余惊未定,容艺一时间竟失了神。
也不知道是受了惊吓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的心脏居然拼命狂跳起来。一声压过一声。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地面,发出嘈杂的声响,和心脏跳动的频率逐渐融合在一起。
少年偏过目光,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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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潮湿蝴蝶》 1、游赐(第2/2页)
手向后扯了一下已经呆滞的容艺的手腕。
他手很凉。
指腹轻捏着她纤细的腕骨,触感酥酥痒痒。就着他牵扯的力气,容艺跌跌撞撞被带到另一边。
沈欣茹第一时间凑上来扶住她,然后把伞打过来:“吓死我了,艺艺,你没事吧?”
容艺摇头。眼睛却直愣愣地往前盯。
与此同时,几乎是在一瞬间,少年利落地抽回抵住木架的手。
在收手的顷刻,他背转过身。木架轰然在他修颀挺括的背后坍塌,发出一声巨响。
漾起一股腐朽潮湿的气息。
容艺和沈欣茹都忍不住捂着鼻子轻轻咳嗽起来。
少年却无甚波澜,从一片坍塌破碎中走来。他肤色冷白,垂着手,血水往下淌,砸在青石砖上凹陷凝聚起来的小水洼里。
清澈的水里泛起几点猩红。
身上那件白色的宽松短袖被雨沾湿,贴着他骨感分明的锁骨。
他弯了弯腰,将伞捞起来。
不过一会儿功夫,伞里面却已经积了不少雨水。
他垂着眼睫,单手撑伞,将水沥尽。
容艺站在沈欣茹的伞下,艰涩地喘着气。目光往下移,落在他垂着的那只手上:“你手受伤了。”
冷白肤色上,少年青涩的经络微微突起。如果仔细看,其实可以发现他手在小幅度地抖。
坍圮的木架上全是生锈的钉子。可他连一声都没吭。
刚刚要不是他,恐怕现在某人就得被那个大木架砸扁了。
可少年却像没听见似的,只是垂眸拍了下身上的水珠,撑着伞就要走。
“喂,我说,你手受伤了。”容艺对着他修颀的背影,声音放大了点。
少年顿了脚步。
慢条斯理道:“不要紧。”
说完以后,他又重新迈开步子,走进雨里。
音色淡淡的,被吹散在梅雨季节潮湿的水汽里。
这是容艺第一次听见游赐说话。
干净又澄澈,像杯最纯粹的凉白开。
当然,这时的她根本就想不到,几年之后,每一个夜晚,也就是这个声音,之后会抵死掐着她的脖颈,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地对她说“容艺,你不该惹我。”
抑或是,“容艺,你只能爱我”。
像是命令,但又更像是恳求。不允许她离开自己半步。
和现在的干净澄澈形成了最为鲜明的对比。
此刻,潮湿的、铺天盖地而来的水汽里,容艺快步走过去,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那怎么行?什么不要紧?你现在得跟我去医院。”
她站在他的伞下,神情很认真,少见地认真。
游赐转过身来,眼瞳漆黑,带着几分状况之外的意外。
她紧紧攥着他的手,生怕他跑了似的。
做好事不留名这种事情她见的多了去了,她容艺平生最讨厌这种瞎逞强的行为。
说完,她立刻从身上那条牛仔裙的边兜里摸出手机来。
裙边太短,裙子下面,一双又直又白的腿一览无遗。
雨点溅落在地面,纷纷往上跳着。她白皙纤细的脚腕上系着根红绳,被雨打湿后分外惹眼。
容艺按了个号码拨过去。
对面接的很快,第一句话就是:“容艺,你现在人在哪儿呢?等你老半天了。”
嘈杂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漏出来。容艺皱了下眉,等着那头的黎新言发完牢骚。
而后才不咸不淡道:“说完了?”
黎新言对容艺的语气早就见怪不怪,但还是补了一句:“有你这么跟哥哥说话的吗?”
容艺权当没听见,她看了眼游赐的伤口,对着手机那头道:“哥,给我点钱。”
“问你妈要去。”没什么好气,熟悉的黎新言做派。
容艺顿了下,试图动之以情:“……我出车祸了。”
对面果然紧张起来:“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我不小心把人给碰了。”
“你现在人在哪?”
“就在古街。”
“……在那等着。”
容艺挂了电话。才发现自己刚打电话时没留意,一直攥着少年的手腕。
像被电了下,她不自然地松开:“你等会儿,我哥很快就来接我们。”
游赐应了声“嗯”。
目光却一直垂着。许久才落到自己的手腕上。
那个地方,刚刚被她抓过。
还带着她的体温。
容艺瞄了一眼他受伤的手,鲜血淋漓,止不住地往外冒。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想个办法先止血。
她没多想,几乎是下意识地扯下扎头发的丝巾。
头发瞬间散开。她熟练地将丝巾在他手上绕了几圈止血,语气有点不好:“少给我逞强,你们这个年纪的男生就是爱装,我见多了。”
游赐什么也没说。任由她随意给自己刚刚的行为定性。
丝巾绕到最后,容艺咬牙打了个结。
眼妆被雨淋得太久,有点花了,此刻,劣质眼影泛着不均匀的碎光。
她利落地打好结,抬起那双潮湿的杏眼,目光直白,脆生生地撞入少年那双起雾的眼睛里。
“该去医院就得去,我容艺难道还负不起这个责?”
眉心跳了下。
游赐捕捉到了某个奇怪的字眼。
眼神瞬间幽深了些。
负责?
怎么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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