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落下一个微不可察的轻吻。
他偏要一意孤行。
海岛的空气带着微湿的咸味,徐知星赤脚踩在沙滩上,捡起一枚灰黄色的海螺放在耳边,竖起耳朵仔细辨听到:“西鸣,真的有声音!”
他欢喜地把海螺递给路西鸣,“你听。”
路西鸣视线望着远处,一时没反应。
“路西鸣。”
徐知星又喊了声,把手中的海螺抵着路西鸣的眉心,“啪!”
“你死啦!”
路西鸣嘴角轻扬,接过徐知星手中的海螺,“没收作案工具。”
徐知星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你在看什么呢,我和你说话都没听见。”
“看海。”路西鸣伸手指向远处的海平线,湛蓝的海浪一圈圈拍在沙滩上,天空蔚蓝,海天一色。
“你又不是没看过海。”徐知星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路西鸣轻笑说:“就是不一样。”
“对了。”徐知星想起一件事,“我们估计要提前回去了。”
“怎么了?”
“刚才赵老师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参加今年的小柴赛。”徐知星踢了踢脚下的沙子,抬眼看向路西鸣说:“我还是想参加。”
“想参加就参加,好好准备,不用担心其他问题。”
“那我们就要提前回去,因为要录制参加入围的比赛视频,我要和赵老师一起商量下。”
路西鸣奇怪地嗯了一声。
“你为什么还要参加入围?”
“我不入围我怎么参加第一轮比赛?”
“我记得有个规则是,上一届入围到第一轮比赛的,下一届想参加可以不用参与入围赛,直接晋级第一轮。”
“真的?”徐知星本来还忧心马上就要回国的事情,眼下突然又看到希望。
还没等路西鸣回话,徐知星又说:“你肯定不会记错。”
“但是不知道今年的规则有没有变,我们要确认下。”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查下吧,如果是真的我们就不用提前回去了。”徐知星拉着路西鸣胳膊就往酒店走。
两人围在电脑前,路西鸣翻着柴可夫斯基青少年比赛的规则,确认今年有没有改革,徐知星坐在旁边,撑着下巴说:“是不是啊?”
“还在找。”
“好吧。”徐知星英文不太好,只好让路西鸣先在网页里找,他顺手拿起桌上的手机。
他和路西鸣手机是一个型号,就连两人各自手机上都有对方的指纹,因此徐知星解锁后才发现他拿起来的是路西鸣的手机。
他也没有放回去的自觉,大摇大摆地翻着路西鸣社交软件的聊天记录。
“李川还在陪练?”
“嗯。”
徐知星点开李川的朋友圈,“李川是出去玩了啊?这个也是你们一起的陪练吗?”
路西鸣转头看了眼手机,否认说:“不是。”
“哦。”
徐知星手指往下翻了翻,路西鸣观察着徐知星的表情,试探说:“那是他男朋友。”
徐知星猛然转过头,“谁??”
路西鸣故作镇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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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李川和他男朋友,他是同性恋。”
徐知星瞳孔微颤,视线又挪到了李川的朋友圈,照片上李川和他男朋友坐在一起对着镜头比耶。
看上去宛如一对相熟的好友。
“你怎么知道?”徐知星语调带着藏不住的震惊。
“训练营都知道。他出柜了,所以家里跟他断绝关系,他没钱打网球了,所以才去当陪练。”
“之前他排名比萧智轩还高。”
徐知星此刻抱着吃瓜的心情不断翻着李川的朋友圈,确实那个男生出现的频率很高。
路西鸣坐在电脑前,一眨不眨地观察着徐知星的表情。
“他……他对象呢?”徐知星第一次在现实中遇到认识的同性恋,不由得吃惊。
“他对象在南江大学读书,一个勤工俭学,一个当陪练。”
“感情还挺好?”
“挺好的,不好李川也不会为了他男朋友和家里出柜。”
徐知星面露愁色,“他男朋友也出柜了?”
“嗯,他们都不是本地人,高中毕业后两个人出柜私奔来南江的。不过他们两个人家里情况本来也都很复杂。”
“真牛啊。”徐知星心态已经渐渐从吃瓜转变为佩服,“他们俩真勇敢。”
路西鸣犹豫几秒,试探问:“如果是你,你会吗?”
“会什么?”
“如果你是同性恋,你会为了一个男人和家里出柜吗?”
徐知星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肯定不会啊,我又不是同性恋。”
路西鸣眸光微沉,“如果呢?”
“如果?”徐知星下巴搭在手背上,枕在桌子上说:“如果也不会。”
“为什么?”
“我是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抛弃我爸妈的。”
“李川他们家情况特殊,他们有自己的隐情,但是我绝对不会。我和我爸妈又没矛盾,他们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男的抛弃他们私奔?我爸妈得多伤心,不是白养我了吗?再说了,万一那男的对我不好怎么办?到时候我爸妈也没有了,对象也没有了。”
路西鸣又问:“可如果你爸妈不能接受你是同性恋,你怎么办?”
徐知星奇怪地看了眼路西鸣,“你今天怎么那么多如果?”
“我不是同性恋啊,我为什么要考虑这么多如果。”
“我只是好奇别人遇到李川的情况会怎么办?”
路西鸣视线移到电脑上,眼角微红,手指搭在鼠标上,看似专注地翻看着小柴赛的资料。
“如果是你呢?”
“我做事情不需要考虑我爸妈的感受。”
徐知星盯着路西鸣的侧脸,沉吟几秒突然问:“你是同性恋吗?”
路西鸣看向徐知星,嘴角带笑地说:“如果我是呢?”
第53章 生病
路西鸣在听到这个问题时, 心跳骤然加快,寂静的房间内只剩下他剧烈的心跳回响。
他极力稳住情绪,视线盯着面前的屏幕,喉结微动, 尽量使自己的语调听上去很正常。
“如果我是呢?”
“是就是呗, 我又不歧视同性恋。”徐知星态度始终如一,“你放心好了, 我绝对不会因为你是同性恋, 对你有什么偏见的。”
路西鸣一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他甚至有一种冲动,就在今天, 和徐知星坦白。
可是坦白后呢?
知道他是同性恋后呢?
徐知星的态度真的会始终如一吗?
如果徐知星猜到自己喜欢他了呢?
他手上握着一把钥匙,可是谁也不知道, 打开这扇门背后到底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还是不见深渊的悬崖。
路西鸣不敢赌, 只好装笑道:“你也放心吧, 我也没有给你偏见的机会, 我不是。”
还没等徐知星再问其他,路西鸣指着其中一行英文,用翻译插件翻译好了, 指给徐知星看。
“没变, 你不用提前回去录入围视频, 但要提交参加比赛的申请,我等会直接帮你弄好。”
“好耶!”徐知星举起手, 振臂欢呼。
只是还没高兴多久, 路西鸣又提醒说:“你每天除了练琴,也要练下英语, 不然你去柯蒂斯参加试音,都听不懂评委说什么。”
“在练在练。”徐知星嘟囔两句,“我妈都没你想得多。”
“要是芳姨来找你,肯定不会这么好的语气。”路西鸣回头笑了下。
“哼。”
徐知星打开手机上的背单词pp,念念有词道:“bndon,bndon。”
背了半天还在开头,徐知星把手机丢到一边,望着路西鸣的背影叹气,“西鸣。”
“怎么了?”路西鸣站起走到床边,仰面躺下,睡在徐知星身边。
“背不住,把你脑子借我用下。”
路西鸣侧着身子,单手撑着脑袋问:“那你想怎么借?”
“不知道。”
徐知星停顿了下,说:“我们小时候不是看过一个电视剧吗?里面有个记忆面包,把面包覆盖在书上,然后吃下去,就能记住书上的内容了。”
路西鸣当然记得,“最后考试的时候拉肚子全忘了。”
“你那时候特别羡慕,也在街上买了一袋吐司面包,一页页地盖在书上,吃掉。幻想自己第二天记忆超群。”
“结果当天晚上就吃撑了,上吐下泻,还被芳姨骂了一顿。”
徐知星想起这件傻事,就觉得幼稚,把脸埋在被子笑,又凑到路西鸣身边,“西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不知道。”路西鸣起身看向屏幕,不断重复刷新桌面。
“你没有喜欢的女生吗?”
“没有。”
“那你会不会真的是同性恋啊?”
“……”
路西鸣看向盘腿坐在床上的徐知星,微笑道:“我要是同性恋,我就喜欢你。”
徐知星心跳不自觉漏了一拍,但很快反应过来笑道:“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我不是啊。”
“我要是同性恋,我就跟你在一起,咱俩多省事,都不用找对象了。”
路西鸣心底闪过一丝希翼,转过身继续看向电脑,没有让徐知星看到自己的表情,用着玩笑的语气说:“那我们两会不会被叔叔阿姨赶出家门?”
“八成会,我觉得他俩肯定接受不了。”
徐知星庆幸道:“不过幸亏我们两都不是。”
路西鸣阖了阖眼,小声重复:“嗯,我们都不是。’
回到南江那天是正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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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尽管已经快开春了,但依然丝毫不见天气转暖的趋势。
在机场时,还没出站时,林芳给徐知星穿上大衣,带好口罩,裹着羊毛围巾,将他捂得严严实实。
“外面冷,一冷一热,你最容易感冒,犯哮喘了。”
徐明军要上班先回去了,林芳带着两孩子临近开学才回南江。
“我爸没来接我们吗?”徐知星说话隔着口罩和围巾,声音闷闷的。
“他公司有事,我们先打车回去。”
走出航站楼,迎面而来冷峭的寒风,徐知星打了个哆嗦,路西鸣看着App上的司机的位置说:“大雨堵车,还要再等会。”
只是话音刚落,手机就响起司机的电话。
“不好意思啊,麻烦您取消下订单,我车半路抛锚了。”
“嗯。”路西鸣皱眉取消掉手机的订单,只是再想叫车就没那么容易了。
尽管他把费用调到了最高,但架不住堵车,车有心想来,也堵在了半路上。
“星星先进去吧,别在外面等,太冷了。”
三人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站着,徐知星望着门外不断落下的雨珠说:“幸亏我们回来了,不然后面两班飞机都停运了。”
“我真是幸运星。”
徐知星轻松的话让路西鸣和林芳不耐的情绪都得到缓解。
林芳笑笑说:“坐会吧,不急。”
徐知星咳嗽两声,坐在长椅上问:“我爸今天有啥事啊?不是前两天还说要来接我们吗?”
“听说是公司的大老板来了,这时候你爸不在不合适。”
“好吧。”徐知星单手撑着下巴,只是胸腔时不时有些难受。
路西鸣注意到徐知星总是把手搭在胸口,关心说:“难受吗?”
“还好,就是有点闷。”
“药在吗?”
“在。”徐知星从兜里拿出药,“没什么事。”
林芳总有些不太放心,又把徐知星的帽子给他戴上,“别着凉了。”
三人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司机才赶来。
徐知星坐在后排,解开围巾,脸颊泛红,喘气声也变得有些大,甚至要张着嘴才能呼吸,但又因为汽车内难闻的味道,又觉得刺鼻难受。
“难受就喷点药。”路西鸣手上拿着徐知星身上的围巾,眉头紧皱。
“先不用,上次医生说,如果不是太难受就先不要喷药,不然会产生依赖性。”徐知星闭上眼,苍白的手指攥着药不再说话。
“回去吸氧可能会好受点。”林芳扭头担忧地看着徐知星,从二十多度的环境突然回到零度左右,平常人都要有个适应的过程了,更别说徐知星这病怏怏的身子了,一下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大雨磅礴,平时一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走了近两个小时。
徐知星下车时,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面上带着病态的苍白,呼吸一下比一下困难,手指紧紧抓着胸口。
“马上到家了。”
“我去开制氧机。”
只是还没等到他上楼,身后传来林芳急促又慌张的声音。
“星星!”
急救室的红灯在空旷的长廊上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路西鸣站在门口,身体紧绷,视线紧盯着关闭的大门。
“星星怎么样了?”徐明军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过来,尽管是零下的天气,额上却不由冒着冷汗。
林芳低垂着头,掌心撑着额头,哽咽道:“在抢救。”
“他当时晕倒了。”
这次徐知星哮喘发作又快又急,冬天又是高危期,手术室外三人个个心急如焚。
等到医生走出来后,他们立刻围上去。
“王医生,星星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他现在哮喘病发一次比一次急。”
谁也不知道下一次会怎么样……
路西鸣眉头紧锁,“我之前查资料看到有一种手术叫支气管热成形术可以缓解哮喘症状,星星能做吗?”
王医生摇摇头,“不行。”
林芳本来已经看到了点希望,但又被立刻泼了冷水,“为什么不行?”
“现在这种手术国内不允许未成年做,如果患者要进行手术,必须要年满十八岁,他现在还不到十七,无论是从规定来说,还是他现在病情发展而言,都不适合做这种手术。”
“可是王医生,他现在哮喘一次比一次严重。”徐明军焦急地问。
“会考虑其他的治疗方案,除了用药和手术外,日常调理也很重要,不应过度劳累,不要剧烈运动,该忌口的都要忌口。”
这次负责徐知星手术的是一直负责他病情的主治医生,都是老熟人了,在听到他长时间练琴后,不由得叹息,“都说了不要过度劳累,他现在这个身体情况根本不适合长时间练琴。”
“正常人这种练习强度都受不了,更别说他了。”
但现在不让徐知星练琴,是不可能的事。
“要学会分清轻重缓急。”
“可是星星想参加六月份的小柴赛。”
王医生皱眉说:“他还想六月份去莫斯科参加钢琴比赛,现在马上三月份了。就他现在这样,中间再犯两次哮喘,别说弹琴了……”
后面的话医生没说,但在座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单人病房外,徐明军叹气坐在长椅上,路西鸣陪在一旁。
路西鸣嘴唇紧抿,回头看了眼病房门,“星星会没事的。”
徐明军低头叹气说:“就他这身体,还想去柯蒂斯读书,到时候一个人在国外,我和他妈怎么放心。”
路西鸣犹豫了下,还是选择告诉徐明军,“我打算申请宾夕法尼亚大学,学校距离柯蒂斯音乐学院不到两公里。”
徐明军猛然抬头,面露欣喜,“真的?”
“要是你和星星能在一起读书,我和你阿姨也放心多了。”
路西鸣斟酌地说:“星星应该是可以考上柯蒂斯的,但是我不一定能考上宾大。”
“不过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考上宾夕法尼亚大学的。”
宾夕法尼亚大学qs排名前20,八大藤校之一。申请条件极为严苛,想要被成功录取,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这是路西鸣为数不多想要拼尽全力做到的事情。
徐明军拍了拍路西鸣的肩膀说:“尽力就好。”
“虽然我和你阿姨希望你能和星星在一起读书,但是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话虽如此,但徐明军此刻看向路西鸣的眼神充满了希冀。
“叔叔。”路西鸣突然喊了一声。
“怎么了?”
路西鸣手掌握拳,忐忑地说:“不管发生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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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芳姨,星星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对啊,你这孩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徐明军眉心微皱紧张地问,“有什么事就跟叔叔说,说老实话,我跟你姨把你养这么大,在我们心里你和星星是一样的。”
“有什么事尽管说。”
路西鸣嘴唇紧抿,措辞道:“如果以后我做了什么错事,或者你们不能接受的事情,你和芳姨会原谅我吗?”
“什么事啊?是不是在学校遇到什么事了,有同学欺负你?”徐明军有些着急。
“没有,我只是这次见到我妈突然想到小时候的一些事,如果我以后不小心做错事了,你们还会接受我吗?”
“能有什么错事,自己看大的孩子,不管做了什么事,我和你阿姨还有你星星都会支持你的。”
路西鸣问:“不管什么事?”
徐明军支持道:“不管什么事。”
路西鸣稍显心安,微笑说:“好。谢谢叔叔。”
“我会一直照顾好星星的。”
徐知星睁开眼时,徐明军林芳路西鸣三人都守在病床前。
他胸腔微微起伏,还带着呼吸面罩,只是相比于昏迷前好受多了。
“这在医院吗?”
“对。”林芳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徐知星的额头问:“还难受吗?”
徐知星摇摇头,身体依然虚弱, 微微喘气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听医生安排,你得先住院观察。”
“我今天还没练琴。”徐知星咳嗽两声,惦记着练琴的事情。
“明天再练吧。”徐明军插话说:“也不急在这一时,先好好养身体。”
徐知星固执地摇摇头,“我觉得我没什么事了。”
对徐知星而言,一天不练琴,手感都会不一样。更重要的是,一天不练琴,他心里就空落落的。
“你现在还要吸氧,怎么能说没事?”林芳严肃道,“不要犟,听医生安排。”’
“那你们去问下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林芳被磨得没办法了,只好先去问医生。
路西鸣接替林芳的位置,守在病床边安慰说:“你今天晕倒太危险了,今晚上不可能出院的,况且现在已经晚上七点了。等明天吧,明天白天接你回家,要做检查的时候再过来?”
“可是我想练琴。”
徐明军急得只转圈,又不可能把徐知星接回家练琴。
路西鸣安静片刻说:“要不你今天先背谱?”
“你上次不是说想参加小柴赛吗?要不今天就先背柴可夫斯基的?”
徐知星犹豫地说:“柴可夫斯基的我都会了。”
徐明军趁热打铁道:“会了就更要温故而知新了,要是柴可夫斯基的背完了,那就背李斯特,还有巴赫,贝多芬,那么多音乐名家,咱们一个个来。”
徐知星也知道自己今天出院估计是不现实了,只好接受了背谱的计划。
小柴赛定在六月份的莫斯科,徐知星却在这几个月接连生病,直到五月份时,他还常常在医院跑。
“赵老师的意思是,你就不要参加小柴赛了。安心养好身体。”路西鸣坐在钢琴旁,握着水果刀,一寸寸地削苹果,小心地将这个消息告诉徐知星。
琴声渐停,徐知星没说话。这几个月,他瘦了一圈,下巴尖尖的,没什么肉。手腕细白,手背上的血管尤其明显。
五月份天气渐热,他在家里还要穿一件薄外套。
路西鸣把手中的苹果递过去说:“你这周还要去医院复查,六月份莫斯科虽然不是冬天了,可是昼夜温差大,还会经常下雨。”
看着徐知星失落的神情,路西鸣叹气说:“最重要的是你现在的身体,最好不要参加比赛。情绪波动大,赛事紧张,对你的病情恢复都不是好事。”
徐知星知道,道理他都知道。
无声的眼泪落在黑白的琴键上,徐知星喃喃道:“可是我还是想参加。”
“星星,一次比赛,比不上你的身体健康。”
“小柴赛在国际上的含量并不是特别高,你完全可以等身体恢复好了,直接参加柴赛,没有太大的区别。”路西鸣尽力安慰徐知星、
徐知星用手背倔强地擦去眼角的泪水,只是越擦越多,声音哽咽地说:“我今年已经十六岁了。”
小柴赛的年龄要求是十七岁以下,两年一次,这是徐知星最后一次机会。
他以后可以参加很多次音乐比赛,柴可夫斯基,肖邦,利兹,克里夫等等国际比赛,但是小柴赛他只有一次了。
路西鸣明白徐知星的执着,他在小柴赛输过一次,所以他想赢回来。
短暂的沉默后,琴房内响起一阵轻叹。
“我等会再去找下医生问问,等医生评估下你的身体健康。”路西鸣犟不过徐知星,但也不想任由他胡来,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
徐知星瞬间转悲为喜,眼泪也立刻停了下来,“西鸣,你最好了,你帮帮我吧,我真的很想参加小柴赛。”
路西鸣正色说:“我没有同意你去参加比赛,我只是帮你问下医生。”
徐知星双手握着路西鸣手臂说:“肯定可以的。”
“我说没用,要赵老师和你妈同意。”
“你肯定有办法让他们同意的。”徐知星晃了晃路西鸣肩膀。
“我没有。”
“你有!”
“你就是有,你最厉害了!”
看着徐知星这幅磨人的样子,路西鸣无奈地捏了捏他的脸。
两天后,路西鸣告诉徐知星,赵老师和林芳同意了。
“但是要约法三章。”
徐知星迫不及待地说:“十章都行。”
“第一,在比赛期间,如果你有任何不适,都必须马上告诉我们,以身体为第一位,放弃比赛。”
“没问题,我肯定第一个告诉你们。”
路西鸣瞥了他一眼,嘴角带着无可奈何的笑容。
“第二,从现在开始到去莫斯科,医生说的任何要求,你都必须严格遵守,不许讨价还价。”
“行行行,第三呢?”
“第三。”路西鸣停顿下说:“无论这次比赛结果如何,你都不能放弃弹琴。”
“这点是赵老师补充的。”前两点是路西鸣和林芳共同商量的。
徐知星眨巴眨巴眼,“我不会放弃弹琴的。”
“我上次说不想弹琴也不只是因为比赛没发挥好。”
“我知道。”路西鸣语调认真,看着徐知星的眼睛说:“一次比赛,说明不了什么。我们就当这次去莫斯科旅游,顺便参加下比赛,不要给自己太大的负担。”
“哎,你也要去莫斯科吗?可是学校七月份才放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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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请假。”路西鸣毫不犹豫地说。
徐知星性格看似柔和乖巧,实则骨子里有着天生的执着坚韧,不然他不会十年如一日地弹琴。
尤其是他在小柴赛输了一次,他不赢回来,他就不甘心。
甚至今年比赛准备演奏的所有曲目都没有更改,和前年一模一样。
他在哪输的,他就要在哪赢回来。
第54章 小柴赛
六月莫斯科的夜晚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徐知星坐在窗前,望着远处红墙金瓦的俄罗斯金色大厅,修长的手指抓紧了身下的抱枕。
明天是第一轮比赛,他此刻感到有些紧张, 薄唇紧抿, 面色有些苍白,察觉连心跳都在加速, 他无法避免地想到了在日内瓦的那次失败的比赛。
“星星?”路西鸣半裸着上身, 从洗手间走出来。手上拿着一条的毛巾, 随意擦着头发上的水珠,未干的水珠顺着身体的肌肉线条流向宽阔有力的背脊。
他喊了两声, 徐知星都没反应,于是走到他面前, 捏了捏他的脸,“不早了, 快睡吧。”
这次来莫斯科比赛, 除了路西鸣, 还有徐明军夫妻以及赵培生夫妻。
一路上他们为了缓解徐知星的焦虑,除了赵老师会提及比赛的各种事项,其他人更多的是把这次比赛当做一次旅行, 希望徐知星能放下心结。
听到路西鸣的声音, 徐知星才恍惚应了下, 站起说:“哦,我去洗澡。”
路西鸣有些无奈, 攥着他的手腕说:“你洗过了, 回来的时候你就要说先洗澡,然后洗完了, 我才去洗的。我现在洗完了,我俩该睡了。”
徐知星紧张过度,思绪有些乱。
“我……”徐知星垂下头,低声说:“我有点害怕,西鸣。”
“我担心明天弹不好。”
“弹不好会怎么样?”路西鸣坐在床边,示意徐知星先坐下,给他递上一杯温水。
徐知星掌心捧着水杯,皱眉说:“弹不好会输掉比赛。”
路西鸣耐心地问:“那你输掉比赛后,以后就不弹琴了吗?”
“还是有人规定,只要输掉这场比赛,你以后就不能弹琴了?不能成为一名专业的钢琴演奏家了?”
徐知星立即表态说:“不管输赢,我都会继续弹琴的。”
“对啊。”
“那无论赢或者输,你都会依然弹钢琴,你可以继续实现自己的梦想,努力考上柯蒂斯,成为一名钢琴家。所以这场比赛的结果输赢真的会改变你的人生吗?”
徐知星沉默几秒,喝了一小口热水后,慢吞吞地说:“可是我不想输。”
“我知道。”
“每个参加比赛的人都不想输,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路西鸣继续开导说:“可是,星星。输掉这场比赛真的很可怕吗?”
“可是我如果输掉了这场比赛,我就没有办法肯定我自己。我会觉得我自己不适合弹钢琴,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厉害,我可能不合适当一名钢琴演奏家。”徐知星语速变快,思绪发乱。
路西鸣握住徐知星的手,将掌心的温度传递给他,“星星。”
“成功不是必需品,热爱才是。”
“无论这场比赛输赢,你都可以弹一辈子钢琴。你第一次弹琴那天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徐知星睫毛微颤,抬头有些茫然地看向路西鸣。
“你说你喜欢弹琴,要弹一辈子钢琴。”
徐知星的记忆也随着路西鸣的话语飘回了过去,无论过了多少年,他都清清楚楚记得第一次弹琴的那一天。
当他把手指放在琴键上时,轻轻按压,钢琴发出了自己的声音,那是钢琴独属于自己的语言。
太奇妙了。
不同的琴键会发出不同的声音。琴键组合在一起,构成一首美妙的乐曲。
这就是钢琴的魅力,黑白琴键交替构成无数首欢快,悲伤,忧愁,宁静,舒缓的曲目。
在第一次见到钢琴时,徐知星就无法抑制地被深深吸引。
尽管十一年过去了,可琴声给徐知星带来的震撼永远都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黯淡消沉。
弹琴后的当天夜里他兴奋地睡不着,缠着路西鸣说,他喜欢弹琴,他要弹一辈子的钢琴。
徐知星眼圈有些泛红,十一年太久了,他已经弹琴十一年了,以至于他自己都忘了。
他最开始的梦想只是每天弹琴,无关任何奖项荣誉成绩,只是纯粹的弹琴。
在莫斯科的宁静夜晚,十六岁的徐知星仿佛再次回到了五岁那年,找回了他弹琴最开始的初心。
弹琴就好,无关第一。
路西鸣捧着徐知星脸,指腹抹去他的眼泪,等他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说:“你不需要任何人肯定你,你只需要自己肯定你自己。”
“如果五岁的你坐时光机器来到现在。他肯定会说,哇,我弹琴好厉害啊。他不会要求现在的你比赛要拿第一,他只希望你能开心地弹琴。”
“五岁的徐知星一定会肯定十六岁的徐知星。”
徐知星神情微滞,眼尾泛红,嘴唇微微张开,却不知道说什么。
路西鸣微笑却又坚定地说:“不止五岁的徐知星会肯定你。五岁的路西鸣,六岁的路西鸣,七岁的路西鸣,一直到十六岁的路西鸣,六十岁的路西鸣,死掉的路西鸣。人生每一个瞬间的路西鸣都会肯定徐知星。就算徐知星自己都不相信他自己。在路西鸣心中,徐知星也是最棒的。”
徐知星抿了抿嘴唇,呼吸变得加快,却又不像是哮喘发作的症状,他看向路西鸣的眼神问:“我真的很棒?”
“超级棒,赢不赢比赛都很棒。”
徐知星低头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尽管没有去看路西鸣,但他也依然能感受到路西鸣炙热的视线,心跳不受控制地猛然跳动。
无论明天比赛结果如何,他在路西鸣心中永远都是最厉害的。
在这一刻,徐知星心中两年的郁结彻底烟消云散。
他现在需要做的只是享受音乐。
等徐知星擦干眼泪后,路西鸣用热毛巾给他洗了把脸,热敷了眼睛睛后才躺下,见旁边的人还睁着眼看自己。
“还不睡?”路西鸣伸手遮住徐知星的眼睛,浓密的卷毛在他掌心轻轻扫了扫。
“在等你。”
路西鸣嘴角轻扬,眼中带着笑说:“我也要睡了,你快睡。”
“好。”
在徐知星睡着后,路西鸣像每个夜晚一样,从身后抱住他,闭上眼安心睡觉。
第一轮比赛还是演奏五首曲子,其中需要自选一首柴可夫斯基的曲目,徐知星演奏的是《六月船歌》。
这首曲子节奏静谧舒缓,创作于1876年的六月,描绘了六月俄罗斯宁静的初夏夜晚,在月光的映照下,人们坐在悠悠的小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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