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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第十八章:要除名(第2页/共2页)

,弄得人尽皆知。届时恐怕会让真太子发觉立德修身不过虚言,寒了心而致使教化不成,我与山长怕是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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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

    “……”

    庄严发现林清樾答得循规蹈矩,实则把诈她的话一一避过。本来只要她在梁映这件事上解释,无论偏向与否都会坐实他的论断。可她倒好,先引他猜疑外人,这会儿又搬出林氏来。

    在族中,无论明部暗部,只要是接了指令的,命就不分贵贱。

    饶他是明部花多年心血培养出的德高望重的大儒,不遵照指令,和林清樾一样会收到族中惩戒。

    庄严指尖一下一下点着书案上梁映最新呈上来的自讨书,那里面的内容,他倒也看过。字迹虽难入眼,不过少年冤屈跃然纸上,真要错怪,确实有失偏颇。

    “那若不能肯定,梁映就这么不管了?”

    林清樾笑了笑,望向已经动摇的山长,朗声道。

    “当然要管。既然梁映已被针对,何不干脆假戏真做,以他为靶,揪出书院之中心怀不轨之人?”

    -

    一夜过去。

    梁映在被晨光刺透眼帘后,摸着睡得僵硬的脖颈坐起身。

    “早啊,映兄,看样子你昨日睡得还不错。”

    待梁映绕出屏风,穿戴齐整的林樾已然端正坐在桌前烹茶调香了。

    梁映没有否认,此次虽是危机,也是守株待兔。

    藏在暗处的人,不管如何今日总要动手。

    他只需等着一醒来看看有何蛛丝马迹,寻着找过去就是了。

    梁映心情不错地去了冷潭洗漱回来。

    这会儿,林樾面前已经摆开脂粉,静静待他。

    梁映也不再扭捏,一回生二回熟地坐了过去,下颚微抬便于他提笔描绘。

    柔韧的笔尖在高挺的鼻梁扫过,林清樾画着画着,发觉梁映正一眨不眨盯着她手中的笔尖,大抵还没意识到自己黑沉的眸子快要对到一块去了,显得不太聪明。

    “怎么了?”林清樾翘着唇角,边画边问。

    梁映没有避讳,“怕没时间学,自当好好看看。”

    林清樾手下蓦地顿了顿,“映兄,未免太灰心。”

    “灰心”的梁映自顾自叹了一声。

    “既然有心加害,若只是给我一个无关痛痒的惩戒未免太大题小做了。”

    林清樾收笔,恨铁不成钢的怒气最终化为两指,飞速敲在梁映额角。

    “映兄,读书机会不易,自当珍惜才是。”

    梁映摸了摸额角,这林樾说话温柔,手劲倒是不小。

    “哎,怎么走了?这簪子怎么束发?我还没学会呢。”

    望着莫名走远的人,梁映掂了掂手里林樾送他的玉竹簪,笨手笨脚地抓起头发胡乱盘了个乱乱松松的髻,便跟着出了学舍。

    -

    在长衡书院,无论要去哪一斋上课的斋堂,四斋学子都要先穿过最外一进,也是最大的斋堂明心堂。明心堂平日里并不用于上课,多是用来讲演或是进行如释菜礼一般的全书院的典仪。

    今日本该穿行过明心堂的学子都不由的驻足。

    原因无他,便是长衡书院张贴了第一例因扣满学册三笔的学子布告。

    梁映和林清樾到达时,已经围了几层人头。

    “这就该逐出书院,怎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什么一个月,这也太便宜那小子了……”

    “反正也是最后一名,有什么好留的……”

    朱明斋的声讨声在围观人群中显得尤为明显。

    “哟,这不要脸的正主来了,大家都看看呗,也不知道昨天夜里是不是去山长门前跪求了,这才讨来的机会。”

    恶意的猜忌和污蔑没让梁映心里有一点波澜,他拨开人群走到布告前,仔细看了看新张贴的布告内容。

    前面大致说了他学册所记款项,这在他意料之中,只是后面半段……

    【……玄英斋学子梁映虽有品行不端之嫌,但念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书院愿给学子梁映一月为期。若能在月底学测中,六艺及经典的七场考校中得乙等成绩或以上,则可继续留在书院,否则一月之后直接除名。】

    乙等,便是要考到和朱明斋同一水准。

    这确实很难,但也确实把他又留了一个月。

    她果然就在书院。

    梁映皱了皱眉不由得环顾四周,各斋学子脸上有嫌恶的、有看戏的、有同情的,他试图从每一张脸上看到端倪。

    “梁兄,这事儿也太突然了,你自讨书真没交吗?”

    “对啊,昨日还好好的,怎么就严重到要除名了?”

    “不会是有人针对吧……”

    玄英斋学子只能想起昨日和朱明斋的那一点小小过节,不由地看了过去。

    “你们玄英斋可别乱泼脏水!有证据吗?”

    “就是啊,你们这些人论家世,论学识哪个拿得出手,遇到点事,只会寻别人麻烦,怪不得永远上不了台面。我呸……”

    朱明斋中不知谁啐了一口,本就凝滞的氛围忽然剑拔弩张起来。玄英斋和朱明斋迅速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拨,文弱书生们各个怒目相视。

    “朱明斋的各位难道不怕吗?”

    玄英斋的人群中走出一道温雅人影,他一立于众人身前,玄英斋学子肉眼可见更有底气,对着朱明斋是腰板也挺直了,神色也坚定了。

    “怕什么?”冯晏动了动步子,也从朱明斋的拱卫中站了出来。

    “一月之后,此朱明斋非彼朱明斋了。”

    林清樾一脸平静地说出唬人的话来。

    “斋长这什么意思啊?”

    “月底学测后,四斋学子依名次有升有降,可重新分斋。这依照上下句的意思,斋长是说朱明斋的可能会降下去……”

    “凭谁?我们吗?”

    玄英斋学子理解后,纷纷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林樾。”冯晏带着一抹假笑近前,折扇微启掩在唇上低声道,“我无意与你为敌,何苦为了些贱民与我过不去。”

    林清樾却不着痕迹拉开距离,无惧周围眼色,温煦地答。

    “可我有意,与你为敌。”

    梁映微微敛眸。

    有些人站于光下,也不逊色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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