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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深宫质(七)(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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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

    “梅若笙,你这般私带暗卫进宫,真当这皇城的禁卫军是摆设么?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是容望的声音,又吵又急,含着满腔憋闷的怒火。

    “我乃皇子少师,四殿下你该尊我一句老师,或是,梅大人。”

    梅若笙淡淡应声,语调依旧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全然不在意容望的责难。

    “呵,梅若笙,你别以为我不知你心思,自你接管武德司后,便借由这些暗卫专权行事,大宣的稗官朝臣,遭你毒手者,不计其数!我父皇能容得下你,不代表我也能忍你,你最好别被我抓住什么把柄,否则…”

    容望那向来玩世不恭的语气中,此时此刻竟透出一丝狠戾,“我绝不饶你!”

    “武德司乃圣上成立,长使之位亦由圣上亲封,四殿下不服,大可去向圣上陈诉,何苦同我置喙不休。”

    梅若笙古井无波的话腔中,终于带上了些薄怒,却不是为容望…

    而是…

    “黑羽,你既已为他输送完了内力,还抱着他不放作甚?!”

    武德司…

    这是什么?

    话本中从未提及过这个,但听容望所言,这应是…应是皇帝设立的某处监督朝臣的秘密机构罢…梅若笙…梅若笙同武德司又有何联系?

    我头疼欲裂,企图从他和容望的对话中拼凑出一些信息,但却是徒劳无功,因为我实在虚弱,就连眼皮都好沉好重,我用尽了力气,才勉强掀开半边眼皮,后知后觉地瞧见自己现在正被一个男人半搂在怀中。

    他宽大的手掌正抵在我的心口,从中源源不断地为我输送内力。

    这内力很是奇怪。

    不像那些游侠杂说的话本子当中常描述的那种,刚强雄浑之力,反而极阴极柔,恰能压制住我体内的热意。

    我好似舒服了些,嘤咛一声,将眼皮睁大了,想要看清楚抱着我的男人。

    36、

    可惜,这个人戴了面具,我看不到他的脸。

    男人脸上的黑铁面具极大,漆如石墨,堪能覆盖住男人的整张脸,口鼻处却又镂空了一些,连接在脖口的铁管则尖尖凸起,煞为骇人。

    只不过,男人露在面具外的那双乌黑瞳仁,却极是清亮温润。

    我尚还未来得及思考,那名叫黑羽的黑衣人便松开了我。

    他好似不会说话,只冲梅若笙点了点头,就兀自退隐到一旁。

    我这时方才看清周遭一切和帐顶花纹。

    竟然是回到了兰华苑内殿的卧房当中。

    只这小小的的卧房里,现下竟挤满了人,有低头不语的几位太医,有跟随容望前来伺候接应的春喜和几位旁的太监宫娥,还有,虽与我相隔颇远,却一直在默默注视于我的梅若笙。

    我侧头向外看了一眼,那黑衣人已经不在了。

    想来,应该是某种暗卫之类,只在主人有需要时才会出现,说不定正是他们刚才所提的……武德司之人…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想来也只是我昏厥不清时所犯的错觉…

    我揉了揉眼睛,讶异发现自己受伤的手指也被人上过药了。

    元灵元熙也正在一旁躬身伺候。

    而容望见我醒了,立时飞奔至我床侧,拉住我的手,切切问我道,“妙妙,你到底怎么了?何故会忽然晕倒?你生了什么病?为什么不舒服都不告诉我!”

    大概是太医跟他说了什么,容望不再像前几日那般同我赌气了,眸子里全是说不出的担忧。

    我懒得理会,无非还是那些个陈词滥调,短命之兆的车轱辘话,我听都听腻了,可不知是不是我的表情实在太过平静,容望眼中的担忧居然一点一点化作心疼,几息后,他竟揽我入怀中,轻抚着我本就不剩多少肉骨的脊背,宽慰我道,“别怕,妙妙,宫里有最好的太医,最好的药材,无论你生了什么病,都会好起来的。”

    我低垂眼睫,默而不语,任他抱着。

    “还有,你以后别总抠弄自己的手,今日都流出血了,太医说给你敷过药了,让我瞧瞧,血可止住了?”

    容望拉住我的手要看。

    我这时才动了动身子,不想让他碰我,容望哪里肯依,将我的手攥得更紧,挣动间,袖口飞起一角,堪堪露出右腕腕骨那块鲜红的烫疤。

    落在胎记的那块斑痕之中,犹如红梅印血,生生扎眼。

    容望呆了一呆。

    他目光有些发直地盯着那块烫疤,好半晌才开口问我,“许清妙,这块烫疤…是如何来的?”

    “我记得,当初我寄居于北燕王府时,你手腕上还没有这块疤痕的。”

    37、

    这块烫疤是对我年少痴心一场的惩罚。

    不仅在手。

    亦留在心。

    其实,我并不喜欢身上留疤,但我天生便是疤痕体质,极易受伤留疤,所以我十分爱惜自己的身子,平日里只要是伤了磕了,都会立即用药细细涂抹,连死皮痂印也会用特质的软膏祛得干净,除了腕间的那块烫疤,整个身子上都未曾留下过何伤痕,因我总觉得好好的身体若留了疤,便是如同白璧蒙尘,看着十分的不舒爽,若像许桑衡那般浑身是伤则更是丑陋。

    只这块烫疤因着时间太久消不去了,且每每想到自己是因何留下了这烫疤,又想到自己那些一厢情愿的天真情意,我便只觉发耻,因此,我鲜少会将这疤痕轻易示人,无论严寒酷暑,纵我再是畏热,也都会将袖口拉好,遮得严严实实。

    现在,容望扯住我的袖口,不准我拉上,将我这块烫疤完完全全地暴露在空气之中,就好像是将我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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