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剑主都没有好脸色,在外,他迫于现实压力,不得不视小剑主为主人,伺候他拿剑、更衣,在这间弟子房里,他却是毫无疑问的主人,将圣宗少主的脾气发挥得淋漓尽致。
即便如此,小剑主也没有片刻赶走他的意思,他就这样长长久久地留下来,一留就是十三年。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留下十三年这么久,他意外坠落时砸破的护山大阵,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修好了,他醒来之后,已经无法找到任何可以逃离的出口,他也不能借口公干和小剑主一起出去,因为正经的出入口都悬挂着能照出原形的镜子……
就这样,他一直找机会出去,逼迫小剑主找机会带他出去……一直延宕了十三年,终于被他抓住一个机会——剑宗大比。
半年前那次剑宗大比是规模最大的一次,全剑宗的人都去山前广场观战了,小剑主便带着他偷偷出门,从悬挂着照妖镜的大门溜出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分别时,小剑主哭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怎么劝都不管用,明明他们已经约定很快就会见面,他也把证明他圣宗少主身份的炎舌筋亲手戴在小剑主脖子上,告诉他不论发生什么,圣界的人见到此筋,都不会伤害他……
“这弟子阁里有一名叫林清引的小弟子,和你是什么关系?”大宗主冷冷的问话再次回荡在男人耳边。
他们是什么关系?
那不是显而易见吗?
他们是……习惯了的关系。
小剑主离不开他,而他也习惯了和他在一起,习惯是一种可怕的力量,让提防、厌恶、虐待变得动机不纯,不知不觉间,漏了一丝柔软的情愫进去,整个关系就变得说不清道不明,令人莫名烦躁。
“嘭”的一声,破旧的木门在男人手掌下弹开,昔日朝夕相处的弟子房出现在眼前。
凉爽的山风扑面而来,男人微微眯起眼睛。
对门的窗扉敞开着,拂云崖外是一处深谷,深谷两侧有无穷青山,一直堆叠到天的尽头,风就从那些青山之间通过,长驱直入室内,把清新的空气灌满房间。
这里闻不到一点木板、尸块烧焦的臭味,就像一座与战火隔绝的世外桃源。男人稍稍松了口气,房间是安全的,那么,房间的主人应该也没有大碍。
然后,他就看到了整整齐齐穿着青色弟子服的小剑主坐在窗棂上,侧着脸往外看,好像在欣赏风景。
在那缓慢到两次心跳之间仿佛隔着数百年的时间之流里,小剑主似乎回过头来,笑吟吟地欢迎他回来,然后从窗棂上消失了。
“阿引——”
男人撕心裂肺地吼叫出声,不顾一切冲到窗棂边,向下看去。
万丈深渊,一抹青影。
群山仿佛都在替他叫:
“阿引——”
“阿引——”
“阿引啊——”
……
太阳开始下山了。
橙红色的光线斜着穿过树梢,片片碎金落在清秀稚嫩的脸庞上,小师弟垂着眉眼,手握药杵,将一种草药的叶子捣碎出汁。
院子中间,宽敞的地面上,此刻正聚集着一堆人。
护山大阵被砸穿后半个时辰,剑宗高层齐齐赶来,几个花白、全白的后脑勺挤在天上掉下来的焦男人身前,上下左右移动,检查了足足两个时辰,好像要把人从里到外翻上一遍。
赵道士和当时在场吃瓜到最后一刻的初级弟子都被叫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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