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瓘摇摇头。
清操坚持道:“叫揉揉羽弓,复活彤丹。”
孝瓘自然没听懂,问道:“揉揉羽弓?是一种弓吗?复活什么?”
清操不懂装懂地点着头:答道:“是揉一张弓,然后找到一个可以复活的红色丹药。”
邺城外十里,驻屯有重兵。
再入城内,反倒街市太平,人群熙攘,只是偶然间听到街边投石为戏的小儿念起一曲新鲜童谣:“百尺高竿摧折,水底燃灯灯灭。”听来让人心头发紧。
高叡将郑氏和清操安置在馆驿,与孝瓘往北宫门去。
远远的,便看见那高悬的七具无头尸身,及至近处,方看清身前木牌,镌刻着死者姓名。
高叡驻足看了一会儿,反奴里竟有南梁名将兰钦的纵子兰京,他转看孝瓘,却见孝瓘长眉紧蹙,面色惨白,赶忙上前捂了他的眼睛。
孝瓘推开高叡的大手,故作坚强一笑,他笑得很勉强,肩膀也在瑟瑟发抖。
高叡拍拍他的肩膀道:“谁看了都会害怕。”
二人去晋见高澄,却吃了闭门羹。
他们正预备去京畿都督府见太原公,却见殿廊下,黄门侍郎崔季舒正捻须吟诗,凉凉的秋风平白送来一句——“将军既下世,部曲罕遗存”。
孝瓘只觉得心似被什么锐物刺了一下。
“怎么了?”高叡关切的问。
孝瓘摇摇头,挤出一个笑容。
“郎官大人好雅兴。”高叡笑着迎上去。
崔季舒却飞快的抹了下脸,踉踉跄跄的奔跪在地。
高叡心中也是一紧。
黄门侍郎本就是天子近臣,崔季舒又是高澄的心腹,他与其侄崔暹在高澄的授意下整顿吏治,一时权倾朝野,无人能出其右。
只因高叡的父亲高琛对他曾有伯乐之恩,每每见面才算恭敬,而今忽施大礼,必是发生了不寻常的大事。
“东柏堂……到底发生了什么?”高叡一把将他扶起,急切的问道。
“厨奴兰京造反,刺伤了大丞相……”
“丞相伤势如何?”
“应是没什么大碍吧……”
“崔侍郎……”孝瓘紧紧抓着崔季舒衣袖。
“哎……”崔季舒重重叹了口气,“那日的场面太过混乱,只见两位库直一死一伤,陈元康中了一刀,其他的……没太看清……”
“你当时没在堂上?”
“我……我恰巧去如厕了……”
“如厕?崔侍郎还真他妈会挑时候啊!”身后传来一阵冷笑,众人循声望去,但见来人黑面麟皮,一路行来似有些微跛。
“太原公。”崔季舒躬身一揖,不敢再多言。
高叡与孝瓘却是愣了半晌——今日的高洋虽面容丑陋,却目含精光,身形猥琐,却举止从容。
“子进……”
“阿……阿叔。”
二人先后唤他,高洋睨着二人,故意矮了身子对孝瓘笑道:“此为宫府,怎会有你阿叔?”
高叡又是一愣,忙随着崔季舒改了称呼,“太原公……预备往何处去?”
高洋微微一笑,“霸府。”
高叡这才注意到高洋手中的黑匣,“这是?”
“漆面的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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