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升腾,晨曦开始在叶尖流泻。
楚幺半梦半醒间,好似闻到一阵鱼汤的香味。
手边还有毛绒绒的暖和触感,源源不断的给他腿脚、手臂传送暖意。像是他经常晚上做的美梦,陷入一片汪洋的毛茸茸里。他没盖过棉被,冬天被子是用土布缝个夹层,里面塞着他收集找来的芦花和杨絮。每天太阳晒晒,晚上阿黄钻被窝给他暖床,冰天雪地里楚幺也熬过来了。
不过,自从他小侄子出生后,他的褥子就被拿去给孩子用。小孩子喜欢尿床,用旧了又丢给楚幺用。又冷又骚,楚幺每晚都冻的瑟瑟发抖,最后没办法把草垛铺在褥子上取暖。
楚幺每晚做梦都是盖着温暖的棉被,吃一口热腾腾的饭菜,扛着锄头牵着阿黄下绿油油的地里。一锄头下去,会挖出十几个鸡蛋大小的洋芋。
不过锄头还没挥下去,楚幺就忽的意识惊醒。
来不及遗憾,他要起来做饭、喂猪、喂鸡,起晚了又要被竹藤抽手臂了。
楚幺直挺挺的惊坐起,一睁眼,老虎盯着他。
那老虎前肢抱着脖子,兽瞳有些百无聊赖的转悠打量他,一见他醒了,那眼睛冒光直直逼近。
肯定是起猛了。
又直挺挺的倒下。
老虎眼里的兴奋期待变成了疑惑,拿茸毛厚实的爪背轻轻戳楚幺。
“呼呼!”睡什么睡,起来玩!
老虎又轻轻戳了下楚幺的脑袋,楚幺眼皮颤颤装死不动。
老虎怒了。
它张开大口。
低低在楚幺耳边恶虎咆哮。
“呼呼呼呼!”
还拿脑袋拱楚幺,低沉危险的咆哮在楚幺耳膜上回荡,吓得他脑袋嗡嗡牙齿都在哆嗦。
不过很快,老虎好像被什么东西牵扯住了。
老虎很不甘的呼气。
耳边还有鸟鸣啾啾。
楚幺白着脸,半睁眼偷偷瞧。只见老虎被一只喜鹊戳脑袋,老虎扑腾不得,喜鹊又飞到虎屁股戳。
把凶猛的老虎耍地原地转圈眼冒金星。
看着竟然有些笨笨的。
老虎转了几圈后,两眼昏花,干脆躺在地上不动了。只喜鹊再戳它脑袋时,举起前爪象征性的刨下。
“转几圈就喘,没出息。你看你后背大腿都胖出褶子了。”
那喜鹊站在老虎脑袋上,神气十足的抖擞翅膀,口吐人言。
是一个鲜活的年轻女声。楚幺惊的睁大眼睛。
啊啊啊啊,真的有妖怪啊!
沉默震耳欲聋。
楚幺两眼绝望,发呆望着茅草棚顶,四肢整齐的躺在床上,神情安详。
喜鹊抬头,“嘿,这就开眼界了?你下来,给你看个更惊喜的。”
女声很严肃,甚至有一丝命令的威严,听着没有恶意。这种口气楚幺有些熟悉,就像他曾经去村塾给哥哥送饭,偷偷在窗下听夫子授课,就是这种语气。
楚幺行尸走肉,乖乖下床照做。
他自记事起就知道,不要做无畏的抗争,不然只会遭受更大的折磨。
他脚刚踩在地上,喜服裤子太长,一个没注意就踩着,差点狗吃屎的面朝地上扑倒。
躺在地上的老虎直立起身,楚幺危急时刻当柱子一般扶住了。
一人一虎,两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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