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顺从地摊开了手心,很乖巧,很听话,没有丝毫不情愿,但实在臊得慌,羞得连耳垂都红了。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昨日乌勒身上有暗器,藏了毒药,万一失手,你要如何?”
红木扇柄用力敲在手心上,发出沉闷闷的响。
很疼。
因为他侍奉的殿下习武练剑,不是什么柔弱无力的闺阁中人。
他疼得直呼气,却丝毫不敢躲,只低着头辩解:“只要能为父兄长姐报仇,臣虽死无……”
又是两记扇柄敲下来,让他猝不及防地闷哼一声。
“你要寻死,我必不会拦着你,但你是痛快了,你想过裴老夫人吗?裴老夫人辛辛苦苦将你抚养长大,临到头来,你还要让她再受一回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
裴少煊哑然,再不为自己辩解,“臣知错了。”
楚灵均不为所动。手里的红木折扇高高抬起,又重重落下,在白皙的手上印下一道道红痕。
“好,那我们接着往下算。”
“谋定而后动,三思而后行。我告诫过你多少次,做事不能鲁莽!你既然知道了乌勒在京都,暗杀投毒也罢,离间挑拨也罢,何愁不能取他性命?”
“你倒好,非要当街杀人。你到底有没有将王法放在心上,你这些年读过的书,是从来不进脑子吗?”
沉闷的击打声不绝于耳。
手心里出现的红痕已经开始高肿,受罚的少年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密密的汗——不只是因为忍痛,更多是因为要克制自己躲避疼痛的本能。
他有心想求饶,却在看到楚灵均满脸的怒气之后,闭上了嘴,哑着声音一遍遍认错。
“既然第二桩你也认了,那我们再接着往下算。
“昨日事发之时,我曾几次阻止过你。你当时为何不愿停下,你就如此笃定我不愿成全你?
“你的父亲镇北侯当年曾做过我的太傅,你的长姐云麾将军与我也有交情,你又与我相交多年,难道我还会阻止你报仇吗?
“在你心中,我便如此薄情寡义,如此不值得信赖?”
她心中实在气得厉害,扬起扇柄,毫不留情地再次落下。
“不是的,臣从未……”受罚的人咬着牙吞下了闷哼的声音,但平举着的手掌却开始细微地发着颤。
楚灵均在看到手心里那道红色的血痕之后,终究是将手里的扇子丢了开来。
“倒是我为难你了?反正你不是张口闭口要自己承担干系,绝对不牵连于我?既如此,我们不妨断个干净。
“往后你不要再到我的承晖殿来。上京城里的知情知趣的少年少女那么多,本宫还怕没有新的伴读吗?”
“殿下,臣……”刚刚挨打都没掉过一滴泪的少年骤然红了眼眶,连忙膝行两步,眼睛雾蒙蒙,像是浸着水气的黑曜石。
“阿姐,我错了,您怎样罚我都行,但是……”
黑色的衣袖一颤一颤的,是他的手在抖。
他好似很想去抓她的裙角,却在即将碰到那抹雪青色时又缩了回来,也不知是怕自己手上的血迹弄脏了她的衣裙,还是怕她因此更生气。
“但请您不要赶我走,我往后一定听话……您饶了我这回吧,阿姐……”
他的眼角已有了水光,声音隐隐带着哽咽的味道,眼神湿漉漉的,像是即将被抛弃的幼兽。
倒让楚灵均也跟着揪心了一下。
是撒娇作态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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