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坐上了马车,他懒洋洋地往软垫上一躺,一边朝柳银雪使眼色,一边指着搭在脚那边的狐裘披风,柳银雪心领神会,立刻将狐裘拉过来给他盖上。
还不忘关怀体贴地说:“马车还要行一个时辰,您先睡会儿,到了我叫您。”
楼允哂笑,闭上眼睛假寐。
到了柳府,马车在垂花门前停下,柳银雪还未下车就听到她娘带着哭腔的声音:“银雪呢?怎么还不下来?”
旁边有老妈妈在安慰她娘:“夫人别着急,大姑娘许是睡着了。”
柳银雪叫了楼允两三声,楼允没应她,她又改为轻轻推,楼允也没有反应,听到她娘的喊声,她再也按捺不住,便也懒得管他了,掀开车帘就走了下去。
她娘李曼已经快步走上来握住她的手,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眼泪瞬间就止不住地酣然而下:“我的银雪瘦了呀!”
“哪有?我出嫁才不过三日,哪里瘦了?倒是娘您瘦了,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柳银雪心疼得不要不要的。
李曼泪眼朦胧:“我想着那青山院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只要一想到你进了那狼窝,就吃不好睡不好的,夜里总是做噩梦,梦见你在青山院受苦。”
李曼话音刚落,余光忽然瞥见车帘再次被人掀开。
掀开车帘的是一只格外苍白得没有血色的手,那手实在是太白太白了,白得像是死人才有的,李曼看得心头一跳,目光立刻朝那手的主人看过去。
紧接着,她就看到那个有着同样苍白得没有血色面孔的男子。
李曼眉头一皱,暗想,这指不定立刻就要死的人到底是谁?怎么和她女儿同乘了一辆马车?男女授受不亲,这男人到底懂不懂规矩?
不过那张脸倒是挺好看的,她女儿是个颜控,摆她女儿面前,应当还挺养眼。
柳银雪拿了帕子将李曼的眼泪擦干净,微笑:“成亲的那日世子爷身体不适,所以没有来接亲,昨个儿刚好醒来,今日就陪我回门了。”
“世子爷?”李曼眉毛一翘。
“你说他就是那个传闻长得丑陋不堪的祁王世子?”李曼难以置信。
柳银雪又开始吹彩虹屁:“是啊,传言哪里可信?女儿见到世子爷的真容的时候,也感觉简直惊为天人呢,定是那些嫉妒世子爷美貌的人胡乱造的谣。”
楼允踏下马车,来福赶忙上去扶他。
柳银雪解释:“世子爷身体还未大好,外面冷,娘快带我们回屋吧。”
老太太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柳太傅成婚晚,子嗣又艰难,膝下只有柳岐山这一个儿子,柳岐山与李曼夫妻感情深厚,并未纳妾,所以柳银雪并未有任何的庶妹或者庶弟,她有一对双胞胎弟妹,在柳家,这对双胞胎弟妹寻常就以柳银雪马首是瞻。
柳银雪的话对他们来说就是圣旨。
此时此刻,柳银雪的二弟柳银生和三妹柳银霜就围在柳银雪的身边,一面小声地问柳银雪在祁王府有没有受欺负,一面小心翼翼地瞅坐在雕红漆太师椅上的楼允。
柳银生压低声音道:“大姐夫自从进门后就一声都没有吭?听外面的人说他身体不好,他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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