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宋杬卿想了想还是去送一下,毕竟不能让人觉得她们新婚妻夫感情不好。
与何玦同日离京的还有杨拾桑,她擅离职守数日,终究还是被人发现了。上面的人罚了她的俸禄后,又让人将她送回广陵。
杨拾桑的马车从一位面如寒霜的女子身边经过。
女子脑中的系统炸了:
“啊啊啊啊!”
“女二的灵魂怎么会有两重!”
女子面色一黑,在心里说道:闭嘴,吵死了!两重灵魂,不就是重生么?
系统:“难道她就是让这个世界崩坏的原因?”
女子面无表情:本神怎么知道?
系统:“宿主,求求你快做任务吧,这个世界的崩坏率快到90%了QAQ……”
女子冷哼一声:那就等到了90%再喊我。再说了,不是还有世界意识么。
……——
呜呜呜坚持日更了,我好棒!夸夸自己!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某日, 宋杬卿同几个要好的小郎君在府上聚了聚,正好何玦不在。
“元元,你这后院比我的花房还漂亮!”晁吉玉一脸欢喜地看着周围的花木, 感叹道。
宋杬卿抿唇一笑:“你若喜欢, 常来便是。”
秋舒四处望了望, 抬手轻轻地拉了下宋杬卿的衣袖,小声问道:“你家妻主不在么?”
“嗯, ”宋杬卿点点头,“她回淮城了, 前几日走的, 估计要半个月左右才回来。”
几人在小桌旁坐下, 青栀红玉等人立即端了点心茶水来,一一摆在桌上。
裴然看到个秋千,坐上去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晃着。
他扬声道:“元元, 说真的, 我们都没想到, 你这么早就成亲了。”
“对啊, ”晁吉玉也点头应和,“而且还是选择绣球选亲。”
“元元, 你那入赘妻主怎么样?对你如何?”崔白月眼不眨地盯着他, 一脸探究。
其他几人也纷纷看着宋杬卿,无言询问。
宋杬卿伏在石桌上, 想着何玦那个人, 缓缓说道:“对我还好, 感觉她是个……温柔的人。”
“温柔?”秋舒眉眼弯弯, “是谦谦君子吗?”
宋杬卿想到何玦那模样, 没忍住笑出了声:“不, 她以前是个将军。”
“将军?”裴然从秋千上跳下来,坐到宋杬卿身旁,“那她是在谁的麾下?如若是我母亲手下的将领,我就去问问母亲你妻主品性如何。”
“我没问她这个,她去年就卸甲归田了。 ”宋杬卿小声说着,抬手揪住一小缕发丝绕来绕去。
“她没主动跟你说?”晁吉玉双手撑着脑袋,嘟着嘴,“看来她的官阶应该不会太高。”
裴然摊开双手,直言道:“哪个女郎不想在自己夫郎面前卖弄一番?她都没主动告诉你,估计是个小将军罢了。”
“没关系,”宋杬卿抿了口茶,不以为意地笑笑,“我当初还以为她是个农妇呢。”
若真的在乎妻主身份,他也不会选择绣球招亲了。
宋杬卿咬了口桃花饼,含糊道:“反正等她从淮城回来,她就是陪戎副尉了。”
“陪戎副尉?”裴然惊呼出声,一脸的不可置信。
其他人也被他吓了一跳,忙道:“裴然,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你们母亲都是文官,所以你们都不知道,”裴然摸了摸下巴,一脸严肃,“这陪戎副尉,就是个从九品的武散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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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九品?”崔白月等人皆是一愣。
宋杬卿早就知道这件事,所以面上并无异色,只是看着他们的表情,他有些忍俊不禁。
晁吉玉微抿着唇,犹犹豫豫道:“元元,我觉得宋相大人可能对你这个妻主不太满意,不然怎么只给人安排这么个职位?”
“是啊,”裴然点点头,“怎么说也是你的妻主。凭宋相的地位,给她更高的官职,想来不是难事。“
宋杬卿捏捏手指,想了想说道:“毕竟她没有参加武举,若母亲平白给她高官,怕是不合礼数。”
“元元此话在理。”秋舒浅浅一笑。
崔白月点点头:“说的也是。”
若她真是个有本事的人,升官也绝非难事。
裴然盯着宋杬卿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元元,我怎么觉得你成亲之后,没发生什么变化呢?”
宋杬卿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模样,疑惑道:“我需要发生什么变化吗?”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裴然挠了挠后脑勺,一脸不解,“我几个哥哥出嫁回门时,我总觉得他们和出嫁前有些不一样了。”
他声音里带着纠结:“不过具体是哪儿不一样,我也不清楚。”
秋舒闻言眸色微变,只垂头整理自己的衣袖,并未说话。
崔白月突然灵光一闪,连忙说道:“会不会是因为,别的小郎君都是嫁人,而元元是招赘?”
“对哦!”裴然等人恍然大悟。
宋杬卿也点点头:“也许就是这样,我在自家府上生活,所以感觉成亲后的日子与往常并无多大差别。”
“真好啊,”晁吉玉发出感叹,“我突然也好想找个上门妻主啊!”
“你想什么呢?”裴然笑着伸出手指点点他的额头,“你上头还有个长姐在呢,哪里轮得到你来招上门妻主?”
崔白月也打趣道:“别忘了,你还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姐呢!”
“对哦,我可不能抛弃我温柔的表姐。”晁吉玉正色道。
宋杬卿和秋舒相视一眼,都笑了。
……
差不多申时的时候,崔白月等人陆陆续续地都回府了,晁吉玉还向宋杬卿要了些花种。
秋舒留在最后,他叫住宋杬卿,凝眉许久才缓缓问道:“元元,我想问问,你是否还记得一个叫‘小星’的侍儿?”
“小星?”宋杬卿一愣,然后认真想了想,不记得有这么个人,便向秋舒摇摇头。
一旁的青栀见状立马说道:“公子,小星就是当初那个偷了二小姐送的琉璃的侍儿,之后被主君发卖了。”
宋杬卿听了立即反应过来:“对,就是青栀说的那样。”
他记性不太好,也一向不记那些烦心事,不给自己找罪受。
秋舒闻言,面色严肃了些:“竟是偷盗之人。”
“秋舒哥哥怎么突然提起他?”宋杬卿先是不解,随即皱眉,“难不成他入了你府中?”
“对,”秋舒眉头渐蹙,冷然一笑,“还不是个安分的。”
宋杬卿第一次见到他这个神情,呐呐道:“秋舒哥哥你……”
秋舒注意到他的目光,立即舒展眉头,柔柔一笑:“你别多想,我就问问。”
“……嗯。”宋杬卿有些迟疑地点点头。
秋舒抬手理理宋杬卿的发丝,轻声细语道:“那我先走了,元元不用送了,快回去休息吧。”
“好。”宋杬卿应下,让青栀送了。
秋舒在快到大门时碰上了宋于修。
出于礼节,秋舒颔首道:“宋二小姐。”
他并未抬头看她,话落便要离开。
宋于修见到他的时候,心里像是炸开了烟花似的,砰砰的跳动声好似要响彻云霄。
见秋舒即将离开,她下意识喊道:“秋三公子留步。”
秋舒眼眸微微睁大,有些讶异。这个称呼,他真是好久都不曾听到了。
自他入了五皇女府,旁人都唤他“秋侧君”。
他转身看着宋于修,露出一个温和却又疏离的浅笑:“不知宋二小姐有何事?”
他与这位二小姐可以说是素昧平生,他大概就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
宋于修面上温度急速上升,拳头收得很紧。她声音微颤,带着几分慌乱:“没、没什么,秋三公子今日是来见舍弟的吗?”
秋舒颔首:“正如小姐所言。”
他平静地看着宋于修,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宋于修面色爆红,脑子里一片浆糊,喉咙里只吐出一个字来:“……嗯。”
秋舒等了半天,听得她就说了这么一个字。
他淡淡道:“宋二小姐既然无事,我便先行离去了。”
话落,人便转身走了。
奇怪,还不到四月的天,宋二小姐怎么热成这样。
宋于修只能缄默地看着人离去。
此刻她脑子再混乱,也知道不能再叫住人家了,那不合礼数。
毕竟,一个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一个是五皇女的侧君。
是啊,他已经是别人的夫郎了。
想到这点,相遇的惊喜瞬间被铺天盖地的失落淹没,宋于修脸上的热度逐渐消退,衣袖下的拳头倒是攥得更紧了。
……
新的软榻让人送了过来,搬运的人的动作很是麻利。
正巧那个时候家里的其他人都不在家,母亲和姐姐们任职去了,爹爹也出去参加宴会了。
宋杬卿看着比自己原来那个大得多的软榻,再一次认清何玦比他高很多的事实。
不过他今年才十五岁,还能长高。
趁着何玦还没回来,宋杬卿好好构思了他的下一本书的内容。写书既能赚钱,又能打发时间,何乐而不为呢?
后来裴然又举行了小型的茶话会,还告诉了他们一个惊天八卦——
他前未婚妻蒲小姐带回去的小郎君卷了她家大半家产跑路了!人名字和身份都是假的,蒲家如今连人影都没抓找!
几人自是笑作一团,都说蒲家活该。
裴然之后又定亲了,对方是工部侍郎朱大人的嫡女朱向笛,也在工部任职。
宋杬卿希望裴然这回的亲事不要再出问题了。
三月廿九日那天,宋杬卿突然收到何玦写的信,上面写着她何时到了何地,又做了何事。
她果然不善文辞,文字干巴巴的,不过胜在简洁明了,他能看懂。
她怎么连自己住一晚上客栈花了多少银钱都写上去了?
信上最后才写着她快回来了,还带了武器。
宋杬卿不懂她为什么最后要强调那么一句,看完后仔细地将信收起来了。
这大概算是……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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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杬卿抬手扯了扯脸颊,他刚刚怎么突然有点想笑?
何玦信上说的“很快”是真的快。
四月初二那日,天气正好,宋杬卿躺在前院的躺椅上晒太阳,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喊道:
“公子,少夫人回来了!”——
我写的甜不甜呀,好怕不甜QAQ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宋杬卿眨眨眼:这么快?不是前几天才收到信?
他想着还是去接一接, 然后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裳。正巧青栀和绿芮端了茶点上来,他走前还捏了块驴打滚放入口中。
宋杬卿一面嚼着,一面慢悠悠地走到桥上, 抬眼看见何玦快步走了过来。
她身上穿着皂色劲装, 斜挎着个包袱, 后脑扎个马尾,看着干净利落。
何玦站在桥下, 抬首注视着宋杬卿,墨黑的瞳眸似乎泛着柔意。
桥上的小郎君眉目如画, 每一根发丝都染上骄阳的偏爱, 一如刻在她心底的模样。
良久, 她才沉声道:“……公子。”
宋杬卿静静地看着她,忽而抬手捏了捏右耳耳垂,微微偏过头去, 低低地应了句:“……嗯。”
何玦走上桥, 与宋杬卿隔了大约三尺的距离。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云纹锦盒, 递在宋杬卿眼前:“我有东西送给公子。”
宋杬卿盯着盒子看了几秒, 才伸手接过来,打开一看——
里面放着一支鎏金红玉玛瑙簪, 是京城少有的款式。
何玦见他并未面露不喜, 稳下心来,缓缓说道:“若公子不介意, 可否收下?”
“挺好看的, ”宋杬卿抬眸看着她, 浅浅一笑, “那我就收下了, 多谢。”
何玦闻言下意识说道:“你我已是妻夫, 公子不必客气。”
宋杬卿顿时有些不自在地四处张望,想转移注意力。
他注意到何玦肩上的包袱,想着自己现在的身份,他该扮演一个贴心夫郎的角色。
“何玦,要不你把包袱给我拿吧?”宋杬卿说着便上前一步,伸手正要去拿。
不料何玦骤然后退好几步,面色严肃道:“我这些时日风餐露宿,衣着不整,公子勿要靠近,仔细沾染风沙。”
宋杬卿一愣,觉得她说的过于夸张了。但是何玦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眉头皱得极紧,好像能夹死两只蚊子。
他只好无奈到:“那你要不先去沐浴更衣?”
见何玦颔首,他轻声道:“那你快去吧。”
等人走远了,宋杬卿又拿起那支簪子细看,眉间露出几分笑意。
她的眼光,似乎还不错。
不过和他今天衣裳的颜色不太搭,还是下次再戴吧。
……
如今籍契在手,又有宋宥举荐,何玦回来当日便去兵部报到,熟悉熟悉事务。
夜色渐浓,她是同宋于修一起回来的。
宋于修虽然看着面色不佳,但还是低声对何玦道:“毕竟你没有参加武举,不要好高骛远,先从小官做起。”
『母亲也忒小气,这官儿也太小了。』
“母亲也只是不希望元元的妻主是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人。你若上心,升迁亦非难事。”
『有母亲帮衬着,只要她不犯错,几年之后,怎么说也得是四五品了。』
何玦闻言只是略一颔首,迟疑良久才道:“……宋二小姐,‘元元’是公子的小字么?”
她实在是叫不出“阿姐”二字。
宋于修也不想听她叫“二姐”或是“阿姐”,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何玦一眼:“嗯,是祖父起的名儿。”
“等等,”宋于修抓住何玦话里的重点,“你叫他公子?”
何玦面无表情:“嗯。”
宋于修沉默一瞬,忽的笑出了声:“呵!”
何玦过了桥,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却听得宋于修冷声道:
“你的身份完善得滴水不漏,长姐查不出任何破绽。”
『怎么会那么顺利,好像是早就准备好了,方便她们查一样。』
“何玦,若你胆敢伤害元元,我定——”
“不会!”
何玦沉声打断宋于修的话,掷地有声道:“我绝不会伤他!”
宋于修冷哼一声:“记住你此刻说的话。”。
晚厢阁。
屋里静悄悄的,宋杬卿伏在桌上,一手撑着脑袋,眸子已经半阖着,显然有些昏昏欲睡。
他听见何玦开门的声音,一个激灵就醒了。
“何玦,”宋杬卿抬头看着他,揉了揉眼睛,“你回来了啊。”
何玦听得他有些软糯的嗓音,下意识放柔声调:“公子其实不必等我。”
“没事,”宋杬卿嘴上这么说着,一连打了两个哈欠,“你今天怎么样?陪戎副尉是做什么的?”
何玦在他身旁坐下,缓缓说道:“今日只是去认人,明日才算任职。”
“陪戎副尉只需跟随陪戎校尉,做些细微小事。”
宋杬卿抬手将调皮的发丝撩置右耳后,嘟囔着:“听起来似乎挺轻松的。”
何玦颔首:“不错。”
二人一时都没说话,气氛有点微妙。
何玦的面色忽然变得僵硬许多,衣袖下的拳头收紧,她迟疑道:“公子,我可以……换个称呼喊你吗?”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宋杬卿,眸中是更为明显的温柔:“我想与公子更亲近些。”
宋杬卿知道她惯会打直球,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直接。
古人的含蓄呢?
他脸上温度迅速上升,有些慌乱地别过头去,嘴唇翕动片刻,才极小声地说道:
“那……那你就叫我‘杬卿’吧。”
如果拒绝,她应该会很没面子。
何玦看着他泛红的耳垂,只觉呼吸一滞,心里的血液似乎都在沸腾,疯狂叫嚣着一种名为“欢喜”的情绪。
她竭力稳住心神,缄默良久,才轻轻说了句:“……杬卿。”
宋杬卿也不看她,只捏了捏耳垂,声音极低:“……嗯。”
他突然站起来,故作镇定道:“何玦,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何玦颔首:“好。”
宋杬卿躲在被褥里面,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思绪也乱成一团。
犯规……
翌日,宋杬卿睁眼后发现何玦已经不见人影,软榻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青栀,她人呢?”宋杬卿下意识问道。他昨夜的记忆还没回来,人还迷糊着呢。
青栀笑道:“公子,少夫人一大早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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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杬卿想了想,也是,她要工作。而且她还是第一天上班,是要早点去。
昨日丁珴邀他小叙,宋杬卿收拾好后去了丁府。
如今丁珴的处境可以说与之前是天差地别,不仅有了更加宽敞的院子,还有了更好的待遇。
宋杬卿看了看丁珴的新住处,笑道:“你这新院子不错啊,采光挺好的。”
丁珴拉着他坐下,缓缓道:“是啊,这本来是母亲给幼妹丁嘉准备的院子,不过她还不足七岁,母亲便先给了我。”
宋杬卿想到了丁大人的夫郎,不由得问道:“那丁主君能同意?”
“他?”丁珴冷笑一声,“他自然是不会同意,那可是给他宝贝女儿准备的院子,怎么能给我这个低贱的庶子住呢?”
“他在丁府大闹一通,吵得人仰马翻,”丁珴讽刺地笑笑,“母亲也被他歇斯底里的模样惊住了,又禁了他的足,执意将院子给了我。”
宋杬卿若有所思:“或许,你母亲挺在乎你的。”
丁珴却摇摇头:“不……”
他眸中闪过一丝哀伤,低声说道:“我利用了我父侍。”
他和父侍生得极像,母亲也因此对他多加怜惜。可是他知道母亲的怜惜不会持续多久,一如她对父侍的爱。
若她当真爱父侍爱得刻苦铭心,又怎会很快迎娶金氏并生下丁玥呢?而且她还对他多年来的苦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此次他主动接近,又多次提及父侍,或许让母亲回忆起几分她与父侍的情爱时光,故而对他多了几分呵护。
他不知道母亲对他的关爱会持续多久,所以也在尽早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元元,”丁珴看着正在吃点心的宋杬卿,“我定亲了。”
“嗯?!”宋杬卿一愣,差点被口中的梅花糕噎住,忙喝了口丁珴递来的薄荷茶。
他忙问道:“你定亲了?哪家女郎?”
丁珴神色淡淡,并无羞赧之意:“是明威将军廖阳伯次女廖文华。”
宋杬卿想了想,好像不认识,只说道:“武将之女,应该会比较疼人。”
丁珴只道:“她是我最好的选择。”
是母亲给的名单里面最好的选择。
宋杬卿又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出嫁?”
丁珴抿了口茶:“今年下半年,日子还没定。”
“今年?”宋杬卿微微凝着眉,“会不会太早了些,你才过及笄呢。”
“早么?”这回倒是丁珴讶异地看着他,“元元成亲你比我还早呢。”
他又道:“对了,还没问,你妻主待你如何?”
“她……”宋杬卿面色一红,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待我挺好的。”
他下意识摸了摸今日头上戴的簪子。
丁珴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笑道:“好精致的玛瑙簪,不过不像是胭脂坊的首饰。”
“嗯,”宋杬卿抿唇一笑,“应当是淮城一带的。”
何玦回的淮城,应该是在那边买的吧。
“对了,”宋杬卿又咬了口豌豆黄,“你弟弟丁玥没再欺负你了吧?”
丁珴摇摇头:“从前是我碍于父君,故而对他多加忍让,如今我与父君早已撕破脸皮,自然也不用再受他的气了。”
“那就好。”宋杬卿赞许地点点头,“还是自己过得好最重要。”
……
等宋杬卿走出丁府大门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他曾听宋于修说过廖文华这个人。
她说————
申签没过,猫猫头流泪(水泥封心)(心如死灰)(灰心丧气)(气急败坏)
所以停更三天,缓缓心情再来。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文华其人, 木强敦厚,直内方外。”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女郎。
宋杬卿脚步一顿,想回去告诉丁珴, 让他不要担心。
他身后的红玉拉了拉青栀的衣袖, 眉梢露出几分笑意, 示意他往前看。
宋杬卿转身走了两步,听得青栀小声说道:“公子, 你看谁来了?”
“嗯?”宋杬卿疑惑地偏过头去,看到马车旁站着的人。
她站得笔直, 还是一身墨色的衣袍, 不是官服, 应当是回了一趟府再来的。
宋杬卿一脸淡然地回过身来,轻咳一声,向马车走去。
还是下次见面时再和丁珴说吧, 他看起来不是很担心的样子。
宋杬卿慢腾腾地走到何玦面前, 问道:“你怎么来了?”
何玦低下头注视着他, 锋利的眉眼都温和了许多:“来接你回府。”
“接我?”宋杬卿嘟囔着, “我有马车呀。”
他的视线在何玦身后扫了一圈,注意到什么, 挑眉道:“你的马车呢?”
何玦泰然自若:“我没乘马车来。”
她目光落到宋杬卿发间处, 微微一愣。
宋杬卿注意到他的视线,心紧了紧, 忙问道:“你、你等了很久吗?”
“……不久, ”何玦放在背后的手收紧, “杬卿, 你今天真好看。”
然后她又补了句:“这支簪子很适合你。”
话本上说了, 夸夫郎总没错。
“……嗯, 谢谢……”宋杬卿的脸有些发热,他低下头,只留给她一个发旋。
何玦正色道:“杬卿不必如此生疏,你我既是……”
“停——”宋杬卿几乎可以猜到她要说的话,连忙打断她,“你别说了,我们快回府吧。”
他脸红红的,又悄悄地瞪了何玦一眼,这人总是口无遮拦,把“妻夫”两个字挂在嘴边……
何玦应下:“好。”
她站在马车旁,很自然地抬起手放在宋杬卿面前。
宋杬卿微微偏头瞥了她两眼,最后还是搭着她的手上去了。
他在里面等了一两秒,没听见动静,撩起车窗的帷幔,斜睨着她:“你不上来?”
何玦轻声问着:“我可以吗?”
那双黑沉沉的瞳眸中似乎带着笑意。
宋杬卿轻哼一声,干脆放下帘子:“那你走回去吧。”
几秒后,何玦还是进了马车,挺直地坐在侧位,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双膝上。
宋杬卿拿了块小桌上的珍珠糕,一面悄悄地往后挪了挪。
何玦注意到他的动作,微微蹙眉:“杬卿为何躲避我?”
“我可是让你觉得不舒服了?”
她放在膝上的双拳收紧,内心有些忐忑。
是她太过心急了吗?
宋杬卿先是摇摇头,缓缓将口中糕点咽下去后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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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何玦仔细看他神色,迟疑地说道:“……若你心有不适,不必勉强,我步行回府便好。”
宋杬卿拿手帕擦了擦手,然后左手撑着脑袋:“我没有不适,只是觉得——”
何玦敛声屏气,心里生出久违的紧张。
眉目精致的小郎君歪着头看她,眼睫微微颤动,乌黑的瞳眸中似乎带着几分捉弄的意味。
他轻轻地说出剩余的半句话:“你有点危险。”
何玦一愣,有些无措:“杬卿,我不会伤害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杬卿觉得她那个的模样很有趣,眉梢染上几分笑意。
他打算换个话题,于是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回了趟宋府吧?”
何玦颔首,又解释道:“事务并不繁杂,完成即可离去。”
与其说是“不繁杂”,不如说她今日是“无所事事”,同僚皆知她是宋相儿婿,待她极为客气。
“这样啊。”宋杬卿又捏了块点心放嘴里,满足地眯着眼。
何玦认得这个糕点:“杬卿很喜欢吃珍珠糕吗?”
“嗯,”宋杬卿以为她也想吃,就将盘子推过去了点儿,“尝尝?”
何玦没法拒绝他,便也拿了一块放入口中。
软糯中带着两分甜,但不会很腻。
“怎么样,好吃吗?”宋杬卿身子探过去些,有些期待地问她。
何玦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眸,缓缓点头:“嗯。”
宋杬卿满意地坐回去,眉眼弯弯:“我也觉得好吃。”
他随口一问:“对了,你怎么知道它是珍珠糕的?”
何玦神色不变:“偶然得知的。”
那次马车上她特地准备了一碟,但它分毫未减,只是盘子略有偏移。
原来,他不是不喜欢糕点……
何玦压下心中冒出的失意,又问道:“杬卿,你除了喜欢珍珠糕,还喜欢什么?”
宋杬卿不假思索:“还喜欢糖葫芦、酸梅汤、桃花饼、红烧排骨、香辣小黄鱼……”
他一连报了许多食物的名字,最后才说一句:“总之,好吃的我都喜欢。”
宋杬卿见她神色严肃,顺口问道:“你呢,你喜欢吃什么?”
何玦略一思索:“我并无偏好。”
“我记得你不能吃辣,”宋杬卿手指绕着耳边的发丝,面上有几分可惜,“你不吃辣,有多少美食吃不了啊。”
他笑得眼睛弯成了小月牙:“比如辣子鸡。”
何玦见他的可爱的小模样,嘴角微弯,她突然想到了儿时初遇的时候,元元也是这般,笑得像块小点心。
“杬卿,”何玦忍不住问他,声音低低的,“你有没有……和谁有过什么约定?”
她漆黑的瞳眸中藏着几分希冀。
“嗯?”宋杬卿觉得她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说道:“没有。”
何玦见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心中明了他果真是忘得一干二净,有些失落却并未表现出来。
她想了想,又道:“杬卿,回府后离晚膳应当还有一阵子,你可有事要忙?”
宋杬卿正撩起帘子往外看,盯着路旁的糖葫芦串移不开眼,闻言直接道:“我没事,你怎么这么问?”
何玦:“既然无事,不如看我练武?我将我常用的兵器都带回来了。”
宋杬卿一愣,抬手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发丝,呐呐道:“你……还记得这件事啊。”
难怪她在信上还特地交代了兵器一事。
何玦认真地看着他,目光温柔:“与杬卿有关的事,我都记得。”
那个约定,我也记得。
宋杬卿眨眨眼,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还故作镇定道:“你、你巧言令色,我是不会信的……”
在慌乱之中,他撞上何玦的目光,她如黑曜石一般漂亮的眼睛里,装满了许多情绪。
宋杬卿心中一动,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认得其中的情意,他心里蹦出一个念头——
何玦好像喜欢他。
“无妨,”何玦并不气馁,嗓音低沉又温柔,“总有一天,你会信的。”
宋杬卿别过头,抬手捏了捏耳垂,声音低低的:“……嗯。”
正巧马车停了,二人都没动。
最后还是外面的人说了声:“公子,少夫人,到宋府了。”
何玦见宋杬卿面色泛红,也不说话,柔声道:“杬卿,该下去了。你若不想看我练武,那便不看,不必勉强自己。”
“没……”宋杬卿抬眼看她,抿唇一笑,“我想看,走吧。”
何玦心头一跳,愣愣道:“……好。”
……
宋于修下了工后去找何玦,从校尉曹奕口中得知她已经回去了。
她讶异地问道:“怎么,你们工作这么清闲?”
第一天来就早退?何玦怎么想的?
曹奕面色僵硬:“……确实清闲。”
她总不能直说是那何玦气势骇人,令人坐立难安吧?
她素来听闻宋于修生性爽朗,二人又同是武将,她不由得大了些胆子:“宋小将军,卑职斗胆问一句,何副尉当真是农妇出生?”
那通身的气势,怎么看都不像个普通人家。
宋于修挑眉:“是吧,不过她说她曾经上过战场,去年就卸甲归田了。”
曹奕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就说何副尉如此气势,绝非俗家子弟。”
她面露敬佩,原来她上过战场,我凌朝真是人才辈出!
宋于修没找到人也没太在意,回去路上碰上了廖文华,拉着人往飘香楼喝酒去了。
酒过三巡后,两人面上都有几分醉意。
廖文华虽然名字里带了个“文”子,不过样貌却是不太相符。她身材高挑,眉毛浓厚,面相有些凶悍。
“于修,我跟你说件事……”她的脸红红的,好似有些忸怩,“我要娶夫郎了,前些日子定的亲。”
宋于修脸上也有红,闻言用力地将酒杯搁在桌上,大笑道:“好事啊!哪家小郎君?”
廖文华猛地给自己灌了一杯下去,笑呵呵道:“说的是……丁家大公子。”
“丁家大公子……?”宋于修皱着眉想了想,突然抬手用力拍自己大腿,“我想起来了,丁大公子不就是我弟弟的好友么!”
廖文华闻言,脸上更红了,透露出两分傻气。她将背挺得笔直,一脸紧张地问道:“那、那位公子是个什么性子啊?”
“嗯?”宋杬卿一脸诧异地看着她,“你不是都定亲了,没见着人?”
廖文华苦着一张脸:“我的亲事全凭父君做主,我还是在定亲后才知道的这件事。”
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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