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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周年庆(4)
跟着赵舒权来到二楼的一间休息室, 曹瑞看到衣架上挂着一套看似平平无奇的燕尾服,走近了才发现衣领、袖口、衣摆的位置全都星光闪烁,暗藏玄机。
“我得好好谢谢冯姐。她有个设计师朋友从香港过来, 正好下榻在这个酒店。冯姐从人家带的成衣里面挑出这身最适合你的,我也觉得很满意。”赵舒权拉着他的手解释。
曹瑞小心地摸了摸衣服的面料,发现暗藏星光的位置原来镶嵌了细小的钻石,排列出星宿的图案,精美而又不显繁杂。
他很喜欢, 却又很懊恼:“这件衣服确实很出色。可是崔老师为我做的唐装本来就造价不菲,因为那种无聊又无谓的报复心, 糟蹋了崔老师的心血,也平白无故增加了开支……”
赵舒权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借给我们的, 不要钱。咱们自己小心点,别给人家弄脏了就行。”
说着, 男人自己也笑了:“当然了,那个年轻人搞了这么一出, 估计不会再有人来第二次了。我也觉得很无聊,可是拿他没什么办法。”
曹瑞看向赵舒权:“我确实要好好向冯姐道谢。不过,崔老师做的那套衣服,即便红酒的痕迹洗不掉也能继续穿,不许给我扔掉。”
赵舒权笑着帮他穿衣服,柔声像是在哄小孩:“不扔掉, 继续穿。不过, 你什么时候学会省钱了?你忘了高堂珑他们那帮老臣是怎么劝你不要营造宫室、扩充后宫, 怎么不见你听他们的?”
曹瑞脑中浮现出前世旧臣们的身影, 看着男人促狭的眼神,恼怒地瞪他:“你劝我的, 我不就听了么?他们说让我不要修宫殿,我虽然觉得他们烦,后来还不是大幅削减,只盖了两座新殿!”
他看着男人在自己身上忙碌的手,不满地为自己辩解:“我也不是一直那么奢侈的。我知道任何人的财富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贵为天子衣食无忧,背后是因为有万民供养——这也是你教给我的。”
前世他的父皇在位只有十余年、英年早逝,留给他的臣子们多是两朝、甚至三朝元老,相互之间结交往来、盘根错节。
而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皇子,在父皇生前又不受宠爱、少经历练,在那些宿将老臣看来,跟三岁孩童没有区别。
他们吵吵闹闹建议他如何治理国家,絮絮叨叨地提醒他的言行举止,对他的子嗣后妃之事也是嘀嘀咕咕进言不断。
他不胜其烦,却不得不在表面上维持恭敬的态度。否则,朝堂上下的口水会把他淹死,他的政令国策也终究需要臣子们去推行实施。
万幸他还有夏侯成,还有眼前这个男人。
这男人打下的旷世功业给了他贯彻理念的资本,这男人对他的痴迷眷恋给了他无所畏惧的勇气。
他凝视着男人低垂着头认真为自己穿衣的模样,忍不住调侃:“从前你总劝我厉行节俭、严禁浮华、以身作则,将赋税用在对社稷百姓真正有益的地方。怎么到了现在,奢侈的人变成了你?姜小芬说我一双鞋就差不多是她一个月的工资,可是真的?”
男人弯起嘴角笑了笑:“现在我的钱又不是赋税,是自己挣来的,我想怎么用都行。”
男人声音更低:“我们再不是皇帝和大将军了,瑞儿。你的肩上再也没有江山社稷的责任了。现在的我们,只要为自己而活就好。”
他心中微动,听出了男人的言外之意,还是忍不住吐糟:“因为我要死了就丢下江山社稷非要跟我一起死的人,还真是贯彻始终‘为自己而活’呢。”
男人的手顿了顿,默不作声。
真是……不知该说他什么。曹瑞默默地嫌弃对方,想起有关自己的王朝的书籍著作中,被无数学者几乎达成共识的一个观点——倘若夏侯成在卫景帝死后没有突然暴毙,卫朝随后的历史几乎毫无疑问会被改写。
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的皇位,那男人说放弃就放弃了,真是蠢得叫人不忍苛责……
男人帮他系好白衬衣的纽扣,戴好领结,帮他穿上外套,微笑着看着镜子里的他:“真好看。你果然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你总这么说。”他凝视着男人的眼睛,“你从未说过一句我不好看,哪怕我自己都知道自己的病容不成人形。”
男人双手轻按他的肩,垂眸低声说:“在我眼里,你没有不好看的时候。”
他心里鼓鼓的,有一点点酸,又有一点点甜,还有几份莫名的小小得意,像是搅动了一碗树莓酱,不由地弯起嘴角:“走吧,别让下面那么多人久等。今天不是你非常重要的日子么。”
“是啊,所以再让他们等一会。”赵舒权说着帮他理了理头发,郑重其事地执起他的手:“曹瑞,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么?”
他有些惊讶:“你现在问我这个?是……真的、还是假的?”
男人笑容有点僵硬:“我当然希望是真的。但你不愿意的话,假的也没关系。我就是想知道,我能用‘恋人’的身份将你介绍给媒体么?”
曹瑞想了想:“如果宣称我们是恋人,对你、对公司、对电影宣传会有帮助吗?”
“呃,你怎么会在意起这些了?”赵舒权尴尬地挠头,“我也不全是为了炒作。”
“不全是”,那至少有一部分是吧?
他反手握住了男人的手,反问:“我不是早就同意了?”
·
赵舒权并不意外听到曹瑞的回答。
询问之前,他便直觉对方会同意。那孩子虽然对自己态度忽冷忽热,他能感受到对方还是关心自己的。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曹瑞都会愿意去配合。
可是“恋爱”这件事,并不是应该“配合”的。
他心里倒是有一瞬间,希望曹瑞干脆拒绝自己,断了自己的念想,不要让自己继续想入非非,日后难分难舍,做出些什么惹人厌烦的事。
可是对方那么轻易地答应了,他反而觉得不知该如何应对。
曹瑞拉着他的手向他走近一步,扬起小脸问他:“怎么了?我说我同意了呀。我之前不就跟你的朋友们说过了,我是你的男朋友?”
“嗯……嗯!”赵舒权努力找回自己的思绪,用力点了点头,挤出一个笑容:“谢、谢谢你啊!”
不知有没有看错,他好像看到曹瑞浅浅地翻了个白眼,好像有点嫌弃的样子。
少年随即话锋一转:“今天你的老朋友来了不少吧?那个把红酒洒在我身上的人,是以前被你赶出公司的?”
“练习生还没有签正式的艺人经纪约,连出道都不算。解约了我也没要求他们赔偿。”赵舒权说着,不由地皱眉:“不过我没想到他会跟了曾东亮。——我不是说进他公司啊。”
曹瑞轻哼一声,小声说:“那位曾老板换人的速度也真是够快的。他换了新人,汪宇飞知道么?”
“这个嘛,汪宇飞在国外玩得也很花,我看曾老板也未必知道。”赵舒权不屑地冷哼一声,握了握对方的手:“别提他们了。咱们走吧。”
“等一下,我想跟你说件事。”曹瑞拉住他,“刚才在卫生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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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唐总裁在打电话,可是,他却跟你说他肚子疼。我……觉得好像有点奇怪?”
曹瑞随即把听到的零星内容告诉了他。赵舒权听到“二十个点”的时候也感到一丝异样。
二十个点、太高了,不是赔率就是利率,总不可能是盈利。
再联想刚才在宴会厅,唐杨和曾东亮熟络交谈的样子,不太舒服的感觉在心头挥之不去。
曹瑞轻声补充:“可能只是寻常对话,我也只听到这一点。我就是觉得,他明明可以直接跟你说他在打电话……”
“是啊,分明可以直说,也没人规定不能在卫生间打电话。”赵舒权轻轻握紧了曹瑞的手,“谢谢你告诉我。唐杨最近在业务上确实有些异常,我会留意的。”
少年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提醒他:“不过,我不是在挑拨你和合作伙伴的关系。你自己调查清楚。如果弄错了,你不能怪我。”
“嗯,我知道。”赵舒权低声说着,忍不住抬手抚上少年的脸颊。
温暖,丰润。犹如一块凝脂白玉,令人爱不释手。
他很想说,前世那么多人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怎么就不能一桩桩一件件都查清楚?为什么令小人得志,为什么一直不肯听自己的解释?
明知道自己在朝中树大招风。明知道他们之间的亲密无间许多年来始终惹人瞩目。
“我能抱抱你么?”他低声问。
“我是你男朋友。”对方沉声回答。
赵舒权展开双臂,将眼前的少年拥入怀中。
温暖的躯体,柔软的身体,淡淡的发香。他迷恋地将下颌抵在少年的头顶,轻轻蹭着那头乌黑柔软的长发。
“你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么,瑞儿?”他不无感伤地在对方耳边低语,“你让我不要随便冤枉唐杨,可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是被冤枉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你……”
怀中人沉默了好一阵,赵舒权忽然感到腿上被踹了一脚。力道不算很大,但也足够疼。
他“哎呀”一声放开了少年,看到曹瑞瞪着自己没好气地说:“我都说了是你男朋友了,你还想怎样?”
赵舒权:“?”啥意思?
132、官宣
什么意思?瑞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舒权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 脑子里只容得下这一件事了。他努力回想从曹瑞恢复记忆之后至今的种种点滴细节,想来想去也没想通,对方这么说到底是真的愿意给自己机会、还是仅仅为了配合立人设炒CP。
看着曹瑞那张清冷的脸, 他又不能问,即便问了也不会得到明确的回答。哪个帝王会直白地告诉臣下自己的真实想法?眼前的少年虽然已经有了不再是帝王的自知,习惯却没有那么容易改。
尤其是在自己面前,赵舒权很清楚曹瑞有时就是故意折腾自己。
——帝王心、海底针,你摸不透。总有一天你也不过是一件旧衣、一只敝履, 随手可弃。
赵舒权甩甩头,把死去两千年的政敌的恶毒诅咒甩出脑海, 笑着拉起了曹瑞的手。
“那我们走吧。官宣了,你可别后悔。”
曹瑞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傻子。那有什么关系?上辈子他看自己宛如垃圾的眼神也不是没有, 尽管只有过那么一两次。
电梯里,曹瑞忽然开口:“我听说现在的人, 和离亦不像从前那般郑重其事,可有这回事?”
“你是说离婚吧?嗯, 法律规定婚姻自由。没有财产和抚养权等纠纷的话,程序可能花些时间,但不像从前那样轰动亲族,甚至惊动天子。”他攥紧对方的手,“怎么想起问这个?”
曹瑞轻轻哼了一声:“既然和离都如此简单,我又不是与你昭告成婚, 何悔之有?”
赵舒权:“……”扎心!
VIP休息室的电梯直通宴会厅。电梯门打开的同时, 曹瑞脸上迅速换上和煦的微笑, 犹如变脸一般, 气质从里到外瞬间像是变了个人。
犹如一夜春风拂落枝头的残雪,冰封的湖水荡漾开温暖的波纹, 昨夜含苞的花蕊刹那间芳华绽放。
赵舒权忽然觉得自己确实没给曹瑞选错职业。
熙熙攘攘的人声迎面涌来。关系亲近的人调侃赵舒权丢下满座宾客去追美人,平素搭不上话的只敢夸赞曹瑞新换的衣服如何好看,眼尖的媒体再度追着两人十指交握的细节不放。
赵舒权穿过人群走到小舞台上,专程请来的电视台主持人已经候场许久。他对按照职级列队等候自己的公司高管们点了点头,示意主持人正式开始流程。
高管们的视线汇聚在曹瑞身上,似乎对于他出现在小舞台上感到不解。唯有唐杨的表情看起来颇为玩味,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与曹瑞会如此发展。
他想起唐杨曾经撞见自己与曹瑞晚上单独在办公室。虽然他们当时没干什么,看在唐杨眼中难免误会。只不过以唐杨的性格,赵舒权毫不怀疑他肯定是把曹瑞认定为自己养来玩的金丝雀。
也许这世上确实无人能懂他与曹瑞。他们唯一的同类只有彼此。
站在舞台上做着感谢致辞,沐浴在台下形形色色的目光之中,赵舒权游刃有余地进行着对他来说小菜一碟的发言,思绪却冷静得犹如置身事外。
他花了十年的时间,站在了娱乐圈金字塔的顶层。不敢说是顶尖,至少在业内拥有了一席之地。
台下的目光,有亲朋好友,有事业伙伴,有下属员工,当然也有各种嫉恨咒骂,有不怀好意,有蠢蠢欲动。
跟前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无非是现代社会的事业失败通常不会伤及性命,更不会连累满门亲族。
上辈子到了他那个位置,行事已经不能只考虑自己。尽管他在最后的最后还是任性了一次,但在那之前,他总要顾及自己家族的立场和利益。
曹瑞也一样。天子帝王,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束手束脚。身不由己、行事不由本心的情况实在太多。而自己能与曹瑞纠缠那么多年,原因无他,仗着自己脸皮厚罢了。
他现在终于不用再顾忌了。
讲话接近尾声,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站在台下一侧的曹瑞。少年含笑看着他,眉眼弯弯,笑容甜美,精致的脸在宴会厅华丽的灯光映衬下光芒四射,像是在诱惑他也像是在鼓励他。
都说了是男朋友了……是吗?
“最后,在这个重要的时刻,我希望能向大家郑重介绍一个人。”
他对着曹瑞的方向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动作。
少年毫不惊慌,浅浅一笑,大方地上前几步,将纤白的手放在他的掌心,被他轻轻握住,带到自己身边。
“这位曹瑞先生,我想大家应该都不陌生。我想说,在过去的六年当中,我们天元传媒、还有我赵舒权,没能遇到曹瑞先生,是非常遗憾的事。而从今天开始,曹瑞先生将作为公司的重要一员,与我们携手共进。”
一边说着,他留意到唐杨的神情变得惊讶和动摇。他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听起来或许更像是公司要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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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合伙人,稀释唐杨作为副总裁的权力。
如果以后曹瑞还能留下来,他当然有这个打算。他有点遗憾不是现在。
“我在这里宣布曹瑞先生和我正在交往。并且,我们是以结婚为前提的。这是我对之前所有关于我和曹瑞先生的种种揣测和传言的正式回应。希望今天到场的来宾和媒体朋友们做个见证!”
台下的人群静了片刻,赵欣第一个鼓掌,大声叫好:“等到天元十周年,能请大家喝上喜酒吗,‘赵总’?”
亲哥都这么说了,赵家的态度一目了然。其他人迅速反应过来,鼓掌、欢呼、喝彩让宴会厅里一片热闹。
过于热烈的气氛让赵舒权恍然有种自己正在跟曹瑞办婚礼的错觉。他在掌声与欢呼声中看向曹瑞,看着对方那张笑吟吟的脸缓缓靠近自己,在热烈的气氛中宛如蜻蜓点水般轻吻了自己的脸颊。
有好事之徒——比如他那个为老不尊的哥哥,当场吹起了口哨,跟个小流氓一样。赵舒权心里吐糟他哥,耳中听到曹瑞的低语:“你过分了,赵舒权。谁答应过会考虑跟你成婚的?”
他早就被那个当众表态一般的吻弄丢了魂。即便曹瑞是在演,他也觉得值得了。
前世他们演了一辈子“不熟”、“君臣”,这辈子演几天情侣怎么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场面闹这么大以后分手不好交代这种事,并不在赵舒权的考虑范围内。
周年庆叠加官宣恋情,直接引爆了宴会厅的气氛。随后的自助餐会,赵舒权和曹瑞这对“新人”成了当之无愧的焦点,被一拨又一拨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围在中间祝贺、敬酒。
有媒体不失时机地询问两人的恋爱经过,赵舒权痛快地讲了自己如何在片场对曹瑞一见钟情、发掘他加入公司、展开热烈追求的故事。
曹瑞也顺着他的故事增添细节。尽管没有对过台词,凭借高超的默契,两人把这个一见钟情、互相欣赏的故事打造得天衣无缝,令闻者动容。有女星当场表示“又相信爱情了!”
热烈的气氛中,一杯红酒递到赵舒权面前,曾东亮的大嗓门犹如魔音贯耳:“哎呀呀,真不愧是赵老板呀,能想出这样的宣传方案真是叫人不服都不行呀哈哈哈哈!”
赵舒权似笑非笑地看向曾东亮红光满面的油腻脸庞,心里膈应得难受,脸上还是微笑着:“等我和瑞儿办酒,一定会邀请曾老板的公司帮我们做一场盛大的策划。曾老板到时候可要算个友情价给我呀。”
曾东亮哈哈大笑:“赵老板自己又不是没有公司,哪里轮得到我们星河接你这单生意啦?真佩服你们年轻人哈,还有结婚的勇气和信心。我就不行咯。离婚很费钱的啊!”
众所周知曾东亮离过两次婚。几句话说得阴阳怪气,大家都听得出。赵舒权尤其不爽他后半段是冲着曹瑞说的,唾沫星子几乎都要喷到曹瑞脸上了,弄得曹瑞直皱眉。
赵舒权轻笑两声:“曾老板不愧是前辈啊,各方面经验都比我丰富得多。本来我以为曾老板对宇飞情有独钟,没想到这么突然就换了人啊?有段时间没见宇飞了,还没回来么?”
阿方的脸色不太好看。曾东亮面不改色笑了两声:“宇飞出国进修了,官宣过了呀。咱们赵老板也这么关心宇飞啊?当着男朋友的面,合适吗?”
曹瑞笑着说:“没办法,男朋友太有魅力,除了相信他还能怎么办呢。若是连不上台面的醋都乱吃,反而显得是我没有品位了。”
曾东亮大笑:“有你这么漂亮的男朋友还要偷吃的话,赵老板未免食欲太好哈哈哈。”
双方的互呛被唐杨找了个话题打断,避免了事态进一步升级。赵欣眼见双方各自分开,暗中松了一口气,打消了出面的念头。
阮景拉了他一把:“你们小心点曾东亮。我听说他在加快布局海外市场,明摆着是跟你们天元抢份额。”
“是赵乐的天元。”赵欣强调,“我觉得他心里有数。尽管……色迷心窍!”
两人一同看向正在低头对曹瑞耳语的赵舒权,虽然听不清说了什么,黏在人身上的神情明显是在安抚哄人。
“小曹真有魅力,能让你弟那棵铁树开花。”阮景幽幽地说,“所以赵欣,你是不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了?”
赵欣盯着弟弟看了许久:“那还真不一定。我觉得我不是多此一举,咱们要打赌么?”
133、我替你喝
赵舒权知道自己今天有点得意过头。
公司六周年庆不是最让他高兴的, 借着这个场合满足自己一点小小的虚荣心,让他有种像是小男孩恶作剧成功般暗搓搓的兴奋。
跟曹瑞十指交握当众公开关系,这是他前世始终无法实现的梦。无论嘴上说了多少次不在意名分、心甘情愿一辈子活在阴影中, 每每看到站在曹瑞身边盛装华服的皇后、妃嫔们,他心里还是止不住地难受。
疯狂的嫉妒总是在夜深人静独自凭栏时侵蚀着他的心,在无数个夜晚化作寂寥的酒合着冰冷的月光吞入腹中。他根本不敢去想曹瑞今夜会如何度过,否则他害怕自己终会忍不住疯魔,仗剑入宫把心爱之人囚禁在以爱为名的牢笼中。
如同小说中的陈维嘉试图做的那样。
所以他今天真的很高兴。
曹瑞愿意接受“赵舒权的男朋友”这个身份。
曹瑞愿意跟他以情侣的身份沐浴世人的目光。
曹瑞甚至主动当着所有人的面展现亲昵举止。
如果这是个梦, 赵舒权愿意做一辈子。
与如此美妙的梦境相比,居心不良的竞争对手和形迹可疑的合作伙伴带来的少许阴影根本不值一提。赵舒权几乎来者不拒地接受敬酒, 也不吝啬向媒体透露更多有关自己个人生活和公司发展的细节。
他在有意昭告天下。他不知道曹瑞有没有发现这一点。
他无意报复曹瑞什么。他只想任性地让自己做个美梦。
再一次举杯过后,空置的香槟杯被曹瑞劈手夺了过去放在一旁。少年微微皱眉的表情落在赵舒权微醺的目光中, 甚至让他冲动地想要马上亲吻。
少年冷冷对他说:“你是不是喝太多了?忘了自己还在生病吗?”
他当然忘了:“没事,已经好了。今天也没吃药, 可以喝酒的。”
“但是不能喝太多。张医生叮嘱过的。”曹瑞明显有点生气,“从现在开始我替你喝!”
他惊得酒意都消了:“你那个酒量, 你能替我?”
“怎么不能?”少年仰着头怼他,“我就算酒量差,总不像你生病吃药。”
赵舒权心里泛甜,低声调侃人:“病早就好了。你老是惦记着,是怕我死了么?”
曹瑞瞪他:“没错,是怕你死了, 我还没过门就要守活寡——你是想听这个么?”
赵舒权尴尬挠头:“我就算真死了, 你也不用守活寡的。”
曹瑞暗中踹了他一脚:“你真是找死!”
赵舒权龇牙咧嘴地笑:“好啦, 你看我今晚也没少喝, 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你别逞强了。就你那酒量,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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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得照顾你。”
眼见曹瑞抬腿又想踹,他提前半步躲开,看着少年落空的腿笑得合不拢嘴,成功收获巨大的白眼一枚。
一股馥郁的牡丹花香飘入鼻尖,身穿白色晚礼服的女子挽着年长男子的胳膊款款走近。赵舒权立刻收敛表情,展现出在长辈面前一贯的稳重亲和,迎上了父女二人。
“关伯父好。言言之前不是说您今晚有安排,来不了?”
被他称呼伯父的年长男子笑着说:“确实有安排,不过提早结束了。想着来你这边蹭杯酒喝,顺便接言言一块回家,就过来了。”
赵舒权顺着对方的话语看向光芒四射的关言言,四目相对后彼此都笑了起来。
赵舒权:“言言你也真是的,伯父要来也不早点跟我说,弄得我这么失礼。”
关言言笑着抱住老父亲的手腕:“我也不知道爸爸要来啊。再说了,你忙着官宣恋情,哪儿有空想别的呀。爸爸你说是不是?”
关父和赵舒权的脸上同时露出尴尬的神色。关家和赵家是从祖父辈开始的交情,关言言比赵舒权小一岁,从小就是同校不同年,出国留学期间赵舒权受关家所托更是格外照顾关言言。
他们的关系,俗称青梅竹马。
关父一度想要促成赵舒权与关言言。赵舒权虽然明确拒绝了关家的提议,却并没有解释真正的原因。
今天公开出柜,他虽然没考虑太多,此刻双方难免都觉得有点尴尬。
赵舒权忽然感到有一道锐利的目光从背后盯着自己,像是要在自己背上扎出两个窟窿。他立刻想起被自己晾在一旁的曹瑞,赶忙把人拉过来,给双方做了介绍。
曹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举止也很得体。可赵舒权就是能看出他在生气。
他没觉得关言言父女有什么会让曹瑞生气的地方啊?
关言言拿了一杯香槟说要祝贺赵舒权“初恋”,赵舒权笑着接受了这个调侃,正要与对方碰杯,酒杯被曹瑞横插一刀夺了过去。
“舒权前几天生病了,昨天还在吃药,不能喝酒。我替他喝吧。谢谢关小姐的祝福。”
少年笑靥如花,径自与关言言碰杯,随即举杯一饮而尽,快得赵舒权来不及阻止,只来得及看到关言言的嘴角扯出一抹略有些尴尬的笑,关伯父更是略显不悦。
曹瑞这一举动确实有点唐突,并非长辈在场的惯常做法,也不太符合他一贯的修养。
不过,倘若叠加“正在生气”这个前提,便能解释得通。尽管赵舒权并不清楚少年为什么突然生气。
关言言像是没事人一样又拿了一杯酒,落落大方地对曹瑞说:“我跟赵舒权认识二十多年了,看到他名草有主,我很为他高兴。也很高兴认识你、曹先生。我敬你一杯。”
曹瑞说着谢谢,跟关言言喝了第二杯酒,赵舒权也说不出什么。正当他觉得差不多了,眼见曹瑞竟然又端起一杯酒向关父敬酒。
赵舒权头皮发麻,但也不能阻止“向长辈敬酒”这种正当行为。眼睁睁看着曹瑞喝了第三杯,正想提醒曹瑞适可而止,他哥又跑过来凑热闹,对着关父一通寒暄,还非拉着赵舒权在场作陪。
赵舒权好不容易应付过寒暄场面,扭头却发现曹瑞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范围。
他心里一惊,仔细找了找,看到阮景、关言言、还有几个女星围着曹瑞,谈笑风生,并且冯枫也在,便放心先来,专心自己这边的应酬。
宴会全部结束已经十点多了。
赵舒权和天元的一众高管们送走了全部的宾客,简单复盘后各自回家。有两个单身的高管喝得有点多,选择了直接在酒店住下。
赵舒权亲自送别关言言父女,才算是彻底放松下来,解下领结松开衬衣领口,大步返回宴会厅寻找曹瑞,准备带人一起回家。送客人的时候场面应接不暇,他顾不上曹瑞在哪。
走进宴会厅,他迎面遇上冯枫,被告知:“小曹喝多了,在VIP休息室,吵着要我们找您过去。”
果然如此。赵舒权无奈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交给我吧,你们都辛苦了。你跟小姜、大刘都可以下班了。”
没想到冯枫神色古怪:“那个,赵总,您别急着让我们下班,还是先去看看吧……”
“……”
赵舒权觉得自己早该想到,曹瑞喝醉之后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还没走到休息室就听到里面传来吵嚷的声音。赵舒权心里一沉,小跑着冲进去一看,曹瑞正在跟他哥“拉拉扯扯”,散开的长发宛如锦缎,攥着赵欣的衣领大声质问:“夏侯成去哪了!他为什么不敢来见朕!”
赵欣想反抗又不敢用力,被勒得脸都红了,半抱着曹瑞小声叫唤“小曹你别这样”“小曹你放开我”“你们倒是赶紧去找赵乐呀!”
阮景抱着胳膊在一旁看好戏。姜小芬和大刘试着想安抚曹瑞,但明显不敢真的动手。
赵舒权立刻冲进去将赵欣扒到一边,把曹瑞搂在怀里:“哥你干什么!没看曹瑞喝醉了吗!”
赵欣&阮景:“……”
赵舒权像是抱小猫一样把曹瑞搂在怀里,顺着脊骨轻轻摩挲着,轻声安抚:“瑞儿,瑞儿,我来了,我在这。你难不难受?传御医来给你看看好么?”
赵欣&阮景&冯枫&姜小芬&大刘:“……”
老弟/赵总/赵老板,好像病得不轻是怎么回事?
更可怕的是,竟然有人接招!
“不必传御医。”曹瑞趴在赵舒权怀里嘟嘟囔囔地说,“朕好累……朕头疼……扶朕去榻上躺下……”
“楼上不是有现成的房间吗?”赵欣清醒过来迅速提议,“你直接把曹瑞带上去吧。他这样坐车容易吐。”
阮景立刻跟进:“对对,别勉强了。醉成这样,吐了多难受啊。开的房间应该还有多吧?”
冯枫马上说着“我去确认”去找了酒店工作人员。
赵舒权心里觉得有点怪怪的,可注意力还是无法从怀中人身上挪开。醉酒的少年体温比平时高出许多,软绵绵地使不出力气。又热又软的身体窝在他怀里,他根本不可能有多余的精力去想他哥在搞什么鬼。
“赵总,毛巾。”
接过姜小芬递来的热毛巾,赵舒权给曹瑞擦了擦脸,看着少年的醉态不由地皱眉:“怎么会醉成这样?不是让你们看着他么?”
姜小芬心虚地道歉。赵舒权并没有看到小助理的视线往赵欣和阮景的方向偷瞄,在少年再次嚷嚷头疼时无奈地叹了口气。
醉成这样,让人再坐半个小时的车确实有点勉强,可也没到要去医院洗胃的地步。
“冯姐确认了房间吗?”他问姜小芬。
房间当然有,没有冯枫也会现场开一个。赵舒权让宴会厅的人们各自回家,嘱咐他哥帮忙善后,在大刘的帮助下扶着曹瑞乘坐电梯去往楼上的套房。
他并不知道,在电梯门关闭之后,刚才还一本正经地劝他们好好休息的赵欣等人,瞬间露出兴奋得如同野狼见了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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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
乐乐,哥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134、你早说啊
赵舒权用冷水快速洗了把脸, 回到房间就看到曹瑞呈“大”字形躺在床上,衬衫的纽扣全部敞开,露出光洁的胸膛, 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好热”“来人”之类的呓语。
赵舒权觉得自己刚用冷水压下去的脸颊又滚烫地灼烧了起来,赶紧冲上去给人把衣服拢了拢,至少遮住肚子。
露着肚子睡觉会着凉大概是刻在基因里的常识。
“瑞儿,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知道我是谁吗?”
他轻声在人耳边说,再仔细看, 被扯开的衬衫纽扣掉了两个,剩下三个也歪歪扭扭。曹瑞显然是真的醉了。
他轻声叹气, 小声抱怨:“还说不让我喝酒,自己喝这么多, 多伤身啊……”
“朕没有醉!”陷在柔软床铺上的人突然大喊一声,吓了赵舒权一跳。
少年睁开眼睛, 一双漂亮的杏眼迷离茫然,眼神直勾勾地落在他身上, 冲他伸出手大声命令:“扶朕起来。朕尚未尽兴,谁许你撤了酒席!”
赵舒权无奈:“好了瑞儿,你喝得够多了。夜深了,百官疲乏,后宫倦怠,该歇息了。”
“何来百官?何来后宫?”少年执拗地伸手, “你为何不来服侍朕?”
赵舒权以为少年是觉得不舒服了, 拉着人的手把人拉起来, 刚想问需要什么, 忽然被迎面抱住。
少年用饿虎扑食的姿势圈住他的身体,嘟囔着说:“朕只有你……只有你……”
赵舒权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又酸又甜又疼。
前世曹瑞也曾说过这话,次数不多,有时只是开玩笑,也有时是酒后微醺,气氛到了,做调情用。
唯有一次,他觉得对方是真心如此倚重自己,便是在他外出游历三年、重返京都时,二人对着城外的北邙山,曹瑞提起故去的母妃,流着眼泪对自己这样说过。
对于那时的曹瑞而言,失去了唯一真心疼爱自己的母亲,父亲不喜、嫡母忌惮、异母弟弟们都是继承权的竞争者,内心定是孤立无援、惶惑不安。
而主动送上门去的自己,或许确实是他唯一能够抓住的依靠,尽管自己的忠诚之中,包裹了超过寻常君臣之义的诉求。
年少的时候不懂,等到位极人臣,关系一步步走入死局,赵舒权才恍然大悟,或许从一开始,曹瑞便不是对自己有多么欣赏爱慕,而是他没得选……
带着满心酸涩,他拥住了少年火热的身体,柔声哄着:“我在这,瑞儿,只要你需要我,我会一直在你这边。所以现在咱们睡觉好么?你很累了……”
“你不许成婚!我不许你跟别人成婚!”少年突然大喊。
“???”
赵舒权一脸懵,抱着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想这是哪出跟哪出?是又把前世和现在搞混了吗?
可即便是前世,曹瑞也没在自己面前说过这种话啊。
怀中的身躯忽然一抽一抽地开始颤抖。赵舒权敏锐地觉察到人哭了,赶忙把人拉开一看,曹瑞的小脸上已经泪痕斑驳,大颗大颗的泪不要钱似得往下掉。
他心疼得不行,一边给人拭泪一边问怎么了:“别哭啊,别哭。你别胡思乱想,有什么事跟我说啊……”
“说什么!你都成婚了,我还能逼你和离不成!”
少年红着眼圈瓮声瓮气地说,瘪着嘴狠狠推了他一把,差点把他推下床。
“关氏……哼!又是那个关氏!你走,别碰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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