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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  ? 第 51 章

    ◎犯的不会是相思病吧。◎

    贺若云在家备受宠爱, 家中如何重视儿郎的功课,便是如何看重她的,冉贵人在宫中多年,眼力不错, 这里面没一个比她这位远房侄女画的好。

    但画得好是一回事, 皇后喜不喜欢又是另一回事。

    让皇后娘娘多欣赏几分, 比那些彩头奖赏更为紧要。

    阮娘子敛目垂首,缓步走来,冉贵人趁她翻看画作的空当, 往皇后案上瞥了一眼, 这一看之下,目光便顿了顿。

    阮娘子不紧不慢地翻完眼前的作品, 如冉贵人所料,特地将贺若云作的湖景图挑出来,赞了两句。

    皇后亦是赞许道:“若云又有精进,一看平日就没少下功夫。”

    冉贵人听在耳里, 唇边泛起笑意。

    她膝下无子,眼前能指望的只有贺家, 而她能顺手为之, 出些力气的就只有贺若云与谢兰辞的亲事。

    若能成事, 她在宫中的日子也会再上一层楼, 好过很多。

    冉贵人佯作不经意地看向皇后刚放下的那幅画作,面色惊讶:“这是哪位小姐的作品,虽不如下面那幅……倒有几分巧思。”

    阮娘子抬眼看向冉贵人,而后抽出来瞟了眼, 动作一滞。

    上面这幅出自虞烟。下面那个则是宋怡的手笔。

    话至此处, 神色悠闲品茗赏景的其他妃嫔, 不动声色地往这边看来。

    冉贵人视线一停,好似此刻才看清作画者的姓名,掩唇笑道:“宋小姐的父兄擅于此道,如今看来,她丝毫不逊于其兄长。”

    “虞小姐这幅……也很不错。”

    冉贵人说到这里,只夸宋怡,到虞烟这里语调勉强,心思几乎摆在明面上了。

    今上醉心朝政,后宫妃嫔雨露均沾,平日和和气气,不争不抢,但此时,冉贵人先起了头,其余人免不了有些想法,一时间神色各异。

    容美人借机道:“妾身幼妹在家苦练,以往没有机会,又不好打扰阮娘子,今日便斗胆让娘娘和阮娘子点评一番。”

    此次众多适龄闺秀同行,本就是为了给宗室勋贵中尚未定亲的郎君挑出合适的人选。

    容美人的举动算不得突兀,其余没有上前的妃嫔,也有些心动。

    容美人是一众宫妃中年纪最轻的,冉贵人一向看不惯她,眉眼间隐有不悦,但未曾想,容美人接下来的一番话,正合了心意。

    “这是虞五小姐画的?数年前家妹曾与虞家几位姑娘同窗念书,阮娘子当年似还教导过她,如今怎么……”

    众人再看,阮娘子自拿了虞烟的画作,未曾放下,仔细一看,神色似有些不满。

    心下十分好奇,但话都让这两个口舌伶俐的先说了,不好凑过去细看。

    阮娘子抬首看向容美人:“美人记得不错,草民的确曾与虞姑娘有过一段师生情谊。”

    “但美人有所不知,昔年的学生当中,虞家五姑娘是小民记忆最为深刻的一位学生。那时待各位小姐颇为严格,课业繁重,十日过后,便有人陆续犯病告假。”

    阮娘子笑了笑:“虞将军勤于练功,虞烟似也随了父亲,身子康健,倒是坚持得最久。”

    阮娘子生性冷淡,无论调皮活泼还是沉静乖巧的孩子,她都不怎么喜欢。

    当年为了生计,不得不辗转各处,教人作画,除去为师的责任所在,对学生不甚温和。

    她记得很清楚,虞烟在书画上面,都不太有天赋,在学堂里不太出挑。

    但经了一番“折磨”,某个下着小雪的日子,学堂里只剩虞烟和她面面相觑,便让人只能看到她了。

    虽然只剩虞烟一个学生坐在那里,阮娘子也没有心慈手软,该挑的错绝不遮掩,等上完课,阮娘子收拾好笔墨,虞烟还站在檐下,脸蛋红扑扑的,没有走。

    阮娘子:“你哥哥还没来接你?”

    小虞烟:“我是在等你的。”

    阮娘子只以为她要说明日也要犯病不来,不太在意:“何事?”

    小虞烟摸出一个油纸包,红薯的香气传来,阮娘子皱了皱眉,烤红薯在虞烟的手中显得格外的大。

    阮娘子神色怪异:“给我的?”

    小虞烟点头。

    阮娘子:“当真要给我?”

    小虞烟有些犹豫,小心地问:“我没有在学堂偷吃,你不会嫌我馋吧。”

    阮娘子沉默。小虞烟找回了一点信心,声音微扬:“那娘子不会嫌我笨吧。”

    阮娘子:“不会。”

    小虞烟把热乎乎的烤红薯放到她手里,一副大公无私没有要收买她的样子,保证道:“我会认真学的。”

    阮娘子没忍住,问道:“你没发觉,她们都不来了吗?”

    小虞烟有些羞涩,眼睛亮汪汪的:“只有我一个,你还是来给我上课了。先生真好。”

    “我知道先生住的有些远。你先垫垫肚子。明日……我请你吃别的!”

    回忆起旧事,阮娘子笑意温软,与先前截然不同,口中虽未说什么,但谁都能看出她对虞烟的喜爱。

    容美人不知还有这事,神色变得尴尬起来。

    本想效仿冉贵人,借着虞烟来捧一捧自家人,不成想是自揭其短,有苦说不出了。

    皇后神色微动,轻轻一笑:“阮娘子鲜少夸人。看来是个勤勉懂事的好孩子。”

    于统领自虞烟房中抓到了刺客共犯,这事在西苑早就传开了。

    身在宫中,免不了要多想一些,原有意让家中女眷亲近示好,这事一处,又收了想法。

    但峰回路转,皇后娘娘又来了这么一句,听这语气,像是颇合心意。

    最后,贺若云没有悬念地得了头名。

    冉贵人却没有预想中的那般开心。

    贺家女眷进宫的机会多,冉贵人从贺夫人那里,对虞烟和谢兰辞的纠缠,了解得更深两分。

    二人在通州的遭遇由谢家压下,谢兰辞出手处置得格外干净,要找知情人不太容易,但贺家在通州亦有族人为官,对何员外有所了解,拼凑一番,多少能猜出一点内情。

    目前看来,不像有多深的情谊,但虞烟在谢兰辞那里,多少与旁的女子不同。

    谢兰辞去年摘了姜家几顶乌纱帽,贺家格外关注他的行踪,这才把这事查了出来-

    放下画笔,顶着愈发热烈的阳光在湖边走了走,楚芫最先支撑不住,虞烟一瞧她的脸色,马上把人带了回去。

    宋怡宋奚也没了游玩的兴致,一道返回。

    宋怡得了第三,皇后娘娘跟前的宫婢将赏下的珠串送了过来。

    旁的姑娘亦得了缠花发簪,精美明丽。

    楚芫一拿到,便给虞烟戴上了,端详一番:“真好看。”

    四人杯中茶水才饮了一半,便听闻一阵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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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传来,抬头望去,数位宫婢行色匆忙地奔去。

    原是一个贵女中暑晕倒了。

    四人面面相觑,又抓住杯盏饮了一大口。

    不多时,便有宫婢撑伞,送各位小姐回到居处。

    宋奚立马去换了身轻薄的衣衫,躲到虞烟的屋中来:“天气这般热,若有凉池就好了。”

    虞烟偏头看她:“凫水好玩吗?”

    楚芫掩唇笑道:“这我不知。不敢下水的小鱼倒是挺好玩的。”

    笑闹间,婢女通传,说太医着人送了解暑汤过来。

    楚芫发觉虞烟神色有异,瞥她一眼:“你怕什么。再苦也不会有我的汤药苦了。”

    人一进门,不是那位眼熟的老大夫,虞烟松了口气。

    但这人也十分奇怪,频频转头看她。

    虞烟察觉这道视线,皱眉看去,但仔细一瞧,竟是个老相识了。

    虞烟觑空出门,在青柚的掩护下,找到不远处等候的元潇。

    元潇身着蓝色衣衫,看起来文质彬彬,但虞烟只是多看了两眼,便本性毕露:“两年不见,什么时候眼睛也不好用了?”

    虞烟道:“你以前黑得像炭,如今长成这样,谁能认得出来?你为何抛了家业,到太医院来了。”

    元潇没理会她的问题,而是又看了眼周遭,把虞烟拉到更隐蔽处。

    虞烟还以为他要说些爹爹的消息,眼巴巴望着他。

    “谢兰辞那厮长得人模人样,实则身子不好,你莫要被那皮囊骗了。”

    虞烟暂且放下和元潇的恩怨,忧心追问:“有什么不好?”

    元潇语焉不详:“你记着就好。不用知道为什么。”

    虞烟一头雾水:“我感觉他挺好的啊。”

    元潇默了默,忽然抬手摸向她的手腕,虞烟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变傻了?说他身子不好,反倒来给我把脉。”

    元潇松了口气,白她一眼。懒得和她解释,反正没见她听得进一句。

    虞烟看着元潇离去,慢吞吞地往回走,也是凑了巧,在岔路口遇上取药回去的紫嫣。

    盯着紫嫣手中的一串油纸包,虞烟神色复杂,又怕有人路过,只道:“世子伤重体弱,着实让人忧心,望世子早日痊愈。”

    紫嫣不解其意,颔首应下。

    回去后,相繁等在廊下。

    紫嫣叹道:“这些药材无用。但好歹要装个样子。主子如何了?”

    相繁道:“上回虞姑娘送来许多助眠良方,主子用着很好,能稍歇片刻。”

    紫嫣把刚抓的药扔给相繁,步入书房,把虞烟的话带到。

    谢兰辞袖袍宽逸,姿态闲散坐于椅中,正盘弄着掌中的香囊,闻言,抬首一笑,“伤重体弱?”

    他自然比不上她,发热昏睡,还格外闹腾,横行霸道-

    暑热磨人,院中四人都没有胃口。虞烟想着元潇的话,猜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而且,昨日那两位小姐说的话,又浮现在脑海中。

    该不会犯的是相思病吧!

    翌日,正想借着天热的由头,再找元潇过来,借机问上一问。还没来得及派人出去,冉贵人便谴人来请。

    院中热热闹闹坐了四人,唯独只请了她一个。

    虞烟不用想,都知道是为的什么。

    元潇那乌鸦嘴,若谢兰辞当真病得无法出门,她怎么办才好。

    为今之计,只能老老实实撇清关系,多的一句也不要说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和他的确没什么。

    倒也不需要说谎。

    作者有话说:

    阮娘子眼里的烟烟:开朗小狗。

    52  ? 第 52 章

    ◎她碰过,还不止一次。◎

    虞烟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遭, 起初慌张一瞬,便恢复了冷静。

    素雨却找了个由头与她同行,还热络地与传话的宫婢搭话,说话颇有分寸, 问出口的问题也都不是什么秘密。

    传话者乐得与她结个善缘, 思忖片刻答道:“虞小姐之外, 还有贺家和林家小姐,我家主子挑了个好地方,这会儿去正热闹呢。”

    ……还不如就她一个人呢。

    虞烟幅度甚小地叹了口气, 若有人处心积虑要从她这里问出点什么, 林熙恐怕就在一旁等着看她笑话呢。

    目光停在素雨身上,虞烟抿了抿唇, 双颊微鼓。

    素雨大概是一片好心。但这般不放心地跟上来,又要多送她一程,真的很像把不愿念书的幼童送去学堂的样子。

    她有那么不让人放心吗?

    到了岔路口,素雨便顿了步伐, 笑意不减地停在原处,看着虞烟离去。

    等彻底看不见了, 方转身调转方向, 往另一头去了。

    冉贵人着人在观景台布置一番, 里外精美雅致, 看起来当真是邀众位贵女前来玩乐。

    还没走上石阶,便看到了许多眼熟的仆役,虞烟缓步跟在领路的宫婢身后,看了眼没有片瓦遮头的观景台, 心下很是奇怪。

    昨日已有数人倒下, 今日万里无云, 日头只会比昨日更厉害,还要在这种地方玩耍,看来各家小姐也没有传闻中那般柔弱。

    虞烟尚在打量附近的布置,身前的宫婢已叫人拦住,阮娘子直言道:“这位姑娘,是我的旧识。正巧我也要去面见冉贵人,不如把她交给我。”

    阮娘子极擅人像,技法又有进益,冉贵人正想着法子请她先为自己作画。

    宫婢知道阮娘子如今正是宫中红人,想了想,轻声道:“娘子恕罪,奴婢领命,须得将虞小姐领到主子跟前去。娘子若要叙旧,奴婢稍候片刻便是。”

    阮娘子点头,看了虞烟一眼,一个字也没说,虞烟便低头快步跟了上去。

    行至树下,阮娘子停住步伐,面色冷淡,神情端肃。

    二人间沉默下来,唯有蝉鸣阵阵,扰人清净。

    虞烟怎么也想不到阮娘子所为何事,初时乖巧地等人发话,但沉默愈久,心里就开始翻起了旧账。

    但不想还好,仔细回想起来,好像很多事都能让阮娘子不快。

    虞烟蔫头耷脑,更不敢说话了。

    阮娘子忽而开口,冷声道:“知不知道哪里错了?”

    虞烟忙不迭点头,眸光真诚,恳切道:“学生知错的。”

    阮娘子要求很高,这一点十年如一日,从来都不能糊弄过去。

    阮娘子侧眸看向虞烟,炽亮日光薄薄地洒在她身上,明媚柔软,脸颊白软一团,还像幼时那般雪白,神色有些不安,一副等着认错领罚,任她斥责的样子。

    罢了。也不是不能慢慢教的。

    阮娘子有些心软,语气不自觉地缓和下来:“正好带了你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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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的画作,我说几句,你仔细记住。”

    话音甫落,阮娘子身后的小童便从手中挑了出来,走上前来。

    “比前几年有长进,但这湖心亭画得有些粗糙……”

    在阮娘子这里,没几个人能做到尽善尽美,她说一句,虞烟就点一下头,听话得不得了。

    直到那幅画在眼前徐徐展开,虞烟大惊失色:“这不是我画的。”

    阮娘子并不意外,虞烟看她一眼,有点委屈,乌眸不敢置信地微微睁圆:“先生分明猜到了。为什么还能说出我的不足之处?”

    一个接一个的,完全没有犹豫。

    阮娘子神色不动,语气淡淡:“这些毛病,你难道没有?我看你应得也很痛快。”

    虞烟没想到还能这样,眨了眨眼,完全无法反驳。

    “为求公正。昨日各位小姐完成后,由收画的宫女归拢至一处,统一标记,你的画大约是中途落到旁人手中,有人仿照着你的作品完成了这幅画。”

    阮娘子叹了口气,看向她:“不知是谁有这般算计。你要多加小心。”

    虞烟心下涌起一阵暖意,小声道:“娘子不用担心。我会留心的。”

    阮娘子的担忧并没有打消,但看她眸子亮晶晶地看向自己,也不忍让她失望,便点了点头。

    虞烟唇角微弯,但眼看阮娘子带着侍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笑意微滞,疑惑道:“娘子不与我同去吗?”

    阮娘子默了默,深觉自己方才放心太早,虞烟这副样子哪能让人对她放心?

    “今日是要去见冉贵人不假。但一要在个时辰过后。”

    虞烟哦了一声,有些失落但没有表现出来:“娘子慢走。”

    知道还有人记挂自己,虞烟愈发踏实,没有犹豫,视死如归地走向不远处等候的宫婢。

    冉贵人正在试着新送来的精油,殿中花香萦绕,虞烟一来,冉贵人便推开了正欲上前的侍女,笑吟吟地朝虞烟看来。

    之前见面之时,有皇后在场,人多眼杂,冉贵人没能好生端详她,今日把人叫到眼前一瞧,心下微惊。

    难怪会成了人眼中钉。

    谢兰辞那里一如往常,没有表露出什么想法,但就虞烟这媚艳妩媚的姿色,只要能有与谢兰辞搭话的机会,便足够让人警惕。

    冉贵人进宫多年,在初入宫廷时,为求圣宠,亦学了些诱引男人的手段,贺家亦搜罗了些许不外传的秘术。

    但这些都是虚的。容貌身段,言谈性情,都比那些手段要紧。

    看容色身段,虞烟几无瑕疵,堪称尤物。

    但论性情……

    冉贵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各家垂涎世子夫人的位置,有意与他结亲的闺阁小姐,什么样的都有,哪能什么好事都让这一个人撞上了。

    冉贵人垂眸欣赏染了蔻丹的指甲,而后才道:“虞小姐容色甚美,一见便叫人喜欢。”

    语声微顿,漫不经心地往外瞧了眼,“外面有许多同龄的姑娘。你也去和她们玩玩吧。”

    虞烟怔了怔。没想到冉贵人这就把她放了出去。

    临近湖畔,外面还没热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在侍婢暗含催促的目光中,虞烟慢吞吞地往水边走去。

    贺若云和林熙被拥在人群中,似乎对她这个初来乍到之人颇有兴趣,往她这边看来。

    宫婢取了几只莲花状的木盘,轻手轻脚地推入水中,木盘随水波上下浮动。

    虞烟不解其意,敛了目光,等着旁人示范玩法,林熙浅笑道:“这些绢花下面缀了玉珠,扔入盘中的个数越多,便算胜出。”

    绢花精美,颜色样式不一,堆放在窄案上,鲜妍明丽,格外好看。

    这玩法很是简单。虞烟没什么不懂的,便依序站在队列当中。

    每当绢花从手中掷出,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即便有人不慎扔入水中,精美绢花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盘旋两圈,方缓缓下坠。

    准头不好的几位姑娘知道技不如人,便用心挑了些好看的绢花,观赏其落入水中的样子。

    虞烟还想着“考题”,每次轮到她玩,都心不在焉,凭着本能行事。

    但几轮下来,在旁计数的宫婢便道:“扔中最多的,是虞小姐。”

    林熙脸色不大好看。

    靶场上比试箭术那时,大家都格外在意名次,虞烟没想惹人瞩目,得了第三算意料之中。

    但这随便扔着玩,林熙仍是这般在意,她就没办法了。

    她一拿到绢花,便觉得这般精致的物件落入水中太过可惜,便对准木盘扔了出去。

    没办法,她积蓄不多,舍不得铺张浪费的。

    想到这里,又摸了摸宝贝玉镯。

    看它完好无缺,才放下心来。

    这个动作落在贺若云眼里,又是另一番意味了。

    正这时,竹林中传来一阵喝彩声,小太监手持托盘,面有喜色地走过来,便有人问发生何事。

    小太监脆声道:“小郡王投壶赢了。谴奴才去取酒过来。”

    比起虞烟和谢兰辞的传闻,薛宁远为她和人大打出手之事,流传得更久。

    林熙弯了弯唇:“真是巧了。”

    虞烟取出锦帕擦汗,一言不发。

    有什么巧的,林熙和薛宁远都讨厌死了。

    冉贵人跟前的婢女出门来请:“诸位小姐快请进屋。主子备了甜酒清茶,房中放了冰盆,比外面舒服许多。”

    虞烟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先取了案上的茶水润了润嗓子-

    谢兰辞闭门不出,除去陛下派来的太医和御前侍奉的太监,院中便没进过外人。紫嫣一瞧素雨上门,神色凝重地前去问话,听罢,立刻把话转呈给了主子。

    谢兰辞设想过她会遇见的种种麻烦,但没想到这个头,是由冉贵人起的。

    这才到哪。贺家的手就伸得这般长了。

    谢兰辞步出院门,又与皇上谴来的太监迎面撞上,在外颇受尊崇的御前公公满脸堆笑:“世子欲往何处?若是小事,奴才可以……”

    “不必。我亲自过去。”

    话罢,一个眼神没留,章公公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无惊讶地看着人走远了,回头又抓住院中仆役,问过谢兰辞的病情,方才离去。

    这是条他从未走过的路。谢兰辞在途中,也能猜到她会遇到何种诘问。

    平心而论,只是毫不起眼的小小风浪。

    但一想到面对的人是虞烟,便无法安心地等下去,非要亲自来瞧瞧才好。

    不愿她多受一点委屈。

    临近湖畔,微风拂面,观景台上已有数位年轻公子徘徊,举杯痛饮。

    谢兰辞无心观赏,径直往奴仆环绕的屋舍中走去。

    走至门外,正好听到虞烟开口。

    “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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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蓄意为之,刻意接近。我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呢。”

    她大约有些不安,声调紧张,每个字都在与他撇清关系。

    谢兰辞步伐微顿,神色难辨地抚了抚腕侧肌肤。

    她跟人解释得真够清楚的。

    可惜她碰过,还不止一次。

    作者有话说:

    烟烟没有受委屈,委屈都是你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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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  ? 第 53 章

    ◎他当然有他的道理。◎

    冉贵人显然是有备而来, 虞烟自迈入殿中,便打起了精神小心应对,但冉贵人出的每一招,都在她意料之外。

    聊了会儿西苑的奇花异草, 而后便提起某位名匠做的玉雕, 差人将玉雕搬来让众人观赏。

    出现的除了那盆景大小的玉雕, 还有运送之人也露了面,与众人详述了其中巧思。

    冉贵人挪了目光,下一瞬便仿似不经意提起了虞烟。

    “这二人是通州人士。也是巧了, 曾经与虞小姐有过数面之缘。虞小姐和世子误入险境, 能不伤分毫地逃出来,真是老天保佑, 福泽深厚呐。”

    话音甫落,那位年老的妇人飞快地瞟了眼虞烟,“是见过小姐不假。但可惜小姐不常出门,唯有在医馆偶遇过两回。”

    “这般说来。兴起时闲逛一趟, 就遭了祸事?”冉贵人讶然,“那真是不巧了。”

    屋中一时无人说话, 静得落针可闻。

    随即, 似有人想要缓和气氛, 笑了声:“幸而又搭救了世子, 虞姑娘虽经历坎坷,在险境还能出手相助,想必是临危不乱,淡然处之了, 着实令人钦佩。”

    句句不见贬低, 然每个字都在人心头搅起波澜。

    谢兰辞都无计可施之时,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做些什么?

    再想那妇人所说的,素日闭门不出,一露面就遇上歹徒……

    虞烟早就见识过这些人的厉害,但当她们把这功夫用在她身上,方才知晓什么叫有苦说不出。

    先前说话那位妇人又抬起头来,目光微闪,叹了口气,

    “从前那何家也算一方富户,家中谁人有恙,都要差人去宁大夫那里,恐怕在那时便有人在暗中盯上了。”

    冉贵人抚了抚扇面,面上漾开笑意。

    不必使眼色,便有人接话:“我有一远房表兄在通州府衙做事,这祸事实在防不胜防,竟是一早就有交集的人家……若非世子清醒过来,又说虞姑娘施以援手,恐怕要惹得一身腥,是不是与人勾结都说不清呢。”

    此事未曾大肆宣扬,许多人不知内里细节。

    一听什么“清醒过来”,眼神渐渐有些不对了。

    虞烟如坐针毡,没人比她更清楚当初是怎么回事。

    那喜婆还说了男人不清醒的时候,要如何撩拨成事。

    她是先认识了他这个人,才知道了谢兰辞。

    不知身份时,他就是可怜巴巴,与她相依为命的一个男人而已。

    但现在,听她们的语气,虞烟恍惚觉得,他合该是供起来塑金身的神仙,摸不得碰不得,连多看两眼都算亵渎不敬。

    他只可远观,她只要碰了他一根头发丝,都是无法宽恕的错处。

    难免有些沮丧。

    看来谢兰辞想的没错,全靠她自己来应付这些,不知要闹出多少笑话。

    还好他教过。

    虞烟只好开口澄清,

    “我没有蓄意为之,刻意接近。我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呢。”

    古怪的沉默在众人间蔓延开来。

    虞烟小心抬头,瞥了眼旁人的神色,开始怀疑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过急切,显得有几分心虚了。

    但随着愈发明显的脚步声,她偏过头去,才知道这阵沉默因何而来。

    谢兰辞缓步走进门中,丝丝缕缕的日光流泻在他衣袖之上,面容恰如笔墨描就,深浅合宜,犹如画中人,淡静温雅,神色平和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威严。

    但随着他走近,那股威严淡去,他向她这方投来一眼,漆眸中有些许她看不分明的情绪,虞烟攥住袖角的指尖微松,忽然放下心来。

    她此时此刻如溺水中,四顾茫然,但救她的船到了跟前,心下那点紧张立马消失无踪。

    心弦一松,才觉出几分口渴,低眸看了眼手边的杯盏,手动了动,终究还是克制住了。

    谢兰辞没错过她眉眼间的纠结神色。

    若他不来,她打算是渴死自己,还是饿死自己?

    冉贵人神色有些僵硬,柔声道:“世子可是稀客。快奉茶上来。”

    陪在旁侧的其他人,目光止不住地往谢兰辞身上看去。

    许是近来不碰政事,谢兰辞身上那股淡漠无情的滋味消减下去,多了几分肆意风流,更显出些世家子弟的风韵。

    他在朝堂上的前程,谁也说不清,但做最坏的打算,往后只落个名声好听的闲差,还不是有偌大的国公府可以倚靠。且还有他那出众的才学,和这般出色的相貌。

    怎么算,都比旁的男子要好。

    谢兰辞只道:“不必上茶。过来是听闻贵人此处有送来的玉雕,过来观赏一番。但似乎来的正好,这位老者似知晓些内情……容臣将其带离此处,详问几句。”

    话罢,又自然地看向虞烟,“还有虞小姐,也麻烦你随我走一趟了。”

    看他递来了救她的竹竿,虞烟一点都不嫌麻烦,顿了两息,才喜滋滋地点头。

    也不去管冉贵人神色如何,又是怎么回应的,谢兰辞再次看来时,她就知道可以跟他走了,遂起身,不远不近地缀在他身后,像个快活的小尾巴。

    但走着走着,那运送玉雕的老妇人不见了。

    眼前的路愈发陌生,虞烟不怎么认路,又走了片刻,才敢肯定他是带她去其他地方。

    在一片竹林中,谢兰辞停下脚步,垂眼看她:“你不问我带你去何处?”

    虞烟满是信任,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不知他为何会有此问:“难道不是跟着你就好了?”

    这个回答不能算错。

    但她方才在冉贵人面前,真是毫不留情,话里连半分余地也没有。

    虞烟不明白别的,但他停于此处问话,一定有他的道理,想了想就问:“我方才说的不对吗?”

    “连我的手指头也没碰过。是真是假?”

    虞烟赧然,他昏迷那会儿,她稍微看了看他的伤,看的是伤,又不是别的,这应该不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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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烟眼眸低垂,没敢看他,声音低弱:“好像碰过。但不是有意触碰,全是为了你好。”

    谢兰辞看向她眼底,“我近来多信神佛,须得心绪平静,所以……”

    虞烟看着他朝自己伸出手,骨节分明的长指犹如白玉,赏心悦目,就这么停在她面前,很有耐心地在等待她给出反应。

    有点奇怪,换做是其他任何人,都会十分冒昧,但由谢兰辞来做,就是……有一点奇怪。

    但是他刚救她,她不好过河拆桥。

    手比脑子动得快。

    先试探着将手放了上去,他的手不如她柔软,贴覆上去完全是不同的触感,而且相触的那一瞬间,她不小心压了压他的手,感觉到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虞烟仰脸看他,不确定地问道:“这样会平静一点吗?”

    谢兰辞唇角轻勾。

    没有很平静,但方才的那点不快,烟消云散。

    作者有话说:

    最近是熬夜太多了,身体素质下降。

    如果能早一点写完,尽量更(但现在也凌晨一点了)感谢在2023-08-04 02:36:162023-08-07 01:05: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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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  ? 第 54 章

    ◎他是不是改了主意。◎

    先前在殿中太过紧张, 手心热烘烘的,而他手掌微凉,虞烟控制着手腕,没有把手完全放上去, 试着调整了姿势, 催促道:“好了吗?”

    心头实在疑惑, 他这是哪门子的毛病。

    见过有人抄经习字静心,有人喝药安养,哪有这样伸手要人摸一摸的, 她又不是什么修习多年的大师。

    虽然这个要求很是奇怪, 他到底屡次助她,这点小事也不是不能帮忙。

    谢兰辞知道她生出误会, 不仅没有松开手,还将她乱动的指尖按住,佯作思索,片刻后才反问道:“或许还没有。你以为呢?”

    他按了一下, 虞烟忽然感觉手上像失了力气,眸子闪过一丝疑惑。

    这毛病不会还会传人吧。她怎么也有点心慌。

    软薄衣袖顺着手臂滑下, 那只玉镯又出现在眼前, 虞烟受之有愧, 早晚要想法子还回去, 浓黑的眼睫垂下,而后又抬起眼,万分庆幸:“你看。我戴着它,每日都很小心很小心的。”

    而后便看到谢兰辞神色微缓, 幽黑眼眸浮现一抹笑意。

    虞烟心下一动, 似有所感, 鬼使神差地仰起头,抬眸看向他的发冠。

    即便用了不同的工艺,形状大小亦有差异……

    他今日用的这顶玉冠,好像真的是如意楼那位娘子口中的那一个。

    虞烟垂下眼眸,虽然没说话,但手指微蜷,软白若雪的脸颊染了淡绯,完全是欲盖弥彰。

    踟蹰片刻。想问。又不敢。

    算了。

    玉冠玉镯怎么了,还不都是石头,一点也不特别。

    心腔酸酸胀胀,又痒又闷,这种感觉十分古怪,又有些熟悉。若非如此,她定要怀疑自己得了难以疗愈的疾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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