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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第 28 章(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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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写这样一个被骗婚的女人,从意识到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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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骗后的抗争,到被父母亲人逼迫妥协后的绝望,然后麻木地被同化,直到她的女儿长大后,也面临相同境况时,女人重新活了过来,通过不断奔走努力后,利用不同于当年的完善法律,为自己、也为女儿拼出了一条新道路。

    江南正在脑海中补全着女中人公的人设时,身边的李旭忽然站了起来,惊呼道,“姐!”

    江南只觉耳旁一股风,李旭用胳膊护住她的脑袋,呵斥对方,“你干什么?!”

    江南这才反应过来,李旭放在她脑袋上的手也快速拿走了,抓住大妈另一只伸来抓挠他的手。

    大妈两只手都被抓住,想是李旭力气用得很大,大妈表情都扭曲了,双臂不断挣扎,且边喊道,“打人了,非礼啦!”

    车厢里的人且在讨论江南的故事,有惊骇的,也有习以为常、不以为意的,还有不停感叹竟有二百块谢媒钱的,谁都没想到媒婆大妈会突然动手。

    江南站起身,接过媒婆的一条胳膊,冷笑道,“大妈,您都说了您本人和我这故事里的媒婆不一样,您‘招呼’我想干什么呀?”

    媒婆大妈感觉手上的疼轻松了不少,也有心情说话了,“小蹄子你指桑骂槐污蔑我,我教训你怎么了?!”

    江南笑了笑,示意李旭松手退后,同时手下快速用力向上一拧,将大妈的胳膊反手朝车顶立了起来,逼得人弯腰直叫唤。

    她笑道,“那我面对您的‘教训’,正当防卫应该也没什么的,对吧?”

    这形式转变太快,车上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回神后,纷纷围过来,劝起江南,“放过她吧,这么大年纪,要是有个好歹,还不赖你身上?”

    江南不为所动,僵持了一会儿,叫人吃够了教训,才放过她。

    媒婆一脚跌坐在地上,就开始撒泼耍赖,“我胳膊断了、断了!都来瞧瞧啊,年轻人欺负人了!”

    江南被吵得掏了掏耳朵,笑眯眯道,“大妈,我还会接骨,您要不要试试?”

    说着,就要俯身去拉媒婆的胳膊,媒婆吓得抱着胳膊往后缩,边缩边喊,“杀人啦!”

    这场闹剧引来了乘务员和乘警,两位听完事情全经过后。

    乘务员一脸头疼的拉起媒婆,“大妈,差不多行了。您先动的手,您理亏,这胳膊也没事儿,别揪着不放了啊!”

    乘警则是在一旁批评江南,“这位同志,好意提醒也要注意方式方法。”

    江南笑着应下了。

    完事儿后,乘务员和乘警在车厢待了好一会儿,见双方没有再起纠纷的趋势,方才离开。

    江南和大妈互相看了一眼,媒婆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江南仍然笑眯眯的,抬起手,活动活动了手腕,媒婆吓得背过身去。

    次日一早,媒婆一行到了目的地,“哼”了江南一声走了。

    江南暗自好笑。

    这时,一位满头银丝,打理的齐齐整整的老太太路过江南身边,低头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会让我儿子去查一查的。”

    说完,看了一眼身后一脸严肃的中年男人。

    男人冲江南点了点头。

    江南站起身,目送二人下车离开。

    李旭等她坐下后,才仔细问起江南那个媒婆故事,“姐,你说的那个媒婆不就是个人贩子,怎么没人抓她?”

    宋家夫妻也好奇地看着她。

    江南叹气道,“因为界限很模糊,他们没有违背妇女同志的意愿,女方家长亲人也知情,该有的礼节都有,顶多算骗婚、诈骗,而村里人没有法律意识,对执法机关很畏惧,被骗了也不会向公安局或者派出所求助,只会要么忍下,要么纠结人找上门打一顿要点儿赔偿就算了,公安都不知情,又怎么会有人抓他们。”

    “那些被骗的姑娘也太可怜了。”吴慧跟着叹气。

    毫无容身之处,只能再回到那个泥潭,或者跨进另一个泥潭。

    五天四夜的火车除了这一件事儿,再未起波澜。

    江南和李旭一身气味儿地下了火车,半刻等不得,直奔距离学校最近的招待所,开房、洗澡。

    因为不到报道时间,两人休整好,江南就陪着兴奋的李旭开始逛起沪市。

    国际饭店、市政大楼、外滩街景、百货商场……

    李旭一路都在遗憾没有相机,否则,就可以拍下来带回去给家里人瞧瞧了。

    江南想了想,跟一位在外滩拍照的游客,高价买了一卷胶卷,又出了劳务费,带着李旭重转了这些地方,专门拍照。

    到江南报名那一天,李旭已经累得对沪市没有一丝留恋了。

    而江城,老太太从满身怒气的儿子手中接过媒婆的资料。

    只听儿子道,“确实是骗婚,但跟那个姑娘说的情况不太相同。”

    老太太看完后,长叹了一口气。

    这个媒婆是专帮城里、公社身有残疾或缺陷的人家保媒拉纤的,但跟农村姑娘相亲的人,却是这些残疾人的健全兄弟,没有兄弟或兄弟不适合的,媒婆会另外找俊秀的男青年来顶替。

    两人新婚夜也不同房,美其名曰岳父岳母还在不合适,直至送走女方娘家人,才会将对象换回来。

    这时候的姑娘们才知道真相,有人认命,有人反抗。

    但路太远了,反抗的姑娘们回不去,加之这些人家过年过节都会往姑娘的老家汇款,所以娘家人从没来找过。

    这些姑娘极个别过得不错,其他都很苦。

    其中一个甚至已经被酗酒残疾的丈夫家暴死了,对外谎称是起夜时没开灯摔了,后脑勺正撞到了床柱上,摔死了。这次的三个姑娘中之一就是相给他家的。

    而媒婆的“谢媒礼”比火车上的姑娘说的还高,五百块钱一个人。

    “人都抓了吗?”媒婆和那些协助作恶的男青年。

    老太太问儿子。

    儿子答,“抓了。那三家人也都买票送回去了。也是运气好,碰上火车上那姑娘,又遇上您好管事儿,不然还不知这好好的女孩子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儿,这种毒瘤也不知还要在宁城长多大!”

    “不过,这些女同志的安置也成了问题,”儿子补充道,“那姑娘说的无处容身并不是空话。有几位女同志甚至不愿离开婆家,观念里认为离了婆家会被人笑话、也无法独立生活,送她们回家更会被村里人的唾沫淹死……

    唉,只能慢慢做思想工作了。”

    老太太点头,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然后,抬头看了眼座钟时间,起身跟儿子笑道,“梁孟不是要带一位女同志回来吃饭吗?快准备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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