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这样的神情莫名让心中的怒火烧了起来。
她需要别人让吗?
“我一开始就说过,请时透同学全力以赴。”
椿理子撑着身子站直,竹刀在空中扫出一道圆弧,直指无一郎鼻尖。
“还请不要瞧不起我。”
……
输了。
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场比赛以椿理子的竹刀被劈成两半宣告结束。
结束比赛后,浑身是汗的椿理子恢复仪态,机械地向无一郎躬身致意。
然后,转身向神崎老师致歉,称身体不适需要早退。
穿过布满紫藤花碎影的走廊时,再次听到了除她之外的脚步声。
“什么事?”椿理子没有转身。
这是第一次她没有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也没有用敬语。
时透无一郎说:“竹刀我会赔的。”
椿理子挺得笔直的身形顿了顿。
一阵轻风穿堂而过,风铃声叮叮当当,绘有浮世绘的短册晃来晃去。
随后她转身,梦幻的紫藤花影在脸上变幻。
刚结束剧烈运动不久,面颊上的红晕还未散去,像是涂上了上好的胭脂。
“不必了。”椿理子语气冷冰冰的,“成王败寇,没有输家向赢家讨要东西的道理。”
说话时,还有一滴透亮的汗液沿着白皙的脖颈滑落。
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映在少年的眼里却是别样的春色。
见无一郎没有什么反应,椿理子也不想多停留:“那么我先告辞了。”
语毕,她转身,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
…….
私塾里的消息比她跑得还要快。
回到家后,椿理子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面色灰黑的祖母。
在自家祖父丧期抛头露面,还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打输了,哪条都能被嚼上半年。
祖母冷冰冰地让椿理子去静闭室。
还来不及换衣裳,椿理子乖乖跟在祖母身后。
在静闭室内,祖母坐在上首,椿理子跪在冰冷的榻榻米上。
几位侍女站在祖母身后,轮流替她捏肩捶背,纾解被椿理子气出来的病症。
而椿理子跪在地上,训教女佣扯着她的手臂,不停用戒尺抽打手心。
戒尺用黑檀制成,厚重光滑,打起人来力度极疼。
但即便在这种情况下,椿理子也不能表现出疼的表情。
要端着可亲美丽的表情,脊背挺得笔直,接受长辈的训斥。
只要身形泄了一次,那就再加三十尺。
身位豪族家的女儿,哪怕被人生生用刀剜肉,也要保持优雅的仪态。
“你的祖父丧期尚未结束,你怎么有脸去哗众取宠的?”
“祖母教训的是。”
“我当时就不同意让你去西洋,这下好了吧?!被外面的黄毛鬼子带成什么样子了?”
“祖母教训的是。”
“当时神崎先生同我说,我不好拒绝,才允了你去私塾。这下好了,以后也别去了,在家安心学规矩吧——!”
“祖母教训的是。”
……
椿理子足足跪了两个时辰。
训斥完毕,祖母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椿理子。
“回房抄写经文二十篇,就当为你祖父祈福了,没抄完不许吃饭。”
这句话与其说是同椿理子说,更像是对仆人们说。
“是。”
像一只乖巧的小猫,椿理子恭顺地低下头,依旧跪在原地。
待祖母带着浩浩荡荡的仆人走远,她才敢站起身。
跪的时间太久,小腿酸胀难忍,一站起来肯定维持不好身形。
若是被祖母看到,又不知道要多挨几顿板子。
就这样,椿理子前往书室,用被敲打到红肿的掌心抄写经文。
在抄到第十遍时,肚子饿的就不像话了。
此时已是深夜,住宅内的仆人都已经睡下,只有她在的房间还亮着灯。
内心烦闷之下,一阵穿堂风掠过耳边,椿理子的视线不由得望向窗外。
今夜夜色很好,满月孤悬空中,月影落在庭中河面随水流轻轻摇曳。
在庭中河对岸,一抹白色身影遥遥向她招手。
琉桓椿理子心中一怵,但很快定了神。
她认得那个面孔。
祖父过世之后,是祖母亲自三顾茅庐从山中请来阴阳师。
祖母很看重他,在宅中特意为他安排了房间,不仅对他有应必求,也要求椿理子必须对这位来路不明的阴阳师毕恭毕敬。
阴阳师笑着向她呼喊:“琉桓小姐,能过来一趟吗?”
椿理子站在窗边,发现他又指了指为祖父设立的祭坛。
或许是遇到什么困难,不得不找她过去一趟?
想到今日稍有忤逆祖母就暴跳如雷的样子,椿理子犹豫了片刻,选择执行祖母说要对这位阴阳师恭敬的铁律。
可匆忙赶到祭坛边时,庭院内空无一人,只有在在习习夜风下飘扬的白色经幡。
是幻觉吗…….?还是被人耍了?
站在桥边,椿理子盯着水面下游动的鱼儿,莫名有些想哭。
如果不回日本就好了…….。
如果那个人不来这里就好了…….
如果没有他,就不会受罚了…….
在人前未敢表露的,难以启齿的,龌龊的情感汇聚到一起。
无处存放的惶恐和委屈,被迫全部指向了时透无一郎。
想到这两天的表现,椿理子说出此生最恶毒的话语:“要是没有他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要是他不在这个世界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话音落下,一阵劲风袭来,河面无故荡起涟漪,刚才还在水面游动的鱼儿全部潜入水中。
这才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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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初醒,狠狠抽了一下自己的嘴。
怎么能赖别人呢……?
是自己考不过他,是自己技不如人。
是自己意气用事,不顾后果就冲上去的。
这件事情断是赖不得别人。
内心愧疚之下,椿理子只想赶紧回去抄写经文,分散注意力。
可夜间露水凝结,地面湿滑,椿理子又是随便穿了一双鞋出来。
兴许是鞋子底面光滑,走到河边时,居然脚下一滑,失足掉进河中。
冰冷的河水瞬间扎进肺叶,椿理子不谙水性,挣扎着大声呼救,但却让鼻腔越发酸涩。
此刻,仆人都已经睡下,除了习习夜风没人听得到她的呼喊。
椿理子感觉挣扎到水面时间越来越短。
…….身体越来越沉。
越来越喘不过气。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将自己的小臂伸出河面,可身体却如铁块一般沉沉下坠。
白皙的指尖最终缓缓沉下水面,河面上轻轻荡起弧形波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鼻腔腾出白色气泡,椿理子的黑色长发如水藻般在水下摇曳,失去所有力气的她最终沉沉闭上眼睛。
这大概就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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