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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长公主瞬间失声。
像是第一次认识南叙,她阴鸷看着面前的女子,可对上南叙清凌目光,她又陡然变了眸色,墨色情绪隐去,眼底只剩压抑的痛苦。
时间一寸一寸在溜走。
南叙眼睛如一汪清泉,清澈见底,映着长公主的影子,她看着自己的影子,眼神一暗,蓦地避开了眼,“二郎是战死的。”
她突然出声,抓着桌上的茶盏往嘴里送了一口茶,可她喝得太快,冰冷残茶顺着喉咙冲进肺腑,她似是受不住激,俯在桌上不住咳嗽起来。
“咳咳——”
”二郎是战死的他是战死的”
她重复着自己的话,像是说给南叙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南叙没有接话,只是静看着长公主,莫名觉得她可悲得很。
“殿下,您是大行皇帝的独女,尊贵无匹的福宁公主,您有着慈爱的父母,青梅竹马的恋人,您本该众星捧月锦衣玉食过一生。”
南叙看着面前近乎狼狈的长公主,慢慢开了口。
可那又如何呢
情郎无辜枉死,绕是她是公主,却只能闭口不言,然后看着自己的父皇背着骂名崩逝,而弄权之人高高在上做着圣人,自己在日复一日守着愧疚不安把自己折磨得近乎癫狂。
如今的她,哪里还有南叙幼年时见她时风华无双?
南叙印象里的福宁公主张扬明艳,是九天翱翔的凤,眼角眉梢尽是肆意,而现在的长公主,却像是被鬼魅吸尽了精/血,只剩一具行尸走肉在人间。
可笑又可悲。
南叙道,“可偏偏,天意弄人,赵家儿郎……”
长公主肩膀微微一僵。
南叙笑了,她伸手从长公主手里拿过茶盏,给她斟了一杯茶,“您既然觉得他是战死,那便战死吧,武将死于沙场,也算死得其所,总比死于旁人弄权来得好。”
“毕竟,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长公主的咳嗽止住了。
她惊恐抬头,声音骤软,“你什么意思?二郎知道——”
然而话未说完,她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南叙在诈她。
长公主的眼底的惊恐瞬间消失,眉间只剩狠厉,她双手撑着茶桌站起来,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兽,瞪着赤红的眼睛想要将眼前的人撕碎,“南叙,你以为本宫真的不敢杀你吗?”
“殿下当然敢杀我。”
南叙迎着她的目光,不避不躲,“殿下是万人之上的公主殿下,自然是想杀谁便杀谁的,就如赵家人的死,殿下说他们是怎么死的,他们便是怎么死的,我怎敢质疑惑下,质疑大理寺的判决?”
长公主瞳孔微微收缩,像是突然被人扼住脖颈,整个人无法呼吸,只剩胸口剧烈起伏着,让紧绷着的身体跟着摇晃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南叙以为她会瘫坐在椅子上,可她没有,她只是摇摇欲坠着,掌心按着桌面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她不想让南叙看到她的狼狈。
尽管现在的她早无天家公主的威仪,眼底眉梢只剩狼狈。
南叙抬了下眼,眼底半分波澜也无。
茶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长公主突然笑了起来。
她的笑苍凉得很,像是失去庇佑的小兽,躲在洞/穴里舔舐着自己的伤口,洞口外是呼啸而过的东风,洞口内是小兽绝望的哀鸣。
南叙收回视线。垂着眼,把斟满茶的茶盏推到长公主面前。
“殿下与赵家二郎不过相识数年,得知二郎死得惨烈,便难受至此,可舅舅却是眼睁睁瞧着相识之人无一生还,父母兄长,至亲好友,全部死于那场战乱。”
南叙平静说着话,“殿下的父皇是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您要舅舅如何见您?”“莫说舅舅,就连舅舅的兄长——”
说到这,南叙声音微顿,抬眸看长公主,长公主双手捧着她推过去的茶盏,消瘦的肩膀紧绷着,眼底尽是阴郁的防备,可她却没有开口打断她的话,而是任由她继续说下去,似是认了命,无论她说些什么,她都全盘接受。
————她什么都知道,堂兄的狠辣,父皇的遮掩,情郎的无端枉死。
可知道又如何
她只是一个公主,装点盛世王朝的鲜花角色。
可当天家丑事需要遮掩时,她便得敛了性子待在公主府避不见客,让人怀疑当年明艳张扬的福宁公主是否真的存在。
南叙的话音止住了。
“罢了。”
南叙自嘲一笑,“那些往事,舅舅都说早已尘埃落地,不必纠结,我又有什么好说的?”“我今日过来,原也不是为了刺激殿下,只是,看见殿下,便想些那些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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