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道,“唉,可怜的扶苏,抱着我跑了一路竟然还这么怕冷,等寒冬来临他可怎么办哦不过我们有煤,可以做火炉来取暖咦,老百姓也可以用这个法子取暖的不过这样一来,就要加快冶铁速度了”
扶苏轻轻握住明赫的手,努力忍着眼泪,挤出一丝笑来安慰他,“小九是想为阿兄取暖吗?阿兄不冷哦,我们小九好懂事啊”
话到最后已带上一丝哭腔,他急忙放开手,转身趴在嬴政肩头,心头喃喃道,父王,父王,儿臣心头好难受啊,小九是定然不会撒谎的,那就代表昌平君后来真的背叛您了!
昌平君,是他除了父亲以外,最尊敬最敬仰之人,他不明白对方为何要背叛秦国,就像他不理解胡亥为什么要杀光兄弟姐妹
嬴政压下心头闪过的种种片段和猜测,柔声道,“冬日渐至,父王公事繁忙顾不上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每日衣食,勿让你母亲担忧。”
扶苏悄悄在嬴政肩上擦了擦眼泪,轻轻道,“儿臣知道,我还给小九也穿了两件里衣。”
嬴政轻轻低头把脸贴近他的脑袋,“父王知道,你向来是最懂事的好孩子。”
明赫兴奋地拍着小手,好耶,大大也要多抱抱扶苏小哥哥!
他熟练地朝蒙恬张开手臂,一个合格的大学生要主动帮始皇大大减负嘛。
蒙恬忙看了一眼嬴政,得到默许后这才趋步上前,接过这“头号小妖精”。
因手生的缘故,他难免有几分无措,一边僵硬地抱稳这孩子,一边不由在心中腹诽——李廷尉,眼下正是你的表现之机,你为何还不出场来抢他?
我真的没有带过孩子啊
扶苏被父王抱在怀里片刻,那些惶恐不安似乎慢慢消散不少,他整理好心情害羞挣扎着下地,这才发现殿里摆着一幅巨大舆图,不由奇怪抬头问道,“父王,您方才在跟李廷尉谈论兵法么?”
嬴政摇摇头,面色郑重道,“寡人有一宝物要展示,待它停留之时,李斯需立刻一字不漏记录于竹简之上。记住,此事尔等绝不可泄露半分!”
蒙恬和扶苏连连点头,李斯也急忙应下,取出置于案上的竹简,又将方才蒙恬研好的墨取来蘸笔备用。
明赫低着小脑袋看着这幅巨大的舆图,奇怪想着,“咦,我让父王放在秦国地图上使用,他拿的怎么是七国地图?”
在李斯和扶苏对这句心声的百般好奇中,嬴政打开案上的紫檀木屉,取出一个造型奇异之物,再几人惊讶的目光里,弯腰将它放在了舆图上。
明赫激动地在蒙恬怀里蹦蹦,刚才因昌平君之事带来的阴霾早一扫而空,兴奋念叨道,“快,父王快按我昨晚教你的方法:先按一下按钮把它打开,它每找到一处就会停下来,这时就要快点记录信息哦,如果没来得及记清楚,只要喊一句“再说一遍”,它就会复述啦,然后再按一下,它就能继续出发啦,最后我们大秦就可以找到很多很多煤矿了!”
扶苏闻言差点惊呼出声,忙紧紧用牙齿抿住嘴唇,日常操作神奇之物,竟是小九给父王的?那小九究竟是何人?
李斯眸光骤然变得精亮,面上却恭敬之色愈甚——九公子果然并非凡世之人!
接下来,他们在目瞪口呆中,见识到从不曾想象过的魔幻场景——
当嬴政将此物放在舆图的“咸阳”之上,按了一下按钮,它竟闪烁着星光,开始自动前进逡巡!
待它停下来时,看呆了的李斯慌忙回过神来,认真看了一下舆图的方位,正待蘸墨抄录之时,竟听见此物发出一道清亮的女声,吓得他手中之笔差点掉地上去。
只听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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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慢速道,“发现目标煤矿。定位:咸阳城西三十里外。坐标:西山。可探测煤层厚度类型为:地下1.3m以下薄煤层,可开采总量为2亿3658吨;露天3.5m以下薄煤层,预计可开采”
李斯再次从惊天巨震中回过神来,颤抖着手将此“人”说的信息刷刷记下。
一向谨言慎行的蒙恬,这会儿早已笑得合不拢嘴,他甚至兴奋得差点一把将手舞足蹈的明赫抛出去庆祝,幸好抛到一半,在嬴政的死亡凝视下堪堪收回了手,急忙目光炽热地解释道,“王上,臣只是太高兴了不过秦国地域广大,臣担心李廷尉抄录不过来,想帮忙一起轮换着抄”
明赫被举到半空的时候,心都吓得快飞出去了,差点以为他的到来又改变了历史,导致蒙恬黑化了!还好不是
他急忙朝嬴政伸出小短手拼命挥舞着,吓死个人了,还是父王的怀抱最有安全感!
嬴政立刻上前将明赫接过,竖着抱在怀中,低头看了一瞬舆图,萧疏轩举间,自有一派拿云揽月的不凡气度。
他抬头目光灼灼看向蒙恬,声音清朗有力,“也好。但你们要抄录的,不仅是秦国之煤矿,还要将列国境内的煤矿情况,统统抄录下来!”
第18章
明赫疑惑仰头, 看着嬴政俊朗的下巴弧线,心中奇怪嘀咕道,“咦, 父王为什么要做好人好事,把六国的煤矿也帮他们找出来啊?”
蒙恬也有些讶异道,“王上, 您这是要”
李斯深谙一心二用之道, 正边抄录边侧耳听他们交谈呢,闻言暗道:嘿,蒙氏小子如今还是嫩了点, 竟连这都没听出来。
他看了一眼嬴政的面色,笑眯眯抬起头, 对蒙恬解释道,“王上此计堪称运筹帷幄而决胜千里之外, 不胜妙哉!如此一来, 待大秦并吞八荒之时, 便是将这些煤矿尽数收入囊中之日”
蒙恬闻言, 顿时心中一凛, 原来如此。王上果然厉害,目光看得如此深远, 真乃谋略深不可量也!
明赫立刻喜滋滋抓紧嬴政的臂膊,努力抬起脑袋叭唧啵了他一下——窝的天!始皇大大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这就是君临天下的千古一帝气势啊!大大你太帅了啊啊啊!
嬴政伸出有力的手掌轻轻扶住明赫的后颈, 又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对他们点点头, “寡人确有此意。不过, 如今陡然增加抄录六国煤矿的任务,你二人之力恐有不足。倘若寡人未记错的话, 李由与蒙毅似乎年岁相似,都已近弱冠之年?”
李斯心头乍然一喜,忙恭声道,“回禀王上,小儿李由今年已满十八!”
蒙恬亦喜道,“多谢王上挂念!臣之昆弟蒙毅只比臣小两岁,仲春便满了十七。”
明赫暗暗碎碎念道,“他们还是高中生,最多是大学新生,在这时代就已经成为青壮劳动力了…”
嬴政闻言不由猜测,莫非自己当日猜错了,仙界等级并非是以修为来划分,而是按年龄?年纪越大之仙人,等级便越高?
如此说来,自家小崽当初自称大学生蔻裙:把⒈48以6九63整理本文,可加入了解,他仙界的年龄,岂非也才十八岁左右?想来梦境之中那位“鸿钧老祖”,并非他的真身
这个推断,登时让他素日隐隐的担忧骤然落了地——如此便好,寡人不必担心他那副怪异的形象,是滥用仙术而被反噬之故
想到这里,嬴政心情极好地看着李斯二人,沉吟道,“这个年纪,倒也能学着做点有用之事了明日起,汝等便带他们一同进宫抄录,今日先将秦国的整理出来,不过此事恐需耗上十来日,你们拿去右侧偏殿抄。”
李斯和蒙恬等到期待中的答复,早已喜不自胜,急忙拜道,“臣等多谢王上恩典!”
他们如此喜悦自然是有原因的,这还要从历代的封爵制度说起。
自夏商以来,贵族身份以血缘为纽带代代传承,每个月只需·四到六元即可追更最·新完结文,加入腾讯群八⑴四⑻一6酒6三看文哦从官爵到财富上形成世世垄断,平民几乎无出头之日。
虽然,到了西周时期,开始在宗法分封制的基础上,设定按功行赏的世袭“五等爵位制”,但在讲究“礼不下庶人”的周礼之中,君王亲近的,是有血缘或姻亲关系的人,尊重的是身居高位的人,按功行赏的对象也是权贵姻亲,跟普通老百姓照样没什么关系。
直到进入争霸白热化的战国时期,诸侯们为了能抢夺更多的利益,才开始把眼光瞄向了庶民群体——他们广发求贤令,实行授爵制,用利益驱使寒门出身之人为自己卖命,一时纷纷开启变法求强之路。
但各国变法只如昙花一现,那些平民出身的将相,在与本国贵族旧势力的角逐中黯然收场,连廉颇那样的名将也被逼得逃亡楚国。
诸国之中,只有秦国连出几代明君,一代人背负完成一个使命,坚定不移地沿着商鞅制定的“强国”之路前行。
而在实行军功爵位制的秦国,最有机会建功立业的地方,是战场之上。
连商鞅本人,当年也以文士之身率军亲征,以攻打魏国河西大捷之功,从左庶长而升至大良造。
当然,若要较真来论,在帝王权威远远大于律法威信的时代,无论是上战场镀金的商鞅、魏冉、吕不韦,还是无须上战场立功,便能位居卿位的范雎、李斯等人,其实都是通过自身卓越的政治价值,跳过真正的“军功”,直接封侯拜相的。
可放眼整个天下,这种能让君王另眼相看的大才,本就堪称凤毛麟角,至少对不再实行世袭制的秦国贵族子弟而言,这条路几乎行不通。
甚至,像蒙恬这样,因君王感怀其祖父侍奉三朝、为国战亡,而破格提拔至内史的情况,也是屈指可数。
绝大多数贵族子弟只有两条路可选:第一条路,嫡长子老老实实等着降级继承父辈的爵位,若其自身一事无成,只能等着爵位传到儿孙之时继续降爵,直到最后变成庶民——正常情况下,没人想选这条路。
第二条路,则是按秦律上战场立功,若斩首一名敌军前锋戴甲士兵,可获封第一级爵位公士,受赏田一顷,宅基地九亩,还能得到五十石粮食和一个庶子(仆人)乍一看很美,但随着爵位的升高,获封的难度也逐步加大,子孙想要达到李斯和蒙氏如今的地位,也是极不容易的。(1)
而眼下,君王不但给了他们无尽的信任,还抛出一份额外的恩泽:煤之功用不可估量,若秦国按此图索骥,真能大量挖掘出此物,堪称收获巨大!以王上慷慨的性子,岂能不犒赏一番他们这些勤勤恳恳、负责前期关键工作的臣子?
前些日子,李由和蒙毅已按秦律向朝廷纳粟千石,被授爵为一级公士,若此番收获颇丰,求王上再为他们授上一级爵位(2)
二人此刻已将舆图搬到偏殿,眼下也无心再猜舆图上那“奇物”的来历,立刻分工合作起来:记忆力极佳的蒙恬负责记录重点,书写速度飞快的李斯负责奋笔疾书
这一夜,章台宫右殿灯烛通明,廷尉府上守护花囿家臣等了又等也没见李斯回来,竟暗暗替地里的野果松了一口气——总算没人催你们给他生崽了!
而早早跟着扶苏一起睡觉的明赫,正躺在床上皱着眉头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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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苦想,过了不知多久,系统提醒道,“宿主,夜已深了,你想起来了吗?到底是什么很重要的大事呀?”
明赫双眼发直摇头,“还没有,先别吵我快想起来了”
说完,他继续接上脑中的被打断的线索——究竟是哪件事呢?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件与秦国战场有关之事,而触发这件事的人,在史书上也只有寥寥几笔,所以他当时才会囫囵吞枣一眼带过了
但今天,为什么又会突然想起来呢?他确信,是因为见到了李信。
那么,此事跟李信又有什么关系呢电光石火之间,明赫狂喜地对系统大喊一声,“我知道了,因为李牧!”
悬着随侯珠的章台宫左侧殿中,待“睡梦中”苦口婆心劝他解决昌平君的“老神仙”离去后,嬴政再次睁开眼缓缓坐起,眸光深幽。
按明赫的说法,等再过几年,秦国派李信攻打楚国之时,是昌平君从郢陈方向带领敌军从背后偷袭,导致李信只能被迫转身迎敌,在两队楚军的腹背夹击之下,无奈损兵折将大败而归。
若是换做旁的任何人来告诉他这件事,他都会疑心对方想陷害昌平君,就像有人告诉他胡亥会犯下那些罪孽、他亲手缔造的统一帝国只有十五年国祚一样,他全然不会相信半句。
可他是深信鬼神之道的嬴政,而一个知晓历史走向、有金手指的明赫在他眼中,是神,不是人。
再加上昌平君今日那番话——虽然在他当时看来,只觉得是自己因神画预言之事,许多想法已渐渐改变,而昌平君还鼓励他对民众严苛几分,让他不免生出几分不悦和一丝怀疑。可现在,再结合明赫的提醒来看,昌平君此举简直明晃晃地别有用心。
总之,他就这么毫不犹豫地相信了明赫说的“昌平君会谋反”之事——虽然眼下自己并未统一六国,但秦国数十年攻城略地,夺取六国城池无数,而郢都也在四十年前被白起攻破,早已是秦国之地。
但问题在于,昌平君身为右丞相,为何会离开咸阳去郢陈?
他结合明赫之前那句“他被父王赶出咸阳做官去了”,目光微凉——对方前往楚国旧地郢陈为官,真的是被自己“逐出“咸阳的么?
在此之前,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他找到契机,说服自己让一个楚国公子、前往楚国旧都为官?
莫非是发生了叛乱,所以需要他前去安抚楚国旧民?
嬴政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看来这盘棋有人早已暗中布局,既如此,寡人也陪你们走上一局。
打定主意后,他又蹙起剑眉,思索起“老神仙”方才提醒的另一件事:桓猗此番攻打宜安,将仓皇大败而归,李牧会斩杀秦军十万人!
十多日后,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响起,在众臣眼中已是失踪人口的李斯父子和蒙恬兄弟,顶着蓬头垢面和黑眼圈从右侧殿开门走出,冷不防吓得殿外两名守卫猛的一个激灵,妈呀,乍一看以为见鬼了,仔细一看,一个个脸色乌青青的,比鬼还吓人!
李斯匆匆走在最前面,捧着定位器直奔主殿而去,通禀后嬴政很快让他们进去,几人进殿就跪,李斯见殿中并无旁人,顿时凄声道,“请王上恕罪!我等近日兢兢业业抄录舆图,严格按照王上的吩咐操作此神物,孰料孰料”
许是连日的不眠不休,许是长子会一同被问罪的担忧,让他彻底失去了以往的清醒,此刻只觉得胆战心惊,一时竟再说不话来,心中后怕不已,如此仙界神器,若砸在自己手中,岂非滔天灭族之罪?
嬴政面色微变,沉声道,“究竟发生何事?”
蒙恬忙一脸恍惚解释道,“回禀王上!我等方才将剩下六国的全抄好后,此神物里的女子竟说‘任务已结束,请等待销毁’,李廷尉急忙扑上前捂住它,哪知过了片刻再试,已再无反应但我等确实谨遵王上吩咐行事,绝没有故意损毁它,实在是无心之失,请王上责罚!”
说着,他看了一眼蒙毅,唉,此番本想为他博得一级爵位的
哪知嬴政不但不怒,反而起身下席,走到他们面前挨个一个个扶起来,在他们受宠若惊的讶异中,笑着打趣道,“看来汝等此番着实累坏了,倒忘了那日寡人说过它只能使用一次,当此舆图上煤矿勘探任务完成之时,它便会失去效用么?”
李斯闻言,忙扭头看向一旁的长子,父子相视露出劫后余生的笑意,太好了,全家的命保住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如此神物竟只能使用一次,简直令人痛心疾首啊!
蒙恬迷迷糊糊忘了场合,竟高兴得一把抓住蒙毅的衣袖,“二弟,我们不用受罚了!”
蒙毅眼下虽还不是后来那个严肃的内史,但他年纪轻轻的,性子就比蒙恬沉稳多啦,此时一本正经扯回衣袖,肃色道,“阿兄勿要失礼,此事功过还需王上定夺。”
又拱手道,“王上,臣已复核一日一夜,无一字差错,请王上移步右殿查验。”
嬴政笑着点点头,迈步朝外走去,李斯跟在几人身后边走,心头边疑惑道,“怎么十多日没见,王上看起来比往日亲切了几分,莫非我大秦有什么好事发生?”
还别说,怪不得在满朝文武的认知里,李廷尉是最擅长琢磨君王心思的臣子,这回还真让他猜着了。
前几日在明赫的提醒下,为稳妥起见,嬴政将咸阳周边另外几处地方的勘探结果交给五黑,命他暗中带人前去挖掘查探。
今日一大早,五黑便带着三分震惊七分喜气进了宫,告诉他——那几处果然都挖出了煤!
这意味着,此“定位器”准头极高,大秦从此将能从土地之中,开采出无数堪比黄金的宝藏煤矿,让嬴政怎能不欣喜?明赫呀,果然是大秦的福星小崽!
宽阔的右侧偏殿中,整齐摆放着几人按国家和城池分类放好的竹简,几乎占去了大半个宫殿,嬴政边含笑随意取出几份查看,边暗暗遗憾:小崽给的那几本轻薄之书,竟能装下数百车竹简记载的内容,若五黑也能研制出“纸”,以后大秦众人记载诸事,又何须这般麻烦?
嬴政吩咐卫尉、任何人未得君令不可进此处,又重回章台宫主殿,看向眼前连着数个日夜通宵熬夜的几人,感慨道,“大秦有汝等股肱之臣,寡人甚感欣慰,你等四人此番于国有功,爵位各升一级,再各赏绸缎两百匹,诏书明日发布。”
四人惊喜不已,忙拜谢君王,李斯盯着蓬头乱发望向嬴政,王上,我我竟也有份?
嬴政瞬间看懂他的眼神,笑着点头,“李由与蒙毅虽尚未入仕,但此番终究是在为我大秦朝堂效力,这份奖赏是他们该得的。至于你与蒙恬虽是朝堂官员,但此事并非你们分内之事,你二人亦夜以继日尽心尽力,寡人岂能厚此薄彼?尔等即刻回去歇着,寡人为你们放三日假,待回宫还有重要任务交给你们!”
众人忙纷纷致谢,告退出殿。
李斯一路上百感交集,既振奋不已,又添了几分安心,他虽早料到王上想必会为李由和蒙毅赐爵一等,却没想到自己和蒙恬也有份。
能遇如此明君,自己岂会起半分异心?便是韩非入仕秦国,王上也绝不会见异思迁!
到了此时他才开始有些相信,王上约摸真的快原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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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李由和蒙毅喜提二级公士爵位,可得良田三顷,岁俸100石。
秦国官、爵分离,李斯如今的官职虽位列九卿,是仅次于丞相的廷尉,但他并未上过战场攒军功,只靠政治业绩得到君王额外赏赐的爵位,是卿级爵位里最低的十级左庶长,今日荣升十一级右庶长,岁俸升至550石。
而蒙恬祖父的爵位虽然也是卿,但蒙骜去世后,他十四级的右更之爵,已降两级为左更,由蒙武继承,蒙恬先前凭借破获咸阳几件大案之功,得到五级大夫的爵位,如今便是升为六级官大夫,岁俸从250石变成300石,可得田七顷、宅基地七间。(3)
总之,虽这些日子他们夜以继日,抄得眼睛都快瞎了,但人人皆有称心如意的收获,出宫时四人皆是一脸喜色
嬴政负手颀身玉立于殿中,暗自思忖,既然神画之中预示,蒙恬将来有驻边抗击匈奴的本领,想来军事才能定然非凡,大秦如今亟需军事将领,是否应命他立刻进军中历练,转而让蒙毅取代其内史之职
这时,殿外有卫尉朗声禀告,“禀王上,有前线战报!”
嬴政忙收回神思,扬声道,“快召进来!”
下一瞬,一个连日来回骑马疾驰、浑身风尘仆仆的信使,脱鞋快步进殿行礼后,双手举上信件,
“禀王上,小人送信至宜安军营时,桓将军刚败下第一阵,还受了箭伤,若非王上的撤军令抵达,桓将军正准备再次整队与李牧对峙”
那士卒望着嬴政不辨喜怒的脸色,舔了舔有些干裂的下唇,这才接着说道,
“桓将军虽有再战之心,然对王命的遵从之心尤在首位,当即便整顿撤军了。”
“只是为免此番撤军给赵军留下我秦人胆怯的印象,桓将军想向王上请罪——他自作主张,给李牧送了一封信。”
第19章
萧瑟的北风中, 邯郸郊外行走着一支一眼望不到边的队伍,这是前去驰援宜安的赵军主力。
执鞭缓缓策马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是身穿胡服窄袖战袍的主将李牧, 塞外多年的风霜吹黑了他的肤色,也为他英毅的面庞添上了几分硬朗。
同行的副将司马尚扭头看了他好几回,见对方神色凝重, 终是开口问道, “李将军,您还在想那封信?”
李牧点点头,又摇头, “是,也不是。”
他长期驻守雁门郡, 与朝中众臣并不太熟悉,跟司马尚也是第一次搭档出征, 彼此并不熟悉, 是以不肯泄露心思。
正因如此, 当初接到桓猗信件之时, 他便第一时间邀请司马尚一同观看, 以示自己坦荡之心。
哪知,司马尚左右看了一下, 策马离他近了几步,压低声音道, “此番秦国匆忙撤军, 确实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此事疑点太多, 偏桓猗那厮又大张旗鼓给你送信此事老夫已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外传, 免得若让王上知晓,或会被奸人借机挑拨”
前些年李牧镇守雁门郡之时,每日宰杀牛羊厚待士兵,花大量时间教士兵骑马射箭,遇到匈奴来犯马上命人躲起来,几年下来,赵军倒也没什么损失。
其实,他不过借着麻痹匈奴人的时机,抓紧在训练军队的骑射之术。但朝中之人可不这么看,有人趁机向先王进谗,说李牧胆小怯战,不堪为将。
先王一怒之下将他召回撤了职,哪知李牧一走,新将领雄赳赳率兵跟匈奴人对打,每回都输得屁滚尿流,先王这才将李牧重新调回了边境。
当今之赵王虽已即位三年,但司马尚私心里偷偷认为,以今王沉迷酒色、亲近小人的作风而言,或许于国家大是大非之上,判断力还不如先王,故而他担心那封信会给李牧带来灾祸。
毕竟,李牧是赵国如今硕果仅存的挑梁大将,出则令匈奴人闻风丧胆,进则让秦军视为心腹大患,是以,他虽比对方大上十来岁,心中却对李牧暗暗敬仰不已。
李牧惊讶看向他,真心感激道,“多谢司马将军为我周全!”
顿了顿,他又道,“不瞒司马将军,我这几日一直在想,秦军究竟为何要突然撤军?以我对秦将的了解,桓猗于兵法一事远不如王翦,但此人胜负心极重。原以为,小败一局定能激起他的必胜之心,届时,我军再以调虎离山之计诱他入局,必能一举歼灭这支秦军,以此震慑秦人”
司马尚亦沉思道,“确实如此,桓猗仗着秦国的实力,颇为狂妄自大,按理说,那支箭足以让他愤而再次发起进攻除非,他有不得不撤的缘由”
李牧面色一肃,喃喃道,“难道,是接到了秦王之令?”
司马尚抬首看向远处山丘,内心愈发迷茫道,“若真如此,那么问题又来了——那位秦王素来虎视眈眈,将我赵国视为第一块到嘴的肥肉,秦国兵强马壮,他又不知将军之战术谋划,为何会突然下达撤军之令?莫非秦国发生了内乱?”
李牧紧紧蹙起浓眉,低声反问道,“司马将军可信桓猗信中之言?”
司马尚坚定地摇首,愤慨道,“此人用心歹毒,故意以传信之举,挑拨李将军与王上的君臣之情,又岂会在信中吐露实情?再者,他说不想再打,是因为要带十万大军回秦国挖金矿,这简直荒谬不堪!黄金珍贵缘于稀少,岂能有需要十万人一起挖的金矿?不过是托词罢了!”
李牧若有所思道,“是,我也不信,所以待进宫之后,我打算将此信交给王上,以表清白。”
司马尚惊呼道,“万万不可!”
他意识到失态,又急忙压低声音,“李将军常年驻守边关,想来对朝中之事不甚了解,待我与将军细细说来如今,郭开因拥立之功,甚得王上宠信,此人嫉贤妒能,极喜挑拨是非。”
“李将军此番,若是成功引了桓猗入瓮、全歼十万秦军回朝,那么在王上眼中,将军之功劳,将是无上之喜!是洗刷去岁秦军在平阳斩我十万赵军之耻的复仇,是六国中给暴秦强力一击的独一份荣耀以我对王上的了解,有了这天大的功劳在眼前,便是郭开出面,也拦不住王上想豪赏将军的喜悦之心,说不得还会大手一挥,直接拜将军为列侯,再赐您‘武安君’的名头,以此解长平一战之恨”
李牧听到长平一战,顿觉心中一痛,黯然道,“此番你我本可重创这支秦军,岂料天不遂人意”
司马尚边牵着缰绳缓缓又近了李牧一步,声音更小了几度,“可如今秦军突然撤退,宜安虽已无忧,但此事落在王上眼中,必会认为是秦军不战而逃如此一来,将军带着大伙浴血奋战数月的艰辛,也变得不值一提,郭开为挫将军之威,必会趁机进谗,您手上这封信,将变成他攻讦您的武器总之,李将军还需待时而动,至于秦军退兵一事,我亦会尽力配合将军,说桓猗是慑于将军威名才退了兵拼着命出征一场,总要给兄弟们争一两分奖赏”
李牧点点头,心中升起无限的失望与苍凉,叹道,“多谢司马将军一番良言,未料我赵国朝堂如今竟罢了,但愿秦军果真能消停数日。”
待二人回到邯郸龙台宫时,早得到消息的赵迁,正邀请满朝公卿在举办宴庆功。
司马尚只觉得一阵感动涌上心头,莫非这么多年来,竟是自己错怪了王上?没想到此番归来,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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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为他们设下庆功宴
正在他自我感动之时,赵迁见被宫人引进殿来的二人满身尘土,一脸风霜,与这殿中美酒华服公卿格格不入,顿时升起几分被破坏了兴致的不悦。
他挥手叫停奏乐的乐工,厉声斥道,“尔等愚蠢武夫,既知寡人今日设宴,为何不先回府沐浴更衣再来朝见寡人?这是不把寡人放在眼里么?”
李牧一愣,正要开口解释,司马尚忙拉着他跪下,面上一派谄媚道,“王上请息怒!臣与李将军并非有意失礼,臣等是想第一时间进宫,好将秦军败退的好消息告知王上,实在是情难自控,感怀赵国数年的屈辱,终于在王上您的英明统领下被洗刷了!恳请王上恕罪!”
李牧亦马上心领神会,附和道,“正是如此,臣等喜不自胜,故而”
赵迁此刻被他们捧得喜笑颜开,这才命人搬来坐席,抬袖和蔼道,“欸,既是如此,二位爱卿对寡人仰慕之至,又何罪之有?快快入座吧。”
李牧二人被引到靠近殿门的位上,有人忙摆上青铜酒尊为他们满上,司马尚暗叹一声,自己也就罢了,李将军这种国之栋梁,竟然也只能坐于卑位之上!看来今日之庆功宴,要奖赏的另有他人。
果然,片刻后,只见端坐主位的君王起身举尊,抬袖扬声道,
“如今之世,暴秦无道,天怒人怨,却不能拿之奈何,令诸国苦不堪言!而此番秦军来犯我赵国城池,正值两军交战之时,秦军竟破天荒第一回 不战而逃!如此看来,我赵国大计已成,天道站在我赵国这边!”
“故而,寡人今日特意设下庆功宴,为相国与天师的奇策庆贺,天师之功在于占出灾星,相国之功在于设下西引之计,如今灾星吞噬秦国之国运,助我赵国之神威,岂不妙哉!来,诸卿与寡人共举尊,敬相国、敬天师!寡人决定,即日起封相国为武安君,封天师为定国侯,各享食邑三千户!”
李牧脑中有几分眩晕袭来,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殿中满朝文武,纷纷举尊起身,笑语盈盈恭维庆贺郭开和天师,只觉得此情此景,荒诞不经。
如今秦国以一国之力而制掣六国,赵国危如卵石,满朝公卿之安危,全仗将士们抛头颅、洒热血,可今日,他们连士卒的功劳也要抢占?
司马尚见他怔愣,忙扯了扯他的衣摆,低声道,“李将军,快快随我等起身”
话音未落,只见郭开似笑非笑远远看来,阴阳怪气道,“怎么,李牧将军这是不服?莫非你认为,此番秦军败退是尔等将士之功,天师与本相不配领此功劳?”
赵迁立刻怒目而视,“李牧!你一介武夫何德何能,敢不敬相国与天师?”
作为这时代少见的从不信鬼神之人,李牧紧紧捏着金色青铜酒尊,骨节用力到泛白,他暗暗劝自己:今日之隐忍,非为赵国之昏君奸臣,乃是为了赵国之万民,小不忍则乱大谋,忍罢!
于是,他缓缓举尊起身,淡笑道,“相国误会了,李牧方才只是被相国与天师之神威所震惊,一时未能反应过来,请见谅,李牧以此酒敬二位!”
说完,将尊中之酒一饮而尽。
天师坐于上首,神色莫测,郭开则得意抚须而笑
章台宫中,嬴政疾步下殿,走向风尘仆仆赶回咸阳请罪的桓猗,双手亲自将他扶起,“桓猗,你为我大秦征战而负伤,何来的罪过?还不快起来!”
说完,他转身吩咐蒙恬道,“速命人传夏无且来为桓猗查看伤势。”
“喏。”
满脸络腮胡的桓猗忙阻拦道,“蒙内史请快留步!王上,臣真的只有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
说着,他当场大大咧咧扯开已卸下甲衣的战袍,露出肩胛骨下侧箭伤浅浅结痂处,咧嘴笑道,“王上,不信您看!上回臣攻下赵国平阳邑之时,您赏了臣一件软猬甲,嘿嘿,臣舍不得脱下,上了战场日日都贴身穿着,这趟才侥幸靠它躲过一劫!”
一旁被扶苏抱在怀里的明赫暗暗惊道,“噫,这长得像张飞的桓猗可真豪放,竟然敢在我家大大面前这般‘坦诚’!”
扶苏赶紧偷偷多看了桓猗几眼,谁是张飞?
其实明赫有所不知,秦国君臣的相处方式,与世人想象中的严肃场面有所不同,因为,嬴政实在算得上一位极其宽容的帝王,他既允许大臣们在朝堂上畅所欲言,也能接受性格跳脱的大臣展现率性的一面。
而百官之中,文臣毕竟讲究个矜持风度,在君王面前向来彬彬有礼。
但粗狂的武将就不一样了,王翦和蒙骜这对老冤家以前就经常在他面前,因作战谋略不合吵得脸红脖子粗,嬴政虽然自始至终隔岸观火,但从不曾为此训斥过对方。
正因如此,史书的记载中,才会留下嬴政亲赴王翦老家请他出山伐楚、而王翦却趁机故意多要田宅赏赐之事。
换个脾气暴躁的君主,便是像王翦这般厉害的名将,若敢当着君王之面恃宠而骄,恐怕也是要小心脑袋的。
而作为秦地平民出身,靠军功一步步升为将军的桓猗,比起王翦等人而言,在君王面前还要肆意几分。
缘由很简单,他认为自己能有今日荣光,全赖秦王英明所赐,若以他的出身,换到今日任何旁的国家,恐怕都没有出将入相的机会。
在桓猗心中,嬴政他的伯乐,是他的天,是他随时可以舍出性命守护的人!
如此一来,他心中的天秤倾斜得严重,难免对嬴政少了几分畏惧,多了几分亲近,故而于君臣相处之时,全然放下了武将厮杀战场的戒心。
也正因察觉这个情况,嬴政在与他相处之时,也更平易近人了几分。
蒙恬跟祖父学过包扎外伤之法,即刻上前仔细查看后,回禀道,“王上,箭伤不及一寸,伤口已愈合,再养上些时日便可痊愈,桓将军确无大碍。”
嬴政这才点点头,“如此便好!”
桓猗挠挠头,“王上,大巫师实在厉害,竟能占出臣受伤的日期,实在令人望而生畏!不过臣这点轻伤真的不必撤兵,若非您派人来送信,臣还准备与那李牧再拼上几百个回合,非把宜安攻下来不可”
明赫暗暗嘀咕,“额,得了吧,你不会真的以为李牧是吃素的吧?除非你再找个关二爷跟你搭档,不然你是打不过李牧的,连命都会丢在他手里不过话说回来,到底要怎么才能把李牧薅来秦国呢?”
嬴政不动声色记下关张的名字,对桓猗轻笑道,“如此说来,你这是在怪寡人?”
桓猗忙解释道,“不是的王上!臣实在是心中有愧,我军攻城数月至今颗粒无收,此番又灰溜溜退了军,臣自觉折了我军威风,无颜回宫见君”
嬴政抬手打断他的话头,“行了,撤军之事寡人自有考量,非你之过,无须再在意。寡人听说,你走前给李牧送了一封信?”
桓猗闻言又噗通跪下了,“王上,臣方才正是为了此事请罪!臣之所以送出那封信,一是为挽回秦军颜面,二来,则是借此举,顺手在李牧和赵王之间放上一颗砂砾王上请放心,臣与那李牧绝无半分首尾!”
嬴政点头,“起来吧,寡人既将统兵之权交与汝等,便从未疑心过你们的忠心。寡人此刻是想问你,你究竟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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