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喃声道:“原来,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一次确认:“我记得,你们当初是假成亲,是吧?”
“是。”谢灵栀点头,有些心虚,“当初是。”
知?女莫若母,梅若乔一听这话,立即追问:“什么叫当初是?现在不是了吗?”
她记得女儿提过,宫中贵人不许她议亲之类的话语。先时以为那贵人指的是太?后?,莫非是陛下?
“不不不,一直都?是假的。”
梅若乔点一点头:“原来如此。”
过得一会?儿,她不放心,再次询问:“栀栀,你还有什么瞒着爹娘的吗?”
谢灵栀没说话。
安远侯轻声道:“栀栀,爹娘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事得和我们说。万一误会?了圣意,得罪陛下,那可不是小事。”
见他们神情严肃,谢灵栀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道:“还有一件事。”
“什么?”
“他问我,愿不愿做皇后?,我拒绝了。”
此言一出,夫妻俩俱是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就在大佛寺。”
夫妇二人越发惊讶,所以,陛下是在被栀栀拒绝之后?,非但没有丝毫怪罪,反而救助了她,并护送她回家?还主动提及旧事?
两人对望了一眼,想到?先前夫妻私下议论,若陛下对栀栀有意,肯定早就一道诏书令她进宫伴驾了。但此刻,梅若乔忽然生出另外的猜测:莫不是陛下想征得栀栀的同意?
思及此,她不免思绪复杂:看样子,陛下对栀栀的情分不浅,远超她的想像。
梅若乔温声问:“好孩子,你为什么不同意?啊,娘不是劝你同意,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
安远侯也目光灼灼看向女儿。
被父母这般看着,谢灵栀越发不自?在。她可以把发生过的事情告诉爹娘,但这会?儿并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剖析自?己内心。
“反正?,反正?就是没同意啊。娘,我今天?好累啊,腿还疼,不想说了,我想休息。”谢灵栀拉着母亲的衣袖,软语撒娇。
梅若乔心知?女儿这是不愿说了,叹一口气,到?底是怜惜她今日惊马受累,便摸了摸女儿的头顶:“好好好,那我们不问了,你好好休息。”
“嗯嗯嗯。”谢灵栀重重点头,又?叮嘱道,“我和你们说的,你们别告诉别人。”
“你放心,爹娘心里有数。”
是夜,安远侯夫妇谈起?此事。
两人得出一致结论:陛下虽未强娶,可也未必就放弃了。
“私下给?栀栀订亲怎么样?”梅若乔话一出口,自?己就先摇头,“只怕不妥。”
“是啊,若是触怒陛下,拿栀栀养父的孝期说是,就麻烦了。”
夫妻俩齐齐叹一口气,思来想去,也只有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
宫中侍卫办事极快。
傍晚时分,赵晏命人去查谢灵栀惊马一事。他刚回宫不久,派出去的下属就到?他跟前覆命。
“如何?”
“回陛下,钱灼已经招了,那截箭矢确实?是他放的。不过,钱灼声称,他此举并非是为了对付谢小姐,而是针对谢三公子。”
赵晏眉梢微动:“谢三公子?”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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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钱灼交代,他并不知?道那匹马是谢小姐所骑。他是因?为昌平伯府和安远侯府有点嫌隙,所以才临时起?意,想让谢三公子受惊坠马,好出一口恶气。”
赵晏抬眸:“嗯?”
昌平伯府?那不是先帝的母家吗?和钱灼又?有什么关系?
下属连忙解释:“钱家这几日有向昌平伯府提亲之意。”
第74章 机会
原来钱家与昌平伯府祖上有些交情,近来又有结亲之意。因此,钱灼和昌平伯之女高素馨私下便多了一些往来。
今日钱灼打猎归来,正好路过谢家的庄子,听说?谢家三公子也在,就起了心思。
于是,钱灼借口喝水道谢,将一截断了的箭矢藏在谢家的马鞍下,实指望谢枫会惊马,不料最终受伤的竟是谢小姐。
听完始末,赵晏皱眉:“谢家和高家有何?旧怨?”
“回陛下,那钱灼声称,谢家曾恶意中伤高家。但是据臣所?知,是因高家提亲被拒一事,结了嫌隙。”
一听“提亲被拒”四字,赵晏眼神微动:“高家的什么人?提亲?求娶的是谁?”
难道除了他?先前知道葛青云、魏英,还有其他?人?吗?
“回陛下,今年二月,昌平伯夫人?曾为其长子请求纳谢家的养女为妾,被安远侯的夫人?拒绝。两家为此闹得很不愉快。”
“唔。”赵晏有些意外,不过安远侯府有养女一事,他?知道一点。
略一沉吟,赵晏吩咐:“先将钱灼收押,等候发落。再审一审,昌平伯府那边,究竟有没有授意。”
“是。”下属领命而去。
……
是夜,谢灵栀侧躺在床上。
——她的后背有点擦伤,不宜平躺,只好侧卧。
练习了一天的骑马,谢灵栀身体?累得厉害,偏偏意识却十分清醒。一会儿想着今天的惊马,一会儿想着他?斩杀毒蛇,一会儿又想起两人?在花溪村的一些旧事。
直到将近二更天,她才沉沉睡去。
次日一大清早,小满便又将四轮车推到她跟前。
谢灵栀不住地摆手:“真不用,我能?走。”
又不是像上次那般崴了脚,仅仅只是划了一道口子而已,看着吓人?,伤口真没多深。
“可是,这是三公子吩咐的。”
“行?吧。”谢灵栀也不想再和她争,坐四轮车就坐四轮车。反正伤口还没结痂,就当是爱惜自?己?了。
她昨日惊马,又受了伤,练习骑马一事,只能?暂时搁下。
谢樱听说?她受伤,着实担心,便来探视。见她又一次坐上四轮车,谢樱面容苍白,脸上尽是担忧之色,眼圈也不自?觉红了。
谢灵栀少?不得同她解释,又给她看
弋?
了看伤口:“你瞧,小伤。”
谢樱轻“嗯”了一声,又道:“你真是果断,竟然能?想到及时脱身,都不怕失手吗?”
“我也是没办法了。那马和疯了一样,我怕再不下马,被它甩下来更惨。”谢灵栀叹一口气,“可惜还是受了点轻伤。”
“栀栀,你这两个月,不是崴脚,就是受伤,过两天要不要去寺里拜一拜,求个平安符?”谢樱并不知道惊马的内情,想了又想,轻声建议。
谢灵栀点一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改天等我好了就去。”
谢樱轻笑一声,又坐着说?一会儿话,才起身离去。
谢灵栀百无聊赖,看杂记,逗狗,并不知道外面因为因为她惊马一事,闹出不小的动静。
钱灼被人?连夜带走,钱家上下慌了神。
直到次日才打听出来,儿子是因为昌平伯府的缘故暗中下毒手害人?。
钱侍郎还稍稍镇定一些,钱夫人?爱子心切,不顾高钱两家的交情,命人?套了车直奔昌平伯府。
昌平伯夫人?这几日身上不好,还不知就里,笑吟吟问:“这是怎么了?”
钱夫人?本是要商量对策,可一见到昌平伯府的人?,便怒火高涨,忘了来意:“你还在这儿给我装糊涂!你女儿对我们灼儿说?了什么,为什么要教唆他?害人??”
“什么害人??谁教唆了?”昌平伯夫人?皱眉,“你把话说?清楚!”
想到儿子如今还被扣在牢里,钱夫人?的怒气便蹭蹭蹭直往上涨:“我们家和谢家无冤无仇,他?是因为你们的缘故才动手的。不是你女儿教唆,还能?是谁?”
昌平伯夫人?自?然维护女儿:“真是奇了,讲话要有证据,不能?空口白牙污蔑人?。令郎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不辨是非,怎么可能?受别?人?教唆?”
双方正在争执,忽有衙门?来人?要带走高素馨。
——原来那钱灼行?事冲动,偏又胆小,被审问一番后,一口咬定自?己?是受高小姐指使。
高素馨虽跋扈一些,但毕竟是闺中小姐,年纪甚轻,哪曾经历过这种事?她又惊又怕,慌不能?抑,站在母亲身后不肯前去。
昌平伯夫人?护着女儿,怒道:“我们家伯爷是先帝的亲表兄,谁给你们的胆子,从我家带人??”
“奉陛下之令,彻查此事。事涉高小姐,需要高小姐配合。还请夫人?行?个方便,不要为难咱们。”
听说?是奉陛下之令,昌平伯夫人?面容僵了一下:“不,不可能?!我女儿是陛下的远房表妹,怎么可能?……”
皇亲国戚,即使做了什么,也常常是推了下人?去顶罪,哪有真牵连闺阁小姐的?
“目前只是配合调查,若证实与小姐无关,自?会放她归来。还请行?个方便!”对方丝毫不给她面子。
昌平伯夫人?无法,眼睁睁看着女儿被人?“请”走。她哪里还坐得住?当即换了衣裳,去求见同安大长公主。
高家是先帝和同安公主的外家,先帝继位后,格外抬举舅舅一家。同安大长公主也与舅舅家关系匪浅。
听昌平伯夫人?道明来由后,同安公主轻声道:“既是陛下的命令,那你找我,恐怕不太对。”
“那该去找谁,还求大长公主指条明路。”
同安大长公主指一指皇宫的方向:“去求太后啊。陛下至孝,求太后劝一劝,兴许能?改主意呢。”
“这……”昌平伯夫人?眼睛一亮,口中连连称谢,辞别?公主后,向宫里递了牌子,求见张太后。
张太后有些意外,但还是见了。
简单寒暄过后,张太后便问起来意。
昌平伯夫人?当即红着眼眶,将事情说?了:“……太后您是知道的,素馨哪有那样的坏心肠?定是钱家有意攀扯。再说?,也没听说?死人?,手上而已,哪能?把一个闺阁小姐叫过去问话?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说?着说?着,她便垂下泪来。
早年昌平伯夫人?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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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还是张贵妃的张太后对她颇为礼遇,现下态度也极温和。
张太后沉吟着问:“你说?,这是陛下的命令?”
昌平伯夫人?哭道:“他?们是这么说?的,可是这种小事,陛下又怎么会留意?太后,多半是下面人?假借陛下的名?义,你可一定要为素馨做主啊……”
“好了好了,眼泪擦一擦,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张太后想了想,“这样吧,我帮你问一问陛下。”
昌平伯夫人?忙不迭道谢,遵太后之命,回去等信儿了。
张太后正好无事,便摇摇摆摆去见长子。
——自?从那次赠送宫人?被退回,张太后也没再与长子好好谈心。借此机会,增进?一下母子之间的感情也不错。
……
赵晏正在批阅奏章,听闻母亲过来,忙放下手头的事情,请母亲入内。
“母后有事,打发人?来说?一声就行?,何?必亲自?过来?”
张太后含笑道:“打发人?过来原也不难。只是我也想看看你。你这两日,吃的睡的都还好?”
“都好。”
“嗯。”张太后点一点头,才提起昌平伯夫人?所?求之事,“……那高素馨算起来也是你的远房表妹。她纵有过错,也该给她留几分脸面的,是不是?”
赵晏面无表情:“她若真与此事无关,自?不会为难她。”
“不是没人?丧命吗?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怎么能?真让一个闺阁小姐接受盘问?”张太后不解。
赵晏给母亲斟一杯茶,神色淡淡:“母后可知,受伤的人?是谁?”
“是谁?”
“我的救命恩人?。”赵晏缓缓道。
——他?不愿让母亲参与此事,干脆说?的认真一些,甚至连“救命恩人?”四个字都说?了出来。
张太后双目圆睁:“啊?不是说?是安远侯府……”
赵晏似笑非笑:“没错,是安远侯府的小姐。”
“她,她……”
“去年儿子东都之行?受了重?伤,若非被她所?救,只怕也活不到今天。”
张太后脸色微变:儿子去年受伤一事,她是知道的。原来竟这么严重?吗?
赵晏停顿一下,又道:“对了,她还会是你的儿媳,我的皇后。”
张太后眼睛瞪得更大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怪不得长子当初不同意谢小姐做蜀王妃,原来不是不满意,而是太满意了,想留给自?己?。
“哎呦。”张太后皱眉,“那你弟弟……”
——那位谢小姐能?不能?做皇后已经不是她担心的首要问题了,兄弟俩看上同一个女人?,怎会不生嫌隙?她只有这两个儿子,可千万别?发生兄弟阋墙的事情。
“赵昺自?己?说?,目前无心娶妻,又知道我不同意,所?以才会拿谢小姐搪塞,并不是真的对她有意。”
“原来如此。”张太后松一口气,随即又涌上浓浓的担忧。
不必兄弟相争很好,可是昺儿那边……
赵晏又问:“母后还要插手此事吗?”
张太后摆一摆手,悻悻地道:“算了,当我没问过,你自?己?看着来,秉公办理就行?。”
——她很清楚,自?己?能?有今天,全靠儿子。她可以适当摆太后的架子,但是并不想真与儿子交恶。何?况,高家是先帝的母家,又不是她的母家。她只是开口帮忙劝说?一下,不至于为了高家惹儿子不快。
她现在愁的是另外一件事。
赵晏笑笑:“母后放心,儿子心里有数。”
他?了解自?己?的母亲,知道她是个有分寸的人?。
果然,张太后不再关注此事。
……
惊马一事,昌平伯府是否授意,很快就有了结果。
钱灼胆小,高素馨也不遑多让。不过高素馨抱怨归抱怨,虽也要钱灼一并与安远侯府为敌,却并未直接命他?下毒手害人?,算不得教唆。
但是高小姐颠倒黑白,搬弄是非是不争的事实。
下属将此事报与赵晏知晓,听他?示下。
——毕竟此事涉及官家子弟与皇亲国戚,又没造成太严重?的后果。
赵晏缓缓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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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陈大人?打算怎么判?”
“回陛下,钱灼以牲畜杀人?未遂,依律杖责五十,徒三年。高氏,高氏算不得教唆,放其归家。”
赵晏轻嗤一声:“高氏虽未教唆,但搬弄是非,不可轻饶。昌平伯治家不严,教女无方,罚俸两年。若有下次,直接褫夺爵位。”
“……是。”
赵晏挥一挥手,令其退下。
他?拿起面前的茶盏,轻啜了一口。
先前还在想着如何?再去安远侯府,这不又有机会了吗?
第75章 欢喜
申时?左右,赵晏再一次出现在安远侯府门口。
他一身常服,无需自?陈身份,下属亮了一下腰牌,门房便匆忙将他们一行请了进去。
安远侯一听说?宫里来人,来不及换衣,忙不迭来迎:“参见……”
“侯爷不必多礼。”赵晏阻止了他行礼的动作,一本正经?道,“惊马一事已经?查清,不过有些细节,还需要当面问一问栀栀。”
事涉正事,安远侯不好拒绝。他怔了一下:“那,臣这就让人去叫她?”
“不用了,她不是腿伤没好么??我亲自?去见她就是。”赵晏微微一笑,“劳烦侯爷找人带路。”
安远侯哪还会找人带路?当?下亲自?领了陛下前?去。
谢灵栀住的院子有些偏,但是极为宽敞,院中种着一畦青菜,有鸭舍和鸡舍,大黄狗蹲在?地上,在?它不远处,放着一张藤椅。谢小姐坐在?藤椅上,拿巾帕遮住了脸。
“小姐。”小满一眼瞥见有人过来,匆忙提醒。
“嗯?”谢灵栀揭下脸上帕子,一转头,看见一前?一后走来的人。
爹爹过来也就罢了,赵晏又?怎么?会过来?
谢灵栀腾地站起:“参……”
赵晏抬手示意她不必行礼,又?温声问:“伤好些了没?”
这是他第一次在?谢家看见她,此刻的她穿一身家常衣裳,发髻松松绾就,慵懒随意。他不由地想起当?日在?花溪村时?的种种情形。
“好些了。”谢灵栀垂首。
赵晏略一颔首,对安远侯道:“侯爷,我有几句话需要单独询问谢小姐。”
安远侯不能违逆,便同小满一道离去。但他终究是不放心,干脆站在?院门口,留神院内动静。
院中只剩下两人和鸡鸭狗。
谢灵栀渐觉局促,定一定神,请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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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为他倒了一盏茶。
赵晏轻咳一声,慢悠悠道:“栀栀,我来找你,是为你惊马一事。”
谢灵栀登时?精神一震:“怎么?样了?查出来了?”
“确实是钱灼做的,他已经?认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和他无冤无仇的,不,我都不认识他。”谢灵栀甚是不解。
“他和你是没仇怨,但你们家和昌平伯府有点?嫌隙。他想讨好昌平伯府的小姐。”随后,赵晏简单说?了缘由。
谢灵栀听得目瞪口呆:“还,还能这样吗?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做出这种事来?”
口舌之争而已,下此毒手,简直是不顾人性命。
赵晏瞧了她一眼:“杖责五十,徒三年。”
谢灵栀怔了一瞬,很快回味过来:“钱灼吗?”
“嗯。”赵晏点?头,又?补充道,“昌平伯治家不严,教女无方,罚俸两年。这个结果,你能接受吗?”
杖责五十,徒三年的惩罚不算轻了,不过谢灵栀想到自?己当?时?的凶险,也没有丝毫同情,她笑一笑,连连点?头:“能接受,能的,能的。”
她原本还担心这件事会因证据不足而轻轻放过呢,没想到作恶之人也能受到惩罚。
对此,她很满意。
想了一想,谢灵栀后退一步,敛衽行礼:“那天在?林子里,多谢你了。”
当?时?她情绪激动,竟忘了认真致谢。事后想起此事,心内思绪万千。不知?道向他诚恳致谢之后,会不会稍稍轻松一些。
赵晏瞥她一眼,慢吞吞道:“就这样?”
“什?么??”谢灵栀一时?没明白。
却?听赵晏续道:“栀栀,你道谢就这一句话吗?”
谢灵栀一愣,心想,那还要怎样?要我给你下跪行礼吗?
他的确出现的及时?,救助了她。可她又?不是没救过他。
谢灵栀视线微动,瞥见桌上的瓜果,白瓷盘子里,盛放着刚用水洗过的樱桃。略一思忖,她将盘子端至他跟前?,慇勤道:“那我请你吃这个。”
时?值四月,樱桃刚上市,黄中带红,鼓胀胀,圆溜溜,煞是喜人。
少女定定地看着他,目光殷切。
赵晏心念微动,低头拈起一颗樱桃,并不急着吃,而是低低地说?了一声:“栀栀,你过来一些。”
声音极低,隐隐带着一点?蛊惑的意味。
“嗯?”谢灵栀不解,依言照办。
她刚一凑近,就觉唇上一凉,竟是他将樱桃递到了她唇边。
谢灵栀怔了一瞬,不自?觉染红了面颊,匆忙后退一步:“我不吃,我是让你吃呢。”
“哦。”赵晏也不生气,直接将收回手,将那个樱桃吞入了口中。
谢灵栀双目圆睁,脸颊烫得厉害。
不是,那个樱桃刚刚碰到过她的唇瓣,他没注意到吗?
赵晏将樱桃核吐到面前?的小碟里,给出个评价:“很甜。”
谢灵栀只觉心跳如同擂鼓,尽量神色如常:“那,那你喜欢就就多吃一些。”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还好不算太失礼。
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古怪,微风吹过,院子里为数不多的栀子花散发着阵阵幽香。
“你也吃。”赵晏当?作没有注意到她面上的红霞,将樱桃推至她跟前?。
谢灵栀脱口而出:“我不吃了。”
“嗯?那我喂你?”对方笑了一笑,低声问。
谢灵栀一个激灵,也不说?话,低头拈了一颗樱桃,快速放入口中。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她心里也酸酸胀胀,似乎有种难言的滋味。
才吃得两三个,赵晏就不吃了,看她有些不自?在?,便抬手指了指鸭舍:“那是青豆、白豆和黑豆吗?”
“对,就是它们。”
“看上去变化不大。”
说?到这个,谢灵栀心头异样渐消,瞧了他一眼:“你离开的时?候,它们都能生蛋了,还能有多大的变化?”
“也是。”赵晏点?一点?头,又?问,“那三只鸡都活下来了?”
谢灵栀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
赵晏岂会猜不出她的担忧?他嗤的轻笑一声:“我现在?没说?要吃它们。”
谢灵栀这才回答:“嗯,是活下来了。”
停顿一下,她又?讪讪解释:“我不是怕你吃它们……”
“那你怕什?么??”赵晏身体前?倾,微微一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他一双眸子却?黑沉沉的,像是化不开的墨。认真看一个人时?,漆黑的眸子里只有对方的身影。
赵晏容貌俊逸,谢灵栀早就知?道。被?他这样看着,她心头一慌,蓦的移开了视线。
她感觉,他今天很不对劲儿?,一举一动看似正常,却?又?仿佛是在?勾引她一般。
偏生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定力?大不如前?,竟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而心绪起伏不定。
不对,他们今天不是来谈正事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谢灵栀稳了稳心神,低声道:“没什?么?。”
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赵晏心里的那个猜测越发明晰。他微一凝神:“栀栀,我继位半年有余,政局稳定,近来朝中有大臣屡屡上书,建议早日立后,还提供了几个人选……”
谢灵栀一惊,随即竟有丝丝缕缕的酸涩缠上了她的心脏。
她脸上血色瞬间褪尽,指尖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挺,挺好的呀,立后是社稷大事……”
“你不好奇那些人选都有谁吗?”
谢灵栀勉力?压下心内种种情绪,状似好奇地问:“都有谁啊?”
她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她的内心被?失落所笼罩。
其?实那天在?大佛寺拒绝他之后,她就想到了。可是那日在?林中,他及时?出现斩杀毒蛇,救她于危险之中,她隐隐约约又?生出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但是今日她忍不住想:是不是她会错意了?他毕竟是皇帝,被?拒绝后,怎么?可能还坚持原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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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缓缓道:“我没注意,反正也不会选他们。”
“咦?”谢灵栀猛地抬头,只见面前?的人唇畔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
方才看见她瞬间苍白的脸色,赵晏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也庆幸自?己并未因为一次小小的失败就放弃。他笑了笑:“我早已有皇后的人选,还在?等她同意呢。”
静默一瞬后,他又?问:“所以,谢小姐现在?改主意了吗?”
谢灵栀心脏砰砰砰直跳,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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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蹦出胸腔,她轻轻“哦”了一声,心里有欢喜一点?一点?漫了出来。
——她知?道很不应该,但她这会儿?压不住自?己的情绪。
深吸一口气,谢灵栀试图用先前?的顾虑来提醒自?己。
他不仅仅是张延之这么?简单,他还是皇帝。
思及此,谢灵栀渐渐冷静下来,她想再次拒绝。可不知?怎么?,对上他的目光后,拒绝的话语便没能说?出口。
他那样专注地看着她,几乎要看进她心里去。
见她久久不语,赵晏一颗心再次提了起来。他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出声催促:“栀栀?”
谢灵栀抬眸,一脸为难:“我要是还没改主意,你会立刻娶妻吗?”
赵晏面色微沉:“谢灵栀!”
她这问的什?么?话?
谢灵栀连忙道:“我是还没想好,这个事太大了。”
赵晏有些许的失望,但很快意识到这次的犹豫比之上次的直接拒绝,已进步了许多。何况她之前?还说?过怕他。
是以,他神色格外温和:“那你什?么?时?候能想好?”
谢灵栀心下懊恼,恨不得收回自?己那两句话。这种事情,要么?拒绝,要么?同意,她说?没想好,不是拖着人玩吗?
可她的的确确处于犹豫中,需要静下心认真想一想。于是,她试探着伸出食指:“一个月?”
“你要想这么?久吗?”赵晏皱眉。
他脸色并不好看,可奇怪的是,谢灵栀并不怎么?怕他了。她想,大概是她已清楚地意识到,他对她是不同的。
这让她在?他面前?,多了几分从容自?信:“那,十天?”
赵晏犹嫌长,却?怕逼她太紧:“嗯,那就十天。”
谢灵栀有点?意外,将已到嘴边的那句“不然就三天”生生咽了下去。
第76章 同意
行,十天,这是他自己决定的。
谢灵栀定一定神:“时候不早了,你还有别?的事么?”
“我必须要有事吗?”赵晏看向她,微微蹙眉。
这是?在下逐客令?
谢灵栀一时语塞,小声道:“你来找我,不是?说有正事吗?现在正事说完了,不是?正事的也说完了……”
说着?,她向院门口的方向瞧了瞧:“你待太久,我爹他?们会担心的呀。再说,我不是?还要?认真考虑吗?”
她声音越来越低,赵晏却因为“认真考虑”这四个字而唇角微勾:“知?道了,那我等你好消息。”
谢灵栀垂首不语,心想,也未必就一定是?好消息。
赵晏临走之际,拈了两颗樱桃放在手心。
看到樱桃,谢灵栀脸颊蓦的一烫,佯作无?意移开了视线。
安远侯在院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有心想听一听院内的动?静,可惜什?么也听不到。正自?不安,忽听脚步声响起,他?连忙向远处稍微走了几步。
待陛下出来,安远侯拱手施礼:“陛下。”
“已经问清楚了。”赵晏神色如常,又续了一句,“樱桃不错。”
安远侯有点懵,不解何意,只?笑了一笑,亲自?送陛下至门外。
等陛下一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安远侯才?返回去问女儿陛下的具体来意。
谢灵栀简单说了钱灼和昌平伯府等事。
安远侯先是?一惊,继而怒不可遏:“岂有此理?!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竟下此毒手?”
说起来也是?他?们夫妻大意,当时虽感到不妥,但并未太上心。还好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只?是?心疼栀栀,又受伤又受惊。
谢灵栀连忙又将处理的结果告诉父亲。
安远侯轻哼了一声,有些意外。看来陛下是?从严处理了。
“陛下还说别?的了吗?”
“哦,还吃了樱桃。”谢灵栀指了指果盘,省略了两人之间的约定。
安远侯没再多说什?么。
夜晚,洗漱过后?,谢灵栀待在房内,认真思索。
这件事是?真令她为难。
一方面,她确实?对他?有好感。另一方面,因为他?的身份,她也有诸多顾虑。
想了一想,谢灵栀干脆翻出笔墨纸砚,在纸上一条一条的记下愿意的原因和不愿意的原因。
愿意的原因很简单:她的确对他?有情意,难以接受他?和别?人在一起。
但是?不愿意的原因,那可就多了:他?是?皇帝,两人之间身份差异大、皇后?不好当、年轻人的承诺也不知?道算不算数、一旦答应便没有回头?路……
可偏偏,她明知?道有那么多的不妥,仍然无?法硬着?心肠做出再次拒绝的决定。
谢灵栀揭开灯罩,将写好的纸放在油灯上。
纸张迅速变成灰烬。
她躺在床上,不由地想起那日在皇宫,他?驱马近前,在马背上向她伸出了手:“要?不要?试试?”
他?那时说的是?骑马,可她此时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谢灵栀在黑暗中摸了摸隐隐发烫的脸颊。
……
赵晏深知?,这十日异常重要?,他?不能什?么都不做,静待她的选择。
说不定,他?不经意地一个小举动?,都能造成很大的影响。
他?必须得做一点什?么。
于是?,次日安远侯府就收到了两大筐新鲜的樱桃。
樱桃号称“百果第一枝”,稀少又不耐储藏,自?是?珍贵。赵晏命心腹送来,且一出手就是?两大筐。
安远侯夫妇不用细想,就能猜到缘由。
除了栀栀,还能是?为什?么呢?
梅若乔留心看女儿反应,见她虽有些神思不属,却不像是?抵触的样子,心里咯登一下,一时之间,心绪复杂。
不过,梅若乔并没多问,只?说道:“这么多樱桃,怎么吃呢?”
谢灵栀想了想:“府里那么多人,一人分点,剩下的做成樱桃煎吧?”
她还从没吃过樱桃煎呢。连樱桃,以前在永宁时,她也极少吃。
谢灵栀有些心虚。他?送这么多,落到别?人眼?里,还不知?道会说什?么呢。
还好陛下私下送两筐樱桃并未引起多大动?静,京中人这几日议论的是?另外一桩事情:昌平伯因治家不严、教女无?方被罚俸两年。
昌平伯府作为先帝的外家,在先帝一朝十分显赫。然而新帝登基不到一年,就被重罚,还是?因为治家不严这样的缘故,实?属让人意外。
细究原因,竟是?和钱侍郎之子的官司有关。
经此一事,高?家和钱家议亲的自?是?不了了之,甚至还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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