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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心仪(第2页/共2页)

;  傅成今:“……”

    真不愧是谢意适。

    他抬脚便走,仗着腿长五步走出三米,王公公赶紧迈着小短腿跟。

    大约走出十来米后,傅成今忽然停下脚步,对已经落后了有两米的老总管道:“你不用跟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

    王公公一个立定,恭恭敬敬等候吩咐。

    “去寻摸一些祛疤的药膏来,越多越好,若有擅长此道的大夫,一并请来。”

    西南王生了一副细皮嫩肉的好皮囊,他不能在这方面落了下乘。

    傅成今说完又急匆匆地走了。

    王公公很是欣慰地目送他的背影远去。

    瞧瞧,长大了还爱俏了!

    偌大盛京繁华似锦,花街柳巷这等消遣之处自然也不少。最为热闹规模最大的当属西城的快活楼,楼如其名,男人们进门就能快活,主打一个直入主题,最受好评的是东城的如云楼,那儿的花娘才色双绝,酒也是一等一好喝,让人流连忘返。

    翠玉坊也有自己的特色——清雅,里头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主儿,与来此的恩客们讲的是一个你情我愿,故而还只在白天开张迎客。

    因色欲成分过淡,或许说它是乐坊更为合适,也因此,纵然翠玉坊声乐一绝,跟前两者的规模名气还是完全比不了。

    翠玉坊对面茶楼,小二给谢意适上了一壶茉莉花,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才离开。

    他们这茶楼开在这里就是为了蹭对面翠玉坊的人气,吸引来的顾客也多是来蹭翠玉坊曲乐的男子,一个年轻又美貌的女子……自打他在这儿干起还是头一回遇到。

    “西南王府那边安排得如何了?”谢意适端起茉莉花茶抿了一口,花香浓郁,居然不错。

    “新绿带人过去盯着了,如今应当还未出门。”春归紧张地拉了拉隔断的布帘,确保外头的人不能通过缝隙窥探自家姑娘后,又倚到窗口去看对面。

    时间还早,翠玉坊人流不多,琴声已经响起来了,技艺一般,应当只是普通娘子在热场。

    谢意适听着听着就在心中打起了算盘。

    请乐师过府至少得花二两银子,可在这儿,点十文钱的茉莉花就能听上半天,还能听到不同风格的曲儿,真是实惠。

    “哎哎!姑娘,你看那个人!”春归示意谢意适往窗外瞧,手指指向翠玉坊红色灯笼旁一处胭脂水粉摊,抱着长剑的男子百无聊赖地揉着自己的鼻子,懒散地靠在摊子上,“这是西南王身边那个随从,他怎么在这儿?”

    谢意适看到后,下意识猜测是否陈嵩昨夜在此留宿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是。

    翠玉坊日落便关门,昨天日落之后西南王和她在酒楼,就算分开后他不甘寂寞去找了相好的,也不该是宿在翠玉坊。

    “或许是想守着坊里的哪位姑娘吧。”谢意适思来想去只有这个最合理,无论花坊乐坊都很容易起纷争,西南王多情体贴,让贴身侍卫在门外守着暗中护卫不足为奇。

    春归觉得有道理,可看看白墨又觉得不太对劲儿。

    怎么感觉他不是守着翠玉坊,而是守着这个鲜茶楼呢?

    白墨站得很累了,又不敢走,万一让真西南王截了胡,假西南王婚事黄了,他就是有一百条腿都得被打断。

    站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熟悉的马车终于赶来,白墨狠狠松了口气,抬脚就要上去迎人,被身后的小贩一把揪住。

    “说好了让你在这儿靠着就买我一盒胭脂的!”

    白墨:“……行行行!”

    他随便拿了一盒,问:“多少?”

    小贩看着他手里的小瓷罐眉开眼笑比了个一:“一两银子!”

    白墨掏银子的手一顿,嘴巴张大不可置信:“你说夺少?!”

    楼上的谢意适二人将楼下的闹剧收在眼底,当即准备上场。

    春归付了茉莉花茶和雅间的钱,谢意适已从大门出去来到街上,走到与小贩疯狂拉锯的白墨身边。

    “我告你你坑人也要有限度——”

    白墨正激动得唾沫横飞,就见一只素白的手从旁伸出,轻巧地拿走了他手中的胭脂盒子,回头一看,未来太子妃笑盈盈打开了盖子,低头轻轻嗅了嗅。

    傅成今下马车时,看见的也正是这一幕。

    今日的谢意适和往常完全不一样,一袭白衣胜雪,鬓边只簪了两朵粉嫩的珠花,眉毛描得细长,双唇未上口脂呈原本的淡粉,明明该是柔弱的姿态,可她低头一笑时,像的却是他在边关时常常伸手去接的雪花。看似脆弱地在掌心化开,实则清寒不自知。

    “确是上好的胭脂,一两算不得贵。”谢意适讶异于其上好的香味,想着白墨在这儿西南王也跑不了,可以先顺带做个生意,便客气地向小贩询问,“可否试用?”

    小贩看有识货的,又看谢意适的打扮,有心讨好几句给自己拉一波生意,点头哈腰地将放在旁边已经开封的一个瓷瓶递过去,“还是翠玉坊的姑娘们慧眼如炬,您用,您用!”

    春归闻言脸色一变,当场就要发作,被谢意适阻止。

    她认真地在手背上涂开一点红,感受着那细腻的质地和极其自然晕染开的桃粉色,惊艳不已。

    “真好。”

    小贩美极了,拍着胸脯道:“不是我自吹自擂啊,我这胭脂比那金粉阁也是不差的!”

    谢意适一笑,示意春归取银子给他,而后微微福身一礼,道:“敢问老板贵姓?”

    小贩闹了个大红脸,连忙作揖还礼道:“害,我哪是什么老板,小人姓虞,虞美人的虞。”

    “虞老板。”谢意适笑道,“不知日落收摊后你可有空到金玉楼谈一笔生意。”

    金玉楼?

    小贩脑子缓慢转了一圈,再看谢意适,面容美丽却无坊里姑娘的逢迎悲切,衣着素淡却质感上佳隐有银色暗纹流动,他咕咚咽了下口水,有些哆嗦道:“敢、敢问姑娘贵姓?”

    “免贵姓谢。”

    完了完了完了!

    小贩双腿一软,连连打揖告罪:“谢姑娘恕罪!小人眼拙,小人该死,小人……”

    “若心有不安,务必准时到我金玉楼,如何?”

    谢意适面上的笑容让小贩安了心,又是一阵答应、道谢,然后趁着没人注意自己了,偷偷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破嘴!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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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街什么人都来得,下次可别乱说话了!

    白墨在一旁是叹为观止,忍不住回头瞅了一眼已经下马车的傅成今。

    被误解后轻描淡写地表明了身份,蹲个点还不忘开拓生意,是个相当厉害的姑娘啊!

    这样的硬骨头,太子殿下真不怕硌到牙么!

    傅成今给了他一记眼刀,眼底却浮现出一丝笑意来。

    这就是谢意适,当年那个暗度陈仓点心失败后,年仅八岁就会在自己为连累她一同挨骂表达歉意的去信上半写半画制定二次偷渡计划,并加以实施的谢意适。

    “见过……公子,公子万福。”

    他回过神,白色身影已到面前,福礼时桃色珠花微微颤动,带起一阵令人心悸的酥痒。

    谢意适唇边含笑,面上却有愁容,看着他的目光欲说还休。

    这是手段。

    她最会骗人了。

    傅成今对此心知肚明,可看面前颦起的秀眉,他喉头一动,就听见自己的声音问道:“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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