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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第 23 章(第2页/共2页)

bsp;   她低垂眸,哆嗦着说:“谢,谢谢长怀表哥。”

    她还未出阁,李长怀在街上并未和她多说,只克制地道:“下回要当心些。”

    陈在溪其实还懵懵的,显然未从方才的恐惧中回神。

    宋佳茵跟着就扒开帘子,探出半个身子来:“在溪,在溪?”

    “表姐姐,我没事。”她恢复了些精神,扯出个微笑。

    “那便好,你要——”

    话未完,陈在溪摇摇头,细声打断她:“可是表姐姐,我还是想去找彩月。”

    如果可以,她暂时不想同三表哥在一块,也不想接受他的道歉。

    宋佳茵只顿了一下,很快便回:“没事,彩月就在你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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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京自是富贵,长街两旁,皆是商铺。白日里喧嚣,行商走街串巷,沿途叫卖。

    若是平时,陈在溪会好奇地四顾张望,只是今日,她实在没了心情,只乖乖跟在彩月身后,连路都不想看。

    没多久,彩月领着她来到一辆马车前,声音略微有些紧张:“表表小姐,上车吧,马上就能回府了。”

    “嗯。”陈在溪未抬头看她,也未曾注意到她声音之间的不自然。

    只是刚抬步,又听见从身后传来一声“等一等”。

    陈在溪只得回头——

    一位小厮从长街的另一头跑来,他脚步急促,手里拿着根鲜艳欲滴的冰糖葫芦。

    见马车前的女人停住,小厮又连忙上前,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只道:“我家公子说小姐你吓到了,让我过去买根糖葫芦送你。”

    陈在溪没说话,只是看着糖葫芦,愣愣地样子。

    小厮以为她不懂,便又道:“小姐还记得我不,以前我也给你送过糖葫芦。”

    陈在溪点点头,虽然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但因着这根糖葫芦,回忆得以清晰。

    女声笃定:“你是余一。”

    “是,以前也是我给你送糖葫芦。”

    陈在溪抬手,终于将糖葫芦接过,眼眶却有些微红了。

    同余一道别后,她踩着车凳上马车,女人一只手拿着糖葫芦,另一只手掀开车幔。

    弯下腰的瞬间,视线落在车内。

    引入眼帘的先是白色地毯,毛皮泛着细腻的莹润,陈在溪微怔,感受到有人在看着她。

    她跟着抬眸,便撞进一双冷淡的眼眸。

    封闭空间内,窗幔未拉开,光线不够清晰。昏暗间,玄色男人隐匿在暗色中,神色看不真切。

    坐在车厢内的人未开口说话,陈在溪有些害怕,试探着开口:“是表哥吗?”

    男人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熟悉的声音落在耳畔,陈在溪便放心了,弯腰走近车内。

    她往车厢的另一头坐,有些不敢靠近男人,可想了想,陈在溪还是小心翼翼地贴近了他。

    顷刻间,冷松和檀木的味道一齐钻入鼻腔。陈在溪抬眼,见表哥虽然冷漠,但到底也没有说她什么,就放下心来。

    她手里还拿着那根糖葫芦,指腹紧紧捏着木棍,垂眸,琥珀色糖衣轻薄,在暗色里,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看起来就很甜的样子。

    她悄悄咽了咽口水,但没有先吃,只是轻声问身旁人,语气是一如既往地讨好:“表哥,你今日也在这食饭吗?”

    一旁的男人沉默,他什么也没说。

    车内顿时弥漫开一股压迫感,陈在溪有些怕他这副样子,也害怕表哥计较昨夜的事情。

    便悄悄往一旁移动,又想要离他远一些。

    就在这时,男人忽然开口,与此同时,一只大手落在半空中。

    男声冷漠:“拿来。”

    陈在溪显得有些迷茫,她眨眨眼,视线落在面前这只大手上。表哥的手掌朝着她,五指修长匀称,手掌干燥,掌纹干净。

    她眨眨眼,歪头问道:“表哥,什么?”

    “手里的东西,拿来。”

    落在耳边的男声更冷淡了,陈在溪这才发现,表哥原是在打自己糖葫芦的注意。

    顿了下,她小幅度摇头:“表哥,这是我要吃的。”

    昏暗不明的车内,男人沉吟片刻后,看着她的眼眸微眯起来。

    他语调仍旧平缓,似是淳淳善诱:“你今日收了他的礼,若是被有心人看见,你可知是什么后果?”

    他?

    长怀表哥吗?

    可是又能有什么后果呢,难道还比嫁给张阳更坏吗?

    陈在溪便不说话,仍旧是紧捏着木棍,可头一次这般对抗表哥,她心里紧张,不安地抿起唇来。

    稀薄的光芒落在她脸上,宋知礼的目光从红山楂,移动到她鲜艳欲滴的红唇上,极轻地扯了下嘴角。

    她这幅护着糖葫芦当宝的样子,让宋知礼想起昨夜,这位表妹犹豫着,说想要换一个未婚夫的时刻。

    “陈在溪。”

    他头一次叫她全名,是极冷淡的语调,下一瞬,他接着道:“李长怀是当朝太傅的嫡子,你这般出生,你要知道,即是我答应,他也不会娶你。”

    表哥为何提起这件事?

    陈在溪当然没想过自己能高攀上李长怀,但听着表哥不留余地的声音,还是有些难过,只低下头:“你说的,我都知道……”

    可她只是想吃根糖葫芦罢了,表哥怎么总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般想着,她又暗自将糖葫芦捏得更紧了些。

    她这幅恋恋不舍地样子被宋知礼看在眼底。

    他知道她出生不好,但到底没想过,她竟这般没有规矩。

    她还未出阁,便提出想换未婚夫一言,可既是在宋家一天,便是半个宋家人,容不得她这样放肆。

    男人看着她,忽而又道,他语调冷淡,甚是不留余地:“你该知,宋家已收留你,你自要自知廉耻,自知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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