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自己在担心什?么,从理性?上来讲,宁颂的水平如何,并不影响他们的学业。
但,他们就是?不愿意看着宁颂好。
大概是?隐藏的自尊心作祟。
旁人的想法宁颂自然不知,事实上,他也完全没?有想过,旁人会因为他的表现而诞生出如此多的想法。
俗称,戏太多。
闲的。
他按照郑夫子的要?求,跟着乙班的学生们一起听课。
一整天下来,他收获颇丰。
事实证明,他选择来拜师读书真是?再正确不过——
通过这一日,一些原本不懂的东西,他此刻有些学懂了。
一些以前看似懂了的问题,再经过郑夫子的讲解,他有了新的看法。
在这过程中,他还能将郑夫子的讲述,与凌状元的笔记相对照,从而进一步学习古代读书人的思?维方?式。
思?维方?式,这是?让他在科举道?路上能够走得更远的关键。
一日下来,饶是?宁颂身体不错,也累得够呛。中午带的干粮所提供的能量尽数耗尽,出门时,已经是?头晕眼?花。
只是?,在下学的路上,宁颂仍然被拦住了。
“喂,那个?。”
见宁颂急匆匆的,郑墨纠结了一下用词,最终叫道?,“宁哥。”
宁颂停下脚步:“怎么了?”
郑墨将宁颂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今天没?事吧?”
什?么事?
宁颂想了几秒,才意识到郑墨问他什?么,答道?:“没?什?么事,怎么了。”
郑墨的表情更加诡异了。
原来宁颂那么嚣张,不会被打吗?
明明那时候,那个?叫储玉的已经忍不住想要?动手了。
看着郑墨一脸好奇,但又知不知道?当不当问的模样,宁颂停下脚步,示意郑墨到一旁说话。
“你是?问我有没?有被欺负吧?”
“嗯。”郑墨也觉得自己有点奇怪,扭扭捏捏地答道?。
“你之前被欺负过?”
郑墨瞪大了眼?。
宁颂这就知道?了郑墨的好奇心是?从哪里来的。
不过好在宁颂不多问,只就事论事回答问题:“我不理他们,是?因为说话无用。”
“?”
“我们需要?知道?的是?,他们无论是?嘲笑也好,对我冷漠以对也好,都是?一种想要?影响我心情,发泄不满的手段。”
郑墨点点头。
“但我不会接招的。”
“因为我不在意他们。”
对于宁颂来说,入学的目的是?在于明年的县试,区区几个?月的时间,简直是?火烧眉毛了。
而且,读书这么贵。
在巨大的生存危机和财务危机之下,他哪有时间去与这些小同学们斗智斗勇。
何况,好歹上辈子活到了一把年纪,宁颂如今看待这些书生,都像是?自己的晚辈。
说话做事都有着象牙塔里独有的幼稚。
“可是?……”郑墨想说,之前宁颂推开门直直走进去的嚣张模样,可不像是?“不在意他们”的模样。
“那个?啊。”宁颂不在意地说,“我吓吓他们。”
只要?他够疯够神经质,对方?就不敢主动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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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那些人也的确没?来浪费他的时间,让他有了一日的清净。
郑墨被这个?答案惊呆了。
他虽然觉得这做法有一些问题,可放在宁颂身上,又是?无比的合适。
“若是?被欺负了,去找你父亲说。”
面对隐形的“私塾霸凌”,宁颂之所以能够轻松处理,是?因为自己是?成年人。
但相同的方?法,显然不适用于郑墨。
“不管你父亲怎么想,也不管他在意不在意你,你是?未成年的幼崽,他有责任保护你。”
郑墨愣在原地,仔细地品味着这句话。
而这时,宁颂挥挥手,已经迈开步子离开了。
他得回去吃饭,吃完饭继续读书——即将到来的考试,他必须要?拿到甲等。
乙班虽也不错,可是?进度太慢,耽误时间。
就算不是?为了赶进度,哪怕是?为了清净,也得去甲班。
发疯虽然有用,可这里是?学堂。
在读书人当中,读书的成绩就是?决定着自己强弱的“权力”。
既然总要?有考试第一的那个?人,那为什?么不能是?他?
第26章
翌日, 宁颂亦是一大早就赶到了学?堂。
搬家之后有了刘大娘做后勤,他所耗费的闲暇时间大幅度降低,因此, 剩下的功夫都被他用来温书。
到了书舍, 仍然没有人理他。
旁的学子聊天的聊天, 背课文的背课文, 就?算是在无聊的发呆,在见到他时, 不由自主地移开了眼。
书舍里没有固定?的座位, 因此新来的学?子在找位置时, 也不约而同地避开了他。
他的周围空了一圈。
如同一个真空地带。
宁颂若无其事地取出了书, 取出了书开始背诵, 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勉强的地方。
等到快要开始上课时, 周围实在没有位置了,这才陆陆续续有人坐在了他的身旁。
但哪怕是这样, 仍然不敢主动?与他说话。
“这小子, 心里素质不错啊。”
此时说话的人,正好是前一日评价宁颂“他以为他是凌持之”的那一位。
“看他能够撑到什么时候。”
这一番赌气?赌得没有理由,可双方都不想放弃,不想主动?认输。
于是, 在接下来的一日, 书塾里当真没有人同宁颂交流, 唯一一个与宁颂交流的,还?是一个认错人的学?生。
对方在发现之后,吓了一跳。
一日转瞬即逝, 待到第二?日,就?是书塾里旬考的时间, 宁颂一大早就?收到了郑墨的情报。
“听说这次考试有点难,你好好考啊。”
这位郑小夫子昨日失踪了一日,今天重新出现,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
虽然说的是考试的事情,可对方仍然谈兴十足,眸光里闪烁着“快来问我?”这四个字。
宁颂配合地问:“发生什么了?”
原来,这事儿说白了还?是与宁颂那一番有关“私塾霸凌”的言论有关。
只不过,郑墨受委屈的部分不在于私塾,而在于亲戚——郑夫子在亲姐姐去世之后,将外甥、外甥女?接了回来。
或许是因为愧疚,在吃穿用度上,两夫妻对两个小孩非常照顾,连带着郑墨也要向后靠。
这两个小崽子不知道?听了谁的话,认为只要郑墨被送走了,他们就?能成为舅舅家的孩子,因此小动?作?不断。
“我?比他们年?龄大,之前是让他们。”
郑墨虽然对这些?都明白,可怜惜表弟表妹的遭遇,可近日,两个小孩子越做越过分,郑墨本来纠结着要不要继续忍,就?听到了宁颂的那一番话。
“你去告状了?”
郑墨眨巴着眼:“是啊。”
见宁颂一脸呆滞,郑墨委屈道?:“是你说让我?去找爹爹的啊!”
宁颂心想,那他也不知道?这是郑夫子的家务事啊!
有了这样一个小插曲,宁颂颇为心神不宁,等到郑夫子来的时候,他发现郑夫子专门看了他两眼。
宁颂只好缩了缩头。
当鸵鸟。
作?为学?生,无意间掺和到夫子家里事务中显然不是一件好事。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宁颂一直尽可能低调,不去碍夫子的眼。
这份低调一直持续到了旬考。
写有考题的纸是助教发过来的,小小的一张,上面写了五道?题。
“默写《论语学?而篇》。”
“解释并论述‘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
“赋得‘天光云影共徘徊’得‘天’字五言六韵。”
“民富而国安。”
“今日有人贷千钱,月息二?十。今日有人贷九百五十文,三月归之,问息几?何。”
考试之前,宁颂经郑墨的提醒带够了纸,可看到考题后,仍然头皮发麻。
这五道?题,几?乎涵盖了当前考试中的所有题型。
第一道?题是熟悉的背诵题,最简单,只要背诵准确,不出错,大概率可以拿到分数。
第二?道?题是经义解释题。与先前周秀才考他的内容相似,解释出了原题内容算是合格,若是想要出彩,则需要想更多的办法。
第三道?至第五道?属于是宁颂没有见过的题型。
第三道?是做试帖诗,属于是宁颂的短板。类似的内容,他只在凌状元给的那个笔记中见过一点内容。
后一道?“国富而民安”显然是一道?策论题,要想答好,显然光是论述两者关系还?不够,少不了要写怎样“国富”与怎样“民安”。
最后一道?,也是宁颂最喜欢的题目。
题目出自于《九章算术》,是上辈子中小学?生都会回答的题目。
看完了题,他心中大致有了底——撇去试帖诗,其他的他都可以答一答。
尤其是第一题和最后一道?题,他必须拿分。
至于其他的,他只能尽人事。
看完了题目,宁颂摆开了纸。桌子上的墨是写之前就?磨好的,在他整理思路时,又磨了一遍。
正式开始答题,第一题时,宁颂感觉颇为轻松——
《论语》作?为四书之一,考试大户,无论什么考试都不会漏掉其中的内容。对于此,宁颂早背得滚瓜烂熟。
其中的内容,无论是宁颂还?是原身都抄写过不知道?多少次。
正因为有这样的熟练度,宁颂流畅地写了下来,其中不需要一丝停顿。
写完了第一题,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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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松了口气?,直起身子来,活动?脖子。
周围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沉浸在答题中,书舍中一片沙沙的声音。
写完了第一道?题,宁颂开始准备第二?道?。
这道?题是经义辨析题,原文出自《孟子告子上》,是“鱼我?所欲也”的节选,由于出处太过于经典,哪怕是现代的学?生也听说过这一句。
大致意思是为了辩论“高?官厚禄”与“礼”的关系——
“若优厚的俸禄不分辨是否符合礼义就?接受了,高?官厚禄与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切入点自然在是在辨析“礼义”和“物质”的关系,若是再进一步,则可以联系到“礼”与“欲”的关系。
再进一步,便可以联系到“天理”与“人欲”的辩论。
宁颂解释完题目的大致意思之后,联系了几?句,就?不敢再多写。
在写这一道?题后半程时,他忽然意识到了时间的紧迫性。
五道?题的内容比他想象中的要多,但时间只有仅仅一个时辰。
两个小时。
在正式的考试中,五道?题大概是两三场考试的题量。
因此,宁颂不敢太过于详细,害怕耽误了下一道?题的时间。
下一道?题是作?诗题,属于是宁颂短板中的短板。做试帖诗的历史从?唐代开始,于宋代取消。
到了大雍朝,又隐约有了重启的迹象。
根据凌状元的笔记,作?诗要求考生能够背诵各韵之字,以规定?的字为韵脚。
结构上,分为破题、呈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六个部分。
宁颂个人理解为“起承转合”。
按照凌状元的说法,若是想做好这试帖诗,不但要知道?题目的来源,还?需要化用典故,注意平仄。
……但这些?宁颂都不会。
因此,为了不开天窗,宁颂只好凭借着凌状元笔记上的一些?内容,勇敢地乱编了一首诗出来。
以表示对本次考试的重视。
由于时间不够,加上确实没有学?过,宁颂写完诗就?将其扔到一旁,开始看下一个题目。
策论。
民富与国强。
由于大雍朝商业颇为繁荣,朝廷对于从?商持中立态度,不打压、不压制,因此这道?题的分寸很好拿捏。
褒扬就?完了。
至于如何“民富”与“国强”,宁颂照搬了不少现代的办法。
论发展经济,大雍朝怎么可能比得上经济发达的二?十一世纪?
考试时间的确是相当紧迫,在宁颂刚刚写完了策论题时,郑夫子就?提醒了一句“时间快到了”。
若不是最后一道?算术题过于简单,他恐怕当真做不完了。
收卷子的时候,宁颂还?未交卷,就?听到了身旁一位学?子的崩溃声:
“这么多题,你们写完了吗?”
四周都是答没有的。
“我?写的太慢了。”
另一人说:“不是我?写的慢,是因为前面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宁颂在一旁听着,没有说话。
上辈子,作?为一个文科生,他有着丰富的、分配考试时间的技巧,但显然,这个技巧需要相当多的考试才能磨炼出来。
在大雍朝,这也是一个独门技巧。
果然,那位负责收卷子的学?生看到他写的密密麻麻的内容时,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而后欲言又止地走了。
不一会儿,许多人都知道?宁颂这位新学?生的“丰功伟绩”。
话题传到了一众甲班学?子耳朵里,自然引起了不少讨论。
“写得多就?写得多呗,多又不是好。”
“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收卷子的学?生犹豫了一下,坚持道?:“我?看他写得挺好的。”
能够收卷子,这位学?生自然也是甲班里颇受重视的学?生,出于好奇,他悄悄看了几?眼。
至少第一题没有问题。
“你想太多了,若是他学?问好,何至于考了那么多次童试没考过。”
经过科普,甲班的几?个“尖子生”都知道?宁颂之前童试两次未过的往事。反之,甲班中包括储玉在内少数几?个人,身上都有童生身份。
他们考过了县试和府试,这一回,是冲着最后一关院试去的。
只要考过了院试,就?有秀才功名。
与此同时,也有了去考乡试的机会。
“别管他了。”储玉说道?。
平日里别苗头固然是乐子,但谈论到关乎自己前程的考试,旁的又不太重要了。
甲班的学?生们换了一个话题,与此同时,今日旬试的试卷也送到了郑夫子案前。
“许多学?生没写完。”助教说道?。
郑夫子闻言也不意外,泡了壶茶水,慢吞吞地喝着。
这一次旬考出题出得难,本就?是他故意的。事实上,除了第一道?题之外,其他三道?题都是直接抄的县里岁考的题目。
最后一道?题则是学?习白鹿书院的出题方式,摘抄《九章算术》中的原题。
他本也没预计学?生们都答出来。
本就?是用作?下马威的。
有了这样的预期,他找出甲班学?生的试卷来看,撇开只写出了两三个题目的,直接找了那三位童生的卷子来看。
……还?行?。
背诵和经义是基本功,这几?位都写得不错。
试帖诗马马虎虎,就?是这策论太幼稚。
对于从?小只读圣贤的书生来说,这也是无法避免的。
最后一道?题全部空着,也是应有之意——他之前没怎么讲过算数。
郑夫子淡定?地将卷子放在了一旁。
助教在一旁看乙班的卷子。
乙班比起甲班来说,当然更有不如。能将前两道?题答好,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因此,在一片空白的乙班试卷中,有一份满满当当的试卷显得分外显眼。
“咦,这个卷子,五道?题都答了。”
郑夫子漫不经心地拿起来,扫了一眼算学?题,下一秒,眼神凝固了。
算学?题,答案是对的。
再看策论题,他仔细品味着其中的内容,细细琢磨一番,不由得入了神。
“是谁的卷子?”
郑秀才的思路被打断,眼神不由得朝着卷子顶部看去。
他看到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宁颂。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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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旬考的摧残, 接下来几日学堂的风气颇为低迷。
连带着学子们对宁颂的排斥都显得那么不积极了。
由此,宁颂在学堂中第一次收到了来自于同窗的友善问候。
“我看过你的试卷,你真的很厉害。”这位同窗说话说得很小?声, 但宁颂仍然听到了。
抬起?头, 对上的是?一张温和?的、带着好奇的脸庞。
正是?那一位收卷子的学生。
“谢谢。”对于同龄人温和?的善意, 宁颂当?然不会拒绝。
读书也好, 考试也罢,他都需要?与同窗交流。
有了这位叫做“苏期”的新?朋友, 宁颂对于了解学堂的情况方便多了。
从苏期这里, 他也知道了这次旬考的特殊之处。
“以前没有这么难的, 有两个题都没学过。”
宁颂:“……”
原本他以为只?是?自己孤陋寡闻, 感情是?郑夫子专门整活。
对于考试成绩的焦虑顿时缓解多了。
或许是?因为这一次考试的特殊的目的性, 旬考的卷子一直没有发?下来, 时间长了,连甲班学子也处于焦虑之中。
因此, 当?他们发?现一名学子的叛变时, 苏期与宁颂已?经是?午休时一起?吃饭的关系了。
“你怎么能和?他交好?”甲班的狗腿子恨铁不成钢。
“你忘了正是?因为他的原因,导致储玉哥被?家里骂了吗?”
几人一同入学,在此过程中,储玉由于年龄最大, 读书最刻苦, 逐渐成为了这一届学子的领头羊。
之前想要?入学名额的, 正是?储玉的弟弟。
“你别说自己不知道,学堂里收不收人,都是?郑先生说了算。”苏期也是?有一说一的人。
绝对不惯旁人的毛病。
“别栽赃无辜的人。”
“你!”甲班的冲突一触即发?。
最终, 还是?储玉本来出来制止了这场矛盾:“行了,都少说两句, 无不无聊。”
狗腿瞪了苏期一眼。
接下来的几日,苏期仍然与宁颂一起?读书,一起?吃饭。连带着有几个观望的学子也趁机当?墙头草,来找宁颂问问题。
经过苏期的宣传,学堂里的人都知道了,宁颂是?唯一一个解出了算术题答案的人。
没有打?好算学的基础,算术题对于他们来说颇为困难。
在这时候,宁颂也发?现了学堂里的第一份商机——算学家教。
尤其是?在传闻算学将会成为一门正式的科目时,宁颂瞬间就有了第一个客户。
苏期。
“我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苏期笑嘻嘻地说。
宁颂没有收他的辅导费,而是?借用苏期的人力,将搜集来的题目都整理了一遍,做出了一份辅导资料。
这份资料宁颂决定免费发?放。
“……为什么,你不是?缺钱吗?”
能够来读书,苏期的家境当?然不错。他家是?西山村的富户,家里田产百亩不说,还在青川县有铺面。
是?妥妥的地主二代?。
也正是?如此,他才可以大方地无视其他人的目光,与宁颂交好。
通过这几日的相处,苏期也大致知道了宁颂的家庭背景,明白宁颂在读书之外,还要?想办法养家。
“读书是?第一,赚钱是?第二。”
而且这里是?学堂。
赚外快也好,其他的也罢,都是?建立在郑夫子不反感的前提之下。
如果是?因为这点儿小?事影响了读书,那将会得不偿失。
苏期明白了宁颂的顾虑,点点头。
两人一同花了两三日将从助教那里得来的题目整理了一遍,做出成品之后,交给助教看。
“……你们打?算把这个交给学堂?”
助教看了一眼,顿时看进去了。
这份参考答案写得非常详细,给出的方法也很直接,有几道题目他虽然也弄懂了,但用的方法不如这个简便。
“不错。”
由于苏期是?甲班的学生,助教对他颇为了解,也晓得近日学堂内的一些?人际风波,故而很容易就猜到了这份内容是?谁的手?笔。
“具体的你们先私下交流,别的等夫子回来了,我请示他了再说。”
是?的,旬考结束了五日,但成绩仍然没有出来,归根到底是?因为郑夫子出门去了。
据说是?去了县学。
学生们对此颇为习惯——郑夫子走之前,给各个班级都布置了功课。
等他回来之后,这些?功课是?要?检查的。
郑夫子平日里治学态度颇为严谨,若是?到时候检查功课不及格,是?要?被?罚的。
因此,这几日学堂里的气氛颇为严肃。
又过了两日,郑夫子回了学堂,第一件事就是?将宁颂叫出去说话。
“这是?怎么了?”
夫子的神情这般凝重,可真是?开天?辟地第一遭啊。
“怕不是?他做错了什么事,要?被?罚?”跟着储玉的狗腿子小?声说道,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不加掩饰。
近几日,因为那一份流传的算学答案害的,许多人都不好再对宁颂冷处理。
他们的战线联盟眼看着有了崩坏的趋势。
想想都让人着急。
“你别说这话行吗?”苏期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像个弱智。”
“你!”
一场斗争眼看着即将发?生在学堂中。
不过这一回,储玉的狗腿子——名叫李阁的学子周围没有了簇拥,反倒是?往日那些?与他同一阵营的人反过来劝他。
“哎呀,少说两句。”
“当?心等会郑夫子进来听到了,要?生气的。”
郑夫子性情严肃,可是?容不下李阁这样吵闹的人。
若是?闹的眼中,大概率会让人回家闭门思过。
“……你们都站哪一边的?”李阁震惊地侧过身,目光从这些?人身上扫过。
“明明是?姓苏的先挑衅的!”
往日的好友打?哈哈:“这不都是?同窗吗?”
狗屁同窗!
李阁终于忍不住了,将火力集中在自己昔日的好友身上,无情地拆穿:“是?因为你们看了那些?算学答案!”
大家能够留在甲班,自然是?学习的自主性拉满,有这样一份资料,谁不愿意多看两眼。
还是?旁人准备好可以免费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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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你没看?”
李阁愣住了。
他当?然也看了,只?是?那时候并不知道这是?宁颂做出来的东西。
“你们别转移话题!”李阁恼羞成怒。
此时此刻,学堂外,宁颂并不知道甲班的学子们因为自己的原因又一次吵了起?来。
被?叫出书舍,他整个人颇有几分忐忑。
他还没忘记自己给郑墨出的馊主意。
该不会是?郑夫子家里吵了架、闹了矛盾,郑夫子专门来找他讨要?一个说法吧?
“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见宁颂在面前站定,郑夫子的心情也相当?复杂。
几日前,郑夫子看完了宁颂的策论,心中很有触动?。
晚上回了家,就根据新?的想法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篇策论出来,打?算拿去给县学的好友看。
哪晓得去县学时,恰好遇到了州府来的教谕,看到了他的策论。
教谕颇为喜欢,看完之后,将他的策论收了上去,打?算“回去给学台大人看看”。
秀才们在乡下自然很是?一回事,可到了县里、州府里便不怎么起?眼。
更何况,他遇到的还是?进士出身的教谕。
明年就是?乡试,郑夫子能够获得学官的看重,自然是?再幸运不过。
教谕拿走他的策论之后,其他人眼神中的羡慕几乎不加掩饰,他的好友们连连恭喜他,起?哄让他请吃饭。
他却没有心情。
兴致缺缺地敷衍完好友之后,郑夫子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西山村,第一件事就是?叫宁颂出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他那一份策论的灵感,确实是?来自于宁颂的试卷。
“……为师对不住你。”
郑夫子无法接受自己是?一个借鉴学生创意的人。
宁颂被?叫出来,起?先还以为是?因为遭受了郑墨的牵连,听完郑夫子的叙述,才知道有这样一回插曲。
“您言重了。”
关于策论中“国富”、“民强”的关系,宁颂答题的依据有两个,一是?现代?的理念,二是?凌状元笔记中的只?言片语。
前者是?基础,后者是?判断标准。
之所以他敢写,也是?因为凌状元的笔记中提及过,让他明白这是?符合时代?背景的策略。
现代?的理念当?然无法拿出来解释,但凌状元的笔记却是?可以用来宽慰郑夫子的。
果不其然,郑夫子在听完宁颂讲述的笔记的来历后,整个人恍然大悟,心中的介怀少了几分。
“怪不得。”
他就说,以宁颂的本事,本不应该考不过童试。
虽然宁颂的试帖诗写得很烂,可别的题目答得都不错。
纵然如此,郑夫子仍然不能完全释怀。
宁颂只?好劝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您教书必也是?想着教学相长,相互启发?,如今只?是?做到了自己的初衷,何必介怀呢?”
况且,策论是?郑夫子自己写的,就算是?与他的内容有几分相似,也应该是?“参考”,而不是?“抄袭”。
郑夫子将“教学相长”四个字品味了一番,不由得点点头。
但这件事仍然不算结束。
郑夫子想了想,开口道:“之前我收你只?是?想给你一个读书的机会,既然如此,你愿不愿意和?我读书?”
宁颂愣了一下,起?先没明白郑夫子的意思,等到想明白,才蓦地睁大了眼睛。
郑夫子的意思是?,正式收他当?学生,将自己的所学完完全全地教授给他。
“师父!”
宁颂没有片刻犹豫,连忙拜师。
郑夫子点点头,心中的芥蒂终于尽数消去。
解决完这件事,他终于有了别的闲情逸致,好奇地问:“你有凌状元的笔记——你当?真与凌大人认识?”
第28章
凌大?人本尊宁颂当然是不认识的。
但?这也不?影响宁颂在听完郑夫子在介绍完凌状元后, 获得?的亿点小小的履历震撼。
在得?知这位凌状元只比自己大?七岁,如今就已经是朝廷三品官员时,他陷入了沉默。
有时候人与人的差距, 比人与狗还要大?。
撇开这来?自于学霸的场外震撼, 郑夫子回来?的第二日, 旬考的成绩终于出来?了。
正如学子们自己所预测的那样, 考试成绩一片惨淡,就连甲班的学子也不?例外。
在此?其中, 宁颂的表现一骑绝尘。
郑夫子利用甲乙丙三等的方式进行评分, 宁颂的经义题因为写得?太过简略郑夫子给了乙等, 试帖诗因为胡编乱造得?了丙等。
除此?之外, 第一题、第三题、第五题都是甲等。
综合下来?, 是三甲一乙一丙的成绩。
如是放在往日旬考, 这成绩并不?出挑——甲班几个苦读数十年?,曾经有过若干次县试经历的猛人不?乏拿到四甲或者全甲成绩的。
奈何这一次情况特殊。
在郑夫子有心打压下, 算学题全军覆没, 连带着?许多甲班学子第三题第四题都没答好。
结果出来?,甲班一片哀鸿遍野。
“这不?公?平。”
作为学堂里最知名?的狗腿,李阁早在成绩出来?的第一刻就开始抱怨——
他看了自己只有一个甲的成绩,再看周围普遍两个甲的情况, 便知道?大?事?不?妙。
可纵然如此?, 宁颂的成绩出来?, 仍然带来?不?小的震撼。
“算学题就算了,人家算学学得?好是天赋,这策论题又?是怎么回事?呢?”
郑夫子是一个判卷相当严格的人, 就如同现代?学生们考试语文大?概率得?不?到满分一样,学子们的策论很少如此?干脆利落的给甲等。
稍有例外, 便是每次县试前的两三次旬考,郑夫子会鼓励性地给甲。
……可这不?是离县试的时间还远么?
“怎么回事?,这一次储玉哥也不?过是两个甲?”
正如之前所说,策论很少拿甲等,储玉当然也没有。他总成绩中的两个甲,分别来?自于第一题和第二题。
一个是背诵题,一个是经义辨析题,都是他们这些老学子们的拿手项目。
除此?之外,储玉策论得?了乙,试帖诗和算学题都是丙。
这样的成绩拿到手,李阁本人也不?好吹了。
思考了半天,李阁这个黄金至臻狗腿憋出了一句:“没事?,老大?,他的经义不?如你。”
说完了这句,李阁就像是获得?了更多灵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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