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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她知道不应该打开,但还是耐不住好奇心。

    款式很简单,玫瑰金的窄圈上镶着三颗小钻石,属于低调中不失奢华。

    岑蔚用力提起一口气,哪怕在打开前就猜到里面会是什么,大脑还是宕机短路。

    知道她现在应该合上盖子,把小方盒放回去,然后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但她忍不住取出那枚戒指,缓缓套向左手无名指。

    戴到一半时,看着指圈剩余的空间,岑蔚预感有些不妙。

    等完全推到指根,她的心情瞬间回落到谷底,塌下肩长叹了声气。

    到底什么样的笨蛋男人才会把求婚戒指买大啊?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个五章左右完结。

    第64章 第六十四封信

    为了不让到时候的场面太尴尬, 岑蔚隔天下午和董依纯逛街时,把戒指带去了品牌专柜。

    岑蔚拿出戒指盒递给店员,问她:“要是不能换,看看能不能帮我改个尺寸?”

    店员拿起戒指看了看:“可以往里帮你垫个圈改小一点, 发.票带了吗?”

    岑蔚摇摇头, 周然的每条外套口袋都摸过一遍了, 还是没找到, 不知道他放哪去了。

    店员说:“没发.票的话有点难办,你这都没怎么戴过吧,没什么磨损。”

    “嗯。”岑蔚浅浅笑了笑, “是我男朋友买来打算和我求婚的。”

    “求婚?”店员挑高眉毛, 又举起戒指仔细看了看,“他刚买的吗?”

    岑蔚回答说:“应该是。”

    店员感到奇怪:“但这是我们2018年的款啊, predestined系列的对戒。”

    岑蔚有些懵:“一八年?”

    董依纯在旁边说:“老款比较经典嘛, 说不定他就觉得这个适合你。”

    店员笑着摇摇头:“不是, 我是想说这个系列当时卖得很好,早就断货了,他是怎么买到的?”

    岑蔚问:“现在买不到吗?”

    店员说:“应该很难买到。”

    董依纯挠挠头发:“什么意思, 周然买到假货了?”

    店员说:“这倒不像,你们可以放心。”

    董依纯又猜:“不是给你买的?还是他给你买二手的呀?”

    岑蔚不假思索地反驳:“不可能。”

    “那”

    岑蔚拿起戒指, 把它戴到无名指上, 也不是那么不贴合, 只是抬手间总觉得会脱落。

    所以到底是指圈偏大,还是她手指比以前细了些所以才不合适?

    没有发.票凭证,专柜没办法提供后续的维修服务。

    董依纯说她认识一个靠谱的珠宝维修师, 她有朋友怀孕后要改大婚戒尺寸就是找的那家店。

    岑蔚把戒指送过去, 付了加急费用, 怕周然提前回来。

    两年前她借口家里催婚,向他求了次助。

    他当时想的办法是“娶你”。

    然后这家伙真的跑去买了戒指。

    那会儿岑蔚觉得两个人充其量只是处于暧昧期,但对于他来说,居然已经能做下这样的决定。

    想了想,周然确实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说空话,不谈未来,不做虚无缥缈的承诺,从他调回山城,到两个人终于走到一起,他给了她新房门禁卡,他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

    也正是因为他的负责,他的包容,他的妥帖,她才被爱得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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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有安全感。

    岑蔚感到眼眶发热,放轻呼吸拿手扇了扇风。

    从店里出来,岑蔚和董依纯找了路边的一家咖啡店,打算喝个下午茶。

    聊起这回事,董依纯说:“现在想想,其实他那会儿的喜欢也挺明目张胆,帮你搬了一年的语文试卷,还每天跑你家门口送吃的,你就是没发现。”

    岑蔚用吸管捣着玻璃杯的气泡水,感叹道:“还好我现在知道了。”

    董依纯单手托腮,看着她一脸姨母笑:“就等着他快来和你求婚了,你到时候千万要装得惊喜一点啊。”

    岑蔚边笑边点头:“我肯定发挥奥斯卡演技。”

    回家之前,她又去了趟商场专柜。

    岑蔚翻了日历,圈出所有可能的纪念日或节日,还侧面向爸妈和岑悦彤打听过,想让他们透露点风声,让她提前准备一下,可他们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两百天纪念日在八月四号,周然订了上次没去成的江景餐厅。

    岑蔚想应该就是这天了,下班后她回家换了身浅绿色长裙,穿上新买的高跟鞋,戴上周然送给她的项链。

    为了届时戴戒指好看,她前两天还特地约同事去做了个亮闪闪的碎钻美甲。

    “走吧,我好了。”岑蔚一只手拎着新高跟鞋,一只手提着裙子,从二楼走下来。

    周然闻声抬眸,忍不住“哇”了一声,打量她说:“今天怎么这么漂亮?”

    岑蔚捋了捋头发,抿唇压住嘴角。

    她搭着周然的胳膊穿上高跟鞋,说:“帮我把包拿过来。”

    周然走回客厅,从沙发上拿起她的肩包递给她。

    怕等会场面混乱忘了,岑蔚先把周然的礼物拿给他。

    “喏。”

    周然看到盒子的一瞬间展演笑了:“我就知道你要送手表。”

    他之前那块机械表戴了好多年,拿去校准过好几次,前两天还想着要不要买块新的,转念又怕岑蔚会送他礼物,所以就暂时打消了念头,没想到自己猜得这么准。

    岑蔚打开盒子,把新手表取出来给他换上。

    周然说:“你的礼物”

    “嘘。”岑蔚急急打断他,“先别说。”

    “行吧。”周然点点头。

    到了餐厅,他们在预定好的位置坐下。

    七点多太阳还没下山,这家店地处两江交汇处,窗外江水辽阔,邮轮缓缓行驶,城市华灯初上,散落着繁星点点。

    这样的西餐厅吃的都是环境和氛围,对于菜品他俩都兴致缺缺。

    服务员把甜品端上来时,岑蔚一口气提到嗓子眼。

    盘子里装的是栗子蛋糕,她握着叉子,又不能吃得太快太着急,只能耐着性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往嘴里送。

    “等等,这上面好像有杏仁片。”周然抬头招了招手,喊服务员过来。

    看着面前的蛋糕被端走,岑蔚呆滞地眨眨眼睛。

    过了会儿服务员重新上了一份冰淇凌松饼,她彻底懵了,这一览无余的,戒指能藏哪儿啊?

    岑蔚抬起头问周然:“所以我的礼物是什么?”

    周然说:“在你衣柜里,回家自己看。”

    其实今天她换衣服的时候就瞥到了那个购物袋,岑蔚问:“包啊?”

    没来得及做表情管理,这句话的语气听上去透着满满的失望。

    周然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问:“不喜欢吗?”

    岑蔚翘起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用力点头说:“喜欢,当然喜欢。”

    也许是两百天纪念日还不够有意义,岑蔚告诉自己,别急,该来的总会来。

    到了七夕节那天,周然和她去了电影院。

    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或夫妻,他取好票,和岑蔚说:“要不要以后在家里装个影音室?”

    岑蔚现在哪有心思和他聊这个,随口说:“都行。”

    她看过很多电影院求婚视频,入场时特地装作无意地环顾了圈观众席,一般来说现在底下坐着的可能都是他们的亲朋好友。

    “找谁呢?”周然看她东张西望的。

    “啊?没有啊。”岑蔚收回目光,咬着嘴角暗自苦恼,怎么都是陌生人。

    他们看的电影叫《我在时间尽头是你》,典型的青春爱情片,男主穿越时空回到过去,为了拯救自己的爱情,却总是反被命运捉弄。

    影院空调开得冷,岑蔚还喝着冰饮,她搓搓手臂,吸了吸鼻子。

    周然突然抬起胳膊,要从裤子口袋里拿什么。

    岑蔚立刻挺直了背,屏气凝神,目光看似还在屏幕上,其实注意力全在旁边。

    “哭了?”周然往她面前递了包餐巾纸。

    岑蔚低头看着那包餐巾纸,愣了整整两秒。

    “没有。”她接过纸巾,打开抽出一张擦了擦鼻子,然后团成团用力攥在手里,深呼吸了一口气。

    这一个月,岑蔚每天早上兢兢业业地化妆打扮,生怕他来个出其不意。

    可周然每天看上去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马脚都没露出,是他藏太好了吗?

    山城落了几场雨,天气开始转凉,马上就要到秋天。

    心橙最近在忙一个城市限定快闪店的策划,周然上次去洛城出差也是为了这个事,他们选中了全国五个具有代表性的旅游城市,想结合当地的环境和人文特色开办街头快闪店,目前已经谈下了一半,他下周又要去鹭城。

    工作上的事一多,岑蔚也无暇顾及其他了,反正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她只能安慰自己无需着急。

    接到家里电话的时候,周然还在鹭城,没办法立刻赶回去。

    小姑突然昏倒了,岑蔚一下班就开车到医院,周然的家人都在。

    杨玉荣让她先带爷爷奶奶去吃个饭,再把他们送回家。

    今天是杨玉荣和周建业留下来守夜,岑蔚回医院之前打包了份粥和几样点心。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喊:“阿姨。”

    杨玉荣应了一声,接过她手里的打包袋。

    小姑躺在病床上,正闭眼安睡。

    “辛苦你了啊。”杨玉荣对岑蔚说。

    岑蔚摇摇头:“叔叔呢?他吃了吗?”

    “出去抽烟了,没事,我等会给他留点就行。”

    岑蔚给她倒了杯水,问:“医生怎么说的?”

    “周然爸爸和他聊的,我也不懂。”杨玉荣压低了些声音,“我听着是情况不太好。”

    小姑是癌症复发,岑蔚去走廊里给祝樾打了通电话,他今天正好在值班,得了空立马过来了。

    “姐夫。”岑蔚站在病房门口向他招招手。

    祝樾走过来,伸出手说:“病历本给我看看呢。”

    周建业把收好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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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沓检查单全部递过去。

    “这么年轻啊?”祝樾有些惊讶,听说是周然的小姑,他还以为怎么都得有个四五十了。

    周建业说:“上次她就一直说不想治了。”

    祝樾翻看着手里的纸张,眉头越皱越紧:“有的时候确实也得尊重病人的想法,那种痛苦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来的。”

    周建业叹了声气。

    回办公室之前,祝樾单独把岑蔚拉到一边,和她说:“我记得老白有一个导师就是研究这个的,你要是不方便去找他,我帮你去问问。”

    岑蔚点点头,说:“谢谢姐夫。”

    “一家人,不用客气。”

    周然一下飞机就先到了医院,那天小姑醒了之后,怎么说都不肯住院,不愿意再治。

    他们几个都劝不动,只能等着周然回来。

    姑侄俩在病房里说了好久的话,出来时周然眉眼间蒙着层浓雾,声音也是哑的。

    他说了句“带她回家吧”,就去前台办出院手续了。

    第65章 第六十五封信

    周然进去之前, 态度还是很坚决的,只有生才有活,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但周展后来和他说了句话。

    “下辈子什么样我不知道,但这辈子我已经看到头了, 你别拦着我去找新生。”

    她不说“死”, 说“新生”。

    这让周然没法再劝了。

    杨玉荣和李明英在病房里收拾东西, 周展被周建军从病床上抱下来。

    他玩笑说:“你结婚那天是大哥抱你下楼的, 我没轮到机会,今天换小哥抱你。”

    岑蔚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找到了周然,男人背对着她, 站在暗处, 手指夹着根烟。

    白天下了雨,到傍晚五六点时又出了太阳, 光辉灿烂, 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彩虹。

    岑蔚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才走过去喊他。

    “阿姨说都收拾好了。”

    周然回过身,掐灭烟头。

    岑蔚没去看他脸上的表情,不忍心, 只是张开双臂抱了他一下,说:“走吧。”

    家人们聚在老房子的时间又多了起来, 恍惚间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兄弟俩都还没搬出去, 一大家子人都住在一起。

    周然每天放学回来, 奶奶一定准备好了点心,他坐在客厅看电视,等着大人们一个一个下班回家。

    妹妹比他小了三岁, 但从来不会和他抢遥控器, 只要给她图画和声音就能看下去, 不管是戏曲频道还是新闻联播。

    周然上小学的时候正沉迷武侠剧,《天龙八部》、《倚天屠龙记》和《笑傲江湖》,那个年代的打戏都是真刀真枪,干脆又利落,不像现在的仙侠剧有了特效加持,主角们站着用手比划两下就是招式,也许美观,但不再过瘾。

    那会儿厨房里会传来切菜炒菜声,小姑也还在上学,回家后肯定会和奶奶吵架,杨玉荣和李明英夹在中间,总是负责打圆场。

    那是周然能想起来的最清晰的回忆了,他们家是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他是被这个家里的女人们带大的。

    最近岑蔚和周然一下班就会回爷爷奶奶家吃饭,晚上他们围在一起聊家常。

    小姑会在旁边听着,但很少说话。

    除了他们,她不愿意见别人。

    家里总是热闹的,周以也结束学业回国了,现在进了申城一所大学当老师。

    小姑在和她通话时,状态会比平时精神一些,笑得也更多。

    她俩长得像,小时候总是会被当成姐妹。

    周然告诉岑蔚,小姑是把自己的遗憾都寄托在周以身上了。

    看着周以替她做到了“展翅高飞”,她高兴。

    “周以上大学的时候,说想出国读研,家里人一开始都不同意,觉得女孩子嘛,读那么多书、跑那么远干什么。小姑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她的人,她说,她就是笨,听了他们的话,不想念书,早早出来赚钱,等着嫁人、生孩子,结果现在吃那么多亏。她差点把自己嫁妆钱都拿了出来,小叔才点了头。”

    周然说:“我就是从那个时候突然明白,为什么周以后来那么讨厌我了,明明小时候挺黏我的,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跑。可能她也不是讨厌我,是讨厌很多事吧,我做可以,我做是顺理成章,到了她们身上,就成了没必要、不值得。”

    岑蔚点点头:“是啊,每次和亲戚一起吃饭,哥哥弟弟们被问的问题总是一年挣多少、工作干得怎么样了,轮到我们就是什么时候结婚,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明明我的事业也干得挺厉害的,怎么就没人关心呢?”

    周然说:“我关心。”

    岑蔚笑了:“你是我老板你当然关心。”

    这几天回到家她都精疲力尽,周末也只想躺着什么都不做。

    粥粥被送回家让爸妈先带着了,岑蔚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

    周然比她更累,明天又要去总部出差,快闪店的方案马上就要进入实地筹备环节了。

    这晚他们不到十一点就睡下了,岑蔚迷迷糊糊地被吵醒,听到周然在打电话。

    他掀开被子下床,说:“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岑蔚眯着眼睛打开床头的小夜灯,问他:“怎么了?”

    “小姑”他说到一半又停下,“我过去看看。”

    前两天小姑突然精神头很足,说了很多话。

    周建业悄悄告诉周然:“估计就这两天了。”

    岑蔚也跟着起床,现在是凌晨两点多,这会儿打来电话肯定是情况不对劲。

    走下楼梯看到玄关旁的行李箱,周然扶着额头叹了声气,他忘了自己早上还得飞去蓉城。

    岑蔚问他:“能请假吗?”

    周然没回答,这案子他前后忙了近两个月,现在撒不了手。

    岑蔚经历过办白事,知道那几天会有多辛苦,离去的人要好好送走,留下来的人也得小心照看着。

    周然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不能不在。

    岑蔚当机立断,帮他做了个决定:“这样,你先回家,明天我替你去见客户。”

    周然皱眉,不认可这个办法:“你怎么替我去啊?”

    不是不相信她的能力,但岑蔚从来就没应酬过,她不是干这个的。

    岑蔚试图说服他:“这案子我从头到尾看着你做的,换别人不会有我更清楚,不就是找那些商场要个店面吗?反正还有沈沁在,小苏也能帮我。”

    周然握了握拳,放不下心,但一时间确实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替他去。

    “有什么事立刻打电话。”

    岑蔚点点头,说:“我先把行李收拾了,等天亮了我和小苏说一声你家里有事。”

    出门前,周然把她抱到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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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岑蔚摸了摸他的背:“你也有什么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奶奶今天半夜突然惊醒了一次,然后怎么也睡不着。

    她以前从来不会这样,总觉得心里发慌,就起身去小姑房里看了看。

    她轻轻喊了声“采虹”,没有人应,也许是睡得沉。

    奶奶一小步一小步地走过去,摸了摸她的手,已经没温度了。

    小姑是在睡梦中走的。

    不幸中的万幸,她没有疼,没有痛苦。

    周以也从申城赶了回来,之前家里人没告诉她小姑到底有多严重,他们总觉得那天还不会来,至少不该是明天。

    可它就这么忽然而至。

    周然一晚上没合眼,早上联系完殡仪馆,爷爷又捂着胸口喊心脏疼,他把人送到医院后,去机场接周以,路上开车的时间就算是他的短暂休息了。

    兄妹俩好久没见,长大之后关系也不亲。

    周然站在出口,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推着行李箱的周以。

    他本来想抬手喊她,但在看到她正脸的时候话又梗在喉咙口,发不出声。

    早上妈和婶婶整理小姑的照片,得拿去给入殓师看,他才发现自己都快忘了她从前的样子。

    现在周以这么朝他走过来,出落得年轻又漂亮,周然晃了下神,以为照片上的人活了过来。

    他垂眸收回视线,等周以一走近就转身迈步,连招呼都忘了打。

    走到停车场,周然缓好情绪,问周以:“吃饭了没?”

    “候机的时候吃了碗面。”

    周然点点头。

    中途家里打电话来,让他带两盘蚊香。

    周然停好车,给了周以钱让她下车去买,再帮他带包烟。

    岑蔚叮嘱过,让他少抽点,但他一晚上没睡,心里头又乱得很。

    一根烟燃尽,他觉得自己精神了些,重新发动车子上路。

    回来没多久,他又被叫去医院接爷爷奶奶。

    路上他去心橙买了咖啡和三明治,刚刚听到周以说想喝,估计也是一大清早被吵醒没睡好。

    到家后周然喊周以出来帮忙拿东西,顺带把咖啡递给她。

    她看着那纸袋,有些发愣。

    周然说:“不比你的星巴克难喝。”

    周以撇撇嘴,从袋子里拿出咖啡,看了看纸杯包装问:“你们公司的?”

    “嗯。”

    周以评价说:“杯子挺好看的。”

    周然勾了勾嘴角,心想你嫂子设计的,能不好看吗。

    来了许多三姑六婆,兄妹俩都嫌屋里吵,不愿意进去,宁愿待在周然车里。

    周以吃着三明治,开口问他:“听大伯母说你有女朋友啦?”

    “嗯。”周然从手机屏幕上抬眸,偏头看向她,“要看照片吗?”

    周以点头:“要!”

    周然的脸上终于有了柔和的笑意,他打开相册,把岑蔚的照片拿给周以看。

    周以一张张划过去,挑眉惊讶道:“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周然问:“什么意思?”

    周以回:“她和学姐完全是不一样的类型。”

    林舞考研去了周以的学校,所以她一直喊她学姐。

    周然说:“我认识她比林舞早多了,是高中同学。”

    “哦。”周以点点头,猛地又想起什么,问他,“她不会就是你高中暗恋的那个吧?”

    周然愣了瞬,诧异道:“怎么连你都知道?”

    周以挠挠脸,告诉他:“大伯母发现的呀,说整理你房间的时候看到有沓语文卷子放得整整齐齐,她觉得反常就翻了翻,发现上面的名字都不是你自己写的,还说字迹那么秀气肯定是女生。很久以前的事了,是有这回事吧?”

    周然眨眨眼睛,没承认。

    敢情他高中那点秘密早就人尽皆知了。

    “不过她确实比学姐适合你。”周以把手机还给周然,照片上的年轻女人笑容明媚,温和无害,和她堂哥给人的印象截然相反。

    这话让周然起了兴致,问:“怎么说?”

    周以瞄他一眼,含糊地说了句:“老阴b就要配个小太阳。”

    周然没听清:“什么?”

    周以提起嘴角重新说:“大灰狼和小绵羊不是绝配吗?”

    周然笑了声:“她才不是小绵羊。”

    很会咬人会勾魂的女狐狸还差不多。

    第66章 第六十六封信

    下午周然在车里补觉, 周以在旁边戴着耳机看英剧,两个人安安静静的,互不打扰。

    晚饭前兄妹俩才下车回到屋里,爸和小叔回来了, 他们下午去了陵园, 给小姑挑好了地方。

    杨玉荣招呼他俩去桌上吃饭, 男人和妇女小孩分了两桌, 周然挨着周建业坐下,想周以和那些姐妹姑婶不太熟,刚要喊她, 她就自己走过来了, 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

    “小以,你去那边坐呀。”

    周然替她回答:“没事, 那里位置也不够, 就坐这好了。”

    亲戚们吃饭喝酒, 依旧聊天谈笑,似乎这只是一次最寻常不过的聚会。

    他们甚至回忆起了小姑当年的那些英勇事迹,说她这人是男儿心女儿身, 说她一直都很有自己的想法,不知道算好事还是坏事。

    他们说这些的时候, 口吻都很稀松平常, 听不出什么悲伤或哀悼。

    周然坐着, 没喝酒,偶尔夹两筷菜,一言不发。

    很快周以就成了桌上话题的中心, 叔伯们问她有没有男朋友了, 说等着喝小叔的喜酒, 也快三十岁了,该结婚了。

    周然偏头看了周以一眼,想起了那天岑蔚说的话。

    她这妹妹名校毕业,现在又在名校任职,实打实的高学历,前途无量。

    可大家对一个女人最关心的问题总离不开婚嫁,她们的事业很少被提及。

    因为不提,所以也总是意识不到,她们身上的价值也可以在于聪明的头脑、在于坚韧善良的品性、在于能力、在于魄力、在于野心。

    而不是贤惠、纯良、勤劳、顺从。

    周以不善应对这些话,只是微笑。

    一盘芋儿鸡端上桌,周然夹了一块肉到她碗里,开口替她转移火力:“我还没结呢,她急什么。”

    说到这个周建业就来气,瞪他一眼,骂道:“你小子还好意思说。”

    两个月前他和杨玉荣就旁敲侧击地打听过,问他和岑蔚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周然只说还早,他们先以工作为重。

    想想从来也只有男人不愿意成家、不愿意被束缚,周建业让他不想结婚就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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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耽误人家姑娘。

    周然也不反驳,每次都用一句“这种事要顺其自然”打发过去。

    其实他也不是不想提,他是还不敢提。

    第三天要送小姑出殡,天还没亮他们就得起床。

    陵园两边栽着松树,清晨山间雾气弥漫。

    送骨灰盒下葬的路上,周然耳边只有女人们哀哀戚戚的哭声。

    周以怀里捧着一束奇怪的花,绿叶上橘黄色花瓣细长,像飞鸟的翅膀。

    他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心里是为周展高兴的。

    她去找新生了。

    这事听起来应该是值得高兴的。

    骨灰盒是周然单膝跪在地上放进去的,他心里想,去飞吧,你现在那么轻盈自由,快飞去远方。

    周以学校还有事,下午周然把她送去机场,自己也立马动身赶去了蓉城。

    摁响门铃后,他听到门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岑蔚开门后看见他,先是心虚地挤了个笑,然后张开双臂来抱住他的腰。

    周然捏捏她的脸颊,也弯着唇角:“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吧?”

    岑蔚撅高嘴,和他抱怨:“那真的是群老狐狸。”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周然低头亲在她的额头上,当作奖励一朵小红花。

    “都是沈沁的功劳,我感觉我什么忙都没帮上,幸好有她。”

    “哪有,没有你我才不知道要怎么办。”

    周然这三天就没好好休息过,脸色不好看,眼下也有乌青。

    岑蔚拍拍他的背,问:“今天是不是一早就起来了?”

    “嗯。”周然疲惫地叹气,“好累。”

    岑蔚推他去床边:“那你快去补个觉。”

    “没事。”周然在沙发上坐下,“也睡不着。”

    岑蔚让他躺到自己腿上,给他揉太阳穴放松放松。

    这两天闻多了火烧纸的味道,现在鼻间萦绕的淡香让周然觉得心安。

    他听到岑蔚轻声喊他:“然然。”

    周然睁开眼睛,奇怪地看着她,对这个称呼感到不适应。

    岑蔚问他:“小姑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周然一下子愣在那儿。

    她说:“我一直忘了问你,认识她的时间又太短了。”

    周然撂下眼皮,胸膛里的心脏颤了两下,往下跌。

    岑蔚说的是小姑生病之前。

    “嗯”沉吟间,周然的眼角带上了浅淡的笑意,他说,“她年轻的时候,男朋友一个接着一个,要么长得帅,要么有钱,也都对她不错,但最后她嫁给了一个最普通的男人。我还问过她,为什么就选了这个人。她说,也就他敢娶她了。后来两个人还是离了,小姑说她不爱他,过不下去,还对我妹妹说,将来千万别听家里人胡说八道,一定要找个自己喜欢的,最好又高又帅又有钱,不然干脆就别嫁人。”

    “别人都说她潇洒,但我看也不全是,她也是一堵墙一堵墙,撞得头破血流了,明白很多东西求不来,才看起来那么洒脱。”周然牵过岑蔚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摩挲,问她,“你小时候有没有特别喜欢的那个大人?”

    岑蔚想到了某个人,点点头:“有。”

    “我最喜欢小姑,她就比我大了六岁,跟姐姐一样,要什么都给我。你知道的,小孩子总会喜欢那种有求必应的大人。”

    “嗯。”

    感觉到眼眶发热,周然把胳膊放到眼睛上,缓了缓说:“可她是第一个走的,今天早上在陵园,一想到家里那些人,我”

    周然哽住,没说下去,侧过身把脑袋埋进岑蔚怀里。

    岑蔚轻拍着他的背。

    许久后,他低声说:“好想回到小时候。”

    岑蔚告诉他:“会再见面的。”

    在家里当了三天顶天立地的大人,回到她身边,他却好像变成了个小男孩。

    周然起初觉得难堪,哪有男人在自己女朋友面前哭哭啼啼的,不像样。

    但当岑蔚捧着他的脸,温柔的吻接二连三落下,每一下都伴着一声“然然”,周然真的没法再忍。

    他紧紧攥着岑蔚的手,用从来没有过的语气乞求说:“你千万、千万、千万不要生病。”

    岑蔚回应他:“知道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周然还是太累了,渐渐在她怀里入睡,呼吸匀长。

    岑蔚拿了条外套盖到他身上,哪里也没去,就坐着等他醒来。

    两个人的手还牵在一起,他睡熟了也没松。

    隔天周然亲自和客户吃了顿饭,顺带对自己之前的缺席赔礼道歉。

    他们顺利和一家全国大型综合性商业广场建立了合作,届时五所城市的心橙快闪店都会安排在一楼中心,确保有最大的曝光率和客流量。

    在蓉城待了四天,岑蔚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

    “还得靠你啊,周总。”她对周然说。

    “是你的功劳,我就是出个面。”

    他俩都如释重负,回酒店的路上心情轻松不少。

    周然想起一件事,清清嗓子,装作是不经意地提起:“那个,周以这次回家已经开始被催着结婚了。”

    “是吗?”岑蔚在低头看手机,随口接,“她还不急吧。”

    周然说:“对啊,我就说我都还没结呢,她急什么。”

    岑蔚从屏幕上缓缓抬起视线,眨了眨眼睛,仔细品味他刚刚那话。

    “你什么意思?”她问。

    周然摇摇头,回答:“我没什么意思。”

    岑蔚问:“那你到底是急还是不急?”

    “我不急啊,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岑蔚哦了一声。

    周然抽空往旁边瞥了眼,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的路,周身气压有些低。

    周然咽了咽口水,觉得是自己踩到了雷区,选择不再多嘴。

    等他停好车,岑蔚冷着脸解开安全带,从包里拿了样什么东西丢到他怀里,就拉开车门下了车。

    周然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一个小方盒,造型和品牌他都眼熟,意识到里头装的是什么,他大脑嗡地一声炸了。

    周然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开门下车去追岑蔚,抓住她手腕说:“等等我。”

    岑蔚被他拽着回过身,怒气冲冲地瞪他一眼,又委屈地扁着嘴。

    周然很想保持严肃,但嘴角还是因为窃喜抑制不住地上扬:“给我、给我买的?”

    岑蔚带着火气呛他:“不然给狗买的啊?”

    他伸手把人抱进怀里,笑得恬不知耻:“快帮我戴上。”

    岑蔚哼了一声,接过戒指盒。

    虽然想象中的浪漫画面全毁了,还是她先憋不住,但岑蔚该说的话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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