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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楼下热牛奶的时候阿锐正好下来找退烧药,他怎么会知道药在哪里,可能?你也不知道药在哪里。所以?我就?帮他把药和水都拿上来了。”后面那一段她也可以?讲,但她摸不准梁恪言的脾气。他俩可以?打起来,法治社会总不会打死?人,但源头不能?是她,她不想什么都没做却要遭口舌之罪。

    柳絮宁想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解释,但他抱得很牢,下巴贴在她肩上,她没法抬头。

    “上次也是这样。”

    “什么?”

    “他肩膀疼,你上来帮他贴药膏。”

    陈芝麻烂谷子的故事。

    这份埋怨语气太明显了,柳絮宁想忽略都忽略不得。

    “你在生气吗?”

    “没有。”

    “那你别生气了,我可以?再亲亲你。”

    良久,他轻声笑了笑:“好。”

    ·

    梁锐言玩着手里的胶囊,手心炽热的温度触着囊衣,黏糊难受的感?觉顶着他的手心。

    心口的震动几乎到了振聋发聩的地步,像剖开皮肤,搅着内里血肉的疼痛,直到模糊,都无法叫这份该死?的疼痛和酸楚停止。

    非典型意义上的背叛怎么就?更叫人怒气倍涨了呢?他不明白。

    第43章 弱点

    周行敛最近闲来无事, 生活一片风平浪静,他爹他妈又忙着出差开会谈项目,没工夫管他,他贱得浑身?发痒, 空下来就出门炸街, 偏偏最近圈子里毫无新鲜事, 老掉牙的狗血故事一个接一个,就是没一个勾起他兴趣的。

    他也就是在这时候看见了梁锐言。

    深夜,酒吧,梁锐言, 一个人,身边没有柳絮宁。

    狐朋狗友发来这句话的时候,瞬间?点燃他的好奇心,离了卡座留下一句“你们接着喝”就往朋友给的定位走。

    “你怎么在?这里?”在?声色犬马的地?界找到梁锐言明明不是个难事, 可周行敛找了一圈,才在?最角落发现他。也是稀奇, 从小到大,他出行总是众星拱月的,像今夜这般孤零零地?躲避在?一个静谧的角落也算是稀罕事一件。

    酒吧DJ声音震得滔天, 耳膜一阵一阵地?鼓动,梁锐言睨他一眼,没回答。

    周行敛问:“怎么没和柳絮宁一起出来?”他后面想跟一句,是吵架了还是分手了?后来又一琢磨,他们两个哪里算得上在?一起过, 又何谈分手。

    听到柳絮宁三个字, 梁锐言拿酒杯的动作?一顿。

    “关你屁事。”

    梁家人就是这样,目中无人, 素质极差!

    周行敛说:“问问嘛,谁不知道你跟她?像个连体婴一样。”

    梁锐言不愿意和他多说,再?生气再?难过,也没必要把自己家的事情说与外人听。他是个什么东西,柳絮宁的名字也配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但周行敛很有耐心,坐在?他身?边问酒侍点了酒,接下来的时刻不再?多言。

    几杯酒下肚,他看着梁锐言逐渐红起的脸,那时酒吧灯光迷蒙梦幻,光线落在?他脸上露出清晰完整的五官时,周行敛一愣,他自己不会?先喝多了吧,居然从梁锐言眼里看见一瞬即逝的泪光。

    “你怎么了,说说嘛。”

    “滚远点行吗。”

    周行敛耸耸肩:“那我自己猜咯。”

    “柳絮宁该不会?和你哥在?一起了吧?”

    他猜对了。因为这话刚落地?,梁锐言便陡然看向?他,眼里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恨意,像一柄锋利的剑,因为戳破主人难堪的心事,于是毫不犹豫地?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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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而?来。

    靠,什么运气,一猜就中。

    “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跟我在?一起,你不能因为我说实话就想杀了我吧。”

    梁锐言没理他,他继续问:“那你爸——”算了,他妈说过了,梁安成?在?梁家不过一个口头司令,他的意见在?梁继衷面前甚至可以说是忽略不计。周行敛于是改口,“那你爷爷奶奶能同意吗?”

    “还是说他们还不知道?”

    梁锐言不理他,那他就继续猜。

    “虽然呢,我跟你们兄弟俩都不熟,但是我和你是一边的,我和正义是一边的,毕竟横刀夺爱这种事情是要被全世界谴责的!要我说,恪言哥这事儿做的就是不地?道,你和柳絮宁两情相悦青梅竹马,谁不知道你们俩的关系,谁不知道你梁锐言喜欢她?啊,你哥要是不知道那还情有可原,可你哥知道得一清二楚啊!他根本?没有把你当亲兄弟嘛。”见侍应生要为梁锐言倒酒,周行敛眼神示意,接过那瓶酒帮他满上,“抢女人这种事,我听我爹我妈说的多了,但是抢亲兄弟喜欢的女人,我还真没听过。”

    不过可能马上就要听见了。周行敛在?心里补了一句。

    周行敛看见梁锐言的手指紧绷,手中的酒杯被捏得紧紧的,好似还在?死?死?坚守一道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线。

    “那你说,是你你会?怎么办?”良久,周行敛听见身?侧的声音,冰凉刺骨,毫无温度。

    他一回头,对上梁锐言平淡的眼神,似乎只是随口问上一句。

    周行敛莫名咽了下口水:“是我的话,我不会?和他们摊牌。我会?拉着他去找爷爷奶奶,和爷爷说我非柳絮宁不要。此情此景,你哥哥总不见得说他也喜欢柳絮宁吧。如果爷爷不同意你和柳絮宁在?一起,那凭什么同意她?和你哥哥在?一起?大不了两个人都不好过。”

    ·

    梁锐言是被他家司机接走的,彼时他喝得真的有点多,看似可以一个人走路,实则脚步虚浮。

    他并没有对周行敛所说的话产生任何回应。周行敛也没多在?意,他盯着眼前的酒杯,液体在?迷离的灯光下变幻着,真是扰人心智。

    他就知道,他和他妈猜的果然没错。

    梁恪言那眼神里的意图昭然若揭,藏都藏不住!

    ·

    队里有规矩,严禁抽烟、不能酗酒,梁锐言的酒量太浅,也从来没有喝醉过,此刻头疼的厉害,眼前是胡乱的一片,胃里更是一阵难言的翻江倒海。原来喝醉酒是这样的,但拦腰砍断的理智里还是她?。

    他靠着车窗,迷迷糊糊地?念她?的名字。

    驾驶位的周叔没听清,依稀觉得那三个声调耳熟,于是多留了一点注意在?后座。

    “柳絮宁……”

    “为什么这么对我……”

    ·

    又是一轮企业招聘会?结束,柳絮宁觉得西装真是怪束缚人的,但为什么梁恪言穿西装时就那么好看呢。

    “柳絮宁,你后面什么打算?”回寝室路上,三人走在?一起,胡盼盼和许婷喋喋不休地?讨论着方才来的几个公司,又开始盘算暑期的计划。

    柳絮宁说:“实习,拿实习证明。”

    胡盼盼一愣:“不让起瑞给你直接开吗?”

    要准备毕设,要写论文,也许还会?一改二改三改地?打来打去,明明手握资源,为什么不用呢?

    柳絮宁摇摇头:“不用,忙得过来。”

    柳絮宁这人,果断、聪明,她?总有种闲适惬意却?又能将事情做到手起刀落面面俱到的能力。小组作?业是如此,个人作?业也是如此。生活在?一个寝室里,胡盼盼自然也知道柳絮宁有副业,虽然不明白有梁家背书,她?何必这样,可她?后来又觉得自己多虑了。副业给予柳絮宁的并不是层层叠叠的压力,而?是井然有序生活里更丰盛的调味品。

    她?很羡慕柳絮宁这一点,但这点实在?难学。轮上深夜惆怅感慨时,她?感慨到最后叹了口气,还是柳絮宁好,太优秀了。

    柳絮宁那时左眼里头长?了个麦粒肿,正拿着杯热水熏眼睛,听见这话就抬起头来,语气平静里带点莫名,不是啊,如果你不优秀,我怎么会?在?这所学校看见你?

    声音太轻快,轻快得有点欠揍。可是也挺妙的,一句话就能开解到她?。

    她?那时听隔壁班两个人说起柳絮宁,说她?真优秀,另一个说不要忽视她?背后的物质力量,她?的命是一等一的好,梁家资助了那么多孩子,可只有她?是可以被梁家收养的。胡盼盼也觉得她?命好,有丰厚的物质基础做保障,可她?也笃定,有些东西是天生的,没有这些附加值傍身?,柳絮宁依然可以这么优秀。只是时间?问题。

    在?餐厅吃中饭的时候,柳絮宁放在?餐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是漫展策划方那边发来的消息,再?次询问她?是否有空进行签售会?。柳絮宁回了个ok的表情包。

    刚结束这段对话,她?准备点进和梁恪言的对话框。她?藏了一堆普通的、常见的、快乐的、好笑的事情,忍不住立刻发给他,向?他炫耀一番。只是还没点进去,编辑又来问她?暑假什么安排,下一册的漫画何时交稿。柳絮宁打开日历,估算了一下后回了个大致的时间?。就这么一打岔,她?又忘记回梁恪言消息了。

    胡盼盼就坐在?她?身?边,眼看她?慢条斯理又井然有序地?回消息,脸上一脸淡定平静,毫无被这些赶趟的事情忧愁的急躁。她?又在?心里默默为柳絮宁竖了个大拇指。

    只是柳絮宁很纳闷,是不是假期快到了,总有人问她?一模一样的问题。

    “暑假什么安排?”坐在?梁恪言身?上,被抱着亲吻的空隙里,他低着声音问。

    这里是偏厅,一旁就是厨房和几乎与其相连的餐厅。一个阿姨在?泡茶切水果,一个阿姨在?洗菜准备晚饭。水声开得不算大,淅淅沥沥的声音却?能清楚地?传入她?的耳朵。

    柳絮宁不知道他可以如此大胆,也不敢置信她?就这样听了他的话,在?随时随地?可以被人闯入的偏厅里坐在?他怀里和他接吻。

    “实习……画画。”她?扬起脖颈,断断续续地?回答。

    水声轻轻又晃晃,她?怕自己掉下去于是紧紧抓住他的衣服,黑色T恤领子处的衣褶被她?抓得乱七八糟的。

    他好会?亲人,柳絮宁无可奈何地?躲开他又要覆上来的吻,态度很软:“可以去楼上吗?”

    这句话一落,室内安静了几分。

    柳絮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是……”

    还没说完,林姨敲了敲偏厅的门,说来送水果。

    柳絮宁觉得自己的肾上腺素几乎就是在?这一瞬爆发的,用尽所有的力气推开梁恪言,收回自己压在?他大腿上的腿,想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小腿却?因为紧张而?酸软,狼狈地?坐到了地?上。

    梁恪言揉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这时候的力气真是大得可怕,撞得他生疼。

    “就算没有上锁,林姨知道我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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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擅自进来。”梁恪言俯身?在?她?耳边说。

    柳絮宁这才觉得被他摆了一道,于是回眸瞪着他。

    林姨放下水果后就离开了。柳絮宁愤愤叉起一块菠萝,自己咬了一块后自然地?再?叉一块递给他。梁恪言刚张口,柳絮宁虚晃一下,继续把第?二块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不给你。”

    梁恪言也没生气,让她?慢慢吃,都是她?的。过了会?儿,又问她?咽下去了吗。

    至于面面俱到细致入微成?这样吗?柳絮宁说了声嗯。

    “那就好。”

    好?好什么?

    还没等她?开口询问,下一秒,整个人被他抱起,她?惊呼一声,腾空的腿找不到实地?,总觉得没有安全感。梁恪言的臂弯轻而?易举地?勾起她?的腿往自己腰上挂。

    “你干什么?”她?眼里是止不住的惊讶。

    “不是你说去楼上?”

    对上他的眼神,柳絮宁觉得自己好像是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还是说要继续在?这里,”梁恪言掂了掂她?,“吃菠萝?”

    这环环相扣的咬字如同在?咬她?的耳朵,她?无力地?辩解:“不要太相信女孩子的话。”

    梁恪言:“怎么会?,我觉得你很可信。”

    是傍晚了,太阳斜下去,彻底没了踪迹,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青城的这几个月总是如此,澌澌雨声和濡湿的亲吻声交叠在?一起。

    梁恪言发现太亮的光线会?让接吻时的柳絮宁无所适从,所以每次的亲吻如若不是在?昏暗的空间?中,便是他来自后方的突袭。梁恪言猜不到理由,但还是习惯性地?反手关上了灯。

    薄纱没有遮盖全窗户,有一丝细光,已?经足够。

    这是柳絮宁第?一次进梁恪言的房间?,偶尔来舞蹈房时会?路过,从门口随意扫一眼,今日却?得以彻彻底底地?进入。

    说是接吻,可身?体并未彻彻底底地?放松,大腿和膝盖时刻绷紧着,用力不让自己坐下去,和他尚且保持着唇齿之?外的安全距离。可他真的好会?吻,捧着她?脑袋的手会?下滑到后脖颈,温柔又缠绵地?捏她?的软肉,垂在?沙发上的手会?去抚摸她?的脚踝,指尖在?那块骨头上漫无目的地?打着转。

    大腿彻底卸力,她?索性放弃挣扎地?坐在?他腿上。

    这分明不是某种示意,可梁恪言随意搭在?她?腰上的手动了一下,残存的理智在?这种时候不合时宜地?起了功效。柳絮宁抓住了他的手,迷迷糊糊地?说痒。

    梁恪言就不动了,乖乖地?贴在?那里。

    打蛇打七寸,她?的弱点即将被他全部发现。可惜,她?在?这事上笨笨的,不知道他的七寸在?哪里。

    “去哪里实习?”梁恪言问。

    他最擅长?这样,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开启另一段对话。可她?还深陷沼泽中无法自拔。

    “起瑞啊。”

    “柳絮宁,谎话张口就来。”梁恪言按着她?的脑袋,咬她?的脸颊。

    湿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柳絮宁回咬他的喉结。她?十分确定自己没有用力,却?还是听见他一声短促的喘息。她?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开灯,不然就可以看见他此刻是什么样的神情。

    “你——”

    “到底去哪?”他打断,声色如常。

    柳絮宁也不再?逗他:“找了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助理。那个hr姐姐说表现良好可以毕业之?后直接转正。”

    “是4a吗?”

    她?眼睛一亮:“当然!”她?又好奇,“你怎么知道?”

    “你这么厉害,当然应该去这种级别的。”

    柳絮宁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啦。”

    过了一会?儿,她?问:“过几天青馆有个漫展,我有签售会?,你可以来吗?”

    梁恪言自然没有迟疑。

    她?又说:“但是签售会?是要门票的。”

    “我让于——”

    “你可以自己抢吗?”

    梁恪言没明白,下意识问了句什么。

    “你可不可以自己抢呀?”柳絮宁重复了一句。

    梁恪言还是不懂,但他点了下头:“可以。”

    无论事实是否会?如他自己所言,柳絮宁总归是得到了心满意足的答案。

    窗纱飘动,扬了又落,她?心痒痒的,迫不及待地?想要求证,于是双手捧住他的脸颊。意味清晰的亲吻前景,梁恪言已?经抱住了她?的腰,不让她?掉下去,又仰起脸,等待她?的吻落下。

    只是,那份柔软没有贴在?他意料之?中的地?方,而?是向?下,触碰到他的喉结,下一瞬,如伪装已?久的动物露出尖尖的利爪,舔舐之?后咬上去。

    没有防备下,他喘出声来,没有能力抑制,揽住她?腰的手指也在?这一刻猛然抓紧,软肉从指缝间?溢出。

    近在?咫尺,似被放大千倍万倍,柳絮宁听得脑袋迷迷昏昏,可触感不会?骗人,他的大腿硬邦邦的,相贴的体温逐渐升高,于是心脏也自由落体般狂跳。大事不妙。她?做人一向?缺德,灵活地?从他怀里逃开,连理由都懒得想,甩下一句“我先走了”,也顺便甩下他。

    怎么会?有这样不讲道理又坏事做尽的人,丢下烂摊子头也不回地?跑。

    第44章 童话梦

    因为吉安这?件事, 最近起瑞的会议愈发频繁,而起瑞员工也逐渐意识到公司的波谲云诡。毕竟,天天都能看见梁安成可不算是件好事。

    梁恪言在长久的自信之中偶尔也会觉得自己太年轻,成不了事, 比如当下, 对梁安成妄图吞并整个吉安的想法和方法持不屑的意见与心理, 他却无?法彻头彻尾地藏起自己的情绪,听?得不耐烦了点开手机看时间等待它黑屏的那一刻,他看见屏幕里映着自己的冷脸。

    于天洲看出了梁恪言的浮躁,因为已经到了频频点开手机的地步, 会议上在座的都是人?精,也?屡屡向他投来目光,揣测梁总和小梁总平静皮囊之下究竟是何意图,又究竟该押谁才不至于错失珍宝。

    会议按理在饭点结束, 看这?架势却要再?拖。

    “叮——”手机在会议桌上震动。

    于天洲循声往去,近在咫尺, 是梁恪言的。

    震动而已,淹没在乔文忠的夸夸其谈之下,除了他, 没人?发现。

    他在心里重复今日的计划表,确定?今日除了这?场会议便没有大事。正疑惑着时,余光里,梁恪言打开了一个抢票软件,盯着右下角的倒计时, 在归零之时点进去, 看见打转的记号时,他下意识皱眉。须臾, 打转的标记消失,弹出一行欠揍的“啊哦,你来晚了,票已经售罄啦”。于天洲看见他皱眉的程度更甚。

    于天洲收回视线,心下明了。按理来说,这?种事情当然可以?吩咐他来做,但既然梁恪言亲自动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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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有心人?的嘱托。

    可惜了,梁恪言怎会谙此道。抢不到?才正常。

    一场会议终于结束。于天洲在梁恪言身边念着会议纪要,等待专用电梯时,纪要刚好整理完毕,梁恪言解锁手机,点开某个页面后递给他。

    “帮我想想办法,辛苦。”

    于天洲正要说好,梁恪言改口:“不用了。”

    既然答应柳絮宁了,他不能作弊。

    想什么来什么。

    微信置顶的右上方冒出一个小红点——

    柳絮宁:【抢到?了吗?】

    柳絮宁:【不对,应该问,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这?妹妹怎么这?样,居然不相信他。

    梁恪言:【嗯。】

    柳絮宁:【嗯什么嗯啊你?是记得这?件事,还是抢到?了?】

    拇指在屏幕上方犹豫着,梁恪言迟疑了一下,最后打出一个字:【都。】

    于天洲有一点点想笑。

    ·

    和柳絮宁在一起后,梁恪言拥有、并即将拥有很多个第?一次——比如第?一次来线下大排长龙地买票。

    站到?一半的时候其实心情已经慢慢沉下去,倒不是站累了,这?点运动量九牛一毛。只是他从未做过这?件事,时间消磨着他的耐心。形形色色的人?一多,总有争吵。在排队的争吵爆发到?最高点时,梁恪言拿到?了票。他心里长呼一口气,难得有了点庆幸感。拥有的太多,所?以?对于充足丰盈到?任他挑选的物质条件他都未曾有过一点来之不易,此刻这?张纸质票竟然让他释出此感,稀奇。

    漫画区的排队依然很长。

    梁恪言后面排着一个女孩子,正在边排队边给人?打电话,语气温柔甜蜜,让电话那边的人?不要一直等在外面,外面太热啦,去宾馆休息吧。

    听?不见电话那边的回答,但梁恪言猜应该是拒绝之类的话术,因为女孩子又说了句我要好久好久呢,你站久了会累的。

    后面的话梁恪言没听?了。男人?又不是傻子,哪会呆呆地站在太阳底下傻等。

    女生挂断电话,视线落在站在自己前面的男人?身上。纯度百分百的少女漫受众中有男人?也?不奇怪。不过眼前这?男人?一身运动服,身形高大挺拔,面目周正俊朗,人?也?干净,这?个距离,恰好能闻到?他身上的淡香。肉眼可观察并判断出的地方都区别于一般宅男的样子。

    “你也?喜欢梁二?太太吗?”排队无?聊,她主动问。

    梁恪言正在走神的功夫,被人?突然打了个招呼,他迟钝一下,点了头?。

    这?头?刚点下去,他反应过来那个称呼。

    距离改名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吧,更改意味着替换,意味着丢弃,怎么这?些人?还喜欢老生常谈地称呼柳絮宁的上一个名字?

    算了,随便吧,名字与称呼,最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女生很健谈,喋喋不休地和他说柳絮宁有多厉害多优秀,只是话里话外一个口一个“梁二?太太”,梁恪言本?就和陌生人?没什么对话欲,此刻更是一减再?减。

    柳絮宁这?笑容从签售会开始就没有停过。签完一本?,她抬头?顺势看向下一个,嘴角的弧度垂了一下,又在下一刻咧得更灿烂。她轻轻咳嗽一声,翻开眼前这?人?递过来的漫画。

    他是不是第?一次来这?种签售会呀,怎么什么话都不和她说?她还等着听?他连绵不绝的夸赞呢。

    “你没话和我说啊?”柳絮宁仰头?,悄悄地问。

    “你今天很漂亮。”梁恪言说。

    漂亮这?两个字,柳絮宁今天听?过太多太多次了,每个人?上来时总会下意识捧出这?句夸赞。可就算听?了再?多遍,她的脸颊还是慢慢地升起热意。

    “谢谢。”

    “那天没抢到?票,就在线下买了。”梁恪言如实说,“排队的人?挺多,还以?为又抢不到?了。”

    柳絮宁抿唇,笑容却从梨涡和扬起的眉梢里展露出来。邀什么功啊!

    “那你很厉害哦。”

    梁恪言有点得意,语气装着平静:“还好。”

    队伍末尾在不停地加长,分到?每个人?的时间是有限的。这?么几句对话下来差不多就算结束了,明明回家……不,待会儿就可以?和她说上无?穷无?尽没有时长限制的话了。

    “签好啦,你可以?走了。”柳絮宁见他还不走,伸出手小幅度地摆了摆,像只招财猫。

    “还有一句。”

    “啊?”

    梁恪言拿出一把伞递给她:“今天出门是不是没带伞,晚上会下雨。我下午要开个会,就在这?附近,但可能会延长。你想要于天洲来接你,还是我来接你?”

    柳絮宁不是忘带伞,是压根忘记了看天气预报。不然也?不会穿一双全新的小白?鞋出门了。

    被面面俱到?照顾的感觉像浸泡在柔软的海绵上,不用畏惧往哪里翻滚,反正摔了也?不疼,反正总有人?事无?巨细地托着她。

    柳絮宁当然是想要他来接自己的,这?还有什么问的必要呢?可她偏偏不说。

    “都行,随你。”

    “我让他来。”

    “不行。”她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自己不来啊?”

    霸道的反问语气,却有撒娇的架势。

    梁恪言不再?逗她:“好,我来。”

    得逞之后,她又开始满不在乎地点点头?:“我反正是随你的哦,那既然你非要自己来就别让我等太久。”

    当然。他的荣幸。

    ·

    签售会在下午两三点左右结束,柳絮宁揉了揉酸到?快要发麻的脖子,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掉下来了。

    外面果然下起了雨,天气实况显示雨势有些大,她索性在展厅里逛了几圈,这?一逛就停不下手了。看着别人?拿着行李箱来进货,她在可惜之余也?觉得有点懊恼。

    梁恪言说大概再?过半个小时就能到?C1号口,但有些堵,可能会晚几分钟。柳絮宁掐着点出门,C1号口不是这?个场馆最大的口子,人?流量较之正门少了许多,但还是有些挤。

    “抱歉。”有人?的行李箱滚轮不小心压过她的鞋面,她轻轻“嘶”了一声,那人?慌张地向她道歉。塞满了周边的行李箱的确挺重的,但还没有痛到?难以?走路的地步。她说了句没事,那人?还是很担心,直到?她连着说上好几遍,他才离开。

    柳絮宁转了转鞋尖,脚面上的疼痛感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

    马路对面的车子打了下双闪,伴着“嘀——”的喇叭长鸣声。柳絮宁抬起头?去,以?为是梁恪言,但这?并不是他的车。

    她正要收回视线继续发呆,思绪停了一下,蹙眉继续望去。

    这?的确不是梁恪言的车,但却是梁家人?的车,像周叔开的,专门用来接梁继衷的保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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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盯着那辆车,果不其然,周叔从驾驶位下来,拉开车门,梁继衷被他护着上了车。他身旁还站了两个人?,一个身形正常,是个中年男人?,另一个有些佝偻,显然上了年纪,与梁继衷的仪态截然相反。

    因为太多年未见,所?以?柳絮宁有些陌生,但她依稀可以?辨认。

    单独出现很正常,可是和梁继衷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真让人?毛骨悚然,像一场童话梦的收尾。

    ·

    这?会不出意外地延长了。梁继衷在会议中途突然离场,于是剩下的会议全程由梁恪言经手主持,他也?希望自己能成熟一点,但在某些时刻,他真是读不懂这?些老董事们在想什么。

    车过弯道没有减速,直到?前方鲜红的指示灯入眼,梁恪言才停下车。他盯着跳动的倒计时,心里回想方才会议上的内容,细碎雨滴落在挡风玻璃上,又被雨刮器高速扫除,路灯亮起时如拓印的油画。似乎天色一黯,妖魔出笼,欲望就会从胆边生。

    吞并吉安,起瑞也?必定?是他的掌中之物。

    指示灯跳色,车变道,开到?拐角处时,梁恪言就看到?了柳絮宁。她撑着他留给她的透明雨伞,伞柄卡在颈部和肩膀之间,腾出空的两手翻出包里的纸巾去擦鞋面。不知是人?踩了她,还是被路过的车辆溅起的水花泼到?,她擦完之后又拿出手机打字。手机左摇右晃的幅度足以?见得她打字用力。

    梁恪言猜是打给自己的。果不其然,手机亮了一下,微信没有显示具体信息文字,但他猜测左右不过【你迟到?了】四个字,再?配以?一个生闷气的表情包。

    的确,梁家早晚都是他梁恪言说了算,但他想要早一点,再?早一点抵达无?论做任何事都无?人?敢置喙反驳的境地。

    欲望一点一点加深。

    刚从于天洲那里得知邝行鸣近期在美?国?度假,于天洲按照既定?思路以?为梁恪言要去美?国?,却不想没几分钟后他让自己定?好了几周后去英国?的机票,这?件事有些突然,不在原本?的计划行程之内,对面迟疑了一下,询问是否要告诉梁继衷。

    他回不需要。

    于天洲就明白?了。

    嘱咐完这?件事,梁恪言随意丢了手机在副驾,目不斜视,与迎面驶来的保姆车擦肩而过。

    第45章 欺负

    被行李箱踩了一脚, 又被飞奔而过丝毫没有降速的车子溅了一身的脏水后,男朋友姗姗来迟,柳絮宁想,他现在来可?不就是当她的出气筒吗?

    这么念叨着, 一抬眼看见梁恪言的车, 她抛却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快步向他跑去。

    还未在副驾驶坐定, 柳絮宁先倾身过去,嘴唇碰了碰他的脸。他愣了一下,转头就要吻回来,又被她轻飘飘地挡住嘴巴。

    “这里不能停车的。”

    讲不讲道理, 她先撩拨他,却又剥夺他回吻的权利。

    梁恪言稍许凑近,抬手?拉上她的安全带:“好。”

    看着她得逞又得意的面庞,眉眼间都是狡黠, 梁恪言慢慢加了句:“那回家。”

    柳絮宁没声了。屁股硌得有些疼,她往底下摸出手?机, 眉眼一沉:“你再乱扔呢。”

    轮到有条不紊的人沉默了,他偏头往窗外看,语气?要笑不笑的:“嗯, 不好意思。”

    回家的时候,两人在玄关?处换鞋,梁恪言蹲在她身前,视线飘过她的白鞋,全新的鞋面上有一抹灰色的滚轮痕迹, 往上, 白皙的小腿上也沾了几抹污水的痕迹。

    梁恪言下意识顺着再次往上移,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视线有些过界, 他低头帮她解鞋带:“新鞋穿成这样。”

    柳絮宁:……

    干嘛突然骂她?鞋不就是用?来穿旧的吗?

    “不是呀,是被行李箱不小心?压到了。”她突然有点?委屈。

    梁恪言听着她声音猝不及防地变调,系鞋带的手?迟钝了一下,捏着她的脚踝让她抬脚,又帮她找拖鞋。做完这些,拉着她的手?上楼。

    林姨正好端着一盘洗净的杨梅从厨房出来,看见梁恪言时笑了一下,正要和他说准备拿剩下的杨梅做杨梅酒,却看见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是十指相扣。

    在大户人家做事自然要处事圆滑八面玲珑,林姨短暂怔愣之后便是一张与?平日里一般的脸,语气?平常地继续自己要询问的问题。

    梁恪言在此刻只想着柳絮宁似乎有些不高兴,也没料想会见到林姨,下意识的反应不是松手?,却是抓得更紧。

    林姨那句再平常不过的问题,让他也同样宕机的大脑足足思考了几秒,才点?头说可?以。

    林姨得到回答,说好的,目光路过柳絮宁的神情?,她似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脸上带着无法掩盖的慌张。她冲柳絮宁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

    关?系的确奇怪,圈子的确复杂,但?通通和她广薄剧小.硕漫话.都有哦日更最新完结文,在企恶裙把衣48一6九6③无关?。没必要向梁安成汇报,也没必要告知任何人。毕竟,她足够聪明。

    ·

    柳絮宁的房间有一面落地镜,清晰的镜面上清清楚楚地镌着两人十指相扣的画面。所以刚刚林姨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吗?

    柳絮宁脸颊发烫,说不清是什么因素。

    她怀揣着一堆的担忧,还没说话,梁恪言就转过身来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床沿。

    “怎么——”

    话未说完,他像在玄关?处那样蹲在她面前,拉下她的袜子:“我看看。”

    行李箱的确是有点?重量,柳絮宁原以为短暂的疼痛过后就不会再有感觉,可?当他的拇指按压上去时还是有一道疼痛电流般传递至她的心?尖。

    “有点?疼。”像把下午的事情?再回忆一遍,又想起?他刚刚在玄关?处说她的场景,委屈来得莫名,牢牢盘亘在心?头,连带着语气?都低沉下去。

    梁恪言听出几分埋怨。

    “我没有骂你。”

    “那你刚刚干嘛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梁恪言回想自己方才的语气?,究竟是哪种?“这种?”惹得她不高兴。但?他承认是他的错,是他心?猿意马于是用?并不高明的手?段转移话题。

    “对不起?,刚刚不该这样和你说话。”

    听人强词夺理亦或是反抗回怼,柳絮宁还能气?势汹汹地回上几句,可?面对此种?听话的低头,她一下又便没了气?势,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讲道理,于是声音软下去:“也没有。”

    怎么强硬得莫名,又乖得让人心?软。

    柳絮宁想抽开自己的脚,却发现他虽然只用?指尖虚虚扣着,但?力道也很稳很大。

    梁恪言被她的动作无言提醒,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拇指轻描淡写地拂过她的脚心?。这是比方才的疼痛更让人掐心?尖的痒意,欲罢不能。柳絮宁又一次往回撤,却没法安全撤回自己的城池。

    “有点?痒。”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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