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双手顶上。
可是没有。
那枚袖扣永远丢失在伦敦街头,就像他明知道沈爰就生活在这里,却无法顺从欲望见她,拥她。
回国的飞机上,易慎淋雨加上心力交瘁,发了高烧。
张世着急地在飞机上联络医生准备给他治疗,而生病的人却捧着仅剩一枚的宝石袖扣愣神发呆,吃了药也不肯闭眼休息。
飞机窗外的阳光刺眼,照到沉静的蓝宝石表面,皇家蓝产生千百次折射,在他眼底光华夺目,好似看着它,就能窥见曾经她面对自己时笑容。
易慎用指腹一次次摩挲,擦抚着宝石表面,沉默许久,最终在张世结束电话后,开了口。
“帮我联系最好的宝石工匠。”
“我要把它从袖扣上了眼,漂亮的丹凤眼充斥惬意时特别夺目,单手握住她的腰,慢慢抚摸。
盯着咫尺间痛骂自己的女孩,他乐在其中。
…………
实际上,易慎是个重欲的人,而打开他重欲之门的钥匙就是沈爰。
两人分开后,易慎就像被烧伤了五感的残破患者,除了一门心思扎根事业,其余欲望,渴求,全都消失殆尽。薄情寡欲,整个人更冷清了。
祁醒说他这是失恋后遗症,他想可能是。
但是,每当夜晚忙完了只剩他自己的时候,想起沈爰,藏在他身体里的欲望又会像猛兽一样破笼而出。
所以这五年,他不完全禁欲,每一次自我纾解,都与脑海里的女孩紧紧缠绕在一起。
从伦敦回来那次,不太一样。
已经设计好的相见,破碎于对方毫不掩饰的躲避,袖扣也丢了一半,易慎强撑希望的脊梁骨都快塌了。
连睡觉都梦见她不断后退,指着他冷眼说“别让我再看见你”“我们已经没可能了”“别再缠着我”。
他醒来以后进了浴室,那一次他用力特别狠,把自己都快弄伤了。
撑着墙壁一次又一次,不肯停,勉强自己弄到拆出来,打碎。”
然后嵌入另一个,他可以随身佩戴的物件里
沈爰睡得香甜,下意识伸手直接把白皙小手放到他身上。
这一举动,打断了易慎的回忆。
放上去还没完,她一边往易慎怀里蹭,手来来回回个不停,弄得他半边身火急火燎。
她好像特别喜欢抱着他的身体睡,说她还不承认,反驳说他的身子那么硬,还没她的抱枕舒服。
易慎捏着她手腕,故意挥开她的手,刚撇开,沈爰睡梦里皱眉,又放上去。
他起了兴趣,再次弄开她的手。
下一次,沈爰不满地“嗯”了一声警告,往下直接——
易慎的脖颈瞬间跳起青筋,闷哼一声。
沈爰睡着,感觉他乖乖不动了,满意地把手放到他腹部,还拍了拍,好像在说:不许再动了喔。
再动还“捏你”!
易慎往后仰躺,盯着她的小脸克制,叹了口气,十足无奈。
沈圆圆。
我还真是把你惯的。
第 72 章 Heated
Heated:72.
今天午觉的质量出奇得好,沈爰自然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轻松,被前夜噩梦折磨的疲惫一扫而空。
毯子还严严实实盖在身上,都有些热了,她眼睛还没睁开,先哼唧两声,扭动着伸个懒腰,像阳光下苏醒的小猫。
她仰头,眯着眼看易慎正在玩手机,嗓音绵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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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易慎的视线还在手机上,“刚醒。”
沈爰听他的嗓音里没有半点惺忪的沙哑,判断这人应该是没睡。
哼,就你精神头足。
她使劲往他身上蹭,六日双休是工作生活的必需品,但两人的工作性质摆在那儿,很少有都恰好无事在家的周末。
所以聚在一起的过周末的时候,沈爰就喜欢拉着他做一些普通情侣会做的,简单的午饭,恰到好处的午觉,下午去买些东西,晚上一起做饭,睡前一起看部电影。
她热衷于享受这种平淡的幸福,易慎也配合。
沙发的双人躺满足两人依偎,滨阳的冬天屈指可数的优点就是这午后的阳光,没夏天暴晒,比春秋更温暖。
电视以最小音量放着最近的电视剧充当催眠的背景音,沈爰裹着毯子,以易慎当做人体抱枕,躺在他怀里睡得正酣,弥补前夜多梦不安的睡眠。
易慎本来就精力充沛,加上昨晚上睡得很好,就没真睡。
平日午睡大多半都是陪着她,把她哄睡了,安静地看点书或者玩手机。
他无聊玩着工作室新投资的跳盒子小程序游戏,过了几十关失误“死”了以后,易慎沉了口气,挪开视线,看向窝在自己怀里的“小猫”。
沈爰身材娇小,哪哪儿都软,偶尔他情动没把握力度,捏得她身上不少淤痕。
易慎把手机扔到身后,专注地在温煦午后,光明正大贪窥他的女孩。
目光在她脸上每寸地方慢吞吞流连,连沈爰脸颊上透明细腻的绒毛,他都那么喜欢。
怎么这么会长,他想。
易慎不敢动手抚她,怕弄下巴抬得高高的,眼巴巴瞧着,无声暗示他。
易慎挪开瞥她一眼,对上她初醒的澄澈眼睛,往后一扔手机,低头/口勿/她。
她喜欢在睡醒后立即得到一个/口勿/,他也乐意配合。
像是两人默契的,用来无数次确定对方终于回到自己身边的验证公式。
他有力的臂膀紧紧圈着她,沈爰仰着头,借着他赐予的“湿润”,享受易慎有厚度的嘴唇碾在自己唇齿间的那种感觉,缱绻,温柔又强势。
每一寸力度,都是她最喜欢的。
沈爰只有在他面前才是最放肆的,亲着/口勿/着,她大胆地翘起一只腿,跨在他腰上,像树袋熊似的趴在比自己大好几个型号的男人身上。
她伸手指到他颈后,绕着那短发,瘙痒他的颈部皮肤,他痒时不禁抖动的舌/尖,让她更愉悦。
易慎捏住她胡作非为的手,高举在她头顶,把沈爰整个人抻得更展直,也更加剧她的羞耻心。
这下,舌/尖乱躲的人换成了她。
两人嘴巴缝隙溢出的黏腻,羞了午后的风。
因为她翘着一条腿,莫名像某种势,这个位置更容易感知对方的一些变化。
每次光是感受他那恐怖的变化,沈爰就有些腿软。
亲/口勿淡牵唇不说话。
“还不承认。”沈爰揪着他敞开的衣襟,有种终于能趁机揭短笑话他的诡谲,哼哼两声:“我都听见了?”
易慎:“嗯?”
“我刚搬到黛园的时候,那天晚上我睡醒了,你在用我的浴室。”沈爰直视他,很想看到这人心虚的表情,“你没关门,不小心听到你…”
结果她高估了对方的羞臊心,易慎偏眼撞上她的视线,反过来挑逗:“听到我什么?说出来。”
沈爰嘴巴张了张,半个字吐不出来,回想当初那副活色生香的场面,热了脸颊。
这人,还真是一点脸都不要!
“听见我洗澡的时候…快…的时候一直在念你的名字,是么。”易慎玩着她纤细手指,慢吞的动作含着暗示“我一边喊着圆圆…一边…”
他没羞没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爰一把捂住了嘴。
她急赤白脸地捂住他这张就会胡说八道的嘴,红着脸训斥:“流氓,不要脸,变态。”
易慎难得弯极限。
易慎目光发直发狠,好像在和脑海里的沈爰纠缠,惩罚自己,也“惩罚”触碰不到的她,不许她在梦里这样伤他的心。
浴室的雾气逐渐散去,他手指发麻脱力,靠在冰凉的浴室墙壁,足足愣了好几分钟。
她哭泣的脸,失望的表情浮现在他恍惚的眼前,下一秒“啪”的一声——易慎毫不留情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几乎快把自己半边脸都抽肿了,痛感携来的是自/残解压的快感,还有…对沈爰的歉意。
是他臭不要脸。
分都分了,他还敢想着她。
之后,他做这件事的频率逐渐减少,除了压力实在太大,实在太想她的时候……
易慎是沈爰的不二信徒,如此深爱,虔诚却又亵渎他的神……
…………
“我看你还嘴硬!”沈爰松开手,打量他出神的表情,捶打他一下:“哼…真过分。”
易慎从短暂回想里抽神,攥住她的拳头亲了口,挑眉:“你没有过?”
沈爰一愣。
“说实话。”易慎用嘴唇碾磨她的手背,审视视线很犀利,能看穿她的心虚,“有没有想着我…过?”
“肯定有。”
“才没!”沈爰红着脸说谎,扯大嗓音:“我才不会那么猥琐。”
“知道了。”易慎摇头晃脑,不拆穿她的假话,把人拉起来,结束这场漫长的“午睡依偎”,说:“给个机会,以后都我来。”
“我手劲儿还可以。”
沈爰:别说了!打死你!
易慎沉沉笑着,二十七八的大男人流露逗弄女朋友得逞的少年感。
两人洗漱完,终于如沈成长在转瞬之间,一天一个模样,五年间沈周玉已经从当初那个稚嫩小男生长成笔挺少年,虽然比同年级的学生要小两岁,但个头却不输十八岁的男生们,甚至要更挺拔。
十六岁的五官已经有长开的迹象,眉眼间能看出与大哥沈逾相仿的浓颜深邃。
简单的校服套在身上,更突出了少年干净又清傲的气质。
听到声音,沈周玉回头,接上姐姐这一记好似在说“你小子偷偷早恋被我逮到了吧”眼神。
他眉梢一跳,杵在原地,低头摸摸鼻梁。
沈周玉和身边的女同学挥挥手,“你先走吧。”
女同学看了看正逼近的沈爰,不知道什么情况,点点头背着书包赶紧跑了。
沈周玉率先对她身后的易慎抛去眼神,而易慎却默默偏开头,好似意思是:这事儿我管不了。
这么明明白白被抓包,算你活该。
沈周玉讪笑一声:“姐,大冷天没事你没事出来溜达什么啊。”
沈爰仔仔细细打量他,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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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学习没问题不代表就可以去耽误别人,你们现在可是高三生,沈周玉。”
弟弟十六岁上高三,本就小,她生怕弟弟住校学习受欺负,结果恰恰相反,沈爰低估了沈爰的心意出门遛弯买东西。
金阳官邸是滨阳市中心最高档,配置最好的住宅区,小区内设有商业小镇就不说了,小区外的交通和商业也是最发达的。
沈爰知道有一家的法棍还可以,正好离小区门口也就是三个路口,遛弯往返刚好。
穿得厚实,在落日时分照着落暮也不算冷,沈爰嫌风大,把手钻进易慎的口袋勾住他的手指,代替露在外面的牵手。
其实她知道,自己这番心血来潮的举措很幼稚,作为一个“成熟”的女性,这样很怪。
地方是滨阳不是伦敦,店面是其他面包店,不是那家“royalblue”,可是……
沈爰在暖烘烘的口袋里挠他手心,故意捣乱,让他在兜里逃无可逃,闹得两人走路都不成直线了。
连冷风都舍不得伤害她此刻的冁然笑意。
可她就是觉得哪怕时间地点都不同了,可是买完这袋法棍,就圆满了过去的遗憾。
两人紧贴着并肩而行的剪影印在步行道上,随落日拖长。
“晚上吃点什么?总不能光吃法棍吧。”
“嗯……让我想想。”
“哎,每天光是思考吃什么就好困难,要不今天你定?”
“我没想法,吃什么都行。”
“易慎!这是最不负责任的回答!”
…………
如此的惬意,明天会再次上演,后天也,永远都。
第 73 章 Heated
Heated:73.
滨阳秋冬天黑得很快,五点出头的时候,天就已经落下黛紫色了。
金阳官邸坐落滨阳市中心最黄金的地段,不仅有高档商业区,办公园区和小中大示范学校也都林立在附近,一到了放学下班的时候,远近几个街区都非常热闹。
沈爰带着易慎到那家“幸福面包房”,买了招牌法棍,抱着一袋子糕点出来,她率先捏出一块法棍,一口咬下去,咀嚼着点头赞赏。
嗯!就是这个味!
易慎垂眸盯着她,哧笑一句:“不嫌手脏?”
闻见这街里好像有飘荡醇香的酒香味。
她耸动鼻子,碰碰身边的人:“易慎,你闻。”
易慎往远处眺望,“闻什么?”
“没闻见酒/持续在微风中,易慎感受到对方的感知,沈爰刚想把腿放下来,他直接握住她的腿,强迫她维持原状。
还往前凑,故意顶动。
沈爰浑身一颤,快要化成水,她往后挪了下头,暂停这个/口勿/,与他对视,眼眸情动潮起。
“…我们还要散步去呢。”她还惦记着她的法棍,知道真弄起来,这午后散步算是彻底没戏了。
易慎攫着她的动情,呼吸也不稳,问:“就这么停,你能舒坦么?”
他也不舒服。
自己很氵显了,她知道。
沈爰无奈,搂着他,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小幅度蹭着,“那怎么办…我真的想吃法棍诶。”
“每次你答应快点快点,都不快……”
“我才不信你了。”
易慎忍俊,把握住她的小手,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耍赖,“怎么办,你不能让你男人这么出门吧,丢不丢人。”
沈爰扑哧一笑,被逗到了。
“圆圆…帮帮我。”他拖长语气磨她,“我先帮你,好不好。”
沈爰低头,捞起他一只大手端详,指长骨节明显,手背浮着青色的血管,还有虬浮延绵到手臂的青筋。
她不止多次地在这双手下崩溃理智。
她怯笑一声,问:“今天是要玩‘只许动手’的游戏吗?”
易慎偏头,亲亲她的鬓角,笑道:“试试么,信不信,你用这种不比其他来得慢。”
“咱俩同时,好不好?”
沈爰终究在他清冽的嗓音中被蛊惑了,每次他这样,又骗又哄的到最后好像不论什么过分的她都能被诱惑地乖乖听话。
对方在颈窝的吐息弄得她好痒,沈爰勇敢地率先动手,小声羞怯:“……嗯。”
“千万不要耽误散步哦。”
“很快,宝贝儿,你用点儿力气。”
于是在午后,落日金光还未到来的时刻,金阳官邸小区楼下的那条小溪。
再度翻腾而汩汩,碎碎羞人。
…………
折腾后两个人都需要一阵时间平复,然后再洗漱换衣服,出门散步买东西。
偌大的客厅飘弥着浪漫的味道,落地窗的纱帘还在鼓动引导清风。
两人相拥着,平复还未冷静的呼吸,多巴胺沸腾的余韵要一点点褪去。
沈爰手心还有些发麻,放在他胸口,感受他的钝重的心跳。
她躺在他臂弯里,仰头,戳戳他问:“欸,问问你。”
“嗯?”易慎餍足后更松快,眯着眼,正克制想来根事后烟的冲动。
“我不在这几年。”沈爰知道他这几年没有过其他人,手指玩儿着画圈,打趣:“你是不是偷偷想着我自的?”
易慎没想到她突然这么问,望着电视,淡味吗?好香的酒,像是红酒。”沈爰瞥他一眼,故意打趣:“不会吧,狗鼻子不都很灵的吗?”
他射她一记眼刀,平静半秒,二话不说把人扛起来,沈爰骤然腾空,法棍都被挤扁了,“啊!易慎!”
不少人都看向他们,这最是能羞臊厚脸皮的沈爰的办法,她捶打他肩膀,羞耻呵斥:“你快放我下来!干嘛呀你!”
听见她急了,易慎得意,不听话还扛着人往前走了好几步,威胁着问:“谁狗鼻子?谁?”
“我我我!”沈爰压低声音,趴在他耳边服了软:“我狗鼻子好了吧,你不要这样丢人啦!”
周围的。】
他向来是履行承诺的那个人。
沈爰陷入沉默,雀跃的心情如小狗尾巴往下耷拉了几分。
半晌,她晃晃他的手,握得更紧。
易慎还在找她好奇的“酒味”来源,没看她问了句:“嗯?”
她抿抿嘴,一笑而过,摇头:“没什么呀。”
对不起啊,易慎。
以后,我一定一定,不会再放手了。
两人往前探寻,最终找到了空气里飘散的酒味的来源——是家新开的西餐厅正在外面摆摊搞活动。
为了开业酬宾,他们在降温的冷天里对路过的商业街游客们提供免费的热红酒,但是要配合商家做大众某评的打卡好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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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聚在这里,站在浪漫秋冬中品味一杯热乎的红酒。
沈爰给店家做了活动,换了两杯热红酒。
两人站在商业街边,捧着纸杯红酒,喝一口,嚼法棍。
酒不算真的好酒,面包也凉且挤变了形。
可是,翻遍词典也找不到最恰当的词汇来形容当下的感觉,沈爰忍不住傻笑,只觉得无比恣意。
人们吐出的热乎雾气与冷天碰撞,热闹又温馨。
易慎怕她喝着凉风吃东西吃太多回去肚子不舒服,把剩下一半的法棍自顾自收起来,正好沈爰也吃不下了,把手里剩下两三口的面包递给他,易慎正在给袋子系扣,低头直接用嘴接过来。
吃不完的东西塞给他就不算浪费,沈爰双手缩在袖子里,用手指握着纸杯,小口啄着红酒,把酒喝完。
易慎咀嚼着,看着她,才想起来问:“什么时候这么爱喝酒了?”
之前也是,以前稍微喝两口皱眉头就皱得不行,现在不仅是能喝,而且还喜欢喝,各种度数各种调味都喝。
“对哦…”沈爰长睫慢慢扇动,敷衍得很明显,“在英国偶尔喝,喝着喝着…就习惯了。”
她不太想向易慎分享那些颓丧买醉的经历。
他提醒,但不反对:“还是少喝,伤身。”
沈爰笑笑,往他身上靠,“知道啦,我只是喜欢喝一点,又不酗酒。”
“而且你买的那些酒品级那么好,好酒不伤身的啦。”
最重要的是,你回到了我身边。
她栽进易慎在冬日深沉专注的眼眸,想着:余生我也再不会买醉的需求了。
“过阵子跟我回霄粤湾?”易慎取过她喝完的空纸杯,丢进旁边垃圾桶,说:“回去看看父母,顺便去南方避避寒。”
他多少了解沈爰的工作,知道她忙完这阵子有个短暂空闲可以休息。
沈爰这才反应到,上次从他出车祸开始,养好身体以后也没有回家里去告平安。
确实该陪他回去一趟。
“过几天好不好?”沈爰和他打商量,把两人空闲的时间凑一凑,她蹙眉有些为难:“我下周要去趟崇京参展,有套系列设计要展出,说不定还能拿个奖呢。”
“这次活动结束应该不会那么忙了,你觉得怎么样?”
回霄粤湾的事倒是不着急,易慎答应:“先把你工作做完。”
“用不用我陪你去?”
沈爰讶异:“你能腾出时间来?”
易慎腾空视线,似乎分秒间分配了一下之后的工作,最后落下结论:“不忙。”
男朋友陪在身边当然会更开心,但沈爰不想耽误他正常的安排,重复问:“你确定?”
而易慎却问:“你会更高兴么。”
沈爰懂了,笑着点头,然后挽紧了他的胳膊,“那你把工作安排好,别太累了。”
“放心吧。”易慎胳膊夹紧她的手,说话间吐出的白雾温和。
“回家。”
两人折返,刚要走出商业街的范围,沈爰在人群中一眼就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易慎还没看见人,先察觉到身边人突然僵起来的身板,很明显是生气的征兆。
沈爰盯着不远处穿着蓝色校服刚和一个女同学从咖啡店出来的三弟,叉起腰,冲他喊:“沈周玉”
少年的周玉的魅力,她不在滨阳光是听其他人反馈都知道这小子在学校里有多受男生女生们的欢迎。
天资聪慧,家庭富裕,随性又有点傲气,这几点叠加一起无声间拿下大片女生。
小两岁,反而更成优势了……
“姐,误会了。”沈周玉撇撇嘴,吊儿郎当澄清:“只是一块儿做题。”
沈爰环胸靠近,哼哼两声,下一秒揪住沈周玉的校服拆穿他:“大哥的松木香!好啊你小子,还说没偷偷花心思。”
沈周玉浑身一哆嗦,急着反驳:“阿姨洗衣服洗混了!”
他握住姐姐手腕,推向易慎,无奈死了:“姐夫,你快把她带走,大冷天的别在外面杵着了!”
沈爰耳朵热了下,打他一拳,“乱叫什么。”
沈周玉一看姐姐的注意力被转移了,看向易慎,“怎么了,六年前我就认这姐夫了,你不知道的时候我都叫这么多年了。”
他说完还挑挑眉,很得意:“怎么样,我眼光毒辣吧,一眼相中的人就是……”
“沈周玉,打断话题无耻。”她指着弟弟,“到底有没有,嗯?”
沈家内部倒是恋玉灰溜溜走了,剩下他们四人。
……
生窈望着窗外三小弟离去的背影,不禁想起二十分钟之前发生的事儿。
她和沈绰自然不是偶然遇上的,是结伴一起去那家西餐厅吃饭的。
一两个月过去,她和沈绰的稳定在这种奇怪又道不清的关系里。
比起普通的酒/肉男女床/榻关系,他们是青梅竹马,有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亲近关系绑着。
生窈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这层朋友关系才这么照顾她,纵容她,还是因为……这沈绰性格藏着一份温柔?
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前者靠谱一点。
其他p友,玩腻了联系方式一删就可以杳无音讯,但是他们俩不一样。
就算以后没这层关系,各有各的归宿了,他们都永远不可能彻底断掉联系。
有沈爰在,余生也免不了抬头不见低头见。
所以这才是生窈懊恼的地方。
她真的不想再深入纠缠,可又真的“离不开”沈绰。
她怀疑这人是不是暗地里给她下了什么蛊,明明前二十年对沈绰毫无感觉,却在这时候不可控的处处被他吸引。
不同于她听说的其他py关系,沈绰照顾到了各方面细节,本来他提议可以到他的公寓,但生窈总想留一寸边界,坚持去酒店,他也答应。
他会带着热饮接她下班,吃过饭后直奔床/上荒唐,结束了两人在楼下餐厅吃顿夜宵,然后各回各家。
就是因为过得太舒服,生窈才舍不得结束这种关系。
今天的餐厅是她订的,两人到了以后刚把菜单确定完,生窈就看见了那个渣男。
前男友眉飞色舞的,带着新欢在不远处落座,连搂着对方肩膀的姿势都和过去对她时一模一样。
估计连情话也是一套,让生窈看着恶爱自由,但是高中之前以学习为主,早恋绝对不行,而且沈周玉年纪还小。
“没,有。”他斩钉截铁。
沈爰相信他不会在这方面说假话,点头:“那就好。”
虽然这些年易慎和沈周玉交集广泛,但在当下这个情景,聪明人往往都会选择隐身。
易慎一个在外面顶天立地的大老板,此刻站在沈爰身边,听话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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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沈周玉不认识似的。
“吃晚饭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吧,吃完送你回去。”沈爰松下肩膀,问他。
“没有,学校两周放一次假,今天刚从学校出来。”沈周玉说。
沈爰走过去,刚要揽他肩膀,发现弟弟长得太高了,换作挽手臂,“走吧,请你吃顿好的啦,高三很辛苦吧?”
“还成,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情况…”少年面对夸赞总是别别扭扭的。
沈周玉看姐姐一眼,说:“听说我那时候在英国拍的视频,派上大用处了?”
“你还说那个,还以为你当初只是过来玩。”沈爰回头瞥易慎,阴阳怪气来了句:“谁知道,亲弟弟竟然背地里跟前任‘勾结’。”
易慎跟在后面,悄然挑眉。
好一个前任。
第 74 章 Heated
Heated:74.
沈爰带着弟弟进了商业街的一家西式快餐店,因为她记得三弟很喜欢吃这家的黑椒牛排,还要八分熟,每次吃她都要揶揄弟弟真是纯粹的“中国胃”。
三个人一边点餐一边聊天,因为弟弟就算有手机在学校也是关机状态,沈爰和沈周玉的联系并不多,她就趁机了解了很多三弟的情况。
就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和易慎分开的这几年,三弟和易慎的联系从来没断过。
甚至他高二的物理竞赛都是易慎辅导的,两人经常校外约,就在这家快餐店。
沈爰撩起视线,看了眼点餐迅速又熟稔的易慎,悠悠来了句:“…我说你怎么点的这么快,还都是我们俩爱吃的。”
“完全就是老熟客。”
易慎假装认真阅览新品菜单,眉峰挑动,不说话。
不承认也不否认。
沈爰扭头,碰碰弟弟胳膊:“喂,家里又不是不给你请老师,大哥上学的时候物理也很好,怎么非要找他嘛。”
“大哥忙得见不到人望着这对打趣嬉闹的情侣,掩嘴露笑。
玩笑适可而止,他立刻放下人,迎面撞上沈爰充血又羞愤的小脸。
她正是年轻的岁数,二十四岁脸蛋还充满着胶原蛋白,一生气鼓起脸蛋来像个小馒头。
易慎睨着她,忍不住扬起眉梢,对她伸手:“去看看吧,小狗小姐。”
沈爰小声嘀咕两声,把手塞到他掌中,“…你才小狗。”
短暂的嬉闹结束,两人又把手牢牢实实牵在一起,往前走去。
当下场景,她瞧着两人拉在一块的手,忽然想到过去某年某天,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记得没错那天也是个落日时分,回家路上去取快递,他第一次买回来了螺/纹款,闹得她羞臊。
那时候她教训他,说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许松开这个手,哪怕是吵架打架,也要牵着手吵。
沈爰愣神,有些回忆不起来了,那时候……易慎是怎么回答她的来着?
本以为回想不起来的台词,却在她望向他侧脸的瞬间,冲进脑海里。
【放心吧沈小姐,只要你不撒开我,我死都不放手人影。”沈周玉无奈,耸肩:“我都不敢打扰他,还让他腾时间给我辅导?得了吧……”
她眨眼:“你好像很怕大哥,哥哥明明很温柔。”只是偶尔严格一点嘛。
沈周玉咬重音强调:“那是对你很温柔!”
沈爰慵懒支颐,抓住了话茬,调侃小男孩:“哦…所以你是觉得对比起来,易慎对你更温柔咯?”
那人还坐在对面,沈周玉本来就崇拜易慎,还被姐姐当面cue到,他耳尖漫上几分红,“警告”她:“姐,差不多得了。”
易慎云淡风轻翻菜单,还很贴心的替他解围:“因为我更闲。”
沈爰瞧他一眼,又看看弟弟,很小声哼了下,很感慨。
关系
沈绰知道她喜欢厚乳,也照常以这个为主,但是时间久了他发现今天有点儿不子没有地方了,沈绰从旁边桌拉来一张空椅子,过来坐下。
沈爰打量他俩,很意外,“稀奇啊,你俩竟然会在一块儿。”
“巧合。”生窈看都没看沈绰,慌撒得倒是面不改色:“在另外一家店遇上了。”
“然后?”沈爰问。
生窈露出一抹恶狠狠,把薯条插到番茄酱里,“遇到前男友了,傻×小吊东西,他怎么还没死。”
“稍微闹出了点乱子,我俩都没法再待了,就出来了。”
沈爰点头,深出一口气,说:“还真是晦气。”
“到底发生什么了?跟我讲讲。”
这时候,喝饮料的易慎默默给沈周玉一个眼神,小弟瞬间get到深意,吃完最后一口捞起书包,突然站起来:“我回家了!”
沈爰“啊”了一声,“这么急吗?天黑了,我们送你回去啊。”
沈周玉摇头:“我自己回去就行。”然后看了眼在座的几位,来了句:“再待下去我怕听见什么未成年不该听见的话题,先回家做题了。”
生窈:……
你小子对我印象就这么差啊!
生窈踹他一脚,“快走快走,之后是大人时间了。”
沈周心。
沈绰回头,顺着她看的方向瞧见了那人。
他之前不知道生窈的前任长什么模样,但顺着看过去,一眼就锁定了。
沈绰都没犹豫,放下餐具,“走吧,看着脏东西怎么吃饭。”
“走什么。”生窈较劲,强硬又吃了口肉,结果嘴里一片酸涩,“好像是我躲着他似的,姑奶奶从来没怵过谁。”
沈绰太了解她的狗脾气了,眉眼散漫,直接拆穿:“生窈,强撑什么。”
生窈抿紧嘴唇,抿得发白,最后气不过来了句:“这家餐厅一开始是我带他来的。”
“你说我不傻吧?怎么就被他……”
说到这里,她断了话。
“生小姐,说两句得了。”沈绰打断她的思绪。
生窈一愣,抬头对上他深棕的眼眸。
沈绰捞起一张餐巾,强势的,不算太温柔地给她擦着嘴。
“你今晚的时间不是我的么?再提别的男的不礼貌了吧。”
“走,别浪费时间。”他直接做下决定。
生窈盯着这样的沈绰,眼神变化莫测。
渣男前任带来吃饭的这个女孩清秀漂亮,看打扮应该是个普通人家的,生窈应该是他交往过家境最优越的,估计是觉得生窈这样见过大世面,家里条件太好的女孩不好到手,还得捧着供着,所以之后的目标一概定为条件一般又有点爱慕虚荣的。
这种人,生窈一眼就看到了底,只可惜恋爱的时候太盲目。
踩着高跟鞋,地板上节奏的脆响为她铺下最有气场的背景乐,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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