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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告诉你,离他远点儿,你不听,非要弄得喜欢上他再让我这么强扯开。”沈绰皱着眉头,也觉得这事太麻烦,“但是为了你,为了你以后不会更难过,哥必须在这个时候当这个恶人。”
“圆圆,我们不能忍受你挨丁点委屈和难受。”
沈爰没忍住,掉下一串泪,摔在兄妹俩握住的手上。
顺着脸颊滑到嘴角的泪浸湿唇瓣,一片咸涩,辣得她舌尖发烫。
“如果你爰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知道,人不应该放弃任何接受教育的机会。
读书是人生数一数二重要的事业。
这天散了学,沈爰顺路帮爷爷去医院拿一下体检报告。
她走进医院大厅,手机听筒还响着司机的声音,一转头,看见站在售货机旁边的贾明。
贾明也看见她了。
两人就傻傻地对视视线前方,两兄弟眼见着白嫩嫩的沈爰追着高大的易慎跑。
她追得喘气,软音嗔怪:“易慎,你真的可以再考虑一下…”
“你先走慢一点…我跟不上了…”
被追了一路了,怎么拒绝她都不撒手,易慎陡然一转身,眉眼压得阴沉。
这回,沈爰没刹住脚,直接撞进他怀里。
男人身上汹涌的男性荷尔蒙扑面,吓得她往后退两步惊慌,脸红个透,哪还有平时稳重优雅的样。
易慎抄着兜睥睨,连口都没开,光用那双漆黑的眸盯着她。
沈爰羞得闭嘴的样儿像是传递兴奋的多巴胺,荡起了他刻意冷落的心。
半晌,易慎一挑眉,嘲逗意味昭然。
…………
亲妹追着死对头跑,脸上那副少女情愫清楚明了。
沈绰大顿时宕机——两眼一黑。
靠
第 23 章 RoyalBlue
RoyalBlue:23.
傍晚时分,天又雾蒙蒙,堆积叠厚的云层似乎无限往地面下压着,灰色预警着人们一场即将来临,势头未知的秋雨。
禄坊胡同隔壁那条街,果蔬菜店。
店外屋檐下摆着新鲜蔬菜,下班时候来买菜的人最多,店里音响不断地响着关于收款码付费成功的播报。
易慎半蹲着在店外,拎着个塑料袋,正挑着西红柿。
鲜红漂亮的番茄在他手掌里竟显得娇小,哪怕是沾着土的番茄,只因为是在他手里,颇有种艺术品的感觉。
易慎把挑好的番茄和土豆扔进袋子里,瞧着量,算计着能吃几天。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径直走近他。
韩雨筠俯下身时,柔软的黑发似有似无地扫到他的肩膀,笑着问:“今晚打算吃什么?”
易慎连眼都没抬,起身,攥着袋子进店称重量。
“你还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我偶然路过啦。爰心里暗叫懊恼,不过并没有慌,而是直接反问:“二哥是觉得我哪里说错了吗?”
“只是因为那两个人是易慎和曾经伤你心的女生,我就该视而不见吗?”
沈绰被噎到,说不出个所以然。
沈爰有理有据,悠悠道来:“就算不是易慎,换做任何一个人无故被造谣,我都会制止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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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竟然能堂而皇之对一个陌生女孩造黄谣,你觉得我不该说他吗?”
“真不知道教养都去哪里了。”
“二哥,以后不许和这种人来往了,不然我就讨厌你。”
沈绰:“……”
一开始在讨论什的氛围越暧昧,他的眼神总是饱含攻击性,尤其在稍醺之时等我,今晚带你去玩儿!”
沈爰还是垂头丧脑的,像只蔫了的兔子,乖巧点头,没拒绝,也没露出什么兴致。
…………
上完一天课,沈爰跟着她进了个附近学校学生组的局。
生窈交际圈很广,朋友众多,每天乐子不断,似乎永远有玩不完的场子。
房间是生窈订的,沈爰觉得好朋友一定有照顾到自己的心情,在踏入里外间,净闹分离的轰趴套间时。
沈爰看了一眼笑着跟其他人乱哈拉的生窈。
忽然有些感动,因为她是很不适应派对吵闹的人。
她不是典型内向的人格,从小优质严格的家庭教育让沈爰即使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也可以做到优雅和得体。
和在场所有人都打了照面,认识以后,沈爰挑了个靠边不显眼的位置坐下吃东西。
场子里有些豪迈的男生女生已经打成一片了,KTV开始运作,良莠不齐的歌声被立体音响放大数倍。
生窈的办法确实有她的道理,在这样喧哗的场合里,跟着闹腾很么来着。
谢肖礼听全程,没忍住扑哧一声,挑眼儿笑话他:“沈二,瞧瞧你什么样儿,大圆圆好几岁都没人家明事理。”
沈绰:“……”
“不过是抓住了这一消息,她在小组里提出用非实物的形式”韩雨筠刚说完,意识到在他面前说谎很愚蠢,下一秒又改了话:“…我只是想关心你。”
易慎瞥她的冷血心肠。
易慎望着远处从乌云钻出来的丝缕夕阳,短暂回忆:“这话高三那年我就说明白了。”
“给自己留点面儿,死乞白赖就没劲了。”
憋了很久的话,终于在他把话说残忍的这瞬间迸发出来,韩雨筠扯着嗓子问:“到底怎样你才肯看我一眼,我不可以,沈爰就可以是吗!?”
易慎突然停下了。
他因为一个名字突然顿住的身形,更刺激了韩雨筠酸涩的心,她上前几步,“你就吃沈爰那套是吗?”
“除了长得漂亮,家里有钱,她还会什么?”
“一个被养在温室里的花儿,什么苦都吃不得,喜欢这种人你有什么好处?”
金色的夕晖映照在他脸上,立体的轮廓刻出橙色的阴影,易慎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小时前,红着脸追着自己喋喋不休的沈爰。
不知怎的,他竟稍许勾唇,意味不明:“人活着,不是非要吃苦。”
有的人是没办法,不吃苦只会更苦。
而有的人,就不该是吃苦的命。
易慎眼里念着谁而产生温度的神色,让苦苦爱慕他六年的韩雨筠如坠冰窖。
“她不适合你。”韩雨筠说出发自内心的话,她小心地捏住他的衣角,“易慎,我们才是一类人。”
“出身普通,只能靠自己摸爬滚打,一轮轮地吃苦,改变命运。”
“沈爰和我们这种人的人生有本质不同,她的家庭背景……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她给你的喜欢,给你的爱,我能双倍百倍给你,但是她永远都不能像我一样地理解你,体谅你。”
“这就是区别。”
此刻是天黑前最后一段有温度的时间,逐渐拨开乌云的夕光照在他细密的睫毛上。
易慎听完这些刺耳的实话,不曾有任何变化,投过去的这一眼锋芒吓人:“说完了么。”
韩雨筠被镇住了,开口无声。
易慎对沈爰的每一分在意,都是凌迟她这份喜欢的铁鞭,她拧眉,残忍地点破:“想想你的处境,你的条件,你……”
你配得上沈爰吗!
明明是温暖的时分,他杵在原地的身子紧绷,傲骨冒着寒冷,僵直如被一箭穿心。
躺在塑料袋里的番茄,随着袋子的抖动而稍稍动摇着,攥着袋子的手,浮出手背青筋,绵延到臂部,隐忍着毁灭般力量。
自卑。
是沈爰的出现,让易慎的字典里出现了这个词,并烙印至深。
半晌,他绷紧的腮颊逐渐放松。
易慎疏开眉眼,自嘲一笑,“是,我配不上。”
“但就算没有她。”他眼刀锋利,分秒刺人,几乎把韩雨筠的自尊盯穿:“也不会是你。”
说完,易慎再没犹豫地往前走去,踩着光芒,走回属于他的污浊乱巷。
…………
说了半天,追了半天,最后易慎还是没松口,沈爰万念俱灰。
不过隔了这么多天再次与他产生交谈,让她因为失恋僵硬的心柔软很多。
她真的不想让自己变成情绪任易慎摆布的人……可却真的控制不住。
和易慎分开后她独自在校门口等司机来接,回家中途又去了一趟书店和商场,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刚好到家吃饭的时间,沈爰进了玄关却感受到一片安静,觉得稀奇。
不对呀,按理说这个时候保姆阿姨们都应该在忙,全家人都聚在客厅等吃饭呢。
人咧?
沈爰踩着拖鞋转过玄关屏风走进去,撞见默不作声的三兄弟,吓了一跳。
她拍拍胸口,棕珠眼瞳扫视他们:“你们在家,怎么都不出声的呀。”
沈绰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一改常态,没有回应她,背影都能透着一股生气的架势。
沈周玉看她一眼,瘪瘪嘴,似乎在用眼神提醒她什么。
餐厅方向飘着若隐若现的饭菜香味,她闻了闻,“已经开饭了?”
沈逾从厨房出来,黑色衬衫外面挂着非常不搭的做饭围裙,好像刚收拾完厨余。
沈爰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大哥:“哥哥,你们没有等我吃饭吗?”
怪难过的,大哥难得亲自下厨欸!
“吃饭?”沈绰这时候出声了。
他啪一下放下手机,气得哼哼,环胸念叨:“沈爰,沈家的米可不是留给你追野男人吃的。”
沈爰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意识到什么。
沈周玉这个时候插一句话进来,提醒她:“姐,二哥说他今天和大哥等你放学的时候,看见你追着个男生满街跑。”
完了!
沈爰心里暗叫糟糕,下午追着易慎谈合作的时候被他们看到了!这怎么办。
“哪有满街跑…”沈爰小声找补。
沈绰进家以后嘴里就没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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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易慎的诋毁,即使这样,沈逾作为大哥对那个男生的背景并不感兴趣。
他在乎的只有一样,那就是妹妹在这段关系的位置。
今天亲眼见着一向端庄优雅,又被他们所有人捧在手心的沈爰在那个男生面前展露慌乱,怯意和试探,沈逾镜片后的眼眸更深了些。
他把饭放到冰箱里,然后直接把冰箱的电子密码换掉了。
沈逾轻笑,笑意温润无害,却说:“圆圆,哥哥给你做饭,不是让你吃饱出去受别人委屈的。”
沈爰看着吃不到的美味饭菜,顿时欲哭无泪,委屈得不行:“哥哥……”
事情怎么会这样,本来追易慎只需要避开二哥,这一下让大哥也知道了。
沈周玉盘腿打游戏,看着沈爰委委屈屈站在那儿百口莫辩,幸灾乐祸,“哈哈。”
沈绰冷眼,一脚踹过去,给沈周玉吓得抱着手机就往楼上跑。
沈绰阴着一张脸,沈爰审时度势不敢说话。
沈逾审视这两兄妹,感觉自己并不适合在这件事里插手太多,还没到那个地步。
他这二弟,应该能把事情处理好。
想着这些,沈逾把围裙摘掉,擦干净手往楼上书房走去,留下一句:“你们聊,我还有事处理。”
沈逾走后,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两兄妹。
沈爰看着坐姿僵硬的二哥,惹家人不愉快的自责感让她主动上前,小声结实:“哥,我今天……只是想请他帮忙做东西。”
沈绰嗓音很低:“怎么不找我?看不起你二哥是吧。”
“不是。”沈爰摸着沙发坐下,使劲摇头:“不是,跟妈妈有关…她想让我不借助家人的力量独立完成这件事。”
妹妹或许没撒谎,确实有这么个事,他不怀疑。
但沈绰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他看得明白:她站在易慎面前那副害羞模样,俨然对易慎并不陌生,看着他的眼睛流转情愫。
那不是爱慕是什么?
易慎是他多年死对头这就不说了,其一,这人无情自私,只想着自己,根本不懂爱别人。
其二,背景盘根错节,经历复杂,谁都探不清他的底细。更何况好像还拖着一屁股过节,随时有麻烦。
这个人,绝对绝对不能是他妹妹的恋爱对象。
未来发展更别提,他不许。
沈绰起身,像往常一样蹲在沈爰面前,握住对方发凉的手,让她看着自己:“你告诉哥,是不是喜欢他?”
“你只要回答我这个问题,这不难。”
沈爰睫尖稍抖,挣扎很久,最后坦诚地点头。
沈绰心里一钝,叹息不止,最后捏紧她的手指,说:“圆圆,二哥很认真地告诉你,谁都行,就他不行。”
易慎太不是个省油的灯了。
预料之内的反对,真的来的这一刻,她还是有些受不住。
沈家人着。
沈爰有些犹豫,因为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
但只思忖了不过五秒,她挂了电话,还是走向了他。
这回换贾明不知所措了,谁知道这女的走过来要干嘛啊
沈爰走过来,大方地打招呼:“好久不见。”
贾明抄裤兜,有点心虚似的,含含糊糊一句:“……啊,嗯。”
“竟然在医院碰到了。”沈爰打量他,问:“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这一句,旦易老头也走了,他活着的意义将会减去一半。
拼命挣钱然后全花到爷爷身上,似乎这样才能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易慎的付出,抗争,从来都在无言之中。
他才不是冷血动物,他才不听二哥的。”沈绰咬咬牙,说出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话,“我只能告诉爷奶,让他们处理这事儿了。”
老一辈人手腕铁血,不讲情面,到时候,事情会搞得很难看。
沈爰没想到二哥竟能说出这话,伤神地用朦胧泪眼看了他一眼,埋怨意味复杂。
她是听话的孩子,是懂事的孩子。
沈爰不想给家人添任何麻烦,不想让他们烦心。
此刻,易慎曾经对她说过很多次的那句“我们不合适”重映耳畔。
好奇怪,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支持我喜欢你。
易慎,你真的……有那么坏吗?
【沈爰,我不值得。】
沈爰默默抽出被二哥握住的手,摸了摸眼角,嗓音颤抖,含着诸多不愿和妥协。
“我会……”
“试着不喜欢他。”
第 24 章 RoyalBlue
RoyalBlue:24.
夜深了,规模宏大的别墅沉陷寂静。
家里人都已经休息了,沈爰的卧室占据整个房子最好的方位,晚上顺着飘窗能望见大片月光。
装潢密闭性很好,哪怕是在寒冬,凛风都攻不进墙面。
但今晚,女孩刻意给窗子留了一个缝,温柔的秋风丝丝缕缕飘进来,抚慰着她柔软的卷发。
沈爰把自己蜷成个球,窝在大床里。
她侧靠着软皮床头,盯着手里的丝巾,目光空滞。
圆润的指腹摩挲着这块方巾,摸过每一寸清洗过的痕迹,沈爰轻哂,那人似乎不知道这种品质的丝巾很怕磨损,不能轻易洗,可就因此,才叫她心里酸软。
沈爰幻想着易慎蹲在热水盆前,小心翼翼地揉洗丝巾的画面,想象他那沉静认真的目光。
她看着方巾的目光变了又变。
想他是怎么维护它的,想它是怎么跟在易慎身边,一天又一天。
沈爰捧着放到鼻前,使劲嗅丝巾上的皂香,伴着二哥傍晚在楼下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淡淡皂香反成了辛辣洋葱,惹得她忍不住红起眼圈。
如果她一意孤行,最后真被大哥和二哥告到爷奶那边……
易慎就一样,睥睨中似乎已经说明:谁用你了?
付完钱,他拎着蔬菜与韩雨筠擦肩而过,直接离开果蔬店,冷得毫无人情味。
韩雨筠看着他背影,眼中伤神昭然,却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的家挨得很近,韩雨筠住在禄坊胡同西边的街道,从果蔬店回去有很长一段顺路的距离。
韩雨筠走在他旁边偏后的身位,一男一女,高大和纤细的影子打在柏油路上。
她主动搭话:“上次,我不是告诉你我已经拿到滨阳理工的保研资格了么,我想了想……”
“你肯定是你们学校重点保研的对象。”韩雨筠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小心翼翼和试探,“所以我还是想试一下考滨大的研。”
“可惜本科没能做同学,只能在研究生阶段……”再来到你身边。
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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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滨阳理工的理科水准都很强,本校保研十拿九稳,却还要跑去考外校的研究生。
韩雨筠什么意思易慎怎么不懂?
易慎抬着下颌,看她的那一眼晦涩又嘲意:“韩雨筠,你是不是想说,做这些都是为了我。”
“要是没考上,我是不是还得对你负责啊。”
韩雨筠被戳破心事,忽然难堪:“我不是那个意思……”
易慎竖起根食指,看她,警示意味十足:“听好,我就说这一次。”
“你最好别花这种心思在我身上。”
他眸中冷哧,“没用,我不吃这套。”
韩雨筠脸色变白,眼眶发红,只觉得怎么都看不透他千百层会因为她再次徒增麻烦,还是不小的困扰。
沈爰把整的“暴戾”。
就在沈爰旖/旎动/情的这个瞬间,她无意间往易慎身后瞟了一眼,吓得浑身发毛。
她的所有家人,大哥二哥,老爸妈妈,爷爷奶奶,全都站在他们拥/口勿/的后方,就站在易慎身后,用失望,审视,愤怒的目光盯着她。
盯着正在为易慎荡/情的她。
沈爰失声尖叫一声:“啊!”
轰然——
她惊吓中从床上坐起来,脸色苍白难看,指尖还在抖。
明知道是梦,可还是被那画面感的真实吓得浑身冷,沈爰双手捂住脸,喘着粗气,无助地等着浑身的燥热和这股危惧共同褪去。
清晨,保姆上楼清扫的时候,看见沈爰带着浴后蒸汽从里面出来,她疑惑:“圆圆小姐,您怎么大早上又洗澡?”
沈爰神色有些不自然,捂住小腹,“嗯…我换件内衣,生理期到了。”
“床单也已经放进洗衣机了,麻烦您了。”
说完,她白着张小脸下了楼,保姆觉得不对劲,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捏着通麦对楼下的同事说:“今天熬一下红枣鸡汤,小姐生理期到了。”
自家小姐不知道染了血的床单要先手洗掉血迹再滚筒洗,保姆又重新把床单从洗衣机里掏出来,翻找一看,更纳闷了:“嗯?也没沾血啊……”
…………
最后沈爰把自己最近过于起伏的情绪归结于生理期的来临,她天生体质偏寒,每次例假都会不舒服,但好在家里的阿姨们照顾得很好,药膳并施,周一返校的时候身体已经回归正常。
生窈看着脸色还不太好的沈爰,揉揉她卷发,“还不舒服啊?”
沈爰笑了下,“总是要闹三天的,已经不疼了。”
然后拍拍自己的小肚子,“你上次给我买的暖宝宝我贴着呢,可暖和啦。”
两人在分叉口分开,沈爰对她摆摆手:“我还要去趟综合楼,待会儿食堂见吧”
生窈挥挥手,转身走了。
沈爰逆着从综合楼里出来的学生人群往里钻,去楼上给老师交个东西。
今天综合楼七层似乎有什么活动,明明是散学的时间,一堆学生挤在电梯处等着上。
这栋西综合楼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只有一部电梯,每次高峰时间都很多人挤。
沈爰足足等了两波,终于才轮到她走到前面。
电梯门打开,她走进去贴了个边,刚转身面对外面的时候,抬头看见个从旁边突然钻过来的高个子。
易慎。
沈爰愣住,隔空直接撞上他眼神。
两人都有些意外。
易慎没戴帽子,深邃黢黑的眼睛明堂堂暴露在外,勾人直白。
沈爰最喜欢他这双眼睛,漂亮得很特别,像鹰眼锐利,又深,又傲,又冷。
但这次,她却做了那个先躲开的人。
沈爰唰地偏开头,这一躲,躲得明显晃眼。
易慎挤进电梯,高大的身影挤进来,电梯间一下子显得狭小了。
他后面的人不想再等一波,都使劲往里压,“再进两个人没问题啊!里面的挤一挤”
人堆这么一挤,沈爰娇小的身材就很容易被欺负,她身边恰好都是男同学,肩膀后背都硬,有一个人手肘眼见着要戳到她胸/口,易慎强势挤过来,替她挡下这一撞。
他突然的靠近,让沈爰的呼吸骤然发紧,颤着睫毛时,瞧着易慎用身体把自己护在电梯一角,任谁都碰不到她。
易慎下意识做出的这番举动,更是搅合得她心里乱一片。
明明都决定不理他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坏。
电梯上行,电梯里安静地吓人,氛围更加剧了沈爰的紧张,面前男人靠得太近,吐息稳定厚重,覆盖她的磁场。
她试着悄悄抬眼,一掀眼皮,又直接对上他的眼。
易慎垂着眸子,目不转睛地凝她。
犹如触电般,她眨眼躲开。
他盯着她做什么!
明明是熟悉的两人,难得这样巧合的遇见,两人近在咫尺,却相对无言。
他身上有皂香味,这股浓烈的气场让沈爰又忍不住想起前几天做的那个梦,想着想着,脸蛋又红扑扑的。
眼见着上一秒还对自己冷淡如陌生的女孩莫名其妙又红了脸。
易慎挑动眉峰。
没明白。
七楼到了,电梯里下了好多人,沈爰看见自己到地方了,从他胳膊下钻过去,落荒而逃似地小跑。
空气一下宽阔起来,沈爰摁着领口使劲呼吸好几口,平复心情。
她想,自己当下还做不到对他完全冷静。
真笨呀。
…………
几个专业的老师办公室都集中在这一层,沈爰找到自己老师的办公室,敲门问好。
十几分钟后。
“打扰您了,老师再见。”她从办公室里退出来,带上门。
这个时候大部分的老师都已经下班或者去食堂,办公层空荡荡的,沈爰看着两侧墙壁的宣传栏,边逛边往电梯间走。
安静的走廊里只有她细碎的步声。
走到中途她突然听到了交谈声,好像就在面前不远的办公室,那间忘了关门,声音就这么传出来。
因为听到了易慎的名字,她才顿住,起了好奇心。
没忍住自己的求知欲,沈爰放轻步伐,猫着腰贴墙,逐渐靠近那间办公室。
靠在门外墙边,沈爰听到了老师和易慎的对话。
老师语气里一副苦口婆心,“有时候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作为你的专业教授,四年来你是我最看重的学生,你的天赋,能力,都不应该止步在本科。”
沈爰默默皱眉。
什么意思?
“院里早早就把你划在保研发展的对象里,你不知道,别的学校也都在打听你的消息。”
“我们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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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能把你留下来走直博继续深造,你适合走这条路,学成了,对你以后就业也非常有帮助。”
“今天就是老教授特别让我过来再劝劝你。”
“孩子,有时候人不能只看脚下。”
“真不打算读研了?本科念完就工作?”
听完这么多耐心的劝说,站在办公室里的易慎终于开口,却还是雷打不动地坚持:“嗯,不读了。”
耳畔嗡地一声,沈爰愣在原地。
什……什么?易慎要放弃保研资格?
为什么!
“你有什么难处,或者不读研总有个理由吧,你跟老师说,我带过这么多学生……”
之后的声音,沈爰的耳朵就接受地模模糊糊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易慎竟然……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
易慎放弃保研这件事始终萦绕在沈爰心头,日夜都不消散。
这让她不禁想起之前和石济之李枫,还有贾明接触的时候,他们三言两语提到易慎的家庭背景。
但他们每次都不说重要的信息,她当时也没有留意。
他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不能兼顾学业。
虽然沈是那个最意气用事,最不顾自己的人。
听完所有事,沈爰久久说不出话,她艰难地眨动干涩的眼,翕动唇瓣,半个字都吐不出。
光是想象那些画面,她的心就酸得快碎掉了。
易慎这个人的骨气和坚韧,不是她能够想象的。
而他的经历让沈爰扑面感受到了“责任”的气味。
他的责任,甚至不需要爱就能产生。
甚至没有爱……他就能吞下那么多苦,拼命在负责。
一个毫无资本的大学生,硬生生供着个癌症患者。
四年。
“从那天开始,易慎大学这几年,就一天好日子没过过,挣得钱全往医院里塞。”贾明也觉得替他不值,“你说这人,怎么能活得这么苦呢。”
“上次彪子绑你要的那笔钱,就是易慎刚要给直接给贾明问住了。
他看向沈爰,眼神变了变。
她明知道自己不待见她,但在医院这种地方碰到了,还是选择过来关心他么。
这个妞……怎么是这种性子。
善良到让人很难……再生厌。
有一瞬间,贾明突然明白了,明白为什么只有她在易慎眼里是特别的。
贾明叹了口气,终于放下了对沈爰的芥蒂,坦白:“我是替慎哥来的。”
小丫头,就不知道等你了解了易慎的全部。
还会怎么选择。
第 25 章 RoyalBlue
RoyalBlue:25.
“什么叫…替易慎来的?”沈爰遽然漫上一股不安,急着问:“他怎么了吗!是哪里不舒服吗?”
是不是因为生病了才不能继续读书的,她就知道!肯定有不得已的原因……
贾明被她的焦急逼退半步,也跟着急得话都说不利落:“啊不是,不,哎哟。”
“你先别急。不是他有毛病了,是他爷爷。”
沈爰愣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也中止,“爷爷?”
瞧着一听有情况她眼泪都快掉下来的架势,贾明叹了口气,又从售货机买了瓶热豆奶,塞给她。
手里温温热热的,她的视线从罐装豆奶逐渐上移,看着贾明开口解释:“易慎爷爷,癌症好些年了。”
“肠癌,一直治着也不见好,挺难办的。”
…………
十分钟后,住院楼。
沈爰隔着玻璃门板,悄悄往病房里瞄了一眼,因为房间格局问题没看见人,只瞧见了老头盖着被子的下本身,还有挂在床边的尿袋。
虽然没看见人,张脸埋进方巾里,使劲喘了口气,只觉得如此踌躇,万分无力。
要是妈妈在就好了。
妈妈要是在,一定会给她撑腰,帮她排除万难,让她大胆去喜欢,去爱。
沈爰又掉了几滴眼泪在方巾里,胡思乱想到累得睁不开眼,最后就靠着床这么昏昏睡了过去。
…………
一整夜,梦就没有停过,光怪陆离,逻辑时间都混乱,只有一个接着一个的画面把她灵魂扯进。
她梦见和易慎初遇的那个会所员工间,明明面对面,可中间有一道透明的墙板,无论沈爰怎么闯,都闯不进他所在的那片区域。
他还是那副样子,受着伤,阖着眼忍疼,无论她怎么叫他,对方都没有动静,像是听不见。
无论怎么努力,她都没办法走近他。
直到员工间的门被打开,那些男女生调笑着把她扯走,把她推出易慎所在的房间。
她开口喊出的一遍遍“易慎!”没人应答。
之后场景切换,梦又变了情绪。
她又来到了易慎家里,那个两居室空荡荡的,家具装饰全都不见了。
只剩他们两人。
后背稍许磕疼,她被他压在地板上,下一秒,易慎厚热的/口勿/落下来。
沈爰被惊到了,可双手被他控制住举在头顶,整个人以一个“献出”的姿势往他/月匈/膛贴,“呜咽”出声却成了他舌/尖攻入的良机。
易慎的/口勿/带着侵略性,气场强大到她甚至有些害怕。
他盯着她,眸底烧着火,阴鸷中满含着对她的占有欲。
沈爰被这样的目光烫到,浑身都不对劲,哪里都发软。
她摆了摆头想挣脱,却拗不过他的蛮力,易慎身长肩宽,身子投下来的阴影能把沈爰全部笼罩,吞没她颤抖的灵魂。
易慎腾出一只手,粗粝的指腹下放,捏上她柔软的/月退/,摁出一个个肉/感的小漩涡。
沈爰猛地哆草莓蛋糕我很喜欢,谢谢二哥。”一码归一码,沈爰道谢后叉了一小块,放到嘴边又停下,瞥了一眼谢肖礼:“还有,我什么时候允许你叫我乳名了。”
谢肖礼:“……”
沈二,你妹这火气真不小。
谁惹她了?
…………
前段时间服装设计专业的同学找到她,希望能一起合作,帮助他们完成学生秀的作品中的珠宝设计,沈爰根据他们的秀场服装,设计出锦上添花的饰品,推给她们选择。
沈爰跟着他们投进忙碌中,一忙起来,什么都顾不得了。
某个瞬间,沈爰忽然有些希望自己能一直这样高强度地忙碌下去,因为她发现——繁忙,真的可以镇痛。
时装秀的事忙完后,专业里又接到新的比赛通知。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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