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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0-220(第2页/共2页)

一半的土地?山林,手中握着巨大的财富,席瞮要顺利治理豫州的话,这些士族是巨大的阻碍,绝不能留着,他们手里的土地?也要全部收回来。

    “强收我们手中土地?,就是当年邺京都?不曾如此?做,你就不怕我们鱼死网破!”一位豫州士族代表怒而起身?指着席瞮鼻子说?。

    “鱼死网破?”席瞮身?后的骆乔轻笑一声:“你是说?想跟我鱼死网破吗?”

    士族代表伸长的手微微颤抖,他很想硬气,可对面说?话的是骆煞星啊,她半个时辰没?有?说?话,第?一句就给了?他,他无福消受。

    席瞮对高凤岐道:“邺京是邺京,建康是建康,豫州是我们打下来的,豫州地?界儿哪怕一块石头都?属于我们。”

    “席刺史此?等做法,就不怕宋国之内的士族兔死狐悲?”高凤岐说?。今天能强收了?豫州士族的土地?,怎么明日?矛头不会对准宋国士族呢。

    施象观原本是很赞同把豫州的所有?土地?都?收了?,到时候他划地?盘更方?便,可一听高凤岐如此?说?,他不免迟疑了?,看向席瞮。

    强收士族土地?是席瞮自己的想法,还?是席荣示意?

    席荣想做什么?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闻敬这时出声道:“诸位若是故土难离,大可花钱购买土地?,岂不两?全其美。”

    豫州士族代表们听完差点儿吐血。

    无耻,太无耻了?!

    强收走本就属于他们的土地?,然后要他们自己花钱买,原来宋国人不仅盯着他们的地?还?盯着他们的银子。

    席瞮看了?一眼闻敬,随后对高凤岐说?:“我以为,此?法甚好。”

    豫州士族:好个屁!

    第 204 章

    与高凤岐等人的谈判持续了三日, 最大的?争论就是士族们的?土地。

    前汉重士大夫,特重名士,一旦成为名士, 或朝廷征召或地方察举授以官职, 功名有了,利禄便会追随而来。前汉朝廷对名士有诸多优待, 他们把持朝政, 兼并土地, 经营庄园,渐成割据,日久年?深便成为一方名门大族累世公卿。

    这些士族在其郡望上权力又在当地长官之上, 就拿襄阳席氏来说, 大半个襄州都是他们席氏的?地盘,襄州刺史得看席氏的脸色行事。

    河东柳氏和陈郡谢氏不外如是。

    在豫州, 能端得上桌的?郡望堂号有五家,虽比起有名的?门阀来他们算不上一碟大菜, 但在豫州这个地界儿上也是有名有姓的?麻烦。

    再加上豫州刺史高凤岐和?别驾,以及州中大小官吏和?乡绅,他们占了豫州大半的?土地, 交的?粮税却?与他们所占土地不成正比, 而失去土地的?百姓沦为佃农, 种下的?粮食半数要?交给地主,而自己能得到的?粮食里还有要?交的?税粮,交完税粮他们能剩下所收获的?十之一二就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就算手?里有土地的?百姓日子同?样不好过, 士族乡绅想尽办法隐匿田产少缴税粮, 那一州之内要?征的?税粮是有定额的?,士族少交税, 可不就得分摊到百姓头?上。百姓们交不起税就只能去借钱,借的?钱还不上就只能卖土地,然后?他们又沦为佃农。

    佃农被?压榨得很了再过不下去,就只能逃,成为流民?或落草为寇。

    如此恶性循环。

    席瞮司牧湘州时,土地兼并与流民?逃户的?问题就已经摆在他的?案头?上。

    湘州因?为有个长沙王,有堂号的?士族只有长沙刘氏,再有一个成国公骆氏的?族里在始兴郡,然湘州有不少大商人?和?乡绅。这些商人?乡绅与长沙王府和?长沙刘氏的?关系盘根错节,给初到湘州的?席瞮使了不少绊子。

    他狠收拾了长沙王府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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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杀鸡儆猴,湘州当地的?势力老实了不少,他正待着手?解决州中隐田和?流民?的?问题,谢襄调到州中任别驾,二人?理念有差,争执了许多次,清查隐田之事就一直拖着没进?展。

    后?来他收到家中来信让他回建康,准备调任豫州刺史,那时他有了收缴豫州所有土地再按丁口分配的?想法。

    真正让百姓能把日子过下去过好,不仅仅是减赋,还要?把土地分到他们手?中,手?里有地了日子才有盼头?。

    豫州收缴土地之事没得商量,但也可按闻敬所说花钱从官府手?上购买,怎么买,田家几何,自然是等清丈完州中所有土地再出细则。

    士族不同?意道理说不通,没关系,席瞮身后?还有骆乔,他们本就不是来讲道理的?,以理服人?行不通就以力服人?。

    一个土地问题已经扯皮了三天,骆队长的?耐心已经彻底告罄。

    骆乔的?威胁不像小时候那样拆桌椅板凳吓唬人?了,她直接抓起那几个士族代表扔出去,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面朝石板背朝天一溜整整齐齐趴在前庭正中,这精准,这微操,一看就是绝世?高手?。

    “好了,高使君请继续说。”骆乔扔完人?拍拍手?,请高凤岐继续。

    高凤岐:“……”

    豫州这边没预料到席瞮对土地问题如此强硬,商谈的?余地都没有。第一日谈判结束后?高凤岐就让人?私下找过施象观,用?陈留一半的?地与他交易,回来的?人?说施象观极为心动?,可两日下来施象观毫无动?作,想来是不想要?陈留了。

    高凤岐扫了施象观一眼,跟席瞮开出另外的?条件。

    施象观也很苦闷,偷偷往右后?方瞟了一眼,却?正好对上骆乔的?目光。

    施象观:!

    前日晚间高凤岐的?人?偷偷来找他,开出的?条件并没有达到他的?预期,但让他有了突破口,做故作十分心动?状想必高凤岐会知道该怎么做。

    谁知高凤岐的?人?前脚刚走,后?脚他就被?打晕套了麻袋。

    套他麻袋的?正是骆乔。

    “没想到施将军的?胳膊肘是往外拐的?。上蔡城中潜伏了邺京派来的?刺客,欲刺杀我方主将,施将军不幸牺牲,这个怎么样?”

    施象观不信骆乔敢杀他,可她表现?出来的?狠劲儿让他不敢赌。

    等着,等过了这一茬的?!

    再两日,席瞮与高凤岐达成了一致,高凤岐交出所有官印,豫州完完全全归属宋国。

    建康封高凤岐二品陈留侯,举家前往建康京定居。别驾和?治中从事各有封赏,豫州的?文官武将各有归处。

    宋国朝廷颁大赦诏,以庆洛、豫二州回归。

    文臣武将论功行赏。

    骆衡授豫州都督外,还封了三品无盐县五等侯。骆乔升了七品校尉,是正经朝廷授予的?武官了,归在骆衡的?豫州军麾下,就是豫州军现?在还不成建制,还得征调将领和?征兵。

    洛、豫二州现?在可是众人?眼里的?大肥肉,多少官职空缺着,各方斗法都想吃到最大块的?肉。

    施象观没升官,但给他也封了个县五等侯,封的?陈留郡谷阳县五等侯,很难说建康是不是故意的?。

    他事情没办好,黄进?气得不行,直言他是废物。而施侯呢,他现?在是三品了,算品阶的?话比四品的?徐州刺史可要?高一阶,那他可不忍黄进?的?脾气了,跟黄进?互呛起来,两人?起了龃龉。

    徐州刺史黄进?在从元嘉二十五年?到二十八年?的?几场战争中是真正半点儿好处没捞着,豫州拿下后?,席瞮将州治所从上蔡迁到了许昌,陈留郡又成了高凤岐的?封邑,他想从济阴郡伸手?,可兖州的?席豫不是摆设,他敢伸手?就得被?砍爪子。

    豫州半数官员在半个月内就位,席瞮便下了司牧的?第一道政令,清缴清丈州中所有土地山林,清查州中所有丁口。

    盖有东魏官印的?地契全部作废,清丈土地后?州中土地按人?丁发放,壮年?男丁十亩田、壮年?女丁五亩田,老弱不算,发放的?田地由官府统一重制地契,鳏寡孤独由官府建积善堂供养,田地分配完毕后?,剩下的?余田可出钱向官府购买。

    此政令一出,豫州的?百姓都傻了。

    免费给田?

    真的?吗?

    不是骗人?的?吧?!

    而有许多土地的?士族和?乡绅富户则疯了,强收他们的?田,这个新来的?年?轻刺史怎么敢!

    小席使君告诉他们,他就敢!

    各县仓曹跟着军队前去丈田,士族更是有骆校尉亲自“伺候”。

    为了赶上春耕的?尾巴,豫州各级官吏在小席使君和?骆都督的?高压下废寝忘食地清丈土地登记丁口,许多流民?逃户见此情形都就近去了县城登记,待名册整理好后?,豫州以前逃户之多直教人?触目惊心。

    骆乔带兵盯着士族,但有反抗者一律先抓再判徒刑,就差直接上门抄家了,叫她在豫州的?凶名更甚,传言从她吃人?升级成了她瞪人?一眼人?就得死。

    超可怕的?。

    “高羽。”

    闻敬带兵从田垄上走过,遥遥同?骆乔打招呼。

    “五殿下。”骆乔行礼,问道:“五殿下怎么到这儿来了?”

    闻敬走近了说:“我带人?在隔壁县清丈,听说这边的?地有许多是楼氏的?,我估摸着你可能在此盯着,就来看看。”

    “快结束了。”骆乔说。

    楼氏是魏八姓之一,西魏的?楼氏式微,东魏的?楼氏则如日中天,豫州有他们伸的?手?一点儿也不奇怪。

    不过豫州这些地都是当地豪族为楼氏办的?,一开始还没人?明说,估计是想看新来的?县令吃瘪,被?县令一状告到许昌,就来了骆煞星。

    慈悲为怀的?骆校尉只是把那些欺负县令的?豪族抓去修城墙修水渠,都没有吃人?,太慈悲了。

    “待清丈一事了,我就要?带兵去建康朝贺,五殿下真决定不回建康?”骆乔问。

    朝中有人?上疏赞皇帝收复二州之功,请在南郊圜丘祭□□贺封赏阅兵,以大宋威武之师震慑三国。

    此事可以,但在大多数人?看来没必要?,可皇帝就是同?意了,还在式乾殿上点名要?骆乔回建康阅兵。

    骆乔接到邸报,一肚子的?詈言詈语差点儿喷薄而出,豫州如今百废俱兴,小席使君撸袖子要?大干一场,她在这儿给小席使君帮忙呢,就把她叫走。

    还有,她还准备待清丈一事了就去许昌好好布置一下置办下来的?宅子,阿娘和?弟弟入夏就会过来,他们一家人?又团聚了。

    这不给她添乱么。

    “我现?在是豫州军录事,高羽唤我的?名字,或闻录事也行,不必称呼我殿下。”闻敬微哂:“我这‘殿下’也就那么回事儿。”

    白马一战中闻敬斩获了战功,后?与高凤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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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谈判中也是有功的?,他如愿留在了豫州,在豫州军中做了个录事,但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封赏了,据说请功的?奏疏上是有为闻敬请封亲王的?,被?皇帝划掉了。

    闻敬绝不会满足于一个不上不下的?录事职,但他此次不回建康却?叫人?捉摸不透。

    他难道是不满皇帝划掉他的?请封?

    “殿下的?名讳我等怎能冒犯,”骆乔客气道:“殿下不回建康,可有需要?我带的??”

    闻敬想了想说:“我备些土仪,你帮我带给太子吧。”

    太子?

    骆乔长眉微挑,答应下来。

    第 205 章

    “娘, 您觉得这宅子怎么样?旁边是乌衣巷,挨着太学,隔着长干里四条街, 离青溪也不远, 就是这着宅子只有三进,小了些。”骆鸣雁挽着姚莹的手一一点过宅子各处, 说如何如何装扮, “等分了家, 我去接您,咱们就住这儿。”

    “你祖父能同意分家?”姚莹担心是空欢喜一场。

    骆鸣雁笑容很冷:“三叔明?日到,再有几?日骆乔也来了, 届时我再叫上王爷, 时至今日,还能由得祖父同意不同意么。”

    姚莹看着女儿的性格和处事手段一年年变, 到如今这般强势有算计的模样,姚莹只觉得心疼。哪个疼爱孩子的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一生纯粹快乐。

    “娘您什?么都别管, 只管收拾行李,我已经叫人?把这宅子收拾好了,就等着娘您来住。”

    “好, 我不管, 我就享我闺女的福。”

    姚莹眼角笑出细细的纹路, 眼神?是清澈而幸福的。

    她幼时在家中是受宠的女儿,婚后与丈夫相敬如宾哪怕有婆媳、妯娌的问题日子也还算不错,可在丈夫突然?去世后她的人?生急转直下, 为了年幼的女儿她咬牙撑起大房把自己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女儿不听话?叫她伤心失望这都没?什?么,她想, 女儿总归要长大懂事的,可她看到女儿真正长大懂事时她又全?是对女儿的心疼。

    她的女儿与她的人?生际遇全?然?不同,可仔细想想,母女二人?的人?生又惊人?相似——因为有人?宠着,可以天真;因为身处逆境,只能长大。

    “我姚莹有个好女儿,这辈子值了。”姚莹拍拍女儿的手,环顾了宅子前院一圈,指着一处道:“到时候在这里挖个池塘,种上荷花,又可赏花,又可吃藕,美哉。”

    骆鸣雁叫跟在身边伺候的王府长史记下着手安排。

    看过宅子又去建康京最大的酒楼吃了他们新上的菜色,骆鸣雁将母亲送回成国公府才回了彭城王府,进门得知闻绍在她微感诧异,脚步转去了闻绍住的吞舟院。

    “王爷今日回来得倒是早。”通传后,骆鸣雁在偏厅找到躺在榻上由姬妾捶腿按摩的闻绍,略福了一福,在稍远的罗汉床坐下。

    闻绍挥手遣退姬妾,起身也去罗汉床坐着,很是意气风发地?说:“祭天之事安排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叫手底下的人?去做便可,无需我时时盯着。”

    此次祭天阅兵,闻绍和太子都在争主办,最后是闻绍靠着皇帝的支持胜了一筹,可不叫他意气风发么。他这段时间日日晚归也不都是在盯着祭天事宜,而是在安排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如今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祭天那日。

    骆鸣雁听他说起祭天便恭维了几?句,叫闻绍心情更加舒爽,问起成国公府分家之事怎样了。

    “等分家那日,还请王爷亲往,为我娘撑腰。”骆鸣雁说道。

    闻绍答应得十分爽快:“这是自然?,本王的岳母可不能被薄待了。”

    这两年太子屡出昏招,闻绍禁足那几?年建立的优势几?乎荡然?无存,闻绍觉得废太子指日可待,可不就每天心情都很好。

    等成国公府分了家,他妻子娘家与成国公府那个没?点儿用处的骆武就算是两家人?了,甩掉一个大包袱,闻绍巴不得成国公府明?天就分家才好。

    成国公府里,骆广之和胡元玉在为分家一事吵架,两人?其?实?都不想分家,可对比起骆广之来说胡元玉更加不想。

    “我儿已经被他们害成这般模样了,他们四房休想撇开?关系自己去过好日子!”胡元玉朝骆广之嘶吼:“我儿为什?么会被罢了官,崇绚为什?么不能选官入仕终日混沌,都是因为骆乔那个贱种!”

    “你现在是要跟我追究前因后果是吗?”骆广之被妻子喋喋不休的谩骂激起了逆反之心:“崇绚把自己的堂妹卖给了拍花子,这是小七指使他的吗?不孝不悌的东西,害了自己害了武儿害了全?家!都是你惯出来的好孙子!”

    胡元玉怔了片刻,掩面?大哭:“东海王害我全?家!”

    骆广之懊丧地?抱住了头,他不想分家,可骆鸣雁拿着骆武在赌坊欠下的赌债借据相胁,上头的金额叫他心惊。

    他知道骆武无所事事整日不着家,他管过几?次,次次都是以父子俩争吵儿子摔门离家作为结束,他竟不知儿子成了赌坊的常客,整个成国公府都要被他输掉了。

    “我知道府里没?这么多钱来还,吴兴那边十年前就没?再送银子过来了,二婶管着府里庶务又不善经营,府里早就入不敷出了,偏偏二叔还是个败家的。祖父,您若是被二叔害得要卖家当,那可就是建康京里的笑话?了。”

    骆广之忘不了骆鸣雁说这些话?时的表情,那是他从未在骆鸣雁身上见?到过的阴冷算计,他苦道:“成国公府是你的娘家。”娘家成了笑话?,你又能有多少面?子。

    骆鸣雁微笑问道:“您觉得这建康京里有几?个人?敢当着我的面?耻笑我呢?哦,太子妃除外。”

    骆广之哑口?无言,随着闻绍再度压住太子风头,大家巴结骆鸣雁都不够,谁敢嘲笑她。

    几?年前闻绍还未重新得势时,有新贵的夫人?为了讨好明?德宫在一次宴席上当众给骆鸣雁难堪,骆鸣雁当时没?怎么,过后几?日那夫人?出行时惊了马被甩出马车摔断了腿,几?个月后她的夫君被贬去了穷县当县令。

    建康京人?人?都知道,这是彭城王在报复。

    “祖父,即使分了家,三叔四叔还是您的儿子,又不是分了家就断绝了父子关系,你说对吗?”骆鸣雁说着又拿出一张借据,也是骆武欠的赌债。

    骆广之这一刻打死儿子的心都有了。

    最后,骆广之看胡元玉怎么都说不通,无奈拿出了骆武写下的借据,道:“你自己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吧,他这是要把咱们这个家败完呐!”

    二十年前敢挪用修建行宫的银子,害得他不得不让老四娶一个商户女来填这个窟窿。没?了官职后他以为骆武整日不过喝酒清淡,谁曾想竟是沉迷赌博,把家都输没?了。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冤孽!

    “这……这怎么可能……这一定是假的,你从哪里拿回来的?”胡元玉不肯相信。

    “是鸣雁拿给我的。”骆广之说。

    “骆鸣雁!”胡元玉低吼:“是她,是她害我儿,这是假的!”

    骆广之无力道:“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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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把那个孽障叫来一问便知。”

    胡元玉颓丧地?伏倒在罗汉床上,哭问:“难道真遂了那些混账东西的愿,分家吗?那武儿和崇绚他们今后该怎么办啊?”

    骆广之指了指那借据:“先想想眼下怎么办吧。”

    胡元玉定定看了骆广之许久,眼中忽然?透出狠劲儿,说:“要分家是吧,好,分,但四房两个孩子的婚事必须由我做主,否则免谈。”

    骆广之都惊了:“你……”

    “怎么?”胡元玉梗着脖子,“这世上就没?有所有好事都叫四房占尽的!”

    骆广之不想跟老妻再争执,摆摆手:“随你吧。”

    胡元玉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把骆乔那丫头许给姜家,也不看看姜家都是些什?么扶不上墙的烂泥。要不你是在背后支持,老二家的敢来跟我吵?!”

    骆广之恼羞成怒:“你胡家也没?一个能拿得出手的!”

    胡元玉亦怒:“我胡家?好啊,现在要分家了,你是不是也想跟我分家,那咱们趁早散了,省得我一天天看你这张讨人?厌的老脸。”

    骆广之斥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吵。

    两人?吵得厉害,谁也没?发现骆爽站在外面?几?乎从头听到尾。

    按照路程算,骆爽要明?日才到,他是跟着一队商船走?的水路,到达江宁后商船卸货要耽误一日,他看没?多远就下船买了马一路快马加鞭,赶在了今日关城门前进了城。

    他到了成国公府后,第一时间去跟父亲母亲请安,没?承想居然?听到如此精彩的话?。

    可多年不见?,他的父亲和嫡母是越发不像样子了,难怪院子里没?都没?人?伺候着,这么无耻的话?可不得不叫旁人?听到。

    分家于二房没?多少好处,甚至分家单过后他和老四除了给父母的养老钱其?他都不会再送钱到成国公府,二房肯定不愿意,二嫂的嘴一向毒,他不想妻子受气,索性一个人?回建康。

    接到骆鸣雁的信骆爽就在着手准备回建康之事,胡悦担心他受委屈,又担心分家之事不能顺利,让他给四弟去信,让四弟务必回建康一道处理分家之事。

    “成国公府的东西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就想分了家,咱们一家人?就再不回建康了。”胡悦想到早些年的不易,眼泪忍不住出来了。

    骆爽摇头:“四弟回来反而不好,再者他才上任豫州都督,肯定是走?不开?的。倒是小七要回建康朝贺,她会在。”

    胡悦道:“她一个孩子,能顶什?么用。”

    “你少出门,怕是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有个‘煞星’的凶名。”骆爽道:“我倒是觉得,她在可能比四弟更好,谁敢去惹一个‘煞星’,听说她杀人?如麻呢。”

    骆爽以为成国公府的人?可能是惧怕骆乔的,没?想到父亲和嫡母却是各自把算盘打得噼啪响。

    他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正院,当做自己没?来过,回了他离家前住的院子,大张旗鼓地?叫人?来打扫备水,并叫来府里的官家,让他明?日送拜帖去彭城王府。

    第 206 章

    宋国元嘉二十八年夏至日?, 宋皇于建康京南郊圜丘祭天?,并阅兵封赏功臣。

    辰时?正,祭坛上青烟直达天?际, 太常寺卿祷词抑扬顿挫, 坛上皇帝闻燮与太?子闻端跪拜天?地,九阶之下彭城王闻绍眼带嫉妒的微垂下头, 南康王闻震不良于行照例不在。

    文武百官在列, 齐国、东西二魏、南疆西域小国、铁勒戎墨等北方蛮族等使臣在外。

    辰时?六刻, 祷祝毕,鼓声隆隆,众人忽感大地阵阵震颤, 有所感地回身望去。

    整齐的脚步声和马蹄声越来越近, 不多时?,身着甲胄的士兵方阵出现在众人?眼中。

    雪亮的刀锋, 齐整的军容,旌旗在空中有力翻飞, 待到圜丘近前,旗手举旗,士兵们骤然停下脚步, 随后整齐划一地往两?边平移, 让出一条路来。

    众人?就见几名?将领从方阵后方骑马步出, 为首之人?银甲黑马双目如?电,宛如?一柄锋利的饮血的宝剑,正是致果校尉骆乔。

    走在骆乔之后的, 皆是兖、荆、襄、冀、郢、徐等州在此三年之战中立下战功的年轻校尉, 一水儿的高大威武年轻人?。

    一众校尉走到方阵之前,下马, 抱拳单膝跪地,称:“吾皇万岁!”

    众士兵齐行礼,山呼:“吾皇万岁!吾皇万岁!吾皇万岁!”

    声振寰宇。

    如?此军威,宋国百官自然是骄傲不已,国外使臣除了依附于宋国的小国,其他使臣的表情可都不是那么好看。

    “众卿平身。”

    将士们起身,皇帝唤众校尉到坛下听赏,一行九人?步过?文武百官行至坛下行礼,礼部?尚书宣封赏诏。

    九人?以军功封关外侯,赏数金银绢帛。

    封赏毕,礼部?尚书再宣大赦天?下诏,九校尉退至武官一列末位,正好与一部?分外国使臣很?近,九人?就位,先齐刷刷朝东魏使臣看去,把东魏使臣看得?满头冷汗才移开目光。

    东魏使臣咬牙,待回到客院他就给?邺京传信,不能再叫宋国继续嚣张下去了。

    已经火速想好要写什么内容,东魏使臣斜着眼偷偷朝为首的校尉看去,这就是传说中的煞星,长得?竟比男子还高大。

    骆乔敏锐地感觉到四面八方投过?来的打量视线,目光扫半圈,瞬间少一半。

    等祭天?完毕,回城路上,打量的视线就更多了。

    皇帝回宫后,文武百官可各自散去,骆广之正想招呼骆乔回府,就见骆乔越过?众人?去跟席荣见礼,他面色霎时?一暗。

    “好,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很?是威武。”席荣拍着骆乔的手臂赞道,他是真没想到骆乔一个姑娘家身量竟比他也差不了多少,威武怎么听都不像是称赞姑娘家的,可用威武来称赞骆乔合适极了。

    席荣身边围着的官员们也纷纷夸骆乔威武,一些人?边夸边心?惊,难怪会有“煞星”的凶名?,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凶,想到这几年建康京里大小门庭打过?骆乔姻缘主意的可不少,然而这么个高大凶恶的女子谁敢娶回家?

    与席司徒见过?礼后,骆乔才走到祖父跟前,抱拳行礼:“见过?祖父。”

    之前隔得?远还不觉得?,现在面对面站着,骆广之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孙女,沉默:“……”

    “听说三伯父回来了,去岁三伯父升了安成郡别驾,正值豫州战事吃紧,没法给?三伯父道贺,正好可以当面道声恭喜了。”骆乔说道。

    骆广之沉默片刻,道:“先回去吧,你祖母和二伯二婶知道你回来了,很?是高兴。”

    骆乔引手请祖父先走,出了宣德门,祖孙二人?分别上马,骆乔落后骆广之半个马身,大黑马玄青脾气可大,看不得?一匹矮脚马走在自己前面,嘶鸣一声把骆广之骑的枣红马吓得?停在原地不敢动,才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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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着往前走,与枣红马并排时?还打了个响鼻,把枣红马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骆广之勒紧缰绳稳住马匹,眉心?因不悦而凹出一道深痕来,最终什么都没说。

    骆乔拍了拍玄青的脖子,叫它老?实点儿,玄青这才慢了几步,但它是不能接受走在矮脚马后面的,就……勉强与矮脚马并排走吧。

    到了成国公?府所在的安乐巷,一队五人?精兵与一名?劲装少女在巷子口等着,骆乔现在是校尉,可以有副将和亲兵了。

    “姑娘。”宵练看到骆乔,领着亲兵上前去,与后头的含光点头致意了一下,才向?成国公?行礼问安。

    “士兵都安置好了?”骆乔问。

    宵练回道:“都安置在南郊大营。”

    此次阅兵,骆乔只带了二百豫州兵前来,豫州的建制还没完全拉起来,能拨出这二百士兵很?不容易了。

    骆广之沉默了一路,他在观察骆乔,听骆乔询问豫州兵在南郊大营安置的情形,他对这个孙女儿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骆乔之于骆广之一直以来都是陌生的,统共就没有相处过?多少时?间,他不关注孙女儿,骆乔对祖父也毫无感情。

    骆广之所感觉的陌生,是一种“这个人?真的是我骆家血脉,我骆家竟能生出这样的怪胎”的疑惑。

    他忽然想起,四儿离家后就极少回来,他记不起上一次见到骆衡是什么时?候了。

    临近家门,骆广之忽然问:“你父亲还好么?”

    骆乔微微诧异,十年前她来建康时?,可不曾听祖父问起过?父亲一句。

    “父亲母亲皆康健。”骆乔答。

    “康健……那就好,那就好。”骆广之连连点头。

    骆乔偏头看着祖父,与十年前相比,他老?了太?多,面上皱纹横生,须发几近全白,精神也不似从前那般矍铄,就连背脊都佝偻了些许,六十多的人?看着竟似七八十了。

    这时?到了府门,门前站了不少人?来迎接,祖孙二人?都不在说什么。

    胡元玉和姜云梦都想为自己娘家谋利,想让骆乔嫁到自己娘家去,婆媳二人?为此发生了不止一次争吵,最后两?人?干脆叫娘家把看好的子侄送来与骆乔相看,想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门前站着的一群人?里,长辈有姜云梦和骆爽,骆崇绚领着两?个弟弟也在,他旁边站着一个没见过?的郎君,就是姜云梦的侄子。

    另一边,骆爽身旁也有一个脸生的,正是胡家的郎君,唤胡元玉一声姑祖母。

    胡元玉高了两?辈,可不会出来接人?,她叮嘱侄孙见到骆乔要热情一点儿,不能叫姓姜的捷足先登。

    胡郎君其实是不愿意娶骆乔的,他喜欢温柔似水的女子,那骆乔力拔山兮简直可怕,他怀疑若是婚后不如?骆乔的意自己会不会被她一巴掌拍死。可父母非逼着他答应,还把二房搬出来说,他不答应这好事就落到二房头上了,他不想看堂弟比他强,就只能勉强应下。

    可叫他去讨好骆乔,他……他做不到,凭什么叫他去讨好一粗鲁女子。

    对比胡郎君,姜郎君可就情愿得?多,恨不得?立刻就定亲走六礼成婚。

    想想啊,骆乔现在是校尉,她还那么年轻,未来肯定不只是校尉,就算她是女子,也不是不可能当上将军,娶了她,他以后就可以躺着享福了。

    这天?大的好事,姓胡的想跟他抢,做梦!

    两?位郎君不管情愿还是不情愿,都已站在了门前,那必定是要互别苗头,就等着骆乔到呢。

    然后,骆乔到了。

    她下马,与祖父一同走上台阶,在众人?面前站定。

    不管抱着什么样儿心?思?的,此时?此刻都呆住了。

    这……这人?也太?高了吧!

    不对,不是高不高的问题,是她好凶,可怕

    不情不愿的胡郎君和蠢蠢欲动的姜郎君都不敢动了。

    姜云梦的假笑僵在脸上,她身量不高,在骆乔面前足足矮了一个头,骆乔站在她面前,她觉得?恍若站着一头熊罴,下一刻就要被一爪子拍死。

    “三伯父,二伯母。”骆乔抱拳行礼。

    “小七这变化太?大了,这要是走在路上,三伯怕是都不敢认。”骆爽笑着说。

    骆乔道:“三伯父变化也不小,更加器宇不凡。”

    随后,她对骆崇绚几人?招呼了一句。

    骆崇绚被叫来迎骆乔那是满心?不高兴,原本想故意刺几句,现在是大气都不敢出。

    姜云梦总归是吃了四十多年的盐了,骆乔可怕归可怕,她也不能随便暴起杀人?吧,缓过?神来后,她立刻热情招呼骆乔:“小七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了。”

    骆崇绚兄弟三人?都惊了,母亲可真是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竟能从一身甲胄的骆乔身上看出漂亮来,他们看到的明明只有杀气。

    “这是你姜家表兄,是我娘家的侄子,你们同岁,他生日?大。”

    姜云梦招手叫姜郎君到她身边来,姜郎君在骆乔的注视下短短几步路走成了同手同脚。

    家里人?告诉他,娶了骆乔,后半辈子就可以躺着享福,可没人?告诉他,骆乔比他高就算了,还如?此可怕,就是那种被她看一眼就得?死的那种可怕,都懂吧。

    骆乔毫不收敛她的锋芒,站着不动不言都浑身杀气。

    姜郎君:救命,我想回家!

    姜郎君在心?中呐喊的时?候,胡郎君已经退退退,退到最后面,就差一脚迈过?门槛进去了。

    不行的,要他娶这么可怕的女人?为妻,他不行的。

    第 207 章

    “看到祖母和?二婶给你找的歪瓜裂枣了吧。”骆鸣雁一副看热闹的闲人模样, “祖母和?二婶也太恶心人了,胡姜两家后继无人到这种?地步,竟无一个拿得出手的男丁。”

    骆乔无语地瞅了她一眼, 又转过去继续逗她儿子。

    两岁的小朋友正是表达欲旺盛的时候, 说话软软糯糯口?齿不清,但爱说。初见骆乔时还有点儿羞怯, 发现这个姨母可以陪他玩举高高, 立刻就是他最喜爱的姨母了。

    “你儿子够胖的, 叫啥名?”

    “小?孩子都胖好吧,我儿子属于一般般胖,大名闻瑾, 乳名阿菟。”骆鸣雁戳了下骆乔, “跟你说话呢,别总跟孩子玩儿。”

    “阿菟, ”骆乔戳了一下小?朋友胖嘟嘟的脸,“十?个小?孩儿八个乳名叫阿菟, 到了街上一唤,都不知道唤的谁。”

    骆鸣雁抱过儿子不让骆乔戳,“阿菟多好, 小?老虎。”骆鸣雁低头与儿子碰额头, “是吧, 我的小?老虎。”

    “咯咯咯咯……”小?朋友笑得可开心了,都笑出鹅叫来。

    骆鸣雁逗了一会儿子就让乳娘抱回?屋里去,外面?日头烈了, 小?孩子经不得晒。

    “我跟你说正经的, 祖母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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