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日我让家里的厨子做一袋送进来,陛下舐犊情深,实在让人动容。”
嬴政一窒,转而想笑,他知道怀瑾听出来了,所以这么一本正经的在恭维自己。
恭维……嬴政眼中隐隐有些笑意,她终于又开始那敷衍的恭维了,是不是说明她已经走了出来,她已经不在为那个人而难过了?
这样想着,他又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当中,回神时,从冠帘中看到她询问的眼神,他道:“晚上有个小宴,你一起来吧。”
一般嬴政说小宴,那么甘罗和尉缭一定在,她领命:“是。”
在她脸上流连再三,嬴政不舍的收回目光,然后转身,慢慢走了出去。
嬴政一走,大家开始窃窃私语,无非是说嬴政对扶苏有多好多好,说扶苏多么多么有福气,末了统一感叹一下自己今天见到了大王。
怀瑾仿佛看到了几千年后追星的粉丝们。
转念一想,嬴政比偶像还厉害,掌他们生死,也难怪他们这么激动了。不过侧面也能看出,章台宫的宫人们素质是最高的——因为他们天天见嬴政,早麻木了。
上午把前两个月的账目看了一下,有几处漏洞的她全挑了出来,然后让人重新去核对。
最后研究起宫里正在看医生的两位——王夫人和古依莎,先看了一下这两个月的脉案。王夫人的身子一直都是那样,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古依莎却是一天比一天吃的药多。
但是翻古依莎殿中的记录,嬴政十天半个月会赏赐她一些东西,这境遇比起其他人已经好太多了。
况且想起古依莎那壮得跟牛一样的身体,她怎么也想不通,于是吃完午饭,她立即去了长宁殿。
一看到古依莎,她就吓了一跳,古依莎瘦得衣服都撑不起来了,脸颊凹陷面色蜡黄,她曾经是那么精力旺盛的人,如今成了这样怀瑾也看着心惊。
立即把负责长宁殿的医师叫过来,医师文邹邹说了半天怀瑾才听出来,古依莎这是心病而起的。
“是因为陛下不常来看你吗?”怀瑾坐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
古依莎沉默的摇摇头,她许久不装扮,卷曲的长发已经干枯毛躁,眼睛也深深凹陷着,身上穿着一件旧衣服,如此的潦草不经心,像是对红尘已心灰意冷。
怀瑾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耐心询问道:“是有什么人欺负你吗?”
想起古依莎使的那一手好鞭子,怀瑾本能的摇摇头,谁也欺负不了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4章 错付(倒v终点)
她问了好几遍,古依莎才寂寂语道:“我只是想家了。”
这下轮到怀瑾沉默了,东胡在塞外,古依莎不可能再回家,她的家人也不可能来这里看她。
想了一会,她道:“想家就是想父母了,既然想父母就要为他们保重自己,若你糟践自己的身子,最心疼的莫过于你的父母。”
“没有人给我说这些话……”古依莎听完怔怔的,然后坐直了身子:“阿姮,这里只有你对我最好。”
她心虚道:“陛下也对你很好。”
古依莎摇摇头:“我不要陛下对我好。”
旁边一个宫女听见,一脸惊恐的小声劝阻:“夫人,这话可不能说,是不敬。”
古依莎嘴唇动了动,然后闭上了。
怀瑾和颜悦色的对这个宫女道:“玉夫人心情郁结,你带着大家先出去吧,我劝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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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答应了一声,然后带着其他人出去,只有古依莎那个从东胡来的侍女仍在这里守着。
“你觉得你过得很不好?夫人……古依莎,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若能帮的我会帮你。”怀瑾拉着她的手,真心说道,她很感激古依莎在猎场上的相救,也愧疚她的孩子没了。
这个把她当成朋友的女孩子,她不能看着她这么病死了。
古依莎苦涩的笑了一声:“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觉得活在咸阳宫,好累呀。小小的一片天,来来去去也是那些人,真是好没意思……”
怀瑾黯然,然后打起精神极力安慰:“你不是……很喜欢陛下吗?为了陛下你也该好好保养自己,你若想得陛下宠幸,我可以再帮你呀。”
“陛下不是我喜欢的那个人,”古依莎慢慢的摇头,妙丽的眼睛里毫无生气:“陛下也不喜欢我,我们互不喜欢,我却把他当成了我喜欢的人,于是短暂的凑在了一起又分开……其实不是的,一直都不是陛下。”
怀瑾听懵了,慢慢回味过来,不免有些心惊:“你喜欢的,另有他人?是谁?”
“我不知道他是谁。”古依莎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么,枯萎的脸上渐渐有了容光:“可是他会吹我们东胡的曲子,吹的那么好听,草原上最会吹笛的放牧人也比不上他。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我在雪地里祷告,然后听到了箫声,我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可是有很多开着红花的树挡住了他,只依稀看到是个高个子男人。后来我到处找,有人说宦官不会乐器,只有陛下才能进来兴乐宫,只有陛下才会乐器,我以为那是陛下,所以我喜欢他,因为我喜欢吹曲子的那个人。”
古依莎说着说着,垂下了头:“后来才知道陛下会弹琴会敲钟,可是陛下并不会管制乐器,我喜欢的那个人不是他,于是我变得很不开心。我不开心之后,陛下也不怎么来我这里了,我又明白了,原来陛下其实并不喜欢我。”
怀瑾闷闷的:“会不会是宫中的乐师?”
古依莎费力的笑了一下:“后来我成了玉夫人,很多人都很讨好我,我就趁机去了乐府听了所有乐师吹的曲子,里面没有他……”
这就是古依莎心病的原因,怀瑾也想不到是因为这个,这可真是大乌龙啊,快把古依莎害死了。可是这个忙她帮不了,想了片刻,怀瑾道:“你现在,已经是陛下的女人了,即便找到那个人,你们也是不能在一起的,反而会害了他。事情已然如此,你再多想也是无益的,不如保重自己的身子,或许上天保佑,某一日你会再听到他吹的曲子。”
“可是我控制不住我的心……”手臂上两滴温热的液体落下,怀瑾的心狠狠跳了一下,她听到古依莎说:“我控制不住自己去想这个人,我不知道他的模样,没听过他的声音,可是我听到过他吹的曲子,我就控制不住的开始想他。”
她很能明白这种感受,可是再明白也不能再说下去了,她当即敛容严肃道:“夫人,这件事不能让旁人知道,你要想他便把他放在心里,偷偷的想,但你需要珍重自己,你若真的这么一病死了,还怎么想他呢?”
怀瑾编了一个自己都听不下去的理由,但古依莎似乎有些动容,在她离开之前主动开始吃饭喝药,看起来她的安慰似乎有些疗效。
长宁殿磨了一下午,她赶回到清凉殿,看到小赵……也就是赵高,他正等在那里。
赵高面容白净,举止斯文,怎么看都不像个坏人,怀瑾在门口打量他许久,才走进去不甚正经的打着招呼:“中常侍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呀?”
赵高红了脸,低声道:“姑娘,你别调戏我!仍叫我小赵就是,或者叫我小高,姑娘起的名字极好,陛下也称赞呢。”
“哈哈哈,好的,中常侍大人,你找我有什么事啊?”怀瑾故意调笑。
“姑娘~”赵高急的一跺脚。
怀瑾立即眨了眨眼:“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赵高这才恢复正常神色,秀气的说:“陛下开宴,叫我来带你过去呢。”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正好是她下班的时间,怀瑾赶紧把桌案上的东西收拾好,跟着赵高往章台宫过去。
路上有些忧心,今晚又要回去晚了,不知道子房会不会担心呢?
到了章台宫,小赵带着她走进去,怀瑾半低着头先给上首的嬴政行了礼。
嬴政让她起来后,怀瑾两边一瞅,乐了,又是老熟人们。
左边:甘罗、尉缭、蒙恬。
右边:吴腾、王贲、蒙毅、蒙武。
一一打了招呼,怀瑾在甘罗旁边坐下了,刚坐下,然后就听到王卉在继续之前的话题:“……代国公子嘉自立为王,如今已与燕国联盟,赵嘉乃是赵国后裔,若不除此人,赵氏旧族恐又死灰复燃……”
“不急,”嬴政举着酒樽,道:“赵氏旧族全都被软禁在咸阳,赵嘉一个人翻不了天,燕王与他联盟,可见被我们吓得昏了头。”
王贲又道:“陛下明鉴,但据父亲打探来的消息,他们的联盟并不稳固,赵嘉一心想复国,主张燕王和齐楚合纵抗秦,但太子燕丹却提出燕国归附于秦,成为秦国的属国……”
不等王贲说完,嬴政就嗤笑着打断:“不可能,寡人了解燕丹,他不会如此行事,此消息打探得不实!“
见嬴政这么笃定,王贲也不再多言。
怀瑾陷入沉思,赵嘉已然逃脱,为何会和燕国搅在一起?好好的找个地方,以他的头脑还有那些追随的士兵,够他活成个一方王侯了,为什么非要复国?
她不知道赵嘉的结局,甘罗也不知道,想起这位异母哥哥,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等她回过神来,席中却聊到了蒙恬的婚事,怀瑾懵然,这话题换的太快她还没准备好啊!
听着嬴政他们几个打量蒙恬,怀瑾忍不住带了些许笑意扭头看过去。蒙恬低着头,看样子是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了。
甘罗在外面高冷的不行,从不随意与人说笑,此刻看到他端着架子面瘫似的坐在那儿,又想起他平时私下里的肆意的嬉笑怒骂,怀瑾忍不住直摇头。
忽又看到吴腾,他也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王贲好意打趣道:“吴腾大人也是独身多年,蒙恬的喜酒吃了什么时候也轮到你呀?”
吴腾的眼睛一下黯然无光:“我……不准备再娶了。”
大家不由侧目,转眼又想起多年前吴腾的那场婚礼,顿时心生同情,王卉也想起来了,瞬间有些尴尬。
嬴政适时的说:“爱卿深情令人敬佩,不过逝者已矣,生者仍要往前走的。”
说着嬴政仿若无意的往她这边看了一眼,怀瑾立马死死压着头,杜绝一切目光。
君王发话,吴腾不得不回,只是木然回道:“臣妻下葬那日,臣就发誓,此生不会再娶了。”
本是说着蒙恬的喜事,谁曾想这下尴尬了,静默三秒钟,还是尉缭看向蒙毅:“兄长大喜,想来小蒙大人的好事也不远了。”
蒙毅打着配合,笑道:“家中子嗣重任自有兄长担了,我这个做弟弟的自然是要任性一些,将来只愿寻一位心爱的女子为妻,不急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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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蒙毅共事也有一阵子了,鲜少与他聊起这些私事,没料到他这么说,怀瑾就笑道:“蒙毅大人平日少言寡语,没想到竟也是性情中人。”
说着大家都笑起来,纷纷举杯让蒙恬蒙毅两兄弟喝酒。
酒过三巡,大家带了些醉意,在座四位都是武将。
武将么,总有各种各样在军队里听到的笑话,王卉提到在军中蹴鞠,怀瑾眼睛就是一亮,偷偷对甘罗说:“回头咱们也组个局蹴鞠。”
甘罗还没回她,嬴政就捕捉到他们这边的窃窃私语,看过来:“阿姮你们两别偷着乐,好玩的事说出来大家一起开心。”
“陛下,我们在商量哪天玩蹴鞠呢。”怀瑾恭敬又不失亲切的回答道。
嬴政笑道:“好主意!你们蹴鞠的时候别忘记把寡人叫上了。”
王贲看过来,好奇道:“女子也会玩蹴鞠吗?”
嬴政就道:“别的女子不会,她会。子典你不知,她剑术也厉害得很,十四的时候就敢和寡人比剑,过了七八招呢。”
王贲惊讶的睁大了眼,他眼睛一睁大,和他爹王翦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道:“当真吗?我与赵姑娘见得少,但见你坐在那里就如我小妹一样瘦弱,竟还会剑术?”
说起来,王贲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女装的样子,往年这种小宴上也有见过,不过都没有深交,怀瑾欠身谦虚道:“只是会些花拳绣腿而已。”
“阿姮谦虚了。”蒙恬偏头看着她一笑,两个小虎牙憨厚极了。
许是喝了酒,君臣之别淡了许多,趁着好兴致,嬴政笑道:“趁着今日,不如咱们来比一场如何?输的人要娱乐宾客。”
老大都发话了,下面谁敢扫兴,蒙恬就问:“敢问陛下,怎么个比法?”
嬴政说:“自然是比剑术,席上九人分为两组,两两相搏,输的下场换人,直到最后一个人也输掉。”
这里面蒙武年纪最大,他连忙请辞:“陛下,老臣就不参与比试了,容臣旁观。”
嬴政欣然同意,其中甘罗和蒙毅都不会功夫,自然也不凑热闹。因此席上只有六个人参加:嬴政、怀瑾、尉缭、王贲、蒙恬、吴腾。
通过抓阄分成两队:怀瑾、吴腾、嬴政一队,尉缭、王贲、蒙恬一队。
殿中的桌椅都被撤走,蒙武带着蒙毅和甘罗在旁边观战,其余人则在挽袖子热身,宫人送上来两把木剑,怀瑾看向嬴政:“咱们这边谁先上场呢?”
嬴政听到她说“咱们”,心头荡漾起喜悦,他眼睛亮闪闪的,道:“田忌赛马中,派最弱的先上场,我们自然也是如此,当然你先上了。”
吴腾眼中笑意一闪而过,怀瑾无奈的拿起木剑,重重道:“行,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方先派上了的是尉缭,两人一对阵都忍不住笑场。
怀瑾道:“咱们一块练了七八年剑术,似乎有两年都没正经比试过了。不过你刚从军营里回来,我却是好久没拿兵器,你可要让着我。”
“你可别麻痹我,咱们最后一次比试是两年前,那一次是我输给你了。”尉缭握着木剑比划了两下,在熟悉这把兵器。
“小心咯。”怀瑾不等说开始,就拎着剑刺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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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宴饮
尉缭用剑惯用气息,但他那套吐纳练气的功夫早就教给怀瑾了,他会的怀瑾也会。
而他本人又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一招一式毫无攻击性,反倒是怀瑾一出剑就是要害,隐占上风。
“君子对泼妇。”甘罗在一旁喝着酒,面无表情的对蒙毅点评着场上的两人。
招来怀瑾一记飞眼,但蒙毅却觉得莫名的……贴切。
不在力气上面压制,尉缭很难打过她,怀瑾心道。
她的剑术技巧来自于庆卿,就连尉缭有时候也绕不过去。但她知道,尉缭宁愿输,也不会在男女力气之别上压倒她,因而招招都是使得游刃有余。
二十回合,怀瑾的木剑刺在了尉缭腹部,尉缭淡淡一笑,认输了。
对方第二个上场的是王贲,王贲刚刚看过一场,知道了怀瑾的底细,一上场就收起了认真,对她没有任何小瞧之心。
王贲常年在军中,剑术技巧少,但招招都有力道。
技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是不管用的,怀瑾额头上渐渐渗出了汗。
在王贲横剑砍向她腹部时,她忽然后仰,腰几乎是对折了,仿佛跳舞一样的姿势,突然扭到了王贲背后。
“又是这招。”嬴政想起她十四岁那年也使过这招。
怀瑾绕到王贲身后,刺向他后颈,不愧是从小待在军营里的人,王贲立即反应过来反身一斩,力道之大把怀瑾手中的木剑斩成了两段。
怀瑾目瞪口呆了一下,然后提着断剑应对,这下王贲招招都在逼她,她只有招架的份。她实在忍不住想吐槽,王贲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每一次击过来,她拿剑的手就隐隐发麻。
断剑是没屁用了,怀瑾干脆弃了剑,直直冲着王贲的剑尖闯过去。
就在木剑即将刺到她胸口时,怀瑾忽然角度偏了一点往前一撞,撞在王贲的左肩,同时敲击王贲右手的静脉处,王贲手一吃痛剑落到了怀瑾手上,怀瑾立即拉开了距离将剑搭在王贲脖子上。
“承让。”怀瑾有些不好意思,夺剑这招有点损,毕竟今天是比剑法。
王贲反应过来自己输了,连连拱手,佩服道:“心服口服。”
最后那一下,角度掌握不住,那就是谬之千里,王贲不意一个女子能使出这样精妙的招式,顿时看怀瑾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嬴政抚掌大笑:“看来今天不用寡人上阵了。”
余下人都全神贯注的盯着这最后一场,谁也没想到一个女子于剑术上有如此造诣!
蒙恬看着怀瑾,憨涩之气全无,只有认真的肃杀。
怀瑾想起当年在战场上看到的那个蒙恬,忍不住想像蒙恬这样的大概才是真正的高手,他拿兵器的时候和生活中完全两个模样,有巨大的反差。
蒙恬认真的行了一礼,然后率先出了剑,怀瑾也不逞多让,只是比起前两位,这次显然是更吃力了。
尉缭是根本无心恋战,王贲大块头直来直去,而蒙恬既有力量又有技巧,且同她一样,每一剑刺的都是致死的地方。
她心道还好这是比试,不然和蒙恬打起来,她肯定是被砍死的那个。
就这一下分神,蒙恬已经把她的剑给挑飞了,怀瑾想来刚刚夺剑那一招,可惜蒙恬手上硬得跟什么一样,根本敲不动,可蒙恬却已经抓住机会大力钳制住了她。
怀瑾输得心服口服,一旁的蒙武脸上略见傲然,蒙恬的武功是他亲手教出来的,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是与有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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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还有寡人和吴大人呢。”嬴政哈哈大笑,狠狠拍了拍她的肩。
怀瑾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陛下,别拍。”
嬴政不解的看着她,怀瑾甩了甩右手:“我手都被震麻了。”
大家哄然大笑,蒙恬害羞的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嬴政见状立即拿着木剑上场了,并对蒙恬说:“不许因着身份不敢放开,寡人察觉了,便叫你去御河里泡水。”
此时初春,尚冷的时候,这个惩罚真是让人瑟瑟发抖啊。
蒙恬跟领了军命一样,端正的回了一个字:“是!”
两人瞬间开始交手。
嬴政的剑术大概有好几位老师教,很不幸的是蒙恬就是其中一位,蒙恬的招式嬴政一清二楚得很,无论他想刺哪里,嬴政似乎都知道。
几回合下来,蒙恬似乎知道这样不行,改刺为砍,把剑当刀用。
嬴政没料到他突然换了招式,应对得措手不及,差一点就要输了。幸而他反应快,立刻适应下来,两人你来我往了半柱□□夫,也没分出胜负来。
怀瑾站的累了,刚准备坐下,就听啪得一声,嬴政和蒙恬的剑同时断了,蒙恬尚没回神,嬴政的断剑抵在蒙恬的脖子上了。
两队胜负已分,嬴政这边赢了,吴腾根本连场都没有上。
刚刚大家都喝了些酒,此时一运动,酒气散发出来,一时都有些亢奋。
“让他们去御河里洗澡!”怀瑾贱兮兮的看向尉缭他们。
蒙恬脸顿时烧红了,王贲则表示无所谓:他糙得很。
嬴政心情大好:“就听阿姮的。”
说罢一殿人就浩浩荡荡的往章台宫后面走去,老猎忙叫上值班的士兵跟上,士兵们听说蒙恬等人要进御河洗澡,如何肯放过看上司出丑的机会,顿时人人都抢着去。
走了好长一段,到了御河边上,嬴政挥挥手让士兵站远了些,指着御河冰凉的水:“诸位,愿赌服输,请吧。”
王贲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跳了下去,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大声道:“暖和着呢,尉缭大人,蒙大人,你们赶紧下来吧。”
蒙恬看了父亲一眼,认命的叹了口气,然后老老实实的扎了下去。
这下,大家都眼巴巴的看着尉缭,尉缭摊摊手,慢悠悠的脱了外套又脱了靴子,还试了一下水温,甘罗忍不住了,板着脸一脚把他踢了下去。
水花溅了他们一身,嬴政指着他笑道:“阿罗惯会欺负国尉大人。”
甘罗面瘫的脸上起了点点涟漪,刚露出点笑意他又压下去,看得怀瑾直摇头:这个装逼货!当心遭雷劈!
尽了兴,嬴政命人把他们三个拉了起来,又叫人取来干净的衣服给他们换上。
转头见御河旁草地青青,月光柔和,于是便让人把桌案搬出来,在外面喝酒。
天黑好一会儿了,不知道张良有没有担心自己呢?
“在想什么?”嬴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刚刚坐席搬出来,老猎不知是不是故意,把她的桌案放在了嬴政旁边。
怀瑾低头道:“只是见到皎洁的月光,被迷了眼。”
嬴政点点头:“今天十五,月光自然比往常明亮,若是此时来些乐声便好了。”
王贲道:“小妹善抚琴,不如叫她出来弹一曲?”
王夫人那身子在这天气出来弹琴?
果然嬴政摆摆手:“她身子不好,现在初春,别着凉了。”
老猎提议说去叫乐师过来,尉缭便道:“臣助兴来吹一曲吧。”
他从袖带中取出随身带的排箫,嬴政抚掌,欣然允准。尉缭珍重的擦拭了一下排箫,然后开始吹起来。
是一首秦国的小调,本应该是很欢快的曲风,但大约是曲通人心,被尉缭吹得悠远寂寥,无端端让人觉得凄凉。
悠长的箫声穿出好远,越发衬得偌大的王宫幽深漫长无边际,先前的酒意被这排箫吹散,怀瑾忽的思念起家中的那个人。
而吴腾则是寂寥的自饮自斟,眼角略泛水光,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他朝着怀瑾看了一眼。
蒙恬则沉浸在即将成婚的喜悦中,满脸憧憬期待。
甘罗纹丝不动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到乐声一样。而嬴政却装作不经意,眼神落在了怀瑾脸上。
尉缭一曲排箫,吹动各人心肠,或喜或忧。
一曲吹完,大家久久无声,许久嬴政扶着老猎的手站起来,道今晚已尽兴,吩咐宫人好生遣送他们回去。
“阿姮,你且等一等。”见怀瑾要跟着尉缭和甘罗一起走,嬴政忙出声叫住,并对尉缭和甘罗道:“你们先回,待会儿寡人让老猎送她回去。”
怀瑾无奈了看了甘罗一眼,却发现这位酷爱装面瘫的奉常大人,眼睛里里面笑意一闪而过,她一口气顿时卡在了嗓子眼里。
尉缭平和的冲她一点头,然后两人转身走了。
“陛下还有何吩咐?”怀瑾拱手道。
嬴政走过来,到了她面前,怀瑾感觉到头顶那道热切的目光,顿时头皮发麻。
没有等到嬴政开口,怀瑾一抬头,看见一双明亮如灿阳的眼睛。
眼神中的情感太过浓烈,她惊得垂下眼。瞟了一下四周,老猎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几丈开外。
“阿姮,我想你的紧。”嬴政听见自己的心在猛然跳动,一下一下如击战鼓,他带了些委屈的意味开口:“你从来也不主动来找我。”
怀瑾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之前嬴政几乎从不来烦她,也没有刻意制造的见面,不知今日怎么又开始抒发感情了,莫非是因为到春天了?
正想着,一只手挽起她鬓角散乱的发丝,只听嬴政道:“你终于没有戴着那朵碍眼的白花了,是不是代表着,你已经忘记那个人了?”
原来是因为这样,但是大王啊,她只是因为老公没死所以不守孝了,没有别的意思啊!
“陪我走走吧。”见她不回话,嬴政往前走了一步,怀瑾就识趣的跟上了。
沿着御河往下走着,两岸寂静,水中倒映着一轮泛着涟漪的圆月。
嬴政背着手,从眼角瞟到与自己并肩的女子,心头一阵雀跃。
安静得怀瑾都开始尴尬了,嬴政还是没有说话,她几次张口,终于鼓起勇气先开口:“陛下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是不错。”嬴政翘起唇,上挑的桃花眼尽是肆意。
怀瑾敏锐的捕捉到,他似乎在为别的事高兴。
果然,嬴政略带兴奋的说:“旧赵国已全部归顺,吴腾在赵地征军有三十万人,王翦也拿回了宁葭一带的城池,秦国疆域已扩张到最大,赢氏先祖没有做到的,我做到了!阿姮,可我绝不仅于此止步!”
他像是展示自己羽毛的雄孔雀,炫耀时又带了点倾诉的意味,迫切的想要身边的人认同自己。
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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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详着月光下的嬴政,相识至今,他已经三十多了,不复二十多岁时的风流慵懒,他越来越像一个帝王,不怒自威。
可他此时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将自己的喜悦尽数展现在她面前,怀瑾忽的觉得他有些孤寂。
想起后世关于嬴政的种种记载,她心悦诚服道:“是,陛下的志向不止于此。陛下要做一个前无古人的君王,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如今,陛下的决心从未动摇过。”
嬴政心潮澎湃:“寡人要……寡人要……”
满腔壮志他却因激动一时说不出来,但他坚定的看着怀瑾,双手握紧成拳,他很想告诉怀瑾他的远大宏图,可始终想不到合适的语句。
“陛下要一统山河,要做千古第一人。”怀瑾微笑着,替他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陛下将来会拥有整个天下,天下人都会成为秦人,他们会说秦国的语言,会写秦国的文字,陛下将会开创一个盛世,万古流芳。”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6章 不渝
嬴政满腔热血沸腾起来,他定定的看着怀瑾,这个人懂自己。
唯有她懂,唯有她能懂!
所以,他只愿意说给她听。
他上前想拉住怀瑾的手,怀瑾却往后退了一步。
政神色一黯,然而很快坚定的看着她:“寡人会成为比肩三皇五帝的君王,阿姮,寡人定为成为你口中说的,千古第一人。”
月光下,嬴政的目光坚毅笃定,渐渐和历史书上的那个秦始皇慢慢重合起来。
怀瑾微微一笑,又退了一步,拱手道:“陛下是天命之子,定会如愿以偿。”
“那么阿姮,你愿意同我一起吗?”嬴政逼近她,沉香的味道将她笼罩住,她只是沉默的微笑着。
嬴政柔声道:“到我身边来,山河秀丽,我会把它们全捧到你面前。”
怀瑾低垂着眼眸,沉声道:“陛下,山河虽美,可赵姮并不爱山河。”
“那你爱什么?你爱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我爱的只有那一个人,此生不会再改变。”
“那人已死。”
“他永远在我心里。”怀瑾低着头,掩藏了所有的情绪。
嬴政沉默下来,刚才的豪情澎拜瞬间熄灭了下去,他悲伤的看着怀瑾:“永远不会变吗?”
她抬头,对上嬴政落寞的双眼,定定道:“前人总爱以山海来比情真,我待他的情更甚山海。山可以平海可以枯,此情却永不能忘,矢志不渝。”
心蓦地往下沉去,嬴政惨淡的笑了一声,她对张良的坚定,就如同他对天下的坚定,无人可动摇、无人可阻挡。
可正是因着这份坚贞,他似乎更难以割舍。
若是这样的情,是对他,该有多好?他等了这么长时间,以为她总会忘记以前的那个人,小心翼翼的不敢出现在她面前,恰到好处的和她保持距离,等到她将孝花素服去除的这一日,他以为他们还是有希望的,原来都是自欺欺人。
尚在怔忪着,他见到怀瑾跪下,郑重的磕了三个大头,字字清晰得仿佛刻在他心上:“陛下对我有收留之恩、知遇之恩、救命之恩,赵姮会尽所能回报陛下。”
先前喝的酒似乎都成了苦汁,苦的全身上下每一寸都发涩发酸,嬴政几乎维持不住自己的风度。
他今天只是想告诉她,好多日没见到你,我很想你。可聊到后面,她却那样无情的拒绝了自己,干干脆脆不留一丝余地,将仅剩的一丝丝旖旎幻想都碎的干干净净。
嬴政低头看着她,觉得有一阵难堪,他很想再问,难道我便永远打动不了你了吗?
可是他不敢问,失了风度的踉跄着后退两步,他艰难道:“寡人冒昧,往后不会了,你回去吧。”
她竟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嬴政越发难受,挥手叫来老猎,让老猎派人送她回去,自己飞快走了。
怀瑾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远处,愧疚不能自已,可她知道唯有这样,才是对嬴政好。
不要给他任何希望,牵扯不清对谁都不好,也让她唾弃自己。
宦官把她送出王宫,看着四周巡逻的士兵,她安心的走在宫道上,穿过一条小巷子,眼前豁然开朗。
漆黑的夜色中,宅子门口一盏昏灯,将回家的路照的一清二楚。
大门关了一扇,留了一扇,有人倚门而站。
左手提着照明的灯笼,右手抱着一卷书,青衣广袖衬得拿书的那只手修长有力。
听到脚步声,那人望过来,一张泥色面具遮住如玉容颜,只有一双泛着暖意的眼睛,望定了她:“回来了?”
怀瑾脚下轻快如鹿,几步跑过去,赖在了张良怀里,带着重重的鼻音:“嗯,回来了。”
张良的怀抱很坚实,很温暖,将她紧紧包裹住。
怀瑾如沐浴在春风中一眼,在他身上使劲嗅了一下,虽是奇怪的异香,却叫她安心得紧。
堂屋里思之在屏风后已然熟睡,两人蹑手蹑脚的回了房,她一脱下外衣张良便蹙眉低声问道:“你喝酒了?”
她紧紧搂着他的的腰,撒娇道:“一点点嘛。”
她抬起头看着张良,他的皮肤细腻得连她这个女人也自愧不如,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有说不上来的舒适,她幸福的窝在张良怀里,心想:这是她老公!
张良舒展眉头,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季春时,咸阳人已经穿上了单衣,和煦的春风吹遍咸阳每一个角落,也吹来了来自燕国的使者。
听说燕国愿附属秦国,希望永世不起战乱,还特派了使者前来递交国书和燕国地图,顺便带上了苦寻不着的樊於期的人头。
怀瑾日日出入内闱,早已得知此事,嬴政知道这个消息自然是大喜,连着三天的晚饭都是陪着燕国的宁夫人吃的。
嬴政长久的不入后宫,破天荒的去了燕宁那里,女人们就开始不忿了。
时不时有前来领份例的各宫女官,在清凉殿阴阳怪气的说着酸话,自然不是酸怀瑾,而是酸燕宁。
怀瑾也如没有听到这些言语一般,爱咋说咋说,只要别惹事让她收拾就行。
甘罗被派了新的任务,去骊山王陵处看风水了,哪里适合放梁木、哪里可以打地基这全是甘罗要忙的,据说要在那里待好几年。
而夏福则被她留在了宫里,古依莎的身子真的不大好,本着古依莎对自己的真心实意,她还是能帮则帮。夏福的医术学自甘罗,比宫里的医师要强上很多的。
“赵姑娘,宁夫人殿中的饮食册你那里有吗?”蒙毅自殿外进来,手中抱了重重几卷书,他道:“后日宴请燕国使者,陛下说要好生款待,想着燕国人的饮食与我们不同,若有宁夫人素日的膳食单子,也好叫我借鉴一二。”
蒙毅做事缜密,方方面面都会顾好,怀瑾有时看着他就觉得辛苦。
见他问到这里,她忙在木架上翻出六英宫这个月的膳食册子,递过去:“宁夫人住在六英宫的主殿,都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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