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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举个例子?吗?”他用一种探究学术的口吻问道, 像是真的听信她的“耳朵理论”。
从小到大,这些奇怪的念头,只在凌疏脑海里出现?过, 如?果说出来的话会有些无厘头, 但是她很愿意跟曲知恒分享。
“比如?耳垂大的耳朵, 触觉上会更饱满,在手?心不会很快被?焐热, 所以?我认为大耳垂但是一份可以?让人吃饱又很美味的汉堡套餐。”
“小耳垂的耳朵,没有大耳垂耳朵那?么?柔软,但是小而精致,不过握在手?心里,很快就焐热了?,所以?小耳垂类型就像是一份很小很精致的小甜点,类似法式布蕾那?么?大。”
“我喜欢凉凉的耳朵,如?果被?焐热了?,那?我就等它再次变凉的时候再碰触它。”
一番细致的解释之后,也不知道曲知恒能?听懂几分,反正这种抽象比喻讲到后来她都有些没底气了?,因为可能?只有也喜欢耳朵的人才会有同感。
但是出乎意料地?,曲知恒却了?然地?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所以?我的耳朵是……法式布蕾?”
凌疏激动?得?有些热泪盈眶,她都难以?想象,曲知恒这么?正经和有涵养的人居然真的在听信她离谱的想象。
“对,像我的耳朵耳垂比较大,就是汉堡套餐,对于我来数,无论是汉堡套餐还是法式布蕾,都是不可替代的,两者各有千秋。”
她用手?指轻轻放在自己的耳垂处,颇有兴致地?给他示范讲解。
讲解完了?之后,她又把手?伸向曲知恒的侧脸,继续用指节轻轻摩挲他的耳廓。
心里暗叹,这触感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样好。
“原来……你眼中的世界和我看?到的确实不一样。”他眸光流转,轻叹一声,神采奕奕的眼神中,却夹杂着落寞。
“我只是脑洞比较大,之后慢慢说给你听。”她用欣赏的眼神在无比专注地?看?着他的耳朵,笑了?笑,当她笑容很大的时候,脸颊两边会有酒窝。
“好。”他答道,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直觉当她笑容变大的时候,总像是整张脸都被?点亮了?似的。
他想到了?她刚才对耳垂的比喻,目光不住看?向她的耳朵。
他沉沉地?收回了?目光,因为他无论如?何都很难从她美观小巧的耳朵联想到汉堡套餐,但是他理解她的意思。
指尖传来曲知恒耳朵的触感,柔柔软软,又精致,但是正如?她刚才说的那?样,“法式布蕾”的温度容易降下来,所以?她想用手?掌整个包裹住他的耳朵,但是又舍不得?让这美好的触感消失。
就像舍不得?将小甜点一口吞掉,而是爱惜地?用很小的勺子?,小口小口地?吃。
“我其实小时候每晚都要摸着我妈或者外婆的耳朵才能?安心入睡……”
她很小声地?说道,话语间承载着对童年的怀念。
凌疏感觉躺在他身边,周围很是温暖,但是她又下意识地?去寻找更温暖的地?方,去满足自己小小的贪婪。
身体温暖了?,她也就不咳嗽了?,刚才的忐忑和紧张在触及到耳朵的时候,慢慢消失了?。
她慢慢放松下来的同时,困意也随之而来。
“那?后来呢?”
他想问的是,后来总不可能?一直和她们一起入睡,比如?此时此刻在德国,她的家?人不在身边,自然就实现?不了?。
“我不得?不学会不摸耳朵也能?睡着,十几岁的时候就离家?去上高中和进行声乐培训了?,和家?人待在一起的机会就变少了?,我就戒了?……”
凌疏觉得?戒掉这个耳朵瘾还挺贴切的,她以?为曲知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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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继续探究“戒”这个动?词,但是他没有,只是无声地?笑了?笑。
后来,两人都不说话了?,凌疏开始闭目养神,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直到梦里出现?了?自己下楼,从楼梯上踩空,她才被?惊醒过来。
窗外本应该天光大亮,但是却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雨声传来山中的回响,屋内确实一片岁月静好,恍如?两个世界,但是一静一动?又在有条不紊地?相互交织。
一睁眼,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还保持着刚才姿势,只不过手?从曲知恒的耳朵,滑落到他的下颌处。
曲知恒虽然保持刚才的姿势,但是是完全清醒的状态,看?样子?,应该是目睹了?整个过程的。
她下意识先检查了?一下自己有没有流口水,有时候进入深度睡眠前但是忘记闭上嘴巴的时候会发生?意外。
幸好幸好,今天自己没有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对不起,我刚才不小心睡着了?。”她没有把自己刚才的小动?作表现?得?太明显,赶紧把左手?缩了?回来。
她知道自己是为什么?睡着,因为他的耳朵触感,还因为他被?子?周围温暖的味道,一切都来得?太让人的放松了?。
他将她的面容和所有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没关系,你昨晚没睡好吗?”
凌疏面色有些松动?,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迟疑地?回道:“其实,睡得?挺好的,刚才……只是因为躺在你的身边,真的很催眠。”
刚说完,她又觉得?这句话似乎会让人误解,又继续解释道:“不是表达你无趣的意思,是可能?……我的身体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
她吞咽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剩下半句话,说出来会不会显得?冗余。
“你可能?很容易让人产生?依赖。”
一抬眸,她看?了?一眼曲知恒的表情,眼中的神采愈发柔和,但却隐隐涌动?着一点复杂之色。
“但是我会克制的,从我离家?外出求学开始,一直都是一个人,所以?我不会允许自己依赖任何人的。”
她忙用一种极其理智和冷静的语气来将自己强行拉回现?实,也想消除曲知恒的后顾之忧。
言外之意是,她不会用依赖为理由去干涉他的任何决定。
曲知恒感觉到她的情绪此时波动?得?比较大,倒是没有急于对她的解释进行回答,而是伸手?轻抚她的头。
他从容地?安抚着她,温和地?笑了?一下,才缓缓说道:
“凌疏,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你当然可以?依赖我,只不过我知道,你害怕把你的信任全然托付出去,因为这样会让你失去独自面对人生?旅途的胆量。”
他的话是如?此清晰和精准。
她有一瞬间的恍神,半张着口,却可疑的说不出半句话,喉头被?哽住了?。
半晌,她诚实地?点点头,眼神飘忽不定,触电般躲开他的目光。
“你……说得?挺对的,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曲知恒注视她目光越坚定,对她说话越耐心,她总是会对此满怀希望,让一些不安分的种子?在心田里滋长,有时候种子?成长得?有些疯狂,她就按捺不住了?。
“你还记得?这是我们认识的第?几天吗?”他突然问道。
“第?三天。”她很配合地?如?实答到,心里猜不出来曲知恒的弦外之音。
“我想说……”他说话声变得?深沉而克制。
续道:“你是对的,不要轻易将自己全部的信任交出去,要对人有一定的防备,包括我。”
“可你不是坏人。”她无比清晰地?知道这件事,强调道。
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叮嘱道:“可在往后的人生?里,你不仅要保持健康,追逐梦想,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每一次曲知恒对她用严肃的神情说的话,都有种临终交待遗言的错觉。
她眼神晦暗下来,顺着他的意思答道:“好,我以?后不会轻信别人,保护好自己。”
她知道,曲知恒是担心自己以?后轻易在三天内就给人充分的信任,如?果运气不好遇上坏人,那?就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凌疏一直都是戒备心很重的,唯独对曲知恒这一次是意外,但是这一次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他们将这短短的几日过得?非常充实,又充满电影般的浪漫。
尽管她明白曲知恒的意思,但是她乖巧之后偏喜欢剑走偏锋,然后给对方一个出其不意。
“尽管我们才认识三天,但是这也丝毫不耽误,我心里的期盼。”
她一边说,一边鼓起勇气,凑到他耳边说:
“我多期盼每天早上睁眼的时候,你就在我身旁。”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有惊心动?魄的感觉,虽然是真心话,但是总有种恶作剧的窃喜感。
话音一落,她就准备立刻从他身边起身,然后迅速逃离他视线。
可这次,她失策了?。
她没想到刚准备翻身下床,却被?他紧紧握住手?臂拉了?回来,起身起到一半又跌回了?原位。
难以?想象,温柔又绅士的曲知恒居然也能?出其不意,然后像是用同样的方式惩罚她一样。
他也凑近她的耳边,那?气息温热,弄得?耳痒,嗓音清越。
“我也多期盼晚上睡觉前,你能?偷偷亲吻我的额头。”
Kuscheln
曲知恒的气息, 温温热热,均匀地洒在她的脖颈间,几乎让她浑身战栗。
“你昨晚……那时候还没睡?”
她连狡辩都懒得狡辩了?, 这种?事,肯定是有实锤的情况下才会说?出来。
不得不说?,今早曲知恒还表现得一脸如常,但其实心里一清二楚。
她陡然脸红到了?耳朵根,像是做坏事被?抓了?个现行,但是心里更多是羞愧。
因为像曲知恒这样对礼貌品行要求极高的人,她更害怕的是, 他觉得自己不礼貌。
于是声音细小, 很心虚地问道:“对于你来说?,偷偷吻你,算不算偷盗的一种?啊?”
她从表情到真实内心都是很严肃在对待这件事, 因为她不能让自己的人品落上污点。
曲知恒眼底淡然一笑,她紧张的神情落入自己的眼中, 反倒不觉得滑稽, 这份认真审慎,让人觉得灵动。
“你觉得呢?”他幽声反问道。
凌疏想了?一会儿,一脸苦笑, 但是思路却很清晰道:“我不知道啊,没听过相关的案例,不过这种?的情况, 你向法官举证的话顶多给我判个算个寻衅滋事罪吧?”
说?着说?着, 她看到曲知恒表情微微松动, 笑意染上眼角,正了?神色, 漫声道:“放心,我不会去举证。”
她当然没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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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情想得很严重,只是随意猜想下这种?可能性,但是她更关心的还?是……
“你不会生气吧,我没经过你同意,这样会不会不礼貌?”
他看着她,见?她对这些细节如此?小心翼翼,眼波又柔和了?几分,沉声问道:
“我不介意,凌疏……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这么做呢?”
她哪敢啊,即便敢,哪来的脸啊……
“我……觉得如果被?拒绝的话,应该会很尴尬,只能……趁人之危了?。”
她的胆量有时候很大,有时候就像芝麻绿豆那么大,也就只敢趁他服用药物?后的熟睡下,才敢偷偷这么干一次。
“我保证,我不是惯犯,我第一次这么干。”
凌疏还?有点不放心,又补充性地解释了?一句。
他低声一笑,再次摸摸她的头以兹安抚。
“我知道,你在我面前不用这么谨慎。”
类似的话,他好像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可是曲知恒不知道,正因为他被?凌疏放到了?神坛的高位,所以才小心翼翼,连触碰也要抱以其他的理由。
“可是你昨晚说?过,你不能在我身上留下痕迹,我以为这个原则是你我互相的。”
凌疏提及昨晚他说?过的话,胸口感到有点酸涩。
“原则律已,不律他。”他用非常简短的话解释得一清二楚。
凌疏慢慢回?过神来,心思变得大胆起来,只觉得的自己面对曲知恒这么一个说?不上是含蓄还?是直白的人,脑瓜子多转一秒都是在辜负他给的机会。
“所以,你不可能吻我,但我可以吻你。”她笑着说?出这个结论?,虽然笑容平静,但是总觉得脑海里的恶魔正跃跃欲试。
“在我做出放弃死亡的决定前,我和自己有过约定。”
他依旧是温和地说?出这句话的,尽可能让这句话的内核中会惹她难过的部分降到最低。
凌疏沉默了?,垂着眼,锁骨处的筋骨偶尔紧绷,像是在和自己较劲。
酝酿了?很久,凌疏重新看向曲知恒,眼里却都没有悲伤,反而增加了?更多的坚定。
她一脸惋惜地叹了?口气,目光流转,像是无意间落到了?他的脸颊处,但是只一眼,她就没有再移开过目光,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企盼。
“好,那你继续维持你的原则吧,我要随心所欲。”
像是一句负气的话,她一手推向他的肩膀,顺势一跨,直接调整了?两人刚才的位置。
刚才他们?在侧身对视,身体在同一水平线上,是平等。
如今她在他的上方,但是他只是一瞬的疑惑,随后沉静的浅笑,看她的眼神带着纵容。
这份眼神,让她即便心里想发狠,那狠劲却像石子入海,连声响都听不见?。
她想欺负他,欺负这个不珍惜生命的人,但是她又不忍欺负他,只因她看不得他眼中的神情和宽容。
抬起手,覆盖住他的双眼,卯足一股心劲,将头垂到他的脖颈间。
那总是带给她无尽遐想的象牙白线条就在自己眼前,本想咬一口,留下自己的痕迹。
但是唇至边上,百千刃变成了?和风雨,最终只得偃旗息鼓地如羽毛般飘飘然,轻啄一下,不留半点痕迹。
起身的瞬间,她觉得刚才分明来势汹汹,就这么撤退好像有点没面子,然后又报复性地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有多轻呢,真的很轻,连齿印都没有留下。
“我果然不适合的当坏人,想欺负你最后只能欺负你的耳朵。”
凌疏收回?挡在他眼上的手,侧着头,泄气般地趴在他怀里。
他睁眼,看着眼前这颗毛茸茸脑袋,轻笑一声,抬手将挡住的她视线的的头发拨开,任由她如此?枕在自己身上。
“不用心急,你总能实现你想要的一切。”
曲知恒的心境,依旧是如此?平静如水,似乎并没有被?她刚才的气势影响到一丝半点。
他想说?,凌疏的人生那么长,总能体验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但是他并没有说?和谁体验。
“可我想要你。”她固执地把?自己的脑袋更沉重地靠在他身上,大有想把?他压的喘不过气的架势。
“我已经是你的了?。”
他的指节从凌疏的脸颊处无意地划过,分明是带着凉意的手,却像是擦火柴一样,让她的脸烧了?起来,那无形的火焰蔓延到她的心脏。
在她的胸口燃烧,在她的嗓子眼燃烧,吞咽一下都是滚烫,心跳剧烈到疼痛。
她单手作拳,捂在心口,一时间有点喘不过气。
这该死的心火,在想要她的命啊。
天知道她要费多大的努力?,才将自己稍微平复下来,连说?话都没底气了?。
“只有半个月的使用权,我才不稀罕。”
嘴上这么说?,她只是想故意用激将法,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他真的能在冲动之下,说?出别的答案。
但其实……
她将头埋在他怀里,这一次没有悲泣,是一种?遗憾和期待交织的复杂情绪。
是一种?礼物?到了?手边,舍不得拆开,却很快被?人收回?去的无助。
但是转念一想,理性一点分析,半个月的使用权,总比没有强。
“可恶,什么总比没有强,但还?是很难过。”
当她可以咒骂的时候,说?明她的眼泪就不会掉下来了?。
“那……也许你先试用一下?”
这听上去像某种?隐秘的邀请,如果她不是事先知道曲知恒是什么人,她都要误解了?。
她略微往上挪了?挪,将头挪到他的锁骨边,可以一抬眼就看到他的下颌,问道:“怎么试用?”
“你可以慢慢思考怎么试用,”他话音一转,“你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如果你饿了?的话我们?就起来,我不饿……”
话音刚落,她的肚子就已经发出一声可疑的叫声。
“……饿也无所谓,晚点再起,我要酝酿一下。”
这下任凭曲知恒再怎么聪明,也无法猜到她的想法了?,“怎么酝酿?”
“这样酝酿,快抱紧我。”
她笑了?一下,连呼吸都带着甜味,两条手臂肆无忌惮地把?紧紧把?他缠住。
“当然可以,不过要换一个姿势,你左手手背有伤,省得压着。”
他重新搂住她,略微翻身,两人又回?到之前在同一水平线的平等位置。
她颇有不满意的说?道:“这样离你不够近。”
后来经过一番调节,最后发现当他伸出手臂,她枕在大臂处,他将手臂一勾,另一只手将她拢过来,两人才能答到她想要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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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吗?”他在询问她的感受。
“……还?不错。”她又脸红了?,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你知道我们?现在的动作,在德语里应该用哪个词吗?”
她知道曲知恒的德语是母语水平,自然知道是哪个词,但是这个问题,主要是的好奇他如何去定义他们?的亲密程度。
“Kuscheln.”他浅笑,几乎没有半点犹豫。
Kuscheln不同于普通的拥抱,是一种?超乎普通朋友的亲密拥抱,说?的是双方紧紧拥抱在一起,不带性意味的亲密。
她想说?的正是这个,然后用很小声的话补充道:“我在很久以前,搜索过这个词,然后我看到词条上的第一句话是:Kuscheln ist ein Liebesbeweis(彼此?亲密依偎是爱的证明)。”
其实那句话还?有后续:
Kuscheln ist etwas sehr Intimes und kann signalisieren, wie sehr wir eine Person moegen. Diese koerperliche Naehe lassen wir nur zu, wenn wir uns gerne haben oder lieben.
依偎是非常亲密的事情,可以表明我们?有多喜欢一个人。只有当我们?彼此?喜欢或相爱时,我们?才会允许这种?身体上的亲密。
伸手揽月
两人彼此依偎, 用体温给对方温暖。
凌疏用额头轻轻蹭了蹭曲知恒的脖子?,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这么说真的很奇怪,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香水, 每次只要一靠近你,你身上的香味就让人骨头都酥了。”
“是吗?”他略感疑惑,似乎对这香味的魔力不自知。
“你以后啊,离开前记得把你用过的香水都给?我,我要每天都伴着你的味道睡觉。”
“因为和?你待在一起的日子?,如梦似幻,像是美梦一场, 这?是我能想到的, 一辈子?记住你的方法?。”
她说这?话?的时候有点?脆弱感。
如果没有记住这?香味,她也能将曲知恒这?个人永远记住的,只不过记忆不在五感之内, 嗅觉的记忆,可以让她可以记住更多相处的片段。
“我不知道人记忆的极限在哪里, 但是我多想记住你的面容, 你的眼神,和?我们之间相处的每个细节,现在时间短, 我还能都记住,但是时间久了……”
记忆就会斑驳,会流失, 是从指缝中?逃出的细沙, 人永远无法?从沙漠中?拾起同一把沙子?, 正如不可能蹚过两次一样?的河水。
“不用等以后,我把我所有用的带香味的东西, 都给?你买一份,或者设置自动下单,让购物平台可以一直给?你补齐。”
他考虑得非常周全,可能他也不清楚自己的未来。
“谢谢,”她失笑,稍微仰头,用鼻尖蹭着他的下颌,然后沿着轮廓寻到了耳朵。
这?一次,不是在欺负耳朵,而是用鼻尖摩挲,然后又进一步用上唇去真切感受那温度。
“你知道吗,我感觉上唇对?温度极其敏感,能让我更真切地感受到耳朵的温度。”
由于她的唇就在曲知恒的耳边,所以她不能用太大的音量,只能用气息耳语。
这?是她“耳朵理论”的一部分?,是她童年之后除了母亲和?外婆以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触碰别人的耳朵,并且因此沉溺。
此刻这?种内心的澎湃,难以言喻,让她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
然后爱惜地,用上唇去感知它。
凌疏环住他,就像伸手?揽月,低头饮下潺潺月光。
她于他颈上辗转,带着克制,带着不忍,又心藏诡计。
很快,她感觉到,曲知恒放在她后背肩胛骨上的手?,狠狠紧了一下。
她从意乱中?苏醒,支起头错愕地看着他,但是被惊醒的小兽,双眼放大,嘴半张着,唇红齿白。
她似乎一点?愧意都没有,可能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刚才做了什么?坏事?。
见他不说话?,凌疏放心地重新埋下头,继续刚才的动作。
这?一次,曲知恒竟然极轻地颤抖了一下,被她捕捉到了,她以为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正欲问他。
却见他像是隐忍般地抬高了下颌,艰难地半闭上双眼,容颜有些冷峻,深吸了一口气,半天没有气息声。
于是她彻底闭上嘴不问了,这?绝对?是她没有预料到也没有见过的表情。
有一瞬间,她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把曲知恒从神坛上不小心拽下来。
可是……她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了?”她凑到他脸旁,离他很近问他,双眼中?带着茫然。
但其实她带有几分?故意,如果能让无欲无求的神失控,应该是喜闻乐见的吧。
“凌疏……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他自我调节和?控制能力都很强,当他重新睁眼的时候,眼神又恢复如常,呼吸均匀。
“折磨耳朵。”她如实答道,又似乎为了应景,飞快地用双唇将那耳朵一抿,立马松开,然后迅速观察他的神情。
他果然又倒吸了一口冷气,过了一阵缓了过来。
“你不是在折磨耳朵,是在折磨我。”
他的呼吸比正常状态下乱了几分?,这?是秩序下的凌乱,带着亲和?。
这?份凌乱,让凌疏觉得自己又一次接近的月光了。
她原本眼中?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可忽然间整个人又重新平复下来。
一改刚才的的模样?,很依恋地靠在他的肩头,声音软软的。
“曲知恒,为什么?我们不能早几年相遇呢,我还能再多体验些时日,现在真的好?仓促。”
身旁立刻传来他的回应,带着理性,“早几年,你还没有成年。”
“没成年不能躺在你的身边,不能拥抱你吗?或者像这?样?。”她抬头追问道,然后轻轻吻了他的侧脸。
“这?样?就更不可以了。”他停滞了一下,稍许花了点?时间去消化?,然后才否定道。
他从没有直接说着拒绝的话?,连否定都让她感觉到暖意。
“幸好?……我成年了,可以靠近你。”
她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被点?亮了什么?技能点?,平时她从不喜欢直白地表达心情的,但也许因为,她也从未像现在这?样?面对?着他。
待她安静下来,他问:“今天想吃点?什么??”
“你做什么?吃什么?,我不挑食。”
曲知恒腾出一只手?,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上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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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半了。
她颇有不情愿地看着他松开了一只手?,也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可能这?是曲知恒的手?机最大的用处了,因为他的强迫症,所以他也不佩戴手?表。
又因为机械钟表的声响,所以他的房间内不会留下任何?发?出声音的物品,连手?机也是长时间静音静震动的。
“好?,这?个点?应该算不得早餐了。”他在飞快思考做点?什么?。
“算Brunch(早午餐),贝果是永恒的经典。”
德国没有早餐店的概念,国内热乎又温馨的早餐文化?在这?里见不到,这?里的早晨非常冷清,夜晚也非常冷清。
在早晚的寂寞中?,在学业的压力下,在冬天短短九个小时的日照下,容易让人感到心情低落。
周末和?朋友吃上一顿丰盛的早午餐,可能是凌疏为数不多感到惬意的事?情。
“好?,贝果搭配Antipasti拼盘。”曲知恒已经有了主?意。
Antipasti是意大利的一种拼盘,在上面放上不同的奶酪,不同的火腿和?莎乐美肠,可以随心所欲放上任何?自己喜欢的肉类或者奶制品,每样?东西只有一点?,可以一顿尝到很多种东西。
说到Antipasti,她脑海里自动出现了意大利夏日摇晃的酒杯里,那橙红色的Aperol。
“那就给?我来一杯Aperol,里面放上冰块和?一片鲜橙,和?拼盘绝配!”
曲知恒当时没有细想,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好?。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去洗澡,在不同的浴室,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
曲知恒的祖父祖母建的这?木房子?,据说地下室的酒窖对?面,是一个桑拿房。
不得不说,以设施的齐全程度来说,一对?年老的夫妻,在这?里生活应该日子?会很惬意。
每次看到相守到白头的夫妻,总是心生羡慕和?动容,她也无数次想到过自己,如果……
她赶紧摇摇头,然后将头仰起,任凭那热水冲刷着她的脸,和?她总是会冒出不切实际的想法?的脑子?。
洗澡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思考人生,那热水从身体滑过,像是让整个人脑子?都开悟了,感觉什么?难题都能解出来。
想到曲知恒洗澡的磨蹭程度,她知道现在自己立马出去,肯定也要坐着等他的,于是就刻意在浴室多待了一会儿,慢慢梳理自己的过往,思绪万千。
擦干身体的时候,她哼着小曲,最喜欢浴室里的回音了,唱歌会比平时好?听?。
因为外面的陈设会吸音,没有太多回响,属于偏干的声音。
而浴室四壁光滑,回音好?,自带混响,声音干湿比例正好?。
然后她一边穿衣物,一边在浴室里练歌,直到把自己唱到饿得不行了,才一边擦着湿头发?一边悠闲地走了出来。
壁炉已经生上火了,整个屋子?都达到了适宜的温度,半点?都不觉得冷。
厨房传来了声响,凌疏走了过去,发?现曲知恒居然先她一步洗好?,已经换好?了装束吹干了头发?,在厨房里找合适的盘子?。
他穿的依旧是衬衫和?西裤,白底带浅蓝色细条纹,让她想到了蝶豆花液导入牛奶后搅匀后的那种颜色,浅淡的蓝。
依旧是一丝不苟的装束,和?每次见他的时候一样?,很高身高,白皙的皮肤被衣料包裹,尤其是腕间的衬衫扣,每次的设计都很别致。
在他举手?投足间,在他俯仰间和?一呼一吸间,她不小心窥见了冷沉深海掀起的从容与优雅。
尽管凌疏脚步很轻,曲知恒还是很容易发?现她来了,动作一顿,将上方的木头柜子?关上,看向她,眸光似雨幕下海滩上吹来的风。
她意识到自己现在还湿着头发?。
比起曲知恒,这?次是她不整肃了,但或许她从未与曲知恒媲美的整肃,哪怕是十年后盛装登台,也不及他端方雅致不自知。
“你今天怎么?洗这?么?快?看来是这?屋子?的氛围确实有魔力。”
她倚靠在门框上,散漫的模样?和?湿发?,浑身散发?着松弛感。
曲知恒上前,看见她的头发?还有些滴水,将身上披着的浴巾打湿了些。
“你这?样?容易感冒。”
“是吗?”她对?此好?像浑不在意,随手?拨了拨头发?,“但是室内挺温暖的,头发?一会就干了。”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拉起她的手?上了楼,是一个没有浴缸的单独的洗漱间,镜子?很大,边框是古老的铜色,被精心打磨过,能看见边框上雕刻。
不知道是不是曲知恒的家人身高都偏高的原因,镜子?和?洗手?台还有厨房正中?间的工作台,都很高,高到镜子?她只能踮起脚才能照到全脸。
但是这?面镜子?却布置得很大,她可以从头到脚,完整地看到自己。
这?是重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这?么?完整和?清晰的自己,脸上虽没有婴儿肥,也不像十年后病重前的骨瘦如柴,整个人身材匀称,整体都是一种健康的状态。
健康,这?是她病逝之后很喜欢想起的一个词。
对?于她来说,不管是胖还是瘦,任何?形容神态的词都没有“健康”这?个词来得有分?量。
曲知恒将高脚椅放在她身后,方便她坐着且能保持一定的高度,然后将吹风机开到暖风,给?她吹头发?。
对?于凌疏来说,此刻最大的快乐,不是有人照顾。
而是正在给?她吹头发?的曲知恒神情专注又温雅,当她有机会,借看镜子?中?自己的名义,去光明正大地看他。
镜中?的曲知恒,与她之间的身高差,比她平时感知到的还要高。
她不由得坐在高脚椅上,将腿伸直,试图触及地面,想让自己显得高一点?,可脚根本碰不到地面,还险些从椅子?上倒下来,整个晃了晃。
曲知恒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肩膀,然后关掉吹风机,室内突然间陷入了安静。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氛围里,并不显得突兀,“是椅子?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挺好?的。”她摸了摸头发?,已经是班干的状态了,没多久就能自然干了。
然后从椅子?上下来,又仔细在镜子?前看了一眼,身高差太大,让她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一点?失望。
“你说你比我高这?么?多,就身高而言的话?,我们是不是不大般配?”
正在收吹风机电线的曲知恒闻言,手?上动作停了几分?,有些疑惑地转身看了过来。
看来曲知恒从未思考过身高的问题,慢条斯理地将吹风机整齐地放回抽屉,他走了过来,与她并肩站着。
他身姿挺拔,日常生活中?体态很好?,这?与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和?舞台经验有不可分?割的联系,这?也是为什么?从各个角度看,即便挡住他的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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