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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从早上一直溜达到现在,别说找事的人了,连个鬼影儿都没有,真真是白耽误工夫!

    “知道您时间宝贵,”江竹从铺子里迈出来,似笑非笑道,“要不你留两个人在这看着好了。”

    暗中有子末盯着,但明面上的事,子末不好直接出手,有文家的家丁在,倒也能起到一些震慑作用。

    文恒听了,果然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说完,立刻指了指蹲在大柳树下的两个家丁,吩咐道:“赵大、钱二,你俩在这好好守着,其他人都跟小爷走!”

    送走了这活祖宗,叶安年松了口气,眼见天色不早,就跟江竹一起赶车回村子。

    文恒倒也还算尽心,第二天叶安年和江竹来摆货的时候,他人虽然没到,倒是把赵大、钱二给派了过来。

    有这俩壮汉守着,确实让人安心不少。

    两人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摆货,下午也没啥事,就往牙行去了。

    殊不知,他们前脚刚走没一会儿,周在乾就带着一帮人围了铺子。

    第114章 铺子被围

    牙行这个点人不多, 几个牙婆牙人凑在一起边唠嗑,边嗑着瓜子。

    叶安年和江竹一说明自己的来意,那牙婆立刻就站起身, 拿手在自己身上拍了拍,堆笑道:“二位公子想买什么样的下人?”

    “可巧我这边刚来了新人,都是在大户人家做过活儿的, 伶俐的很。”

    “先带我们去看看吧。”叶安年道。

    “好嘞, 那二位跟我来吧。”

    牙婆说着起身带路, 领着两人进了牙行里面一个看起来破破旧旧的屋子。

    屋子不大, 里面却挤着二三十个人,男男女女都有。

    叶安年瞥了一眼, 见那些男子都是身型瘦弱,面上或眼周, 或额头,或下颌都有一颗鲜红的孕痣,就知道这些男子都是小哥儿。

    屋里人太多, 两人站在门口一张一张面孔扫过去打量这些人。

    那牙婆还以为没有他们看上的,忙殷勤道:“若是想买回去做力气活儿,隔壁屋里都是汉子,有的是一把子力气。”

    叶安年摇摇头,让牙婆把这些人叫出来站在院里一排排站开。

    他来来回回走了几遭后, 抬手点了六个人, 牙婆看的眼睛发亮,心道这两位看着也不是多阔气,竟一下子就要了这么多人。

    不过还不等她高兴, 叶安年开了口:“你们几人中可有识字的?上前一步。”

    他话音落下,六个人里只有三个往前走了一步。

    叶安年让不识字的那三人回去, 然后对剩下这三人道:“等下我会分给你们每人一块木料,和一些木刻工具。按着我的要求做一只木陀螺,我只要做得最好的那个。”

    三人一听顿时都打起精神来,拿着木料和刻刀聚精会神的看着叶安年。

    叶安年动手教了他们一遍,就让他们照着做。

    木陀螺是最简单基础的了,也能看出一个人的动手能力。

    旁边的牙婆一听,顿时把目光又投到了叶安年身上,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着。

    最近甜水镇上可是传开了,有一位姓叶的小哥儿特别厉害,中秋那晚在雀登楼的雕花宴上一举夺魁,却拒绝了雀登楼掌柜的宴请,据说那日可是有安兴县的官老爷在的,那小哥儿却丝毫不给面子,拉着他夫君直接走了。

    十七八岁,生的俊秀好看,雕刻手艺精湛超群,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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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种木刻的小玩意。

    嘶,越看越像。

    牙婆正盯着叶安年出神,冷不防江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好看吗?”

    江竹一脸笑眯眯的样子,牙婆却吓出了一身冷汗:“不,不是。”

    她自知自己刚刚的行为很是失礼,一个做人口买卖生意的,这么盯着人家看总是不礼貌的。

    “我就是瞧这位小公子有……有些面熟。像是中秋夜雕花宴夺魁的那位小哥儿。对不住,对不住哈。”

    知道她没有恶意,江竹挑了挑眉:“你眼神倒是不错。”

    牙婆一喜,竟真是那位叶小哥儿!

    这态度上立马更殷勤了:“您二位慢慢挑,慢慢选!要是这些人里头没有合心意的,等过几日还有几个姑娘小哥儿要送过来呢!”

    说完,更是亲自去搬了两把椅子过来,叫两人坐着挑,自己则是很有眼力见的退了下去。

    那三位被选出来的都在认真的切着木头,叶安年和江竹坐在一边聊着铺子里的事。

    而就在这时,站在落选队伍最边上,一个长得有些黑的小哥儿突然叫了叶安年一声。

    “老……二位老板,我,我也想试试行吗?”

    叶安年闻声望了过来。这小哥儿个头比他矮一点,长得虎头虎脑的,小麦色皮肤,身材也不似其他小哥那样纤瘦,虽然不胖,倒也有点腱子肉在身上,一看就是常年干粗活的。

    “你识字吗?”叶安年问道。

    “识字识字,我还会算账!”那小哥赶紧答应。

    叶安年便给了他一块木料和木刻工具:“那你试试吧。”

    “好好!多谢老板!”

    等了大约快半个时辰,四个人陆续都做完了。

    叶安年一一查验,有些意外四人里面,竟是这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小哥做的最好。

    那木陀螺不仅削的形状端正,棱角和曲面也都打磨光滑了,叶安年放在地上试着转了转,还挺趁手。

    “就你了。”叶安年决定的很快,叫牙婆去拿了他的卖身契。

    又问:“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之前都做过什么活儿?”

    “我叫余虎,之前的主家都叫我虎哥儿,今年十五了。啥都干过,砍柴烧火,给主家犁地,伺候大户人家的少爷,看铺子当跑堂儿,也跟一个老木匠学过几个月木活儿。”虎哥儿挠了挠头,朝叶安年笑了笑,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

    叶安年微皱了皱眉,这虎哥儿倒是个伶俐的,而且年纪虽不大,却很懂得看人眼色。但这样的人为何会辗转换了那么多主家,却最终又沦落到了牙行来?

    见他犹豫,躲在一旁的牙婆走了过来:“叶公子眼光好。这虎哥儿是个能干的,人也没问题。”

    “你放心,经我手的人,底细我都摸得一清二楚。他早先是安兴县一个大户人家的家生子,从小就在主家做活儿的。后来那家没落了,就把下人都发卖了出去。他就辗转在外头混日子,不过你也瞧见了,长成这样的小哥儿没什么人爱要。”

    也是,一般人买干粗活的下人都去挑汉子买了,有力气还干得多,一个小哥儿哪怕是生的健壮些也没人爱要,做细活儿又怕他这样的不细心。

    “上个主家就是咱镇上一个老木匠,那老木匠心术不正,对虎哥儿起了邪念。虎哥儿把那老木匠给打废了,翻出卖身契逃出来,自己把自己给卖了,也是个可怜的。”牙婆叹道。

    知道了余虎的根底,叶安年也安了心,就直接把人买了。

    五两银子,牙婆接的高高兴兴,千恩万谢的把三人送出了牙行。

    叶安年瞧着余虎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拉着江竹先带人去买两身替换的。

    三人才出成衣铺,没走多远就瞧见文恒派去守西街铺子的那个赵大急吼吼的跑了过来。

    赵大见了两人,气都没喘匀乎,就道:“叶老板,江老板!你俩赶快回去吧!那……那周家带人把铺子给围了!”

    “周在乾?他围铺子干什么?”叶安年皱眉。

    铺子是文恒去租的,赁契也都签好了一年期限,周在乾竟也敢带人来找麻烦?

    “你家二少爷呢?”江竹问道。

    赵大:“应该已经带人赶过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叶安年就觉得哪里不对,文恒总共就留了两个人守着,赵大跑出来找他们了,那谁去通知的文恒?

    “钱二去找的你家二少爷?”

    “对!”赵大还回答的挺响亮。

    结果江竹抬手在赵大头上敲了一记:“蠢货!”

    赵大揉着被打痛的脑袋,都不知道自己为啥被打。

    但眼下也没时间给他解释,叶安年和江竹带着余虎和赵大急忙赶回了西街。

    穿过泥人巷,才一拐弯就看见他们铺子门口乌泱泱地围了一大堆人。

    那些人穿着粗布短打,手里拎着榔头棒子,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

    带头的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不算很高,但长相有点凶,额上有一道疤,正背着手,居高临下的在跟什么人说话。

    “老太太,闲事少管,你这一把岁数了,磕了碰了算谁的?”

    “那你就叫他们都走!”

    钱婆婆的声音突然从人群里传了出来:“周在乾,人家铺子都还没开张呢,你就带人来打砸,你丧良心!”

    “呦,这你可冤枉我了啊,我可还没叫他们动手呢!”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钱婆婆质问道,“你带这么多人把整条街都堵上了,还叫我们怎么做生意?!”

    “这街上拢共就你们两家,一年到头能来几个人?还生意。青娘,赶紧把老太太带走,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青娘:“你们聚众闹事,再不走我就去报官了!”

    “去呀,我听说房知县今儿个还没走呢,你赶紧去,看他会不会抓我!”

    周在乾得意的踱着步,对围在他身边的打手道:“都愣着干啥呢?把这俩人拖走!铺子给我砸喽!”

    话音才落,那些拿着棍子的打手顿时扑了上去。

    “都住手!”

    江竹断喝一声,和叶安年一起冲了出来,打手们纷纷给两人让路。

    “呦,年哥儿可算舍得站出来了。”周在乾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来人。

    叶安年却不理他,扭头看见钱婆婆搬了个凳子端坐在他铺子前面,青娘就站在她身边守着。两人俱是神色淡然,面对那么多凶恶的打手,都没有丝毫的退却。不由得心里划过一丝暖意。

    “婆婆,你和青娘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叶安年道。

    钱婆婆却没有起身:“这些人不讲道理的。我今天就坐在这,他们谁想动手,就得先从老婆子我的身上踩过去!”

    见劝说不动,叶安年只好叫青娘照顾着钱婆婆,自己和周在乾谈。

    “铺子是文恒租的,我也是给文家干活的,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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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砸铺子,动的可是文家的东西。”

    “少来!”周在乾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年哥儿,你自己好好看看赁契,那上面是怎么写的。”

    “我周家出租铺子,向来不许租户再往外转的!他文恒租了铺子不做生意,叫你来做?那可不行!”

    他说完,直接拿出自己的那份赁契丢给叶安年。

    叶安年接过来从头到尾的翻看,找了半天都没找见。

    周在乾呵呵一笑,翻到最后一页的背面,指着那缀在最下面的一行小字道:“看见没有?!”

    这摆明了就是他坑人的手段,叶安年冷下脸来:“你想怎么解决?”

    “今儿个,要么你们自己把铺子里的东西都清走,要么叫我的人帮你们!这铺子是文恒租的,就叫他自己开门做生意。”

    “你们要想开铺子,喏……”周在乾抬手一指旁边空着的那五间,“我这还有,你自己另外再租。”

    第115章 周在乾逼迫

    眼下距离铺子开张就还剩一日的时间, 搬走重租是不可能的。

    叶安年仔细回想放在家里的那份赁契,确定在纸页背面是没有写任何字的。而周在乾刚刚给他看的这份,恐怕那条不得转租转手的条约是后来加上去的。

    “周老板, ”江竹走到叶安年身边,看向周在乾,“有赁契在这, 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但文恒还没到, 这事恐怕还是得三方都在场才好商议出一个结果来。”

    “不不不, 这是咱们两方的事。”周在乾不耐烦的看着两人, “当铺那边忙得很,我可没多少耐心跟你们在这耗。”

    “一句话, 是你们自己搬,还是我派人帮你们?”

    “铺子今日才收拾好, 要搬也不是一会儿功夫就能搬完的。”叶安年冷眼看着他,“明晚。明晚之前,我们就把这铺子里的东西全部清走。”

    周在乾冷笑一声:“年哥儿, 我看你是根本就没听懂我的话。不是明晚,也不是今晚,是现在!”

    “给我动手!”

    “是!”

    手拿棍棒的打手齐应,立即便有两个人冲上前来拉钱婆婆和青娘。

    叶安年挡在两人面前:“都住手!我们自己搬。”

    他本想拖延下时间等文恒带人来的,但眼下只能先退一步。

    叫青娘把钱婆婆带走, 叶安年上前将铺子的门打开, 和江竹一起进去,叫余虎和赵大守在门口。

    架子上五颜六色的魔方,大大小小的木蛙、木陀螺, 还有鲁班锁和燕几图,都是早上他和江竹才摆放好的, 如今却要一件件重新收起来。

    铺子里的桌椅板凳,盆花摆件,每一样都是两人一起动手安置的,叶安年目光扫过挂在货架上的花灯,情绪平静的有些吓人。

    他伸手去取花灯,衣袖滑落,露出白皙纤瘦的手腕,江竹伸手握住。

    “安年,你要是……”

    话未说完,只听“砰”“砰”两声闷响。

    守在铺子门口的余虎和赵大被仰面踹翻在地,周在乾带着一众打手大刺刺走了进来。

    “周在乾你什么意思?!”叶安年彻底怒了。

    “没什么意思。你们两人收拾多慢?我让人来帮帮你们啊。”

    见有桌椅放在角落里,周在乾直接走过去坐下,把脚架在桌布铺的一丝不苟的方桌上,鞋尖一摆,将桌上摆着的花盆直接踢到了地上。

    ——啪!

    开的旺盛的串串红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泥土撒的满地都是。

    “反正都要收走的。”周在乾挑衅似的看着叶安年,“年哥儿,不介意吧?”

    “你俩也不用想着拖延时间,文老爷这几日有事,不在镇上。文恒那蠢货也已经被我派人拖住了。今儿个这铺子你们是保不住的。”

    叶安年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他定定地看着周在乾,声音隐隐有些颤抖:“我与你没什么仇怨吧?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啊,”周在乾掏了掏耳朵,“我就是按赁契办事而已。”

    他说的笃定,叶安年却不信。铺子租了这么久,周在乾早不来晚不来,偏在他要开张的前两日来,绝对有鬼。

    见那些打手要动手来拆他们没收完的货架,江竹直接一脚把过来的打手踹飞了出去。

    周在乾神色一凛:“看来江郎中是不愿配合我啊,来人!给我把他拖出去!”

    他话音未落,便有打手围拢过来,叶安年下意识抓紧了江竹的手,已经做好了护着他的准备。

    可就在这时,却忽听门口传来一道响亮的男声:“都给本官住手!”

    叶安年眉心一蹙,抬头望去,就见一个衣着华丽,唇边留着两撮小胡子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下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周在乾一见那人,立刻收了脚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房……房知县?”

    “草民见过房知县!”

    他这一行礼,那些打手也纷纷都退了下去,跟着一起行礼。

    叶安年和江竹却站着没动,两人此刻已经都明白了过来,今日这场闹剧,恐怕就是周在乾和房知县一起搞出来的。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房金元一副十分愤怒的样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打砸人家的铺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大,大人息怒啊!”周在乾跪倒在地,连连叫屈,“这铺子是小人租给他们的!这,这是小人的铺子啊!”

    “既是租给他们的,你又带人来打砸,是何道理?”

    房金元疾言厉色,那目光却是一个劲儿往叶安年身上瞥,他是盼着叶安年主动开口和他诉说事情经过的。

    但叶安年已经猜到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就只是站在那,看着两个人演,一言不发。

    房知县等了一会儿,不见叶安年开口,只好又把目光转回到周在乾身上。

    “是这样的,房大人……”

    周在乾会意,将方才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还把那赁契拿了出来。

    房金元旁边的下人立刻上前接过,呈给他。

    “嗯……”

    房金元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儿,黑了脸道:“你这是霸王条款啊!”

    “这赁契作废!”他说着,直接上手把那份赁契撕了个粉碎,又有些讨好的看向叶安年道,“这位……这位小哥儿,此事有本官给你做主,你莫怕,以后他们不敢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叶安年脸上的神色却依然冷冷淡淡的,只客套道:“多谢房知县。”

    “哎,说什么谢。”房金元很是受用,一摆手,“本官身为知县,本就是要为百姓做主的,你有什么难处随时去找本官,本官给你撑腰!”

    他这副嘴脸,叶安年看了却只觉得恶心,没有搭话。

    房金元就这么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尴尬,好在他身边的一个下人突然凑近过来,在他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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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嘀咕了几句什么。

    他立刻双眼放光道:“原来如此!原来你就是中秋夜那晚,雀登楼雕花宴上拔得头筹的那位小哥儿!”

    “你……你叫叶安年是吧?啧啧,生的这般美,又有一双巧手,当真是……”

    “房知县,这话是不是有些过了?”房金元话没说完,被江竹打断了。

    江竹上前一步,将叶安年挡在自己身后,阻隔开房金元的视线:“房知县,安年是我的夫郎,您说这些不合适吧?”

    “啊……咳咳,”房金元被噎住,尴尬的咳了一声,但很快笑了起来,“说得对,是本官失言了。”

    “只是昨日一见叶小哥儿的雕工,本官十分佩服,设宴相邀,竟也没能如愿。不想今日却撞上了,实乃缘分啊。”

    “既然今日这么巧,不如咱们去雀登楼畅饮一番如何?”

    “不必了。”叶安年拒绝的干脆,嗓音也冷的没有情绪起伏,“今天的事多谢房知县。但您也看到了,铺子成了这副样子,我们还有的收拾。”

    他说完,就转身进了里间。

    江竹似笑非笑的勾着嘴角,对房金元做了个“请”的手势:“房知县,慢走不送。”

    房金元脸上的笑容僵住,垂在袖中的手青筋暴起。

    他强挤出一抹笑来,道:“好好。那你们慢慢收拾,本官就不打扰了。”

    说完,带着两个下人转身离开。

    见他走了,周在乾也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带着那帮子打手走了。

    江竹扫了一眼一片狼藉的铺子,叫余虎和赵大收拾一下,自己则转身进了里间。

    里间的木床上,叶安年安静的坐着,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江竹一眼。

    江竹在他身边坐下来,伸手将他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里。

    叶安年的手很凉,手心也有点潮,江竹用自己的手给他捂着。

    “我刚刚看了,铺子损坏的不多,明天找人修一下,后天可以照常开张。”

    叶安年没有说话,微微卷翘的眼睫此时安静的垂着。

    “年年,天色不早了,咱们安顿好余虎,就回去吧?”

    叶安年还是没有说话,却突然捂着嘴干呕了几声,脸色也瞬间白了下去。

    “怎么了?”江竹轻轻给他拍着后背。

    缓过一会儿,叶安年摇了摇头,却因为刚刚的反应,眼角有些泛红,眼尾的那颗孕痣也更鲜艳了一些。

    江竹揽住他的腰,把他搂进自己怀里,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

    脉象很稳,也不是喜脉。

    见江竹疑惑的看着自己,叶安年缓缓开口:“房金元。”

    “我只是觉得他很恶心。”

    刚刚房金元看他的眼神,说的话,都让他生理性反胃。

    “没事了。”江竹拍着他的背,“以后不管是周在乾,还是房金元,都不会再来找咱们麻烦了。”

    叶安年把自己的下颌枕在江竹肩上,闭上了眼睛:“嗯。”

    他只当江竹是在安慰他,休息了一会儿,就挣脱了出来。

    “得先给余虎把里间收拾一下,铺盖什么的都没准备,去趟布庄吧。”

    他要起身,却被江竹拉住:“你休息吧,我去。”

    叶安年点点头,没有推辞。

    江竹便起身出去了,他去隔壁和钱婆婆要了一碗温水,给叶安年端了过来,又拜托钱婆婆帮着照顾一下,这才走了。

    ……

    另一边,房金元一出西街就一脚踹在了周在乾身上。

    周在乾被踹的踉跄了一下,赶紧跪在地上:“房大人息怒啊!”

    “没用的东西!”房金元气得发抖,“不是说了叫你意思意思就行?你还来真的!”

    他以为叶安年刚刚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定然是因为自己刚装修好的铺子被周在乾带人给砸了,这才把气都撒在了周在乾身上。

    “房大人!”周在乾心里有屈,却也不敢抱怨,辩解道,“这,小人不敢不真呐!”

    “您想想,这事要是让那叶安年知道是咱们联手演戏,他怕是要彻底恼了大人您。铺子可是小人自己的铺子,修整的那么好,小人砸着也心疼啊!”

    听他这么一说,周在乾的脸色才好了一点。

    “那现在怎么办?本官今儿个帮他这么大的忙,他竟然一个笑脸都没给本官!”

    “这……”周在乾一脸为难。

    这他哪知道?他不过就是配合房金元行事,让他干啥他就干啥罢了,出主意这种事,他可不行。

    好在房金元也并没指望他,气得一甩衣袖道:“算了,你先回去吧。”

    “是。房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小的做的,随时吩咐。”周在乾狗腿道。

    这房知县可是许诺他了,若是能将叶安年搞到手,就让他的周记当铺开到安兴县去。

    要知道,这安兴县可比这小破甜水大得多了,能在安兴县开起当铺的话,那利润怕是比在甜水镇要翻上好几番。

    打发了周在乾,房金元心里烦躁,直奔雀登楼。

    叶安松和柳卓都在雀登楼,他现在急需柳卓给他想新法子。

    可他刚转过一个街角,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劲风破空之声。

    “大人小心!”

    ——当!

    一道金属碰撞之声乍然响起,房金元身边穿着便装的衙役突然面露痛苦之色,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那衙役拿刀的胳膊血流如注,刀已经掉落在地,他的小臂上赫然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房金元大惊失色,刚刚若不是这衙役帮他挡这一下,恐怕这道口子,现在已经出现在他的脖子上了。

    他后怕的拍着胸口,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环顾四周,却不见可疑的影子。

    房金元只觉得脚下虚软,不知踩到了什么,踉跄了一下,被另一个衙役扶住。

    他向后退开一步,却见地上躺着一枚染血的碎瓦片。

    很显然,刚刚割伤了那个衙役的,就是这个东西。

    房金元盯着地上的瓦片,眼神阴狠起来:“这个周在乾,倒还真有点胆量。”

    而与房金元仅隔了一道墙的小巷子里,子末惊惶的拦住了江竹。

    “主,主子……你冷静!”

    他跟了江竹九年,还是头一次见主子这么冲动。

    “那房金元是很可恶,可,可咱们也不能杀人啊!”

    “呼……”江竹深吸了口气,轻轻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眸中的杀意已经不见了。

    他勾了勾唇,挑起一抹笑道:“说什么呢,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第116章 开张前夕(微修)

    天色渐晚, 小巷子里安静的能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江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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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西街的那几家铺子,你找时间买下来, 免得以后再生事端。”

    “另外,房金元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子末脸上闪过一丝局促,但很快道:“房金元平时除了加重徭役赋税, 压榨百姓, 勾结当地富商之外, 跟朔州知府姚钧好像也有关系。”

    “什么关系?”

    “就……贩卖私盐。”

    “朔州是辅国大将军的地盘。”江竹叹了口气, 这牵扯怕是大了。

    两人一时沉默下来。

    辅国大将军孙良,是太子的人。

    江竹一时有些头疼, 没成想他都躲到这山旮旯了,竟还能跟那狗太子扯上瓜葛。

    “那……”子末小心的看了一眼江竹的脸色, “咱们怎么办?”

    “直接办。”江竹道,“我会写一封信,到时你帮我交给沈通判吧。”

    若是只有一个房金元, 事情会好办很多。但牵扯到朔州知府,还是私盐贩卖这种事,怕就不好办了。

    子末:“好。”

    少年答应完了,却也不走,脸上腆着笑。

    江竹白了他一眼:“还有事?”

    “主子, 你……你买那么多铺子做什么?就买那一间不就成了?”

    子末没有明说, 江竹却很快察觉到了什么:“最近斋里又拮据了?”

    子末点点头。

    他们白鹤书斋,自从主子离开之后,外面的铺子庄子生意急转直下, 之前一年还能收个几百两银子,但自从东宫的那位对他们施压, 想逼着主子重回京都之后,这生意就一年比一年难做了。

    眼下书斋里还养了几十名学生,大家平时都会自己下山做些活儿,赚些钱维持斋里的生计,倒也还能过得去。

    但这一下子要买五间铺子,确实有些为难。

    “先想办法凑一凑吧,”江竹道,“这边比较急。到时候我赚了钱,你再给斋里补上。”

    “主子,你……”子末看着江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我什么我?”

    “主子你,你不是要拿叶公子赚的钱吧?”

    子末一想到自己主子都沦落到要吃软饭的地步了,就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太惨了。

    “想什么呢你!”江竹在他额头敲了一记,“我肯定是自己赚啊。还有,叫什么叶公子呢,那是你们斋主夫人,叫少君!”

    “哦!”子末揉了揉自己被敲痛的脑袋。

    “老头子那边呢。”江竹又问。

    子末却突然支吾起来:“挺……挺好的。”

    江竹直觉不对:“他是不是答应那狗太子什么了?”

    “没有,主子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子末转身要跑,却被江竹拎住了后衣领子。

    “回来,说清楚。”

    “谢老前辈,在太子府。”子末嗫嚅道,“他……他答应给太子治腿了。”

    江竹蓦地松了手。

    子末被他吓了一跳:“主子,你……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江竹却突然笑了下,“老头子也一把年纪了,随他吧。”

    “其实,谢老前辈也是希望主子你在外面能过的好一点。那件事毕竟也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江竹却没再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径自转身离开。

    回到铺子的时候,外间已经被余虎和赵大收拾好了,货架上的东西也都依样摆了回去。

    叶安年和钱婆婆坐在椅子上正在剥豆荚。

    江竹瞥了一眼叶安年,见他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神色,这才松了口气。

    文恒也在,带了几个家丁,正站在门口,指挥着家丁给铺子安新的木门。

    见江竹拎着东西回来,文恒颇有些讨好的上前:“江郎中,门我给你们换的红木的,又厚又结实!”

    “你看看,这把鞋踹烂了也踹不开!”

    “文二少,”江竹朝他眯起眼睛笑了笑,“您下次带着人早点来,比啥都强。”

    “哈哈……”文恒挠挠头,讪笑一声,“我,我这不是被周在乾派的人给拖住了嘛!”

    “你放心,打明儿起,小爷我哪也不去了,就带人在这西街蹲着!一只苍蝇我都不放进来!”

    “哎呦,”钱婆婆呵呵一笑,“这西街本就没啥人来,二少爷再带人这么一蹲,怕是更没人敢来老婆子的店里吃馄饨了。”

    “那我带人给您拉客去,我看谁敢不来!”

    文恒跟钱婆婆说笑,江竹跟着叶安年进了里间,把自己买来的被褥拿给他。

    “看看行不行。今日天晚了,若是还有什么需要的,咱们可以明日早点过来再买。”

    “挺好的。”叶安年把被褥在木床上铺好,把余虎叫了进来。

    “今天的事让你受惊了。铺子的门修好了,晚上你自己在这住,锁好门。有什么事就去隔壁找钱婆婆和青娘。我们明天一早就过来。”

    “嗯。”余虎听的很认真,“叶老板你放心,我跟别的小哥儿不一样,我身子壮,还是挺能打的,能保护铺子。”

    “你保护好自己就好。”叶安年道,“被褥都是新的,这屋里的柜子是给你放东西的。今天比较仓促,你有什么日常需要的,明天告诉我,咱们再去买。”

    “我就一粗人,应该没啥需要的了。”余虎挠了挠头。

    他对这里还挺满意的,一来就有自己单独的住处,主家人也不错,比他之前呆的地方可好多了。

    “那就早点休息吧,等你想起来再说。”叶安年叮嘱他几句,就出去了。

    时候也不早了,铺子的大门装完,文恒就带着家丁走了,钱婆婆也回了自己的铺子。

    叶安年和江竹收拾了一下,又给余虎交代了一番,就赶着牛车回村去。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两人都有些疲累,到家后简单做了些夕食,吃过饭安顿好两个孩子,就歇下了。

    距离铺子开张,就还剩下一日的时间。

    次日一早,叶安年和江竹早早就赶着牛车去了镇上。

    今日的西街倒是一反常态的热闹起来。

    牛车才拐过弯,叶安年离老远就看见他们铺子门口站了一堆人,为首的可不正是文恒。

    见两人来,文恒十分热情的跟两人打招呼:“叶老板!江郎中!来来来,我派人买了些朝食,还热乎呢,快来一起吃啊!”

    江竹拴好牛车,和叶安年一起走过来,就见铺子的门还紧锁着,文恒就带着好几个家丁在外面蹲着。

    叶安年本以为是余虎还没起,上前敲了敲门,余虎却立刻把门开了。

    见了他和江竹道:“两位老板来的真早,我正打扫铺子呢。”

    叶安年见他手里拿着扫把,地上、桌上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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