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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见到他,这会儿还充满了母爱,不跟他计较,放下菜说:“谁稀罕!菜都齐了,小白,快过来吃饭。”

    穆从白还站在外面,她连忙喊:“小白,快过来吃饭,又跟你叔叔闹别扭了?”

    司越珩回过头看去,“穆从白,过来。”

    穆从白沉默地走过去,坐到了他旁边,膝盖在桌下碰了碰他,他不着痕迹地把腿收走。

    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蒸腾起的热气将本来色调冰冷的餐厅映得很温馨。

    谁也没有注意桌下的小动作,周妈妈介绍起了今天的菜,说起了这一年镇上的趣事。

    吃完饭后,周妈妈还是不让他们动手,和周父连厨房的角落也打扫干净,要不是司越珩拦着,恐怕要给全屋做个大扫除。

    “那我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周妈妈习惯早睡,九点多对她来说已经很晚了,拉起瘫在沙发上刷手机的周嘉盛。

    “还这么早,你们先去睡。”

    周嘉盛觉得他回去肯定要被教训,扒着沙发不肯走。

    周妈妈的母爱耗尽,一巴掌拍过去,“早什么早,你再这么熬夜下去要成秃头了,你看你爸。”

    周父连忙摸了摸头发,“我没秃。”

    “你儿子要秃了!周嘉盛你走不走!”

    最终,周嘉盛在他亲爱母亲关爱的眼神下,还是走了。

    到了外面他去开门,他妈突然神秘地拉着他问:“越珩和小白,他们怎么了?”

    他心跳一沉,按错了一个数字,盯向他妈反问:“他们怎么了?”

    “我看越珩好像不太爱理小白,小白也不像以前那么亲他了,他们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

    周嘉盛暗自松了口气,他还以为穆从白今天是因为他爸妈在收敛了,原来是把人惹到了。

    他冷笑一声说:“他们都快好一起了,哪有什么矛盾!”

    “也是,小白都这么大了,肯定不像小时候那样爱粘着人了。”

    周妈妈没有听明白周嘉盛的话,还自己解释了过去,周嘉盛腹诽他可比小时候粘人多了,恨不得脱了衣服那种。

    门里的司越珩正在催穆从白去洗澡,穆从白虽然回了自己房间睡觉,但衣服还在他房间的衣帽间里。

    他说了很多次,甚至把他的睡衣拿去隔壁房间,但穆从白还是每天来他的房间洗澡。

    穆从白洗完澡出来,司越珩才想起来赶他,“以后回你自己房间洗澡。”

    “嗯。”

    穆从白随口地答应,他全身只穿了一条睡裤,过去抱住司越珩,在他耳边说了句,“我走了。”

    司越珩知道这是又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伸手一推,推到了穆从白腹间手感分明的肌肉,才反应过来穆从白没穿衣服,忙收回手说:“下次把衣服穿好再出来……天气冷。”

    穆从白放下手盯着他不说话,他催道:“快去睡觉。”

    “晚安。”

    穆从白像是要分别一样,万般不舍地出了房间。

    司越珩看到关上的门,没由来地松了口气,坐在床上静了好久才去洗澡。

    热水冲走了他满脑子的杂乱念头,上床就蒙着被子睡过去。

    穆从白进来时司越珩睡得很沉,漆黑的房间里什么也看不见,他轻轻关好门,准确地走到了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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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着床上起伏的微弱轮廓半天,最终还是钻进了被子里。

    司越珩被打扰不满意地翻了个身,他伸手一捞,刚要滚走的人寻着热源拱到了他怀里,还自然抱住他,嘴里说了一句什么。

    他寻着气息找到了刚刚嘟喃的唇,轻轻将唇瓣含进了嘴里,舌尖游过去往里挤,被司越珩排斥地抵出来,他生气地咬住了嘴里的唇,没舍得用力,最后吮出了一片亮晶晶的水色。

    虽然看不见,但听到司越珩闷哼的声音画面已经出现在了他脑中,他满意地舔了舔,拍了拍怀里的人,司越珩就安静地睡过去。

    司越珩又做梦了,他梦到穆从白不见了,他刀山火海,千难万险地去找人,最后终于把人找到,却发现穆从白是大反派。

    在一个充满魔幻元素的洞穴里,十米高的穆从白坐在高高在上的王座上,一只手就把他捏住,用巨大的手指玩弄他,说如果他不听话就吃了他。

    他当场就吓得逃跑,却被穆从白抓了回去,然后画面一转变成了他房间的床上,穆从白就像白天那样望着他,抓着他的手压制住他,向他吻过来。

    司越珩被吓醒,睁开眼坐起来,天已经亮了,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他松了口气,双手搓着脸想忘记刚才的梦,脑子却把梦里的画面想象得越加清晰。

    他是不是真的应该去找个人谈恋爱,不然为什么会做这么离谱的梦!

    突然,房门响了一声。

    司越珩吓得一抖,转头看去,门被打开,门外的却不是穆从白,而是周父。

    “越珩,你醒了吗?你舅妈叫我来问你早上想吃什么?”

    周父没有进来,司越珩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你们这么早?穆从白呢?”

    “他跟他舅奶奶一起在做早饭。”

    司越珩下床出去,在厨房看到了穆从白,还是平日里乖巧听话的大崽子,不是梦里的巨大反派,也不是那个强势得有些可怕的男人。

    不对,他在想什么!

    司越珩敲了敲头,连忙跑回房间。

    周父盯着他挠了挠头,想他这是怎么了?还没睡醒吗?

    吃早餐的时候,司越珩总算把梦给强行忘记了,吃他和周嘉盛要去上班,穆从白就带周妈妈和周父出去玩。

    周嘉盛上班的医院离小区不近不远,每天都打车去上班,不和司越珩一路。

    周妈妈和周父节约,不肯打车,就跟着司越珩一起去坐地铁。

    司越珩在下一个站就得换乘,只能同乘一个站。

    早高峰的地铁人挤人,周妈妈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深恐走丢了。

    周父紧紧攥着她的手说:“你怕什么,走丢了就打电话,实在不知道你找警察。”

    “呸呸,一大早的说什么走丢了,好好跟着小白。”

    穆从白紧贴在司越珩后面排队,车来得很快,先下后上看着很有秩序,但还是挤得不行。

    “舅妈,二舅,你们先上。”

    司越珩怕两人被挤掉了队,先把他们推上车,接着穆从白就揽着他一起往车里挤,但还是和周妈妈跟周父隔得看不见对方。

    周妈妈不放心地在里面喊:“小白,越珩,你们上来了吗?”

    “上来了。”

    司越珩和穆从白是最后上车的,他说完车门就关上了。

    瞬间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但他身后的人松得太厉害,把他挤得整个人贴到车门上面。

    他回头想提醒一下,结果被一只手捞住了腰,吓得他一跳,连忙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看到是穆从白他放松下来,穆从白却将他揽过去,用身体给他圈了一团空间。

    司越珩每天上班都挤习惯了,反倒穆从白大部分时间都是骑自行车,要坐的公交也不挤,鲜少遇到这种情况。

    他觉得应该是他这样护着穆从白才对,可是穆从白紧贴着他的背,不让他转身,一只手在下面从手背十指紧扣握过来。

    “穆从白!”

    司越珩又想起了昨晚的梦,穆从白的呼吸就在他耳后,就如同梦里一样。他下意识想拉开距离,可挤满人的车里实在没有空间可以让。

    “别生我气了。”

    穆从白的声音轻响在他耳后,他从车门的玻璃上看到了穆从白的脸,回答:“我什么时候生你气了。”

    “那让我抱一下。”

    穆从白的眼睛在玻璃里直勾勾对着司越珩,司越珩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但一个站很快就到了。

    广播里播起了到站的提示,司越珩说:“我走了。”

    “嗯。”

    穆从白回了一声,不舍得放开他的手。

    车到站停下,穆从白突然凑近,唇贴到了他的耳朵。

    车门打开,他来不及回瞥一眼就被下车的人挤出去,穆从白也被挤到里面看不见了。

    司越珩下意识摸到了耳朵,被后面来的人推着往前走。

    之后的几天,每天都是穆从白陪他坐一站的地铁,然后带周妈妈他们去玩。

    今天终于到了周五,司越珩想着明天终于不用再和穆从白那样别扭挤地铁了,他高兴地想反正没事要不请假早点回去,没想到他还没去请假,就因为突然大雪,领导通知他们可以提前下班。

    在一片欢呼中司越珩给穆从白发消息,提醒他们下雪了早点回来。

    穆从白大概没看手机,他回到家都没有回消息。

    出地铁站到小区还有一段路,司越珩冒着雪跑来,进屋第一件就是想去洗个热水澡。

    他急急忙忙跑进房间,脱了外套就听到卫生间里有水声。

    “穆小狗,你们原来已经回——”

    司越珩走过去推开卫生间的门,惊掉了后面了话。

    浴室和外面的洗漱台有一层隔断,穆从白正在浴室里洗澡,可是他没有关隔断的门,司越珩只隔了一层水雾,看到了穆从白。

    冷色的光线投下来将浴室映得一片朦胧,可越是看不清,他越是瞪起眼睛,终于确定穆从白不只是在洗澡,握在门把上的手扳出一声响。

    穆从白的眼睛穿过水雾向他望来,对上他的视线动作也没有停,他仿佛闻到了一股说不出的气味,和水雾一起飘出来攫住了他,让他双脚钉在原地,直到穆从白发出了低沉的喘声,他才蓦地退出去,嘭的一声把门关回来。

    作者有话说:

    叔叔:

    第84章 年夜

    # 084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隔着门司越珩听到里面的水声停了,只剩下若有似无的喘息,与他脑子里刚刚记下的那一声混在一起, 仿佛变得清楚起来。

    什么也没有听到!

    司越珩企图把脑子里的声音甩出去, 可是声音没了,眼前又浮现出了画面,这时他才发觉自己的脸红了, 立即捂住脸转到床头对着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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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壁。

    然而,背后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 他露了一只眼睛悄悄往后瞥去, 看到只系了浴巾的穆从白走出来, 径直到了他背后。

    他们像画面定格一样僵住了,司越珩好一会儿才转身,对上了穆从白的脸,想像以前一样调笑一下崽子长大了。

    可是穆从白的身影罩过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摆脱稚气的五官, 变得宽阔起来的肩膀, 如同画一般线条完美的肌肉,一切都不多不少刚刚好,散发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淹没他一样笼住了他。

    他这一刻终于意识到了,穆从白已经从少年脱变向了男人, 拥有真正欲望的男人。

    “你看到了?”

    穆从白直勾勾地对着他开口,司越珩觉得这真是一个多余的问题,可他无法若无其事地回答看到了, 眼神四处乱瞟地说:“那个、是正常现象, 偶尔这样对身体有好处, 但是下次记得锁门。”

    穆从白听他说完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不由地看回去,顿时被穆从白的眼神吓了一眼,仿佛一片大火要从里面烧出来一般。

    他下意识想逃开,穆从白却堵住了他的路,终于开口。

    “你会讨厌我吗?”

    “当然、不会。每个男人都会做这种事,只是下次不要在我房间,回你自己房间去。”

    穆从白语气平淡地追问:“你也会做吗?”

    “穆从白,你问太多了!这是我的隐私!”

    司越珩被问生气了,明明就是穆从白自己跑到他房间来做这种事,还不关门,他为什么要觉得不好意思!

    就是,穆从白都没害羞,他脸红什么!

    司越珩说服了自己,大方地向穆从白打量过去,甚至往下盯了盯,“把衣服穿好,外面在下雪,不要着凉了。”

    穆从白不动,他一掌推过去,却被穆从白按住了他推在腹肌上的手,他莫名绷起了神经。

    穆从白只是握了握他的手,“手这么冷,先去洗澡。”

    司越珩才想起来他刚刚是准备去洗澡,把手抽出来,去衣帽间里拿衣服,出来时穆从白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他洗完了澡,周妈妈和周父过来,和他说起了今天的事。

    “今天真是太倒霉了,突然下大雪,打车的时候踩到了不知哪里来的水坑,小白还被一辆车溅了一身水。这么冷的天,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司越珩又想起了浴室里的画面,穆从白是因为被溅了水才去洗澡的,一直在房间不出来,不会真的感冒了吧?

    周妈妈接着说:“明天不去逛了,你叫小白明天做自己的事吧,不用管我们了。”

    周父附和,“就是,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我们自己在附近逛逛就行了。”

    司越珩知道两人是心疼穆从白,他也挺心疼的,周妈妈和周父准备做晚饭的时候,他就去房间里看穆从白。

    他准备直接开门的手突然停住,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音,还是直接推开进去了。

    穆从白站在窗前,身上披着他刚回来时脱下的外套,他走过也没回头看一眼,只得把人拉过来,不由分说地摸了下额头。

    确定没有发热,他才问:“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舅妈说你被车溅到了水?”

    “我看到穆戎霆了。”

    “什么?”

    司越珩一惊,穆从白接着说:“溅我水的就是穆戎霆的车。”

    他都要忘了穆戎霆的存在了,穆怀霖在京平,穆戎霆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但他想起梁隋之前说的话,担心穆家的人真的会对穆从白做什么。

    如果让他决定,他希望穆从白永远不要和穆家的是是非非扯上关系,但如果穆从白不愿放弃穆家庞大的家产,他也不会反对,毕竟那是普通人数十辈子都只有赚到九牛一毛的财富。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穆从白,“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要带我走,你同意吗?”

    司越珩心跳重了一声,向穆从白盯去,穆从白忽然向他靠过来,伸手向他抱过来,他下意识避开。

    穆从白的手僵滞在半空,向司越珩看了一眼放下去,继续说:“骗你的,他只是看到我了,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司越珩退开一步拉开了与穆从白的距离,然后说:“你生日时,你爷爷给你送了礼,等过年时你还是给他回个礼,向穆家表示一下你的态度。”

    “我要用什么态度?”

    穆从白漫不经心,看着司越珩认真思考的模样,却还警惕着他的靠近,最后问他,“你想过回穆家吗?”

    他反问:“你想跟我一起吗?”

    “什么?”

    “你不一起,我哪里也不去。”

    司越珩蓦然心惊,同样的话穆从白曾经也说过,可是他感觉现在穆从白的意思有哪里不一样了,看向了窗外说:“那等过年时再说,反正还有几天。”

    几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司越珩放假第二天就是除夕了,周嘉盛比他更悲催,除夕的前一天晚上还在加班做手术,回来已经是半夜,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周妈妈硬把周嘉盛拽起来,一起去超市买菜,最后半天的营业时间,超市里的人反倒少了,不过前几天周妈妈他们已经买好了大部分的年货,今天就是来补一些新鲜的蔬菜水果。

    司越珩在负责推车,穆从白挤过去和他一起推,手搭上去有两个手指压到了司越珩手背上,司越珩就把车给他推,自己松手走了。

    回去的时候,司越珩去开后座的车门,穆从白又挤过来,他立即松开主动要去开车。

    周嘉盛看出了这两人有问题,到了门口,他把司越珩拉在最后面问:“你们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别装傻,你跟穆从白,怎么了?”

    司越珩犹豫了转着眼珠,最后还是说:“没什么,他叛逆期。”

    周嘉盛显然不信,但也没有多问。

    到吃饭的时候,周妈妈也看出了不对。

    为了庆祝新年周嘉盛开了梁隋拿来的酒,多贵不清楚,反正不便宜,穆从白菜没吃两口,捧着杯子喝了一杯又一杯。

    “小白,你少喝点,你酒量又不好,喝那么多难受。”

    周妈妈担心地劝他,他向司越珩看了一眼,又要往杯子里倒酒,被司越珩一下按住了杯子。

    他立即不服地向司越珩瞪去,司越珩忽然把手拿开。

    “你要喝就喝,反正你都成年了,我也不能管你了。”

    穆从白终于放开了杯子,一副喝醉的模样望着司越珩,“我要喝水。”

    司越珩看了他两秒,还是去给他倒了水,回来塞到他手里,他不接。

    但司越珩不愿意喂他,把杯子放在桌上,叫他自己喝。

    “叔叔,你不爱我了。”

    司越珩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穆从白眼眶发红地向他扑过来,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贴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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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口控诉。

    “你说我是你的心肝宝贝,现在我不是了吗?”

    穆从白说得很顺口,桌上的人都向司越珩盯来,盯得司越珩尴尬不已,推着穆从白的肩膀说:“小崽子,别胡说八道,喝醉了就回房间睡觉。”

    “我走不动。”

    司越珩觉得让穆从白继续在这里,说不定还会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无奈地扶起他送回房间。

    穆从白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肩膀上,他发现穆从白重了不只是一点,就这么一段路都压得他快要折了。

    到了房间他把人放上床,给他脱了拖鞋,又盖上被子,转身要走穆从白却拉住了他的手。

    “不要走,我一个人害怕。”

    司越珩回过身去,捏起了他的嘴,指责地说:“小混蛋,你闹够了没有!”

    穆从白完全听不进他说了什么,拽着他的手把他往就上按,“你陪我睡。”

    “我要被你气死了!舅妈他们都在外面,睡什么睡!”

    司越珩掰开了穆从白的手,把那个手掌玩偶拿过来,塞到了他怀里。

    这么多年过去,穆从白仍旧每天晚上睡觉都要带着它,一天都没离过。

    司越珩这时候又觉得穆从白其实还是当初的小可怜,站在床边看着他,直到他抱着手掌玩偶安静地闭起了眼睛才出去。

    周妈妈看到司越珩出来,关心地问:“小白他睡了?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司越珩不着痕迹地回避,“别管他,他那个酒量也敢学人喝酒。”

    周嘉盛接道:“还不是你惯的,活该。”

    司越珩忽然向周嘉盛看去,觉得他的话里藏了什么,可周嘉盛闷头啃着大猪蹄,没打算再理他。

    周妈妈以为他也想啃,把一盘子都推到了他面前,周嘉盛不满地抗议,“亲爱的妈妈,你不要太偏心!”

    “你看你胖成什么样了!越珩那么瘦就该多吃点。”

    “我这是肌肉,梁隋非要拉我去练,差点你就要见不到我的,知道吗?”

    司越珩惊讶不已,“他竟然叫得动你锻炼?真是奇迹!”

    “你这什么意思?”

    “就是你懒,还有人不知道?”

    周嘉盛在桌下向司越珩那边踹去,“我只是咸鱼。”

    不等司越珩开口,周妈妈就替他报了仇,巴掌拍了过去,“我看你是条泥鳅还差不多!什么时候也叫梁隋来吃饭。”

    周嘉盛吓得猪蹄都掉了,“叫他吃什么饭!”

    “你说呢。”

    “再说吧。”

    周妈妈又一巴掌拍过去,“再说!再说!再说下去你要40了。”

    “那就40再说。”

    司越珩默默地啃起了猪蹄,不参与这个话题,以免烧到他身上。

    他们就这样吃完了年夜饭,城里不能放烟花,就一起在客厅里看春晚,虽然总觉得没有小时候好看,但图一个热闹。

    不过周妈妈和周父习惯了早睡,到10点就开始犯困了,他们先回了对面睡觉,留周嘉盛和司越珩躺在沙发里,把电视当成了背景。

    快到12点时,周嘉盛突然从沙发里跳起来,司越珩被他吓了一跳,接着就听到了门铃声。

    “谁啊?”

    司越珩问完猜到了,“梁隋。”

    周嘉盛向他看了一眼,穿起外套就出去,司越珩伸长脖子看去问:“你要了去啊?”

    “我妈要是问我就说我去看他儿媳妇了。”

    周嘉盛说着开了门,梁隋一头的雪站在外面,盯着他问:“谁是儿媳妇?”

    司越珩还没听到回答,周嘉盛就被梁隋拽了出去,然后门关上了,他热闹也看不成了。

    电视里的春晚已经到了最后的节目,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突然觉得有点寂寞,在难忘今宵的歌声里,他走去了穆从白的房间。

    他进去只开了床头的小夜灯,结果凑近一看,穆从白睁着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醒了吗?饿不饿?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穆从白不说话,突然蹭起来抱住他,将他往床上一摔,接着翻身压在他上面。

    他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可不等他反应,穆从白就捉住了他的双手押在他头顶,接着紧贴着他吻下来。

    嘴唇相触的瞬间,仿佛有一颗导弹射到他头顶炸了,一瞬间冒出的念头太多,反而什么也没有抓住,怔怔地任由穆从白舔开他的唇缝,挤进了他的口腔,陌生的触感就像嘴里钻进来了一条活的泥鳅,逮着他的舌头钻来钻去,最后像是要带走一样被吮得伸到了唇外。

    落地窗外面的远方绽开了烟花,另一边的电视里正在最后的倒数。

    ——三。

    ——二。

    ——一。

    ——新年快乐!

    司越珩终于反应过来,去推身上的人,穆从白放过了他的舌头,支起脖子,满眼醉意朦胧地对他说。

    “我爱你。”

    第85章 椅子

    # 085

    穆从白的声音攀着司越珩的唇, 沿着脸颊爬到了耳际,震颤在他的脑中。

    这样的表白穆从白对他说过很多次,可这一次像是起了什么连锁反应, 将以前的那些全都翻起来, 在他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窗外面的烟花结束了,客厅的电视也放起了广告,司越珩咚咚直跳的心脏终于平复了些许, 他分不清是因为刚才的吻,还是因为穆从白的话, 也或许是因为两样混在了一起, 代表了别的什么东西。

    一瞬间, 他脑子里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可是他慌了,下意识压回去,盯着穆从白的脸急切地想要找到什么。

    “你可以爱我吗?”

    穆从白一眼不眨地望着他,视线比起刚才更加烫人, 他对上穆从白被酒染红的眼眶, 终于开口。

    “喝醉就好好睡觉,不要胡闹。”

    穆从白猛然愣住,精致到完美的眼睛里像是突然涌出了一片阴影,司越珩再也看不懂他在想什么,只是本能地想要逃走。

    他用力地去推趴在他身上的人, 穆从白却突然捏住了他的下颌,向他贴近,像是想要再吻过来。

    “穆从白!”

    听到司越珩慌张的声音, 穆从白手上的力度松了, 司越珩立即推开他, 急急忙忙跳下床,背对他僵了好几秒终于转回来,若无其事地把刚掀开的被子给他盖好。

    “睡觉吧,你喝醉了。”

    司越珩说完要走,他立即撑起来拉住他的手,“别走。”

    “乖,睡一觉就好了。”

    司越珩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盯着他,最后把手掌玩偶塞给他,毫不停留地走了。

    “司越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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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越珩出了房间把门关上,挡住了穆从白的声音,也挡住了穆从白盯着他的眼睛,可他站在门前半天没有动。

    门里的穆从白也僵着刚才的动作,眼睛如同黑夜发狂的野狼,隔着门盯住外面的人。

    电视里播起了新的节目,司越珩终于过去关了,回到房间洗澡睡觉,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只要一闭眼就无法控制去想刚才的吻,这是他第一次和人接吻,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穆从白。

    他烦躁地坐起来,揉乱了本来就乱的头发,没有什么作用,反而他又从刚才的吻想到之前穆从白在浴室里的画面。

    那个混蛋崽子是把他当成谁了?是不是在学校有喜欢的人?竟然从来没有和他说过!

    可是穆从白除了上课天天在家,也没见和谁联系,喜欢别人不应该主动一点,小崽子这样怎么能追到人。

    司越珩认真地考虑明天和穆从白聊聊这个问题,如果对方不错,他还可以出出主意。

    可是脑子里猛不迭又跳出穆从白吻他的记忆,还有穆从白对着他说出“我爱你”时的眼神。

    算了,不要管了!

    司越珩像只鸵鸟把脑袋埋到了枕头下,突然听到手机响了一声,他像是见到救星一样,立即拿过来。

    李绍忻这会儿还没睡,给他发了祝贺新年的消息,他下意识地打出了一行字,问如果一直生活在一起的人喝醉突然吻你,还说我爱你是怎么了。

    可是他要发过去时又全删了,改了好几次问法,最终终只简单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李绍忻不知道司越珩纠结了半天什么,收到信息立即回了一连串的语音消息。

    “你还没睡?今年过年和谁一起?还是穆家那个小子有没跟你在一起?”

    “我都快烦死了,过年真是没意思,来来去去都是那些事,无聊。”

    “对了,过几天我要去京平走亲戚,到时你要不要一起出来聚聚?”

    司越珩心不在焉地听下来,没有听进去到底说了什么,随口地答应下来。

    “那说好了,等我到了京平就去找你,圈子里有不少跟你合适,到时介绍给你。”

    “什么圈子里的?你要买什么东西吗?”

    他就这样和李绍忻牛头不对马嘴地聊了半小时,终于有了睡意。但放下手机还是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

    第二天大年初一,没有人来叫司越珩起床,他一觉睡到了快中午,醒来时还顶着黑眼圈,一脸没睡够的模样。

    他从被子里伸出头,空白的脑子最先想起的又是昨晚的事,他烦躁地在床上滚了两圈,听到窗边的沙发上响了一声,才发现穆从白在他房间里,坐在沙发上转过来直盯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

    司越珩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坐起来,然后又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穆从白昨晚只是喝醉了,可能什么都不记得。

    他深呼吸平静下来,捏了捏发涨的鼻梁,假装无事地找了个问题,“几点了?”

    穆从白一动不动地回答:“十点半了。”

    “舅妈他们呢?”

    “天没亮就去看升旗了。”

    司越珩看了眼外面,虽然没有下雪,但那么早肯定冷得不行,他想象不出两人是靠什么样毅力去的。

    向穆从白看了一眼,倏地又收回视线,问了句,“嘉盛哥呢?”

    “不在,没有回来。”

    司越珩才想起来昨晚周嘉盛被梁隋带走了,伸了个懒腰下床往衣帽间走去。

    穆从白的视线追着他,忽然说:“你把他们都问了,不问问我吗?”

    他停在衣帽间门口,回头看去,“你怎么样?头疼吗?”

    “嗯。”

    穆从白这一声回得满是委屈,走到司越珩面前伸手抱过去,却不着痕迹地挡开。

    “我去换衣服。”

    看着衣帽间关上的门,他的眼神倏地黑下来,像是要把门给掀了。

    衣帽间的门没有锁,司越珩在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用凳子挡住。

    他脱了睡衣要穿衣服时,猛然看到他腰上有一团殷红的印子,紧靠着人鱼线的地方,与之前脖子上被吸出来的一样。

    印在这种地方不可能是睡着时受了什么伤,他也学过医,这样的印子要怎么弄出来他也很清楚。

    他想到穆从白,衣帽间的门就被打开,穆从白大方地走进来,盯着他腰上的痕迹。

    他下意识想挡住什么,又不知道该挡哪里,最后把那团红痕挡住了。

    穆从白看不出表情,还主动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被什么咬了?”

    司越珩觉得他挡着反而显得很刻意,于是把手拿开,穆从白就垂着眼盯到那里,然后轻轻地摸上去,毫不心虚地问:“要不要擦药?我去拿。”

    “不用了。”

    司越珩倏地把穆从白的手打开,迅速穿上了衣服,然后赶他,“我换衣服,你进来做什么?”

    穆从白眼里还是看不出情绪地说:“舅奶奶给你留了早饭,我再热一下,你换完出来。”

    “嗯。”

    司越珩随意地回了一声,穆从白盯着他看了两秒,拔下视线转身出去了。

    看着衣帽间的门关上,司越珩才松了一口气,换好衣服到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打开门出去。

    穆从白已经热好饭在餐厅等他,看到桌上摆了两只饭碗,他问:“你也还没吃?”

    穆从白没有回答,盛了一早煲到现在的烫放到旁边的位置,司越珩却在与他隔了一把椅坐下,默默地把汤挪过去,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怎么了?”

    司越珩像他看来,他藏起了眼神里一瞬间冒出的危险,给自己盛了一碗烫,换到了司越珩空出来的椅子。

    “挤这么近干嘛?”

    司越珩露出一脸嫌弃,要把椅子挪远,他立即用腿勾住了椅子让司越珩挪不动。

    “幼稚。”司越珩不挪椅子了,可是动作却对穆从白满是防备,就差在脸上直接写“别碰我”了。

    穆从白忽然问:“你在生气吗?”

    司越珩僵住了动作,他不知道穆从白指的是什么,但本能地不想讨论,回答说:“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他把手中的烫放下,“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穆从白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躲不开,然后向他这边倾过来,另一只手撑进了他的两条腿中间。

    这个动作过于暧昧,司越珩想退,穆从白却连着椅子一起把他拉过去,几乎贴着他说:“你不让我碰你了。”

    司越珩往后僵直了脖子,“本来你长大了就不该再像小时候一样,两个男人不应该搂搂抱抱。”

    “可是你是我叔叔。”

    穆从白撑在椅子上的手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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