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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药膏(第2页/共2页)

; 司越珩一惊,周嘉盛接着说:“我之前在医院跟患者家属打架,弄伤了手,然后就废,所以回老家当个躺平的废物。”

    平淡得像是随口说的闲话,司越珩却仿佛心里炸起了雷,他下意识捏手,右手却困在石膏里不能动弹。

    周嘉盛没什么在意般地又说:“早知道我就不一时冲动打架了,你呢?怎么回事?我当初听说你考了医学院,还以为我们会在哪家医院重逢呢。”

    司越珩还无法做到像周嘉盛这样平淡地谈这件事,只简单地回了句,“车祸。”

    周嘉盛不知道司越珩家里的事,打量过去感觉可能不仅是车祸那么简单。

    突然,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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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白开口,“叔叔,是我来看病的。”

    司越珩发现穆从白不只态度变了,连叔叔也喊得顺口了。

    他低沉的思绪浮上来,发现了穆从白眼中堆满了对周嘉盛的敌意,他有一瞬间怀疑穆从白是不是对谁都敌视,但穆从白对周嘉盛的敌视不一样,像是对周嘉盛有什么不满。

    难道是在他回来之前,周嘉盛就和穆从白结了什么仇。

    司越珩直接问周嘉盛,“嘉盛哥,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

    周嘉盛疑惑,“谁?这小孩?我第一次见他。”

    司越珩更疑惑,把穆从白推到了周嘉盛面前,穆从白抿了抿唇,总算坐上周嘉盛面前的凳子,但眼神像下一刻就要露出小獠牙咬上去的幼兽。

    周嘉盛也觉得这不像是小孩不愿看病的仇视,而像是和他有仇。

    他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少年,随口说:“把衣服撩起来。”

    穆从白眼神没有变化,但乖乖掀了半截衣服,周嘉盛凑近看了看,小孩马上又把衣服放下去。

    他被穆从白这仿佛多看一眼会少块的肉动作逗笑了,然后他不理穆从白,直接向司越珩问:“他这是过敏引起的?”

    “是,但是我怕我看错了。”

    司越珩解释完,周嘉盛语气轻松地说:“你没有看错,就是接触性皮炎,一会儿自己就消了,你不放心擦点药,不要去挠。不过他可能是过敏性皮肤,平时要多注意。”

    司越珩认真点头,周嘉盛写完处方突然盯向他,“你准备养他?”

    司越珩下意识看向了穆从白,小孩紧紧地拽衣服低着头,他没有说是还是不是。

    周嘉盛不再追问把单子递给了他,“去药房拿药。”

    司越珩终于说:“不都是你,非要把单子过一次?”

    周嘉盛坚持,“这是程序,去拿药。”

    司越珩接过了药单先看了下开药,与他想的一样,他要往外走却见穆从白还是刚才的姿势坐着,于是在后面拍了小孩的后脑勺,“走了,你舍不得?”

    穆从白立即跳下凳子,双手抓住他的手。

    病人出了诊室周嘉盛才慢悠悠起身,每一步都表示着他要躺平的态度。

    他回到了药房的柜台后,司越珩把药单递过来,他还是十分遵守程序地把自己开的药单又仔细看了一遍,去拿了药给司越珩说:“一共76。”

    司越珩这回付款前迟疑了一瞬,然后接过药周嘉盛问他,“你准备在这里住多久?明天来我家吃饭,我给你露一手。”

    司越珩深恐去了又有人要给他介绍相亲对象,客气地拒绝,“再说,我还挺忙的。”

    周嘉盛不信,“忙啥?”

    司越珩使劲地想了想,指着穆从白说:“养孩子。”

    周嘉盛在柜台里,穆从白太矮,他只能看到穆从白的眼睛以上。还没等他再说话,穆从白忽然催司越珩,“叔叔,回家擦药,我痒。”

    刚说了忙着养孩子的司越珩不好说不行,于是对周嘉盛挥了挥手,“嘉盛哥,回见。”

    周嘉盛着着两人走出去,穆从白又撑起了那把蕾丝边的太阳伞,他趴到柜台继续睡觉。

    司越珩一下午出了两趟门觉得有些累人,回到家就催穆从白去擦药,他拿起手机又拨了之前洗衣机销售的电话。

    穆从白过敏的体质衣服和他混在一起洗很不安全,但他不可能去手洗,让小孩自己洗又觉得他像旧社会剥削童工的地主,只好另外再买一台洗衣机。

    虽然他是客户,但货已经送出门了,送货的也不是老板,要再倒回去走一趟很不乐意。

    他央求了半天销售才答应让司机回去,他还又给销售发了个小红包,让他帮忙去超市买点抗过敏的洗衣液和消毒液,销售看在红包的面上勉为其难答应了。

    挂了电话司越珩站在院子里算今天花出去的钱,也很勉为其难。

    原本他想的是不用房租,不用水费,每个月只需要花点饭钱和气电,基本上几百就够了,一年下来一万左右他可以坚持个十来年,可现在一天就花了他半年多的预算。

    司越珩深吸了一口气,养孩子原来真的这么花钱,他希望快点有人把穆从白领走,不然他肯定会破产。

    穆从白已经擦完药,但背后的够不到,见司越珩出现在茶室的门口,求助地看去。

    “叔叔,我抹不到。”

    司越珩发现穆从白的话似乎变多了一点,不像之前那样沉默,而且变得愿意和他亲近了。

    不过他花了钱,小孩多叫他几声叔叔是应该的。

    他脱了鞋坐到席垫上,接过药用专业的手法往穆从白背上涂,还检查了穆从白自己涂的。

    最后他补了没涂到的地方,把药还过去说:“好好休息。”

    穆从白把药收好在他的柜子里,拿出不是司越珩给的毯子睡到了席垫上。

    席垫占了房间的一半,在靠着窗那边,这会儿太阳没有那么炽烈,穿透轻薄的窗帘照进来显得温暖又舒适,外面的荷风吹来扬起窗帘,屋里的光影不断变换。

    司越珩闻到荷花的清香,窗帘飘起来从他身边扫过,他打了个哈欠。

    穆从白裹在被子里,像条毛毛虫一样蠕到了他腿边朝他看了一眼,试探地问:“叔叔,我可以挨着你睡吗?”

    司越珩被这个问题问住了,看着穆从白小心翼翼的模样,下意识点了点头。

    穆从白挨着他的腿边躺下,睡之前对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像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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