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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芷点头:“嗯。”
刁整松一口气,他曾在反贼元禧手下任“外兵参事”,是目睹元禧被赵芷用几颗枣子活活噎死的见证者。好在朝廷知他忠心,没受元禧连累,可是也暂时免了官职闲在家中。这次赵芷领军出征,广阳王元嘉举荐他担任赵芷的军司,履行出谋划策和匡正监察主帅之责,刁整几次做梦都梦见赵芷用枣子噎死元禧后,又顺手噎死了他。
这是他第一次试探着出谋,说话里时时观察赵芷,谨慎无比,见赵芷没有恼怒神情,继续讲述:“派出去的东、西、南三路斥候,回来了东、南两路,这两个方向都是没奔走几里,就发现有小伙蛮贼潜伏,应是大部落派出来的侦察贼伙。斥候担心贼伙周围另有隐匿的,没敢打草惊蛇,先回营禀报。”
赵芷:“我们有两个营的兵,这么大动静,瞒不住附近蛮匪。早前你随广阳王镇守过荆州,对付蛮人应当有经验,依你看,蛮人能忍几天袭我兵营?”
刁整心中嘀咕:谁传赵芷是莽妇草包的?从接旨到离京,短短的工夫,就打听清楚他曾在荆州任过职。
此事他提前思考过了,立即回道:“大的部落三天!小的部落不好说,尤其群匪无首的。”
赵芷:“明白,人有了当官的心,就会怕战败、怕死。”
刁整赶紧表忠心:“属下绝非贪功怕死之辈!”
赵芷放下空碗,道:“用人不疑,你看好营地,我去接没回营的斥候。”
斥候都是奔跑敏捷的人,到现在没返回,要么在西方向没遇见蛮匪,需继续行进探查,要么遇险了。
刁整紧跟着出来主帐,急切建议:“将军是主帅,不宜只身涉险!”
赵芷:“明天这个时候我要回不来,你就是主帅。还有,我的坐骑是出皇宫时换了广陵王的,若我不归,帮我把它好好带回去,还给广陵王。”
“啊?!”
边境的战争,对洛阳百姓的生活没有影响。
繁华的洛阳城照旧从太阳升起时开始喧嚣,街上贩夫走卒熙熙攘攘,绮襦纨绔结束了酒色夜宿,好风雅的名士则泛舟于洛水,谈笑于园圃、高阁,只是洛阳城这一幅锦绣画卷,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市垣的屠宰叫卖和佛寺梵音交织,给画卷蒙上了浓郁讽刺。
今天散朝早,广陵王元羽出来宫门,一看那糟心的棕马,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的坐骑“小骊花”啊,才驯服,还没稀罕够,就被赵芷偷了!
气归气,今天该干正事了。
他出来阊阖城门去西边的大市调音里,死胖子元澄给他传递的消息,济南公主连着三天都在调音里的桃香阁和乐师鬼混。
济南公主元珍已到婚嫁年龄,因臭了名声,被洛阳权贵避而远之,元珍估计自己觅不到好夫君了,开始自弃,比从前更加骄纵跋扈。
元羽到了桃香阁时,这个侄女正和几个年少伶人舞在一起,元羽没和别的宗王一样训斥或鄙夷元珍,而是拔朵花斜咬,参与进来,边随鼓乐拍掌,边起舞。
“四叔?”元珍更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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