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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
“来人, 把他给我扔进锁魔阵!”
姜既白气息不稳,指着凌子樾吼,几乎失控。
上一个令他这么抓狂的, 还是混世小霸主姜九歌。
不怪姜既白这么生气?, 毕竟按照以?往,凌子樾是个吃了亏也绝不吭声的闷葫芦, 不会像今日这般大胆顶撞他。
实在太反常了。
姜既白话音落下, 一旁的弟子依言就要上去拿人, 然而却被打断了。
“精彩。”
有人鼓着掌阔步走进来, 冷着脸问, “掌门好威风啊, 我?步某人还没死呢,怎么就需要你替我?处置弟子了?”
这话把姜既白问住了。
他处罚凌子樾都成习惯了,一时间忘记步迟云已经回来。
四门都将内门弟子都被看得跟宝贝疙瘩一样,自?然不会随意让别人代行责罚。
哪怕是掌门, 拿不出过硬的理?由也不行。
姜九思见到来人, 先俯身抱拳行了礼:“师尊。”
步迟云抬手让他免礼,继而问道:“九思,你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凌子樾到底有没有推你?”
姜九思脸白了一瞬, 随后重复道:“此?时与凌师弟无关, 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伤势严重吗?”
“只是小伤, 并不碍事。”
虽然这只是姜九思的客套话, 但步迟云明显当真?了。
他看向姜既白, 直接了当问道:“这不就结了。凌子樾既然无过, 为何要罚?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就要将弟子押进锁魔阵, 掌门是否过于?武断?”
按照以?往的惯例,遇到这种不合理?的事,步迟云早该上去劈人了。
今天之所以?肯耐心讲道理?,是因为他有伤在身,限制了武力值发挥。
姜既白被步迟云一连串的话问懵了,气?得说不出话,想把丁周的指认当作托词。
可他料到护短的步迟云绝不会因此?退让,不愿再起冲突,只能?一拂衣袖,怒而离场。
步迟云身后站着一身绛紫衣袍的少年,正是步青蓝。
见姜既白离开了,他连忙上前扶起凌子樾,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步青蓝朝凌子樾做了个鬼脸打趣他。
表情明晃晃写着:一天不见,兄弟你怎么就这幅惨样了?
凌子樾没理?他。
“猜猜是谁来搬我?这个救兵的?”
步青蓝凑近低语卖关子,自?己反而先忍不住,迫不及待揭了谜底,“说出来你肯定不信,竟然是小师妹啊!奇怪了,她不是最讨厌你吗?她来找我?时,我?还以?为她又有什么鬼点子整你呢。”
凌子樾忍受不了步青蓝嬉皮笑脸的模样,冷着一张脸,用?手肘将他抵远。
两人跟着步迟云回剑修门,入了内阁。
步迟云盘膝坐在静息灵石上,对绛紫少年道:“青蓝你先退下,这里没你的事了。”
等步青蓝离开后,步迟云缓和神色对凌子樾道:“河神镇中,多谢你们?。”
“师尊言重了。”凌子樾连忙敛住神色,恭敬抱拳行礼。
步迟云笑道:“听青蓝说你的佩剑折断了?等我?伤势痊愈,再替你重寻一把。”
凌子樾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终究咽了下去。
沉默退出内阁后,凌子樾在路上撞见姜九歌,她正在路边拔草喂野兔子玩。
凌子樾抱臂在她身后看了半晌,见她毫无察觉,勾唇一笑便准备离开。
“诶,凌子樾你出来啦!”
刚转身,身后的少女便抱着兔子喊住他,上前两步与他一起走。
身旁的少女叽叽喳喳聊着趣事,凌子樾默然片刻,等少女说累了,他突然出声问道:“怎么突然下山了,仙师那里不好吗?”
“啊?”
姜九歌没反应过来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有什么好不好的。”
“你待在哪里,我?当然要待在哪里呀。”
少女一脸理?所当然,她抱起灰兔子的两只前爪,用?它?们?做着招财猫的手势,和凌子樾打招呼,“不许不开心!”
姜九歌看出他不高兴,没有拐弯抹角的安慰,选择直白地说了出来。
这么明显吗。
凌子樾几乎气?笑了,垂下眸又想,他的心情对姜九歌很重要吗?
凌子樾被姜九歌的直白传染了,心里憋不住一点事。
于?是想着想着,他就问了出来。
“当然啊!”姜九歌正色道,“你可重要了。”
这不废话吗,她的身家性命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这位大爷哪天要是想不开了,她得陪着一起完蛋啊。
姜九歌敢保证,整个三界,从天上数到地下,从乌龟数到王八,他再也找不出比她更上心的人了!
凌子樾这朵忧伤菇真?该多见见世面,晒晒太阳,不然,她真?为他的精神状态感?到担忧。
姜九歌偏头拧眉,看了他一会,想到什么。
她扔下兔子,拽着凌子樾就往别处走。
被扔下的兔子笨笨地窝在草丛里,咀嚼着草叶。
实在无语,等它?回去就宣传,人类到底有多善变!
“去哪?”凌子樾问。
姜九歌没理?他,只顾着往前走。
两人一番忙活,终于?爬上玄极宗的后山坡顶。
坡顶地处偏僻,灵气?稀疏,平常很少有弟子会特意跑到这边来。
这里是境泽仙山面向人间的一方。
少女盘腿坐在柔软的草地上,两只手按在足踝处,眼眸亮亮盯着远方。
凌子樾不明白姜九歌想干嘛,出口问她的意图,她也不愿搭理?,只将食指压在唇边,示意他安静些。
于?是凌子樾闭了嘴,他坐在少女旁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天边荼靡的夕阳沉落,倦鸟归巢。
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去。
山下,一盏接一盏的灯亮起,暖黄的灯光蜿蜒了人间。
少女转过脸来,不甚明晰的面庞上唯有眼眸亮得惊人,她指着山下:“看,山下的灯火!”是不是很好看!
凌子樾心中冷笑,觉得她幼稚。
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的,万家灯火,又无一盏归他。
可话语出口,却变成口不对心:“嗯,很好看。”
近近谛视,忽觉美景。
人间共照同一轮月,无人之处的旷野,苏安然身披月光,一改往日的柔弱,眼中写满显而易见野心。
没人知道,心脉受损、伤重得下不了地的苏安然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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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回仰望的目光,向前一步,白裙在夜风中染黑,柔弱的美变成硬挺的面庞。
见此?场景,草丛中躲藏的兔子吓得埋下头。
瞬息之间,不远处的少女已经完全变换模样,成为一袭黑衣的高马尾少年。
少年踏月行入剑修门,推开内阁虚掩的门。
察觉有人进入,盘膝坐在静息灵石上的人猝然睁眸,看见来人,步迟云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凌子樾去而复返。
少年扯唇一笑:“师尊。”
步迟云放松警惕,问:“这么晚了,有何急事?”
这话并不是问责,他知晓凌子樾行事稳重,如果不是急事,绝不会这么晚还来打扰。
少年低头,微赧模样:“白日里,我?有许多话,没和师尊说完,故而折返。”
因为身世原因,加之凌子樾肯上进,步迟云总对他比旁人多两分?好感?。
然而他再坚强,也不过少年。
步迟云不疑有它?,和蔼一笑,想听他要说些什么。
少年顺势绕到他身后。
一柄断剑忽然飞快而出,从后背扎穿了步迟云的心脏,又狠又准。
他满脸不可置信,只听身后的少年冷漠开口:“师尊,你挡了徒儿的道,这就送你上路。”
是女子低语的声音,步迟云目眦欲裂。
这时,绛紫衣袍的少年推门而入,语气?难掩兴奋。
“父亲,你说的草药,我?找到了,听说……”
步青蓝的话生生卡死在喉咙里,看着眼前荒诞怪异的一幕,他几乎怀疑自?己在做梦。
行刺的少年见有人撞破,眉眼慌乱,连剑也弃了,毫不犹豫,夺窗而出。
“父亲,您别吓我?!”步青蓝连忙上前,接住欲倒的人。因害怕加重他的伤势,不敢乱动。
静息灵石上,红得刺目的血淌了一大片。
步迟云面色已然灰白,他目光哀痛,颤抖着唇。
看着痛哭的步青蓝,他拧眉摇头,想说不是他看到的那样。
然而,步迟云口中吐不出字音,只能?攥紧他的手,含恨咽气?。
逃出的少年褪回原本的样貌,在晨日升起时,苏安然出现?在后山。
柔软的草地上,凌子樾不见踪影,只剩姜九歌留在那里。
她往前半步,挡在姜九歌身前,白裙被光勾勒出一圈金边,灼热耀眼。
“苏师姐?”
光有些刺眼,姜九歌下意识抬手想挡。
见苏安然站在面前,她颇觉惊讶,再一转念,发现?身边的凌子樾不见了。
“奇怪,凌子樾去哪了。”
低语声没逃过苏安然的耳朵,她拽住姜九歌的手腕,凑近微笑道:“管他做什么,你都自?身难保了。”
姜九歌怀疑自?己听错了,然而下一刻,她明白苏安然并没有在开玩笑。
墨玉笛从她怀中飞出,落入苏安然手中。
“墨玉笛!”姜九歌惊呼出声。
然而墨玉笛没有器灵,并不会认主,被抢走了就不会听她的。
姜九歌反抓住白衣少女的手腕,紧张地看着她:“苏师姐,你要做什么?”
苏安然看着手中的墨玉笛,分?了一个极淡漠的眼神给姜九歌,好心解答她的疑惑:“做什么?当然是拿回自?己的东西。”
少姬景千璃将弦月神器一分?为二,器身失却光华被凝直成为墨玉笛,而器灵埋在神树下,为其输送源源不断的灵力。
可惜器灵跑了,不然她早就重现?弦月神器,何必费这么多功夫。
“墨玉笛落在你手里真?是蒙了尘,今日让我?来教你该如何用?它?!”
苏安然手持墨玉笛,将身后的时空割开了裂缝,不由分?说便将姜九歌拽了进去。
周围的景象万千变化,等到终于?停下时,两人已经落在悬崖边。
天上挂着的太阳都灰了好几度,暗沉的天幕时不时飞过几只怪鸟,发出怪异的叽咕声。
姜九歌看见这番景象,心中瑟缩。
见到达了目的地,苏安然松开手,任由姜九歌滑坐在地。
她好整以?暇往前行了两步,踩在悬崖的边缘朝下看去,头也不回地问:“这里是人魔两界的交界处墓渊,下面埋了许多枯骨,小师妹想不想下去看看啊?”
“……不想。”
姜九歌摇着头诚实答道。
“不想?”
苏安然挑眉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转回身走到姜九歌身前蹲下,纤长?的指抚过她的脸庞,摇头冷冷道,“这可由不得你。”
姜九歌连忙握住她的手:“师姐有话好好说,我?这人最听劝了!”
苏安然抽回手,冷下眉眼。
“听劝的话,那又为什么要抢我?想要的东西呢?”苏安然不解地问,她话头一转,“不过你能?在飞沙石阵中破了我?的诛魔阵,这点倒是让我?惊奇。”
姜九歌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想悄悄往后退,却被苏安然一把掐住脸拉近:“就是因为你动了我?的阵法,所以?才让那个小杂种跑了出来!”
小杂种?
大概不是在骂她。
姜九歌心中直呼冤枉。
没记错的话,她就顺手扔了一块石头而已啊!
“我?给过你机会,可你总要去碰我?想要的东西。”
苏安然把姜九歌抵到了悬崖边,姜九歌用?余光撇了一眼崖底,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偏偏耳边还在继续传来苏安然疯魔的话语:“我?有很多花魂,得到别人的喜欢再容易不过。可是你为什么要去接近他呢?时泽神君是我?在等的人,是我?想嫁的人啊。”
她这么努力想站在他身边,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怎么能?让别人窃取先机呢?
不过片刻,苏安然已经成功说服自?己,冷静下来。
她抬起姜九歌的下巴,眼中微笑,却没有半分?温度:“大概是你这张脸与以?前的我?有几分?相似,所以?他将你误认成了我?。不过没关系,马上你就要死了。”
她松开手,把姜九歌往前轻轻一推。
姜九歌往后跌了半步,摔下万丈深渊,伴随着呼啸寒风声的,是耳边恶狠狠的诅咒声。
“带着这张脸去下地狱吧!”
对峙
“你这个孽徒, 竟然干出此等丧尽天良的事!”
凌子樾一睁开眼,心中极为不安,预感不对。
他坐起身?来, 玄极宗的后?山上, 晨日洋洋洒洒,青软的草地上, 身?旁的少女用手臂枕着头, 深眠未醒。
他想了想, 没叫醒姜九歌, 独自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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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料到在他离开后?不久, 苏安然便找上门来。她没看见凌子樾, 便抓走了姜九歌。
下山途中,凌子樾一抬头,撞上气势汹汹、前来抓他的执法弟子们?。
为首的人?确定是他后?,厉声道:“拿下!”
直到被众人?压着, 跪在议事殿时, 凌子樾仍旧一脸淡漠,事不关?己的模样。
问就是习惯了,甚至理由都不想多问。
反正总有各种各样的倒霉事。
姜既白背着手来回踱了好几步, 脸色惨白。
或许是气得太过, 竟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发怒。
等他终于平复好心情, 才扬手指着凌子樾的鼻子骂:“你个狼心狗肺的小畜牲,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恨我?对你不好也就罢了。”姜既白拍着手背质问, “为什么要去害你师尊?他何处对你不起, 你竟然对他动了杀心, 如此害他?!”
凌子樾脸上淡漠的面具一下子崩裂,碎落满地。
他不可?置信抬起头, 好半天才找回意识,哑着声音问:“你说……谁?”
是谁出事了?
“还?装蒜!”
姜既白抬脚踹在他肩上,凌子樾未躲,硬生生接下这一脚。
他像一座雕像般纹丝不动,低头盯着前方,眼尾处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在众人?以为他默认一切罪名时,凌子樾突然暴起,顶着众人?合力?的压制起身?,猛地冲到姜既白面前。
他眼眸尽是血丝,抓住姜既白的领子问:“你说谁出事了?!”
这气势直接把姜既白吓懵了。
凌子樾这幅理直气壮的样子,让姜既白都怀疑一瞬,是不是自己冤枉了他。
好半晌,姜既白终于找回底气,狠狠瞪了回去。
他一抬手,众弟子合力?重新将?凌子樾拖了下去。
“我?说你弑杀师门,大逆不道!”
姜既白理了理衣襟,用俯视蝼蚁的眼神问,“你认不认?”
凌子樾一个字也说不出,瞬间失去辨别外界信息的能力?,沉浸在孤独的世?界里。
他脸上时悲时笑,已经不在乎为什么罪名会跑到他头上。
总是这样。
对他好的通通不得好死,污蔑他的长命百岁。
太好笑了啊。
凌子樾这幅模样有些瘆人?,让一旁的弟子忍不住嘀咕:“凌师兄不会疯了吧?”
“疯?”姜既白冷笑道,“我?看他好得很!”
“不承认?”他继续对凌子樾道,“证据确凿,由不得你不认!来人?,将?青蓝带上来!”
姜既白话音刚落,殿外的人?已经自己走了进来。
步青蓝额上是三?指宽的白孝,脸上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带着接近灰白的沉肃。
他步伐沉缓地走进来,转目紧盯着凌子樾,似乎此生第一次真正看清地上的人?,重新认识了他一场。
步青蓝半跪在他面前,凑近轻声质问:“凌子樾,我?父亲究竟何处惹了你,你要趁他伤重,从背后?偷袭杀他?”
好半晌,凌子樾终于抬起脸。
他的瞳孔微微颤抖,还?是不愿相信这一切:“师尊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步青蓝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狠戾,猛地推开了凌子樾:“见他?你还?有脸见他!”
“不是我?,我?没有。”不是他干的啊。
凌子樾摇着头,终于为自己辩解了唯一一句,可?没人?会信他。
“我?亲眼所见,难道是我?冤枉了你凌子樾?”
步青蓝又上前拽起了他,“你不是想看父亲吗,好啊,跟我?去看,你用半柄断剑,就要了我?父亲的命!”
步青蓝大声吼着,痛苦哀鸣:“凌子樾,就是因?为我?信错了你,才害死了我?爹!如果不是我?去找他保下你,你不会有机会与他独处,不会有机会害死他!”
昨天,他甚至去丹修门,替凌子樾寻找治伤的草药。
但也幸亏如此,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巧,撞见凌子樾行凶。
黑衣少?年没有反抗,沉默接受一切指责。
等到终于被拖拽到步迟云身?前时,他才哀恸出声。
步迟云躺在冰床上,白色的中衣被血染透,已经冰冷。
明明才过去一夜,他再不会动,再不会睁开眼。
他怎么会死呢?
步迟云明明承诺,等他伤好后?,会替他重寻一把剑的。
可?是现?在,躺在冰床上的人?,脸上已经褪去最后?一丝血色。
“醒一醒。”凌子樾摇着头,跪步向前。
等目光移向步迟云胸口再不会流血的伤口时,他的心沉了下去,只一眼,就认出那?是落雪剑所伤。
可?是,落雪剑早就在河神镇遗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会出现?在步迟云身?后?,一剑杀了他?!
步青蓝甚至亲眼所见,是他动的手。
怎么可?能呢,他没有啊。
唯一能替他作证的,是姜九歌。
凌子樾有苦难言。
此刻,所有的劣势都向他倾压而来,让他失去最后?一丝反抗的力?气。
事到如今,他不想再拖旁人?下水,认命般低下头。
天道费尽心思,不过想要他的命。
想要的,都拿去吧!
凌子樾心中竟生出扭曲的痛快,反正他什么也不能留住。
“哈哈哈!”
凌子樾不可?自抑地捂住半张脸笑起来。
步青蓝给了他一拳:“你还?有脸笑,给我?滚出去!”
于是凌子樾被拖了出去,跪在雨中。
殿外下起急雨,阵雷声中,夹杂着少?年痛苦的悲呼,一点一点,染伤整片天。
这场雨延伸向竹林,渐渐小了。
竹林深处,传来两人?一深一浅的脚步,伴着绵绵雨声,踏在竹叶上。
姜九思心里总是牵挂着,忍不住第二次问起前方的人?:“苏师妹,你真的看见,九歌和凌师弟在一处吗?”
他还?不知道宗门内的大事,只因?做了不好的预示梦,心中记挂姜九歌,又四处找不见她人?,免不得担心。
他是在寻在姜九歌的途中,恰巧遇上苏安然的。
听完姜九思的话,苏安然缓缓一笑:“我?昨天傍晚时,确实看见她和凌师兄在一起。现?在的话就不确定了,要不然你自己去问问?”
姜九思沉默片刻,正有此意。
被一而再询问相同的问题,任谁都免不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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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然的声音有些冷:“大师兄不相信我?的话,那?又何必问我?。”
姜九思连忙解释:“不是这样的。只是……”
他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放心不下。
一般而言,修为越高的修士越少?做梦,偶尔的梦也是带着预示性质的。
姜九思拧紧的眉头依旧没放松下来。
他梦见姜九歌从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偏偏他没来得及上前接住她,地上的荆棘扎穿了姜九歌的胸膛,往外汩汩冒着血。
好多血啊,九歌她最害怕痛了。
躺在地上的少?女,用睁大的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幽幽埋怨责怪,无声质问他为什么不接住她。
姜九思满怀心事,越行越慢。
没一会的功夫,原本?并行的苏安然已经超出他四五步的距离,完全没有慢下步子等他的打算。
竹林间,行在前方的苏安然撑着纸伞,一枚竹叶飞过她的脸侧。
竹叶无意伤她,只为了引起她的注意,让她停下。
苏安然果然顿住脚步。
她缓缓抬起靡丽的长眸,直视前方。
瞬息之间,身?后?的姜九思已经回过神,快步上前,拦在苏安然身?前。
看清对面的人?,姜九思按在佩剑上的手不自觉松了些。
但他依旧紧张,不确定对面水墨道袍人?的来意,只问道:“仙师?”
还?没等白逸鹤回话,下一刻他就被身?后?的苏安然一把推开,她不耐烦道:“让开。”
纸伞被她扔在地上,染了泥水。
苏安然没跟白逸鹤客气,持着墨玉笛直接刺了过去。
姜九思心底讶异,不明白往日总是和声细语的师妹怎么突然狠戾。
在看清苏安然手中的墨玉笛时,他更是无法维持理智:那?是九歌随身?的东西,从不离身?!
他不敢细想,为什么墨玉笛会出现?在苏安然手里,又为什么,苏安然能如此熟练地使用它。
他有很多问题,却不知从何问起。
墨玉笛刺了空。
白逸鹤微一错身?避开,他遽然抬眼,伸手握住苏安然的手腕,将?她牵引向正面,不给她落到自己身?后?从而袭击他的机会。
苏安然将?玉笛使出了剑的凌厉。
她旋身?挣脱了白逸鹤的桎梏,雪白的衣裙飘扬,足尖在竹枝上一点,轻飘飘落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与他对立。
苏安然觉得好笑,挑眉问道:“怎么,来找我?算帐?”
白逸鹤静默不语,只沉沉看着她:“我?来带你离开,回苍龙族。”
“回去?”苏安然摇头,“那?可?不是我?该回去的地方,我?的事还?没做完,就算离开也不是现?在。”
姜九思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完全插不上话。
但他看出苏安然处于劣势,下意识便要拔剑去助她。
苏安然的目光越过白逸鹤身?后?,看向姜九思,皱眉道:“这里没你的事,别多管闲事。”
这是他们?之间必须要解决的事,不需要旁人?插手。
姜九思闻言,顿住脚步。
苏安然收回目光,对面前的白逸鹤道:“时泽,我?这样叫你,你能认出来我?吗?”
道袍仙师神色未变分毫,朝她伸出手,一字一句道:“所以,我?来带你回去。不要一错再错。”
“错?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苏安然笑着闭上眸,又猛然睁开,“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我?的对错!我?不怪你因?为权力?放弃我?,现?在我?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回到足以匹配你的地位,难道也不可?以吗?”
白逸鹤深吸了一口气,摇头对她道:“不要踏着鲜血,向我?走来。”
“时泽,你说这种话,不觉得好笑吗?”
闻言,苏安然笑出了眼泪,“做什么不需要代价。你的手上就很干净吗,所以现?在能高高在上,来指责我?了?”
“我?无此意。”
白逸鹤执着地伸着手,几近哀求,“和我?回去吧。不要再被蛊惑,那?些都是虚妄无边的东西。”
苏安然冷冷看着他,突然道:“我?承认依旧爱你。”
“——但首先,我?要先成为一个完整的人?,拿会属于自己的一切,才有闲心谈其他。景千璃舍弃的,我?舍不下。你要是还?记得往日的情分,就不该阻止我?。”
她神色凄幽,用男人?无法拒绝的软语说着最强硬的话。
白逸鹤自知劝不动她,终于收回了手,最后?一遍问:“所以,你要和我?打?”
“当然。打不赢我?,凭什么要我?听你的!”
苏安然率先持墨玉笛斩去,白逸鹤以空手相接。
变故来得太快,姜九思被强大的灵力?漩涡刮得睁不开眼,硬生生被逼退好几步。
等波动的灵力?终于平息,白衣少?女已经被捆缚双手,落入仙师的怀中。
眼看白逸鹤要将?人?带走,姜九思想出剑阻拦。
白逸鹤察觉到他的意图,转过半张脸,淡淡看了一眼姜九思手中的择天剑,择天剑便沉寂下来,敛了灵息。
怀中的苏安然仍旧在挣扎,白逸鹤按住苏安然不安分的手。
他收回目光,背对着姜九思道:“转告姜宗主,人?我?带走了。”
墓渊
姜九思满怀心事回到宗门, 他心中记挂颇多,除了苏安然的?事,还?有一封密令是要替仙师带给姜既白的。
姜九思踏入议事殿, 恭敬行完礼后?, 转交了密令。
姜既白接过密令读完,脸色沉得?可怕。
姜九思忍不住好奇仙师到底说了什?么, 但事有轻重缓急, 他先将苏安然被仙师带走的?事转达了。
“既然是仙师要带走人, 一定有他的?道理?。”姜既白心不在此, 淡淡带过。
自从姜既白看完密令后?, 状态就?不太对。
姜九思终于忍不住开口:“父亲, 仙师在密令中,究竟说了什?么?”
姜既白失神片刻,半晌扯出一个僵硬的?笑:“仙师说,迟云的?事与凌子樾无关, 真凶另有其人, 但更多的?,他不愿说。”
姜九思神色惊疑,忙问道:“师尊他怎么了?”
姜既白并未作答。
他沉目坐在主位上, 仙师传话说步迟云并不是凌子樾杀的?, 可是晚了一步。
姜既白心中忽然生出古怪的?情绪。
要是以?往, 他此时想的?, 大概会?是一切怪不得?别人, 是凌子樾命该如此!
可是现在, 他心中竟然溢出一丝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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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会?因为凌子樾愧疚?
不仅姜既白, 其他弟子也是如此。
在苏安然被带走后?,所有疯狂的?人都回过味来:凌子樾, 真的?这么罪大恶极吗?要被推下墓渊,受万鬼蚕食?
事情已经无力回天?,姜既白叹了一口气。
“有关无关,现在都已经不要紧了。执法弟子前脚才把凌子樾关进锁魔阵中,魔族后?脚便来劫人。九思,在这种情况下,你?会?认为凌子樾与魔族毫无关系吗?”
姜九思不敢作答。
然而,姜既白没说完的?是,步青蓝带人一直追到墓渊,他不肯放过凌子樾,杀尽劫人的?魔族后?,一箭正中凌子樾胸口。
凌子樾跌下了墓渊。
那个鬼地方镇压着邪物,从来没有人活着走出来过,更何况是重伤的?凌子樾?
他只剩死路一条。
姜九思想明白这一连串的?消息,猛抬起脸:“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既白摇了摇头,站起身负手感叹,不愿再聊下去:“九思,去看看你?师尊,送他最后?一程吧。”
“至于凌子樾,追上去的?弟子说,他穷途末路时,慌不择路,跌入墓渊,没救了。”
魔域之中,四?处飘着幽幽鬼火,丁周被晃得?心烦,随手捏死了一只。
魔族的?地盘,总被鬼物栖居着,真是不像话。
这一切都是因为魔族式微,迟迟无主。
不过情况马上就?会?好起来了。
“下一任魔尊,将在墓渊等来重生!”
丁周站起身,对着脚下俯首的?众魔念出伟大的?预言。
底下的?众魔很捧场,高声?欢呼着,仿佛真从丁周画的?大饼中品尝出美味,看见魔族辉煌的?未来。
要说他们魔族,五百年前能独占一界为主,那也是相?当威风的?。
人族有句老话,树大招风惹人嫉妒,半路出世的?邪神斩杀了老魔尊,射灭魔族未来五百年的?前途。
真是倒了血霉。
后?来又冒出个木语凝杀了魔将,把魔族最后?一点崛起的?苗头也掐灭了。
所以?一直到现在,魔族还?过得?灰头土脸的?。
新魔尊出世,三界六族通通得?臣服。
这简直是天?大的?喜事,意味着以?后?,魔族又能横着走了!
鼓舞士气的?话听了千百遍,还?是听不倦。
别管是不是骗他们的?,但听了就?觉得?高兴,高兴了当然要喝采。
丁周很满意众魔的?反应,一挥手遣散他们,重新落座,心中规划起魔族美好的?未来。
他正畅想着,一名红纱女子从半空中滚落进他怀中,打乱了他的?思路。
女子一脸娇羞,红纱滑落,藕白的?臂环在他的?脖子上。
丁周眼皮也没抬,直接把人从身上掀了下去:“绮华,你?再穿成这副鬼样子,别怪我让你?好看。”
红纱女子滚落在地,哀怨地看了座上青年一眼:“周,你?还?是那么不解风情。”
话是这么说,可女子还?是乖乖换了一身紫衣,不惹他生气。
等换好衣服,绮华拢了拢纱衣,娇嗔道:“派去救人的?,可都是我的?手下,他们全折在了墓渊,周,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啊?”
“补偿?”
丁周冷笑一声?,掐住女子细白的?下巴,将她拉近到几乎贴近自己?脸庞时,才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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