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空气刘海遮住了一半,为她罩上更浓郁的疏离感。
此刻身处幽暗花园的她,相比置身明亮酒会时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可疾驰的脚步多少透露了一些烦躁的情绪。
烟雨沾湿了她若有所思的眉眼。
侍应想要送伞给她,但见她思索中带着微澜的火气,便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来打扰。
“境虞姐。”
daniel和男同事客气地唤了一声。
白境虞年纪没他大,但职位高于他,又没个“亲切”的英文名,这女人爱权又强势,尊称她总没错。
白境虞没回头,脚步却停了下来。
daniel看她伫立在原地,似乎在思索什么,猝然回身朝他的方向而来。
daniel立刻提起笑容,“境虞姐,有空赏脸喝一杯……”
话没说完,白境虞一阵风般从他身边快步而过,没分过来半眼。
一头扎回了mar俱乐部璀璨的灯火中。
daniel:“……”
窗户都开着,陈幻还是觉得闷得难受。
烟酒不分家,mar俱乐部到处都是烟灰柱。
她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压在唇边。
青梅已经吃完,方栀将果核含在嘴里,嘬着滋味。
她跟陈幻说楼上的露台搭了个非常漂亮的花园,相当出片,可以上去玩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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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栀话是对着陈幻说的,但注意力已经被前方切开人群的白境虞吸引过去,惊诧的表情压着语速越来越慢。
等她最后一个字说完时,白境虞已经卷着院内的花香和潮湿的气息,站在她们面前。
只盯着陈幻。
“嗒。”
白境虞最后一步落地。
细长的鞋跟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动响,和整个人散发出的压迫感,震得陈幻手里没来得及点燃的烟蓦地脱手落地。
方栀呼吸都消失了,愕然的眼神在白境虞和陈幻之间来回切换。
整个俱乐部的人都注意到了白境虞的动向。
daniel站在大门口愣神,活像只举目远眺的狐獴。
白境虞的神色笃定而微妙,双眼一眨不眨地凝视陈幻。
陈幻从未想过,此生还能这么近距离和白境虞面对面。
被她那双带着不甘的美丽眼睛审视,仿佛下一秒所有的秘密都会被掏个一干二净。
陈幻眉眼闪动,不太自然地回避了白境虞的直视。
目光落在左手边的花台上时,听见白境虞的冷笑。
“姓陈的,装不认识我是吗?”
这话一出,方栀吓得喉咙松懈,没来得及吐的青梅核直接滑进食道。
陈幻思绪转了一转,将目光移了回来,回视白境虞。
“是白小姐不想认识我吧。”
白境虞上身前倾,“这三年你去哪儿了?”
陈幻说:“去索马里修高铁了。”
白境虞被她这句戏言弄得眼皮不受控制地跳动。
想要抓她的衣领,发现她穿得是露出锁骨的裙子,没地方抓。
“修高铁。”
白境虞眸中闪着火星子,重复着陈幻这句混账话的时候,将自己腰间的腰链往外抽。
生吞梅核的方栀根本没时间顾及自己的健康状况。
见白境虞都要动手了,赶忙劝架。
“境虞姐,有话好——”
踏着“说”字的尾音,白境虞腰链皮质的一截已经在陈幻的脖子上转了整圈。
陈幻:“你!”
白境虞面无表情地将金属搭扣熟练地扣上。
在数十双震惊的目光注视下,白境虞旁若无人地拽着陈幻往楼上露台去。
此时露台上气氛温馨。
几位实在喝不动酒的sa和分析师正围炉煮茶。
身后突然传来破门声,众人惊恐回头。
冷着脸的白境虞丢出两个字:
“出去。”
一片桌椅挪动的声响,五六个人茶杯都没敢放下,绕开两人,鱼贯而出。
白境虞推着陈幻的肩膀,一路将她推坐在新月形的月亮灯椅上。
陈幻这头还没解开腰链,另一端就被白境虞躬身“咔哒”一下,系在了花墙的金属骨架上。
不高不低,正好让她脖子难受地半仰起。
这娴熟的身手不免让陈幻猜测,分开的这三年白境虞是不是养了只狗。
白境虞撤回身的时候,毫不怜香惜玉地扫过花箱里油画似的重瓣莫奈,落了一地花瓣。
“今晚。”
白境虞凝视着被牵制着站不起来的陈幻,反脚一踢,身后的阳台门被精准地踢合,阻断了所有试图看热闹的目光。
坐到陈幻正前方的酋长椅上,白境虞单手支着下巴。
面对愠色渐浓的陈幻,她就像是高高在上的法官,扬起下巴,神色冰寒如雪。
“不说明白,你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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