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仙门之中年轻一辈,估计都是被自家长辈或师尊派遣而来的。
接着,满室喧闹之中有一人缓缓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赫然是沧玉楼大公子——程箴。
他修为刚至分神初阶,但为人风评不错,经常被夸赞公子端庄。
“今日乃吾父生辰,感谢诸位远道而来前来祝寿,若沧玉楼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诸位海涵。”程箴站在玉阶之上,微微俯视着台下的宾客,但那眼神却让人不太舒服。
林溯之避开了目光,自顾自地抿了一口茶水,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侧身问道:“师兄,师尊的那些礼物我们什么时候送出去啊?”
“今晚吧,”谢泊非挑眉问道:“关心这个做什么,难不成还怕我弄丢?”
谢泊非这人就是这样,总能把一句平平无奇的话歪曲成另一个意思,偏偏你还没办法反驳,因为一反驳他肯定还有无数花言巧语等着你。
林溯之没好气道:“我哪敢质疑师兄啊,我人微言轻的。”
耳边突然传来两声轻轻的笑,林溯之避开视线,不用看他都能猜到谢泊非此时的表情,肯定是漫不经心又带着三分玩味。
“放心,就算真的丢了我补上便是,又不会让你吃亏。”
师尊那几件礼品可不是光用灵石就买得起的,谢泊非轻飘飘的一句“我补上便是”顿时让林溯之仇富的心理更深了一分。
他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师兄心里有数就好,今日参加完寿宴我就启程去临微海了,明日的论法会有劳师兄代替灵昭门出席了。”
林溯之话音落下,谢泊非也静默了几瞬,半晌才问:“明天就去?”
“是啊,恰巧就在附近,我也正好和卫长风同行。”
“什么什么?怎么提到我名字了!”后方座位传来一小阵衣物摩擦的声音,原来是趁林溯之和谢泊非不注意的时候,卫长风发挥他出色的社交能力,把座位调换到了他们的正后方。
落座后,他心满意足感叹道:“还是和你们挨在一起有安全感!”
与此同时,谢泊非像是想到了什么,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卫长风一番,卫长风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捂着自己瑟瑟发抖道:“干……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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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溯之也莫名其妙地看向一反常态的谢泊非。
谢泊非嗤笑两声,问:“我很好奇,这寿宴上人多眼杂的,你就不害怕有人向你父亲禀报你的行踪吗?”
听到谢泊非问这个问题,卫长风才放松了些许,“唉,原来你想问这个啊,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和我爹吵架闹离家出走,看到我也未必会向我爹告状吧。再说了,就算我爹亲自来抓我,沧玉楼这么大还不够我躲吗?”
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林溯之也没出言浇灭他的自信。
但谢泊非这么一说,他心里突然觉得卫长风是个很大的不确定性因素。他的临微海之行,似乎也要遭殃……
就在他们几人聊得热火朝天之时,沧玉楼掌门程问水,作为今日的主角缓缓从一方影壁后走出。
他身形清瘦,算得上精神矍铄,夫人和女儿在他身边一左一右搀扶着他,他接过全场的瞩目坐在了主座之上。
接着,便又是一番冗长的场面话,林溯之半个字都没听进去,低头认真地发着呆。
于是谢泊非也欣赏起了某人发呆时的样子,不得不说,美人就连面无表情也是足够好看的。
暖黄灯光下,林溯之的脸颊白皙得像瓷,细腻得如釉,宛如水墨画中朦胧烟景,稍纵即逝。
他也突然理解修真界内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关于他小师弟的传闻了,美人总是让人有窥探欲的,即使抓不到,但胡乱编排一番好像也能拉近自己与他的距离。
以前,在他和小师弟关系一般的时候,听到有人嘴不干净时顶多出手教训一番,可是现在,他突然很想把那群人全部抓回来,割掉它们的舌头,剜去那些肮脏的眼睛。
不够……仿佛这样也不够。
谢泊非知道自己绝非善类,这么多年的良善不过是为自己划了一道又一道的牢笼,何况他天生魔心,从出生开始就被视为不祥。
内心仿佛有一道声音在时时刻刻引诱着他,让他遵从内心的想法,开启一场永无止境的沉沦……
“师兄,师兄?”
思绪突然被毫无预兆地打断,谢泊非眼底的猩红淡了些许,他机械般地转过头去,发现林溯之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
林溯之迟疑地摇了摇头,“没怎么……”
他咽下了没说完的话,同时心里止不住回想刚刚那一幕——
谢泊非的眼中像是含了一抹化不开的鲜血,红得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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