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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阿昱,你还没回?”
坐在裴昱家大门口的台阶上,乔木正给裴昱打电话,看到一辆有点儿眼熟的车刹停在门口。
“那个「洁癖」怎么又来了?”他皱皱眉。
盛淮推门下车,好死不死听到这句话。
他滞了滞,念在他是裴昱朋友的份上,努力不和他一般见识:“我有名字,盛淮。”
他说着,打量了乔木一眼:他今天没穿铆钉皮马甲,而是一身质地精良的正装,整个人英俊清爽,和上次见面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乔木也在打量盛淮。
他经营一家通信公司,因为业务交集,其实听过盛淮的名字——跟他那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不同,对方的晟世集团是H市一艘巨轮,对方的名字,更是那些特爱吹牛皮的生意人谈起时,会不自觉压低声音的存在。
但是乔木一点儿也不怕他。
阿昱说要保密,什么也不肯告诉他,但他怕阿昱被骗,知道阿昱莫名奇妙跟人领证结婚后,就搜集信息,查清了对方和阿昱的交集。
他有三点发现。
第一,盛淮早年在阿昱家附近的学校读过书、和阿昱的哥哥是同学,那时就跟阿昱认识了——小时候阿昱跟他提过“轮椅哥哥”显然就是他,时间段以及他查到的病历,都正好能印证上!
第二,盛淮是阿昱的疯狂粉丝,阿昱为数不多流入市场的几幅油画作品,都是被他高价竞走!
第三,阿昱他哥前脚出事,盛淮后脚就悄摸和阿昱领证,还以夫夫之名领养小孩,哼,明知道阿昱喜欢小孩,对小孩子心最软……显然,老男人对阿昱蓄谋已久,趁虚而入,以此为由忽悠阿昱!
毕竟阿昱心眼少,一忽悠一个准!
但是什么都逃不过他乔木的火眼金睛!
他挂断裴昱电话,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审慎地看着盛淮:
“你休想欺负阿昱。”
盛淮深吸口气:“您哪位?”
乔木愣了下,老实巴交从口袋里摸出张名片——他今天被秘书押着去谈合作,正好带了呢。
看着盛淮接过名片,他顿了顿,又切回一脸审慎:“你来找阿昱做什么?你预约了吗?”
预约?
盛淮卡了足足五秒反应不过来:从来只有别人找他预约的份……
但他到底经多见广,终究反应过来:
“怎么,你见他还要预约?”
他,他当然要预约!突然上门,阿昱多不习惯!
乔木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爽,总觉得老男人神色和语气怪怪的,他又一时分析不出来哪里怪,正气闷,一道刹车声响起——
裴昱回来了。
“阿昱!”乔木立刻丢下老男人,三两步迈下台阶,蹿到裴昱车前,视线跟随他动作,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你回来了!”
盛淮觉得,安条尾巴的话,他就能当场摇起来了。
“你脸又怎么了?”
裴昱摘下头盔,乔木一眼看见他脸上淤青。盛淮也跟着皱了皱眉。
“摔了下。”
裴昱放下头盔,停好车,答过乔木的话,越过他看向盛淮,打过招呼,神色疑惑:“安安又有状况了吗?”
“没有。”盛淮摇头,“有些事要跟你谈。”
“什么事?”裴昱问。
“要私下谈。”盛淮看了眼乔木,又看向裴昱,“不急,你先处理客人的事。”
他说着,蹙了蹙眉:“今天吃药了吗?”
怎么气色比昨天又差了一些?
乔木也觉得裴昱气色不好。
“阿昱你不舒服?”
裴昱摇摇头:“东西,买到了吗?”
“当然。”乔木拖过台阶上的纸箱,把里面的东西亮给他看,盛淮跟着看了一眼,见是几只印满外文的盒子,他匆匆扫过,只辨认出是几样保健品,成分还没来得及看清,乔木又从箱子底翻出一摞书和打印纸,依旧全是外文。
“我认不全这些鸟文,反正按照你给的关键词,能找的全找了,都是最新的,你自己看。”
裴昱点点头:“谢谢。”
“不用谢。”乔木把资料放回箱子,示意裴昱开门,搬起箱子一路穿过小院,放在屋门口。
这时,他才神秘兮兮从箱子里翻出一只全是外文的巧克力袋子来:“还有这个——”
“惊喜。”他把袋子递给裴昱,“据说很好吃,带给你尝尝。”
“谢谢。”裴昱说着,进屋也拿了一样东西出来,“这个给你玩。”
是他这两天抽空做的小木工,从汪汪队基地玩具来的灵感,一个带滑道的小宝塔,搭配一个背背篓的小和尚,背篓上有钩子,把钩子挂在宝塔的滑索上,小和尚就会绕着滑道转圈滑下。
他演示给乔木看了一遍,乔木眼睛立刻亮的放光。
和裴昱一样,他也痴迷会转的东西。
“喜欢吗?”裴昱问。
当然!乔木双手捧住宝塔,立刻就想玩。
但他得走了——
“我晚上还有排练。”
他打理着他哥的过气老乐队,白天做CEO被秘书疯狂压榨,晚上还要苦哈哈盯着那几个不靠谱的哥。
他把只有指节高的小和尚妥帖装进口袋里,手上抓着宝塔,依依不舍和裴昱告别:“按时吃药,有事找我。还有——”
他看了眼院门的方向,压低声音:“小心不要被坏蛋骗。”
他在说什么?裴昱困惑地蹙蹙眉。
乔木已经走出院子,和盛淮擦肩而过时,充满警告意味地打量他一眼,很中二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会盯着你的。”
哪儿来的幼稚鬼?
盛淮瞥了眼他宝贝一样握在手里的小宝塔,神色复杂看着他离开,才转身进了裴昱家院子。
“裴知远,是你什么人?”
进院后,他看向裴昱,开门见山。
裴昱僵了僵,手抓住乔木刚拿来的盒子,半天没动弹。
“你都知道了?”僵了片刻,他硬着头皮答。
“知道什么?”盛淮问着,扫过他手上的盒子,下意识辨认着盒子上不大常见的外文。
知道他代替他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哥——”
“你哥?裴知远?”盛淮暂放下盒子,抬眸看向他。
“嗯。”裴昱眼睛盯着空气,“我不知道他跟你达成的是那种……合作。”
“那种合作”,是哪种?
盛淮瞳孔微微收缩,隐约明白过来,憋了好大一口气迟迟缓不过来。
“你哥呢?”静默一瞬,他终究开口。
闹出这么大误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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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还是跟裴知远解释清楚。
等等,莫非,盛时安口中的“大伯”——
“我哥在医院。”
盛淮想到的同时,裴昱开口,抬起头来,不大确定地问他:“你们认识?”
当然认识。他和裴知远,是同学,是朋友,也是……“死对头”。
裴知远高中时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外貌出众,性格爽朗,朋友遍地,而他转学初来乍到,“抢”了他第一名桂冠在前,跟他的“小弟”起龃龉在后,一来二去,不知怎么就在旁人口中跟他成了“死对头” 。
他以为他也敌视他,对他和他的“团体”一向敬而远之,却在一次放学被混混为难时,得他援手。
后来他似有若无“护送”过他几次,那些混混才没再找上来。
再后来他们渐渐开始放下戒备交流,才发觉彼此心智对等,十分投契,可后来某天,他突然跟他反目,对他视若空气,他没来得及问清原因,就因故被拖回林家那滩泥塘,挣扎自保,无力他顾。
“盛先生?”
还叫“先生”?盛淮骤然回过神来:“我跟你哥是朋友。他出了什么事?”
花了几分钟,盛淮才从裴昱口中了解清楚裴知远状况。
“抱歉。”他又静默半晌,也花了几分钟时间,跟裴昱解释了他没有跟他哥进行“那方面”合作的意思。
裴知远找他时只简单聊了两句,约定见面再说。从裴昱的话推测,八成是想正经跟他谈合作。
他哪里想的到裴昱会代他来跟自己见面,又正巧撞上孟归介绍那人要来的时间,还巧之又巧撞上那人放了鸽子……
最关键的是,笨蛋还稀里糊涂,领证都不多问一句。
他那天要是把他卖了,他是不是还喜滋滋数钱?
他想着,看了裴昱一眼,神色微变:“你怎么了?”
笨蛋捧着头,直冒虚汗。
“头疼。”裴昱真头疼。
信息量有点儿大,他处理不过来。
所以,他哥根本没有“卖身”,是他上赶着,把自己给“卖”了?
“头哪里疼?疼得厉害吗?”盛淮声音镇静中带着一丝紧张,“忍一忍,车在外面,我带你去医院。”
他说着,伸手要扶他,裴昱却向后躲了下,摇摇头:“不要紧。”
他就是感冒发烧的正常头疼,吃过药睡一觉就能好。
睡一觉不能好的,是当下这件事——
“对不起,盛淮哥。”知道盛淮是他哥的朋友,裴昱这声“哥”顿时自然起来。“是我搞错了,结婚的事——”
“结婚的事,怕只能将错就错了。”盛淮立即接上话。
接完他才感到一丝窘迫,一丝心虚,但事到如今,将错就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如果现在办离婚手续,安安的领养审核必然会受影响。所以,还要继续麻烦你一段时间。”
裴昱摇摇头。
盛淮以为他不同意,神色一紧,才听他开口,说“不麻烦”。
心定了定,盛淮冷静下来:“明天上午方便吗?我去看看知远。”
裴昱思索了下,点点头。
既然盛淮哥是哥哥的朋友,接触下总是有好处的,说不定能给哥哥带来一些良性刺激,让他想起什么。
不过,有些事还是要提前铺垫好——
翌日上午,进病房前,裴昱有点难为情地请求盛淮:“要先……装成情侣。要是我哥想起什么,再另说。”
盛时安也跟了来,他没找到机会单独说话,只好凑到他耳边低声请求。
呵气声让盛淮有些不自在。他喉结滚动了下,点头答应:“你先喘匀气再说。”
笨蛋,为什么一定要走楼梯?
以及,要怎么装?
想到在裴知远面前和他弟“秀恩爱”,盛淮心跳得特别快——一定是因为羞惭:他们成年那会儿,笨蛋才几岁,完全是个小孩儿……
想到这里,盛淮忽然怔了怔:“你小时候,头发也卷吗?”
看着裴昱带点儿自来卷的头发,他心里忽然又是一道霹雳。
裴昱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头发,老实回答:“这是自来卷,天生的。”
现在卷,小时候当然也卷。
“那你……小时候,会说话吗?”
“当然会。”裴昱不解他为什么这么问。
盛时安也怪怪瞪了眼舅舅。
爸爸是说话少了点儿,又不是哑巴,干嘛这样问?
盛淮又看了眼裴昱英气漂亮的面孔,试图从他脸上寻找出一点婴儿肥的影子。
但,想来世上不会有那么多、那么巧的事。
他收起杂念,看裴昱打开病房门,正了下领扣,缓步跟了进去。
“哥,这是盛淮哥。”裴昱进了病房,介绍了句,紧张,又隐隐带着期待看着裴知远。
医生说多接触一些过去的人和事物,说不好哪样就会刺激他苏醒记忆,所以,每次这种情况他都抱有期待。
然而,裴知远神色严肃看着盛淮,表情看不出子丑寅卯。
“你好,知远。”多年未见,盛淮没料到再次见面是这种情形。
他心情复杂,正有些感慨,冷不防裴知远看向裴昱,面色不善:“他叫我什么?”
叫他名字啊,裴昱不明白他问什么。
盛淮倒是顿了顿,指尖一攥,咬牙改口:“大哥。”
裴昱这才反应过来。“哥,盛淮哥跟你是同学。”他替盛淮解释。
不料这一解释捅了篓子,裴知远面色更不是那么回事了:“同学?”
他转过头来,目光灼灼盯着盛淮:“你多大?”
盛淮面色复杂:“跟你一样大。”
那怎么行!大那么多岁!裴知远生气,气到一半还直头疼:大多少岁来着?他今年多大?笨蛋又多大?嘶……
“哥你怎么了?”看裴知远捂住头,裴昱有些慌乱。
盛淮也放下手里的花篮礼盒,担心地上前一步:听说是伤了脑子,不知有多严重,慈康的脑外团队据说不错,或许该转院去那里。
他又想到裴昱昨天翻看的那些盒子,忽然想到那一长串专业术语,似乎是某种营养神经的药物,想来是给他哥准备的。
按理不该,盛淮却莫名松了口气:他担心是不是裴昱身体有什么不对,那些药是他自己吃的。
“我没事。”裴知远放下手,“就是想起来一些事情。”
想起来一些事?裴昱呆呆的,屏住呼吸:“想起来什么?”
“想起来我比你大十岁!”他没好气地看他一眼。
“还有呢?”裴昱愣了愣神。
“没了。”裴知远闷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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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了?裴昱抿了抿唇,失魂落魄坐到凳子上。
这还不够吗?裴知远莫名理亏,不去看他,又看向盛淮……手里那根细细的黑色手杖:“腿有什么问题?”
他知道这样问直接了点儿,不大礼貌,可他心里急躁。
虽然没有记忆,他总觉得事情不对劲儿,不明缘由担心。担心笨蛋弟弟被人骗。
“腿没有什么问题!”
盛淮还没作声,盛时安先急着表态了。
“舅舅的腿做完手术,已经要好了,他就是怕疼,还不肯丢开拐杖!”
小混蛋。盛淮脸一热,他是恢复期还没过,哪里是怕疼!
奈何盛时安话已经说出去了,他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驳。
“腿之前是有些问题,大体已经痊愈了,对以后没什么影响。”他顺着盛时安的话朝裴知远解释,并顺势把手杖一节节收缩起来,背在身后。
骤然失去辅助,左腿承受重力,有些吃不住痛,但余光察觉裴家兄弟都在看他,他压下不适,站姿笔直挺拔,神色轻松自在:“大哥见笑了。”
谁是他大哥!他俩还说不好谁大!
裴知远心里不痛快,很不痛快。
“盛淮哥,你还好吗?”走出病房,见盛淮一直没再拿手杖出来用,裴昱不由问。
“当然。”盛淮攥紧手心答。
开始像踩了玻璃走路,现在他已经有点儿适应了。
但要维持姿势与常人无异,他还只能慢慢走。
怕裴昱同他走路无聊,一直注意他姿势,他忍着痛,不动声色转移话题:“我和慈康董事熟识,听说他们有国际顶尖的脑外团队,知——大哥情况稳定的话,不如转院去那边看看?”
他温声建议。
知道真相,许多事情都串联起来。
裴昱冰箱里那些便利贴显然是裴知远给他留的,还有那些小插画——他昨天已经确认过,作者也正是裴知远。
看得出来,他一直被裴知远照顾的很好,现在却陡然转变身份,从被照顾者变成照顾者,压力想必很大。
再想到他傻乎乎的被他误会那么久,还有他刚才期待又失望的样子,他对他有些说不出的心软。
听到舅舅语气温柔,盛时安目露欣慰。
裴昱却没察觉什么,认真思考着盛淮的建议。
“那边针对大哥的情况,也许会有些新疗法,不妨一试。”
盛淮是真心替裴知远考虑。
“新疗法”的说法打动了裴昱。
他点了点头:“那麻烦您——”
您?盛淮忽然伸手,压住裴昱嘴唇。
“你我之间不用客气。”
裴昱愣愣的,半天反应不过来他的意思。
被他深邃透亮的眼睛扫过,盛淮又忙收回手指,指尖虚虚握拢,神色有丝不自在。
裴昱却突然反应过来:他又忘了在盛时安面前演戏。
“知道了。谢谢,淮哥。”
他说着,看了他一眼,突然凑过来,嘴唇在他颊边不走心地碰了碰。
亡羊补牢,将功赎罪。亲亲,秀恩爱。
他,做什么……
这一吻来得太过突然,盛淮愣在原地,心头一阵过电般的酥麻,控制尚不大好的左腿软了下,迟迟抬不起来,仿佛一瞬间忘了路该怎么走……
“怎么了,舅舅?”他突然停下,盛时安差点儿撞他身上。
“没怎么。”盛淮声音镇定,把手杖又摸出来,镇定地一节节拉开,不疾不徐继续往前。
假装漏跳了几拍、且仍在漏跳的心悸并不存在。
第42章
“小昱?”远远看到裴昱眼熟的棒球帽,叶知秋放下带教的学生,穿过走廊,快步朝他走来。
“叶阿姨。”裴昱礼貌招呼,盛时安也乖巧叫了声“奶奶”。
“乖。”叶知秋摸了摸孩子的头,看向他身后的男人,“这是?”
“奶奶,这是我舅舅。”盛时安主动开口。
“舅舅,这是叶奶奶,是大伯的医生,也是大伯和爸爸的长辈。”他认真郑重朝盛淮介绍。
他知道叶奶奶是爸爸的重要长辈,说不定要替爸爸和舅舅操办婚礼呢!
“您好,叶阿姨,我是盛淮。”盛淮恭敬地问候一声,不动声色,又一节节收起手杖。
孩子的舅舅?就是小昱的伴侣了?叶知秋上次已经问清楚,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仔细打量他一眼,见他容色出众,气度不凡,和小昱站在一起竟也未见逊色,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你好。”她和气朝他笑笑,“我和小昱妈妈是好友,遗憾她走得早,没机会见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你和小昱一起到我那里吃顿饭?”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机会,叶知秋还是想坐下来好好了解了解他,替好友把把关——虽然晚了些。
“荣幸之至。”盛淮谦逊开口。
“不用了,叶阿姨。”裴昱却出声拒绝。
叶知秋也不奇怪,她知道裴昱不喜欢去别人家吃饭:“那就一起喝杯茶。”
她说着,不容裴昱再反驳,跟他说起正事:“好好吃药,抵抗力弱就尽量少去人多的地方。”
她找血液科查过他最近的复查结果,也问过他的主治医生,知道他最近情况稳定,治疗方案也不用调整。
她暂时放心,但还是不太赞同他去录什么节目,就算要录,也不能傻乎乎跟着干体力活啊——录第一期的时候她还不知道,事后看到剪辑,才知道他竟然顶着大太阳耙了一上午地。
还跟人家比赛,非得耙到一模一样,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想到这个,叶知秋又气又笑。她张开口,正要说什么,忽然有护士在走廊那头焦急叫她,怕是病人有什么情况,她顾不上再说话,脚步匆匆离开……
“我带了行李,不用再回别墅,爸爸,我可以先跟你回家吗?”
下午就要出发去录下一期节目,从医院出来,盛时安鼓起勇气,向裴昱请求。
昨天他想跟爸爸回,被爸爸拒绝了。
今天他就有点儿紧张,害怕再次被拒绝。
好在裴昱没怎么思考,很快就答应了他,还主动问他中午想吃什么,看起来心情不错。
裴昱心情确实不错。
虽然哥哥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来,但他少了一桩“冒名顶替”的心理负担,心里轻松不少。
“谢谢,盛淮哥。”车开到家门口,裴昱下车,很自然地回头向盛淮道谢。
谢他送他们回来,也谢他去探望他哥,还谢他帮他联系慈康——那家医院的病房并不好进。
“不用谢。”盛淮维持着准备下车的姿势,看着他“体贴”地顺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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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合上:“再见。”
再见?亲完——不是,用完就丢?
盛淮僵了僵,吸口气,自己重新把车门打开:“中午了,我让人送了饭,借你这里吃一口,可以吗?”
“可以。”裴昱怔了下,点点头。
当然可以。知道盛淮是哥哥的好友,他对他天然亲近不少,没多犹豫,就放了他进门。
盛淮也不白进门,问过裴昱同意,让司机进来把快要枯死的树浇了浇,把那辆他早看不过眼的白色大家伙洗了洗。
看着司机冲掉四只车轮上的泥污,他舒了一大口气。
进屋洗手后,看见裴昱坐在茶几前,对着手机里的词典软件,一个词儿一个词儿查阅标注摊开的药盒和资料,他站在他身后看了会儿,忍不住出声帮忙:
“查错了,Neurotransmitters,这个词是神经递质的意思。”他伸出修长手指,点了点资料上被裴昱标注错误的词。
裴昱仰起头来看他,他已经坐下,把他手中的笔接过来,大刀阔斧划掉好几处错误,替他解释起意思。
裴昱看天书一样的英文,他阅读和翻译起来却分外流利。
开始还有少许术语要看一眼裴昱的标注,后来已经完全不需停顿。
裴昱认真听着,见他解释完一页,忙伸手翻到下一页,期待地看着他。
除了读书时,盛淮多年没再干过这种简单枯燥的活儿。
他有心告诉裴昱自己会安排人帮他翻译,抬眼看见他眼神,又把话咽下去,逐字逐句给他翻起来。
这是篇脑神经领域时效很新的学术论文,因为自己的腿伤牵涉神经,盛淮对这方面了解比一般人深,除了翻译,不时还穿插一两句他的见解。
裴昱听得很认真——态度上很认真,但那些学术数据,和绕来绕去的分析对他完全是陌生事物,他理解得很吃力,不知不觉有些走神。
一走神,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
盛淮第三页还没读完,他就合起眼睛,脑袋一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舅舅。”盛时安压低声音叫他一声,盛淮这才注意到他睡了。
笨蛋,果然瞌睡虫转世。
他放下资料,无奈又好笑地看他一眼。
盛时安已经轻手轻脚抱过沙发毯——动作熟练极了。
盛淮帮他一起拉开毯子,给裴昱盖上,又放轻动作,托着他身体让他在沙发上躺下来。
动作间,裴昱咳了两声,蹙了蹙眉,但并没醒。
盛淮不放心,伸手摸了摸他额头。
不算烫。
转过头来见盛时安一脸紧张,他揉了揉他脑袋安抚,刚要说话,电话却响起来。
裴昱睡醒的时候,盛淮已经离开了。
“舅舅公司有急事。”盛时安替他解释。
裴昱点点头,闻到一股香味,眼睛向厨房扫去。
“舅舅给爸爸熬了粥!”盛时安忙说。
本来安排人送了饭,但听到爸爸咳嗽,怕爸爸吃外面那些不舒服,舅舅走之前又进厨房煮上了粥。
“舅舅说让你吃清淡点。”
“嗯。”裴昱看着餐桌上已经摆好的菜,和厨房里久违的热腾腾的蒸气,怔怔点了点头。
午后三点,陈峰按响裴昱家门铃。
盛时安跑来开门,看见是他,一脸失望:“陈叔叔,你来——”
说到一半,才看见陈峰后面还有人。
舅舅站在后面,手握电话在跟人说着什么。
又瞎忙。
但看在他人好歹到了的份上,盛时安还是原谅了他,脚步轻快去拖自己的小行李箱——
不过晚了一步,裴昱已经帮他提了出来。
陈峰接过行李,盛淮刚好结束通话,他看向裴昱,下意识打量他气色:“睡够了?”
裴昱愣了愣,摇摇头:“没有。”
他还没开始睡呀。
编辑给了他一部书稿让他出草图试试,吃过午饭他一直在画画,画得很困,正打算路上睡会儿。
盛淮被他这出其不意的答案噎了噎,一时竟接不上话。
盛时安抬头看了他一眼:舅舅大笨蛋,不好好跟爸爸说话,活该被噎。
他带点儿幸灾乐祸、又带点儿开心地钻进车里,乖乖等着他们俩上车,出发去机场。
上车后盛淮却让司机把车开去慈康。
“航班来得及。我预约了医生,你感冒还没好,再去开点儿药。”
“不用,我有药。”裴昱拒绝。
“药不能乱吃。”盛淮正色看他。“贫血是什么原因,检查过没有?”
一场感冒折腾这么久,多半是身体欠调理。
“嗯。”裴昱顿了顿,“体质……原因。”
具体原因解释起来有些复杂,裴昱没精神说那么多话。
而且,他也有些私心:虽然知道了盛淮是哥哥朋友,可他们的协议还作数,他还是担心因为他的身体或其它,让他们的合作出什么问题。
“我会好好带安安,你放心。”他认真向盛淮保证。
“我会好好照顾爸爸!”盛时安连忙也向舅舅保证。
盛淮静了静:他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我不用你照顾。”裴昱看向盛时安,脸红了红。直播时有些观众留言说他依赖崽、被崽养,他看到了的。
“我喜欢照顾爸爸。”盛时安小声说着,脸也红了红……
奇怪,盛淮觉得自己更多余了……
看过医生,到机场时,裴昱手上又多了一袋子药。
过安检前,盛淮手指紧了紧,把勾在手里的另一只袋子也递向他。
“这是什么?”裴昱以为还是药,脸白了白。
“巧克力。”盛淮语气沉稳。“不是低血糖吗?”
他特意选了款含糖量高的。
裴昱低头看了眼袋子,见到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球,眼睛亮了亮。但他没接,很实诚地拍拍自己的包:“我已经带了。”
“爸爸带的可以给我吃。”
盛时安同情地看了眼送礼物都送不出去的舅舅,善心发作,帮忙把袋子接下来,塞到爸爸手上。
“嗯,你们两个一起吃。”
盛淮没在意他古怪的眼神,眼睛盯着裴昱。
他刚才看到巧克力的眼神,太让他熟悉了。
“也别吃太多,甜食吃多了不好,容易长成小胖子。”
他慢条斯理说道。
话听着是对盛时安说的,他的注意力,却百分百放在裴昱身上,观察着他的反应。
裴昱没什么反应。
这句话他有点儿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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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迟迟想不起来,也就迟迟没动静。
盛时安倒是有很大反应:
“我才不胖!”什么“小胖子”,在爸爸面前好没面子的,他气闷地瞪向舅舅。
这才见舅舅明明是在说他,眼睛却一直盯着爸爸。
哼,贪心鬼。路上盯了一路,他还没盯够吗?
盛时安气呼呼地想。
盛淮依旧没注意到崽。裴昱没什么反应,但他仍不能死心,干脆直接问:“你小时候,有没有见过我?”
裴昱愣了下,摇摇头。
“爸爸,我们进去吧。”盛时安忽然开口。
舅舅在问什么蠢问题?
不管了,他已经让了舅舅一路,现在开始,爸爸是他的了!
盛时安拉了拉裴昱衣服,牵着他走向安检。
裴昱浑浑噩噩,他一牵就跟着走。
盛淮下意识跟了他们两步,又停下来,出神看着一大一小穿过安检口,走向贵宾厅的方向。
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走出没几步,裴昱却忽然顿住了。
他在原地站了几秒,松开盛时安,转过身,又向回走来。
“怎么了,忘带东西了?”盛淮下意识往前迎了两步问。
裴昱摇摇头。
他摘下墨镜,看看盛淮的脸,又低头看了眼他的腿,迟疑着问:“盛淮哥,你以前……坐轮椅吗?”
“……对。”盛淮沉默片刻才回答,答完不错神看着他。
“你是不是改过名字?”裴昱又问。
“是。”他从前姓林,前几年才摆脱那个姓氏。
裴昱嘴角上扬了下,表情少见的生动:“哥哥,你的腿好了。”
哥哥……
从前他只肯把这两个字画在纸上叫他——还要五块巧克力才肯。
笨蛋。盛淮缓缓笑起来,眼神变软,渐渐软得不像样。
“哥哥变化有这么大吗,为什么认不出来?”他抬手宠溺地揉了把他的头,没好气地问。
小哑巴长开了,和小时候变化很大,他自己的模样却没太大变化。
裴昱歪了下脑袋,错开盛淮的手,又打量他一眼,终于看出些许熟悉。
他不喜欢跟人眼神接触,很少正视别人,留意别人长什么样子——不要说别人,偶尔照镜子,他看自己都觉得陌生,何况一个很多年没见过的人。
“之前……没怎么看你。”他老老实实交代。
盛淮心一堵,笑容滞了滞:“怎么长大了这么笨……”
“这么什么?”裴昱没听清,蹙蹙眉。
“没什么。”看他情商不高的样子,怕他当真,最后一字,盛淮生生住了口,此时自然不会再重复。
“你——”
“你没事,真好。”
盛淮刚吐出一个字,裴昱也开口。
他眼睛晶亮,松了一大口气的样子。
“什么?”盛淮困惑地蹙蹙眉,不解他在说什么。
什么没事?
但裴昱已经把墨镜戴回去:“再见。”
他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崽还一个人被晾在那儿呢。
一声“再见”,他毫不拖泥带水地走了。
徒留盛淮手掌扣紧隔离带的立柱,差点被工作人员当不法分子带走……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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