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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当我开始失去你》30-40

    第31章

    好久不见(3)

    两人在夜色中走着,因为下课还没多久,刚才课上有些学生路过看到他们,和陈宴理打了招呼后,都朝朱依依多看了两眼,那眼神带着疑惑、好奇和探究。

    朱依依对这样的眼神并不陌生,从前她走在薛裴旁边时,也常被这样的眼神审视着、观察着。

    她不自在地往右侧走远了些,与陈宴理拉开一些距离。陈宴理大概有些疑惑,眉头皱了皱。

    这里离地铁站还有一段路程,朱依依看着旁边的陈宴理好像没有要提前离开的意思。于是两人就这么安静地走着,他倒像是没有任何尴尬的情绪,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处,别人和他打招呼,他微笑以作示意。

    朱依依这会已经饿得无法思考,从购物袋里拿出方才买的全麦面包想先吃几口垫垫肚子,撕开包装后又一手拿着矿泉水瓶想拧开瓶盖,可怎么都打不开,这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接过了那个矿泉水瓶,轻轻一拧,瓶盖松了些,又递回给她。

    “好了。”他说。

    “谢谢。”

    她一边走路一边嚼着面包,陈宴理不知怎么想起刚才上课的情形,笑着说:“今天的课,你好像听得很用心。”

    今天全场那么多人,她是最认真的一个。

    旁人还偶尔拿出手机回个消息,她倒是一刻也没走神,一直在做笔记。

    朱依依很少被人夸赞,这一刻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因为你讲得很好啊。”

    这话不是在恭维他,而是她发自内心地这么认为,上一位邀请过来的老师讲的内容太过学术,只负责搭理论框架但缺乏真正的洞察,但陈宴理显然有过大企业很多实际操作的经验,也了解现在市场的最新动向,讲得深入浅出,很精彩。

    难怪这么年轻就能有这么漂亮的履历。

    陈宴理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低头,刚好看到她眼里流露出崇拜与赞赏的神色,陈宴理上挑的眼尾漾开笑意。

    原来除了薛裴,她也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向他。

    快走到地铁站,朱依依忽然问他:“不过,你怎么还会记得我?”

    陈宴理眼里藏着星光的倒影,反问道:“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不记得?”

    “因为——”朱依依的话突兀地停在这,没有说下去。

    因为我很普通啊。

    朱依依在心里把话补充完整。

    普通到放在人堆里,一眨眼就能被人潮淹没,普通到在大街上随处可见,哪怕她出了洋相,也没有人会留意到她,普通到她习惯了被人遗忘和忽视,反而被人记得才是值得疑惑的事情。

    所以刚刚在便利店里,她才会那么惊讶,在那狭长的队伍里他是怎么一眼就看到她的。

    陈宴理:“所以,你已经完全忘记我了?”

    他的语气听上去似乎有些失望。

    朱依依确实已经把他给忘了,忘记得彻彻底底。

    她早已回想不起那天的细节,她如今唯一记得的只有当时的感受——绝望、难过、心灰意冷。

    她还记得那天自己有多狼狈,在那间昏暗的密室里,她哭了很久很久,有人从身后给她递了包纸巾。

    “我记忆力不是很好,而且只见过一次,很容易就忘记了。”

    陈宴理想,她倒是没骗他,这记忆力确实不太好,因为那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眼看着地铁站要到了,朱依依在等红绿灯过马路时,小声问他:“那个,你也要去地铁站吗?”

    “我在这等朋友。”陈宴理装作看了眼手表,“他说一会就到。”

    “哦,这样。”朱依依心理负担少了些,舒了一口气,语气也难得欢快了起来,“那陈老师,我先回家了。”

    “好,再见。”

    朱依依走进地铁站时,回头看了一眼,陈宴理竟还在马路对面站着,车流如水,行人如织,他在深冬的夜里朝她挥了挥手。

    这个夜忽然有了些暖意。

    ——

    回到家,朱依依在快递站点拿到了家里寄过来的红薯和山莓,都是老家那边最有名的特产。

    她这头刚收到,吴秀珍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这些都是外婆寄过来的,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让她这两天就给薛裴拿过去,免得放久了,就不新鲜了。

    朱依依这会正在吃泡面,没好气地说:“怎么不直接寄到薛裴那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地址?”

    “我不是惦记着你爱吃红薯嘛,你也留点在家里吃,平时周末别老是吃外卖,煮点红薯粥吃也好,吃多了外卖身体都要垮了。”

    “嗯,知道了。”

    “那你记得给薛裴拿过去啊,别忘了。”吴秀珍特意叮嘱,“你得亲自给人送过去知道吗,这样才有诚意,那么贵的电视机,是得好好谢谢人家。”

    朱依依木讷地应了声,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刚好是周末,她刚好要到附近办理证件,就顺路把东西送了过去。

    去之前,她没有给薛裴打电话,他在与不在都不是关键,反正她知道薛裴公寓的密码。

    她只需要“亲自”把东西送到就行,他人不在的话她也没办法,到时候吴秀珍问起来,她也有借口可推脱。

    薛裴在书房里正开着视频会议,忽然听到门口的密码锁好像被人打开了。

    这栋公寓的密码他一共只给过两个人,一个是朱依依,一个是周时御,周时御已经去了外地出差,那剩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朱依依。

    骨节分明的右手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敲,一双桃花眼在金丝眼睛下流淌着意味不明的光,他内心隐有雀跃,但表情依旧如常,流利地用法语回答对方的问题。

    书房的门只是半掩,他能听见客厅传来的细微声响,他忽然想到,朱依依已经很久没过来了。

    他已经想不起她上一次过来是什么时候的事,这其实一点都不重要,但在会议中途,薛裴还是走了走神,终于记了起来——是在去年中秋节那天,他们一起去超市买了很多水果,还买了很多食材,似乎她每次过来都会把家里的冰箱填得很满。

    她花了一整个下午做了一顿饭,他记得味道很好,然后他们在客厅看了一个晚上的科幻电影,他还记得那部电影是《银翼杀手2049》,最后朱依依看着看着就开始打瞌睡……

    “Eden?”

    对方没等到他的回答,喊了声他的名字。

    薛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神了,右手支着下巴,请求对方将问题重复一遍。

    等会议结束后,周时御一边整理文件,一边在电话里问他:“你刚才在想什么呢,笑得那么甜,喊你好几声都没听见。”

    薛裴:“没什么。”

    “对了,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他的提议?如果我们能得到佩雷的支持,我们工作室在海外市场的发展无疑会更上一个台阶,”周时御觉得可惜,“只是去法国两年而已,你有什么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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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下的,况且你现在又没有女朋友,也不担心异地恋什么的,过年过节你回趟家,其实和在北城没区别,我相信叔叔阿姨也会支持你的决定。”

    薛裴拒绝得很坚定:“不用考虑了,蛋糕虽大,可风险也大,稳一点未必不是件好事。”

    “薛裴,你不像是那种束手束脚的人,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开拓海外市场这事怎么看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并且对方开的条件很优渥,想来是没有理由拒绝的,周时御斟酌着想了想,猜测道,“你不会是舍不得朱依依吧?”

    薛裴沉默了一阵,没有否认。

    他承认他不想离开北城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朱依依。

    他离不开她。

    也不愿为了事业而去到离她那么远的地方。

    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足够冷淡,两年后,只怕会变得更加陌生。

    薛裴挂了电话走到客厅,朱依依正放好东西从厨房出来,准备离开。

    见到薛裴出现在客厅,朱依依明显一愣。

    她还以为没人在家的。

    他身上还穿着浅蓝色的家居服,头发没有像平时一样打理得一丝不苟,自然地往下垂,可高挺的鼻梁上却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身上既有闲适的慵懒,又有精英的气质,像是刚处理完公务出来。

    朱依依回头望向厨房,向他解释道:“外婆给你寄了些红薯和山莓,红薯我放进储物柜里了,山莓放在冰箱最底下那层……谢谢你买给外婆的电视机,她很高兴,这几天邻居的奶奶也常过来一块儿看电视,有人陪她聊天,她心情也好了很多。”

    看到朱依依对他态度不再那么戒备,薛裴眼中笑意潋滟。

    “外婆开心就好。”

    眼看着任务已经完成,朱依依拿起沙发上的背包:“那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你好久没过来了,这就要走了?”薛裴有些失望,低声说道,“你刚才说要谢谢我,那陪我吃顿饭吧。”

    说着,薛裴朝她走了过来,两人近得只剩下一指的距离,朱依依甚至能闻得出来昨晚薛裴用的是什么味道的沐浴露,可薛裴像是浑然不觉得这距离有什么问题,俯身说道:“你想吃什么,我可以学着给你做。”

    薛裴要给她做饭,这倒是新奇。

    朱依依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又从客观的角度思考了一阵,最后为了她的肠胃着想,她决定还是自己来。

    拉开冰箱,里面是空的,储物柜里除了她刚带过来的红薯,就是别人送过来的补品。

    朱依依看着这个干净整洁的厨房,大概它上一次投入使用还是她去年过来的时候。

    为了消耗掉那一大袋红薯,朱依依做了一顿红薯大餐,主食是红薯粥,还做了两道菜,辣炒红薯丝和蒜苗炒红薯,饭后甜品是红薯糖水。

    她承认部分黑暗料理是存了整蛊薛裴的心思。

    但薛裴很捧场地将菜都尝了一遍,然后给出评价:“嗯,这顿饭很有创造力,不过可能吃完这顿,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不想再碰它了。”

    朱依依捂着嘴憋笑,努力让自己不笑出声。

    “开心了?”薛裴偏过头看她,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她笑。

    “嗯。”

    朱依依刚把红薯粥喝完,就收到了晓芸微信上发过来的消息。

    她点开,好几个视频跳了出来。

    是公司的合作推广,一群大学生穿着他们公司的运动服打篮球。

    晓芸:【你看,我们公司的丑衣服,被他们穿得多好看,果然年轻就是好啊。】

    朱依依放下筷子,笑着回她:【是还不错。】

    聊完,朱依依又点开那几个视频看了一遍,有个镜头正好拍到一个男生扣篮的瞬间,一头红色头发,笑得张扬又野性,充满了年轻人的活力。

    说不定发到网上真的能火。朱依依想。

    一旁的薛裴见她把这视频看了两三遍,还保存了,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沉默了几秒后,问道:“你怎么开始喜欢看这种东西了?”

    这语气颇有质问对方怎么误入歧途的意味在里面。

    朱依依不解:“哪种东西?”

    薛裴下巴抬了抬,望向她的手机。

    朱依依这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倒也不恼,大大方方地说:“食色性也,有什么问题?”

    薛裴眼神幽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来你审美变了不少。”

    “年轻帅气的男大学生,谁不喜欢?”

    薛裴挑眉:“所以重点是年轻。”

    “当然。”

    薛裴像是被噎住了,不置可否。

    说着说着,朱依依想起了正经事:“对了,你买给外婆的电视机多少钱?”

    薛裴实在太了解她了。

    她只说了这一句,他就能猜到她想说什么。

    他故意把价格抬高了几倍:“这个是我喊日本的朋友订的,加上运费和人工费,应该是两万多。”

    “两万?”朱依依皱眉,音量也跟着高了不少。

    就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电视机,竟然要两万,朱依依确实被吓到了。

    薛裴扶了扶镜框:“嗯,怎么了?”

    朱依依打消了来时的念头,要是给薛裴转了这两万,她这个月就要喝西北风,于是她摇了摇头,用她能想到的最自然的语气说道:“没事了,我就问问。”

    薛裴低下头,勾了勾唇角,金丝镜片下折射着戏谑的光。

    吃完饭,朱依依就要走,薛裴执意要送她回去,说是约了朋友在那一带打网球,刚好顺路,既然薛裴都这样说,朱依依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在车上,朱依依忽然想起一件事,随口问道:“你最近是单身状态吗?”

    许是她的问题太过突然,又或许是因为他的心乱了,薛裴握着方向盘的右手差点打了滑,差点撞上一旁的花坛。

    他强装镇定,用一贯的玩笑口吻回道:“怎么,我是不是单身状态,你还不清楚么?”

    “那就好。”朱依依把车窗打开了些,声音也被这三月的春风吹散了,“你还记得阿庭的班主任吴老师吗,你上回去学校的时候见过的,家里人想介绍你和她认识,所以让我来问问你。”

    薛裴又是一愣,握紧了方向盘:“什么意思?”

    “我听阿庭说他们吴老师对你挺有好感的,后来还找他打听过你的消息。”

    深冬的风吹到薛裴脸上,刺骨的寒冷。

    薛裴踩下刹车,车就这么停在马路边上。

    “所以呢?”

    “听说她下个月会来北城三中开交流会,家里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先见见面。”

    薛裴似乎不敢想象,艰难地问道:“那你觉得?”

    朱依依只当薛裴是在问她的看法,如实回道:“我觉得她挺适合你的,听说她大学也是在北城读的,名牌大学毕业,长得也很好看,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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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庭给我发过她的照片,我找一下——”

    她说着,就翻起了和朱远庭的聊天记录,因为已经有段时间了,她找了好一会,大概过了两分钟,她把手机递过去给薛裴看。

    “你看,是不是长得很有气质?”

    薛裴没有看那张照片,或者说他的注意力根本没在照片上,他一寸寸盯紧了朱依依脸上的神情,竟没有看出任何他想要的诸如口是心非之类的情绪出现在她脸上。

    也就是说,她是认真的。

    她是真的要将他推给别人。

    薛裴心往下沉了沉。

    自那后,薛裴没有再说话。

    车开到朱依依家楼下,她已经上了楼,薛裴并未急着离开,而是靠在车身上点了一根烟,尼古丁的味道将他淹没。

    朱依依以前从来不会给他介绍女朋友的,无论是高中还是大学,连开玩笑她都不曾向他提起过这些事情。

    他还记得大学的时候,他曾去她的学校找过她,那是仅有的几次。

    那天,她刚和朋友聚餐回来,他在学校门口等她。

    朱依依一见到他,眼里闪过惊喜,高兴得快步走了过来,手里那袋栗子都差点抖落到地上。

    “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朱依依站定时,还在喘着粗气,“你等很久了?我下午出去聚餐了,现在才回来。”

    薛裴笑着说:“没多久,刚来一会儿。”

    旁边的女孩问她:“依依,这是谁呀?”

    她斟酌着用词,最后说道:“我哥啊。”

    薛裴礼貌回道:“你好,我是依依的哥哥,今天刚好有空,所以过来看看她。”

    那会正好是饭点,得知他还没吃饭,朱依依立刻带他找了个附近的餐厅吃饭,他口味清淡,她选了家粤菜馆。

    茶水刚上,她和舍友就去了前台点菜,忘了拿上手机。

    她手机的聊天记录正停留在她和舍友的对话——

    舍友:【你怎么从来没告诉我们你有个哥哥,还长得那么帅!】

    朱依依:【这也没什么好说的】

    舍友:【依依,要不你今晚回来摸摸我衣服的料,看看是不是当你嫂子的料[呲牙]】

    朱依依:【……】

    舍友:【我未来的小姑子,全世界最好的依依同学,你就帮我撮合一下嘛】

    薛裴看到输入栏那行还没发出去的字,写着:【我帮你问问吧……】

    ——

    在淮城区的网球馆里,薛裴见到了一位许久没见的旧友——张东峘。

    他们当年是在一个科技论坛上认识的,已经有几年没有联系,听说对方现在正在从事金融业的工作,在圈内风头正盛,他们这次见面除了叙旧,还有一半的目的是为了谈合作。

    不过张东峘是看出来了,薛裴今日的状态不怎么好,要是按照往常薛裴不可能让他有机会连赢三球。

    打到一半,张东峘就已经体力不支,提议先歇一会,他们在休息区坐着,张东峘的女朋友拿着两瓶矿泉水走了过来,先递给薛裴一瓶,薛裴抬头礼貌说了声谢谢,声音无波无澜的,那女孩却愣了愣,耳根不知怎么红了,好一阵才说了句不客气。

    张东峘刚好留意到这一幕,像是丝毫不介意,还笑着调侃道:“看来薛裴你魅力不减当年啊,不过也是,有你这张脸到哪不都是把女孩迷得七荤八素的。”

    他女朋友大概听出了其中的揶揄,掐了把他的手臂,小声解释:“我只是看看,看看还不行么,我又没有怎么样。”

    “你紧张什么,我又没怪你,不过说真的,薛裴不喜欢你这一款。”张东峘笑着回道,提前掐灭她那些小心思。

    张东峘确实不介意,他本身就是个爱出来玩的,对男女关系没有什么约束性的概念,不过是荷尔蒙之间的互相吸引,彼此还有感觉就在一起,觉得没意思了就分开。

    男女朋友的概念在张东峘那是不存在的,顶多就是互相陪伴的关系,并且他是不婚主义,从不给对方承诺,也不希望对方跟他要这些不切实际的,在和每一任在交往前,他就已经说得很明白。

    休息得差不多了,张东峘从座位站起来活动活动,刚拿起球拍,忽然想起一件事,问薛裴:“对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有个小邻居么,怎么今天没来。”

    “就那个扎着个马尾,背帆布袋的,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观众席那看你打球。”

    虽然已经有好几年不见,张东峘对这人倒是印象深刻,因为长得太过普通,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哪个带出来的妞不都是长得水水灵灵的,倒是薛裴每次都带着他那小邻居过来,让在场的女性都以为自己有机可乘,总心不在焉的,大概就是那种心理——连她都可以,那我为什么不去试试。

    薛裴仰头喝了口矿泉水,继而说:“她今天没有时间。”

    “这样啊,她还在北城工作吧。”

    “嗯。”

    “你可能不知道,前几年我们一块儿打球,她们女孩在观众席聊天,我当时的女朋友问她为什么选择来北城读书,你也知道朱依依这分数在北城这上不了什么好学校,朱依依说因为你在这。

    有另一个女孩说那如果薛裴毕业后去了别的地方工作呢,你也跟着去吗,她说,反正你去哪,她就去哪。”张东峘啧啧了两声,“你们还真的跟亲兄妹似的,去到哪都黏着,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薛裴走到一旁点了根烟,嘴里叼着,一边打火,看上去竟有些痞气。

    他吸了口烟,哑声说:“没怎么样,她有男朋友了。”

    张东峘眼睛瞪得浑圆:“真的?”

    薛裴点了点头,喉咙有些干涩,仰头望着场馆上的白炽灯,大概是盯得太久了,眼睛竟有些发酸。

    回家的路上,风从窗外灌进来,薛裴觉得自己好像比刚才清醒了一些。

    可即便这样,他仍然不明白,喜欢了他十年的朱依依,是从哪一刻开始放弃他的?

    作者有话说:

    最近存稿修了很多,所以来晚了,抱歉orz

    谢谢大家的营养液和霸王票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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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想回到过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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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周一要开周会,大家都不敢迟到,朱依依也提前了半个小时到公司整理PPT。

    在她们公司,周会是形式大于内容的产物。

    讲的无非就是那些老生常谈的内容,每个人花两三分钟就能讲完,但没有人会这么做,大家都默契地把时长拉到二十分钟以上,做足了表面功夫,像1+1=2这么简单浅显的内容,一定要加上一些高大上的术语修饰,非要从那么显然的内容里深挖出什么特别的洞察来。

    而领导今天也特别有激情,足足讲到十二点半下班才肯结束这场空洞无聊的会议。

    下了班,朱依依和晓芸去附近一家新开的饭店下馆子,两人饭还没吃完,那头工作群里就来了任务,一点休息时间都不给。

    领导在群里@她们俩,让她们下午去一趟北城理工大学,跟那边的负责人对接一下春季高校篮球赛的事情。

    这个春季篮球赛是他们部门第一季度的工作重点,上头特别重视,听说花了大价钱赞助的,势必要弄出点水花来,不然钱就白砸了。

    能让这抠门公司花钱是真的不容易,朱依依感触很深,因为来这三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能掏出这么大一笔钱来打广告。

    铁公鸡拔毛,那势必每一根毛都要发挥出最大的利用价值。

    因为朱依依和晓芸是刚调来这部门的,负责的是最苦最累的活,线上线下两头忙,每天都要在北城各大高校间来回跑动,还要负责宣传预热和联系各大高校的负责人,以及给一些学生拍摄短视频发布到社交媒体上。

    这其实算是一个不错的锻炼机会,但领导定的KPI实在太异想天开,一个月时间官方的短视频号要增粉20万,达成会有2000块的奖金,但如果低于这个数,就要扣一半的KPI,晓芸听到之后,只想说这狗公司真的疯了。

    一个只有832个粉丝的空白账号,要拍点什么内容才能涨粉20万,这简直是痴心妄想,而且才给那么一点推广经费。

    推广方案也一直在变,这一周她就赶了三份新的推广方案,每天在交上去和重写之间反反复复,她看着OA系统上调休的工时已经累计到了21个小时,这也就意味着她这周平均每天加班时长都超过4个小时。

    没有加班费,车费也不能报销,从地铁下来走路回家的那段时间,是朱依依每天都丧的时候。

    她常常会发呆想很多事情,她想,如果当初她要是考上好一点的学校,是不是今天就不用过得那么苦那么累,是不是在找工作的时候就有更大的自主权,不用在这种公司里受气,不用天天熬夜加班还担心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优化”了。

    更消极的时候,她会想如果下辈子过的还是这样的生活,她宁愿不出生,也不想再来这个世界凑数了。

    她想起去年搬家的时候遇到一位师傅,年纪已经快五十了,大冬天穿着一件破旧的棉服,那衣服已经缝缝补补了很多次,后背全是歪歪斜斜的针脚,那天天气特别冷,他一个人扛着差不多两米高的衣柜从一楼搬到七楼,大概实在太重,男人从脖子到脸都处于充血状态,额头青筋凸起盘踞在额角,大滴大滴的汗滑落进眼睛,刺痛得频频眨眼。

    他咬着牙齿,颤颤巍巍一步一步走上楼梯。

    朱依依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喉咙有些泛酸,她本想过去帮忙,但大叔喝住了她:“小姑娘,不行的,我们领导看到你帮我的话要扣我钱的。”

    朱依依只好在旁边一路看着他把那么重的衣柜搬上七楼。

    他说,搬这一趟就有五十块,一个月少说也能攒到三四千块钱,再干几个月就能给他女儿攒够大学的学费了。

    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可朱依依仍然忘不了那个画面——昏暗的楼道,艰难爬楼梯的男人,沉重的衣柜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背上。

    那座山的名字大概叫生活。

    兴许是这段时间加班太狠,再加上换季的原因,许久没有生病的朱依依竟然熬出了病来。

    起初她只是觉得头有点重,还以为是这几天太累了,休息一会就好了,可没想到这天半夜竟然发起了高烧,额头烫得可以煮鸡蛋,嗓子像在冒火。

    她艰难地支起身子,想去客厅那拿退烧药,等烧退了第二天再去医院看病,可从卧室到客厅那几步路她都走得摇摇晃晃,地板好像不停地转,额头冷汗直冒。

    身体也软得像一滩水,站都站不稳。

    额头温度越来越高,她的意识也越来越不清醒。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可能要被烧傻了。

    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四点,手机被她捏出了汗。

    她在犹豫要不要给李昼打电话。

    朱依依一直是个很怕麻烦别人的人,哪怕已经高烧成这样,她仍担心这么晚给李昼打电话会不会影响到他第二天上班。

    即便这个人是她的男朋友。

    眼皮已经越来越重,好像下一秒眼睛就要合上。

    朱依依终于拨通了李昼的号码,可传来的是机械的女声以及对方已经关机的提醒,心往下沉了沉。

    在最后意识残留的时刻,她记得她好像拨通了另一个快捷号码。

    ——

    薛裴是被一阵突兀的电话声吵醒的。

    他睡眠很浅,几乎是铃声一响他就醒了过来。

    接通,电话那头传来朱依依虚弱的声音——

    “薛裴,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我好像发烧了,你能、能过来送我去医院吗……”

    她在电话那头礼貌且陌生地询问,声音虚弱如同呓语,薛裴的心顿时像被针扎了一下,痛感从里到外蔓延。

    从前最爱黏着他的朱依依,现在连生病给他打电话都变得这么小心翼翼。

    薛裴披了件大衣,抄起车钥匙立刻跑了下楼。

    电梯的楼层提示灯一闪一闪的,在这静谧的夜里更让人心情难以平静,薛裴焦躁得恨不得立刻出现在她面前。

    大概是他这边太安静了,朱依依忽然开口,那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

    她问的是:“薛裴,你会来吗?”

    “别怕,我马上到。”

    他温柔的声音传到电话那头,仿佛有了让人安心的力量。

    朱依依小声说了句好。

    电话一直没挂。

    轿车在马路上一路疾驰,在这个三月的春夜,薛裴慌乱得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捏出了汗。

    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暑假,朱依依爸妈去了外地旅游,朱依依在他家里借住,那两天薛裴爸妈去了邻市参加婚礼,只剩下他和朱依依在家里,没想到半夜她就发了高烧。

    也是在这样一个四下无人的夜,他背着高烧的朱依依在大马路上心急如焚,焦急等待着来往的车辆,他人生中第一次觉得时间流逝得那么缓慢、那么煎熬。

    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这夜实在太安静,路上没有一辆车经过。

    薛裴背上的衣服洇湿了一片,身后有隐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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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泣声传来。

    他意识到朱依依哭了。

    “好好的,怎么哭了?”他一时有些慌乱。

    朱依依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衫,她那会年纪还小,一边抽泣一边说道:“薛裴,我有点害怕。”

    薛裴温声说道:“别怕,我在这呢。”

    “我额头好烫,你说我会不会烧成傻子啊,万一我要是变成傻子了肯定考不上大学了,那我以后怎么办?”

    薛裴噗嗤地笑了声,将她放到一旁的长椅上。

    “你怎么还有空想这个。”

    “薛裴,我要是变成傻子了,你会照顾我吗?”

    “会。”薛裴握着她的手,“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朱依依仍旧是病恹恹的样子,但语气里却带着期待:“那你会照顾我多久?”

    薛裴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你说多久就多久。”

    “这可是你说的哦。”

    “嗯,我说的。”

    ……

    薛裴赶到朱依依家楼下的时候,电话那头已经没了声音。

    他用力地敲门,也没有听到任何应答声。

    幸好薛裴在门口的鞋盒里找到了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朱依依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脸色苍白,薛裴用手探她的额头,烫得不像话,他没有一刻犹豫,立刻抱着她下了楼。

    朱依依半梦半醒间感觉自己好像被别人抱了起来,那怀抱温暖,熟悉,带着少年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意识好像渐渐变得无序,那感觉就像一下回到了十年前,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而不是已经被社会重锤过的成年人。

    无意识地,她往薛裴怀里钻了钻,就像小孩在噩梦中寻找安全感的庇护所,可那一刻,薛裴脚步却顿了顿,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怔愣间,他听见朱依依小声喊他的名字:“薛裴。”

    “嗯,是我。”

    听到他的声音,明明还闭着眼睛,朱依依的眼泪却倏的掉了下来,就像小时候生了病,家里人来学校接她回家,她一见到他们就委屈得不行,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薛裴心脏都攥紧:“不哭,没事的。”

    “我好像已经烧到40°了,额头很烫。”

    “马上到楼下了,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嗯。”

    生病中的朱依依好像一下又对他放下了所有防备,或者说在高烧中她早已经忘记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个依赖着他、爱跟在他身后的朱依依。

    车上,副驾驶座上的她一直在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如孩童梦中的呓语,薛裴没太听清。

    他唯一听清的是这一句——

    她说:“薛裴,原来长大的感觉没有那么好。”

    抽泣声让她的话语变得支离破碎,眼泪好像流不完似的。

    “我好想回到以前,我想变成以前的朱依依。”

    不用加班,不用被逼着相亲,不用背负着父母的期望而活着。

    在这安静无人的红绿灯路口,薛裴望着那不断跳跃着的红色交通指示灯,开口说道:“我也想做回以前的薛裴,那个曾经被你依赖的薛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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