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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子呼吸加快。他轻笑一声,说,“臣会做得很好的。”

    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

    虞清还要反唇相讥,突然呼吸有些困难,他竭力向上挺着胸膛要呼吸,却倏然睁大失真的眼,神情马上变得不知所措。

    仇止若不愧是青朝最年轻的丞相,自小他便展现出惊才绝艳的聪慧,对他而言,学习一件新鲜事物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他将每个小细节都照顾到,事无巨细,连一点点细小褶地都没有放过。

    虞清抿抿嘴巴,又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他想抓住点什么,哆嗦的手指在被褥上慢慢挠着,却什么都抓不住,最后软绵绵搭在玉枕之上。

    玉枕冰凉,遇热后马上蒸出一点白雾,无力手指一下下在上头挠弄,蒙蒙白雾被挠成条条湿痕,水珠缭绕下,虞清被慢慢捞起,脸侧压在上头。

    唇珠与侧颜被挤出一团软绵绵的肉,潮红脸蛋发懵,嘴角无意识淌下一点无意识的银丝,在玉枕边溢开一条水流,空气中满是甜腻气息。

    突然,小太子受激般抖了抖,眼睛也跟着睁大,继而迷茫地眨眨眼,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来不及发火的小太子软成一团,身上汗珠被照得亮晶晶的,红嫩肤肉微微朝四周散开,一点点往外洇着汗水。

    仇止若松开桎梏小太子双腕的手,单臂撑起身,抬起后的脸无比湿润,仿佛被一场大雨淋过,眼睫处尤其湿润。

    竟是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仇止若将小太子细细照顾好,擦掉身上所有的汗水,吩咐宫人传上热水,宫人想要前来伺候,他淡淡摇头:“本相来便可。”

    “你们都下去吧。”

    宫人退下后,仇止若面上染着细碎笑意,眸中倒映小太子面若桃花的精致脸蛋,一时间有些沉迷。

    他随便瞧了一眼下方的反应,并不准备理会,而是专注地帮小太子整理衣冠,梳着长发。

    虞清被迫躺在仇止若的腿上,他费劲睁开一点眼皮,想动手打人,却实在提不起力气,算了。

    任由仇止若去吧。

    他被仇止若清理得干干净净,除了过分红润的肌肤,以及明显哭过的湿润眼尾  ,一切都很正常。

    “孤要睡觉。”虞清才不要理仇止若,翻了个身,把屁股面向仇止若,哑着软糯嗓音冷道。

    仇止若俯身亲了亲他的脸蛋,他肩膀抖了抖,怒怒瞪了仇止若一眼,警告仇止若不要太过分,差不多行了。

    “殿下,好好睡吧。”仇止若摸着他的头发,小太子的头发无比柔顺,似丝绸软滑,叫人有些爱不释手。

    “臣等会再来看您。”

    床上的人只是哼了声,把被子埋过头,怎么都不肯搭理人。

    仇止若借用书房,下属来报。他听着下属汇报打听来的事,低头看着宣纸,上头皆是太子近日行程。

    他面色沉静,喜怒不形于色。

    仇止若不动声色将手中宣纸燃烧,火舌一点点将宣纸一点点吞噬,星火旺盛中灰烬飞扬,火光晃动中,衬得这张清贵的脸异常冷漠。

    “花京时、谢玄英,也许还有苍鹤?”仇止若支着头,面容平静依旧,淡淡开口,“殿下年纪尚轻,太过单纯,容易被人哄骗。别人也罢,苍鹤身为殿下身边的暗卫,竟包藏歹心,其罪当诛。”

    自从他对虞清开始上心后,便暗中派人保护虞清,一般情况下,他不会过问虞清的每日行程,他只想确保虞清安全。

    可他只是一段时间没有盯住虞清,便有这么多野狗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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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味而来,吃相真是难看。

    “大人,需要把这些人……”下属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中闪过厉色,“听说那位质子很得殿下宠爱,同时也是个有心机的……”

    “没到这个地步。就这群歪瓜裂枣……”仇止若冷笑一声,显然瞧不上这群竞争对手。

    “本相管不了太子殿下,还管不了殿下身边的男人吗?”

    第43章 男宠

    仇止若绝不会拿自己同那群男人比较, 他家世背景雄厚,出生在名门望族,不屑同这群男人争, 更不屑同这群男人打交道。

    他同样不认为他们会影响到自己的地位,他还没有这么自卑。

    仇止若甫走出书房,一左一右有人迎面而上将他围绕,林公公与张公公笑得异常灿烂:“丞相大人,您想吃些什么?咱家好吩咐小厨房去做。”

    仇止若刚说不用,按太子的口味做遍可,张公公笑着出声:“您有所不知, 京时公子的厨艺出挑,殿下赞不绝口, 甚是喜欢呢……”

    夸赞的言语尚未说完,前方男人倏然侧首,清俊高贵的眉眼下是强势的目光, 张公公打了个寒噤,又听见前方男人薄唇微动:“殿下很喜欢他做的饭菜?”

    “啊?是的,因为……”

    “那本相也得好好尝尝了,殿下甚是喜欢的味道。”

    仇止若语气淡淡,嘴角翘起一个细微弧度,明明是很温和面善的长相, 无端让人有些胆寒。

    “那便多备些蟹酿橙吧, 殿下喜欢吃蟹。对了,既然殿下喜欢他做的饭菜, 旁人还是莫要插手, 以免有损口感。”

    不过是搭把手, 又能影响什么口感呢?

    张公公与林公公在宫中混了多年, 是个实打实的人精,他们马上听出仇止若对花京时存有的敌意,虽二丈摸不着头脑,却还是点点头,应下了。

    小厨房内,花京时的小书童灵息正准备帮他搭把手,一旁林公公神情晦涩,拦下灵息:“京时公子,给殿下做的饭菜,还需谨慎再谨慎,只经您一人手便好。”

    灵息年纪小,当即要表达不满,花京时先一步弯起嘴角:“好的,公公。”

    他低头剥着蟹肉,指腹被刺出点血迹,他跟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将手指血迹冲干净,再继续剥蟹肉。

    灵息看红了眼,林公公也有些于心不忍,他不能生育,若有孩子,孩子也应当同花京时一样大。

    况且花京时是个本分的,乖巧听话,满心满眼都是殿下一人,没有那么多歪心思,他都看在眼里。

    剥完一只蟹,林公公忍不住道:“歇歇吧。殿下还在就寝,不着急的。”

    “公公,是丞相大人让您来传话的吗?”

    花京时突然发问,林公公哑声不语,不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花京时又笑了笑,“谢公公,京时明白了。”

    倒是个聪明的。

    话不多,谨言慎行,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更知道点到即止,很有分寸。

    林公公终究于心不忍,灵息取完金疮药回来,他再次拦下灵息,低声道:“京时公子,晚膳时您可千万要记着,少言少语,殿下问您什么,您都不要说话。您是个聪明的,知道咱家的意思。”

    虞清午睡不会很久,却会赖很久的床,他的四肢陷进软绵绵的被褥中,身体软成一滩水,思绪在四处飘荡。

    等他被捞起抱在怀里时,他也只是动了动眼皮,并没有抗拒的意思。

    “殿下,抬手。”

    “殿下,撑着臣。”

    “……”

    一觉睡醒,仇止若像是换了个人,先前咬着他嘴巴不放的人仿佛不是仇止若,而是一个被夺舍的恶鬼。

    “舅舅。”虞清故意这么喊他,抬起睡意犹存的粉白小脸,“我们舅甥俩靠这么近,不符合礼数吧?”

    “况且孤可是太子,仇止若,谁给你的胆子这么抱着孤。”

    仇止若将他的威胁收入耳中,清俊的脸浮上淡淡笑意,修长指节勾缠绸缎般顺滑的墨发,又低头细细嗅了一口。

    “殿下国色天香,臣实在爱不释手。”仇止若将脸拱进小太子的颈侧,全部感官皆被清甜气息占领,喉间

    滚动数下,他喃喃道,“怎么会这么香呢?”

    “是你太臭了!”小太子被蹭得烦了,一巴掌把对方的脸拍开,对方死皮赖脸地继续凑,他又给出响亮一耳光,以手肘隔开双方,凶凶警告,“不准再拿你的脏嘴碰孤。”

    “那舔殿下……”

    “也不准!”

    提起这事,虞清又是来火,凶巴巴瞪了一会仇止若后,仇止若笑着将他抱起,同一旁宫人低声说了什么。

    外头等待已久的宫人将晚膳呈上,有花京时在,虞清近日胃口不错,坐在桌旁,也感到饥肠辘辘。

    吃了一口蟹酿橙,仇止若才明白太子为何这么喜欢花京时,厨艺确实出挑。

    剔好的蟹黄蟹肉装入去顶剥肉的橙子中,加以橙汁以及许些美酒,每一口蟹肉鲜嫩爽口,带有淡淡的橙香,蟹肉汁混合酒味,唇齿留香,的确美味。

    虞清果然很喜欢这道菜,仇止若喂了他一口又一口,有时喂得慢了,他还会用眼神催促,迫不及待要吃第二口。

    待他吃得半饱时,花京时不疾不徐走来,端来一盏瓷碗,里头盛着刚做好的糕点。

    可惜虞清这时候不想吃甜的,他让花京时撤下,花京时乖巧领命,正欲转身离开,袖子下滑,不经意露出发红的手指,上头遍布伤口。

    “等等——”虞清喊住他,“你的手怎么回事?”

    花京时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太子会突然过问此事,他抿抿唇,说不小心碰到的。

    虞清不相信这样的说辞,他讨厌别人撒谎,于是冷着小脸,寝殿萦绕一股僵滞的气氛。

    无人开口说话。好一会,仇止若才淡淡出声:“殿下,先用膳吧,不然饭菜要凉了。”

    虞清瞥过宫人时,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花京时身边的小书童愤愤看向仇止若,就连林公公也偷偷瞄着仇止若,就仿佛……忌惮着什么一般。

    他很聪明,马上明白是谁暗中捣乱,筷子送到口边,他却转头躲避:“丞相大人,你什么意思?是谁给你的胆子,使唤孤的人?”

    仇止若放下筷子,平静道:“臣并没有做什么。臣只是让他注意食材安全,不要让不干不净的人碰到。殿下,臣关心您,难道这也有错吗?”

    虞清一时没有回过神,他看看花京时,花京时依旧是那副乖巧的模样,只是其中多了几分委曲求全的沉默。

    比起仇止若这个混蛋舅舅,他更相信花京时,最关键的是,花京时做饭很好吃,他不想花京时受委屈。

    “你不准欺负他。”小太子坐在男人腿上,抬头警告着,“他是孤的人,除了孤,谁都不能欺负他。”

    “殿下,臣怎么敢欺负京朝质子。”男人很无奈,他一手搂过柔软的腰,一手捧起太子的小脸蛋,“不过殿下,最近宫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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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四起,您将他们养在东宫,确实有些不合礼数。臣听闻宫中有一处宫殿闲置已久,那里风景秀丽,将他们安排在那里,也算保全了您的名声。”

    “您想吃京时公子做的饭菜,可以传他过来。一来二回,他也可以走动走动,强身健体。”

    虞清歪了歪脑袋,恰好让自己半张脸躺在男人掌心,他唔一声:“都行吧,你看着办。”

    花京时同谢玄英的处置权就这么落进仇止若手中,他嘴角挑起一个满意的笑,在太子看不见的地方,望向花京时的眼中满是嘲弄。

    以为示弱便可以博取太子同情吗?

    太子确实单纯容易心软,但太子更要面子。

    宫中流言到达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仇止若要处置谢玄英与花京时,虽有私心,更多也是为太子着想。

    堂堂一国储君,将战败国质子养在东宫当男宠玩弄,像什么样子。

    谢玄英同花京时换了个处所,虽说

    环境更好,伺候的宫人也更多,实则远离东宫,等同被流放。

    谢玄英不过睡了个觉,就被迫挪了处所,他没什么行李,跟牛羊似的被赶来赶去,心中怨怼不已,同时还有些幽怨。

    太子很久没来看他。

    从前他虽不会给太子好脸色看,但太子每日都要趴在他窗边偷看他,一脸花痴样,他每天看到那张脸就烦。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开始期待见到太子,可太子却不会来主动找他。

    夜深人静,花京时前来拜访,二人聚集在一处,遣散周边宫人,低声商量。

    “丞相大人对殿下的占有欲非比寻常。”

    “不可能吧,他们可是……”

    花京时话尚未说完,谢玄英便被这惊骇世俗的话吓到,下意识出声反驳,却换来淡淡一眼。

    谢玄英马上哑声。

    小太子虽脾气恶劣,皮囊却是一等一出挑,绵软声线更是勾人魂魄,故意捉弄人时的恶劣小表情,特别带劲。

    是舅甥又如何?要是太子是他外甥,他也忍不住……

    谢玄英被这荒唐想法大吃一惊,对面花京时出声道:“谢公子,我们必须想些法子。这处宫殿虽常年有人打扫,在外人眼中和’冷宫‘无异。平日里我们本来就很难见到殿下,搬到此处,想见殿下更是难如登天。”

    “况且,有丞相从中作梗,他不会让我们有机会见到殿下的。”

    谢玄英有些愣神,脑袋一片混乱,他不擅长宫廷这套思想,更不明白丞相为何要针对他们。

    仅是这一会相处,花京时看着谢玄英跟梦游似的脸,明白这是个蠢笨之人,他们玩不到一起去。

    他缓缓起身,离开时,又侧首看了谢玄英一眼:“这里不是江湖,殿下迟早会纳妃侍,以后还会有太子妃,届时我等处境会更加危险。”

    “京时无意针对谢公子,只是看在我们侍奉一主的份上,给你提个醒。谢公子,你好好想想吧。”

    花京时回到寝殿时,灵息焦急地问:“公子,怎么样了?我们还能见到太子殿下吗?”

    “你不是很讨厌殿下吗?”

    小书童的脸红了红,扭捏道:“谁说我讨厌了……”花京时眼神揶揄,他难为情道,“我那时候是有眼无珠,受奸人蒙蔽,殿下最好了,他还夸我头发梳得好呢。”

    花京时看着灵息,忍不住摇头笑着。

    灵息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他母妃不受宠爱,宫人时常克扣用度,平日他们吃不饱穿不暖,多亏有一位侍卫救济。

    在他母妃刚生下他不久,侍卫照顾他们母子俩。不受宠的妃子,样貌英俊的侍卫,二者在封闭的后宫中,本就容易擦出火花。

    花京时刚有意识不久,母妃有了身孕,侍卫将孩子带出宫抚养,等孩子稍微大了些,又送进宫中,花钱打点上下,让灵息成了他的书童。

    灵息还在缠着他不放,问什么时候能见到太子,花京时也拿不定注意,故而不能给出准确回答。

    突然,大门被一阵怪力震开,谢玄英猛地推门而入,英俊潇洒的面孔涨红一片,眼神躲闪,极其不自然道。

    “你有什么办法?”

    次日,虞清被仇止若拉着去练习射箭,他这小身板根本没力气,拉弓对他而言都是一件难事。

    那张愤怒小脸在日光下异常鲜活,漂亮得惹眼,仇止若从后往前抱住太子,用手抱住软绵绵的手背,轻笑着说:“殿下,让臣来教您吧。”

    虞清不想练这些,他没有兴趣,也幸好仇止若没有马上教他的想法,而是存有私心,不断摸着他的小手。

    纤白手指被不断揉捏把玩,骨骼修长的指节一根根卡入指缝,继而将小一号的手完全包住。

    二人十指相扣时,仇止若心中升起病态的满足感,像是有什么充盈了内心,让他心情无比舒畅。

    很快,单纯的摸手并不能满足他的私欲。

    小太子的紫袍被揉得乱糟糟,低头睁大眼,瞪着那只作乱的手,飞快扫一眼四周低头的宫人,压低嗓子道:“仇止若!”

    “殿下,他们都是臣的人,不会乱嚼舌根。”仇止若见他耳尖红透,故意逗弄道,“在这里,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虞清气得小脸通红,一旁传来尖锐声响,他忙不迭从怀抱中挣脱,对上林公公错愕迷茫交杂的表情。

    “何时如此惊慌?”

    一句话将林公公拉回思绪,他焦急道:“殿下,谢公子病了,病得很重,太医说他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病了?”虞清皱皱眉,一旁仇止若冷声接话,“怎会突然病了?”

    刚搬去新宫殿就生病,这个时间未免太巧,仇止若可不相信事情会如此简单。

    “太医说,可能是水土不服,加上思念成疾,郁结在心,时间一久便养成心病,突然换了居所后一起爆发,谢公子就病倒了。”

    林公公想起谢玄英那脸色就吓人,“谢公子昏迷不醒,偶尔醒来时还念叨着殿下您……殿下,是否需要探望一番?”

    仇止若轻笑一声,看向太子:“看,怎么不看。有人思念太子成疾,竟思出了相思病。殿下向来怜香惜玉,处处留情,现在谢公子因他病倒,怎能不去探望?”

    “殿下,您说是吗?”

    不知是不是虞清的错觉,在说到“处处留情”“怜香惜玉”时,仇止若着重咬着字眼,且笑里藏刀,带着股怨怼之意。

    谢玄英病倒一事,坦白了说,虞清并不在意。

    生病了该找太医,找他做什么?他又不会治病,去了也是增添麻烦。

    但小太子不想继续在这里晒太阳,也不想射箭,更不想被舅舅偷偷摸小手,于是他严肃点点头:“是该去看看谢玄英。生重病还挂念着孤,孤实在感动。”

    仇止若脸色骤然变得极其难看,清俊高贵的眉眼沉下,裹挟风雨欲来的低气压。

    太子真要去看那个男人。

    不就是生个病,太子至于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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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慌张吗?怎么,怕他的小情人病死吗?

    仇止若拉住小太子的手腕,小太子低头瞧了一眼,眼神冷漠:“舅舅,孤的男宠生病了,孤很是担忧,实在无法分心在这里陪您射箭。改日,改日孤一定陪舅舅尽兴。”

    男宠。

    仇止若几乎要将牙齿咬碎。

    捏着太子的指节在不住颤抖,手背青筋乍现,可他仍要收敛力道,不能弄疼太子,太子一身细皮嫩肉,经不起用力对待。

    好一会儿,仇止若才松开桎梏太子手腕的手,恢复成风度翩翩的模样,他对太子微笑着:“殿下,这是您说的,下次要陪臣尽兴。”

    虞清随便嗯嗯两声,带着宫人匆匆离开,仇止若冷漠地看着这落荒而逃的身影,心中更是郁结难平。

    一旁有侍卫靠近,他倏然拿起地上长弓,以极快的速度射出三箭。

    箭矢以极快的速度划破空气,锐鸣咆哮后,嚓的一声,靶心被射穿了。

    侍从看得目瞪口呆,一缕黑发在空中飘扬,落在他的掌心,烈日炎炎下,他背后沁出冷汗。

    前方男子放下弓转过身,朝他露出温润一笑:“何事来报?”

    那笑像在说,如果没重要的事,你就死定了。

    第44章 流水

    病倒在榻的谢玄英思来想去, 还是觉得这个法子不妥当。

    他行走江湖多年,多少通些医术,设法营造一种重病假象并不难, 可若是太医深究下去, 很容易被看穿。

    最关键的是, 他不相信花京时。

    花京时长得便是一副心机深沉的模样, 谢玄英就算再缺一根筋,也不会认为花京时会真心实意为他着想。

    但花京时也给他提了个醒,太子迟早会纳妃侍, 接着还会有太子妃, 等到那一日到来, 他也许会被一脚踹开, 灰溜溜赶出宫外, 再也见不到太子。

    谢玄英绝对不允许这件事发生。

    他必须想法子, 留在太子身边。

    床上男子辗转反侧,脸色苍白如灰,动作倒是挺利索,不出须臾,他从枕头底下翻出一个锦囊, 从中倒出一枚药丸。

    谢玄英游走江湖时曾遇到一个怪医, 怪医不喜救死扶伤, 喜欢捣鼓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此药便是怪医所赠。

    假孕药。

    此药并不会让人真正受孕,却会拥有受孕后所有反应,如厌食、嗜睡、呕吐、瘙痒、胸口酸胀……若是男子服用此药, 还会出现一些特殊反应。

    当谢玄英得知此药作用后一阵恶寒, 实在无法理解怪医的恶趣味, 正巧怪医多炼了几枚药丸,他推辞不过,便收下了。

    却没想到,会在今日派上用场。

    趁目前无人,谢玄英下床倒水,盯着手中药丸许久,咬牙丢进。

    药丸入水即化,谢玄英盯着晃动的水面,额前沁出一点汗,手指松了又握,还是没办法喝下口。

    原本谢玄英的计划是,趁太子来探望他,他借机勾引亲热一番,药效发作后,他再去寻太子,说自己有了身孕。

    等月份稍微大一些,他制造一场流产陷害花京时,再在太子面前装装可怜卖卖惨,趁机要个名分,太子看在“孩子”的份上定会答应。

    计划完美。

    但谢玄英实在喝不下去。

    他不敢确定这个药是否有用,怪医刚炼完送他一颗后,便云游四海。

    先前太医将他的居所里里外外翻了一遍,检查该药丸时也没从中检查出有毒药材,反而都是温和补药,有益健康。

    谢玄英思忖片刻,决定还是再回床上躺躺,做足心理建设再来一口饮尽。

    躺了没多久的谢玄英开始浑身不自在,心中始终惦记着加料了的水,他翻身坐起不再迟疑,准备去将其一饮而尽。

    刚踏出没几步,他看见小太子正坐在桌前,一群人给他扇着风儿,见他走来,小太子抬了抬眼,恰好把手中琉璃杯放下。

    见他愣在那里不动,小太子奇怪道:“怎么了?”

    “殿下,那杯水……”

    “你这儿的水,怎如此香甜?”

    虞清回味般舔舔嘴巴,饱满嘴唇被浸得湿漉漉,外头天热,他一路赶来出了不少汗,正口渴得紧。

    他又抬起琉璃杯,把剩下的冰水一饮而尽。

    谢玄英脸色苍白如纸,身形一晃,宫人马上前来搀扶,耳边嘈杂不断,他却什么都听不清,满脑都是——完了!

    怎么就那么巧,那杯水恰好被太子喝下,谢玄英虽不能确定那枚药药效如何,但这可是太子殿下!

    谢玄英被搀回至床上,虞清缓缓踱至榻边,谢玄英脸色的确有些难看,双目涣散嘴唇发白,他俯过身,伸手摸了摸谢玄英的额头,很凉。

    “怎会突然生病?太医还说了什么。”

    一旁宫人要答,榻上的谢玄英却突然咳嗽起来,虞清再次望向他,他以极慢速度起身,躺在虞清的腿上。

    虞清皱皱眉,低头瞧着谢玄英,终究看在是病

    人的份上,没有将其推开。

    “殿下……”

    从前日日相见,谢玄英还没有感觉,不过一日不见,他终于认清自己的心,他满心满脑都是太子。

    冷泉周边的画面历历在目,太子迷乱的表情仍在眼前,谢玄英无比悔恨,当日他为何袖手旁观,他应该上前拉开二人,不能让太子继续受人欺负。

    “你说。”

    “殿下,我很想您。”

    谢玄英不会肉麻的,说甜言蜜语也透着硬邦邦的紧绷感。

    闻声,虞清眉尖抖了抖,又见谢玄英脸色实在苍白,心想,算了,何必和病人生气。

    “你是孤的人,自然要想孤。”小太子神情傲慢,很霸道地捏起男人下巴,“吃过药了吧?”

    谢玄英乖顺地嗯了一声,脾气倒是收敛了不少,最起码比以前听话。

    虞清吩咐宫人好好照顾谢玄英。

    “殿下,您对我真好。”

    “好好养病。你说你想见孤,孤来了。现在孤要回去了,你记得按时服药。”

    这里没有东宫凉快,虞清起身举动受到一股阻力,袖角被扯住了。

    “殿下,您很久没来看我了,今晚可以留下吗?”

    但凡谢玄英脸色稍微好点,虞清都不会答应,但谢玄英这副气若游丝的模样,总给他一种感觉,这好像是他们最后一面的感觉。

    虞清的小脸微凝,想起林公公说谢玄英活不了多久了,莫非谢玄英当真要英年早逝?

    但他又真的怕热,这儿条件比不上东宫,他纠结一会,还是叹了口气。

    算了,谢玄英人都要没了,满足谢玄英一个愿望算什么,也算积善积德了。

    只不过小太子不忘嘱咐宫人:“夜里记得多添些冰。”

    谢玄英再次得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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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插翅般传遍宫廷,听闻谢玄英身体不适,太子丢下丞相匆匆赶来,对谢玄英嘘寒问暖,特地嘱咐宫人多备些冰。

    冰在宫廷可是个稀罕物,每宫每月分到的冰有限,太子多给谢玄英一些冰,东宫便会少一些冰。

    据说太子今夜还要在谢玄英榻边照顾,堂堂太子殿下,竟纡尊降贵做伺候人的事。

    所有细节都能表明,谢玄英复宠了。

    夜晚,谢玄英的脸色好转,似冰人躺在床上僵硬不已,目光不敢乱转。

    侧边的小太子刚沐浴完,雪白里衣包裹住纤长身材,裸。露出来的肌肤赛雪,润满一层细细水珠。

    林公公与张公公一人负责一侧,分别捧着柔顺墨发擦拭,黑发上的水珠将部分里衣打湿,几乎半透明的质地勾勒出若隐若现的曲线,比直接看到更要让人惊艳。

    谢玄英偷偷侧首看了一眼,心跳狂烈,一发不可收拾,他喉间滚动数下,目光贪婪往下挪移。

    小太子身材比寻常男子要娇小一些,被水沾湿的里衣紧贴后腰,那一块凹下一个夸张弧度,再往下却异常圆润饱满,细腰、肥臀交织成勾人曲线。

    谢玄英设法让身体处在虚弱之中,可他竟发现下流的反应是阴谋诡计都无法阻挡的,他下颌线紧绷,不动声色扯过薄被,盖住了自己。

    “下去吧。”

    头发差不多被擦干时,虞清摆摆手,让林公公与张公公下去,自己则拿着一本民间志怪小说,仔细地看了起来。

    虞清喜欢钻研文字,从前他自学多门语言,便发现自己在语言上有得天独厚的天赋。

    来到青朝一月多,他已能够正常阅读书籍,除了一些较为生僻的古文,他皆已掌握。

    虞清很快便沉迷在志怪小说之中。

    看到恐怖处,纤白手指会稍微捏紧,弯曲指节沁出点粉意,脸蛋也变得红扑扑。

    桌上烛火忽明忽暗  ,火光调皮跃动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眉目愈发精致,是妖冶的漂亮。

    谢玄英一阵走神,等他回过神,已经将手覆在薄被下,当着太子的面,竟开始做出胆大包天之事。

    可太子实在太过惹眼,每一寸肌肤如雪细腻,透着玉石般的高贵光泽,尚有些湿润的里衣透出里头的肉色,都像是在勾引人。

    哪怕隔着里衣,谢玄英都能在脑中完美还原底下风景。

    这一瞬,许多画面有所重叠。

    太子在冷泉边上的,太子伏在质子身上的,太子被迫掐着脸接吻的,太子被指欺负的……

    “……嗯。”

    猝不及防一道闷哼,让虞清放下书籍,他缓缓起身走到床边,歪了歪脑袋,看着面色涨红的谢玄英。

    “身体不舒服?孤让人传太医。”

    “不,殿下!”

    匆忙之下,谢玄英抓住虞清的手,虞清只感到一阵濡意,低头一瞧,发现自己的手腕、手背是一片润色。

    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空气飘来一阵怪异味道,他皱皱眉,本能用力嗅了嗅。

    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的时候,他脸蛋涨红一片,想也不想推开谢玄英,本想揍谢玄英一顿,可又顾忌对方是病人,只是怒怒瞪了过去。

    小太子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心中怒火中烧,泄愤般将手背上的痕迹全部蹭回到谢玄英脸上,一边红着脸骂:“你是疯了吗?你病成这样还在想这些,你、你没救了!”

    他竟还会可怜谢玄英,想着要满足谢玄英临死前最后一个愿望,他在这儿大发善心,谢玄英在做什么?临死前最后一下?

    而且他就坐在不远处,谢玄英当真大胆,为了色心什么事都敢做,不要命了是不是!

    发脾气的小太子转身就要走,却被从后抱住,谢玄英忘了自己方才在做什么,慌张之下直接抱了上去,二人都是一怔,气氛于是更加尴尬了。

    大片粉潮从脸蛋蔓延,一路往下,逐渐侵占脖颈,没入里衣里。

    雪白透粉的肌肤溢着淡淡香气,黑发凌乱散在后头,衬得肌肤愈发细嫩。

    “殿下……”谢玄英喉间微动,情难自禁,低头亲了亲那块雪白颈肉。

    电流席卷般的酥麻让虞清整个人抖了抖,同时他察觉到谢玄英愈发过分,慢慢抱着他蹭,嘴唇在后颈游离。

    小太子冷笑一声,用力朝后顶了顶谢玄英,从而挣脱怀抱,飞速往门口跑,经过的地面上尽是淅淅沥沥的水痕。

    可惜小太子不善运动,很快便被捉住,谢玄英将他抵在门上,俊容涨红一片,连带另一个地方的色彩也愈发狰狞。

    虞清气坏了,被困在怀中,还不忘低头用力瞪着,口中还在骂:“你疯了吗!孤要治你的罪!”

    “殿下,您没发现吗。”谢玄英忍耐数下,才忍下吻上去的冲动,他知晓今天太过分了,小太子格外生气,他需要哄着太子。

    他用湿漉漉的手捧起小太子的脸,小太子眉尖一抖,眼睫高抬,又是要发脾气的表现,却被捏住下巴,微转了过去。

    “这些都是您留下的。”

    虞清没好气地看了过去,地面蹭出一道很长的水痕,似水龙从殿内蔓延至脚下。

    他低头往脚下看了一眼,发现足边蓄成一个小水洼。

    直到现在小太子才发现身体异样,他陡然将肌肉收紧,等待片刻松懈下来,他这才确定这些确实是自己留下的。

    他慌张地揪住男人胸口衣裳:“怎、怎么回事?孤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流水!”

    第45章 眼皮

    怪医曾说过, 男子服用此药会出现一些特殊反应,但无需担心,约莫一月, 药效便会跟随特殊反应一起消失。

    谢玄英虽想到不会是什么好的反应, 却也没想过会是这种。

    虞清本就生得精致, 因害怕与慌乱眉宇染上点忧色, 让他看起来有些脆弱,像正在寻求猛兽帮助的可怜小幼崽。

    可怜,小幼崽。

    可虞清是青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自小受万人宠爱, 二者皆与他沾不上边。

    脑中想法千变万幻, 无法控制, 谢玄英努力不让自己去想, 越是压制越是去想。

    他看着仰起雪面的小太子, 那双漂亮的眼底满是求助,与平日冷傲恶劣的模样截然不同,过大的反差令他喉间微动,像保护神般伸手抱住太子。

    “殿下,您必须传太医, 我去……”

    “不准!”

    虞清瞪着他, “孤不准你去喊太医!”

    他堂堂太子殿下, 身体出了这样的问题, 怎能让其他人知晓!

    谢玄英一脸不赞同,欲往门口走,小太子紧紧抱住谢玄英的腰身, 自怀中抬起凶巴巴的小脸, “你听见没, 孤不准!”

    “可是……”谢玄英似是很难以启齿,他往下看了一眼,搂着小太子的腰,手掌覆上去检查。

    在小太子小脸迷茫的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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