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纸书屋

正文 9、第九章(第2页/共2页)

口声声唤他“嘉徵”,故要求道:“奚宗主可否唤我‘宁少楼主’抑或‘宁公子’?”

    奚清川矢口拒绝:“不可,嘉徵乃是本宗主未过门的娘子,这般见外作甚?”

    宁嘉徵坚持道:“我尚未过门,望奚宗主唤我‘宁少楼主’抑或‘宁公子’。”

    奚清川一派和善模样,口中吐出来的话却并不和善:“嘉徵若不喜欢本宗主唤你‘嘉徵’,本宗主便要唤你‘娘子’了。一则,你已唤过本宗主‘夫君’了,本宗主该当礼尚往来;二则,我们的婚期虽远在三年之后,本宗主提前教你适应适应有何不可?”

    换作三日前的宁嘉徵,定会唤出“牵机”来,直劈奚清川。

    而现下的宁嘉徵经受了惨痛的教训后,学乖了,遂启唇道:“还是劳烦奚宗主唤我‘嘉徵’吧。”

    “算不得劳烦,本宗主毕竟是嘉徵的夫君,自然对嘉徵千依百顺。”奚清川伸手去摸宁嘉徵的面颊,被宁嘉徵躲过了。

    宁嘉徵以为奚清川会咄咄逼人,岂料,奚清川轻易地答应了。

    奚清川伸过来的手教他恶心至极,他面上不显,只肃然地道:“我尚未过门,望奚宗主自重。”

    “自重?”奚清川目中闪过一道冷光,继而换了话茬,“嘉徵且快些起身,为岳父上香吧。”

    宁嘉徵纠正道:“我尚未过门,望奚宗主勿要唤我爹娘为‘岳父’,‘岳母’。”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被迫嫁给杀父仇人后,我改嫁了》9、第九章

    奚清川严厉地道:“嘉徵,为夫是否太宠你了?你这都恃宠而骄了。”

    恃宠而骄?

    宁嘉徵险些冷笑出声。

    你若当真宠我,便不会逼死我爹爹;你若当真宠我,理应在我面前自断经脉,任凭我处置才是。

    隋华卿见不得幼子受委屈,却爱莫能助。

    她唯恐幼子得罪了奚清川,奚清川会对其不利,遂打圆场道:“只要奚宗主愿意,可我唤‘岳母’,亦可唤亡夫‘岳父’。”

    这奚清川明显动怒了,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宁嘉徵目前奈何不了奚清川,反对不得,索性默然不语。

    “嘉徵,岳母,本宗主在灵堂等你们。”奚清川转身便走。

    片刻后,宁嘉徵披麻戴孝,随娘亲到了灵堂。

    四口棺材触目惊心,宁嘉徵重重地阖了阖眼,方才瞧见跪在左侧第二口棺材面前的小妹以及小妹怀中抱着的“王不留行”。

    他先是恭恭敬敬地为爹爹与三名师兄上了香,后又去摩挲“王不留行”毛茸茸的小脑袋。

    之前,“王不留行”一被他碰到皮毛,定会上蹿下跳,“汪汪汪”地向他示威。

    现今,“王不留行”一动不动。

    隋琼枝哑着嗓子道:“阿兄,‘王不留行’快不行了。”

    “王不留行”忠心护主,两次袭击奚清川,皆遭到奚清川重创,能活过三日,已甚为不易。

    奚清川顶着替天行道的名头,却连小小的松狮都不肯放过,委实是穷凶极恶。

    宁嘉徵恨恨地瞥了眼奚清川,提议道:“到时候,便将‘王不留行’葬在爹爹左右,陪伴爹爹吧。”

    “好。”隋琼枝含泪笑道,“‘王不留行’可喜欢爹爹啦,爹爹不像阿兄,从不欺负‘王不留行’。”

    宁嘉徵辩驳道:“我亦从不欺负‘王不留行’。”

    倘使而今阖家团圆,隋琼枝定要好生细数阿兄欺负“王不留行”的十大罪状。

    可惜而今爹爹正安静地躺在棺材里,生机尽失。

    她哪会有同阿兄斗嘴的兴致?

    宁嘉徵觉察到小妹的沉默,亦沉默了。

    良晌,隋琼枝揉着“王不留行”的耳朵,低声道:“对不住,我当年便不该将你捡回重华楼,我若不将你捡回重华楼,你如今定然还活蹦乱跳。”

    “王不留行”精神萎靡,听得这话,费劲地抬起首来,吐出舌头,舔了舔小主人的下颌。

    隋琼枝又惊又喜:“‘王不留行’你好起来了?”

    然而,事与愿违,“王不留行”的小脑袋马上耷拉下去了。

    宁嘉徵去探“王不留行”的鼻息,好在这鼻息纵然微弱,终归未断。

    他稍稍松了口气,正色对隋琼枝道:“小妹,想必‘王不留行’适才强打起精神舔你的下颌,便是为了告诉你,她并不怪你,她想被你捡回重华楼,你切勿再自责了。”

    “我不可能不自责,‘王不留行’虽然仅是只松狮,但我是将她当作家人看待的,我害得我的家人性命垂危……”隋琼枝突然哽咽了起来。

    宁嘉徵愧疚不已:“不,是我害了‘王不留行’,我还害了爹爹与三名师兄。”

    隋琼枝安慰道:“才不是阿兄害的,阿兄又不是自己想被那该死的奚清川相中的。”

    “你们兄妹俩人倒是其乐融融。”奚清川陡地出声道。

    宁嘉徵对小妹耳语道:“以免触怒奚清川,你切莫再说奚清川的坏话了。”

    其后,他并不理会奚清川,跪于蒲团上,双掌合十,目视爹爹的牌位。

    爹爹为他取名为“嘉徵”,寓意“美好的预兆”,他不单没能振兴重华楼,反而害了爹爹与三名师兄的性命。

    显而易见,他根本不是什么“嘉徵”,恰恰相反,他实乃“凶兆”,他一出生便预示着重华楼将遭此劫难。

    娘亲当年若是将他流了,爹爹此刻必定尚在人间。

    【请收藏本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