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是阁老的弟子。怎么,从前在国子监见过?”
洛清河走到了客舍的刀架边上,她背对着林初,拭刀的帕子被她放在了一边,新亭出鞘的刀刃明晃晃地映出她的目光。
林初还在继续道:“你从前给端王做伴读的时候不也在国子监吗?见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吧……不过瞧着人家姑娘年岁比你还要小些。”
“没有阿笙管你,你办完正事话就变得如此之多吗?”洛清河阒然间把刀收回去,侧身道。她口中的阿笙是飞星营的主将,叫做林笙,是林初的姐姐。
林初倒是挑了下眉,失笑道:“不过随口问问,毕竟阁老弟子这个身份还不足以让你多看人家两眼。怎么,我说中了?真见过?”
“没有。”洛清河摇摇头,眼里似有半分无奈,“人家姑娘才多大?我长她三岁,她入国子监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京城了,别满脑子想着什么巧合。”
林初于是顺着她的话道:“好,没见过便没见过吧。说归正事。”她容色渐沉,沉吟片刻继续,“现今这事已经递上去了,清河,你是要我在京城等着,还是要我回雁翎去?”
这事查起来牵扯不少,绝不是一时半会能有个结果的,林初若是留下,便等同于给她在京中多了一个可以办事的人选。
但同样,雁翎也会少一双眼睛。
洛清河抿了下唇,道:“你回去吧。”
林初看着她问道:“因为你觉得北境会不太平?”
“说不好。”洛清河过去把窗子推开,“把事情闹大了,暗地里的人自然就能觉察到这一次没有得逞,如此一来,雁翎的守备仍旧没有缺口。”
“四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两方休养生息。可不管是我还是拓跋焘,我们都不会打毫无把握的仗……我们都在等。但是北燕朝廷的状况可比咱们糟糕多了,狼骑是他们大君手里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可这也意味着同样也被人盯得很紧,拓跋焘任何一个调兵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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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事出有因,且能够拿到合适的益处去堵住王帐贵族的嘴。”
林初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怅然地叹了口气道:“还是袭扰吗?”
“应该会比往年规模稍大。”洛清河抿了下唇,“雁翎的战马速度虽快,但耐力比不上北燕的,在大雪里很难追上他们,只能尽量在袭扰之前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踪迹。北境的冬天来得比京城早太多,从现在到今年冬天要做的也很多,阿笙一个人难免力有不逮,你得回去帮她。”
“知道了。”林初点头,不忘叮嘱她,“清河,你……要当心。”
洛清河勾唇笑了下,转头看向窗外。
鸟雀啁啾,振翅飞过了侯府的小院,她伸出手,接住了落下的叶。
大理寺外一早汇聚了不少人。
温明裳过来的时候碰见了赵君若,她愣了一下,下意识越过少女去看她身后,却没有瞧见赵婧疏的身影。
赵君若手里还捧着一笼新鲜出炉的灌汤包,拿油纸包着也能瞧见散发的热气,少女鼓着腮帮子,注意到她的目光后含糊不清地开口。
“师父她和李大人去大朝会啦,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呢。对了,温大人知道为何今日外头围了这么些人吗?我瞧着腰牌好像是御史台的,但平日里三司互相走访有这样大阵仗的时候不多呀……”
她这一说话就有些絮叨着停不下来的趋势,吃着东西都改不了的习惯。
温明裳看了一会儿,道:“约莫是出了什么大案子吧。”虽是嘴上这么说着,但她心里多少能猜到,和雁翎军粮的事情恐怕是脱不开干系。
“噢……”赵君若似懂非懂地点头,“那确实能有这样的阵仗。不过早些时候师父出门时也没提……诶等等,温司丞你今日路上耽搁了这么久吗?”
温明裳闻言一怔,反问道:“何出此言?”
少女指了指她的衣襟,道:“晨时水汽重,人在外头待得久了,衣衫上难免不也跟着沾上些湿气。当然啦,不细着点看是瞧不出来的,但我们这些自幼在大理寺的,耳濡目染久了,自然能一眼瞧出来。”
“原是如此。”温明裳点点头,“是耽搁了些,路上……”
正说着话,忽然就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温明裳拉着人往后退了两步,一队人就从她们跟前疾驰而过,马蹄掠起阵阵烟尘。她咳嗽了两声,突然听见身旁的少女发出了一声诧异的疑问。
“怎么了?”
“那队人……”赵君若困惑地略微歪了头,“领头的那个好像是襄垣侯。”
襄垣侯?温明裳愣了一下,她对这个人有些印象。虽然同列侯爵,但这襄垣侯跟靖安侯和安阳侯这等大家门楣没法比,不过是个三等封爵。京城虽有襄垣侯的宅邸,但这人平日里常居钦州封地,现今也不是回京的日子,突然这么带着人回京确实有些奇怪。
“不过他这么个闲散侯爵,律法也没明令无召不入京。”赵君若吃完了包子,拍拍手道,“咱们进去吧?温司丞你不是还有好些卷宗没看呢?”
温明裳收回目光,轻轻颔首应了声好。
远处民巷人声鼎沸,鸦雀的低鸣也随之湮没在了嘈杂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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