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的眼底瞬间划过一抹沉思。

    慧寂只是看了一眼，便想起了无数此人和自己原身亲密交缠的画面，那熟悉温暖的悸动让他有些动容，但面色却丝毫不显，声音淡然：“只是不知这样的办法，你可愿意同我配合。”

    苏满楼并未因此人之前和自己有过关系而有所顾忌，在他眼里，顾清辞就是顾清辞，他从来都只会记得顾清辞本人的灵魂。

    “我愿意配合！什么办法！”他焦灼问道。

    慧寂对他的回答倒是意料之中：“合力击杀系统，系统死了顾清辞有几率会回来，但如果失败，你我都回不来了。”

    沙悟立刻阻拦道：“慧寂！万不可冲动！”

    慧寂却淡淡一笑：“此事本就因我魂魄离体而起，再说，就算我不击杀它，它也快吞没这个世界了，事不宜迟师傅。”

    说完，指了指天上。

    众人都看向红成一片的可怖天空，一向晴朗的天空此刻却从中间裂开了一道血红的深不见底的口子，漆黑的深渊里闪烁着无数星芒的裂口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不到片刻时间，就会啃食吞没掉这片土地。

    沙悟也沉默着叹了口气，唤人叫来沙净沙嗔，挥手喝道：

    “摆阵！”

    三人围绕着苏满楼和慧寂，以佛珠为媒介，在他们四周划出一道白色的结界。

    苏满楼和慧寂对视一眼，默念心法进入识海。

    苏满楼只觉得眼前一黑，睁眼就到了一片暗黑不见五指的地方。

    “拉住我的手，可以给你清心引路。”

    慧寂的低沉的声音响起，苏满楼毫不怀疑地拉住了身边的一只手，却感到那手瞬间一僵。

    “怎么了？”苏满楼疑惑道。

    “没事，走吧。”慧寂声音冷淡道。

    心下却有些浮躁，他一向清心寡欲，今日只是第一次见到苏满楼，便有些心浮气躁，压下了心中的沉闷，二人来到一处闪着微光的地方。

    “你们还是找来了。”

    一个在暗处发着暗淡光芒的球状物体声音虚弱道。

    苏满楼却将它的虚弱看在眼里，目露嘲讽：“你便是杀了清辞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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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球状物体慢慢漂浮在黑暗的空中，声音却带着一丝不以为意：“即便你们找到我了，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

    “废话那么多！”苏满楼倾注了全身的力气到傲雪上，用力一击挥向那球状物体。

    那球状物体却不躲不闪，只是竖起了一道闪烁着无数奇怪字符的蓝色厚墙。

    “破解不了我的代码，你们杀不了我。就算你们杀了我，混沌吞噬也不会停止，届时，天上的裂口会吞噬掉你们所有人。”那声音冰冷机械。

    “你说的代码，便是你的核心要害对吗？”一旁的慧寂突然开口道。

    “你们这群npc能听懂什么？”系统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慧寂却并不着恼，而是以一串佛珠直直打向那道蓝色字符厚墙。

    在光芒大盛之中，他身后的九重佛莲再度重现而出，他复刻出和那道蓝色字符一模一样的厚墙，直直打向系统。

    系统不可置信道：“以身试法！你疯了？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刚复活就不想活了吗？！”

    “九重佛莲的命运向来不是为个人生死，而是以天下众生为己任，只有杀了你，大黎所有百姓才能安然无恙。”

    那道蓝色厚墙冲破重重阻隔之后，迅速包裹住系统，慢慢侵入系统的内部结构，系统带着不甘心道：“真是疯了，他们只是一群数字和代码而已，你宁愿身销魂损也要保护这群数字！”

    可系统的话却并未让慧寂停下动作，随着那字符全部侵入系统光滑冰冷的表面，突破了它的底层代码，它便顷刻间消散成一道粉末。

    此刻一直胜券在握的慧寂终于体力不支倒在地上，苏满楼及时拉住了他，他声音因散尽力气而有些虚弱：“苏公子，我会化成三颗佛莲舍利子，请务必将我放入这盏结魄灯之中，用内力启动这盏灯，只有这样，天上的裂口才会停止。”

    “那你呢？化成舍利子你会怎么样？”苏满楼忍不住问道。

    闻言，慧寂清澈的眼底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无妨，运气好的话我会飞升，运气不好，可能会永坠地狱。”

    他的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去哪吃饭一样平静。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盏雕刻着莲花镂空纹路的精妙灯盏递给苏满楼。

    苏满楼接到手中，一眼就认出这是他那日在千佛殿看到的供奉在画中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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