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熊的脑袋,无奈:“今天我回来的时候,碰上许辖送汪少阳出来,汪少阳就阴阳怪气地跟我说他接了片头的拍摄,还要拍一个炒股题材的电影。他认为我还会去拍电影。居然说……”
那个话太下作,樊琪在陈至谦面前开不了口。
“他说什么?”
“算了,算了!我跟人渣去计较个什么?”樊琪使劲儿揉了揉大白熊,让自己消消气。
陈至谦咬了咬牙,汪少阳?
不能说上辈子的樊琪没有错。但是没有汪少阳这个人,至少樊琪不会来港城,在内地的话也不会拍风月片。而自己肯定走公费出国的路,跟刘襄年也不会碰见,也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
哪怕上辈子,自己逼得他在港城和内地全都混不下去,最后跑去加拿大,陈至谦想起这个人也意难平。
陈至谦不由自主地揉了一下樊琪的脑袋。这个抱着大白熊的姑娘,怕是被气得不轻吧?
樊琪想要让开,但是看在这个大白熊的份儿上,那就让他揉吧!
“吃好晚饭了,就洗脸刷牙去。已经不早了。”
樊琪洗漱了,看着客厅里坐在椅子上的大白熊,要是拿进房间是不是有点儿占地方?其实也不大啦!这个也就四五十厘米吧?放脚跟那里,应该也可以的吧?
樊琪抱着大白熊上了床,说好放脚跟的,她舍不得了,把大白熊放在床最里侧,她侧躺下去抱住大白熊,看上去,好像还行呢!
“关灯,睡了。”
虽然自己已经睡了几个小时,不过有熊熊在,她能继续睡。
陈至谦手放在电灯开关上,看着樊琪往里侧躺抱着那只熊,摇了摇头,按下了开关。
樊琪下午睡饱了,一下子睡不着,她rua着大白熊,真的好可爱啊!
陈至谦闭上眼睛,越发感觉灵敏,她细微的动作都能影响他,她还没睡。真的怀疑她穿过来之前几岁了,一个破玩偶熊,她能玩得这么专心致志?应该年纪不会太小吧?能看懂专业的英文资料,有那么多的知识储备。怎么就还那么幼稚呢?
还不睡?还不睡?陈至谦侧过去:“樊琪。”
还在rua熊熊的樊琪侧过去:“干嘛?”
干嘛?陈至谦很想知道自己叫她做什么,他说:“公仔是从人家仓库里拿出来的,转了那么多道手,你是不是别放床上了?”
他说得也是哦!以前她买回来的公仔都会交给阿姨去洗,洗干净了才放床上。
“嗯。”
听她这么说,陈至谦打开灯,伸手:“把公仔给我,我给你拿出去放好。”
樊琪把大白熊交给了陈至谦,陈至谦替她把大白熊拿到了客厅里,他进来关了灯,躺下:“睡吧!都十二点多了。”
樊琪手里没东西玩了,闭上眼睛,没多久就打起了哈欠,没什么可以抱住的她,很快她转过身,手臂压在了陈至谦身上……
第二天早上,哪怕樊琪蹑手蹑脚,陈至谦上辈子有了失眠的毛病,回来了他也浅眠。
他睁开眼摸了枕头边的手表,看见才早上五点,问:“樊琪,这么早,你干什么呢?”
“我先去把公仔给洗了,你再睡一会儿,我们去跑步,趁着跑步的时候,公仔放在烘干机里,等回来应该半干了,可以放在客厅的西窗口,下午有太阳能晒一会儿,晚上回来我就能抱着睡了。”
樊琪开开心心地走了出去,她昨天睡多了,加上记挂着明天晚上想要让大白熊陪她睡,一大清早就醒了。
看在陈至谦给她带回来这么个大白熊的份儿上,她决定听他的话,今天早上继续跟他跑步锻炼。
她在清水里加了洗发液,把大白熊给泡上,再去淘米,把粥煮开,调了小火,回卫生间把大白熊给洗了,脱水。
她再刷牙洗脸,这些事情做完,也差不多要五点二十多了,她走到房间里:“陈至谦,跑步去了。”
陈至谦靠在床头,昨夜上半夜,她在玩公仔,弄得他没睡着,下半夜睡到现在就五个小时,她醒了,他就跟着醒了,醒了是醒了,就是没睡好,有些疲累。
这个时候再去跑步?
“不去吗?”樊琪脸上不由地露出笑容,这下好了,明天早上可以好好睡觉了。
见她藏不住的笑意,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想想她吃东西时候的表情,不带着她锻炼,让她光顾着吃,别吃出脂肪肝来,陈至谦从床上起来:“我起来。”
樊琪关了火,让粥在砂锅里煲着。她换了跑鞋和陈至谦一起下楼,沿着街道跑。
樊琪昨夜睡饱了,而且她发现今天陈至谦没有昨天那么丧心病狂,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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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慢了下来,像是在故意等她,这个速度才对吗?
两人跑了昨天的三分之二的路程,今天这个速度,樊琪认为自己可以跑完全程,她听见陈至谦问:“樊琪,想吃油条吗?”
听见油条,樊琪眼睛亮了起来:“好啊!”
“走吧!带你去一家开了三十年的油条店。”
陈至谦带着樊琪穿过马路,他们本来已经跑到了两公里外的地方,这里和他们住的地方不同,是一个老式的唐楼街区,底层是商铺,楼上是住宅,多数都是群租房。
这样的街道,既混乱,却也是最最有烟火气的地方。走进这条街之后,陈至谦牵住了樊琪的手,带着她走在大清早都已经繁忙的街道上。
一家铺子,老板娘正在拉着油条生坯放进油锅里,老板则是做着抽屉粉肠。
陈至谦去排队,樊琪等着,听他说:“两根油炸鬼,两份肠粉带走。”
“为什么叫油炸鬼?”樊琪自认这么问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原主从来不吃这种高热量的东西。
“据说油炸鬼其实不是要炸了鬼的意思。原本上海有很多浙江人,以前浙江人叫油条油炸桧,就是油炸秦桧的意思,就沿袭下来,变成了油炸鬼。”
“还有典故在?你的粤语很好,而且还能说出这里的历史,真厉害。”樊琪上次跟他一起逛菜场就发现他的粤语很棒,几乎听不出口音。
陈至谦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接过老板递过来油条和肠粉,他皱眉:“是吗?我跟你差不多时间学的,你不是学得也很快。我怎么发现不是我粤语好了,是你粤语退步了呢?”
他这么一说,樊琪立马转换话题:“走了,回去还要烘一下公仔熊呢!”
她是不会忘记公仔的。
回去的路上樊琪照例买了今天的晨报,进入大楼她很自觉地走向楼梯间,一层一层往上走,走到十层,她站在平台上喘气:“不行了,不行了。真的走不动了。”
“那就走电梯吧?”陈至谦建议。
樊琪歇了一会儿,看着陈至谦手里的油条:“美食和节食之间,我选美食,不过我也不想变成大胖子,还是坚持吧!”
说完,她继续往上,陈至谦呼出一口气,跟在他身后。
回到家里,樊琪开火,再炖一下粥,让粥能够更加粘稠,陈至谦把肠粉倒了出来,油条切了小块儿,碟子里倒了酱油。
樊琪盛了粥过来,看见油条的这种吃法,她坐下:“要是有咸豆腐浆就好了。带着紫菜虾皮和油条的咸豆浆,加上一块热气腾腾的粢饭糕,真的好想吃。”
陈至谦把肠粉给她推过去:“你在吃上,要求可真高。”
“老祖宗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陈至谦:她不知道自己就是个祖宗吗?
樊琪边吃早饭边翻看报纸,她看财经版,对着陈至谦的是娱乐版,娱乐版一个大标题:汪少阳受邀为《谁是股神》摄制片头,透露即将开拍股市题材新戏。
见陈至谦看她的报纸,樊琪翻转过来,看见这条新闻。
《谁是股神》是廖继庆给汤远超出的主意,撒切尔夫人实行的金融改革,今年正式铺开实行,对证券市场来说打破了证券市场原有的规则,樊琪不知道港城金融业受到什么冲击,但是她的记忆里,未来十几年后,英国的金融行业发生了巨变,既有百年机构倒闭,也让伦敦这个金融中心地位进一步巩固。在这样的变局里,廖先生先知先觉想要扩张,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想要借着机会宣传耀华。
自己拍不拍片头无所谓,樊琪为廖继庆抱不平:“明明是廖先生出的主意,现在报纸上却只提长兴。长兴拍摄片头,长兴作为专业顾问入住电影剧组?我估计廖先生要气死了。这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没办法,许辖背后还有南洋许家的方信金融和容远的麟龙资本。要不然,刘襄年怎么会让冯学明和许妙儿结亲?”
樊琪听陈至谦梳理这里的关系给她听,厉害的不是长兴的许辖,而是在南洋涉及酒店、金融、地产和矿产的许家,以及在内地的许家七小姐养大的容远和他的爱人庄玲玲,容远和庄玲玲的传奇,原主有很深的记忆,只是人家在山顶,跟原主没有交集。
“如今掌管永新电视台的是袁家二公子袁海,他和许家关系很好,许辖要插手这档栏目,袁海跟汤远超说一声,汤远超还能反对?”
樊琪叹了一声,廖先生花了那么大的精力,最后敌不过人家的关系网。
陈至谦见她吃好了,站起来,收了碗筷,洗了碗。
樊琪进屋去捏了捏大白熊,这么点时间不可能干透,拿到客厅靠西窗那里放着,等下回来要是还没干透,放烘干机里再烘一下,晚上一定能用了。
各自收拾好,两人一起出去坐地铁,樊琪下车前,陈至谦问她:“下午四点去电影公司?”
“对啊!”樊琪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只是他问了之后,就没后续了,应该只是随口问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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