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两位妈妈豁然开朗。
离开时,人手一份的家规模板和亟待改进施行的迫切,重燃了她们的信心和斗志。
沈珞回到家,心事重重的吃过晚饭后,一头扎进了自己的临时工作间,端坐在缝纫机前陷入了沉思。
陆泽屿的迂回战术挺合他心意。
这么做既能交差又能解放自己的劳动力,实在是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可是,他为什么总感觉不安呢?
这事只要做得隐蔽,根本不会被许晚发现,但他还是抑制不住的忐忑。
尤其在想到许晚那副表面气定神闲,实则早已把控全局的泰然气势,就让他莫名忌惮。
这种戒备好似纂刻在他的脑海里,每当自己要反抗,总会跳出来亮黄牌警告。
许晚只需要在他脑海里轻飘飘的亮个相,就能瞬间瓦解他的一切运筹帷幄。
沈珞有些焦灼的踩踏着缝纫机踏板,呆呆的看着机针和机板之间高频率的运作,思绪很快就被搅成一团乱麻。
他猛地止住机器,豁然起身拿了一个半成品箱包,继续着昨晚刚刚上手的拉链缝制工作。
随着一针一线的链接,拉链逐渐与包口合二为一,而他忐忑不安的心,也因为这一次的顺利完成而平复了不少。
别说,缝纫机还蛮治愈的:)
有了这个想法后,沈珞越发兴致勃勃,上轮、压线、踏板、缝制,每一个步骤都变得驾轻就熟,缝制的拉链也越来越丝滑。
随着成就感的加深,沈珞停不下来了,本着趁热打铁的心思,他越做越兴奋,箱包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沈珞一边继续,一边用余光打量着自己的成果,油然而生的自豪,瞬间充盈着他的心窝。
沈珞,你能行的,加油!
一阵自我鼓励后,他的动作跟按了快进键一样,眨眼间就从普工进阶到熟练工,分分钟效率翻倍。
他情不自禁的想,靠自己的双手完成,并没有想象的难,而且自己赚钱才最硬气!
正当他沉浸在自我CPU中时,陆泽屿和李昂同时发来视频群聊的消息。
沈珞愣是把手里的拉链弄完,才腾出手接通。
陆泽屿:“干嘛呢,怎么接这么慢?”
沈珞:“干活啊,还能做什么!”
陆泽屿:“艹,你他妈这么投入做什么,我跟你说的话,你全当耳边风了?”
陆泽屿气急败坏的说完后,仰头灌了一口红牛。
沈珞轻嗤道:“你不也在喝提神饮料?”
陆泽屿垂眸看了一眼易拉罐,眼底满是嘲讽:“我他妈是被气着了,没酒喝,又不是喝完要偷偷干活。”
沈珞顿时来了兴致:“你可是家里的小霸王,谁敢气你,不要命了?”
陆泽屿怨念的看着沈珞:“还有谁,你后妈的手都伸到我家里来了,就问你离不离谱?”
沈珞惊了:“怎么回事啊,她做什么了?”
李昂苦着脸代答:“他给了阿屿和我们家,一人一份家规模板,生生把俩个从不过问家事的闲太太,变成了严厉的当家主母!”
“哈?!她、她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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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珞一脸的难以置信,许晚的行为无疑是一种冒犯,毫无分寸感可言。
陆泽屿哼笑一声:“我早说过,许晚城府深,但我没想到她还十分卑鄙,竟然想到拉拢咱们的监护人统一战线,她这是料到我和李昂早晚会清醒过来,以‘我们不是她的孩子没权利管教’为理由反抗她,她还真是走一步看十步。”
陆泽屿的眼神逐渐变得阴沉晦暗,眼底像是蓄着一场暴风雨,闷雷打个不停,雨却迟迟没踪影。
李昂也怨念的控诉道:“就是就是,她怎么可以这么坏呢,简直就是蛇蝎心肠。”
沈珞听着俩人的控诉,破天荒的没附和,反倒生出一种复杂的心虚,下意识反驳道:“她也没那么坏吧。”
陆泽屿:“我呸,她坏透了好吗,我看你是被她PUA了,当初家规出台的时候,你嘴上说着各种反抗,还不是忽忽悠悠就瘸了,干起活来比谁都卖力,还美其名曰靠自己,靠个屁,她就是在耍你呢。”
李昂:“珞哥,你想想从前,许晚什么时候敢对你指手画脚,可现在呢,她不但操控了你,还让你心甘情愿的享受这份折磨,就他妈离谱!”
沈珞皱着眉,思绪随着俩人的话头翻涌,感觉像他们说的,又不完全像。
就像他跟他爸说的,只要他不愿意,没人能强迫他做事。
许晚虽然手段有点不厚道,但每次都给他留足了选择余地,而且每次都是他主动选择的。
不管是意气用事也好,一时冲动也罢,当把事情完成以后,那份成就感是实打实存在的,绝不像他们说的,许晚只是单纯折磨他。
如果因为自己做不到而挫败怨怼,对她有失公允。
沈珞:“也不全是操控吧,每次咱们都是入套以后,才后知后觉的,真要深究的话,大概就是咱们太蠢了,这可赖不上她。”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们的手段在许晚面前的确不够看。
陆泽屿气得捏扁了易拉罐:“艹,你他妈是在替许晚说话吗?”
李昂也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我只是实事求是。”沈珞迎上俩人控诉的视线,不卑不亢。
“实事个吊毛,我看你他妈是被她洗脑了,完蛋了我告诉你。”
陆泽屿指着他的鼻子,一脸恨铁不成钢。
李昂也弱弱的控诉:“珞哥,你这样跟你爸那个恋爱脑有什么区别,你可千万别变成后妈宝男啊。”
沈珞恶狠狠的呸了他一口:“瞎说什么呢,我知道自己在干嘛。”
陆泽屿冷哼道:“行,我言尽于此,你爱干嘛干嘛,老子不管你了。”
说完他直接切断了视频。
李昂正准备挂断,沈珞忙叮嘱道:“你别跟着他瞎闹,能自己动手就自己做,不吃亏的。”
李昂看着他踌躇了几秒,闷闷的嗯了一声。
沈珞看着黑屏的电话,又看看堆成小山的成品,轻轻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回缝纫机前面,埋头工作。
人各有志,他只能管好自己,也许等他们也体会过成就感以后,会有所改变的。
周五放学回家,沈珞很意外的看到大门口等待他的两道身影,不觉止步遥望。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陆泽屿已经好几天没搭理他了,在学校遇到也装看不见。
李昂倒是跟往常一样,毫无芥蒂的跟他们说笑。
只是无论他如何调节气氛,两个当事人都把脑袋扭到一边,一副老死不往来的架势。
沈珞觉得陆泽屿钻牛角尖,陆泽屿觉得沈珞被许晚操控,没救了。
今日的特意等候,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宝子们:森沫、巴卫的正宫夫人君辞、嫚、君子如玉LZJ、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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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仿佛在看花式作死的自己(二合一)◎
沈珞敛去心底的猜测, 重新迈步走向二人。
“你们在等我吗?”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陆泽屿侧目睐了他一眼, 像是在说“明知故问”。
李昂忙解围道:“中午我们接到各自母上大人的电话, 说是晚上去你家吃饭,这不就想等你一起了吗。”
沈珞纳闷:“好好的,干嘛忽然约饭?”
李昂摇头:“谁知道呢,是福不是祸, 是祸也躲不过。”
俩人的对话让陆泽屿莫名烦躁, 他总觉得许晚又故技重施搞鸿门宴, 这次还拉上了监护人, 不知道要搞什么鬼。
“走了, 废话这么多!”
陆泽屿没好气的扔下这话后,径直走向沈珞的专属座驾。
坐到副驾驶把安全带一拉, 就闭目养神,一副谁也不搭理的样子。
李昂有些为难的看向沈珞, “他心情不好, 咱不跟他计较哈。”
沈珞笑了笑, 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只说:“等哪天他经历了我的遭遇,应该会理解我的, 走吧。”
根据这段时间和许晚的相处,他大概摸清了她的行事风格,她从不做无意义的事。
今晚的鸿门宴,没准会上演一出好戏。
想到这里,他不但不担心, 反而有种长舒一口气的安心。
餐厅里, 两位妈妈正拿着各自儿子的劳动成果, 一个劲啧啧称奇。
赵琴:“阿颖,你是知道昂仔的,臭小子跟个多动症似的,坐在哪里不到一分钟就像火烧屁股似的,只有游戏能让他多待几分钟,谁能想到这几箱草莓熊的眼睛都是他亲手贴上去的,虽然不怎么标准,但好歹也是一种进步啊。”
赵琴精心保养的纤纤素指,缓缓拂过手里草莓熊的斗鸡眼,欣慰之意溢于言表。
孙颖拿着放大镜对着自己儿子制作的箱包拉链,用堪比扫描仪的犀利视线,一点点扫过每一个压缝.
“昂仔表现的确实不错,但我家这个逆子就有点棘手,这么丝滑的线缝,一看就是出自熟练工之手,绝对不是养尊处优的少爷,臭小子肯定找帮手了。”
孙颖有些羞恼的把包放在一旁,抬眸看向许晚:“小晚,多亏你提前跟我打招呼,要不然就被臭小子蒙混过关了,要知道,早前我们孙家是靠服装起家的,创业最艰难的时刻,我带着弟弟妹妹都去帮过忙,缝纫机几乎伴随了我们整个童年,臭小子太让我失望了。”
许晚笑着宽慰道:“其实,这也不怪他,我反倒欣赏他的反抗精神,这说明泽屿有思想有魄力,长大一定能成大器,而今不过是随性恣意了些,稍加管束就能事半功倍。”
“优渥家庭的孩子,注定是吃不了苦的,因为条件不允许,加上父母辈因为吃够了苦头,很自然的不想让孩子重蹈覆辙,所以把好的都给了孩子,久而久之就养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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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纵的性子。”
“我不过是用了一点点手段,帮助他们了解现实社会,教会他们正确看待平凡与普通蕴藏的珍贵价值,前期肯定会很难,但只要坚持下来,必定有收获,两位姐姐不必忧心,方法对了,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慢慢来,不着急。”
“好,我们一定全力配合你。”
得了两位太太的承诺和认可,许晚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各位太太,少爷们来了。”
随着林叔的通报,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迅速敛去眉眼间温和的笑意,换上严肃表情,静等好戏上演。
沈珞和李昂并排走在前面,陆泽屿殿后。
三人一进门就警惕的环顾四周,观察着风吹草动。
途径客厅时,两边摆放整齐的纸箱子,顿时扯住三人的神经和步伐,面面相觑间,心中涌上不妙的慌乱。
“这是几个意思?”陆泽屿看向沈珞,眼中带着愠怒。
沈珞摊手,无辜道:“我怎么知道。”
其实心底俨然有了猜测,庆幸自己没有按照陆泽屿交代的投机取巧。
陆泽屿愤恨的收回视线,看向印着草莓熊图案的箱子,问李昂:“这几天你妈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李昂也纳闷:“没有啊,你怀疑这些箱子都是咱老母亲带来的?”
陆泽屿没好气道:“不然呢,它还能自己长腿不成?”
“可是为什么啊,不还没到交货验收的时间吗?”
陆泽屿敛了忐忑,目光冷沉的看向沈珞,冷哼道:“谁知道许晚搞什么鬼。”
沈珞迎上他的视线,半点不带愧疚:“之前就跟你说过,不搞鬼,心里就不会有鬼,心中坦荡自然无所畏惧。”
陆泽屿提出建议时,他曾反对过,但当时他被气昏了头,什么都听不进去。
要不是他及时抽身,今天该慌的就是他了。
不过,让他们长长记性也好,省得老把他当成容易被洗脑的冤大头,等他们尝过许晚的厉害,吃过同一种苦,就知道他的无奈了。
这么想着,沈珞更期待接下来的发展,小步子迈得很是轻盈。
硬着头皮跟家长们问好过后,众人依次落座。
安静的吃完晚餐后,陆泽屿终于沉不住气,先行开口。
“我刚在客厅看到的箱子,该不会是之前我们领回去的任务吧?”
许晚颔首:“没错,就是发给你们的半成品,今天请两位妈妈带来,是想抽检一下合格率,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或是返工的。”
陆泽屿顿觉不妙,急眼了:“不是还没到交货时间吗,急什么!”
“哎,你怎么跟许阿姨说话的,你的教养呢?”孙颖肃着脸呵斥道。
陆泽屿虽然顽劣,但基本的家教礼仪,学习的还算到位,知道不能和长辈顶嘴,心里纵然不爽,也不得不咽下这口恶气,不情不愿道:“对不起。”
许晚淡笑道:“不必道歉,这事是我唐突了,我应该提前告知你们的,该道歉的是我。”
许晚把歉疚的视线逐一扫过李昂和陆泽屿。
李昂忙摆手:“阿姨言重了,当初签署合同时,上面就说明了您作为监督人,是有权利抽检的。”
陆泽屿想到这则条款,也歇了深究的心思,反正只要许晚想,任何时候都可以轻松拿捏他们,他们本来就很被动。
他不服气的回怼:“既然觉得抱歉,那你下次就提前通知,别老把人想的跟你一样居心不良。”
孙怡愠怒道:“嘿你个混小子——”。
许晚笑着抚上孙颖的手背,对陆泽屿说:“好,下次我一定提前告知。”
“既然要抽检,那就请您速战速决,我们回去还得继续做工呢,要不然月底完不成任务,又要被刁难。”
“好,那就直接开始吧。”
许晚给出的文档条目里,除了详尽写出制作步骤和技巧之外,还罗列了检验的标准,精确到每一个针脚的走线和可失误范围的数据,每一个细节都有据可依,从根本上规避了检验者的徇私。
“因为工程量不小,所以我邀请了两位妈妈一同检验,你们如果有意见,可以提出来,如果不愿意,我也可以一个人来。”
“谁检查不都一样,人多速度快些。”
陆泽屿无情的拒绝了许晚看似民主,实则假惺惺的建议,恨不能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眼不见心不烦。
沈珞今天由衷的佩服陆泽屿的刚,那种熟悉又窒息的感觉让他有些难以自拔,仿佛在看曾经花式作死的自己,好神奇的感觉。
李昂今天也对陆泽屿的暴躁心存敬畏,虽然刚起来很酷,但是东窗事发后,那惨状,不可深思,不可深思。
他偷摸拉了拉沈珞的衣摆,压低声音说:“珞哥,你是不是没把东西给外援?”
“没呢,你呢,有没有听我的话?”
李昂讳莫如深的点了点头:“我给了一箱,验收的时候觉得太完美就给扔了,因为那根本就不像我能做出来的,我怕得不偿失。”
沈珞有些惊讶的看向他:“没想到你小子在关键时刻挺机警的。”
李昂看了看许晚的背影,艰难吞咽道:“还不是被逼的。”
许晚总能在他作死的时候跳到他脑海里震慑他,威风如珞哥,最后还不是认命的服从管教。
他在三人里战力最弱,又哪里刚得过呢。
他只要一想到CS战场上死的不明不白的惨状,就一阵后怕,哪里还敢造次。
他不是没提醒过陆泽屿,可对方怒火攻心,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心只想着对抗,他也拉不住他,只能管好自己。
如今他只能默默祈祷,陆泽屿自求多福吧。
许晚踱步到陆泽屿那堆成品箱子前,淡笑着看向他:“我可以先验收你的吗?”
“看吧,我无所畏惧。”陆泽屿一脸傲娇的与许晚对视。
俨然把这一刻当做了自己人生的高光时刻。
许晚笑而不语,随便指了一个箱子后,林叔唤来佣人搬到三位太太面前,三个家长开始检查起来。
不得不说,陆泽屿的成品很出色,超出许晚预期太多,不管是针脚还是走线,包括每一个线头都修的十分整齐,没有几年的操作经验根本做不出。
三位妈妈看完后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心照不宣的走向李昂的成品区。
相比陆泽屿的无可挑剔,李昂的成品完全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十个草莓熊,他能给你造出九个斗鸡眼,好不容易有个视线正常的,那眼距却像有隔夜仇似的,别别扭扭的各站一边,死也不靠近。
三个母亲几乎全程忍笑验完了三箱,李昂的脸和耳朵根臊成了血滴一样的红。
陆泽屿见状,冲他耳语道:“活该,让你不听我话的。”
他顺势看向沈珞,眼底带着兴味,坐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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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珞也出一把丑。
沈珞无所谓的瞄了他一眼,无喜无悲。
看过了俩人的成品,他反倒一点都不忐忑了。
因为他的成品虽没有陆泽屿的出彩,但也不至于像李昂把草莓熊做成智障熊,他的不好不坏,勉强能过关。
许晚带着两位妈妈走向沈珞的成品,逐个检查箱包,确实如他所料,有三分之二是能过关的。
虽然略带瑕疵,但正好可以说明完全出自自己的手。
对此,许晚心底蛮欣慰,这小子看着没个正行,涉及到原则问题,坚守的还挺好。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沈珞先是一怔,随即在她一闪即逝的赞赏里,浅浅的勾起唇角。
这应该是对他亲力亲为的认可吧?
陆泽屿把沈珞情不自禁的笑容看在眼底,心道没救了,他算是彻底栽她后妈的天坑里了。
好在他及时醒悟,避免了被奴役不自知的悲剧。
收回视线后,他对许晚说:“要是检查完没问题的话,我可以走了吗,接下来的订单按照这个标准,就能拿到两千块的报酬,对吧?”
许晚颔首:“理论上是这样的,只不过,我总觉得太过完美的成品,反倒疑点重重,你不介意我再看一遍吧?”
陆泽屿顿时黑了脸,佯装镇定的质疑道:“你什么意思啊,怀疑我?”
没等许晚回答,孙颖就给了他一个爆栗,“你激动什么,心虚啊?”
“我会心虚,我又没做什么!”陆泽屿非常不爽自己的亲妈拆台。
他千算万算竟然没算到亲妈出场,如果许晚真的想拉拢家长,那他可真是防不胜防。
“没做什么你这么激动,再说了,你外公就是靠服装厂发家的,缝纫机技能可是刻在我们的DNA里,你做得好,那不是应该的吗?”
孙颖按照许晚的吩咐,昧着良心胡说八道。
“外公还有这么接地气的创业经历吗,怎么以前没听您提起过?”
打从陆泽屿有记忆以来,外公就是高精尖科技领域的佼佼者,后来又发展地产业,承包各国的标志性建筑,完全和这些廉价产业不搭边,不得不让他惊奇。
不过,自己老妈用基因学给他壮胆,那他有这么出色的成品,更不会惹人怀疑。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挺直脊背,一脸的自信。
而深知自己哥们斤两的两个兄弟,却没来由的为他捏把汗。
总感觉面前三个受人爱戴的母亲,在暗戳戳憋坏水,等君入瓮。
李昂悄咪咪扯了扯沈珞的袖子,压低声音耳语道:“珞哥,我第六感十分不好,咱要不要提醒一下阿屿?”
沈珞用看白痴的眼神觑着他,低声道:“你如果不怕引火烧身的话就去,我可不淌这浑水,我之前没少劝他,结果呢?”
就冲许晚这忽悠劲儿,没八百个心眼子根本斗不过。
他可是一个坑一个坑摔过来的,才不要自找苦吃。
达咩达咩!
李昂想到自己的劝告被无视,又想到沈珞如今投鼠忌器的样子,顿时歇了心思。
两肋插刀的事还是留着对付外敌吧,眼下尊老才是最要紧的,不能丢了中华名族的传统美德。
瞥见猎物已经上钩,两个蔫坏的老母亲暗戳戳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回到陆泽屿的成品区,各自拿起两个箱包细细查看。
许晚拧眉疑惑道:“泽屿啊,这些真的出自你的手吗?总感觉不像新手能做到的。”
没等当事人回答,孙颖就凑过去查验,并说:“确实更像熟练工的经验之作,但也不能排除我家阿屿天赋异禀啊,对吧?”
“对吧”两个字孙颖是看着陆泽屿说的,眼底满是骄傲。
陆泽屿扬起下巴得意道:“难怪我第一眼看到缝纫机的时候,就感觉DNA在躁动,原来这就是遗传的召唤啊!”
赵琴努力掐着自己的大腿,才没被这波对话给乐出声。
母子俩飙戏真是不要钱的胡诌啊,绝了!
沈珞和李昂看着大傻子哥们一步步落入陷阱,又好气又好笑,说好的智囊呢?怕不是智商囊肿。
孙颖憋笑憋的好辛苦,原来自己的傻儿子这么好骗呢,忽然有点迫不及待想看他清醒后的暴躁了呢。
孙颖假装垂眸看包包,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乐出声。
“你如果实在怀疑阿屿,不如让他当场给你做一个看看,阿珞那里应该还有半成品的吧?”
陆泽屿闻言,身形一凛,忙抗拒道:“不用了吧,这又不是才艺表演,有什么可当众展示的。”
真要当场表演了,还不漏个底朝天啊!
孙颖不服气道:“你这孩子,扭捏什么啊,既然许阿姨怀疑,那就说明你的技术难以服众,咱可不背这黑锅,做人就得堂堂正正的,快点,好好证明一下自己,别给咱们缝纫世家丢人。”
忽然被架上道德枷锁,陆泽屿顿时压力山大。
他看向许晚,试探道:“不是,真的有必要吗?”
许晚弯身放下包包,平静道:“也不是非做不可,就当我想多了吧。”
陆泽屿刚松一口气,孙颖却不依不饶道:“哎,这话我可不爱听,咱行的正坐的端,是自己做的就是自己的,如果无耻的冒充了,那我必将重罚,让他为信口雌黄付出代价!”
陆泽屿顿时慌神了,“妈,您添什么乱啊,人许阿姨都没说什么,你不平个什么劲儿啊,要证明自己实力,看月底能挣多少钱不就行啦,现在争辩有意义么?”
“那不行,你老妈我吃得亏却受不得气,我今儿非让你自证清白不可,赶紧的,少跟我废话!”
孙颖强势的态度,再一次加大了陆泽屿的绝望。
他急的后背直冒冷汗,心脏像被无形的绳索勒住,又闷又窒息。
“阿屿,你怕不是在害羞,不好意思吧?”孙颖又开始挖坑。
陆泽屿正绞尽脑汁找借口开溜,听到亲妈这话,赶紧顺杆爬。
他假装别扭的嗯了一声,“有点。”
“啧,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内秀的一面,既然这样,那妈就先帮你热热场子,顺便给你吃颗定心丸。”
陆泽屿忽然亮起来的眼眸立马暗了下去,“吃什么定心丸啊?
既然这样的后面不是该接“那就算了吗”QAQ。
孙颖冲他神秘一笑,而后请林叔帮忙搬来缝纫机,当场示范如何制作半成品箱包。
孙颖把需要缝制的地方置于针板上,调整好压脚位置,拨动上轮,脚踩踏板带动皮带传动轴,缝纫机开始哒哒作响,针尖在拉链上方舞出了道道残影。
孙颖那双每月需花费百万保养的手,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竟然把缝纫机玩的这么溜。
手指抚着拉链,轻松快捷的避开针尖,无比丝滑的将拉链与包口衔接起来,送到针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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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合二为一。
不过几十秒的时间,就完成了一个包包的缝制。
陆泽屿眼睛都看直了,心里的小人一个劲惊呼:这就是传承的力量吗?太强大了!
许晚把孙颖的成品给在场的人依次过目,每一个看过的人都赞不绝口,啧啧称奇。
“儿子,老妈能做到的,你肯定也行的,对不对?”孙颖顶着慈爱的笑脸,鼓(hu)励(you)着他。
陆泽屿顿时被四面八方或期待,或鼓励,或殷切的目光看得热血翻滚,情不自禁想到了热血动漫里,屡屡被逼入绝境,却次次都能化险为夷的主角。
缝纫世家的血脉觉醒,就在今天了!
如果他此刻还有半点理智的话,就该看到两个在夹缝中拼命给他递眼色的兄弟,以此来悬崖勒马。
但是,他被亲妈蛊惑,眼里心里全都是证明自己,斗志让他失了判断力和理智,忽忽悠悠就落了套了。
他挺直腰杆,眼神灼灼,脚步坚定的迈向缝纫机,带着大将出征前的笃定与豪迈,双手接过孙颖递来的包,怀揣着雄心壮志,调整压脚,上轮,踩踏,缝纫机嗒嗒作响。
“哎呀——”
“ 嗷”
“啊——”
随着几声超出缝纫机运作音频的高分贝哀嚎,陆泽屿的迷之自信碎了一地。
他发现脑中想象的画面和现实操作的场景,简直是天壤之别。
既然是血脉觉醒,不说毁天灭地,至少也得是如鱼得水吧,再不济,他老妈那点丝滑总是该有的吧。
可实际上却是,他的血脉没觉醒,包包的反骨觉醒了。
明明已经被固定在压板上,可踩下踏板的时候,它开始反抗了,死也不去落针的地方,有多远躲多远。
而他的脚,因为踏板运动时的惯性,带着他的脚踝疯狂摆动,踏板加速时,针尖压下来频率也开始加速,一度舞出了残影。
而他因为这个变故,忽然变得手忙脚乱,一会儿忙着去扯包包,一会儿又要强迫脚掌减速。
好不容易把包归为,拉链又歪了,为了摆正拉链,他不得不用手指去扶正。
可脚踏板的速度没降下来,用手指去扶正的后果,就是被包包带着去到针尖下,扎的嗷嗷叫唤。
等他缩回手,包包因为在针线拉扯下,径直往前,任凭针尖把它缝得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陆泽屿又气又窝火,摆烂似的用蛮力把歪到姥姥家的包扯回来,结果做工粗糙的包包直接被他撕了一大个豁口,开怀大笑似的嘲讽着他的失败。
陆泽屿绝望的吼了一声,一拳砸在面板上,负气的收回脚站起来。
哒哒哒的运作声音消失之际,他那可颗火热的心也被浇了个透心凉。
他耷拉着脑袋,挫败又落寞的低喃:“根本没有什么传承的力量,我就是不会使用缝纫机。”
他猛地抬头,环视着三位母亲,在她们平静的表情下,一字一顿的质问道:“你们一开始就知道我作假了对不对?”
事到如今,他总算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许晚直言道:“起初只是怀疑,现在可以确定了。”
陆泽屿哼笑道:“所以,这场所谓的血脉谬论,都是你们故意下的套是不是?”
“儿子,妈就是想让你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实力,没别的意思。”孙颖解释道。
“妈,你学坏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陆泽屿看向孙颖的眼神满是忧伤,委屈大金毛既视感。
陆泽屿转而看向许晚,眼底的忧伤瞬间化作怒焰,控诉道:“还有你,你凭什么蛊惑我妈跟你同流合污?”
许晚迎上他的怒目,平淡道:“你该不会连这点打击都受不了吧?而且,技不如人还要夸夸其谈,当然会被现实毒打咯,干嘛做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不觉得自己过于脆弱了吗?”
“你!”陆泽屿又气又怒,偏偏又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他恨许晚不留情面的嘲讽,更恨自己毫无实力的自以为是,平白让人抓了把柄,公开处刑。
可一向骄傲的他又实在不允许自己认输。
“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证明自己的。”
愤恨的扔下这句话之后,陆泽屿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屿!”
两个好兄弟同时出声,正打算跟上去,就听许晚说:“他现在可不想看到你俩,毕竟,你们刚刚一直在袖手旁观呢。”
“·······”
俩人顿时僵在原地,心虚的不敢抬头。
“别担心,有我呢,我去就好。”
孙颖朝许晚颔首示意后,疾步走了。
作者有话说:
受伤了,好可怜(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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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痛苦并没有消失,而是转移了(二合一)◎
赵琴目送孙颖走了以后, 看向自己的儿子:“我们也走吧,今天叨扰你许阿姨太久了。”
李昂担忧道:“可是阿屿他——”
“听你许阿姨的, 这个节骨眼儿别去打扰他, 真要安慰的话,等阿屿冷静下来再说,他现在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李昂看了沈珞一眼,后者冲他点了点头。
许晚轻嘲道:“你们是十六岁, 不是六岁, 如果连这点挫折都接受不了, 不如趁早回炉重造。”
她看向沈珞:“在心理承受力这点上, 你们还真得跟沈珞学学。”
忽然被夸, 沈珞难掩受宠若惊。
等仔细品味以后,忽然回过味来:“你这是说我脸皮厚么?”
许晚摊手:“你要这么想, 我也没办法。”
“······”
赵琴把母子俩的互动看在眼里,忽然觉得沈珞在不知不觉间变了很多, 至少不再是一点就着的炮筒, 竟然学会忍耐了, 真不错嘿!
“小晚,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改天再聚啊。”
“好, 我随时欢迎你们的到来。”
目送母子俩离开后,沈珞欲言又止的看向许晚。
“有话要说?”许晚觑着他。
“就算陆泽屿不对,你也不该联合他妈妈给他下套,他可没我皮糙肉厚,万一他想不通酿成大错, 你怎么收场?”
沈珞犹豫了好半晌, 才决定说出心里话, 但说完以后,他立马就后悔了。
明明自己也是她各种诡计的受害者,理应和陆泽屿同仇敌忾才对,对施害者生出关心,怕不是斯德哥尔摩?
可是不说吧,又有点坐立难安,总之就是矛盾死了。
沈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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