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纸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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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走近了,才听他道:

    “后山的观赏亭,沿路可以修建几盏地灯,亭子中央也可以设置一盏灯。这样就不单只有白天能看见了,夜里闲来无事也可走上去瞧瞧。”

    董里戴着一顶蓑帽,弯腰将除草工具放在一旁。

    单手叉腰:“那条路不仅该沿路修建几盏灯,途中的那些枝桠也该修剪修剪了。杂乱无章,人走在上面,稍微不注意,就容易刮到脸颊。”

    他叹了口气:“只是平日里一直没什么人去那边,所以这事先前提起,记性不好,转眼又给忘记了。”

    “久而久之,便一直这样耽搁下来了。”

    “今个儿你要是不提这一嘴,我怕也是记不起来。”

    “该明儿有空,您请几个工匠过来,把那边收拾一下就好。”商时序道,“不管平日有没有过往,但既然有路,那就得有光。”

    “好。”

    “最近天气转凉,老太太这个点还在睡觉,你和小婉届时也不必过去问安。”

    董里顿了下,继续道:“如果觉得饿了,可以直接吩咐膳房做早点,不必等老太太他们。”

    商时序:“嗯。”

    “你看你醒得早,小婉也跟着起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董里朝晚棠的方向努了努下巴,“快回去吧,雾重寒气大。”

    “好。”

    商时序折过来,见她站在灌木旁的小路,身上连件外套都没有穿,仅穿着一件长袖就出来了。

    动作自然地将自己身上那件黑色冲锋衣脱下,快步走过去,套在晚棠的身上。

    将底下的拉链拉到最顶上,理了理翻出来的领子,手自然而然地牵上她的:“怎么出来了?”

    “自然醒了。”晚棠说,“见你不在房间里,就出来看看,没成想在这碰见了。”

    “先进屋。”

    “嗯。”

    进了屋,暖和不少。

    商时序其实也就出门一会,碰上董里也是赶巧儿。

    不过也正好方便了,本是打算自己过去再看看的,这下直接省事了。

    出门前,烧了壶热水。

    现在回来,这壶水正好烧开,自然跳闸。

    他手指圈着壶把,另一只手将反扣在托盘的玻璃杯拿起。

    周晚棠将身上的这件冲锋衣脱掉,递给他,“我带了外套过来的。”

    “呐,赶紧穿上。”

    商时序看她一眼:“你先穿着,换好衣服了再给我。”

    “行吧。”

    随后走到里间,翻出一件杏色的宽松毛衣,就着里面的这件圆领长衫套了进去。

    她的身量在女生里偏高,但骨架小,整个体脂率也偏低。

    但身材并不羸弱,不是那种看着就跟细麻秆的骨头架子。

    毛衣穿在她身上,一点也不臃肿。

    商时序将水壶里的热水倒进杯子,又从一旁的玻璃壶里倒了点凉水兑进来。

    等摸上去不那么烫手,他才递给晚棠,“方才你出门的那一会的功夫,手指都是冰凉的。”

    “捧着捂一捂。”

    她盯着他的眼睛看,伸手接过,视线又落到那不断升起的白色水汽,“我们待会去做什么呢?”

    “你想做什么?”

    早晨吃饭的时候,周晚棠才算见到商家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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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面上精气神十足。

    只是腿脚不便,是坐在轮椅上,被推着过来的。

    “爷爷。”

    她恭敬地喊了一声。

    “这个就是小婉。”老太太看着晚棠,在他耳根前说道,“你之前生病了,一直没见着。”

    老爷子年龄大了,耳朵也不大好使。大多数时候和他交流,需要靠喊,才能让他听见声音。

    商老爷子脸上堆着笑:“坐吧,不要站着了。都是一家人,无需拘理。”

    老太太叹口气:“都说了让你们这些孩子自己吃早饭,不用等我们的。”

    “一家子坐一起,多热闹啊。”商岑坐老爷子身侧,难免也多了点话。

    “婚房那边的进度都如何了?”他喝了口茶水,“最近有盯着吗?”

    “还没有。”

    “不过上面的批文已经下来了,预计年底前应该能竣工。”商时序回道。

    这事晚棠是知道的,现在正在建设的这套婚房,从开始动土到竣工,以及家具装修齐全,最早也得等到明年了。

    这套房屋依林而造,房屋后片,是一座低矮的山峦。周围的房屋建设较少,有点隐世而居的意思。

    但两人的工作重心不在那,所以最多也是年底休假的那段时间过去。

    一来二去的,也没急着催进度。

    周晚棠坐在商时序左侧,静静听他们道。

    目光对上对桌的商文晟,对方眉眼低垂,兴致并不高昂。

    她想了想。

    吃过早饭后,拿手机给沈书仪发了条消息:[书仪,你要不要单独和他聊聊?]

    这个他显而易见。

    对面回得很快,显然一直在等着她的消息,[聊什么啊,他都不回我消息,我才懒得主动找他呢。]

    [表姐,你都和他说了吗?]

    月亮西沉:[说了。]

    [他怎么说?]对面内心也在纠结,[他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晚棠看她敲过来的这些字,索性拨了通电话过去。

    接通之后,开门见山道:“商文晟要去国外留学了,这事你知道吗?”

    电话那端停顿一两秒,才从嘴里磕出一个“知道。”

    沈书仪的表情有点慌张,其实她并不知情,商文晟从来没对自己透露过一点消息。

    怎么好端端的就要去国外了呢。

    记得他以前明明和自己说,说要留在国内的,以后大家还能常常相见。

    “沈书仪,你还好吗?”夏成宇拿笔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眨眨眼睛,“没事。”

    “你在和谁说话呢?”周晚棠对她道,“你现在不会是在和你那个男神在一起吧?”

    “我在学校的亭子里学习呢。”沈书仪不大想聊了,“今天先这样吧,我下次再跟你仔细聊。”

    “行吧。”

    电话挂断,沈书仪浑身没劲,软骨头一样地趴在桌上。

    这个桌子是一格一格的,中间镂空,她望着地上碎地面上长出的那棵小草愣神。

    感觉心里空空的,不安得厉害。

    从小学到高中,她和商文晟虽然互相看不上眼,但彼此之间的关系却很铁。

    两人平日里考试分数不相上下,还约定着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要填到一块去。

    去同一座城市。

    后来分数落下来,两人之间差了十几分。一番取舍下,最终她去了北师大,他去了人大。

    好在同是北京,约起来也比较方便。

    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商文晟跑到自己学校里来,约着她一起出门旅行。

    这么多年过去,两人去过长白山见过云雾缭绕的天池,爬过巍峨高耸的武当山,去过青海察尔汗盐湖……

    高德地图点亮过的地方,很多都是和他一起的。

    后来遇见夏成宇之后,她承认自己是有点忽略了两人之间的友情,可即便再怎么样,两人也算是十多年的朋友了。

    凭什么去国外留学这样的事情,都不愿告诉自己,她在他心中究竟还有没有点地位了。

    “怎么了?”夏成宇问她,“今天还要一起学习了吗?”

    “你先自己学吧,”沈书仪起身,将书本收进自己的书包里,“我今天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了。”

    “中午吃饭要一起吗?”

    “再说吧。”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周晚棠看着被挂断的通话,无奈地笑笑,准备将手机塞进口袋。

    没成想商文晟朝自己走了过来,他自嘲地笑说:“是沈书仪的电话吧?”

    “嗯。”

    “不过不是她打过来的,是我拨过去的。”

    她双手撑在围栏上,看池子里的鲤鱼跃动,等商时序出来。

    商文晟:“也是。”

    这一声有点寥落,不知是回应晚棠的话,还是对自己说的。

    得到心中了然的答案,也没觉得有多好受,可也没再揪着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

    “我觉得你在她心中的分量并不轻,”晚棠看他,“所以,为什么不选择告诉她?”

    “在我看来,她追在夏成宇身上,其实更多的是新鲜感作祟。如果你现在让她不要和他在一块,她最多也是气你一会,而后自己难过一阵子,转眼便会忘记了。”

    “你也说了,她会生气会难过。”商文晟仰着头,“有时候也自私地想过。但是一想着,看着她为了别的男的伤心难过,又觉得没有必要。”

    “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

    “只是我不被选择而已。”

    “我哥过来了,”他笑笑,“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

    周晚棠:“生命里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万一呢?”

    商时序手里捧着一簇小花,花朵有白、有粉、有紫的,从园子的拐角走出来。

    见晚棠望过来,伸手将花递给她。

    “你从哪里弄来的?”

    “孙姨正在后院的花圃里修剪花朵,我从爷爷那边回来的时候,恰好碰见了,便在那采了一丛。”

    “有点意想不到。”她嗅了嗅花香,随口问,“爷爷都和你聊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倒是和二叔聊了点公司上的事。”他说,“下个周得出差一趟。”

    “哦。”

    “嗯?”晚棠疑惑抬头看他,“哪里?”

    “去武汉,项目还有点收尾工作等待处理。章庭一个人在那边分身乏术,忙不过来。”

    “好吧。”

    “不过我记得,”她状似想了会,“上次家族聚会的时候,你不也是才从武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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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吗?那个时候也是就差收尾工作了,留章庭自己在那。”

    他笑了声,“今年的工作重心在武汉。”

    晚棠:“记得等今年年底,给章庭涨点薪资。”

    “考虑考虑。”

    她咂摸着:“果然,资本家不愧是资本家。”

    商时序:“你要知道,资本家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嘁。”

    回到房间,晚棠将手中的花插进青玉瓶里。

    花枝斜靠,犹如开春树枝探出的一点绿,看着春意盎然,赏心悦目的。

    商时序问她:“待会回去吗?”

    “待会?”晚棠将手腕往上抻,低头看了眼腕表,“现在才九点多,回去会不会太早了?”

    “你是有什么急事吗?”

    他说:“没有。”

    “那我们下午的时候再走吧。”似乎想起了点从前的事情,她继续道,“我以前和我哥他们一起回来的时候,都是周天的傍晚走的,偶尔还是周一的大清早呢。”

    “不过现在天色晚了,早晨雾气深厚,这段路程耗费的时间算不上短,为了安全着想,我们还是傍晚的时候再离开吧。”

    商时序低低地应了声好。

    这事晚棠想到了,孟素桐自然也想到了,不过她本意也并不是想让他们留到翌日早晨。

    毕竟上班是件辛苦的事情,如果因为陪在家里,而耗费不必要的时间在路程上,是一件不值当的事情。

    橙红的落日悬在林间,树顶上抻出一根枝桠,恰好挨着它的边缘,远远看去,像挑着一颗咸蛋黄。

    “早点回去吧。”

    “这也是老太太的意思,你们都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日子还长着,有时间了再回来看看,也是一样的。”

    作者有话说:

    蟹蟹“盈盈呀”宝子灌溉的1瓶营养液。

    34  ? 第 34 章

    ◎国泰民安,五谷丰登。◎

    一场雨一场寒, 气温每天都在变化,一天低过一天。

    周晚棠打着呵欠起来,商时序坐在沙发上, 手边放着pad。

    面包机发出“滴——”的一声,空气中能够闻到浓郁的香味。

    “早啊。”

    “早。”

    他将pad随意搁在沙发, 直起身,走到面包机前,将烤好的面包装进餐盘里。

    冲了一杯热牛奶放在她的面前, 偌大的圆桌边, 两个人安静地对坐着。

    他说:“今天外面风大, 出去买早餐带回来,容易放凉。”

    “晚上回来的时候,提前将豆子泡发好,明早估计就能打豆浆了。”

    “说实话, 每天都是你来处理早饭和晚饭, 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晚棠抿了口牛奶,有点烫。

    双手捧着杯壁暖手:

    “你几乎把王阿姨的活全包揽了, 她现在的任务就是在我们不在家的时候, 帮忙照看一下棉花糖,偶尔去四合院那边收拾房子。”

    “说到这, 我想起来一件事。每年快到冬天的时候, 我就会搬到四合院去小住一阵。毕竟这里平日里就够清冷了,等到下雪的时候, 只会更甚。”

    “四合院那边空地多,若是下了雪, 等雪变得厚实, 还可以平地堆雪人呢。周围住着的也都是一些婆婆, 我每年一个人过去住的时候,她们对我都可热情了。”

    “今年冬天,你要和我一起吗?”

    商时序安静地听她说,等她一口气说完所有,他才回答了自己的答案:

    “妇唱夫随。”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这四个字说得无比自然,让自己说,肯定是说不出来的。

    她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还好没有发烫。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同意了。”为了显示自己很勉为其难,特意变换了语气。

    “我昨天晚上睡觉失眠了,”晚棠突然往前凑近了点,指着自己的眼睛说,“有没有看见黑眼圈?”

    “没有。”他摇头,从餐桌抽了一张纸递给她,“嘴角沾到牛奶了。”

    她接过,“是这里吗?”拿着纸巾,在自己唇边比试了一下。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捏着纸巾擦了擦,而后扔进脚边的垃圾桶。

    “话虽然这样说,”她咬了一口面包,“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下单新的眼霜了。”

    “那等你今天空下来时间了,浏览到心仪的了,就加进购物车。”商时序喝了口热茶,“等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帮你清理。”

    “行。”她弯了弯眼睛,“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将杯中的牛奶饮尽,晚棠起身开始拆昨日到的快递,里面是给薯条买的过冬小衣裳。

    它身上的伤,经过几个星期的调养,已经好彻底了,剃掉的毛发也开始长了起来。

    大家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培养出了一定的情感。

    薯条已经能不那么害怕地和她相处,以前总是依赖商时序,现在慢慢地也开始依赖她。

    每天下班回来,一听见动静,准从自己的窝里爬起,窜到晚棠的脚边。

    将快递袋子拆开,感觉鼻子有点痒,连忙偏过头打了好几个喷嚏。

    真是要命,感觉鼻炎好像又要犯了。

    “抬头。”

    “嗯?”

    商时序已经拎着医药箱过来,蹲在她的身侧,从箱子里取出喷剂。

    她一眼看出来了,问:“我记得喷剂好像用完了,但是一直忘记补货了,你怎么知道的?”

    “做你们这一行,常年都要接触各种化学品。一到换季变天,打喷嚏不都是常有的事吗?”

    他笑她,“要是连自己太太的工作都不清楚,那我这个丈夫是不是当得有点太不称职了?”

    “哦。”

    她嘟囔,“还算你观察细致,这次先加一分吧。”

    “加什么分?”

    “没事,我就随口一说。”晚棠赶忙从他手中抢过喷剂,“我自己来吧。”

    等缓过那个劲,她突然想到上次提过的一茬事:“你上次说的出差,是这个周吗?”

    “不是。”商时序眼神颇为无奈,“十一月二十三,小雪后一天。”

    她问:“那天星期几?”

    “怎么了?”

    “我看看。”晚棠拿出手机,日历翻到那一天,“那天周六。”

    “哇塞,周六还工作啊?”她说,“有点没人性了。”

    “员工正常休假,只是管理层既然多拿了薪资,偶尔还是要加一点班的。只不过既然都说了是加班,那加班肯定是有加班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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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性还没完全泯灭。”晚棠赞同地点点头,随后问,“你订的什么时候的机票?”

    “晚上六点多的,落地之后,要开一个简单的线上会议。”

    她不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订第二天早上的机票呢?”

    “因为翌日早,要去实地考察,做最后的决策。这样,今年的工作差不多就结束了,明年的工作大方向开始改变。”

    “那我可以和你一起过去。”

    “真要过去?”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上次我去西安出差那次,你不是也过来了么。这次就当我还你的,一比一平,就算两清。”

    商时序斜靠在门框:“不是这样算的。”

    “那我就当自己去旅游了。”她张嘴就来,“正好去武汉转转,之前在网络上看见黄鹤楼的最佳观赏点,准备过去看看。”

    “好。”他低着头,唇角扬起弧度,“那我让人给你订票。”

    “嗯。”

    “好了,快递都拆开放这里了。现在时间所剩无几,等我下班回来,再给薯条穿上新衣裳。”

    晚棠将其中一件递给商时序,“算了,还是先交给你。你先帮它穿一件试试,我去将睡衣换下来,准备出门了。”

    最近从西伯利亚而来的寒流入侵,先前衣柜里的那些薄开衫,是彻底穿不了了,气温一下子从秋进入冬。

    从衣柜里翻出一件驼色短款呢子大衣,下边一条藏蓝色阔腿直筒裤,搭配一双白色的板鞋。

    一身通勤休闲风。

    只不过人是行走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取走实木衣帽架上搭着的烟灰色围巾,随意系在脖颈上,冲商时序道:“我出门了。”

    “拜拜。”

    他问:“待会怎么过去?”

    “骑车?”

    “不行。”商时序想也不想地便否认了,“天冷了,出门就别骑车了,容易冻伤脸,我开车送你过去。”

    周晚棠问他:“路上堵车了怎么办?”

    “工作日,七点多还不算太堵。而且就算要堵,也是高架那边,这条街倒还好。”

    “好吧。”

    她望着他,“商总,出门吧。”

    送走“小雪”,二十四节气“咻”地一下,便过去了二十个。

    一年也到了末梢。

    商时序订好了酒店,过去的时候直接办理入住,将行李拿到顶楼的房间后,他便去书房那开视频会议了。

    晚棠将行李里的东西收拾出来,本打算去黄鹤楼站C出口出去,去观赏黄鹤楼的,但是东西收到一半,兴致缺缺了。

    一个人出来逛,还是有点无聊了。

    她自己都有点想不明白,当时为什么要主动跟着一起过来。

    现在时间还早,只是出门的时候忘记给手机充满电,现在电量只有三十多了,准备回酒店充一会,再出来转转的。

    回酒店的时候,正好碰上两个前台正在交接班:

    “小李,你待会要不要去那边看看打铁花?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可多人去了。远远看上一眼,像是一场烟花雨,视觉上的震撼远是语言所无法形容的。”

    “你今天下班早,没事真可以过去看看。”

    被喊小李的那人说:“看不了,家里还有一堆事呢。”

    “这有什么的,把你老公孩子带着一起克撒。”

    周晚棠本无意偷听,但在两人的对话中了解到,今晚在保利广场那边会有非遗打铁花演出。

    其实当初去西安的时候,本也打算去那边看打铁花非遗演出的,只是可惜那边的时间是在明年一二月的样子。

    倒也没想到自己现在这趟赶巧儿了。

    回酒店背了一个斜挎包,偷偷去书房瞄了一眼,他还在开会。

    只是这一眼恰好被商时序抓包,他将电脑屏幕往下压低一点,身子离开画面,眼神示意她:“怎么了?”

    她摇摇头,将开了一条缝隙的门阖上。

    把充电宝和数据线塞了进去,转而打开导航,继续未完成的行程。

    临行前,给商时序发了条消息:

    [我去保利广场那边看打铁花,不在酒店里了。]

    过去的时候已经九点了,广场上聚集了很多人。

    最前面用围栏圈出了一块地,禁止群众进入,避免出现踩踏发生,也是为了群众的安全着想。

    打铁花的铁水,烧得赤红,上千多度的高温,稍有不慎就容易灼伤皮肤。

    广场的正中央,搭建起了一个柳枝花棚,属于确山打铁花。

    周遭一共站着五个人。其中四个是壮年人,全部赤膊上阵,另一个则是女生。

    晚棠去的时候比较晚,人太多了,大家都想往前挤,没想着挤着挤着倒是把自己给挤到稍微靠前的位置去了。

    因此看见这一幕的时候,着实诧异了一阵子。

    毕竟,一千多年来,从来没有女孩子学打铁花的。

    旁边的女生正打开相机模式,对着尚未开始的画面拍了几张照片,看样子是要发送给朋友。

    因为她问晚棠:

    “请问你知道演出什么时候开始吗?”

    “我也是刚来,”晚棠摆摆手,“不太清楚。”

    “七点半正式开始。”右边的热心大哥开口,“你们来得有点晚啊,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样子,就要结束了。早点过来的话,可以占一个稍微更靠前的位置,观赏更佳。”

    “好的。”晚棠倾回身体,“谢谢。”

    商时序还没有回她消息,应该还在开会。

    尽管如此,还是又发了条消息过去。

    月亮西沉:[确山打铁花,晚上七点半到九点半。公司上面的事,要是结束得早的话,你可以过来看看。]

    [非遗文化。]

    确山打铁花,表演者手持两根柳木棒,上边的棒子盛铁水,下棒击打在上棒的凹槽部位。

    使上正确的力气,将盛着的1600°的铁水打上十几米的高空。

    铁树银花落,万点星辰开。

    驱邪纳吉,祈求福泽。

    手机屏幕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商时序:[会议很简短,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就结束。]

    月亮西沉:[好像从酒店过来也要一阵子,估计是赶不上了。]

    [算了,下次有机会再一起看吧。]

    晚棠觉得他也许不会来了,毕竟从那边赶过来,没多久就结束了。

    索性将手机打开相机,找到录像模式,转着身体将周围的景色全部拍了进去。

    点击发送。

    人太多了,网络也开始变得差劲,视频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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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慢,对面的消息率先抵达过来:

    [看的人肯定很多,注意安全。]

    月亮西沉:[好。]

    和他发完消息,转而给邬紫越打了通视频电话,两人在这一块的审美,是出奇的一致。

    “你这是在哪呢?”邬紫越凑近屏幕,“怎么这么多人?”

    “保利广场打铁花。”

    邬紫越惊叫出声:“不是吧,这么幸运!”

    “你一个人去武汉,就为了看打铁花?你老公呢,不和你一起?”

    周晚棠单手抄进衣兜,目光看了眼前方,“他出差,我跟着一起过来的,碰到演出算是意外收获。”

    “啧啧啧。”邬紫越笑她,“你这是春心萌动了?夫唱妇随。”

    “这才过了多久?”状似苦想,“好像也就一个多月吧。”

    晚棠矢口否认:“没有。”

    “好了,不聊这个了。”邬紫越说,“你切后置,让我也瞅瞅。”

    “这个是确山打铁花吧?”

    镜头里,传来了她的声音。

    “嗯。”

    “挺难见的。”

    确山打铁花,直到杨建军老师遍访道观,考察文物,历经了13年,才终于在2002年秋,复原了出来。

    演出者直面烈火的恐惧,只为让观众感受历经千年的文化魅力。

    “怎么不见他人?”

    “开会。”

    “好吧。”

    “先不聊了,电影马上开场了。”

    “你一个人去看电影?”

    “当然不。”邬紫越笑笑,“约了个小鲜肉。”

    “行吧,那就不打扰你了。”周晚棠笑言,“祝你约会愉快。”

    “Good luck!”

    铁水被击打起来的那一刻,犹如一簇盛放的烟火,却比烟火更为细碎,像是万点星辰溅开,在地面砸出小星子。

    “马上就要结束了。”旁边女生依依不舍地说,转而看向晚棠,“你朋友还没有来吗?”

    “嗯?”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问,但还是道,“我是一个人过来的。”

    “好吧。”女生笑笑,“我见你那个时候问时间,还以为你是和朋友一起过来的,在这等人的。正想告诉你,还有一会的时间就要结束了。如果他还不来的话,怕是赶不上了。”

    周晚棠无奈地抿嘴笑笑:“谢谢。”

    还剩下最后十分钟,她没打算继续停留,准备再去周围其他景点看看。

    勉强从人流中推出去,将略微挤散掉的森系格子围巾,往脖颈后理了理,下巴缩进柔软的料子里。

    人群的惊呼声一声盖过一声。

    她心中不无可惜地想着——想着,商时序肯定是见不着了。

    不过自己也算是有先见之明,提前给他拍了个视频,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埋着头,盯着脚下的路。

    心却在出神。

    这般想着,突然被人钳制住手腕,往前走的步伐被迫停下。

    “小婉。”

    熟悉的声音,离耳朵很近。

    晚棠讷讷地抬头:“嗯?”

    商时序松开她的手,“还没有结束,好像来得不算太迟。”

    “这里这么多人,你是怎么找过来的?”她诧异,“而且,你不是说还有十多分钟才能结束的吗?”

    “嗯。”他低头看了眼腕表,“刚好十分钟,好在路上没有堵车。”

    “你忘记了,你不是发过来了一个视频吗?”

    “原来是这样。”语气有点惋惜。

    “我刚从人流中挤出来,你要是给我发消息的话,我说不定还能给你分出一半的位置。可惜,前面人山人海的,什么都看不清了。”

    “不是还没有结束吗?”他问。

    眼睑低敛,“一切都来得及的。”

    “你想看吗?”

    她摇摇头:“我已经见过了。”

    还没等她将剩下的话说完,商时序单手抱着晚棠,轻松将她带到自己的肩窝。

    “你做什么?”她赶忙撑住他的肩膀,“好多人看着在呢。”

    她挣扎着。

    直到目光听见前面的人嘈杂的声音:“这是最后一棒,马上就要结束了,真快啊。”

    闻声,晚棠挣扎的幅度变小,一手撑在他的肩膀,一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

    目睹最后一捧铁水被装进柳木棒的凹槽里,只等表演者跑到柳枝花棚,下棒用力一击,漫天星辰散落。

    她赶忙伸手扯了扯商时序的衣袖,低头看他,“快放我下来,不然我就生气了。”

    没有半点威慑力。

    “怎么了?”商时序无奈将她放了下来,“是不是这个位置不太好,看得不是很清楚?”

    “不是。”

    她被放下后,拽着他的手,来不及多说什么。

    扯着他的衣袖,挤在人流中,眼神急切地示意他赶紧看过去。

    他顺从地跟了过去。

    商时序的身量高,即使是在水泄不通的人群中,眼前的一幕也很轻易地便被纳入眼底。

    下棒击打上棒,铁水被抛掷十几米的高空,迅速向下坠落。

    像春节时,表外甥玩的仙女棒,炸开无数的小星子。

    火树银花。

    无数的星辰藏在这架柳枝花棚里。

    “看见了吗?”

    “嗯。”

    知道他见着了,心底里原本为他感到遗憾的那点,瞬间消散。

    胸腔里全是兴奋与激动,眼睛亮晶晶地望向他,“你真幸运,这可是最后一棒了。”

    她忽略了,一个人最后一棒,五个人那便是五棒。

    “要是再晚上那么一分钟,就要错过这场打铁花了。下次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嗯。”

    商时序欠身,眼睛直直盯着晚棠因为高兴,而略微泛红的脸颊。

    “怎么了?”

    两个人的视线从平行到慢慢重合,她感到自己的脸颊被他轻轻捧住,指腹擦在唇边。

    “我可以吻你吗?”很轻的一声询问,灼热的气息拂进耳蜗。

    烫得人心发麻。

    她僵住,不可置信地睁着眼睛。

    温热的掌心落下,光源湮灭。

    吻轻柔地落在唇畔。

    像一片羽毛轻柔地落下。

    铁花水在柳木花枝下绽开,暖黄色的星光飞溅,在空中如烟火绽放。

    远处的街灯晕染模糊,像是一个小圆点,和灯光遥相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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