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陈京奚不知道是说出来的人还是听进去的人更令人发笑。
“挨一顿揍,抵三万块钱,不是很划算吗?”
“班长,你、你是在开玩笑吧?”
陈京奚换了一种语气,“不然呢?你这么把这当回事,搞得我也紧张了。”
是平常的班长。
张喆松了一口气,“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不应该只和我商量,”陈京奚回头看了一眼操场上陆陆续续离开的九班学生,“左翔宇他们挺担心你的。”
张喆羞愧地低头,“我本来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但他们,他们,今天中午已经来学校找我了。”
“你最近回家尽量和人结伴走,八班的许昊和你顺路,你们两个可以认识一下。”
找班长商量果然是对的,张喆心里安定下来,眼睛一酸:
“班长,呜呜,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又是好人,陈京奚的目光垂了下来。
夏踪,也是这个意思吗?
水泥地上,几颗稀疏的杂草靠着墙生长,迎风招展。枝茎顶端,小小的花苞含羞待放。
放学着急回家的夏踪被几个人硬是拉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小小的、不到五十平的奶茶店二楼居然别有洞天,有像茶室一样的包厢。
他和陈京奚坐一块,对面是李惠琪,张喆和左翔宇分坐一边。
张喆说完他上个礼拜末的遭遇后,原本就僵硬的气氛更是成了一潭死水。
“巧克力芭菲!谁点的?”服务员小姐姐在包厢外喊。
夏踪尽量小幅度地后退,然后默默起身给小姐姐开门,“我的。”
“现在在做活动,这个蓝莓果酱布丁是送的。”小姐姐笑容甜美。
夏踪惊喜地接过,“谢谢!”
他返回座位,发现剩下的四个人都在看他。
夏踪挖了一勺布丁,“这里居然卖芭菲,......还送布丁。”
“这家奶茶店上一次搞优惠促销活动,是在哪辈子?”李惠琪酸酸地问。
左翔宇抿了口他们统一点的葡萄汁,“可能是在我没出生之前吧。”
“喂,听了我这么悲惨的遭遇后,你们在聊什么?”张喆绷不住了。
“你要吃吗?”陈京奚还在看他,吃独食的夏踪总算不好意思起来,问。
陈京奚一滞,“可以吗?”
“送的布丁太多了,我还有葡萄汁和芭菲,回家该吃不下饭了。”
芭菲和布丁各有一个勺子,夏踪分了一个给陈京奚。
“你们两个,够了啊,”左翔宇也看不下去了,“我们还是一起来想想怎么帮这个可怜虫吧。”
“说谁可怜虫呢?”张喆唯独不想被整天和他对呛的左翔宇这么想。
“谁答应说谁呗。”左翔宇憋着火气。虽然他和张喆从初中开始就是冤家,但他还是把张喆当最好的朋友。
张喆出了事居然第一时间找的居然是班长,要是班长不说,他估计永远不会知道还发生过这种事。
李惠琪捧着脸,觉得很没趣。之前,她无疑是最操心班长和夏踪关心的人。
但是现在,不需要操心了,他们俩的关系又好得让人有点,唉。
她也好想吃芭菲啊。算了,还是自己点吧。
李惠琪点完了单,左翔宇和张喆也吵完了一架,双方冷静下来。
“这下完了吧,让你傻乎乎帮人保管东西。你以后在大街上走路还要堤防有人把你摁进巷子一顿打。”左翔宇嘴贱地总结。
张喆没反驳,因为他这几天就是这么过来的。
“不能考虑报警吗?”李惠琪问。
张喆泄气地回答,“我当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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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地忘录音了,没他们威胁我的证据。”
夏踪代入了一下自己,果然还是——
“挨几顿揍吧。”
挨一顿显然不够,多挨几顿才能让他们相信没办法从自己身上捞到油水。
陈京奚端杯子的手晃了一下,他转过头,视线牢牢实实地被旁座清亮的眸子吸引住了。
“啊?”左翔宇伸出手指在夏踪眼前晃了晃,“你是不是傻了,被打得多疼。”
李惠琪很不理解,“还不如直接给钱息事宁人呢,万一因为被那些恶心的人整残废了不是亏大了。”
弱肉强食是自然界和人类社会永恒的法则,但人活在世上,这口气还是要争的。
“我就是......不想输给他们。”夏踪屈服不来,他代入到张喆身上的第一反应不是找解决办法,而是生气。
明明同样是人,他为什么会被对方讹上,在讹他的人眼里,他就这么好欺负吗?
“我要是够厉害的话,直接打服他们就好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夏踪想到了一个可行的办法,“不然你以后穿羽绒服上下学?”
他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惊到了,“你看,现在穿羽绒服的话,别人都会自动关注你,想把你拖进巷子的人肯定不敢轻举妄动,要还是被拖进去了,挨揍的时候也会好受点。”
张喆、左翔宇、李惠琪的眼神由不理解变成了看傻子的慈祥。
在夏天穿羽绒服,也太天马行空了。
夏踪看他们的表情也知道自己的提议被否决了。
“我觉得可行。”
葡萄汁里的冰块融化,跌在另一块冰上,小小的气泡不断上升。
夏踪偏过头,和陈京奚的视线对上。
“是吧,我还是很聪明的。”
“对,很聪明。”
对方弯起了唇角。夏踪不自觉吞咽,端起葡萄汁喝了一口,“就是会很热。”
“班长,我不会真要穿羽绒服吧?”张喆苦叫道,他为什么要为这个不成熟小孩的不成熟想法买单。
陈京奚收回笑意,“至少夏踪思考的方向没错,你要是不起眼的话,很容易被...拖进巷子。”
有那么多巷子可以被拖进去吗?陈京奚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最终接受了这个统一的说法。
“哦。”张喆讪讪点头。
“你和许昊商量好了吗?”陈京奚确认。
“约是约好了,”张喆犹豫,“今天他先走了,万一过会我又遇到他们了怎么办?”
“他们今天中午找过你,晚上再来找你的可能性很小,”陈京奚分析,“一个学生在学校一下午,上哪去拿三万块钱。”
“道理是这样,但我还是很害怕。”张喆艰难地承认。
李惠琪叹了口气,“那你坐我家车吧,我让司机捎你一段。”
狭窄的空间里,静默了两三秒。
居然有专车司机,张喆一直知道李惠琪家有钱,但没想到这么有钱。他顿时觉得自己找李惠琪来商量这三万块钱的事很跌份。
“那事情都解决了吗?我得回家吃饭了。”夏踪一直在盯着钟表,再不回去,舅舅该担心了。
陈京奚提醒他,“你的东西还没吃完。”
夏踪瞅了眼还剩一半的芭菲和空掉了的布丁,宠妾灭妻的罪恶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还想吃吗?我吃不下了。”
陈京奚和他目光接触两三秒,“吃,我吃。”
夜渐深,夏踪还在做作业。
他这次没忘了把练习册什么之类的带回来,以前他只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tutor布置的任务,现在又多了一份。
花不了多久,但还是破坏了他清净的休息时间。
尤其是语文,为什么要写这么多字。
全部结束后,他把时针指向十点的闹钟放倒,实在不忍心再看了。
高中生,太辛苦了。
于此同时,某位多吃了甜食的拳击手还在俱乐部加练。
因为发生在陈京奚身上的这种情况太稀奇了,当事人不仅事后不自责,心情似乎还不错,薛正阳一直在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是不是女孩子请你吃的?”
陈京奚摇头,继续抬哑铃。
是男孩子。而且,不是另请他,是和他合吃一份。
做陈京奚的教练这么久,薛正阳要猜不出什么情况简直白干了。
“这样也挺好的。”有个人在台下等着,台上的人也会稍微顾忌一些。
薛正阳照旧送他到小区楼下,“京奚,以后可不能练这么晚了,你还在生长期,早点睡。”
陈京奚应下,提着运动包进一楼大厅。
他低头看手腕上的表,距离明天上学,还有七八个小时。
“京奚哥!”
陈京奚放下手。
同住一栋楼的邻居方钰蕊在电梯前等他。
“你姐姐现在在我家,”方钰蕊不忍心告诉他,“她情况……不太好。”
“我没有姐姐。”陈京奚平静地回答。
“可那位白小姐说,说她是你姐姐。”方钰蕊以为自己被骗了。
但就算提前知道那位小姐在骗人,方钰蕊也不可能对那种状态的人置之不理的。
“她是我继母,”从夏踪送他水开始,陈京奚持续了一个下午加晚上的心情渐渐冷却了下来,“如果情况不是很好,你应该送她去医院,不是收留她。”
方钰蕊哑然,把白小姐接回家后的几十分钟里,她真的认为自己是在帮助京奚哥和他的家人。
但现在,就和她母亲刚刚提醒她的那样,有些人的家庭关系不是外人能插手的,多管闲事并不一定是帮助别人──
她从陈京奚的表情里看不到任何希望被帮助的影子。
“对不起,不该和你说这些,”陈京奚语气温和了下来,“麻烦你带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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