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顾芒在里面问:“谁啊?”
阮秋眨了眨眼,后知后觉有些羞了,没说话,又敲了敲门。
顾芒哪能不知道是谁在外面,他正煮着面条,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就又抓了一把手擀面,给锅里又扔进了一把面条。
两份面条咕噜咕噜的,水开了冒着泡,把厨房蔓延出蕴郁的水蒸气,瞄见冰箱有鸡蛋,顾芒就又卧了两个鸡蛋。
他心里气还没消,故意又问:“到底谁啊?”
连问两遍,门外才传来闷闷的声音:“我。”
“噢,”顾芒说,“是被记大过的那个人啊?我屋子里都是好学生,不收这种人。”
阮秋被调侃地脸发热,又敲门:“顾芒!让我进去!”
顾芒不慌不忙把面条分成两份捞进两个碗里,洒了把小葱花,又点了几滴香油,瞬间食物天然香气飘了满屋子,等到门外拿爪子扒拉门的小狗吵得不行了,才转身去开门。
阮秋正气呼呼地,正打算着今天不把门开开他就不姓阮秋,门就突然开了。
他拍门的手顿在一半,屋子里光是暖的,楼道里光是黑的。
顾芒身后一片暖黄,他的围裙还没脱,润化了一点他身上的冷气。
他们就这样一点低头一个仰头地对视,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阮秋率先移开视线,从顾芒身侧挤了进去,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顾芒骨节分明的手背在后面解开围裙,去厨房拿了碗筷,阮秋已经坐在餐桌上了,眼巴巴看着他,小鼻头一个劲儿的动。
顾芒觉得这样的阮秋像等他添加狗粮的小狗。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面上却没笑,把碗筷放到阮秋面前一份,说:“吃饭吧。”
阮秋“唔”了一声,咬了口荷包蛋,才发觉胃里空荡荡的,他很饿了。
他阮大少爷什么没吃过,他吃着吃着,被一个荷包蛋弄得眼睛又红了,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
只是把头低地特别低,怕顾芒看了要笑话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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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生病
阮秋把荷包蛋吃完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其实没怎么吃过面食, 爸妈都是外籍华裔,那鸟地方,净说鸟语, 小时候都是在英美那片儿整天bb鸟语的地方长大的。
他就也从小跟着学鸟语,学到周围小朋友都不跟他玩儿了说听不懂他说话, 就算阮秋骂他们他们都听不懂, 阮秋才勉强学了汉语。
家里的厨子也都是按照爸妈那边口味来的, 他妈妈有法国血统,厨师做的好一手法国大餐,鱼子酱抹上法棍面包的味道让他顾母如痴如醉。
阮秋却只觉得恶心, 难吃,让他想起小时候被逼着学习法国鸟语的难忘回忆。
那厨子说着一口法国鸟语最后认认真真跟着报了中式厨房课, 做出来的东西更是难吃,他从小受到此等摧残, 怎么都不肯吃什么中菜了, 之后跟着父母走应酬吃了几家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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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菜粤菜中国菜馆子才勉强能把饭菜下肚。
可是这种清水煮面他是真的没吃过。
阮秋小心翼翼地用筷子挂起一根面条,审视再三, 像吃耗子药似的, 嘴里叼着犹犹豫豫地咬了一小截。
啧。
闻着香, 吃起来不就还是面粉味吗?
看向对面,顾芒吃东西也不快, 慢条斯理的,但是跟他吃耗子药姿势截然不同, 筷子扒拉起一柱子面条再吸, 看起来吃的又香又优雅。
顾芒抬眼瞄他:“不吃就给我。”
“给”阮秋大为惊诧, 在阮大少不多的十几年人生里, 就算是跟父母都没有分食的概念, “这个我已经吃过了!”
顾芒用眼神问他,所以呢?
阮秋脸腾地红了,把碗往自己方向揽了揽,一副护食的姿态,但他实际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怎么能吃自己吃过的东西的呢那不就吃到自己的口水了吗
阮秋低着头羞恼地想,这个人怎么比自己还不要脸。
他悄咪咪抬眼一看,顾芒仍看着自己,他心底吓一跳,以为顾芒还是在觊觎自己的面,连忙有样学样地拿筷子舀起一大柱子面,秃噜噜一吸。
阮秋眨巴着眼睛嚼面条,然后咕噜一咽。
他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了。
碗里的面还冒着热气,他顾不上烫,一口热面下肚把他所有积攒的食欲都够了起来,明明吃了东西胃又空的可怕,狼吞虎咽地就开始吃起来。
顾芒看着看着,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转身走进厨房,又煮了一碗。
现在不是避雨,就是肯定了,他就是在给自家的小狗加狗粮,小狗还吃得挺香。
见人吃饱喝足了,顾芒开篇直奔主题:“找我什么事?”
阮秋捧着空碗舔唇,哼了一声:“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了?”
他对视上顾芒的视线,眨了眨眼移开,嘁了一声,像是在嘟囔:“那个,我刚才去找老刘头了,他说他说你跟他求情,让他把我的处分消了。”
顾芒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八点了。
他有些头疼,这样精神力旺盛的小青年,孤男寡男晚上共处一室,不发生点什么他是不信的,更何况就算不发生什么,被人差到了传出去也不好。
而更重要的是,顾芒每次犯胃病都是在晚上,系统时而灵时而不灵,要是晚上他胃疼地浑身抽搐就笑话闹大了。
“那是我应该做的,”顾芒说:“我是二班的班主任,自然是要维护每个学声生的利益,这件事我也跟别人调查清楚了,你觉得你这样给自己记大过的行为很酷吗?”
他淡淡开口:“你只是在给集体荣誉抹黑,我是为了维护班级荣誉。”
阮秋呆在那里,被顾芒一通话砸的脑壳嗡嗡的。
“你”他腾地站起来,气地显然不轻,对视上顾芒的淡淡的视线又倏地冷静下来。
这人在撒谎。
“那为什么前阵子刘学犯事儿了你就没管他?”阮秋盯着顾芒眼睛问。
顾芒心道他算个屁他又不是我媳妇我管他个屁。
“因为他是真的犯事儿了,你不是。”顾芒说。
阮秋得意一笑:“撒谎,那件事儿跟他也没什么关系,最后都查清楚了,只是当时倒霉他正巧碰上了,你怎么不去给他伸冤去?”
顾芒顿了一下,“那是因为他自己也不在乎,他走的不是高考是出国,这件事对他没影响”
他笑地明媚,看着顾芒淡然漂亮的样子,欢欢喜喜地打断道:“这不是借口吧,难道我昨天就在乎吗?老师,你好像也不是很为人师表嘛?”
顾芒叹了口气,看了眼表:“已经快八点了,你什么时候走?”
阮秋不被他带跑偏,抱着沙发抱枕凑上前,趴在顾芒身下从下往上看他,眼睛巴巴的:“你怎么做了什么不说啊?你真傻。”
顾芒低眉看他:“傻不过一个要给自己记过的傻子。”
阮秋皱眉:“顾芒!”
顾芒:“叫老师。”
阮秋翻了个白眼,除了刚才那句揶揄,死活也不肯叫了,扭身就去了厨房,翻开冰箱一口有些讶异:“怎么什么也没有?”
顾芒:“你想要什么?”
阮秋自然没下过厨房,不过偶尔几次夏宇来他家他打开他家那个足足五层的巨型冰箱时里面都是满满当当,搁在顾芒这里却是空的像个纸箱子,瞧着让他不舒服。
“你吃的什么?”
“煮面条。”顾芒说,“就是你刚才吃那个。”
阮秋翻了一会儿,在上层确实只有面条了,不过中层有个已经缩水发皱的可怜巴巴的橙子,嫌弃地问:“这还能吃吗?”
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切个两半,想不到里面还挺新鲜的,阮秋又挥刀咔嚓咔嚓几刀,把切得四不像的橙子放进一个空盆里,很是骄傲:“尝尝。”
那副模样,不知道还以为那橙子是阮秋身上长出来。
顾芒吃完了橙子,慢条斯理地又问一句:“你什么时候走?”
“赶我走?”阮秋叫起来,“我来这的时候转了好几个地铁口,为了来这挤了好多个地铁,现在你要赶我走?”
顾芒说:“这附近没有地铁口。”
阮秋没有丝毫被戳穿的心虚感,刚要继续狡辩,却见顾芒站起来,揪着小鸡崽儿似的揪着阮秋后颈,他“哎哎”叫了两声,也不太敢挣扎,担心自己力气这么大一个用力把顾芒枝条似的胳膊给撅折了。
他被提到楼道,有些难过地回头:“顾芒,我不想走。”
阮秋一开始只是玩儿着说不想走,这次是真的不太想走了,那冰箱里都是啥呀,一个人怎么能整天吃这些东西呢,阮秋不放心。
“嘭——”一声,门关上了。
阮秋没想到自己就真的这么被赶出门外了,他不死心地拍了拍门,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就不信了!难道这人就真的不管他了?
顾芒把门关上后,捂着绞痛的胃部,缓缓从门上滑下去。
一阵阵地疼像虫子似的往神经里钻,耳朵疼地都嗡鸣起来,听不见任何声音,顾芒一边疼,一边心里还惊奇原来痛到极致的时候耳朵是听不见声音的。
他撑起来去拿了点药吞下去,不过作用也就微乎其微,再也撑不住刚才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冷汗顷刻打湿了头发。
“狗系统,”他骂了一声,“要你何用?”
系统挠挠头:“宿主,能量最近不太够了,都攒起来给您胃癌后期屏蔽疼痛用,包容一下嘛亲。”
“行吧,”顾芒无奈,“钱攒了多少了?”
系统:“一共几十万吧,你进病房了不到一个星期就没了。”
“干巴爹,宿主,继续努力跳舞攒钱治病吧!”
顾芒:
等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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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点的时候已经凌晨了。
他扶着墙站起来,看到外面下雨了,颇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又心想阮秋应该早就走了,又想到每天还有课,踉踉跄跄走回卧室后倒头就睡了下去。
另一边阮秋在楼道等了半天,拍门敲门不见人出来,又跑到楼下喊,还是不理他。
下雨了,华市很少下这么大雨,阮秋一点雨具没有,哗啦啦就被老天爷的尿淋了个落汤鸡。
他心里肯定地想这次顾芒不可能还不管他,站在楼下一边淋雨一边喊,喊地嗓子都干了喊地脖子仰酸了喊哑了,也不见人探个头。
周围有住户探出头骂他。
阮秋打了好几个喷嚏,还是锲而不舍地喊,最后声音变成气若游丝的,难听地要死。
他仍仰着脖子,心里却感觉被雨水打地湿漉漉冷飕飕的。
再之后,他靠在树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喊一嗓子,耳边伴着雨声,不知不觉就睡了-
第二天起来顾芒觉得好多了,那个药虽然聊胜于无,但也是胜于无,吃完再睡一觉后感觉神清气爽,早上又听系统科普小课堂说胃癌的治疗率很高,觉得日子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他的课在上午第四节,等到就点才赶来学校,照例问了学科老师班里情况表现如何。
物理老师摸摸下巴:“二班孩子越来越乖了,以前我课上都听得挺认真的,今天就一个人在睡觉。”
这话一出,不指名道姓也知道是谁了。
顾芒心里没当回事儿,以为是阮秋昨晚被他赶回家心里不痛快,故意惹他引他生气。
等到第三节课下课,下节课是他的课了,顾芒拿起教案向教室走去。
以前二班上上课下课都闹哄哄的,之后变成了只有下课是闹哄哄的,而今天,班里下课时也不闹了,声音安安静静的。
顾芒心里纳闷,走进教室把教案放在多媒体上。
阮秋果然像物理老师说的一样,趴在桌子上睡着觉。
“夏宇”,顾芒站在讲台整理着教案,“把阮秋叫醒。”
“顾老师……”夏宇踌躇着,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样子,神情又带着焦急,“你快管管阮秋吧,他谁也不让碰。”
顾芒愣了一下,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走下讲台,走到人旁边,阮秋把整张脸都买在臂弯里,整个人都塌下来,一动不动的,连呼吸都很微弱。
不像是睡着了,更像是晕倒了。
顾芒手有些颤抖起来,他去摸阮秋的额头。
滚烫。
周围人都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前后左右桌老早就把桌子拉地远远的,就是为了不触阮秋霉头,这人不爽时要是有人凑近能把那人撕了。
可顾芒却能走到他身边,摸他的额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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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亲上了!
阮秋的头发很软, 顾芒摸到他额头的时候头发落到他的手背上,有点痒,带着些汗水浸透的湿意, 手下的皮肤一阵阵发烫,像在摸一块被火灼烧融化的暖玉。
手下的人小狗似的咕哝一声, 明明烧地昏昏沉沉, 却轻轻蹭了蹭顾芒的手心。
夏宇和一边几个人紧张地盯着这边, 生怕阮秋从昏迷中一个暴起就把顾芒掀那儿了。
顾芒抬起眼,他以前只让人感到他是清冷淡然的,但从未像现在这样凉地让夏宇感觉骨子发冷。
他看向正愣神的夏宇:“他烧了多久了。”
夏宇一怔, 一声答不出话。
实际上他不知道阮秋发烧了,阮秋把几乎整个头埋在臂弯里, 什么也没露出来,又不声不响, 哪里像什么生病的人, 他还一度以为阮秋又发神经隔这生什么闷气呢。
夏宇看看阮秋,又看看顾芒, 对上顾芒的视线, 一种莫名的心虚感油然而生。
他感觉怪怪的, 但一时比喻不出这是个什么感觉,解释情况说:“从今天早自习时候见他来上课, 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抬头,也不让人凑近”
顾芒眉头皱地更紧:“从早上到现在?”
夏宇点点头, 班里的人目光视线都开始朝他们看去, 都是高中生, 除了上课什么都认真, 他们或好奇或探究地看向这里, 又被夏宇一一瞪回去。
顾芒去看阮秋情况怎么样,他离得近,最看得清阮秋的脸,烧的通红通红的,以往呼吸时像小狮子一样起起伏伏的胸脯鼓动幅度都变得微弱了。
他分不清阮秋是晕过去了还是在睡着,心急如焚地想把阮秋扶起来,就去支阮秋的胳膊。
可没想到下一秒那只胳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儿,一下子把他挥开,力度打到把顾芒的手腕都拍红了。
阮秋睫毛颤抖,睁不开眼,嘴里嘟囔着什么。
顾芒垂下头覆近一听,听人声色黏黏糊糊地嘟囔着:“别碰我滚开”
夏宇听不清顾芒他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只是看到顾芒委下|身子,继而附在阮秋耳边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变戏法儿似的,阮秋就睁开眼了。
那眼睛掀开被罩似的睁开来,眼眶外是红的,眼睛里也是红的,连带着鼻头都微微发红,直勾勾地盯着顾芒,看地顾芒心都缩水似的颤。
“去医务室。”他说。
阮秋扭过头,不去看顾芒。
顾芒对阮秋说:“带他去医务室。”
阮秋呼吸一窒,桌底下的手一下子攥紧了。
夏宇本以为顾芒会带阮秋去医务室,没想到这个活儿落到了自己身上,他忙点头,刚要去架阮秋的胳膊,就被那骇人的视线钉在原地。
回头。又对视上顾芒催促的视线。
夏宇:QAQ
不是,你俩闹别扭能不能别带上我啊???
“别闹脾气。”
顾芒压低声音说。
阮秋直勾勾地盯了顾芒一会儿,那眼神又委屈又气恼,没力气说话,索性直接不看顾芒,扭过头侧着身子又闭上眼睛。
顾芒看了看表,支起身子,班里的几十号人都假模假样地低着头,一个个又都斜着眼睛余光往这边瞄。
“大家先做昨天发的复习卷子的第七页,等会儿下课我回来收。”
班里霎时一片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那个该死的复习卷子上的题都很难,一道题都能搞半节课,这下每个人都有了更要紧的事,没人再看顾芒那边了。
阮秋烧地发迟钝,一时没反应过来顾芒什么意思,紧接着下一秒顾芒就架起他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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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就支在了肩膀上。
顾芒左半边身子像夏天盖了三层厚的电热毯,每一处都被蹭地发烫。
阮秋挣动起来,“别碰我”
顾芒怎么可能听他的,他长臂一揽,就裹住阮秋的腰把他牢牢架在身上,阮秋本来就生病没什么力气,一会儿就没动静了。
夏宇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总算知道刚才被顾芒注视时候的心虚感是什么了。
这不就是男朋友把女朋友托付给闺蜜结果闺蜜没好好照顾嘛
不对,他在想什么。
夏宇被自己雷到了,连忙摇了摇头,把这个离谱的想法甩出脑外。
两个人维持这个姿势走到教室外,正是上课时间,走廊里没有过往学生了,顾芒换了个姿势直接把阮秋背在了身上。
他走的又快又急,顷刻间后脖颈就出了薄薄的细汗,阮秋盯了那里半晌,忽然张嘴,一口咬住顾芒的肩膀。
顾芒微微侧过头,发丝拂过阮秋的侧脸,他轻声问:“哪里难受?”
以前的世界里阮秋生病疼地难受的时候,顾芒就会让他咬他,只是阮秋每次都不肯。
阮秋热乎乎的吐息喷在顾芒的脖颈,他不答,也不松口,声音有些闷:“放我下来。”
顾芒充耳不闻,几步大跨步从楼梯下楼,现在是晚秋,外面凉凉的带着薄霜,晚风吹在身上很凉爽。
或许生病时就是会有些脆弱,身体和心理上都是这样。
肩膀上的牙又加上些力。
“我不想看到你,”阮秋吸了吸鼻子,别开视线,“一点也不想。”
顾芒说:“你生病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咳”阮秋回话一时激动,咳嗽了出来,顾芒感到背上的小电热毯在颤。
他这次说话像把最后的力气也耗光了,软塌塌地趴在顾芒背上一动不动,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顾芒背着他来到学校医务室,那个医务室的老师见这俩人连着来两次,目光有些微妙。
顾芒把阮秋放到床上,忙前忙后地给他盖上被子,叫来医生打好点滴,一系列流程下来,总算是暂时安顿好,抬起手表看看,已经四十分钟过去,就要下课了。
还好就是一时的感冒,算不上什么大病,等到点滴挂完了,也就好地差不多了。
顾芒对着点滴瓶发了会儿呆,心想等会儿下课了夏宇会过来照顾他,落下的卷子等让他晚上再补吧,不过那个卷子对阮秋应该算简单,就算补也不会用太久的
他就这样胡思乱想的一会儿,控制自己去思考一些正事儿。
也只有这样,才能勉强按捺住去抱抱阮秋的冲动。
快下课了,这回是真的要走了。
顾芒站起来的一刻,背对着他睡觉的阮秋却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一下子睁开眼回头去看顾芒。
他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好像能看到顾芒心里在想什么一样。
顾芒脚被黏在地上一样,半天没能抬起来。
这时候校医正好抓好了药,回来放到桌子上叮嘱道:“黄瓶儿的一天两粒,红瓶儿的一天一粒,先吃个两三天,还不好的话就喝那个白色冲剂。”
顾芒一时心切,上前一一应下,又问了句忌口之类的问题,走上前很自然地把药开瓶取出来,接了杯热水,像以前每个世界那样。
他回头把这些都端到阮秋面前,微微弓下腰,这是一个十成十照顾人的姿势,很亲昵,像要亲自喂到阮秋嘴里似的,而顾芒自己却没有察觉。
顾芒怎么可能察觉呢,他以往的每个世界都是和阮秋这样过来的。
“吃药吧。”
阮秋把顾芒的动作从始至终看到底,他冷笑连连:“顾芒,”
他说着,明明声音哑地很低,像是在抗拒,却眼底带着执拗,“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顾芒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他在这个世界和阮秋是师生关系,也是糊涂了,他怎么老是忘。
他勉强勾了勾唇角,把药放在桌子上,起身说:“下节课是体育课,等会儿我给夏宇准假,他下课时候会来照顾你的。”
阮秋盯着他,不说话。
顾芒移开视线,说:“碰头的时候我会把忌口那些都告诉他的。”
阮秋仍然没吭声,胸脯的呼吸起伏却变大了。
直到顾芒又看了眼时间,左思右想前想后想,这里都没自己什么事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后面传来声音。
“——你站住咳”
阮秋手把床单抓紧,起身太急又带起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咳咳不,不许走!”
他没想到顾芒真的要走了,他怎么能走呢,自己让他走了吗?他不能走。
顾芒心一坠,想要回头看阮秋的情况,却又被急急地喝止:“不许回头!”
阮秋咬着牙,抹去眼角的晶莹,被顾芒欺负地声音更哑了,“你没有我允许,你不许回头”
顾芒垂着头说:“嗯,不回。”
阮秋掀开被子下床,走在路上像是踩在两块橡皮泥上,他第一次发现走路是这种感觉。
但他还是走上前,从后抱住顾芒的腰。
“你混蛋。”阮秋趴在他背上,小声说,“不是你昨晚不让我进来的吗,今天又送我来医务室干什么。”
顾芒低下头就能看到阮秋环住他腰的胳膊,他不明白阮秋的意思:“什么?”
“别装傻”说到这个阮秋又委屈起来,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和恼火一齐往外冒,他抱住顾芒腰的手臂在轻颤,“每次你都是这样”
顾芒只觉得有大锤重重砸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他昨晚疼地神志不清,只觉得耳边隐约有叫他的声音,还以为是听错了。
想不到根本不是听错。
昨晚那样大的雨,阮秋就这样在外面足足叫了他一晚上。
“是你”他轻喃一声,轻地阮秋听不到。
阮秋仍说着:“每次都是这样,你觉得很好玩吗?我告诉你顾芒,你要是你要是真有种你就离我远点,别靠近我然后又摆出一副与你无关样子,我讨厌死你了”
他这样说着,把顾芒扁地一无是处,说他骗心骗身骗眼泪,说他混蛋,可越说,他反而抱地顾芒越来越紧,到最后紧紧相贴,怎么也不放手。
顾芒握住阮秋的手,低声说:“中午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点。”
阮秋眼睛红了:“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听了,”顾芒说,“中午想吃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吃!”阮秋叫起来,不顾嗓子生疼,“你要是这么想给我买就去意大利给我买白松露,我要吃什么跟你什么关系!”
他徒劳地放下手臂,红着眼圈哽咽道:“你凭什么管我,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顾芒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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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怔住,“我我不是说过不让你回头吗”
他遮掩似的想要别过自己又狼狈又带着水渍的脸,顾芒却捧起他的下巴。
他怔怔地看着顾芒的眼睛,看到那张俊脸在眼前一点点放大,再放大。
最后吻住他的唇。
“这就是我对你的感情。”
顾芒说着,抹去阮秋眼角的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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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礼物
“你真的看到了?”
黑头发女孩儿点点头, 四下看看周围,又趴在玺悦耳边咬耳朵:
“真的那天我来姨妈肚子痛,就想去医务室拿点止痛片, 买完我懒得上课,就, 就想去医务室待着坐会儿, 然后就听到声音了!”
玺悦也四下瞧了瞧, 把脸几乎怼到那个女生嘴上,悄声说:“什么声音?”
黑头发女孩愣了一下:“声音,声音, 就是亲嘴儿声音啊。”
“我知道,”玺悦急了, “那人有高矮胖瘦,亲嘴, 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亲法, 然后呢??”
黑头发女孩听懵了,她本以为玺悦的“未婚夫”跟个男人亲嘴, 还是跟的老师亲嘴, 一定会勃然大怒, 可现在
“快说,”玺悦催促道, “我得了解了情况才能知道他们做到什么程度,然后才能想怎么处置那个男狐狸精啊!”
“哦对, ”黑头发女孩明白了, 她开始详细地讲述她听到的“啧啧”的水声。
那个声音其实她一开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毕竟一点前戏也没有, 人家别的情侣不都该你侬我侬一会儿才开始正菜吗, 她路过时就突然地,一下子,俩人就干柴烈火地亲上了。
玺悦听得摇头晃脑:“你不懂!师生恋就是这样的!”
黑头发女孩疑惑地看了玺悦一眼:“师生恋就要强吻吗?”
“什么强吻?”
玺悦眼睛一下子像探照灯一样亮起来了。
黑头发女孩儿就又开始讲,她听到声音后就趴着一边儿听,听到那声音支支吾吾的,一开始像是有个人不情愿,一直想要挣开,后来另一个人就压着那个人人亲,亲了好久好久,到后来都能听到喘气儿声了。
玺悦脸上有奇怪的红晕:“你是说,有个人是强吻的?”
“是的。”
黑头发女孩奇怪地看着玺悦,听到她红着脸嘀咕着什么强质爱。???
“那他俩是谁强吻谁啊?”
“这个就不知道了。”
“哎呀你不是听着呢吗,那你分不清他俩声音啊?”
黑头发女孩就继续讲,她确实是仔细去听了,可那亲嘴声音里你包着我我抱着你,哪能听出个清楚来,何况亲那么久,她简直怀疑把嘴巴都亲干了,嗓子亲冒烟儿了,让她在外面站着都站累了。
之后声音就窸窸窣窣起来,是衣服的声音。
黑头发女孩儿不说话了,她心里惴惴,去看玺悦的脸色。
玺悦像听鬼故事一样,神色绷紧,那模样让黑头发女孩怀疑再不说下一秒要给她吃了。
“说话啊!”
“没有了。”
“怎么没有了?”
“就这时候,夏宇过来了。”
玺悦愣住了,她反应了一会儿。
“夏宇过来了,”她重复道,“这个王八蛋,再晚半小时就好了。”
“哪儿需要半小时,再晚半分钟我都能听清里面是谁强吻谁了!”
两个女孩同时叹了口气。
黑头发女孩继续说:“他过来了,问我顾老师和阮秋出来没,我才知道里面两个人是顾老师和阮秋,竟然是这两个人,真邪门儿。”
玺悦摇摇头:“不邪门,是天配,”她想了想,说:“只有夏宇是王八蛋。”
黑头发女孩不知道天配是什么意思,沉默一会儿,企图把话题拉回正轨,问:“你要怎么教训这个男狐狸精。”
“男狐狸精?”玺悦又摇摇头,又说:“夏宇这个王八蛋。”
黑头发女孩儿也不知道玺悦摇头是什么意思,不过玺悦让她保守秘密,然后这事儿似乎就翻篇了。
王八蛋夏宇很委屈,阮秋今天对他一点儿好脸色没有。
“你病好了?”夏宇开了个话题。
阮秋翻个白眼。
“我说,”夏宇开口:“那天我找你时候给你带的饭好吃吧,愧心楼买的,里面的清蒸都是你最喜欢的!”
阮秋冷笑道:“你来的时机真好啊。”
好到他和顾芒喘着气分开时手忙脚乱,一个吻吻地乱七八糟,什么味儿都没砸么出来
明明再下一秒,都能,都能再解开衣服像那天似的摸摸了
夏宇以为他夸自己买饭时机好:“那可不。”
阮秋:
他连白眼都懒得朝他翻了。
夏宇脑子里还想着玩儿,盘算着手里的几个酒吧,问:“这周末继续去‘迷魂’玩儿啊,这周silver也表演。”
想到那个男人阮秋就冷笑,骚模骚样的,也就夏宇这种会感兴趣。
更何况他自从确认silver不是顾芒之后就对那个男人一眼也懒得看了,管他什么silver还是lover的,他才不去看,他有顾芒了。
夏宇见阮秋不愿意去,难受了,这种酒吧没兄弟去多没意思,“听我哥说这周silver要穿一件特性感的演出服,漏腰的那种,真不去?”
这时候上课铃响了,阮秋瞬间一改懒散的姿态,眼睛直飚教室门儿。
夏宇懒散惯了,他视上课铃向来如无物,没丝毫眼力见儿地继续去搭话:“我跟你讲,我哥跟我说那件演出服是半透明的,silver他是第一次在”
顾芒进教室门了。
“闭嘴。”阮秋这话带着劲儿,一下子把夏宇脖子都卡住了。
他见鬼似的,一脸莫名,阮秋已经正襟危坐挺直腰板,眼睛直勾勾盯着讲台上的顾芒。
那架势,不知道的以为阮秋是班上成绩第一的乖乖好学生,上课一等一的认真跟着老师走呢。
当然,成绩第一是真,乖乖学生是假。
夏宇以为顾芒是在好好上课,却觉得又不太对,阮秋桌子上一干二净,别说卷子数学书课本,连根笔都没有。
他一头雾水地低头去抽出课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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