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百分百能实现的要求了。”
……
没抵达泫泗之前,屠杳还以为靳砚北安排好的会是临海酒店。
或者是当下正火正流行的海边民宿。
完全没有想过,他会提前跟朋友借来一整栋私密性良好的地中海风格的海景别墅,任由她挑选自己喜欢的房间。
标准地中海风装修的拱门和马蹄窗在无边黑夜的衬托下呈现出浓重迷人的鲜明度,过分单一的蓝色与白色通过不同种类的视觉冲击度搭配出梦幻般的浪漫色彩,连鹅卵石地板也与细沙墙面碰撞出不拘一格的独特创意。
窗边的蕾丝纱帘在风中翻飞,窗外的呼啸海浪挑逗着追水逐潮的游客,有私人游轮的鸣笛声响彻云霄,激起岸边一片又一片的向往。
只是这些。
屠杳都没有兴趣欣赏。
她正叉腰站在空荡荡的入户客厅,倍感惊奇的瞅着靳砚北从汽车后备箱里陆陆续续的拎出三个28寸的大号行李箱来放到地上。
甚至上面还搁着两个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的大号纸袋子。
跟他一比。
她才更像个不拘小节的男生。
“我的天老爷,”别墅内的灯被悉数打开,任何一个小动作都在明灯亮盏的监视中无可遁形,屠杳对靳砚北这略显夸张的举动发出一道惊叹,“往行李箱底下垫垫布就算了,你竟然还带了床单被套?”
“这儿的不干净。”
他双腿曲折,大大咧咧的叉腿蹲在地上,丝毫没有一点被她感觉小题大做的尴尬,从摊开在地面的行李箱内拿出一套雪白的全新四件套递给她,昂头问,“已经洗过消过毒了,自己会铺吗?”
“当然会,”屠杳怀抱四件套心虚的别开脸,别扭着嘴硬道,“这不是小菜一碟。”
他鼻腔内洒出一道轻笑。
没点破她。
“那先上去挑房间铺,等下我把行李给你送上去。”
“……”
大话谁都会说,嘴巴谁都会硬。
但真要做起来,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到。
屠杳怀抱纯白四件套依次从二楼逛到三楼,最后挑了间三楼最靠内、宽敞阳台紧邻翻涌海滩的卧室,手持床单被套站在大床前暗自发愁。
虽然她从小疏于父母的关心,生活琐事基本都由自己负责,但小时候年纪尚小,在美国生活用不着自己铺床,长大回江南来以后又有骆家的家政阿姨每天照顾收拾着,她便懒了下骨头,一直都没能学会铺床单、套被套的本领。
如今。
她也就只能歪歪扭扭的把床单盖在床垫上,勉强保证四个边角别歪的太离谱。
“噔噔——”
天蓝色的房间门倏然被人敲响。
双腿曲折、躬身跪趴在大床中央试图努力扫平床面的屠杳闻声向后扭头,发现靳砚北正推着她的行李箱,直立在她完全敞开的房门线外以眼神询问她能不能进来。
屠杳下意识回头看了看身下被自己铺的乱七八糟的床,有种谎言被人当场戳穿的赧颜感,她抿了抿唇,企图挪动身体挡住不给他看。
可转眼又想到,这么大的床单凭她一个体重连三位数都过不了的小细杆是根本不可能挡住的,索性自暴自弃的瘫趴在床上,侧脸贴于床面故作淡然道:
“进来吧。”
靳砚北藏去唇边的笑意。
推着咕噜咕噜响的小型行李箱进房,将其置放在空旷的衣柜旁,旋身俯视正躺在床上“装死”的人,主动给她递台阶。
“起来,我帮你铺。”
“不要,”
她转动怏怏不乐的脸颊,将其整个埋于柔软的床内,自真丝布料中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一点娇气,“你别管,我自己可以。”
“外卖刚好送到,就在你的行李箱上放着,”靳砚北的目光快速扫过她凌乱散漫的长发、饱满挺翘的臀部以及白到反光的细腿,见她还是不肯有任何反应,放出终极大招,“是你爱吃的香辣虾和避风塘炒蟹,放冷就不脆了。”
被死死拿捏住吃货本性的屠杳一秒钟都不拖延的从床上弹坐而起,超短裤遮不住的白花花的直腿比她略显杂乱的发更惹眼,她一脚蹬上拖鞋边整理头发边朝行李箱上搁着的外卖袋冲。
再顾不得操心床乱不乱,脸皮在不在。
从保温隔热的外卖袋中掏出一盒盒包装精良的、才刚出锅没一会儿还保持着脆劲儿的菜依次摆放在卧室内自带的小桌上,屠杳的双脚交替摆动,晃掉拖鞋盘腿坐在椅子上,边啃虾边眼眸一转不转的盯着床边的靳砚北瞧。
无袖连帽衫将他线条明显的精壮手臂裸露在外,抽绳运动裤挡不住他纤瘦有劲的细腰,他折腰,一手撩起一面床单折叠,稍换了个方向便拽着一边猛的朝床头甩了出去。
被折成长条状的床单乖乖躺在大床正中央。
他不急不躁的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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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侧走到右侧,依次将其展开,令床单的四个角与床的四条边严丝合缝,再用手稍稍一抹,整个床面就平整到连一丝褶皱都无,整洁美观到离谱。
屠杳大快朵颐的啃完手边的蟹腿,吮了吮拇指上的红油,朝他吹了道流氓哨:
“还挺牛。”
他疲皮塌踏的撂她一眼,取过手边的被套与被子,继续套。
先将被套平铺在床上,再将被子对齐压在被套上,折了四折后将被子连被套一起卷起来,最后一掏被面儿,再抓住两个角一抖。
被套就以一种她从未见识过的手法被人老老实实的罩在了被子上。
靳砚北耐心细致的将稍有褶皱的地方抹平,又往床单上方铺了一层单人冰丝单,才将被子压盖上去,卷起床头处的一寸被子露出枕头。
一个宛如五星级酒店的大床在他手下诞生。
“床单上面铺的那是什么?”
她抻长脖颈去瞧,有些新奇的问。
“我妈叫它安全单,”靳砚北拐进她房间自带的卫生间里,认真瞧了瞧有没有没打扫干净的地方,往盥洗台边搁了一卷一次性厕纸才打开水龙头洗手,耐心解释道,“隔绝人体皮肤与床单直接接触,可以避免沾染很多细菌,也可以避免一些尴尬的情况发生。”
她哦了一句。
垂塌眼皮盯着自己的膝盖弯对他说谢谢。
“其实你可以试着相信我,”他先用纸巾吸去掌心的水渍,再一根一根的细致擦过修长分明的指节,他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眉眼专注而认真道,“我应该还算挺靠谱的。”
“少开玩笑,”她槽道,“没人比你更靠谱了。”
“那以后就别怕麻烦我,也别和我说谢谢,”他拆开一次性筷子,为她夹来只虾,“有事就来找我,我随时都在。”
屠杳抓着筷子的指尖不明显的蜷缩了一瞬,心口在短暂的一窒过后跳的稍稍有些快。
她没回复任何肯定或是否定的言语,只是礼尚往来的给他夹去一只个头儿很肥的蟹,在他温和宠溺的眼神下抻唇笑了笑。
继续低头吃饭。
腥咸潮闷的海风透过半敞不闭的阳台窗户将两侧的白色纱帘吹的一飘一飘的,不断扰动灯柱投下的暖光灯,暗下,又恢复明亮,再变昏暗,别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浪漫气氛。
海水退潮频繁击打在沙滩上的哗啦声彻响,此起彼伏的音调争先恐后的涌入耳蜗,仿似她正与他一同坐在外面潮乎乎的黄色细沙上吃饭,令人感到真切而欢悦。
屠杳不知道他从哪儿能发现这么多合她胃口的菜色。
明明他们以前并不认识,明明她从未确切的表现出自己的口味与喜好,但他就是可以神奇的做到跟她一起吃饭时点的每一道菜都无比精准的踩在她的喜好点上。
导致原本晚上吃的不多的她最近食量激增。
足足胖了两斤多。
胃已经觉饱,嘴还有点馋。
她放慢速度啃完手中的那条蟹腿,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尖舔舔唇角,感觉还是有点想吃东西。
靳砚北不动声色的瞥她一眼,将自己碗中仅剩的两个已经剥好的虾夹给她,起身走出房门,不知道去干什么。
再回来。
手中端着两个玻璃杯,里面的粉红色水液正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
他递给她一杯。
“欸,我说,哪儿有你这种人啊?”
屠杳接过他递来的气泡水,小口抿了两口,舌尖迅速弥漫上一股熟悉但说不出在哪里喝过的清甜草莓味,餍饱的眯了眸子,“下药都不肯背着我下,就这么明晃晃的来毒我是吧?”
“强迫来的多没意思,”靳砚北低哑哂笑,两指捏着杯口,与她手中的杯子碰了碰,意有所指的接她的玩笑道,“我要的就是心知肚明的心甘情愿。”
屠杳看不惯他这种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的寸劲儿,故意挑衅道:
“那如果我不愿意呢?”
“没有如果,”他举了举杯,隔空跟她“cheers”,风清霁月混蛋相道:
“你的行动已经对我说你愿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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