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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一时之欢(第2页/共2页)

生意的损失。

    那些花茶不能卖给长公主府,也不能再找其他买家,否则被长公主知道,三月茶庄便惹上了大麻烦,唯一的办法便是等到明年开春,商路畅通之后再行卖出,到时候长公主真查起来,也能以补足了货源为借口。

    只是今年的生意便到此为止了,白白放弃了年关这个好时机。

    陆鸢心有所忖,无意识抓了一剂茶包在手中碾磨,回神时棉纱包中的花茶已被碾的粉碎,面目全非。

    陆鸢忽生一计,携刘掌柜上楼从长计议。

    其实这花茶并非只有囤积一途,或许换个名字,换个外壳,便寻到了另一条商机。

    陆鸢把心中所想说与掌柜,刘掌柜思索之后觉得可行,却仍是劝道:“东家,以后还是三思后行,幸亏还没给公主府答复,若是给了答复再出尔反尔,更加难办。”

    陆鸢笑中生涩,她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是那个让她退掉生意的人,又怎会在乎她是否为难。

    他只会觉得,她在借附褚家的权势。

    看出陆鸢心绪不佳,刘掌柜反过来安慰道:“但东家才思敏捷,什么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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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鸢被他突如其来的马屁逗笑了,道:“好话留到公主府去说,快去吧。”

    刘掌柜走后,陆鸢坐下泡了一壶花茶,拿出一卷《笑林广记》看起来。

    府中人事繁杂,她只有在自己的三月茶庄才能清净片刻,她喜欢做生意,就如春种秋收一般让人踏实,只要付出就会有收获,所有努力都不会白费。

    母亲和外祖都说,天道酬勤,功不唐捐,她是极相信的。

    陆鸢等到刘掌柜回来,听说长公主并没怪罪后才乘车回了褚家。

    临走时带上了那本《笑林广记》。

    ···

    陆鸢回到府中,又为两日后的寿宴奔忙起来。她毕竟是生意人,常与酒家茶商打交道,置买茶酒一类可以谈到一个不错的低价,能省不少花销,郑氏便是看中这点才让她负责大小宴席所用的菜品酒茶。

    寿宴所用物品本是一早打点好的,但昨日家宴用去一些,且褚昉晋爵安国公,请的宾客名单大抵也有变动,陆鸢需核定人数后再做打算,但宾客名单是王嫮负责的。

    王嫮出自太原王氏,门第虽不及褚家,到底是世族,郑氏对她颇为倚重,迎来送往一事都交由她负责。

    按说名单若有变动,王嫮该提前说与陆鸢,好叫她早作调整,但王嫮至今没有动静,不知是何想法。

    陆鸢微忖片刻,抬步去了松鹤院。婆母虽严厉,也不喜欢她,但绝不会在这等悠关褚家面子的事情上给她使绊子。

    她直接去找婆母,事情反而容易些。

    来到松鹤院,郑氏正逗玩着郑孟华的一双儿女,两个娃娃不时发出一阵咯咯朗笑,逗得郑氏前仰后合,祖孙四口其乐融融。

    陆鸢先对婆母行过礼,余光看向坐在婆母身旁的郑孟华。

    郑孟华唤褚昉表哥,便该唤陆鸢嫂嫂,她若是见礼,陆鸢也是要回礼的,但见郑孟华欠了欠身子,似要行礼,被婆母摆手阻止。

    陆鸢权当没有瞧见,将关于寿宴菜品的安排说了一遍,请示婆母的看法。

    名义上是寿宴,也是褚昉晋封安国公后第一场宴席,郑氏分得清轻重,当即召来王嫮询问宾客名单,做了些补充,最后才商定菜品。

    王嫮对陆鸢直接来找婆母一事很不满,面上却不显,笑着说:“嫂嫂,母亲已经把事情交给咱们了,以后咱们还是先商量好,再来同母亲回话,叫她老人家省些心力。”

    陆鸢也笑了笑:“是该如此,下次再来回话定叫上弟妹一起。”

    她说得模棱两可,听来便像两人已经商量过,只差来回话这一步,且依照王嫮之前制定的名单,她的安排是极为妥当的,如此一来,倒像是王嫮那里出了差错。

    王嫮说那话本是暗指陆鸢私做决定、不睦妯娌,不想竟被她不痛不痒一句话反击得无言以对,虽心中忿懑,面上依旧得笑脸相对。

    郑氏无意深究两个儿媳之间的矛盾,摆手道:“去安排吧,仔细些,莫出差错。”

    陆鸢和王嫮告退,才走到门口,还未跨出门去,听身后郑氏慨叹道:“要是你来管这些事就好了,定能妥妥贴贴的,不必我操什么心。”

    这话是对郑孟华说的,郑孟华自小养在郑氏身边,掌家之道乃郑氏亲自教授,她自是十分满意。

    陆鸢面色无波出了门,王嫮却是眉眼一沉,憋出两汪泪来,心中暗自叫屈,直骂婆母偏心。

    二人才跨出门,又撞见下值回来的褚昉兄弟。

    陆鸢面色如常,对褚昉行礼。

    王嫮一见到夫君,委屈便忍不住了,吧哒吧哒掉了两滴泪,惹得褚暄当即便给人擦了泪,问怎么回事。

    王嫮记恨的是婆母方才那句话,但不敢明说,只是委屈巴巴扫了陆鸢一眼。

    褚暄只当妻子又同嫂嫂闹了别扭,深深看了兄长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安慰着妻子,给母亲匆匆请过安便带着妻子回了。

    褚暄夫妻走后,褚昉并没立即去看母亲,而是跟着陆鸢出了松鹤院,行至隐蔽处,他忽然沉声道:“陆氏,当让则让,你不要斤斤计较,咄咄逼人。”

    陆鸢在他跟着自己出来时便已猜到会有这番训诫,却只是沉默,没有承认,也没有辩解。

    青棠不忍自家姑娘受这等委屈,小声辩解道:“夫人没有说什么。”

    王嫮委屈的真正原因青棠也是不敢说的,这句辩解苍白无力,褚昉自不会入耳,眼含警告地看了陆鸢一眼,折回松鹤院去了。

    “青棠,有些东西,是你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的,那便及时止损,莫再徒劳。”

    陆鸢望向阴沉的天空,飞雪渐有茫茫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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