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看样子,他的伤应该不轻,武功招式也忘得差不多了。”郭宣靠在窗边看得起劲,啃了口蒸饼道,“要是换作之前,早就三两下把万春楼那些人撂翻了。”
茶水正恰煮好,苏洛屿倒了杯端在手上,起身堪堪至窗前,目光落在桥头身影上,没说什么。
突然,男子若有所察地抬眼看向这边,苏洛屿正好和他隔空对望。
然后,男子竟猝不及防对他露出一个笑来
——只是困兽回头,眼神中却无半分敌意,甚至苏洛屿竟还从男子脸上看出了惊喜和愉悦,还是因为看到他而产生的惊喜和愉悦。
惊喜?愉悦?
苏洛屿不由发笑,觉得甚是有趣。
试想,一名一月前本来要杀了自己的刺客,不仅在关键时候放了自己,而且如今再见,竟像是久违的故交,如何不有趣?
苏洛屿心里顿时有了别的打算,悠悠品了口茶,问郭宣:“你还记得初来阡州,第一次去罗彬的府邸吗?”
郭宣闻言啧了声,感慨起来:“哪能不记得啊,他一个知州,过得比皇上都逍遥快活,那府邸跟行宫似的,他娘的,要是换作军费,够咱北境用上好几年。”想了想又道,“对了,尤其是他当时想送世子爷的那只金丝雀,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鸟,可惜世子爷你没收。”
苏洛屿转转手中茶杯,看着试图突破彪汉围攻的男子,又问:“郭宣,你觉得他好看吗?”
郭宣闻言先是愣了下,搞不懂自家主子的话怎么从罗彬到寒虓长相了,但还是伸长脖子看了看桥头的人,直言道:“好看啊,就算穿得这般破破烂烂,都比帝都那些自称倾城的人好看百倍。”
苏洛屿闻言颔首,半眯眼看着男子,嘴角勾起笑了笑,道:“金丝雀有什么意思,本帅更喜欢狼,训狼才有意思。”
郭宣略一琢磨,便明白了话里意思,原来自家这位向来胆大妄为的主子,竟是要把这名寒虓带回宸王府。
真不愧是自家主子,寒虓可是连皇帝脑袋都敢动心思的亡命之徒,换作自己,再美若天仙也不敢往家里领。
郭宣忍不住提醒:“世子爷,虽然他失忆了,但那也是寒虓啊。”
苏洛屿不以为意:“对啊,所以才好玩。”
郭宣牙疼,又问:“那万一他失忆真是装的怎么办?”
苏洛屿笑笑,道:“那岂不是更好玩了?”
郭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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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换个府邸住还来得及吗?
桥头,男子身处包围之中,只来得及匆匆看茶楼上那人一眼,便又得对付攻势愈猛的彪汉。
但只一眼,男子就能确实,茶楼上那人和自己渊源颇深,而且对自己极为重要。
他相信,胸腔内那股强烈的熟悉感,还有膨然的喜悦是不会说谎的。
“看刀!”
一名彪汉突然大喊一声,发狠地朝男子砍过来,男子挥抬树干作挡,却同时察觉出几分不对劲,当即回头,果然见那八字胡胖子不知何时到了自己身后!
但男子方才与彪汉缠斗,牵动胸口伤势,行动受阻,现在根本躲闪不及,只能任胖子拿出袍袖中的粉末朝他撒过来。
男子抬袖做挡不及,吸了些许,手脚很快开始疲软。
随即哐啷声响,有两名彪汉拿着铁索朝男子扑过来,男子直觉不妙,下意识朝茶楼方向望去。
就在这时,耳侧疾风驰过,猝不及防。
下一刻,胖子胸中弩箭,裹着身肥肉陡然倒地,口吐黑血,面容狰狞丑陋。
快而狠,不留丝毫余地。
十余彪汉立即侧头看向茶楼,但却什么也没窥见。
牧娘瞥了眼胖子惨死的模样,嫌弃地啐了句脏话,赶紧让丫鬟扶着她回小轿
——只是她方抬起脚,便又有一支弩箭破空而来,直接钉入身前地面,砂石飞溅,拦了她的去路。
“谁?!”
牧娘这下真受了惊吓,往后退了几步,同时怒火中烧,万般不可思议。
毕竟,在这阡州城内,还没有人胆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二奶奶,那弩箭上有符文!”旁边扶她的丫鬟机敏,提醒了她句。
牧娘这才低头仔细看那弩箭,发现乃是上好玄铁所制,上刻精细白虎纹路,不由当场脸色煞白。
这……这是镇远军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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