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东去上班,林云香去学校收拾食堂,顺便定下明天菜单。小北和依依也没闲着,收拾他们的书包,找出开学第一天穿得衣服。
任家生活好,小北和依依又成天到处跑,不缺运动,以至于个头猛蹿,去年秋季开学前买的裤子,现在短了。小北拿着看起来很新的衣服找爷爷奶奶。
林云香跟公婆客气,不好意思睡懒觉,小北早把老两口当他亲爷爷亲奶奶。这事说起来还得感谢李有良现在的老婆,
那女人看李有良看的紧,李有良不习惯,因为他和林云香在一起那么多年,无论去哪儿跟谁吃饭,林云香从不问三问四。他现在的老婆整天把他当贼防着审问,李有良忍不住跟她吵,孩子吓得哇哇哭,李家老两口把孩子抱他们家去,也就没心思关心小北。
小北年少很多事过些天就忘了,那老两口长时间不出现,小北跟他们的感情自然就淡了。
周佩兰闲着拆毛线,看到小北就把拆了一半的毛衣扔在一旁:“咋了?”
“小了。”小北在自个身上比划一下,裤腿短的很明显。
周佩兰拉过他又比划一下:“挺好。咱家小北以后长大了也是个大长腿。跟你妈一样。”
任依依跑进来:“我呢?”
周佩兰:“你是你爸的闺女,任维东那么高,你说呢?”
任依依满意地把手里的衣服给她:“我没衣服穿了。”
林云香昨天下午给俩孩子买两身,回来就用洗衣机洗了,此时在外面绳上挂着。任老同志拿进来,俩孩子诧异:“干了?”
小北摸摸:“可是早上还湿着。”
任觉新:“早上是露水。太阳一出来就干了。”
小北指着奶奶手里的裤子:“这个留奶奶做鞋吗?”
“这么好的衣服做鞋,我可怕天打五雷轰。”周佩兰摇头,“你爸也是,你俩天天长,衣服买这么贵干啥。”
任依依:“我爸有钱!”
周佩兰噎住。
任老同志拿过孙女的衣服:“先收起来。”
“我可以送给二丫吗?二丫喜欢我的衣服。”任依依不希望她自个挑的衣服被奶奶剪的稀巴烂。
任老同志看向老伴,周佩兰点头。小北问:“我的呢?”
勤俭节约是好事,周佩兰也不想强迫小北。小北刚到任家的时候很腼腆,如今胆子大了也没法跟依依和胡同里的孩子比。周佩兰虽然喜欢乖孩子,也担心孩子太快将来吃亏,“小北想留着就留作纪念。”
任依依眼中一亮,拉着小北到她卧室,问哪套衣服好看。小北指几套,任依依挑一套她觉着最好看的收起来。
小北见状也把他最喜欢又穿不上的衣服都找出来,叫任依依选,他从中选个最喜欢的留作纪念。
去年打包一次,今年俩小孩很熟练,没叫两位老人帮忙,等任维东中午回来,俩小孩连鞋都收拾好了。
整整齐齐的,看起来特舒服。
周佩兰和老伴去厨房做饭的时候低声感慨:“凭他俩这么小就知道整理衣服,咱们就该支持孩子做好事。”
任觉新颔首:“比维东和老大小时候强多了。”
“老大有说啥时候休假吗?”
任觉新:“老大来信希望春节前十来天。谁知道呢。她在医院上班,忙不忙也不是她说了算。”
任维东进来看看做啥吃的,闻言停在厨房门口:“你们不是说十天在天上飞两天受不了?今年寒假哪儿都不去。回头放寒假叫云香看着他俩,我送你们去我姐家住半个月?”
周佩兰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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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得下吗?听说你姐夫那个级别的就几间屋。”
“两间卧室够了。您外孙又不是十四五岁青春期少年。赶明儿叫我姐在他卧室加张床。我姐和姐夫平时没空管他,巴不得你们过去。大不了我出点血,给他买一箱吃的玩的。”
任觉新提醒:“再买几套衣服。他们住家属院,出来进去不方便。”
周佩兰:“云香知道吗?”
“晚上我跟他说。”
林云香还没见过任维东同胞姐姐。晚上睡前得知公婆寒假有了去处,便问她要不要跟任维东一块去。
任维东胡扯:“去她家得坐船,依依晕船。”
林云香以前晕过公交车,虽然十多年过去了,现在想起来依然记忆犹新。闻言她决定在家看孩子。
任维东这么决定其实是有件事跟他姐商议,赶明儿林云香真心想补办婚礼的时候,他希望亲戚朋友都来。以后林云香想起来,最先出现在她脑海里的不是刻薄的冯桂芝和狠毒的林保树,而是一副热热闹闹的场景。
这事任维东谁也没说。
任维东其实也是想弥补自己的遗憾。
林云香心里有疙瘩,他心里就有遗憾——跟林云香错过那么多年。任维东很了解自己,也知道怎么做能让自己更舒服。
“爸爸!”
林云香赶忙起身。
任维东拉住她,指着窗户。林云香拉开窗帘,露出两个小脑袋。林云香打开窗:“还不睡啊?”
小北撑着窗台:“妈妈今天忘了给我们零花钱。”
林云香震惊:“大晚上不睡觉就跟我说这事?”
第54章 抢生意
◎人家可以我不行?◎
钱的事可不是小事。
任依依点头:“还有明天的。”
林云香好气又好笑, 看任维东。
任老板拿起床头柜上的钱夹:“两块?”
“我和小北一人两块。”
任老板递给他俩:“普通工人一天赚不到十块钱,你俩啥也不干一天就是两块。幸好投胎到我们家。”
“别人能生出我这么可爱懂事的女儿吗?”任依依歪着头问。
任老板朝她额头上一下:“睡觉去!”
小丫头捂住额头白他一眼。
任维东关上窗,拉窗帘。
任依依嘀咕:“谁要看你。”随手把钱给小北。
小北四岁就知道存钱。李有良和他爹妈恐怕委屈了孩子, 天天往小北书包里塞一两块钱。林云香发现后拿一两毛或一两分钟跟儿子换。小北不认识钱, 但知道大小,不跟他妈换。林云香想个法子, 买个存钱罐, 叫小北自己存, 就放在他床头。
时间长了小北有了存钱的习惯。
任依依看到小北的猫咪存钱罐很羡慕, 林云香给她买一个。任依依不敢动压岁钱, 因为最小也是五块的大票。平时爷爷奶奶爸爸给的零花钱, 她有一块恨不得花两块。小北的存钱罐存满, 换另一个, 任依依存钱罐里只有几分钱。小丫头就把钱和她的存钱罐也给小北, 以后砸开他俩平分。
小北把四块钱塞存钱罐里, 从里头倒出几枚硬币, 他两个依依两个。
依依嫌弃:“只能买唐僧肉和酸梅粉的。”
“你还想买啥?”
依依想想:“糖葫芦?烤玉米?”
小北:“这么大的东西叫爷爷奶奶买。”
任依依想说他们有钱啊。忽然想起什么,开心地笑了:“林小北,你真聪明。”
小北撵人:“你还不困啊?”
“困了,困了。明天别忘了, 你找爷爷奶奶要。”
“为啥不是你?”
任依依:“爷爷奶奶觉着你比我听话啊。”
去年这个时候任依依希望小北跟她一样欠——独爱揍不如众挨揍。发现小北听话很好使,任依依就不这样想了:“不许告诉爷爷奶奶爸爸给我们钱。”
“我又不傻。”
一个孩子一天一块钱干不了坏事, 任维东觉着没必要告诉父母, 所以翌日任觉新到小学门口,俩小孩一人一串糖葫芦, 昨晚倒出的硬币一分没花, 到家又塞存钱罐里。
任依依抱着敦实的存钱罐感慨:“这样存钱真快。林小北, 这个是不是又快满了?“
“早呢。”小北衣柜里已经有四个塞得满满的存钱罐。其中三个是他自己的,一个是他和任依依共同的。任依依表示不占人便宜,还特意做个记号。
任依依:“存满了你想买啥?我想买个游戏机。”
“爸爸妈妈不同意,买来也别想玩。爸爸妈妈同意,还用得着我们自个买?”
任依依点头:“林小北,你咋这么聪明啊?”
“我像妈妈。”
任依依想了想:“我也像我妈。就是那个不要我和爸爸的坏女人。我的脑袋也像爸爸一样聪明就好了。爸爸最会赚钱了。”
最会赚钱的任老板决定收到小张村的信就下乡。
小张村村长不知道任维东电报上那句话什么意思,但“电报”肯定是着急的意思,就回他一个电报——很多人会。
开学没几天,任维东抵达小张村,确定三十岁以上的人都会竹编,任维东找他们买一百二十个,每一种款式五个,无论生活用品还是小孩玩的甚至蛐蛐笼子,随便他们编。
任维东放下一百二十块钱,算作定金。他拿货的时候根据质量多退少补。
村长觉着他太客气了。
凭他给小张村修的那段路也不能要他的钱。何况这路一路铺到县城。自打路平整,他们村的人再也不用担心下雨天上县城半道上拖拉机陷坭坑里。村里天天都可以组织人去县城卖菜。收入虽然没有增加太多,起码村里人舍得买油盐,感冒发烧也不硬抗。
任维东直言他要是不收这钱,明年暑假他父母无病无痛也不好意思再来。
村里人没机会接触外面的世界。就算有的人家有电视,电压不稳经常停电是其一,其二信号不好经常收不到台,几次下来就没人看了。
村里一半人文盲,即便村长把村里订的报纸送给大家看也没人看,识字的人不是得上班就是下地干活,没心思。
任家老两口仿佛活的广播台。
连着两个暑假,村长明显感觉到他们村村民觉悟高了。
去年老两口在村里,很多人一言不合就打。今年夏天有人闹事,村长说一句:“别叫任老师和周老师看笑话。”闹事的人瞬间消停。
由于任维东提到多退少补,村长也没告诉村民,担心分下去回头收不回来。
约定好取货日期,任维东当天就回去了。
村长的意思做好后邮递过去。任维东来的时候也是这么打算的。可一想路上挤压坏了,或者再邮丢了,所以决定亲自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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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维东走后,村长感慨,来回机票钱都够搁城里买几百个的了。
任维东又怎会不知。
可做生意哪能计算这点得失。
任维东不想发小跟着瞎担心,回去谁也没说。
没过多久,任老板拎着几大麻袋回到公司,跟天桥底下的乞丐似的,惊得会计、厂里司机、销售员纷纷往他办公室跑。
黑子没到跟前就嚷嚷:“这是去哪儿了?”
任维东用脚踢开办公室门,挂在脖子上的公文包往里一扔,打开麻袋让他们自个看。
黑子拿起一个竹编篮:“十一福利啊?”
要不怎么说外行看热闹呢。
销售员看到熟悉的扇子,拿到手上很有分量,完全不是自家用的蒲扇,仔细看看竟然竹片一点点编的,销售员惊讶:“也是竹编?”
另一个销售员拿起一个收纳盒:“这也是竹编?还有字?”
说起字,还得从任维东找村长说起。村长听到任老板要一批竹编送人,就觉着太素净不好。任维东建议村长编小张村拼音缩写。实在不好编就编头一个字母。也可以叫村民自己设计。反正实用又好看就行了。
村长担心不够时尚给任老板丢人。任维东问村长他有钱吗。任老板修路眼都不眨,当然有钱。既然有钱,什么时尚的东西买不到?选择小张村,看中的就是村里的乡土气息。
村长琢磨琢磨,说得也有道理。他交代下去的时候就叫村民大胆设计。结果五个收纳盒上头有五种花纹。
任维东问众人:“这些要是拿去卖,好卖吗?”
销售员实话实说:“那得看老板打算卖多少钱。”
任维东指着收纳盒伸出一根手指。
黑子:“一块?”
销售员无语,难怪老板不许他接触客户:“十块钱?除非我结婚用来发喜糖发香烟。”
任维东心中忽然一动,他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卖给老外呢?”
任维东助理下意识看老板。任维东叫他有话直说。助理推了推眼镜:“西方人民大概瞧不上。不是看不上我们的东西,而是看不起我们国家,所以看不上我们的东西。”
黑子不这样认为:“咱们多少好东西被那些人弄去?”
助理:“我们要是有古董,有多少他们要多少。但这些东西,悬。非洲兄弟喜欢,但买不起。”意识到任维东还没发表意见,“老板,真打算往外卖?”
早在前年任维东就找他同学打听过,哪些国家真有钱,经济繁荣。世界都在他脑海里,任维东到了交易会上很有底气,也很有心计,面对有些国家的商人,东西砸手里也不能卖,除非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任维东:“不卖你们用得完吗?”
黑子忍不住说:“这么点东西够你来回车费吗?”
几个销售员齐齐翻白眼。
黑子:“我说错了?”
助理忍不住说:“黑总,这些东西显然是样品,样品!”
黑子恍然大悟:“对,对,我一时忘了。”
任维东回到办公室坐下。
众人把东西拎进去。任维东叫他们把东西拿出来。黑子帮忙,看到竟然有笔筒,“维东,这些东西哪来的?这些人手真巧。”
“小张村。”
黑子点头表示知道,猛地抬头:“小张村?怎么那么耳熟?”想起什么,不敢置信地慢慢睁大眼睛,“任老师和周老师避暑的地方?那里不是穷乡僻壤?”
“那里山清水秀。”任维东拿起茶杯,一看里头干干净净,皱着眉头放下。
助理跑去自己办公室拎来水壶,又拿起待客的玻璃杯,给他满上:“不凉不烫。”
任维东一口气喝完才觉着到家了。
“这是什么?”黑子的助理小会计问。
任维东看过去:“挂车上的装饰品。挂在钥匙扣上也行。”
“这个呢?怎么跟鞋盒子似的?”小会计又拿起一个。
任维东:“放卫生纸的。”
黑子看过去:“得多贵的纸才配得上这盒子?”
“你刚才以及现在说的这些都是小问题。”任维东靠在他的老板椅上,“别的国家缺竹子,甚至没竹子,咱们国家一半的地区不缺这玩意。世界那么大,总有人喜欢,销路好打开,就怕又他妈的有人跟风抢我生意。”
众人顿时不看了,办公室里安静极了。
好一会,跟他最熟的黑子开口:“那,算了?”
任维东转向他:“我任维东怕他?”
黑子:“那你说怎么办?”
“我得想想怎么才能保证我的利益。”
助理:“签合同啊。”
黑子:“说得简单。签合同就能办成的事,任老板还用跟咱们抱怨?”说完到他跟前,倚着办公桌,“这次跟以前不一样吧?没人嫌钱少。”
任维东摇头:“乡里情况你不清楚。我去小张村拿货,一个一块钱,旁人去别的村拿货,一个五毛,那个村的人也干。庄稼种下去没什么事了,镇上县里打工的机会不多,家里有老人孩子也走不掉,一天赚一毛,一个月就是三块,油盐酱醋的钱出来了。一年到头干下去,孩子的学费都有了。”
来自贫困地区的助理点头:“是这样。”
黑子:“那咱先试一次?”
任维东瞥他:“一锤子买卖我干点什么不比这赚钱?”
黑子噎住:“那你到底要我们怎么做?”
任维东想了想:“暂时先这样。”指着麻袋上的东西,“收好。过几天跟我参加商品贸易会。”说完拎包走人。
黑子拉住他:“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请我吃饭?我身上快馊了。”任维东当天去当天回,因为到省城正好半夜,还搁火车站候车室蹲半夜,身上各种味都有。今儿虽然不是星期天,但这时候林云香还不该做饭,正好见见她。
黑子闻言放开他,任维东伸手。黑子愣了愣,把车钥匙递出去。任维东直奔学校林云香宿舍。
林云香打算睡午觉,听到声音往外看一下发现没拉窗帘,到窗户边看到任维东从车上下来。
“心有灵犀啊?”任维东看到房门打开情不自禁地笑了。
林云香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才回来?”
任维东朝她倒去:“快累死我了。”
林云香闻言推开他的手停下,任由他靠着:“吃饭了吗?”
任维东:“我现在只想睡觉。”
林云香拖着他到床上:“那你先睡。我去食堂做点吃的。任老板的两个冰柜不但给我们省了很多事,夏天还帮我们赚不少钱,请你吃一顿应该没人说啥。”
“你先陪我睡一会儿。”任维东不放她走。
林云香掰开他的手:“门没关。”
任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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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闻言松手,林云香无奈地摇摇头,到水龙头接一盆水,帮他擦脸:“飞机上不是有洗手间吗?”
任维东上飞机前找了家旅馆,不止洗漱一番,还换了一身衣服。可他带的东西多,办托运的时候累一身汗,等到公司,从楼下搬到楼上又累一身汗。他的提包都懒得往上拿,直接扔在楼梯口。
任维东看到他妈的扇子,潜意识以为一百来件也就一行李箱的事。早知道那么多东西,说什么也得把助理带上。
任老板不想承认是他疏忽了:“今儿外面燥热。”
林云香把他的鞋脱掉。
任老板惊坐来:“干嘛?”
“不脱鞋怎么睡?”
任老板抬手:“我自己来,自己来。”
林云香其实有点不好意思,见他累得睁不开眼,又觉着任维东不会鄙视她才想这么做。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任维东因此失态。
“没去过足疗店?”
任老板瞪眼:“能一样吗?我不去人家没生意可能就得回老家背石头。”
“人家可以我不行?”林云香心里没了芥蒂,也有心情逗他。
任维东:“你的手不是干这活儿的。”
第55章 无耻之徒
◎我看你巴不得还差不多。◎
任维东离家三天两天在路上, 说不累都是骗人的。任维东在林云香宿舍醒来不见她,屋里漆黑漆黑,外面肯定也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他干脆继续睡。
林云香经常被油烟味熏得做好饭不想吃, 她就打一饭盒放热锅里温着,学生吃过, 她和同事把厨房收拾好, 她累饿了, 再拎着饭盒回宿舍吃。所以食堂有她的饭盒。
林云香拎着一盒饭和菜回到宿舍就听到打呼声。
任维东从不打呼。林云香打开灯看到床上的人没变, 忍不住嘀咕:“这到底是有多累啊。”
不过再累也不能睡了, 快八点了。
林云香推醒任维东, 把饭盒递过去:“家里这个点肯定吃过了。吃点东西再回去, 省得回家再做了。”
任维东起身去洗脸:“又吃又拿的, 你同事知道吗?”
“知道。”任维东的车一直停在外面, 她同事下午就看见了。
任维东:“也没说什么?”
“问你怎么不回家, 又问我怎么不叫你过去吃饭。”林云香想想同事的表情, “我跟他们一起工作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他们那么热心肠。”
任维东擦擦脸扔下毛巾:“挺好。没给小林师傅丢人。”
“说啥呢。”林云香打开饭盒。
任维东惊讶:“番茄炒鸡蛋?肉末茄子?食堂这伙食学生吃得起吗?”
“鸡蛋和肉有点贵,不过番茄和茄子便宜。再说了,一份也没多少。”林云香递给他一双筷子, “买肉末茄子就是正常分量,买番茄鸡蛋的话, 番茄多鸡蛋少, 再给半勺汤,米饭多打点, 女同学一份饭和菜就饱了。”
任维东:“男同学得两份番茄炒蛋得配四个大馒头吧?”
“用番茄汤泡馒头, 一份也够吃。”
任维东夹一块番茄:“你做的?”
“菜是我炒的。”
任维东:“油少了。”
林云香好笑:“任老板要不要看看你银行存/款再说这话?你觉着油少, 大部分学生都不想放假回家。”
“那是因为小林师傅厨艺好。”
林云香:“少拿你忽悠客户那套糊弄我。快吃!”
任维东吃好,林云香要刷饭盒,任维东抬手拿开:“回家刷。这边要啥没啥。”
林云香平时也不搁宿舍洗,都是去食堂刷,洗刷干净就放橱柜里,想用直接拿出来就用了。
“过几天还要出差吗?”林云香坐上车问。
任维东:“最近没事,只等商品贸易会。贸易会结束得忙一阵。忙完差不多过年了。今年寒假打算去哪儿玩?”
“哪儿都不去。看家!”林云香说着想起公婆的打算,“周老师和任老师真要去你姐家,还是嘴上说说?”
任维东:“我送他们他们就去。我不送他们有钱也没本事转车又坐船。”
“你姐方便的话,过了年再去接他们。”
老两口说开明也开明,任维东三十二才结婚就是最好的证明。说古板也古板,不喜欢去闺女家,认为闺女嫁了人就跟他们不是一家的了。
哪怕任维东姐姐出嫁多年,家里一直有她的房间。
这种思想也非他们所愿,都是受原生家庭影响。
“到时候再说。”学校离家不远,晚上路上人少,任维东开车几分钟就到家了。
老两口可能觉着林云香快下班了,大门虚掩着。林云香开门,任维东把车开进去,老两口没有一丝察觉。俩人锁好大门到内院,在堂屋看电视的老老小小总算听到脚步声。
任依依跳起来惊呼:“爸爸?你回来了?”
小北跟着她出来。
任维东按住试图扑上来的两小只:“爸爸身上脏。”
周佩兰出来:“我觉着云香快回来了,刚叫你爸打开热水器,快洗去吧。”
小北奇怪:“爸爸特意去学校接的妈妈吗?”
任维东:“顺便在你妈学校蹭了顿饭。”
周佩兰闻言问:“学校五点多开饭,那么早回来不回家?”
任维东转身去浴室:“云香,帮我拿一下睡衣。”
周佩兰忍不住瞪一眼儿子,就问林云香:“出啥事了?”
“没事。”
“那他不回家?”
林云香揉着手不太好意思说。
周佩兰见状抬抬手:“啥都不用讲,我知道了。”
林云香去卧室拿衣服。
俩小的看看妈妈又看看奶奶,怎么就知道了。
周佩兰一手拽着一个:“有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的就是你爸和你妈。”
两个二年级小学生已经能看懂电视里的情情爱爱,闻言哎哟一声,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一脸受不了他们的样子。
周佩兰想笑:“八点多了,该睡觉了?”
俩小孩刚才有点困,任维东突然回来像天降惊喜,俩小孩精神了,一起摇头。
周佩兰:“那这集电视剧看完就睡?”
两个小不点点头。
妈妈爸爸都回来了,俩小的心里没了念想,窝在沙发上十分钟频频打哈欠。任维东带着一身热气出来,俩小孩已经困得睁不开眼。
任维东挨个抱回房间,俩小只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深秋时节夜里凉,任维东给他们盖上薄被子,轻轻带上门,回到卧室九点多了。
林云香扔给他一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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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维东愣了愣:“几个意思?”
“天冷我喜欢卷被子。”
任维东轻笑:“咱俩结婚多久了?”言外之意,你睡着什么样我还不知道。
林云香看着他,目光灼灼:“下午睡半天还困?”
任维东愣了好一会才明白她什么意思,顿时好气又好笑:“闹了半天是怕我一夜不睡。你太瞧得起我了。”被子扔到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他移到林云香身边,“不闹你。十一放假咱一块算。”
届时不用担心睡过头被同事调侃,任维东加上利息林云香也不怕。
只是林云香不太信任维东,他在外面人五人六的,房门一关简直无耻之徒。
任维东虽然暂时不困,但他身上疲惫,尤其才洗过热水澡。任维东直接关灯用行动证明他说话算话。
翌日,林云香醒来睡衣好好的,她很意外也很好奇:“你这几天忙什么呢这么累?”
任维东摸摸脸:“这么明显吗?”
“以前哪次回来不——”余下的话林云香选择跳过,“昨晚不困还能忍住,”打量一番他,“你——”
任维东打断:“别胡思乱想。以前无论去哪儿中间都能歇一两天。这次我到那边办好事,当天就坐火车回来了。”
“没坐飞机?”
任维东:“火车转飞机。”
“离咱家不近吧?”
事情不一定能成,任维东不希望她跟着操心:“快五点了,小林师傅,别怪我没提醒你。”
林云香看一下闹钟,慌忙去换衣服:“你快洗脸刷牙,待会儿开车送我。”
任维东挑眉,以前他要送她都不许,现在使唤他使唤的这么自然,看来寒假送爸妈去他姐那儿真可以跟他姐聊聊了。
领证三周年那天补办婚礼就挺好。
任维东心里七想八想,手上动作一点不慢,快速洗漱后就把车倒到外面。
不住校的学生陆陆续续到学校,校园里不好开车,任维东就把人放在学校门口。回去的路上也是学生,任维东开得慢,索性绕到胡同深处的早餐店买早餐。
昨晚俩小的睡得晚,任维东拎着早餐到堂屋,屋里只有他爸妈坐在沙发上醒困:“困就多睡会儿,又没什么事。”
周佩兰撑着膝盖起来:“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好。”走到任维东身边想起昨天的事,“下了飞机就去找云香,不怕云香嫌你黏人?”
任维东捏根油条:“她巴不得呢。”
任老同志:“我看你巴不得还差不多。”
第56章 教训小孩子
◎你最好有事!◎
任维东不在家, 林云香又得上班,接送依依和小北的任务只能交给任家老两口。任维东觉着爷爷奶奶代替不了爸爸妈妈,所以早饭后他送俩孩子上学。
任依依上车就嘀咕:“我和小北都上二年级了, 又不是幼儿园小朋友, 还叫爸爸送。”
“说得我多想送你一样。”任维东很是嫌弃地往后瞥一眼。
任依依立马来劲:“那你靠边停啊。”
“我也想。可这边不准停车。”
任依依指着前面的车:“人家咋停了?”
“他不守交通规则我能跟他一样。”
任依依半信半疑,转向小北, 爸爸说得是真的吗。
小北:“假的咱也不知道。除非咱也买辆车, 或者问问警察叔叔。”
红绿灯口有交警, 可学校在两个红绿灯中间, 是以看不见交警的任依依小声问:“咱们存的钱够买辆车的嘛?”
小北张了张口, 像看傻子一样看任依依, 她知道自个在说啥吗。
“咋了?”任依依推他一下。
小北:“不管谁买, 买来谁开?”
任依依被问住。
任维东不知道俩孩子嘀咕什么, 不过看任依依的表情绝非好事:“别瞎琢磨了。下车!”
“干啥?”任依依下意识问。
小北深深地看她一眼, 推开车门下去。
任依依后知后觉:“到了啊?到了不说到了, 说下车。”瞪一眼任维东, 拽着书包跟上小北,“等等我,林小北!”
挥别爷爷奶奶或爸爸妈妈,三三两两步入校园的小学生追上任依依问“任依依, 那是你家的车吗?”“任依依,你家好有钱。”
任维东踩下刹车, 侧耳偷听。
“我家没钱。”
“骗人!我爸爸说像你爸爸这么大的车一辆好几十万呢。”
任维东打开车窗朝任依依看去。
任依依摇头:“我爸爸借钱买的。”
“骗谁呢。”
小北点头:“真的。爸爸现在都不舍得给我们零花钱了。”
“咳!”任维东被口水呛着, 立即启动车子。
掉转车头准备走人,任维东还隐隐能听到任依依叽叽喳喳的声音“妈妈用她的工资给我们交学费买衣服, 爷爷奶奶给我们零花钱, 给家里买菜。哎, 我爸爸,看着比谁都忙,也不知道成天忙啥。看着比谁都有钱,就不见他往家里拿钱。”
任维东停下,咬咬牙,小丫头,你最好是糊弄同学。
任依依是糊弄同学。
不是林云香教的,也不是亲戚朋友教的,任家老两口也没这么教过她和小北,俩小孩看电视学的。
俩孩子去年看了一部电视剧,里面有个桥段——有钱人家小孩惨遭绑架。当时俩小孩没往心里去。最近重播,俩小孩想起任维东的那句话,普通工人一天工资不到十块,他俩零花钱就两块。再想想他们有那么多存钱罐,俩小孩意识到家里很有钱,他们有可能被坏人盯上。
俩小孩第一反应是找爸爸妈妈。可找他们有什么用,又不能时刻陪着他们。俩小孩嘀嘀咕咕许久,想出这么一法子——任老板穷烧。
也不算骗人,爷爷奶奶平时在家没少数落爸爸穷烧。
俩小孩心安理得,以至于说起谎来跟真的一样。
他俩同学回家再一说,没过多久,任维东参加交易会,碰到几个同行,看到任维东弄一些工艺品蹭客户展台,就以为任维东公司财政出了问题。
以往任老板哪次出货不是几个集装箱。一年下来够买几栋楼的。人家做生意开店租房,任老板全买下来。自己用不着就租。
有人算过,就任老板一有钱就买买买的德行,要不了几年机关单位都得找他租房。
工艺品钱少事多,任老板闲着没事收租也比干这个赚钱。
有人贱兮兮地往前凑,故意问:“前些日子还听说任老板干了笔大的,怎么突然搞起这些?”
那笔大的任维东一分没赚,还亏了几顿饭几杯咖啡。任维东能说吗?必须不能。
哪天上头解密,他倒是可以写在回忆录里。不过届时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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