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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6、星月(第1页/共2页)

    提供的《以临终之名》86、星月

    周淙沉在梦里起起伏伏,迷蒙中感觉身上一凉,紧接着一个冷刷刷的身子贴着她搂了过来,她被迫从梦里醒来。

    温且寒把脸埋在周淙的后颈上,潮热的眼泪顺着皮肤的缝隙慢慢地浸湿了枕头。

    房间里一片昏暗,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周淙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盯着窗帘看了许久,听温且寒贴着她呜呜咽咽的哭。

    周淙僵了一会儿,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把温且寒抱在了怀里。

    温且寒立刻手脚并用地缠上来,却在搂着她腰的刹那间突然弹坐起来,一把拍开床头灯,周淙抬手遮眼,搞不懂这人要干什么:“温小寒,不老实睡觉就出去。”

    毯子突然被“刷”的一下掀开,温且寒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着,伸手推着周淙的肩膀,却没敢用力:“你翻过去。”

    周淙静静地看着她,一动不动地躺着,没有要翻身的意思,温且寒抬起手背擦了擦红肿的眼睛,再开口几乎是哀求了:“心姐,你翻过去,你让我看看你的背,我刚才摸到的是不是——”

    “是。”周淙拉起毯子盖上,依然正面躺着,面色平静地说道:“我做了取钢钉的手术。”

    温且寒的脸一霎白了个透,双唇翕动许久才颤颤巍巍地问:“是我推你那一下撞伤了,是不是?”

    “不是。”周淙神色自若地答道:“钢钉早几年就该取出来的,是我嫌麻烦。这回年中体检时发现有移位,干脆做手术取出来,一劳永逸。”

    “你骗我!”温且寒不由分说地扑过来,咬着下唇掀开毯子,硬是把她给掀翻过去,一把撩起了她的t恤后摆。

    下半截背上一条新鲜的缝合伤痕,像一条巨型蜈蚣一样,狰狞刺目。

    温且寒一点一点地拂过疤痕,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心姐,对不起,我错了。”

    这人不知道憋了多久,也不知道心里盛了多少委屈,嚎啕大哭起来跟小浪底泄洪似的,声势浩大,简直肝肠寸断,豆包起初是看愣了,过了一会儿可能觉得太吵,居然嫌弃地跳下床跑了。

    周淙静静地等着温且寒哭完,下床去卫生间拧了个热毛巾过来,立在床边扶着她的脸仔仔细细地帮她擦净,又拉起手擦干。把毛巾送回卫生间后,又倒杯热水端进来。

    温且寒捧着保温杯还一会儿抽一下一会儿抽一下的,喝了半杯水后才逐渐平静下来。

    周淙摸过手机一看,凌晨三点半,她真的好累。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反正她开这一回刀是真伤着元气了,人确实是虚了,这几个月来睡眠还渣得很,总是觉得疲累,哪儿经得住这么闹腾。

    温且寒勾着脑袋坐着发愣,像犯了错被罚站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让人看着既生气又心疼。

    周淙躺下拍了拍床:“你到底睡不睡?”

    温且寒关了灯,轻手轻脚地躺下,翻身抱住了周淙。

    “心姐,别不要我。”

    “我说的那些混账话都是假的,我那么爱你,我就是不想让你操心那些烂事儿。”

    “我要是犯浑了,你能不能抓住我,别放开我,好不好?”

    周淙累得眼皮都要粘住了,撑着精神揉了揉温且寒的头发:“傻子,我要是松手了,你还能躺在这儿?”

    断联了四个月,一夕之间猝然和好,周淙清晨醒来的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看到身边睡着的人,也并没有太心安。

    和好只是表面的繁花,可引起矛盾的根源还在,如果再爆发一次两次,甚至更多次,再深的思念又能经得住几次消磨?

    也不知道这人最近都过的什么日子,是不是都没正经睡过觉,温且寒睡得跟昏迷了一样,整个早晨都没醒。周淙也比平时起得晚,晨跑时间不够,做饭也紧张,只来得及出去买了早餐回来。

    温且寒睡醒的时候,周淙都已经到公司了,家里只剩下豆包跟她大眼瞪小眼。

    时隔四个月,温且寒收到了周淙的第一条微信:早餐在蒸锅里保着温。

    她也顾不上周淙是不是在忙,立刻回复过去:项链在哪里?

    周淙果然没有及时回复,温且寒又追着说:我下午就回东潭了。

    周淙这次回复得很快:我忙不开,不能送你,乘车注意安全。

    温且寒失落地坐在桌边草草吃了早餐,周淙是不想再把那个定位芯片给她了吗?

    过了一会儿,电话突然响起来,温且寒立刻接起来:“心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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